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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风--迷茫的发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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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的边境小镇,贫穷而乐观的蓝发少年,拂拭于林海之上的阵阵夜风——

    “对幸福的无限憧憬,是每个生命心目**同的希望。不过对‘幸福’的理解,每个人却不尽相同……微笑——可能就是那最简单、最原始的幸福之一吧……但即便是这样,有些人却连这最微弱的幸福火种都捕捉不到啊……”

    人类历史上著名的哲学家——芬&;#8226;西格纳,曾经对幸福作过如上的诠释。后世的评论家们一度认为他的思想过于阴沉、灰暗,但其实仔细思考一下便会豁然明了——芬&;#8226;西格纳所处的时代正是双元历前13年,那个时期是光明神教对子民实行思想禁锢统治的最黑暗时期,而那时受尽精神和**折磨的人民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每一个时代的人民都会有各自的时代特征,就如同时间给人们打上了那不可磨灭的烙印一样……随着社会的步步发展,同一时代相邻的不同地区却出现了极大的偏差,而这种偏差也许是可喜的、也许是可悲的……

    双元历179年6月10日,商业联盟国柯尔特,摩比镇将成为一段矛盾轮回的历史源头……

    在如今人类组建的众多国家中,柯尔特是一个以贸易活动为主的国家。除了魔族以外,它几乎与亚得尼克的三片大陆上所有国家都保持着正常的贸易关系,这其中也包括几个精灵族的边境部落。

    摩比镇地处柯尔特商业国西北部的边境地区。它的地理位置颇为特殊——正好处在精灵族与魔族的交界处。这两个种族近来的紧张气氛,使得这个镇子平时少有人来。又由于远离主要的贸易路线,经济的滞后使这里居民的生活十分贫苦。

    镇子的一角,一位瘦小的蓝发少年正挥舞着一把满是锈斑的铁剑,剑身不时击打着他身前的木桩,发出“乒乒砰砰”的声音。

    “克雷,吃饭啦。”旁边的屋里穿来中年女性的呼唤声。

    少年那有些蓬乱的刘海下,一双如同苍穹夜空般蔚蓝的眼睛顿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把剑插入一只破烂的皮鞘,轻轻抖掉衣服上的尘垢,大步走入屋内。

    “又是绿豆啊,妈,不能做些别的吃么?”蓝发少年看到今天的晚餐后有些失望。

    略显灰暗的屋里,一张破旧的黑木桌子陈放在中间。两个黑瓷小碗里盛满了发黄的粗米饭,连同一盘散着热气的煮豆子,一并无精打采的摊在桌面上。

    “你去把捡来的剑拿去卖掉,我们就有钱吃别的了。”母亲一边擦着灶台,一边习惯的回话。

    “……早知道上次去村外发现那具尸体时,把他身上那破钢甲也剥下来就好了。” ;名叫克雷的少年一脸苦相,饭桌上随即回荡起连绵不断的叹气声。

    “……唉,当时只顾了害怕,拿了剑就跑,早知道……唉,真可惜。虽然那钢甲破旧了点,至少也能卖上一个银币……”

    “行了行了,你就是拿回来也不会去卖的……魔族的地域线就离这里不远,你以后没事别出镇子,碰上个厉害的魔物,就你那两下子还有命吗?真是的,都满十三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整天拿把破剑舞来弄去……你在听吗?” ;母亲一边忙着手上的活计一边不停的说教。

    “啊,知道了,我知道啦。”克雷已经一头埋进碗里。

    “克雷……”母亲轻唤出一声后,停顿下来。

    蓝发少年随之向话音的方向张望过去,虽然他的母亲没有再说什么,但少年却仿佛从母亲的表情领会到了暗含的意思,他那空闲的左手缓缓移向了胸前的坠饰——被一条做工很精细的银色链子挂起的“飞马之翼”。

    屋内一阵沉默后,母亲终于决定开口:“克雷啊,如果你真想要买些什么,就把那只飞马……”

    “妈,您不要再说了……”蓝发少年打断了母亲,“……这支飞马之翼是父亲的留给我的宝物,我是不会卖的……卖了就,真的看不到父亲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眶有些湿润,攥紧挂饰的左手在微微颤抖着……不过少年的嘴角却露出一种充盈着满足的笑意。

    母亲叹口气,望着蓝发少年那还略显稚嫩的面庞微笑起来,她再也没有说任何话……

    夜幕降临在摩比小镇上,各间房屋内的灯火陆续熄灭,最后只剩下“老渔夫”酒店的灯光还持续的亮着。经过一天的忙碌,镇民们终于可以闲散一下,用酒精来打发这夜晚的无聊时光。

    酒店内相互熟识的酒客一边闲聊一边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粗质酒。偶尔一两个人喝多了,扯开嗓门发泄几句,也算活跃一下酒店内的气氛。台面后的老板一边点着钱袋里的钱币,一边骂骂咧咧地指挥着伙计们抬着醉倒的酒客穿梭在烟草味和酒味弥漫的店里。

    今晚,酒店最靠门口的一张圆桌边坐着五个陌生人。其中有四人身着射手的制服,各自背系着突击长枪,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商业国的边陲防卫军成员。另一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银色轻铠甲,披着一张相当惹眼的火红披风,腰间斜挂一把做工看上去非常精细的长剑——这把剑就像一件艺术品而不是武器,脚上闪亮的骑士靴则在烛光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看样子他应该是个高级剑士……这五个人从一进门,就吸引着四周的目光——这偏僻的地方,很难来几个生客。

    “今天辛苦大家了,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总算免了晚上在野外露宿。”那名披着火红披风的青年向另外四人缓缓说道。他的语调虽然平和,却不失一股坚定的底气。

    “露宿不算什么,这次多亏有队长在,大家都没受伤,队长您真是名不虚传啊。”一名射手应承道。

    “好,为这次行动的顺利进行,我们干杯!”另一名射手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举起了酒杯,其余几位也纷纷做出同样动作——在这不安定的边境地区若能一路平安,确实不失为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当深夜的冷风吹过小镇时,酒店的灯火也例行的熄灭了——摩比镇最终蜕变为一片无声的世界。火之月缪里发出的粉红色月光洒在屋顶上,草地上,树枝上,使一切归于恬静、安详。

    “吱”,半扇敞开的窗户将宁静的一角撕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轻盈的腾出,他趁着夜色的掩护翻出了村子外围的栅栏。而红色月光洒落在那未脱稚气的脸庞上,一下子揭露出这影子的身份——他就是克雷格斯&;#8226;文森特,那名仿佛永远充满活力的蓝发少年。

    自象征着将“午后”引至大地的暗之日道迪玛斯升起后,蓝发少年便一直盘算着等到夜深后溜出镇子,到森林中寻找一些被丢弃、但还有价值的东西——就算不能使用至少可以拿来卖点钱。表面上专注于剑术的克雷心中十分清楚,近来家里的生活与母亲的身心都愈发的难过了,而尚处在须要长辈呵护年龄下的他,只能通过这种被镇子明令禁止的途径来宽慰母亲的疲惫,哪怕现在要面对的是眼前这片漆黑无垠的巴吉穆拉大森林。

    位于摩比镇北边的巴吉穆拉大森林作为北亚得尼克最大的寒林带,因其辽阔的占地面积、丰富的特产和珍稀的物种而享有“林海”的美称。世人更多时候只是在一味的称颂这片“海洋”的宝贵,并将它与等价的金钱财富进行联系,却不知这片浩瀚的林海与真正的海洋还有另一点相同之处——无尽的危险。

    巴吉穆拉林海之险并不单是指代栖息于其间那无数猛禽异兽的尖牙利齿,其真正对定居于附近的人类构成直接威胁的,是与摩比镇同样特殊的地理位置——被巴吉穆拉寒林带东西隔开的精灵族与魔族便如同世代结冤,隔林海对峙敌视。自古至今,不知有多少精灵与魔物的尸骨被深葬在这横亘千里的林海之中,而摩比镇便正如一块孤立的小岛,在森林西南角不远的山谷间坐落着。每当这片浩瀚的林海演变为血腥的战地时,这个无援的小镇能够采取的措施便只剩下闭门祈祷……

    夜是黑暗与宁静的代表,但与另两片大陆相比,北大陆的夜幕中更添了几分沉寂和阴冷的味道,这使得独步在森林中的蓝发少年愈发感到一种由压抑引发的恐怖,但同时,他又被另一种感觉鼓舞着,那是连他自身都无法解释的兴奋——十岁前的克雷与许多和他同龄的孩子一样很怕黑,但那更多是因为受到长辈们善意的恐吓与哄骗所致。随着身体的成长,他的心灵对黑暗的感觉和认识也逐渐清晰了,虽然其中仍有恐惧的成分,但却滋生了一种只有在黑暗中才能体会到的、无以言喻的亲切感——现在,这种感觉再次支撑着少年瘦小的身躯,使他在这片漆黑的森林中能够继续移动着。

    夜晚出没的怪兽是存在于森林里最直接却也是最隐蔽的危险,克雷谨慎而小声地走着。他在树上做了标记来确认道路,即便是在森林的边缘,他也丝毫不敢大意。不久,蓝发少年来到了上次发现尸体的地方,但尸体早已不知所踪。

    突然,一只小型兽类从一旁蹿出。克雷眼疾手快,立时挥剑一个突刺,正中野兽的头部。紧接着,他又连劈数剑,剑剑命中——毕竟他练习砍木桩也不少时间了。那只野兽在发出几声凄惨的闷哼后,便气绝倒地。

    “灌豹啊,还是只公的……虽然是块肉,可一点也不好吃。”少年低声埋怨了几句,“唉,总比没的吃强。”他将猎物提起,扔进随身的袋子里,背在身后继续前进。

    “不对。”蓝发少年脑中一动,“这个地带怎么会冒出这种兽类呢?即使是低等野兽,也应该在更深的森林中活动,这里只应该有一些小动物——森林中可能有异动。”想到这里,克雷开始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参天的密叶杨如同示威一般,将笼罩在林海上的夜空扯裂至无数不足碗口大小的“碎片”。火之月执著的透过这些残留在枝叶间的缝隙,将淡红色的光芒泼洒到地面上,形成无数朦胧的光斑,它们轻柔点缀着夜幕下的林海那身单调的漆黑色。

    阵阵轻风搀混着各种植物的味道,在林间穿梭流动着。蓝发少年自幼便将林海西南部的阔叶林区当作自家花园,终日于此流连忘返的他,能够迅速而精确的辨认出沉淀在林子中的每种味道——这种天赋甚至令他那以身为猎人而自豪的父亲亦为之诈舌。此时他正被一种异常的气味牵引着,朝向林子的深处摸索着走去。

    入鼻的气味,随着路程的伸长而愈发浓烈起来。行过数里,克雷逐渐放缓了步子。透过前方稀落的灌木可以隐约发现几点微弱的光亮,那便是将这位蓝发少年招引而来的气味来源——正在熊熊燃烧着的几堆篝火。

    “这种地方怎么有人?或许是狩猎者吧……可是,这里已经靠近魔族的领地了啊。”少年想了想,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好奇的心情,于是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丛篝火走去。

    “怎么有这么多帐篷?”克雷放慢了脚步,开始探头探脑的观望。

    确认到周围没有动静后,蓝发少年偷偷走近了一个亮着的帐篷。透过不算很厚的粗布,他向帐篷中仔细的看了看,里面好像没有人,只是从帐里传出一股扑鼻的草药味,还夹杂着一股金属油的味道。

    这时,旁边传来了脚步声,蓝发少年赶紧缩入了一旁的灌木丛中。透过枝杈的缝隙向外望去,他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向近处靠了过来。借着从帐篷中透出的蒙亮,克雷试图辨识对方的外貌——那人着装十分奇特,可以肯定并不是商业国平民的装束,反而与精灵族的着装有着几分相似。对方又走近了一些,少年惊讶的发现他脸部的相貌既似兽人又有点像昆虫,身上的皮肤被厚厚的鳞片覆盖着,在微弱的光线下泛出淡淡的墨绿色。

    “天哪!魔族!”克雷打了个冷战,“他们为什么到森林边缘来扎营?”

    魔族的士兵渐渐走向远处,胆大包天的蓝发少年瞅准再无其它动静,一闪身钻入旁边的帐篷。

    宽敞的营帐里竟无一个可供落脚的座位,而是堆满了各种类型的武器和谷粮,粟米与草药的气味中搀和着浓烈的金属铜臭味,将自幼便对气味格外敏感的蓝发少年呛得一阵恶心——这里便是整个魔族营地的仓库之一。

    少年稍微放缓了呼吸的频率,决定挑选一番后马上离去。比起这里令人窒息的气味,被魔族发现后的下场会更令他承受不了。

    帐篷中有许多草药和干果,蓝发少年胡乱抓了几把揣入怀中。“下次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受了伤,也好办一些了。”接着,他又发现几个木箱里堆着些稀罕的小型饰品,于是也抓了一把。当少年抬起头时,看到旁边上方的储物柜里不甚整齐的排列着一些书卷,虽不知是何类别,但显然已十分古老,其中几本更是残破不堪。书籍在摩比镇是很昂贵的,因此,如果能将这些书籍尽数偷去,无疑可以改善几个月的家境。但这样激恼魔族的后果,只会使邻近的摩比镇受到牵连。因此蓝发少年只挑拣了相对崭新的几本装入袋中——贫穷不仅没有夺去少年的理智,反是帮他培养了乐观的心态……最后他又挑了一把刻有魔族文字、且尚为锋利的匕首,一并放进袋里。

    蓝发少年本打算再搜索一会儿,但看到桌上的蜡烛即将燃尽,而届时前来更换灯烛的魔族士兵定会将自己的性命与熄灭的烛台一并带走……想到这里,他决定立刻返程。

    蹑足到帐边,少年透过一条手掌般长度的裂缝向外张望。等确认四下无声后,他扶稳背后的袋子——如同矫健的灵猫一般,纵身窜出营帐,闪进了浓密的森林。

    积压在森林中的沉寂被急促的奔跑声打破。为了避开魔族的巡夜岗哨,克雷选择了一条相对绕远的路径。这样固然要耽搁更多的时间,只可惜不存在比这更为保险的选择了——无论是对蓝发少年自己,还是对整个摩比镇。

    ……

    当北大陆即将陷入了最深沉的夜幕中时,少年终于脱离了巴吉穆拉林海的边界,摩比镇的轮廓依稀呈现在他视线的尽头。几家早起的店铺已升起了炊烟。烟缕在夜风的拂拭下舞动着身姿,好似在迎接着英雄的返程。

    蓝发少年长舒了口气,这时膝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感向他迅速袭来,随着一声呻吟,他那瘦小的身躯瘫坐在了地上。

    慢慢卷起有些破烂的裤腿,两只被血液与风干的泥渍覆盖着的小腿与少年发出的呻吟声一同颤抖着——为了尽快逃出魔族哨塔的视野,整晚在森林中飞驰的蓝发少年并没有燃起火捻,而低矮的荆棘灌木却借机饱尝了人类鲜血的味道。

    “嘿哟……”发出痛哼的同时,蓝发少年挣扎着站起,他知道不远处有个小湖泊,这会儿去那里休息一下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林间的水洼虽然很浅,却总能保持清澈见底,幼年时的蓝发少年与父亲从林中打猎归来,就常会在湖水旁休憩片刻。不过自从父亲过逝后,蓝发少年便很少光顾这里,以免触景伤情……

    片晌过后,如镜的水面上映出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蓝发少年的身影。克雷挨到湖边,终于支持不住,他再次瘫坐下来,大口的吸吮着湖水。一阵微风掠过,这方湖池仿佛又逢故知一般,轻轻泛起涟漪。

    蓝发少年忍着撕心的疼痛将两只腿洗净,不下二十条寸深的血口此时显现出来,并且还在向外吐着红色的液体。少年撕下衣角的厚步包扎伤口,勉强止住了出血,但疼痛引起抽搐还在继续着。他回头朝魔族营地的方向望了望,又低头端详着自己映在湖底的倒影。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仿佛他才刚为保护家乡,击退了入侵的魔族军队。但是,理智使他很快冷静下来——魔族确实已经逼近了。

    “……即使魔族并没有越界,但长期与精灵族对峙的他们,为何如今要到人类国家的边境扎营呢?……巡查么?还是大规模进犯前的试探呢?毫无防备的我们,能做些什么……”紧张与恐惧在少年的心头汇集着,令他一时忘记了痛楚的存在。

    ……

    实际上,当克雷格斯&;#8226;文森特在阵阵夜风的陪伴下重回到这处熟悉的湖畔,他的心境中就已经开始萌生出一股温煦的暖流,与其说成“萌生”,倒不如以“释放”来形容这种阔别许久的亲切感此时对他内心的冲击……现在,这种感觉正在蓝发少年的体内膨胀着、升华着,它很快刺激到了相应的感官——一颗闪烁着剔透如水晶光辉般的泪珠从男孩湿润的眼眶里流露出来,并最终脱离了男孩的脸颊,在湖面上拨弄出几圈微薄的涟漪。

    瑟瑟晚风为林海的鼓动伴奏,强烈的思念唤醒了尘封于蓝发男孩心底的记忆,相似的危机感将少年的思绪再次牵领到那已经逝去很久的过去——五年多以前那幕难忘的情景仿佛再次呈现在茫茫夜空之中……

    双元历173年10月,精灵族与魔族双方空前高涨的敌对情绪使巴吉穆拉林海的周边地区不得不再次面临战火的威胁。日益吃紧的战前局势致使这一地区的经济发展陷入了空前的萎靡境况。恶劣的商业环境不仅将这里的人们推向了贫穷的深潭,更为他们引来了无尽的危险。受这种局势影响而首当其冲的摩比镇一带,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然而更为悲惨的是他们遭受的打击并非来自于战争的直接威胁,而是来自于这个孤立无援的边境地区所隶属的商业国联盟政府——柯尔特对其采取的彻底抛弃政策。

    帝国于百十年间的迅速崛起对商业国的经济势力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且这个威胁在帝国不断扩张领土的趋势下还在愈发加剧着。别国的鼎盛从某种意义上讲,便象征着本国国力的衰退。基于此,被迫集中财力,以巩固南方边境与帝国交界地区军力水准的联盟政府,根本不愿花费巨大的财力去改善这里的经济状况,也更不愿只为维护一段边疆地区的稳定而出动大批的军队前去戍边。在当权政府的潜意识中,也许更希望借助这次西方边境线上的动荡,将摩比镇一带这个毫无价值可言的弹丸之地从柯尔特辽阔的版图上抹去——在政府这种令人发指的想法驱策下,双元历173年年底,摩比镇一带竟破天荒的成为了柯尔特建国以来第一个享有军事自治权的政治特区。

    政府出台这个号称“优待”的政策,其良苦用心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是要将这一带本就地处危机中的几个小镇彻底孤立起来,任其自生自灭罢了。尽管由于魔族与精灵族长期的相互牵制而没有发生激烈的冲突,使这里的村民们得以在和平的假象掩护下勉强度日。然而,一旦魔族与精灵族大动干戈,这几个小镇无疑将被火海吞没。

    仅够维持生计的经济状况致使这里的人们根本无力筑造有效的防御工事,唯一贴近“军事”这个字眼的组织,也不过是由清一色的村民自发组建的民兵团。担任摩比镇民兵团长一职的人名叫瓦伦蒂尔&;#8226;文森特,他正是克雷格斯&;#8226;文森特那已过世的父亲……

    任何微小的变化,都可能成为日后暴风雨的萌芽,因此不能将其轻视……

    飞马之翼,一种可以传送使用者的魔法物品,传送距离取决于当前储存元素能源的剩余量。由于不可将元素能源回灌,因此飞马之翼属于消耗品。此物品与传送魔法性质相同,不过对外界条件的稳定性要求则更加严格。尽管如此,由于使用方便,飞马之翼还是被广泛的利用,而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那过于昂贵的价格并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负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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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鹿之歌
    沉淀的记忆碎片,赤后耳腺山鹿的悲鸣,突来的灭顶之灾——

    记忆如同岁月的挽歌,每当它拨动心灵的音弦时,沉淀在脑海深处的思恋、满足、惆怅……将不约而同的奏出委婉的共鸣曲。在以“回忆”为名的乐谱中,《童年》这段篇章的旋律往往是最为优美且引人入胜的。相对于曲目中段诸如《成年》和《人生》这些交响乐曲所展现出的烦琐与嘈杂,《童年》的韵律则更显欢快和自由。然而,在这段被人们定以“积极与纯真”风格的乐章中,同样存在着被遗忘的音符——那是一些往往被人们主动摒弃在记忆深处的消极因素……在这本乐谱中,那些被听众急于回避的音符被统称为“悲伤”。

    有些人将童年的种种伤感埋藏在时间的厚土中,认为只有以此才可提炼出幸福的基调;有些人则会将铭刻于儿时的痛楚视作记忆的砂纸,一直保留着……虽然时而忘却了它的存在,但人们绝不会因此便将其随意丢置,反而会倍加珍惜——他们的理由是:这片砂纸的表面虽然粗糙,却可凭此打磨出名为“希望”的光辉……

    双元历174年4月13日晚间,同样是在那熟悉的湖水旁边,同样是在那柔和的夜风之中,同样是一个人在漫漫落泪,只不过其内在的含义却有很大的不同……

    “……原来是豆丁啊,我当是谁要投湖自尽呢!雾气这么大,从远处都看不清楚,害我白操心了一阵……”走近的棕眼壮汉卸下系在肩上的长管火枪,将之与提在手中的獾猪尸体一并摊放在湖畔的岩石旁,而他的口中却没有停下埋怨的声音,“这次又是被哪家的大伯气哭了?”

    在壮汉对面一块临湖而立的石台上,盘坐的蓝发男孩没有应答,只是断断续续的送出几声哽咽——随之,两滴泪珠从他略微颤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坠落到男孩膝下的湖水中。

    “嗯,不用问了……除了铁匠铺的杜里那小子,还有谁会把时间浪费在和你这豆丁闲扯一通上的。”壮汉在圆满的完成了一次自问自答后,拎过一旁的猎枪随意端详起来。

    “哼!就是因为你老是张口闭口的叫我‘豆丁’,那个老光棍儿才会管我叫‘小鬼’的!”来自壮汉的侮辱引爆了按捺在男孩心头的委屈,随之他弄出一阵很大的声响。

    “管豆丁叫‘豆丁’有什么错了?都快八岁了还没父亲的肚脐儿高,难怪被人家叫作‘小鬼’!你还不是只管杜里叫‘老光棍儿’的吗?”雾气中搀进了第二个响亮的声音。

    蓝发男孩那涨红的脸蛋此时形象的解释了“恼羞成怒”的含义:“别把我和你这巨人相提并论!有肚脐儿很了不起啊?傻大个儿!”

    “什,什,什么?哪家的孩子敢跟当老子的这么说话?今晚没你饭吃!”话音未落,壮汉利落的起身,一个跨步跃上前去,如同拎起一杆猎枪般将瘦小的蓝发男孩提了起来,并不顾男孩的挣扎反抗,将他与那只獾猪尸体一并夹在腋下,朝向坐落在视野远方的镇子大步走去。

    “放开我,野蛮人!我自己去打野兔都能撑死我了,谁稀罕吃妈妈做的晚饭,那么难吃!”男孩一边吵闹一边捶打着父亲那结实的胸膛。

    “死豆丁儿,再敢出声我就把你塞进这只死猪的肚子里……还敢打,我摔死你!”

    “你敢摔我,看妈妈不要了你的命!”

    壮汉的身影与父子俩的争吵声音渐渐消失在浓厚的雾气中。傍晚的昏暗慢慢的涂抹着巴吉穆拉林海那原本丰富的色调……

    “……然后你就把他和死獾猪一起夹了回来?”一位体态略显丰盈的中年女子坐在厨房的矮凳上仔细的剔除着遍布在獾猪尸体上的毛刺。

    略显灰暗的屋里,一张破旧的黑木桌子陈放在中间。三个黑瓷碗里盛满了发黄的粗米饭,与两盘散着热气的煮豆子和一大碟炒肉干,连同几个头顶硬皮塞的酒瓶,一并无精打采的摊在桌面上。

    “那怎么了?就是你惯着这小子,他才越来越娇气,动不动就跑去湖边哭鼻子,怎么也不窜出来只野狼把他叼了去喂狼崽儿?都八岁了,还只是打野兔子的本事,我八岁时候都能打堆豺狗回来了……死豆丁儿,还不滚出来吃饭!”翘腿坐在桌旁的壮汉叫嚣着。

    “你也真是,孩子今天才八岁,你老大的人却和他争个不休……还把他和獾猪抱在一起,扎伤了怎么办。”中年女子明显不同意丈夫的观点。

    双耳接收到母亲的偏袒话语后,蓝发男孩的身影从屋里飞一般的冒了出来:“就是啊!妈,我的胳膊都被扎出血了,我被虐待啦,我不是他亲生的啊……”男孩试图挤兑出几滴泪珠来配合自己的说辞,可惜并没有成功。

    “不许胡说!来,让我看看伤的重不……”母亲擦拭着被猪血玷污的双手,准备过来确定爱子的伤情。而男孩又怎肯暴露自己那莫须有的伤口,于是推托了一番坐到桌前。对面的壮汉早就无视于儿子这般的报复,他随手拔除了一个堵在瓶口的皮塞,对着瓶嘴大口的吞着麦黄色的粗质酒。

    “嗯,还是妈妈做的饭最香了……爸爸却说他根本不稀罕妈妈做的晚饭,还说妈妈的手艺差劲极了……”

    “那,那是你说的!臭小子!”一颗含在口中的饭粒趁着壮汉扯开嗓门之际,不合时宜的闯进他的气管里,随之奏响了一阵急促的咳嗽。

    “妈妈你看,他心虚了……”男孩开始趁火打劫。

    “你,你还说!我,咳……咳……我非扒了你的皮……”

    “瓦伦!你再敢出声我就把你塞进这只死猪的肚子里!”脸颊有些泛红的母亲厉声喝道。遭到妻子呵责的壮汉如同一匹专横跋扈的雄狮被一支飞来的利箭刺穿了喉咙,顿时沉静了下来。只是朝向坐在对面那个正贴着满脸得意神色的不肖子投出两道愤恨的目光,而在他那一对攥紧的拳头上,突出的几条青筋还明显的继续膨胀、纠结。

    屋内的沉寂气氛很快便被一阵液体沸腾的声音打消。母亲仔细擦洗双手后,起身将炉火熄灭——一锅散发出喷香的排骨汤被母亲端到饭桌前,同时也揭开了一次简朴的生日晚宴的序幕。同时,一阵晚风在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外呼啸而过,掳走了栖息在屋顶的落叶,可却无法夺去屋内的一丝温暖。

    这阵继续朝向大陆南方疾速挺进的寒风在跨过几道山脉后,最终与迎面而来的无数只火把相遇。凛冽的狂风摇曳着火苗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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