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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族-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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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亿玄脸上古井不波,便瞳孔深处,却在方云说出这番话时,掠过一丝光芒,有了一丝波动。但他依然没有说什么!

马车徐徐出发,两人并肩坐在马车厢内,一言不发。方云也没问,也不知道,马车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只是任马车驰骋。

上京城西北角,有一片梅花树林。

如今,早春虽至,但寒意未去,这里的梅花依旧静静绽放着。一株株,或白或粉或红,拥簇在枝头,极为热闹。

“到了,你下去吧!”

马车里,李亿玄淡然道,连头都没有转。

方云探头看了一眼外面,微微有些吃惊。不过,李亿玄既然这般说了,他也不多说。从车厢内跳了下来,落在地上。

“驾!”

方云一下车,马夫一扬鞭子,立即调头向回走去。片刻的功夫,便踏花而去了。

方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片花海开得极为美丽,梅树林间,一片片坠落的花瓣铺在地上,如同一张轻柔的毯子。

大周朝的国花,便是梅花。因为梅花有傲骨,有刚劲。不论在怎么恶劣的环境,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风骨。所以,梅花深得天下士大夫的喜爱,以此自喻!

眼前这片梅花树林,方云是知道的。这里,在上京城是一处禁地!

大周朝的前任三公亲自下令,将此地列为禁地。禁止上京城的士大夫,包括王公贵族,皇子皇孙,乃至亲王擅闯此地。这件事情由三公上奏之后,得到了当时的人皇的首肯。

甚至前任人皇下令,凡是皇室成员。擅闯此地者,削去爵位,封号。由皇室宗籍除名,并逐出皇室,贬为庶民!

如此严厉,以至于当时上京城中的王公贵族,还没有靠近,就远远绕行了!就连皇室宗亲们,谈及此地,也是谈虎色变!

一片梅林而已,用得着如此苛刻吗?比之律法还要森严!

很多人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前任三公要将此地划为已有,以为闲赋。但事实上,自从这个命令下达已来,前任的三公,就从未进入过。

包括这一代的三公,也从没有进入这片梅林。

时间一久,很多人都已经形成了一种认知,即,上京城西北的梅林是禁地,禁止任何人靠近!

方云没有想到,李亿玄居然会把自己带到此地。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梅花轻飘飘坠地的声音。眼前繁花似锦,看起来就是一个胜地。但思及那个神秘的禁令,方云心中不禁产生一种朦胧的感觉。

所有的谜题,都要在这里解开了!

这片梅林的真正掌管者是儒家!李亿玄代表是的稷下学宫,他既然把自己带到此地,方云倒也没有什么顾忌。沉默片刻,方云一撩衣袍,沿着梅林中央的小径,向里面走去。

小径就开在梅林的中间,窄小曲折的路径上,铺满了或白或粉的一层花瓣,踩在上面,轻轻柔柔。方云独自一人踏着不疾不缓的步伐,缓缓向前行去,四周一片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云终于停下了脚步,直直地望向前方。

小径的尽头,指向梅花林子中央的一片空地,在这片空地上,矗立着一座不起眼的小茅屋!

在方云沿着梅花林子中间的小径,走到尽头到,另一侧,李亿玄坐着青铜马车里,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到了。”

李亿玄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平平淡淡,不高不低,却足以让马车夫听到。

“是,公子!”

马车夫应了一声,双手一扯,只听一阵“聿聿”的马鸣,四匹骏马拉扯的青铜马车立即停在了道路旁。

车厢打开,李亿玄白衣如雪,缓缓走了出来。

“你回去吧!”

李亿玄淡然道。

“是,公子!”

马车夫恭恭敬敬道。

李亿玄也没理会他,望了一眼前方,信步而行。

一步,两步,三步……五步,到第五步的时候,李亿玄的身影,突然变得极为稀薄,仿佛融入空气中一样,第六步踏出,李亿玄仿佛一个泡沫一样,就在这名马车夫的眼皮底下,消失无踪!……

马车夫,一直低着头。等李亿玄融入虚空中,消失不见后,他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暴射出一股耀目的光芒。这名马车夫摘去帽子,身形一掠,飞落至李亿玄最后消失的地方。

“不是飞遁,不是术法,也感觉不到特殊禁制的存在,是凭空消失的!跟踪七次,他已经换了七个不同的地方消失,稷下学宫到底在哪里……”

马车夫喃喃自语,他的脸孔变化,显露出另一张面孔。第二张面孔如出鞘之剑,锋芒毕露,完全找不到一点车夫的气质。

“不管了。先回宗人府,报告宗令大人!”

马车夫衣袍一撩,如同一只猎豹一样,返回马车。鞭子一扬,这匹青铜马车立即驶往了皇宫中宗人府。

就在车夫离开的时候,李亿玄白衣白袍,一脚迈出,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极为浩大,到处充斥着犹如实质般的天地浩然之气。

说在这片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恢弘而巨大的宫殿。人站在这座宫殿面前,如同蚂蚁一样渺小。这座宫殿开着四个方向的朱色大门,大门之外,干净整理的玉阶。一道道穿着儒服的身影,就沿着玉阶和殿门,不断进出往来。

这些大儒一个个皓首白须,流露出高深的学问修养,和浓烈的刚正,浩然之气。这样的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把极道先生这样的地变强者,直接喝成飞灰,就算天邪宗宗主,都要救不下来!

而此时,这些大儒全部步履匆匆,他们每个人手上,至少拿着一沓写满玄奥文字的纸张,一个个神情贯注,精神高度紧张。甚至,可以听到他们走路的时候,嘴里喃喃念叨着,纸上上的内容。

如果方云的老师,郭伯济在此,必然会非常震惊。因为这里面,有许多人被认为是早在十年,甚至数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名儒,大儒。这些人的资历,比郭伯济还要深得多!

这就是稷下学宫!存在时间,比之大周王朝,都要古老无数倍。稷下学宫,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在外部的流传中,稷下学宫历经数个王朝,几经战乱,灭而重建,屹立不倒。

但根本没有人知道,战火从来都没有波及到稷下学宫!稷下学宫几经战火,灭而重建的传闻,只是儒家为了避免引起天下人惶恐而散播出去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太过神秘和骇人了!只有一个几经战火,灭而重建的稷下学宫,对于天下的普通人来说,才是能够接受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稷下学宫是什么人建的,建于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只知道,当他们进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人。一朝又一朝,一代又一代,无数大儒、名儒,前仆后继,皓首穷经,研究着,儒家最古老,最核心的秘密,很多人,终生没有踏出过这个空间,最后老死在这里!

稷下学宫的边缘,三名老者长身而立,站在一片雪白的梅花树下,为首者,是一名白色儒袍的削瘦老者。“方云,已经带到夫子的茅屋了吧?”白袍儒者淡然道。

“是的,已经将他送到梅花林中!”

李亿玄低着头,恭恭敬敬道。

“嗯!”老儒点了点头:“夫子的学问贯绝古今,他这么做,必有深意!嗯!你就暂时在这里修炼吧!等有新的命令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是。”

李亿玄恭声道,目送三位大儒离开后,走在梅花树下,盘膝坐下。片刻后,犹如实质般的天地浩然之气,滚滚荡荡的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他的身形。

……

梅花树林中央,小茅屋静静的矗立着,散发一股安宁、静谧的气息,和周围的环境,完美的融合一体!

方云望了眼前方不远处的小茅屋,又望了一眼四周的梅花林。恍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来。仿佛,他曾经到过这里。

但方云很清楚,这里是朝廷的禁地。通往此地的道路上,也有禁军把守。他根本不可能到过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云摇了摇头。

“算了,真相就在眼前。只要踏入茅屋中,一切就知道了。”

方云按捺下心中奇怪的念头,朝着茅草屋走去。

一步,两步……

越靠近,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一种烦躁的感觉涌上心来,方云继续向前走去。

第四步,第五步!……

“轰!”

第五步踏出,方云脑海里猛然一震,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从耳中消失,连风声都听不到。方云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这一刹那,突然破体而出,高高飞起,悬浮在空中。

一副副画面出现在眼前,方云感觉到自己悬浮在空中。天色很暗,苍穹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而下方,就是这片梅花林和茅草屋。方云“看”到,一个龙恣虎骨,尊贵无比的身影,负手而立站在茅草屋外,他的气息毁天灭地,非常的可怖!似乎不用动手,就能将他轻易的震死。而他此时,似乎正与茅草房中的另一个人,说着什么。

与此同时,方云还看到,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还有另一道模糊的身影,和自己一样,悬浮在虚空之中。

“这个人是谁?他们是谁?……”

方云心中产生强烈的念头,想要看清楚,这三个人。但他刚刚产生这个念头,脑海立即震荡起来。一刹那间,所有的画面消失,方云又感觉到,脚下踩着厚实的大地。而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

方云的胸膛急剧起伏,他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那座静谧的茅草屋,四周依然是那片繁花似锦的梅花树从。

没有一个人影!

方云又望了眼天空,虽然是阴天,但并没有什么乌云,也没有出现电闪雷鸣!

“这是怎么回事?”

方云揉了揉眼睛。有种徘徊在虚幻与真实之间的感觉。刚刚的画面,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隐隐感觉到,刚刚所“看”到的画面,只是自己脑海深处的记忆。这些记忆被埋藏在心底,因为某种诱因,而被重新唤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悬空,至少需要阵法级的修为,还要有法器。我修炼武学之后,从没有来过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记忆?!”

方云的胸膛急剧起伏。他仔细的思索了一遍。确实,他在巴林矿山达到阵法级后,返回京城,便发生了三堂会审的事,接着,大哥出走,他也离开上京城从军。中间,并无记忆缺失!

“方云,你还不进来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不高不低,从茅屋中传来。声音中流露出一股高深的修养和智慧。是的,就是智慧!这是方云第一次,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居然能让自己感觉到智慧,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秘密能瞒过他。

“此人必是夫子!”

方云心中一动,立即回过身来,快步向前行走。跨过几层长着青苔的石阶,推开木门,方云进入了小茅屋内。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茅草屋,里面没有什么的玄虚!

茅草屋内很窄,有些阴暗,地面铺着木板,很干净。茅草屋中央,隔着一道帘子。帘子后面,一道青影盘膝坐着,若隐若现。

“是他!”

方云虽然不能“隔垣洞见”,但还是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身形。帘子后的那道身影,和方云刚刚在“看到”的茅草屋中的人影,极其相似。

“方云,见过夫子!”

方云强按下心中的激动,恭恭敬敬道。

他没有见过三公,但三堂会审时,却曾感受过三人的气息。而眼前这位,流露出来的学识修养,刚正、浩然,比之三公还要强烈十倍、百倍!就凭这点,也值得方云尊敬!

“方云,坐吧!”夫人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

方云望了一眼,在帘子前面不远,有一道蒲团。方云行了一礼,立即在薄团上坐了下来。

“三张信箴,你已经收到。方云,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说吧?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方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开,很淡定了。但听到夫子的这番话,依然忍不住,情绪起伏,热血沸腾。

所有一切,这一刻都要揭开了!

方云感觉自己的手,在袖里颤抖!

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方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在接到李亿玄的第一封信箴时,他就对这一刻,十分的期待。他的意志,非常坚定,但真正面对的一刻,依然不禁患得而忠失。——这件事情,对他干系实在太大了。

方云沉吟良久,艰难的开口道:

“我想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声音一落,方云的心悬了起来。他不敢直接问。如果夫子所说的,和他想的,根本不是一码事。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你不是重生!!”

夫子的声音掷地有声!方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石激起千层激!

方云心中一片惊涛骇浪,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东西,这一刻,被瞬间摧毁。

“你刚刚看到了。你确实是到过这里的。来,让我助你恢复记忆吧!……”

夫子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中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方云感觉眼前的珠帘,开始晃动起来,并且产生重影。

“轰!”

脚下的木板,似乎化作海浪。方云感觉自己就像一块顽石,重重的坠入了海中,惊起漫天涟漪……

无数的画面,从脑海里掠里掠过。这一次,不再是断断续续的,而是完整的。

方云记起来了……

一年前,他还是一个孱弱的学宫士子。那一天,他嘴里吐着血,匆匆的从学宫里逃了出来。但杨谦和李平还没有放过他,继续派了护卫来抓他。

那个时候,马夫不在,方云被逼无奈,匆匆跳上了一匹马车,然后驱车逃跑。但他根本不是驾驭马车,只知道马车夫平时驾驭的时候,都抖缰绳。所以,他也使劲的抖缰绳,但没有想到,四匹烈马发了狂,一路往西北而去。

方云那个时候,受了重伤。又坐在四匹发狂的烈马拉扯的马车上,天空又阴云密布,一道道雷电,从云中掠过。他是小侯爷,娇生惯养,以前从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当时心中又惊又怕。方云只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矗立的上京城的西北角的梅花林。

记忆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变化。方云感觉自己的身躯突然变得很轻,飘飘荡荡地飞了起来,但他的脑海里却是浑浑噩噩,一片茫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就像一片被风卷起的叶子一样,向西北角飘去。

梅花林,茅草屋,龙恣虎骨,尊贵无比的神秘人……

方云刚刚踏入到这里的幻觉,再次出现。他依稀“看”到,神秘人和屋里面的人,似乎聊了很多很久。而天也越来越暗。

方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天空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而茅草屋前,那道雄伟的身影,突然弹身而起,没入高空中之中,悬浮不动。随后,一个巨大的灰、白太极图案,从茅草屋中,迸射而出。

这个巨大的灰白太极图扩张后,在虚空中一卷,然后化为一个巨大的灰色圆球。那道神秘人影,就站在球体的中央,而自己和另外一个看不到的人,则在这道球体的下部边缘。

方云感觉到,站立在球体中央的那个人,曾经瞥过自己一眼。那一刹,方云感觉他的眼睛,仿佛黄金铸成的,耀眼刺目,满含着不屑。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俯视着一只蝼蚁。

然后,他的目光,很快收了回去!

“砰!——”

球体瞬间暴炸的瞬间,方云看到虚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八卦,八卦范围之内,密密麻麻,无数细小的人影正在迅速演化,再然后,方云就被卷入了其中……

前世的经历,再次重演。

大哥死……父亲被人皇击杀……母亲自杀尽死……崇阳门外,方云的头颅高高飞起……

“不!——”

方云大叫一声,猛的清醒。他跪在地上,眼睛怒睁,里面布满了血丝。斗大的汗珠,一颗又一颗的滴落的地板上,沾湿了一大片。

他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

“现在明白了吗?你的闯入,完全是一场意外!”

夫子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这,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方云双手撑在地上,喃喃道。

“是梦,也不是梦!因为你弃文习武,这场梦境的内容,已经发生了改变。然而,梦虽然发生改变,但梦,依然是这个梦,并没有变成另外一个。”

夫子淡然道。

“夫子,我不明白!——如果这真的只是梦,为何会这么逼真?如果只是一场梦,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家族,并不会被满门抄斩?”

方云摇着头,喃喃道。他无法相信,一直深信不疑的转世重生,居然是假的!

“你既然想知道,我便从头给你说起吧!”

夫人的声音,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能穿透时间:

“我周武风隆盛,各种功法秘诀无数。然而所有的武功秘诀,推本溯本,全部可以追溯到四套绝学。分别是《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你听好了,”夫子的话,似乎带有某种特殊的含义:“《三坟》者,乃是远古三皇的武学;《五典》者,乃是上古五帝的绝学;《八索》者,指的是以东南西北正四方,以及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斜四方,合称八方为构造基础,预测未来吉凶变化,天机运转的学问;至于《九丘》,指的乃是九州所有神魔的武学集合。——这些书,大部分已经失传。留下来的也是残缺不全。”

“其中只有《八索》因为与武学关系不大,被战火波及的并不严重。《八索》最始的依据,乃是远古天皇所得的《河图洛书》。因为河图洛书不算武学,所以没有归于《三坟》。而《八索》就是从河图洛书中,分化演化出来的。”

“《八索》共有三本,分别是《归藏易》、《连山易》与《周易》。其中《周易》为儒家所得,为《八索》之首。《归藏易》为佛家所得,演化佛门法诀,现在所得者,为吠陀洲的佛宗圣者。《连山易》为道教所得,演化道家诸多术数绝学。其中,道统最全的,是天机阁的璇玑先生。这三种,皆为推演未来吉凶,天机运转的先天术数之学!……”

方云这个时候,心中一动。佛宗圣者和璇玑先生这两个人的名字,他都听过。

在西部阎城的时候,他就知道。佛宗道统失落于中土的传言,就是从这个圣者嘴里说出来的;而杨弘镇压聚宝阁的时候,君念生和风太苍,就都说是璇玑先生请过来的!

“不管是连《连山易》、《归藏易》、还是《八索》之首的《周易》,都能够推演未来的变化。就在一年前,也就是你重伤昏迷,一道魂魄飘出体外,误入梅林之时。我的茅草屋,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位不得拒绝的客人!在他的要求下,我不得不以天地为幕布,替他推演未来变化!……”

“夫子所说的人,就是我看到的那道人影吗?夫子为儒家之首,难道以夫子的能力,也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吗?”方云道。

“不能!——你不如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方云心中一凛,知道以夫子的身份,还需要以讲故事的方式,隐讳表明。这件事情,必然牵连极大!

“一个将军,来到一条河前。他想要渡到彼岸,然而河流湍急,而且整条河,没有摆渡的,只有一名准备上案的渔夫。渔夫已老,而且大限将至。将军立即找到渔夫,但渔夫在大限到来之前,最后摆一次渡。”

“渔夫没有答应,然而将军威胁,如果老渔夫不答应。就将他的子孙,全部杀光!老渔夫虽然不怕死,但却不愿自己传下的血脉,就此断绝,于是答应,在最后再摆一次渡。”

“将军的目的,是彼岸。而河流的前方,是一条千丈悬崖,两者的方向,截然不同。渔夫虽然人老,但技仍在。船到中流,不料,一条惊恐的鱼闯入渔夫桨下,被渔夫一拨,便高高跃起……”

“如果鱼仍在水里游,它的结局,毫无疑问,是摔下悬崖。然而渔夫寻寻常常的一拨,却把它带入了空中。也因为这一拨,这条鱼和其他千万条鱼,变得不再相同。”

夫子淡淡道:“因为看到河流的前方,这条鱼游入了一条岔道,避过前方的层层礁石。然而鱼虽然游入了岔道,但岔道的终点,依然是汇入这条河流的尽头。”

方云脸色惨白:“夫子的意思,梦里的事情,依然会发生,是吗?”

夫子并没有回答,只是帘子后,道:“渔夫,虽然能把这条鱼拨到空中。但并不能送它平安渡过悬崖。一切,只能靠它自己。——方云,如果你是这条鱼,你会怎么做,才能逃脱最终的命运?”

方云闭着眼,没有回答。他的脸上,血色褪尽,豆大的冷汗,再次流了下来。

“不可避免,不可避免,不可避免!……真的不可避免吗?!!”

方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不屈!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笑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鱼坠入悬崖,本来就是天命。而我所努力的目标,不正是逆天改命吗?《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又如何?终究是生灵所创!我为何要信奉另一个生灵所创绝学!”

“未来只要没有发生,就有改变的可能!河图洛书是远古天皇所创,《周易》是儒家所创。二者,皆是观察天地,而悟道理。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桎梏在他们的绝学里面?既然我学文的命运可以改变,那我方家家破人亡的命运,也必然可以改变!”

想至此处,方云的眼中迸射出一抹明亮的光芒。他猛的坐直了身子,平静地望着夫子,开口道:“如果,我是那条鱼。我就打破鱼只能在水里游的规则。我要化成一条龙,翱翔在天上!不论是礁石,悬崖,还是彼岸,都要被我摆脱在下方!!”

“呵呵!”四面八方传来夫子欣慰的笑声:

“方云,你说的不错!一条鱼,再怎么挣扎,它的命运也只能是坠落悬崖。但如果它化成了一条龙,那什么也桎梏不住它了!”

夫子的笑声敛去:“方云,离开吧!——当时机到来,我会替你解答,最后的疑惑!”

夫子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沉寂于无!

方云嘴唇动了动,他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但夫子已经把话说死,他也不好再留下来。

“多谢夫子!”

方云站起身来,以儒家师生之礼,深深鞠了一躬。说罢,转身踏出了茅屋。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思索着。

方云隐隐感觉到,夫子话里有话,很多东西都没有说透。他来来去去,所说的一切,基本上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概念,那就是:你不是重生!

回响起来,当初李亿玄在西北狄荒出现时,曾经所说,当自己收集三张信箴的时候,就会替自己解决心中最大的疑惑。而在方云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重生”。而夫子,确实只回答了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方家满门抄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想到这里,方云松了口气,不论怎么样,这是一件好消息。而且从此以后,自己再不用觉得心里有芥蒂。

“渔夫毫无疑问,就是夫子。而我就是那条鱼。渔夫的子孙血脉,毫无疑问,指的就是夫子之后,传下的儒家道统。”

方云眼眼微眯,目露思索。夫子虽然言而未尽,点到即止,但他本来就是聪明之人,微一思索便明白过来:“能以天下儒家的道统,来威胁夫子的。普天之下,只有人皇!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威胁夫子!”

当这个念头掠过脑海,方云身躯猛的一震,眼中蓦然迸射出一抹刺目的光芒。他的眼神变幻,目中思索不定。对于人皇,他远没有其他人那么多的敬畏:

“人皇到底想干什么?大周朝能够兴盛,可以说,完全归功于儒家。儒家若灭,对大周百害而无一利。以儒家的道统来威胁夫子,这种事情,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

方云停下了脚步,默默思考。

儒家被皇室打压,排除出正统地位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中古时代,宗派控制皇权,儒家就被打压的相当厉害。硬生生从正统地位,挤压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大周朝虽然儒家影响极大,但儒家的思想中,本来就有忠君的思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室若真要对付儒家,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方云相信,自己的推断应该是没有错的。然而就算他也想不通,人皇为什么要以儒家的气运,来威胁夫子。大周皇室与儒家休戚与共,灭掉儒家,等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周朝一千多年的安宁,也等于毁于一旦。而且按照道理,这种威胁应该没有什么可信度,夫子应该一笑哂之就是了。但他居然信了,而且真的以《周易》替他推演天机!

方云摇摇头,完全想不明白,人皇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夫子相信,他真的敢这么做!他心中有种直觉,当日,人皇与夫子的交谈里,必然隐含天大的玄机,而这,正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大周朝吏治清明,每一任的人皇,虽然是上任人皇亲点,但也必须获得当任三公的承认。如果品德不过关,首先就过不了三公这一关。能从太子的位置,顺利坐上人皇的宝座,这本身就足以证明,这一任的人皇,在品德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他又为什么会这么做?威胁夫子,对于儒家来说,这等于是大逆不道!——我的层次还是太低了,这里肯定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方云心中想道。

突然,方云心中警兆突生,猛的回过神来,向前望去,就看到三名穿着白色儒衣,额头系着白巾,一副“天子祭酒”打扮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前方二十丈处,就站在梅花树林间的小径的尽头。——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走到梅花树林小径的尽头了。

梅花树林往东,再有一两里,就是皇室的太庙。太庙是皇室祭祀宗室的地方,而祭祀的礼仪,就是由一群“天子祭酒”主持的。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官职,由上古传下,一般有二十人都五十人左右。历朝历代,官制都有改变,但“天子祭酒”这个官职,却并没有改变。

“方云,夫子知道你心中还有疑问。特令我等,在这里等着你。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三名“天子祭酒”中,为首者望着方云,开口道。

方云心中微感诧异,但不动声色,大步走了过去。

“是夫子令你们过来的?”

“嗯!你想知道的,最重要的东西。夫子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问我们就可以了。”一名天子祭酒道。

方云沉吟不语,片刻后,郑重问道:“我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方云必需先要确定,这三人知道什么,又知道到了什么程度。才能确定,自己要问什么。

“如果你是说,夫子以《周易》,推演未来天机运数。而你误入其中的话,那我们确实全部知道。”

中间的天子祭酒道。

方云心中一震,随即道:“夫子曾令李亿玄三次出手救我,为什么?夫子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方云道。

他完全不相信,夫子救自己,会没有任何目的!如果夫子真的只是想帮自己,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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