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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族-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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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方云猛然大喝一声,右掌一掌擎出,一枚巨大的符箓立即出现在方云掌中。磅礴的真气注入气中,这张符箓在虚空中一旋,立即涨大数百倍。

“轰……”

一声炸响,符箓炸成一片滚滚的青色云雾。云雾之中,数百金色佛陀宝相庄严,大声禅唱;数百犄角魔神傲然而立,唱动咒文;数百青色巨龙,穿梭不定,发出阵阵龙吟,更有巨大的雷电闪烁。

“去……”

方云右手一振,这片青云立即托着数百的魔神、佛陀、巨龙飞起,在空中一振,化为一只遮天大手。这只手掌中浮现在一片大地,其中有山、川、鸟、草、木、虫、鱼,天空有巨龙、佛陀、魔神、雷电、阴云。

“嗡……”

大地震动,方云右手向着前方一拍,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喷薄而出,只听“轰”的一声,空间崩塌,天空骤然现出一片宽达数里的黑色空间裂缝。方云这一掌,直接轰碎了数十层的空间层。

数百里外,一座数千丈的高峰,因为地势太高。直接就被摧毁掉了山峰。

这一掌的威力,比之大力神魔掌、大力金刚掌都要强大太多!

“既然是由‘万化真气’淬练而出,这一掌,就叫万化之掌吧!”

方云大手六招,真气耗尽的“万化之掌”符箓,又回到了方云掌心。所有的符箓中,这是第一次有符箓可以飞出体外。方云把这张新生的符箓依旧放丹田,用“万化真气”温养。

凝聚出“万化之掌”后,方云又把“神魔拘役大法”、“山岳拘形大法”、“大力金刚法门”、“一气御剑”法门,“轮回刀法”、“青龙探爪八式”、“撼世皇拳”符箓,一一送入万化真气中。

“万化真气”再次发生变化,一个个新的“真气循环”在方云有体内成形。方云渐渐发现了“万化真气”吞噬的规律。掌法类的绝学,并不会让“万化真气”产生变化,也不会催生出新的微缩真气循环。只有掌法外的绝学,才会被吞噬,并催使万化真气产生新的变化。

功法越顶级,越强大,催生出来的新的真气循环就越多。像大帝禹的绝学“八荒龙神护身术”直接催生出了五千多的新生循环。而其他的绝学,像“青龙探爪八式”、“撼世皇拳”被吞噬后,催生的新生真气循环,也才有二十几个,到几十个。至于神魔拘役大法,稍微高级一些,也只有几百的真气循环。

“嗡!”

体内最后一个功法绝学被吞噬后,方云全身一震,“万化真气”终于达到小成。一万六千个大大小小的真气循环体系,在方云体内同时运转,构成一门繁杂庞大的绝学。

武道功法,相来讲究化繁为简。但方云从未见过任何功法,有“万化之身”这么繁杂庞大。一般意义上的“繁”,相对于这门功法来说,简单的不可思议。

这种繁杂,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超出了武学奥义“化繁为简”层次,晋升到另一种更高的层次。

一万六千个真气循环,遍布肢体发肤。暗合天地间某种至高道理、天数。这一刹那,“山”、“川”、“木”、“草“、“鸟”、“虫”、“鱼”七个古老的文字中央,真气塌陷,一个鼎蚌般的符箓浮现。这枚符箓似字非字,暗含某种天地命数,连方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感觉到,这枚新生的蝌蚪般的文字,和七枚古老文字间,通过某种神秘的规则,联系在了一起。

“万化真气”小成后,便拥有了第一项能力!

“喝……”

方云一声暴喝,一万六千个真气循环立即运作起来。方云体内的真气,立即滚滚荡荡滚入丹田。原本微弱的“万化真气”立即茁壮成长起来。

“轰隆……”

细若发丝的“万化真气”在小成之后,暴发出可怕的力量。迅速将方云体内的其他真气,全部抽尽,转化为质量更高的“万化真气”。

方云的气息直线下降,从三十五条天龙之力,直接到降到了三十三条天龙之力。这并非意味着,方云的实力下降了。恰恰相反,方云的力量,直接增长了两条天龙之力。

低质量的真气,转化成高品质的真气,不可避免的“量”要减少。方云只需补足体内的真气,立即就能恢复到三十七条天龙之力。

天象级达到这种层次,每增加一条飞龙之力都是困难。方云一次性增加两条天龙之力,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也幸好是,方云已经凝练了天冲魄,否则的话,力量增加反而是祸非福。

心念一动,方云正准备跨入天地万化钟内,迅速补充真气。突然,一阵破空声,扑入耳中。

“啪挞……”

一只白鸽破空飞来,向方云所在的山峰落下。方云手臂一伸,任这只信鸽落在手上,然后解下了信鸽退上的消息。

“世子已入兵部叙职,镇国侯、平鼎侯为首贵族侯诘难。同时,大儒刘正勋出面反对。世子封侯之身,已生变数。请大人定夺……”

至于大儒刘正勋的来历,赵伯方用字条下方加批注的方式,隐晦的表明了他的身份:刘正勋,令尊华阳夫人之父!

看到这行字,方云顿时变了脸色。所谓的刘正勋是谁?正是方云的外公,华阳夫人的生身之父。十个镇国侯的弹劾,都没有他一个人的言辞来得厉害。

原因很简单,大儒刘正勋虽然和华阳夫人断绝了关系。但在外人看来,两家人还是一路的。现在这个刻板守旧的外公,方家人的身份,弹劾大哥。这比其他任何的弹劾都来得致命——连自家人都反对,朝廷又有什么理由,册封方林。

“可恨……”

方云瞬间气得脸色铁青。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这件事情,有武穆作保,就算平鼎侯和镇国侯反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唯独料不到一直久不露面的外公,居然在这个时候插手进来。他的一句话,直接就能将大哥方林置于死地。

“咔嚓嚓……”

方云脸色铁青,直接将纸条在掌心捏成了一团。外公当年守着门第之见,将母亲逐出家门也就罢了。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逐出家门,不让其使用“姓”也罢了,十几年对方家不闻不问,害母亲经常伤心流泪也罢了,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时候突然跳脱出来。

大哥封侯,是和福康公主完婚的前提。外公居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已经不是不近人情那么简单。

简直是不可饶恕!

方云本来只是以为他刻板守旧,但没有想到,他居然达到这种地步!

愤怒归愤怒,但问题必须得解决。大哥封侯的事情,绝对不容许陡生变数。

微一沉凝,方云将周昕、楚狂唤了过来,吩咐两人全权处理这边的事务后,便踏入天地万化钟内,一边操控空间之力,赶往淮安城,一边恢复真气。

“说,怎么回事?”

进了大将军府,方云直接将赵的言招入了书房。

“说,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方云道。

“大人。世子在兵部叙职,正在接受各部大人地问询。不过,却突然受到了前任元士刘正勋的文书。说是,世子品德不足以胜任王侯之位,请六部大人三思。”

赵伯言规规矩矩地站在书房中,掐住要点,叙述了一遍。

“品德不足……”

方云眼神微眯,目中光芒闪烁了一下。立即从这句话中,感觉到了疑点。外公与方府十多年没有往来。方府不管是大哥方林,还是自己,都从没见过外公。他从哪里知道大哥品性不行?

而且,外公十几年对方家不言不问,偏偏选择这个大哥封侯这个要命的关口,突然发难。这个时间点,太可疑了。

方云迅速冷静下来。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的一般。

“伯言,六部质询的内容,乃是绝密。像这种弹奏的文书,其内容更是隐秘。按照朝廷惯例,连我大哥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探知到内容的?”

方云问道。

赵伯言沉默了一下,开口道:“这个……这其实不是我们的蛾子探知的。而是忠信侯托我们传达给你的。”

方云恍然。眼下时机紧迫,也不赘言的时候。

“赵伯言,令京城的蛾子全力搜集所有贵族侯,以及刘正勋弹劾前后,有多少人出入他的住地。另外,我即刻修书一封,你即刻命人送给我的老师郭伯济。”

方云道,声音一落,抓过毛笔,蘸墨,书写,掷笔。

“这件事情,迅速去办,越快越好!”

袅袅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但方云人已消失不见。这一刻,方云展现出了雷厉风行的手段。

“吟……”

淮安城外,一声长啸。顿时天空一暗,云气滚滚,一道庞大的黑影,向着北方电射而去。在朝廷,大将军级别的将领,擅自离开驻地,是大罪。方云此行,只能秘密的进去。

好在淮安城位于大周中南部,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方云数次使用鲲鹏时间穿梭之力,几日之后,终于赶到了京城外。

京城熙熙攘攘,满城热闹。市井之中,许多人谈论的都是方家长子封侯之事。大周朝这次的封侯,并不止一人。许多人都知道,除了方家长子方林,还有一个叫管公明,另外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的,也在商议封侯之事。但唯独方林之事,最引人注目。除了牵扯到皇室福康公主,还因为,最近反对方林封侯的人中,还多了华阳夫人之父。很多人都只知道,前任元士刘正勋反对方林封侯,但具体的原因,却并不清楚。

方云变化了容貌,一路倾听着路人的议论。他并没有返回方家,也没有去外公刘正勋所住之地。而是直接进入了一间酒楼。

“客官,楼上请。”

一名小二,肩头挑着条白毛巾,笑嘻嘻道。

方云也没理会,径直往里面走去。

“站住!”

几名彪形大汉,怒喝一声,拦在方云身前。

方云一语不发,袖袍一抖,掌中一面令牌,一闪而逝。

两名彪形大汉看到这面令牌,如遭雷殛,看向方云的目光,露出一丝惧色:“大人……”

“把你们掌柜叫进来。”

方云摆了摆手,阻止了两人。随后大步,走入酒楼内部。

方云花费了数百亿两的黄金,手下的蛾子遍布各行各业。这座酒楼,便是赵伯言替方云打造的势力。而且,为了标示方云的地位。赵伯言打造了两位令牌,一面是自己的令牌,以黄金打造,昭显地位。另一面,便是方云的紫金令牌。

很多蛾子,并不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谁。这样做,是防止的情报网络,被别人渗透、利用,甚至误导。不过,这些人都见过两面令牌的图案。方云的令牌,正是其中权力最高的令牌。

“见过大人。”

方云进去内堂内,一名面目散厚的中年男子,走进了房间。他的层次高一些,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传我的命令,让京城里,所有人收集,大儒刘正勋在上文书之前,有多少人进过他的草庐。”

方云说罢,便闭了眼睛,一动不动。赵伯言的情报网络,速度不可能比他还快。事有轻重缓急,为了大哥能顺利封侯,方云能只暂时接管京城的情报网络。

“是,大人。”

掌柜没有多说,立即掀开门帘大步离去。

上京城是大周都城,也是各方势力情报搜集力度最强的地方,聚集了大量的探子。方云一句话,赵伯言布在京城的数千蛾子,顿时忙碌起来。

大到商贾、巨富,小到贩夫走卒,都忙碌起来。大儒刘正勋所居之地,所有人,全部成了问询的对象。

到傍晚时分,厚厚一沓详细的情报,出现在了方云的桌。看完所有的资料,方云长长的舒了口气:“平鼎侯,镇国侯,你们果然不错!”

平鼎侯、镇国侯的行踪或许隐秘,但要想瞒过所有人是不可能的。方云的外公上书弹劾之前,有人看到平鼎侯和镇国侯,出现在大儒刘正勋的草庐附近。

这两人,居然会想到利用方云的外公,来对付方林。用方家人对付方家人,自然是最好不过。

“方林品德不足以封侯”,一个长年独居于草庐,足不出户的老人,怎么可能知道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什么品行?现在答案揭晓了,因为当今两位侯爷所说的话。

方云眼睛微眯,目中掠过一个个想法。既然知道了是这两个人捣鬼,很多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平鼎侯和镇国侯,当今王侯,且有贵族血统。以他们的身份,要泼大哥的脏水,实在太容易。

方云甚至可以猜到,这两人必然绝口不提自己和四方侯方胤的军权之争,而会把自己提到和外公一样的角度,从品性方面,挟击方家。

方云甚至猜到,他们可能利用到了东郊狩猎,大哥把世子许权绑在旗杆的事。外公刘正勋最重门第,一旦听说这种事情,必然立即就对大哥存了恶感。

平鼎侯和镇国侯这种老狐狸,要对付一个古板守旧的儒生,实在不用费多少脑筋。

“平鼎侯和镇国侯这两个家伙,百般刁难,不识时务,迟早得除掉!”

方云眼中掠过一丝寒光,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刁难了。若不是因为他们身上还挂着贵族侯的头衔,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想了想,方云写了几封书信,直接派人送到了。京城中,几位和老师郭伯济交好的大儒府。

不过,方云并没有让这些大儒为大哥求情。大儒也有大儒的坚持、操守。若是谋取私利,别说老师郭伯济了,夫子的脸面,照样不卖,而且还会适得其反。

方云从人伦的角度,让这几位大儒劝说外公刘正勋。让他放弃刻板古旧的门第观念,重新承认母亲和父亲。

外公这次弹劾,固然一方面是因为镇国侯和平鼎侯的误导。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成见已深。对于方家的观念,根深蒂固,才会被人利用。

做完这些之后,方云又悄悄离开了酒楼,去到了忠信侯府。所谓人老成精,忠信侯这种人物,以卑贱出身,混入朝廷王侯之列,并且在各方势力中混得如鱼得水,哪方都不得罪。其为人,自有过人之处。

方云在拜访外公之前,希望听听这位以“智慧和谋略”著称的侯爷的意见。

在忠信侯的书房中,方云见到了这位侯府。方云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忠信侯沉吟片刻,啜了一口香茗,微笑道:“其实,若说门第之见。令父如今贵为王侯,富贵无比。要配华阳夫人,那是绰绰有余了。门第之说,自然不实。你外公内心中,至今不肯原谅令尊,未必真是因为他出身草莽。”

“侯爷的意思是?”

方云露出倾听的神色。

忠信侯哂然一笑,一语道破真相:“有句话,叫做骑虎难下。令尊越成功,只会证明他当初越错误。而且,在他心中,造成他和华阳夫人父女不相认的,也是令尊。这才是他至令不肯原谅令尊、令堂的真正原因。而且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外公生性如此,有如此行为,也不奇怪。不过,你外公和华阳夫人之间,倒并非没有转寰余地。”

方云心中一动:“怎么说?”

忠信侯笑了笑,目光洞若烛火:“你外公若是真的不肯顾念父女之情,还未必就会弹劾世子。他既然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他心中还是有一丝回转的余地。我甚至可以肯定,镇国侯和平鼎侯,必然从国体出发,才劝动了你外公。你们兄弟二人,说到底,还是他所出。儒家以天下为重,若是他的血脉,危害到了国体,他自然会坐不住。”

顿了顿,忠信侯道:“你这次去见他,火侯要掌握好。晓以之义固然必需,但却不可逼之过急,否则反而适得其反。他能坚持二十多年不承认令堂,其秉性可见一斑。你去见他,需记切,你不是去和他辩论的,而是去说服他的。切记不可逞意气,此行,我送两个字‘人伦’。”

方云沉默不语,心中若有所悟:“多谢大人,方云受教了!”

“哈哈!去吧!”

忠信侯说罢,站起身来。

从忠信侯府出来,方云找了一间手下的蛾子开设的客栈,入住其中。仔细的思考了一夜。

这件事情已经查明,外公古板守旧的性格,在大儒的本性被平鼎侯和镇国侯所利用,用来攻击大哥方林。事情虽然恶劣,但毕竟情有可原。

外公刘正勋只是性格古板守旧,近乎不近人情,而并不是方云之前想的那般无可救药。他毕竟还是自己的外公,母亲至今每年有几天,都以泪洗面,正是因为不能取得父亲的原谅。方云可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却无法不考虑母亲的感受。

而且内心深处,方云也是希望修复外公和母亲、父亲关系,弥补母亲遗憾的。这种事情,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适宜出面。反倒是大哥和自己,还有可能修补双方关系。

不过,现在外公对大哥成见已深,甚至上文书弹劾他。能做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人伦,人伦……”

方云待在房间中,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默默冥思。这件事情关系到大哥封侯,以及母亲的心愿,方云不得不谨慎对待。在这方面,武功是毫无用武之地。

方云自问,还没无法无天到,敢对自己的外公动手。这一关,首先从心理道德上就过不去,而且母亲也决饶不了自己。

“二十多年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甚至将自己的孩子逐出家门,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古板、守旧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种决定啊……””

方云喃喃自语,这一夜,他的房中都亮着灯。

“嘀挞!嘀挞……”

马车徐徐而行,越行越偏僻。这里已经不属于皇城的范围了。

方云坐在马车上,透过窗帘望着窗外。心里回想着关于外公的资料,此起彼伏。母亲华阳夫人也走出身书香世家,虽然不见得有多巨富,但也是大家族,家学渊远。

刘氏的族宅,也称得上大气,决不会座落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事实上,这里是外公刘正勋的一处居所。

自从母亲背离他的意见,和父亲方胤在一起后,舅舅又弃文从商,外公勃然大怒,把他逐出家门。之后,便舍弃了刘氏的族宅。他认为那里是两个孽子孽女的出生之所,不愿与他们扯上关系,改而搬到了城外,搭了一座茅庐,从自一个索居,深居简出,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几簇梅花树矗立在道旁,往前是一排破烂的篱笆。在一片蒿草中,矗立着一幢孤零零的茅屋。

“接车……”

方云一撩衣袍,从马车内走了下来。静静的张望着前方。前方茅屋就是外公刘正勋隐居的地方了。方云扫了一眼,只见这幢破旧的茅屋顶端,茅草乱七八糟,显然很久没有修葺了。石阶上,长满了苔藓,显然很久没有什么人打扫。

方云想起搜集的资料。外公当年离开大宅子的时候,带了一些下人。但因为他们说了几句娘亲和舅舅的好话,自己这位不近人情的外公,直接将所有人驱走。独自一人居在这里,也没有人服侍。

刘氏家族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刘正勋正是前任元士。如今独自一人居住在这里,没有探望,也没有人打扫院子,一个老人独自居住在这里,不免让人觉得孤单、苍凉。

“咎由自取啊……”

方云叹息一声,心中却高兴不起来。血脉的联系,是无法切割的。刘正勋不管怎么刻板,依然是自己的外公。方家贵为王侯,贵极一时;舅舅孙仲荣更是巨富,而外公却居住在这样一幢破旧的茅屋里,怎么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即便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门外何人……”

就在此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茅内传来。语气冰冷冷的,就像一块硬梆梆的石头。

方云微一沉吟,一撩衣袍,在茅屋外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外孙方云拜见外公……”

外公刘正勋可以对母亲和舅舅不理不睬,甚至怒斥、喝骂。

但方云作为外孙,却不失了礼数。

屋内蓦然传一声冷哼:“哼!我刘正勋无子无女,你是哪家的外孙,胡乱拜见外公……”

方云顿时色变,这话就太过份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在下方云,父亲四方侯方胤,母亲刘氏,添为前任元士刘正勋之女……”

“住口,我没有这样的不孝女!”

一声怒斥从屋内传来。

方云眼中掠过一丝怒色,但还是强行遏制住了。母亲是他的女儿,他可以喝斥,但自己做晚辈的,却不能对长辈无礼。

方云不说话,茅屋里也一片沉寂。似乎屋里的老人,也正在打量着方云。

“哼!一丘之貉!”明明心中震怒,却隐而不发,也是个奸诈之徒。“你这一趟,是为了你大哥方林来的吧!哼!我虽然最憎恶你们这种奸诈之徒,不过‘孝悌’乃是儒家之义,我却不能不顾全儒家之义。你既然想为你大哥求情,就对出这个对子吧……”

“啪!”

一卷白色的宣纸飞了出来,落在方云身前不远处。

方云瞧了一眼,顿时目光一缩。这卷宣纸外面的纹路,分明是朝廷供给王侯之家的纸质。外公虽是前朝元士,但儒家与兵家别。他们所用纸质,与这种是不同的。

他说考自己对子,立即就扔出一卷写好的对子,分明是为他准备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要来,而且准备好这种东西。

方云眼睛微眯,目中闪过一道道思忖的目光。随即眼中掠过一抹怒色:“镇国侯,平鼎侯……”

宣纸明显出自镇国侯、平鼎侯之家。外公一个古板、守旧的儒生,也不可能料到自己会来,肯定是有高人指点。方云下意识的就想到镇国侯和平鼎侯。但又隐隐感觉不对,这两位侯爷应该还没有心细这种地步。

方云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抓起宣纸,揭开一看,一行文字立即映入眼帘。

“父莽夫,子莽夫,父子莽夫……”

“真是得寸进尺……”

看到这一行字,方云顿时勃然色变。当年外公刘正勋极力反对父亲和母亲在一起时,理由就是个莽夫。

父莽夫、子莽会,分明是讽刺自己和父亲,都是领兵在外,只懂厮杀、战争,不识礼仪教化的莽夫。

“父莽夫,子莽夫,父子莽夫”这种对联相当简单,甚至某种意义上,都称不上对联。外公刘正勋显然并没有真要考什么对子,而是想借此羞辱自己父子二人。

这种对子,看似容易,换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很容易就对出来,甚至反唇相讥,羞辱对方。但方云和刘正勋的特殊关系,却使得这副简单的对子,变得复杂。

外公的女儿,便是华阳夫人,是自己的母亲。方云反唇相讥,拿父女关系来作文章,立即就是不孝,是大逆不道。外公的儿子,是舅舅孙仲荣,方云如果拿外公和毫不相关的舅磐做文章,表弟孙世堃首先就饶不了自己。而且那样也显得自己不仁。

这种对子,好对的就是“夫和妇”但外婆早已过世。拿已故的外婆作文章,怎么都不像是为人孙者该做的事。

两人这一丝血脉联系,顿时让方云这个下联,怎么都不好处。对上来了,显得自己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这比“莽夫”这样的羞辱还要严重的多。传出去,朝廷的大儒恐怕对自己都要不待见了。

而如果另外选一些题材的对子来,又不痛不痒,显得自己无能。倒被外公立刻就小看了。不管怎么样”两人的血脉联系,使得这个简单的对子,变得复杂了不少,极让人头疼。

“怎么对不出来吗?对不出来,就自己离开吧!我刘正勋的茅屋虽然破旧,却也不是不懂诗书,不识礼数的人能进的……”

茅屋中的声音,冷冷道。

方云瞳孔中蓦然掠过一丝怒色,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

“这个对子的下联,你是准备让我用笔墨写在背面呢?还是让我口诵?”

“笔墨,只有知书达礼,懂诗词文章的人才能用。你种人,还是口诵吧……”

言下之意,方云就是个莽夫,没有资格使用笔墨。

方云也不和他计较,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口诵了……”

“我听着……”屋里的人冷声道。

方云沉吟片刻,开口道:“你听好了——师腐儒,徒腐儒,师徒腐儒……”

外公刘正勋多处刁难,方云先礼后兵,自觉做足了礼数,也不再隐忍。一开口,立即显露了自己的唇枪舌剑的本色。外公讽刺自己父子不通诗词,是武夫,莽夫,方云就直指他是酸儒、腐儒,甚至连教他诗词文章的老师,也一块骂上了。

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外公如此刻板守旧,不近人情。他那个不知名的师父,显然脱不了关系。

“放肆!”

茅屋中,刘正勋勃然大怒。儒家最重师生之义。刘正勋虽然古板,但正因如此,反而越加容不得别人,指责自己的老师。方云一言直指他是腐儒,甚至连老师都骂上了,他哪能不怒。

“怎么,这对子对得不工整?”

方云冷笑道。

茅屋中一片寂静,片刻后,重重地哼了一声:“上来吧!”

方云衣袍一撩,立即向茅屋走去。刚刚走到台阶上,便又行到屋内道:“停下!就站在那里吧!”

“什么意思?你要反悔吗?

方云问道,停下了脚步。

“我可并没有说,你过了这一关,立即就能进来。我只是让你对对子而己。我刘正勋好歹也是前任七十二元士之一,出的题岂会如此简单。”

屋中人道。

方云听他如此说法,反而笑了:“好!既然你觉得我方家父子是莽夫,还不死心。我就给你机会。你尽管出题吧!我接着就是。

“好大的口气!我只出三道题目我若是答出,便进来吧!”

屋中人冷冷道。

“儒家性喜梅花,以示不畏艰艰,独傲骨嚼之意。第一道题,你便以梅花为题,写一首诗。但诗中却不可有‘梅花’二字。”刘正勋道。

方云心中冷笑一声,这道题目确实有些难度,便又怎么可能难得住他。微一沉吟,方云即开口冷道:“隆冬万木休,惟君俏枝头。披霜笑飞雪,独把暗香流。”

这首诗中并“梅花”二字,但无一说的不是梅花。“隆冬”、“披霜”、“暗香”说的是正是梅花。方云一首诗吟罢,立即搭阶而上,登了二阶。

茅屋内一片沉跌,似乎没有想到方云这么快就做出了这首诗句。

这首诗流传出去,必然又是一首极好的诗。句句不带梅字,却又句句体现的是梅。换了其他大儒,要赞上几句。不过,刘正勋却轻轻避过,立即说出了第二道题:“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竹虽如梅,却也是傲骨铮铮,深得文人雅士喜欢。第二道题,你便以‘竹’为题,作为一首诗,诗句中,依旧不能出现‘竹’字。”

方云沉吟不语,“竹”虽甚得文人喜爱、但佳句却不多。咏竹,却又不以写一个竹字,确实有些难度。

“若是做不出,就自己回去吧!”屋内传出一声冷哼!

方云心中掠过一丝怒气,立即道:“第二道题目我已想出,你听好。一节复一节,千枚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方云诗句做罢、又往上登了数阶,直接走到了茅屋门帘下:“说吧!第三道题是什么?”

只不过片刻时间,方云便过了两关,走到了门帘下。甚至可以透过门帘,直接看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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