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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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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不要嫁给萧布衣。”李媚儿豁然站起,“我见他就讨厌,你若让我嫁给他,我宁愿去死!”
李敏皱眉道:“媚儿,卫隽虽不差,可远不如萧布衣。”
“嫁人不是买菜,而是要看喜欢。”李媚儿气愤道,“无论萧布衣如何优秀,可我就是不喜欢!”
李敏耐心劝解道:“你这是先入为主的念头。你自幼和卫隽一起长大,眼中只有他一个,却不知道这世上有更为优秀的男人,萧布衣如今的声势如日中天,虽是个小小的太仆少卿,可谁都知道,拉拢了他,就可能左右胜局,为父敢说,你嫁给他,以后的日子肯定要比嫁给卫隽强上百倍。”
“我们道不同,”李媚儿扭过头去,“在你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权势利益,可是在我的眼中,只要我和卫隽真心相爱就好。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也好,乞丐也罢,我和他在一起,都是觉得快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荣华富贵一生,若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乐趣?”
李敏皱起了眉头,缓缓站起,摇摇头走出了房间。李媚儿回头望着父亲的背影,脸上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
李敏出了女儿房间,又到了后花园远远处的一间房子前,径直推门进去,坐了下来,叹息一声。
“大哥叹气做什么?”房里坐着一人,自斟自饮。他长的和李敏有几分相像,不过比起李敏的丰朗,多了分阴抑。
“萧布衣来了,倒委屈兄弟你在这里喝酒。”李敏给那人满了杯酒,“为兄敬你一杯。”
“这里有酒有肉,有什么委屈的?”那人笑了起来,“萧布衣的事情怎么样了?”
“此人态度不明,远比他年纪表现要深沉,倒和那个李玄霸有得一拼。媚儿看不上他,只想着卫隽,这倒是让我大为头痛的事情。”
“那不如让我去杀了卫隽?”那人目光一寒。
李敏摇头:“善衡,你总是打打杀杀,迟早打草惊蛇。卫文升此人大有用处,杀了他儿子,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只是想要拉拢萧布衣,又不让卫文升难堪,倒是要想个两全其美的策略,此事不易。”
“萧布衣真的有如大哥你想的那么有用?”那人沉声问道。他既然被李柱国称作善衡,自然就是李阀三大门柱之一的左武卫府郎将李善衡。李阀三大顶梁柱,右骁卫大将军李浑、柱国左光禄大夫李敏、左武卫府郎将李善衡,都是手握重权,威名赫赫,这个李善衡身为左武卫府郎将,领外军宿卫之责,在李阀中也是大大有名!
无妄之灾(7)
“萧布衣机缘能力集于一身,急智非常,处事圆滑,深得圣上和皇后的信任,我们若能把他拉拢过来……”李敏说到这里,嘿嘿冷笑两声,喝了口酒问道,“对了,无忧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她以为刺杀大哥一事做的机密,却不知道大哥故意放了岳芮平。”李善衡嘿然冷笑道, “我让人盯着岳芮平的一举一动,大哥想要抓他回来,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哥,要不要我把岳芮平找过来,让无忧那个贱人吃上一惊?”
李敏脸上阴冷一片,半晌才道:“就算将岳芮平挫骨扬灰,就算把无忧那个贱人蹂躏到死又能如何?善衡,小不忍则乱大谋,岳芮平一定要死,贱人更要出塞,她不嫁给我儿,我儿身死,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李善衡点头:“我一切听大哥的。”
“善衡,你把岳芮平抓来,他肯为我们指证和萧布衣合谋刺杀我吗?”李敏突然问道。
李善衡一愣:“大哥,你怀疑萧布衣和岳芮平一路,他是故意放走的岳芮平?”
“当初的真相,我想除了萧布衣,没有别人知道。”李敏淡淡道,“只是有时候,事情有没有,无关紧要,关键是在别人的眼中如何看待。”
“大哥说得不错。”李善衡点头道,“当初显和殿前,依照杨广的脾气,若非裴茗翠神出鬼没的出现,我想萧布衣百口莫辩,铁定是死罪,只是后来倒可惜了。”
李敏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没有想到以宇文化及的身份地位竟然都扳不倒他。杨广此人反复无常,他如果一怒之下斩了宇文化及也是好事,那样宇文述和裴阀绝对会闹得不可开交。偏偏杨广又优柔寡断,只把宇文化及削职了事,倒让萧布衣渔翁得利。”
“大哥,你让我事后安排人手杀他,只可惜我还是小瞧了他的功夫。”李善衡叹息道, “萧布衣从裴宅出来后,想必意气风发,那正是杀他的绝佳机会。可此人的警觉真的不容小窥,我已经派出高手,竟然还是无功而返,这样一来,我们再要下手恐怕已经有了难度。不过那次刺杀也并非一无所获,最少我们知道他出手拦阻刺客的时候,已经隐瞒了武功。大哥,你说他隐瞒武功为了什么,会不会是做贼心虚?”
李敏握紧拳头,眼中寒光闪烁:“我儿之死,凶徒是谁我迟早会知道,董奇峰这人和我们向来不和,这次抓贼也是拖拖拉拉。目前来说,李玄霸和萧布衣都大有可能是凶手!只是眼下我们要改变策略,以拉拢为主,萧布衣这人是我们行事很关键的一步棋子,既然他自鸣侠义,我们不妨以侠义拉拢他。”
“难道侄子的死就这么算了?”李善衡不解。
李敏眼中闪过狠毒:“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只是要算之前,我们还是要做一些事情才好。善衡,你放心,总有一天,所有的一切,我们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新年旧恨(1)
北风急猛,飘雪凝冷。
东都喜宁门外,旌旗猎猎招展,铁甲泛泛光寒。数百兵士列队出发,中间夹杂着马匹和脚夫,除了补增的军马外,运送的都是辎重军械,东都到齐郡千里迢迢,这场运送绝对算不上什么好差事。
兵部尚书卫文升亲自送行,也算隆重。秦叔宝和程咬金历时一月之久,终于求得了马匹器械,心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酸苦,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秦叔宝马上抱拳道:“卫大人亲自送行,叔宝感激非常。如今叔宝到京城已有月余,只怕张大人多虑,还请早行。”
卫文升笑容满面,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准备出发吧。”策马驰到李靖的身旁,卫文升语重心长道,“员外郎,你这次出行,可莫要辜负太多人的期望。”
李靖对卫文升还算客气:“谨记大人的嘱托,李靖当竭尽全力护送辎重到了齐郡,不负圣上所托。”
卫文升点头,他听萧布衣专门说及押送辎重一事,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人选,他知道和萧布衣交情最好的也就是这个李靖,遂派李靖出行,也算是还萧布衣一个人情。这次押运不比以往,很有危险,可就算这种机会,如若不是萧布衣提醒,李靖还是捞不到!
眼见李靖望向自己,萧布衣轻声道:“二哥,路途多磨,还请小心。”
李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情,点点头道:“布衣你放心,我李靖不会丢了三弟你的面子。”
“面子不面子的没什么重要,安全第一。不过我想二哥颇有才能,这次应不过是牛刀小试。”萧布衣含笑道,突然发现了什么,“二哥,你怎么没有和月光一起?”
李靖微笑道:“忘记了告诉你,月光我已经送到了你的太仆府,三弟,这天下只有你这种豪杰才配得上月光,莫要再让它委屈。”
萧布衣感激道:“多谢二哥。”
“谢什么,我是养不起它了,这一路要是和它同去,不知道它要喝多少酒。好了,我要走了,三弟你也要小心。”李靖暗示道。
萧布衣点头:“我知道,二哥你一路保重,我等你东都再见。”
辞别李靖,萧布衣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他和李靖交往看似平淡如水,却相印在心!从喜宁门回转,他本可以径直回太仆府,只是见到路上张灯结彩的喜庆,突然意识到,没有几天,就要过新年了。
他要在这千年之前,过上第一个新年,他还能过上几个新年,他不清楚。见到一张张满是喜庆的脸上充满了过年的渴望,萧布衣知道,百姓盼的不过是平平安安罢了。
一小孩子正在街头玩耍,萧布衣突然想起小弟,许久不见,不知道他们如何了。策马直奔慈惠坊,还未到赵老爷家门口,发现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见到萧布衣时,差点把手上的药箱掉在了地上:“萧大人,是你?”
原来那人就是上次萧布衣硬请的游神医。
萧布衣跳下马来,对游神医的出诊猜测道:“难道赵老爷家人有恙,请神医出诊?”
游神医微微有些脸红:“回萧大人,不是这样的,我这次是去赵老爷家看望小弟。”
“小弟病还没好?”
游神医打了个冷颤:“好得差不多了,我是再去看看,稳妥些。”
萧布衣大为奇怪,没忘记赞了句:“游神医妙手仁心,实乃百姓之福。”
“萧大人过奖,孙亲卫已经吩咐过,一定要把小弟的病看好。我……算是逼不得已吧?”
游神医有些自嘲,萧布衣却佩服孙亲卫的周到。和游神医到了赵宅,下人见到游神医,问都懒得问一声,就是向柴房指了一下:“人在。” 。 想看书来
新年旧恨(2)
游神医点点头,和萧布衣轻手轻脚的到了柴房,敲门:“婉儿姑娘,方便进来吗?”
柴房“咯吱”响了声,婉儿打开房门,有些欣喜道:“游神医,快请进。”突然发现游神医身后是那个梦中萦绕的身影,婉儿以为自己是做梦,呆了下,“萧……萧公子,是你?”
小弟高声喊道:“大哥哥来了?”
他没有拘束,径直扑过来,萧布衣一把抱住,高举了三下,见小弟面色红润,早非当初羸弱的样子,不由欣慰。
“小弟,快下来,萧公子他……”
“姐姐,你没事总是叫萧大哥,怎么大哥哥来了反倒变成了公子?”小弟俏皮地问。
婉儿有些脸红,呵斥了句:“没大没小。”
萧布衣微笑放下了小弟,小弟却又扑到了游神医的身上:“神医,快看看我今日的病如何了?”
本以为游神医多少会有些厌恶,没想他也学着萧布衣抱起了小弟,微笑道:“小弟最近一天好过一天,我总算不辱使命。”
“游神医是天底下最好的神医。”小弟调皮的向姐姐眨眨眼,“姐姐除了为大哥哥做鞋之外,也给游神医做了两双鞋,我去给游神医拿来。”他飞快的取了两双鞋过来,递给游神医,大声道:“游神医,这是我姐姐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姐姐说了,神医给我们看病的恩情,我们永世难忘。”
游神医嘴角抽搐,接过鞋子,坐在椅子上比划,轻声道:“很合脚,谢谢你们了。”
他脸上本是冷漠,这刻被小弟的热情打动,出现了少有的柔情。
小弟大人般的摇头道:“谢什么,礼尚往来嘛。大哥哥,姐姐也你准备了鞋子,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新年礼物?”
“小弟,不许这么没大没小。”婉儿笑着训斥。
萧布衣笑道:“我今日来,其实是想把你们接到我住的地方。”
小弟高兴起来:“大哥哥,你住的房子有没有这里大?暖和不暖和?我们可以住多久?”
萧布衣拍拍小弟的头道:“住的地方不大,我们两个挤在一起,你要是多捡点剩炭的话,不但能暖和,还可以住上很久。”
婉儿想笑,小弟却不知道萧布衣在开玩笑,歪着脑袋说:“那可不行。”
萧布衣诧异道:“为什么不行?”
“我和姐姐一个房间惯了,”小弟认真道,“我可以和你挤在一个房间里,可姐姐也要和我们住在一起才好。”
婉儿脸和红布一样,训斥的话都无法说出。游神医见到萧布衣的尴尬,一旁却是笑道:“小弟,我也没有睡的地方,我……”
“那好办呀。”小弟天真道,“我和姐姐离开后,你可以睡在这里的柴房,这里很暖和,又舒服,游神医,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游神医差点*。
婉儿虽知道萧布衣是开玩笑,可做梦也没有想到,萧布衣竟然住在如此豪阔的地方。小弟一进太仆府,满眼都是难以置信,运用所知推测道:“大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管家?园丁?还是马夫?”
“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萧布衣问。
“我觉得你……可能是……管家。”小弟羡慕道,“大哥哥每次都是威风凛凛,我见赵老爷家的管家就和大哥哥一样!”
小弟人小鬼大,说的多少有些讨好性质,只是他的见识大有局限,自然不能相信这么个豪宅会是萧布衣的府邸。
“我不是管家,”萧布衣说,“我不过是个马夫而已。”
小弟有些失望:“马夫呀?那我们是不是要住马厩呢?”见到姐姐责备的眼神,小弟改口道,“大哥哥,做个马夫也不错,我看这里地方很大,就算是个马厩,肯定也会比那里的柴房要大,而且舒服很多。其实住马厩也有好处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新年旧恨(3)
“什么好处?”萧布衣觉得这小子满脑袋奇怪的想法。
“冬天很冷,住马厩可以搂着小马睡觉,那样就会暖和很多。”小弟露出向往之色,“当初我睡在草房的时候就想,长大以后一定养匹小马,那样冬天的话,也不会太过难捱,大哥哥,你说我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呢?”
他说的天真,又有些憧憬,萧布衣微笑道:“应该可以,你若是真的想搂着马儿睡觉,我倒是可以送给你一匹。”
“你是马夫,说话可不能不算。”小弟兴奋非常。
萧布衣微微一笑,见太仆府正厅站着几个婢女,有些发愣。
“大哥哥,我们绕道走吧?”小弟见大宅里威严,不敢去正厅,有些胆怯。萧布衣却径直地走了过去,婢女款款施礼道:“萧爷好。”
“你们哪里来的?”萧布衣大惑不解,心想难道真是胖槐忍不住寂寞,出去找的婢女?斜睨到大厅的一人,有些恍然道,“原来是袁兄来了?”
袁岚哈哈笑了起来,目光从婉儿身上扫过,微有诧异:“布衣,我这次擅作主张,还请不要见怪。我今日过来拜访,看这偌大个太仆府实在有些寒酸,和你的身份不符,也就带来了几个丫环。布衣,这不是奢侈,而是规矩,你如今毕竟已是太仆少卿,以后若来人拜访,自己亲自端茶送水,成何体统?”
“袁兄客气了,若这种好意也要见怪的话,那我倒宁可多多的见怪几次。对了,袁兄,就你一人,胖槐呢?”萧布衣问道。杨得志已下了江南,贝培游神一样,萧布衣从来不指望她出来接客,只是胖槐在这里算个管家,没有出现,倒是很奇怪的事情。
婉儿和小弟满是局促坐了下来,望着洁净的地面比他们用的饭碗还要干净,手足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萧公子,我们……”婉儿想说些什么,正要站起来,恰巧一个婢女端茶过来,碰个正着,“啪”的一声响,茶杯落在地上,摔个粉碎。婉儿吓了一跳,满脸通红,只是连声说着对不起。
袁岚笑了起来:“这位姑娘是……”
萧布衣把姐弟二人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袁岚目光中有了赞赏,吩咐下人快快地收拾了茶杯,安慰婉儿道:“婉儿姑娘,没事的,是下人的过错罢了。布衣,胖槐正在后花园布置太仆府,我让几个下人跟他一起。对了,再有几天就要新年,出塞的商人都想和你聚聚,这些人嘛,我倒觉得常联络也非坏事。你若嫌麻烦的话,就去我那里,你若喜欢热闹,就让他们来你的太仆府,”
袁岚的一句你的太仆府让小弟目瞪口呆:“这位先生,大哥哥不是马夫吗?这个地方难道是他的?”
“当然是他的,不然是谁的?”这次倒轮到袁岚奇怪了。
萧布衣站了起来,拉起小弟的手道:“来,小弟,我这就去给你挑选个舒服的马厩去。”
“原来你是骗我的?”小弟恍然大悟,更是欣喜。
婉儿扑哧一笑,愁云尽去,袁岚也被二人的欢乐感染,笑望着他们,只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很多。萧布衣却在想,李靖应该没事,不过路途多匪盗,希望他能顺利回转,新年了,山寨那面也应该好一些了吧,蒙陈雪那面,不知道如何。
突然感觉,对这些人,他忙碌的忘记了想念,闲下来,才觉得暖暖的温馨,淡淡的思念萦绕在心头,难以遏制……
新年的时候,东都满是喜庆欢腾,看不出太多战乱的痕迹。都说今年虽然烽烟四起,可还是有百国来贺,圣上要在东都摆百寮宴,宴请朝拜的天下各国使者。突厥、新罗、靺鞨、龟兹、波斯、琉球、疏勒、于阗等国,或远或近,或大或小,均已遣使到东都朝贡。
新年旧恨(4)
东都人准备新年的时候,李靖已经过了金堤关,直奔东郡,到了东郡之后,路程也不过行了三分之一,还要经武阳、济北两郡才能到齐郡。
众人沿黄河南岸向下*进,一路上车行辚辚,马鸣萧萧,满目望过去,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李靖脸色一如既往的冷静,行军不算缓慢,却也绝对不催兵急行。程咬金直埋怨走得慢,秦叔宝见到李靖的行军之法,却暗自佩服,知道李靖颇熟行军之法。这种长途跋涉,行程、路线、调度、兵士的承受能力,都是为将应该考虑的。李靖沉默寡言,可一举一动无不合法度,他来指挥押运倒很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靖身边有一兵士,焦黄的脸孔,头戴铁盔,一蓬大胡子看起来比程咬金还威猛,可眼眸甚为灵动,一直跟在李靖的左右,见左右无人的时候,低声说道:“好大的雪,好美的雪,夫君,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出行了?”
那人当然就是红拂女!因为行军带女子素来都是忌讳,她索性女扮男装,扮了个小兵跟在李靖的身边。
李靖遥望远方道:“金堤关到东郡一带,瓦岗贼匪素有出没,我们要小心行事才好。”
红拂女嗤之以鼻:“你当了几年员外郎,胆子也变的小了吗?瓦岗军有什么能人,至今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靖脸无异样,只是说:“胆子大小无所谓,不丢了性命就好。丢了性命无所谓,让三弟失望那就非我所愿。他为我求得这个机会,我若不能成事,东都也就不用回去了。”
红拂女微怔,吃吃道:“三弟都和你说了?”
“何须他和我说?”李靖凝望远方,“此次出行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兵部尚书卫文升和我向来不和,只怕我立了功劳,这些年来不肯对我重用。这次平白把机会给我,不言而喻,当是三弟为我争取。三弟头脑活络,宅心仁厚,交际能力那是远胜过我,对我也是交心一片,可他来到东都不久,那是绝对不会知道有这种机会,除了他,真正关心我的,东都只有一人,我想定当是你说给他听的?”
“都说知子莫若父,我倒觉得知妻莫若夫,”红拂女嘴角一丝苦涩的笑,“李靖,你说得不错,是我拉下脸皮去给你求得这个机会,我丢了你的脸。”
李靖沉默良久,终于说道:“红拂,谢谢你。我知道这世上除了大哥、老三,也就只有你对我最为爱护期待……”
红拂女抬头望向天空,鼻子抽动两下,不再多说。
“这个机会我等了太久,”李靖突然叹息一声,“没有你,没有三弟,我或许只能老死东都了。只是柴绍是李家的人,亦不得志。李玄霸和兵部尚书卫文升素来都有交情,他不为柴绍求得这个机会,很是奇怪。三弟得罪了柴绍,又因为我再抢了他的机会,两次压他,我只怕李渊那老鬼会有不满。”
红拂微笑道:“李渊不敢多事,我听说他最近醉酒和人争抢歌妓,被人引为笑谈。”
李靖淡淡道:“李渊此人机心极重,你以为他真的是酒色之徒?他知道圣上疑心很重,只怕圣上猜忌,这才整日纵酒娱色,生怕惹上杀身之祸罢了。”
红拂轻叹一声:“李靖还是当初的李靖,喜怒不形于色,大智若愚,可红拂已非当年的红拂了。”
李靖转过头来,轻声道:“在李靖眼中,红拂永远都是当年的红拂!”
红拂乔装,脸色蜡黄,看不出喜怒,眼中却露出喜悦之色:“有你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这十年,也算不得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新年旧恨(5)
二人沉寂在往事之中,任由马儿前行。前方突然有探子快马返回:“李大人,有贼寇近千人之多,此刻正向这里进发。”
秦叔宝程咬金催马过来,听到这话大吃一惊,齐声问道:“是谁?”
“好像是瓦岗的旗号。”探子急声道,“大人,请速定夺,贼寇大约盏茶的工夫就到。”
李靖略微沉吟,程咬金已大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个鸟,李大人,老子愿请兵去抵抗敌兵。”
他慷慨陈词的工夫,李靖已经号令队伍后队变前队,程咬金不解:“李大人,你做什么?”
李靖拱手道:“程将军,我的职责是护卫辎重军械还有马匹,却不是抵抗贼军,还请程大人先抵挡一下来敌,为我们争取点回避的时间。”
“这个嘛……不知道李大人准备让我带多少兵士抗敌?”
“这个嘛……久闻程将军勇猛无敌,你也知道这些兵士都是用来保护粮草的……”
程咬金气急反笑道:“你难道是说,让我一个人去抵抗近千的贼兵?”
“程将军果真聪明。”李靖道,“我正是此意。”
程咬金怒声道:“你以为老程我不敢吗?”
李靖拱手道:“既然如此,有劳程将军了。”他话一说完,已经命令队伍向后撤退。秦叔宝见状,压低了声音道:“咬金,你要小心。”
程咬金瞠目道:“叔宝,你莫非也要弃我而去?”
“并非我弃你而去,而是我要跟随队伍而去。”秦叔宝笑道,“大局为重,咬金,跟着走吧。”
程咬金冷哼一声,“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杀退来敌,看李靖那小子以后还敢趾高气扬!”
秦叔宝摇头道:“那你小心。”他策马紧随李靖而走,心中好笑。秦叔宝和程咬金一起数年,知道程咬金看似粗莽,却很圆滑,见机不对多半就会撤走,倒是不虞有失。
程咬金望着李靖的背影,嘴角冷笑,都说李靖素有大才,如今一看也是寻常,如果给他二百兵士,予敌迎头痛击,何须惶惶而逃?
手持长柄大斧立在雪地,程咬金心中一股悲壮油然而生,他要李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将!
没多久的工夫,前方白茫茫的雪地已经出现了黑压压一片。瓦岗军蚂蚁般漫过来,闹闹哄哄的没有什么章法。除了当先数十骑看起来颇有威势,其余却是草鞋陋衣,面有饥色,有的手中长刀已经上锈,有的随便砍根较粗的树枝,在上面绑个铁头就算是长枪一杆。至于弓箭什么的东西,抱歉,那是奢侈的家伙,少有人用,马儿呢,能够有数十匹战马出来抢劫的,那已经算是大场面,大阵仗!
前面数十骑来得倒快,转瞬有如云彩般飘到了程咬金的面前,见程咬金单人匹马,横斧而立,对方不禁勒住奔马,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装备不算精良,马也不多,可是胜在人多,气势汹汹地过来,只以为神挡杀神,魔挡杀魔,这次探子说有官兵押运官马过来,只以为做了一票后赶回去吃个晚饭,哪里想到还有个不知死活的立在当路。
“单大哥,你看。”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伸手一指程咬金的背后,“肥羊在那面,没有走远。”
叫做单大哥的面如重枣,额头宽广,神色倨傲,手横丈八马槊,冷眼打量一下程咬金,持槊一挥道:“滚!”
“滚你奶奶个熊!”程咬金单手持斧,听对方谩骂,双腿一磕马镫,已经冲了上去。厉喝一声,长斧借着马势劈下去,就要将这个单大哥砍成两半。
新年旧恨(6)
单大哥瞳孔急缩,也是低吼一声,横槊就架,正挡在程咬金的斧杆上。大力一撞,程咬金的斧头高高弹起,单大哥马槊微弯,马却架不住大力,长嘶一声,倒退几步。
程咬金斧头虽被荡开,却是人借马势,斧借来力,单手斜推化解弹势,长斧倏然横削了出去。单大哥心中惊懔,知道此人不但力大无穷,而且绝对是个武功高手,不然偌大个长斧被他使起来,怎会举重若轻?
知道这人绝非三招两式就能解决,单大哥哈腰伏在马背,马槊横在背上,已经封开了程咬金的斧头,推转马槊尾杆,“呼”的一声击刺过去,又快又猛,程咬金心中也是惊懔这人的武功高强,及时收回长斧,磕飞了马槊。
单大哥见众人都要上前,马槊一挥道:“一帮蠢货,去追肥羊,留点人在此就好。”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潮水般向前追击过去。程咬金虽是勇猛,却被单大哥缠住,无法分身拦截,不由恼怒十分:“无胆鼠辈,你要是真的英雄,打败我老程再去追人。”
单大哥见手下追去,心中稍定,只是缠住了程咬金,哈哈笑道:“无胆鼠辈,你要真的是英雄,就让我先去抢了官马再打。”
“你奶奶个熊,你以为老子会中你的激将法?”程咬金挥斧就砍。
单大哥横槊架住,大笑道:“你爷爷的,那你以为老子会中你的激将法?”
十数人早就拿着挠钩套索上来,程咬金暗自惊懔,自己被困当中,施展不开,若是被他们下了绊,伤了马儿,那可是大大的糟糕。
不等那些人近前,程咬金已经厉喝一声,战斧连挥,狂风暴雨般的向单大哥砍了下去。单大哥暗自心惊,横槊连挡,以巧卸力,人却禁不住的倒退。
程咬金连劈数斧后,陡然拨转马头,挥斧向一个军卒劈过去,那人正拿着挠钩,准备勾绊程咬金的马腿,没想程咬金人高斧长,躲闪不及,惨叫都不及发出,已经被他一斧削了脑袋。
好大个头颅飞上了天空,带着一蓬血雾,众兵见他剽悍凶狠,都骇得倒退了几步,程咬金冷笑一声,催马从空当杀出,竟然尾随追兵而去。
单大哥脸色暴怒,没想到这个老粗有勇有谋,自己居然拦他不住,马槊一挥,带着几人紧追不舍。
程咬金催马急行,追到瓦岗兵的后尾,近千瓦岗兵不过数十匹马儿,大部分人还要两条腿跑路,自然跑不过程咬金的健马。程咬金怒喝声声,手起斧落,又斩了一人。有几个见状不好,纷纷躲避,前面的瓦岗兵却是大声欢呼,只见辎重四处遍布,东一车西一车,官兵已经远远的弃了辎重逃命。
程咬金破口大骂道:“李靖,你是不是男人?”
瓦岗军也不去追击官兵,早就乱了阵形,有的把手中的长矛大刀丢在车上,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推粮草器械之物,有的甚至要解开辎重马车,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换身盔甲。
尾追上来的单大哥目光一扫,突然脸色大变,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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