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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有千千劫v-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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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果然,就是要说这个!逸梦低垂着头,隐隐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手心里不知何时攥的花叶掐出了汁水来,揉烂的花瓣并不比泥土更加好看。
“是娘对不起你啊,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方素心泪水涟涟,默默流淌的眼泪不及被风吹干又被新的覆盖,多少年的秘密一吐而出。又是伤感又是快意,“其实,你是娘的亲生女儿,你的爹爹,他是一个仙人。”
最艰难的一句话说出来了,后面的就好说多了,逸梦不是第一次听,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总是听到方素心用一种很梦幻的声音反复诉说着那个男子的种种,反复说着想念,反复说着爱意,逸梦已经听得麻木了。
依旧不做声,殷红的汁液积满了便从手心流出来,滴在白纱裙上,点点斑斑,若泪水一般。
“… …那时候,我以为就是那样死了也是甘愿,却不想,有了你… …他待我有多好,我就有多愧疚,一天天,一年年,都不曾稍减,我准备用一辈子的陪伴来填平那份歉疚,却不想,有些是越积越多的… …曾经想,若是这世上从来不曾有个我就好了,那就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悲伤,不会再有此时的挣扎两难全… …”
方素心的目光似乎透过逸梦在看别人,没有焦距的眼中时而浮现出美好向往时而浮现出挣扎迷惘,这么多时日,反复的纠结到此时倾诉而出,竟然汹涌如潮水不可阻挡,也就忘了,眼前听话的人是自己的女儿,才十二岁的女儿。
逸梦一直静默地立着。听着方素心的心路历程,听着她的痛苦她的困惑她的无助,如同最好的倾听者常做的那样,她听着,却一语不发,给人一种一切都可以对她说的感觉。
当时未嫁女,人生已渺茫。按照齐氏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给自己安排好婚事的,方素心所想也不过是找个地方终老,那人出现得是那么及时,在她最寂寞最孤苦,对未来最迷茫的时候出现,又是那般的风流潇洒,温柔缱绻,她怎能不爱?只恨不得将自己揉碎了给他带走,又怎会在乎许多。
她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幸福而快乐,短暂而难忘的梦,因为他只在夜中来,来去无踪影,连半点痕迹都不曾留下,她便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梦么,怎么样都可以,可以不理会那些世家规矩,可以不理会旁人如何,她的眼中只有那么一个人,常常想,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为他死了也是甘愿。
谁知道,竟然不是梦。腹中的胎儿带给了她新的欣喜,是他的啊,是他的孩子啊!坚持留下来,也是留下了一个微茫的希望,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回返,希望他能够接走自己,不再受这尘世苦难,谁知道… …
她还是嫁人了,她还是生子了,她还是… …爱上了她的明瑞哥哥。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悔吗?在惴惴不安怎样保住秘密的时候,她的确后悔过,后悔当初的轻率莽撞,但,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愿意结那一段孽缘的吧,那份心动那份情,都不是假的,她骗不了自己。
而陈明瑞,时至今日,是爱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还是亲情多一些,她已经不能分辨,她的明瑞哥哥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三月不见,生已无趣。
“逸梦,你走吧,远远地走吧,去找你的父亲,去过你想要过的生活,怎样都好,就是不要再留下来了,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你是我一生的污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对他的不忠,逸梦,娘对不起你,你走吧!”
话到最后已经决绝,方素心背过身去,泪流满面。逸梦则如坠冰窟,全身冰冷,一生的污点,最后,就是这样的吗?她曾经想过很多次,若是陈明瑞发现了,纸包不住火了,自己该怎样,她想过要带着方素心走,甚至还想过要怎样应付陈明瑞的追杀,却唯独没有想过,事到临头,最先放弃她的竟是方素心!
宁可顶着未婚生子的名声也坚持要生下自己的方素心,宁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把自己带在身边的方素心,这人世间给自己第一份温暖的方素心,如今,她是在亲手斩断这份亲情吗?是要亲手结束自己的后悔吗?
她为了一个男人生下了自己,为了另一个男人要赶走自己,方素心,你的每一份爱都是这般至情至性吗?那么,我该怎么办?我这个污点该怎么办?人生,不是错了用橡皮擦擦一擦就可以改正的,已经犯了的错真的可以推翻不见吗?
第三卷 红尘俗世 第三十一章 心结
第三十一章 心结
脸上凉凉的,是流了泪吗?飞快地抬手抹去泪水。牵出一抹笑容来,“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目光悲凉地看过去,却始终停留在方素心的侧脸上不敢看她的双眼,害怕看到什么?害怕看到后悔看到决绝看到仇恨?
娘,从第一声这般唤她就是真的把她当作了母亲,因为她的爱女之心,因为她的多方维护,因为她的辛酸苦涩,是真的懂了这个女子才那么相信那么依恋那么难舍,以为这份亲情是一辈子的,血浓于水,她们有着这么深的联系,她爱她护她养她,她也同样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舍不弃,而现在… …她变了。
不,不是她变了,她一直如此,爱一个人就愿意为一个人付出全部,当年不也是如此。为了那人愿意未婚生子愿意背负可能有的骂名甚至更残酷的对待,而现在,她也是如此,爱上了陈明瑞,于是,开始不能够容忍自己曾经的错误,污点,对,就是这么说的,污点。
她怎么可以有污点,那样一个白璧无瑕的女子,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善解人意,雍容华贵,她都可以作为天下女性的典范了,怎么可以有污点?还是这么大的污点?
那么,善解人意的自己早就应该自己消失,最好自我毁灭尸骨无存地烟消云散,让她不虞有被人发现错误的一天,让她忧心忡忡担惊受怕失魂落魄全都是自己的错,自己怎么能够这么不懂事呢?怎么可以这么不善解人意?竟然还要她说出来,呵呵,自己还真是不孝顺啊!
“你走吧,是娘对不起你!”
千言万语,也只有这一句话了。方素心转身下山,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不曾顿一下脚步。那么快的步伐,仿佛只要再走快一点儿就可以把一切都抛在身后,仿佛她的身后有追赶她至绝路的洪水猛兽。
逸梦回首,眼中的泪水哗哗地流,无声掩泣,现在,是被抛弃了吧,是吧?
这一行应该不是计划好的,不然不会如此仓促,方素心有想过回去怎样说吗?就这样把自己丢下,她要给大家一个什么理由呢?她又要怎样自圆其说,是说那个孩子被灵狐带走了,还是说她的大劫到了?
算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呢?她总是有办法自圆其说的,陈明瑞那么爱她,自是会相信她的,即便不信,也舍不得她难过悲伤,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从来就不是举足轻重的,她应该感激的。感激方素心给了她生命和爱护,感激她到这一刻想到的也不是杀人灭口,应该感激的… …
伫立在半山腰,花团锦簇之中,唯得凄凉怀抱。泪水流干了也只是无言,方素心没有错,她只是选择了她该走的路,她没有理由怨恨。
遥望去,已经看不到方素心的身影,她是回了那别院,还是离开了香山,都不再重要,既然她已经斩断了那份母女情缘,她又凭什么死拽着不放?如果这是她唯一能够给她的回报,那么,她甘愿放手。
“希望你能够过得更好!”逸梦不再看身后,目视前方,她突然想要登上山去,找找那一眼温泉,也许温暖的泉水可以让她感觉不那么冰冷。
没有了方素心领路,前面的路其实也并不难走,步履轻盈,一步步走着,渐渐迷失在芳香之中,头脑一片空白,抛却了那万般心伤,血缘关系比起其他又有什么不同呢?如果不是用心维护,也不过是陌路,不是不可以抛下的啊!
是这天太蓝云太白。是这古代的空气太过纯洁,所以她的心思也跟着简单起来了吗?最没有防备的人给了自己最重的一击,真的好痛!
原以为这天底下最痛的莫过于背叛,却不知,被抛弃的痛才是深入骨髓。
原以为这天底下最真的情最难舍弃的情莫过于亲情,却不想,亲情也是可以被抛弃的。
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在绿草中,逸梦轻笑:“怎么不在别院里待着?是来寻我吗?”
白色的狐狸静默地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却盛着满满的不理解,“为什么要为了那个女人难过?你很想在她身边吗?”
逸梦轻轻摇头,她该怎么说?她以为家是这世上最温暖的港湾,她以为母亲是这世上永远不会抛弃子女的人,她以为… …以为一直可以依靠的成了最先离开的,该怎么说这种感觉呢?比刀割还痛,比心碎还伤,好难受,呼吸都无法的难受。
“这世上,有谁会陪谁一辈子呢?一生一世,实在是太漫长的时间了,如果连生我养我的母亲都不能够信任,那么,还可以信谁呢?”世界仿佛在眼前轰然倾塌。她茫然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依靠值得相信的,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不是一种应该抹杀的错误。
心绪不宁,体内灵气也开始了暴走,本就干涸的经脉经不起暴风雨一样的袭击,逸梦气息一乱,脸色煞白,嘴角溢出鲜血来。
狐狸急得跳脚,“早就说了你道心不稳,犯得着为了那个女人如此吗?她就那么影响你的心境吗?… …”白色的身影着急地转圈,却对逸梦的情况无能为力。
在逸梦将要倒下的时候。赶来此地的楚云歌再一次成为了救星,看到他来了,狐狸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人旁的不好,对逸梦还算是好的,总不至于害了她。
至于那个女人,狐狸眯了眼,厉光一闪而过,若不是还念着她生子不易,定然早早除了她去,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样一个平凡女子竟会对逸梦有这么大的影响。
因为共生的关系,楚云歌能够感受到逸梦的心情波动,早早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看到了她独自前行,也听到了她的自问,没想到,她竟是一个这般脆弱的人!
记忆又有了偏差,她是这样的人吗?印象中的那个开朗活泼,大方可爱的女孩儿是她吗?疑惑一晃而逝,剩下的是全心的看护,这才多长时间,又把自己搞到这般狼狈的境地… …长长一声叹息,他为她心疼。
一眼小温泉成了现成的疗伤地,楚云歌把逸梦放至水中,又将各种灵药依次放入,直接用温泉水给她药浴,通过外力来修补受损的经脉,这样缓慢的法子效果并不好,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布下一层层阵法防护,楚云歌方才略安了心,示意狐狸跟着过来,说:“我帮你打开鬼界,你自去找回内丹!”
近乎命令的话让狐狸炸了毛一样表示不满,伏低了身子呲着牙,却还是没有反驳,打开鬼界的材料可不是那么好找,他凭什么说得那么肯定。何况,还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成功,现在艳阳高照,他凭什么打开鬼界?不知道阳气太盛啊?!
楚云歌没有工夫理会狐狸的思想,只是自说自话地开始布阵掐法诀结手印,默念着什么,不多时,在他面前树影下,一个黑洞洞的井口那么大的窟窿竟然凭空出现,阴寒之气冲天而起。
不是吧!狐狸四爪揪地,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他当初打开鬼界还是靠了材料之利,然后又是凭借天时地利,耗损不少精力方才成功的,而他,怎么… …愈发摸不透楚云歌的深浅,看过去的目光也带了某种敬畏,加深了本能的惧意。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楚云歌额上有了明显的汗珠,连续耗费灵气对他来说负担也是极重,尤其在灵气匮乏的此处,更是得不到及时的补充,很危险。
狐狸被这一声厉喝唤回了心神,顾不上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一爪子伸下去,凝神感知,他的内丹在鬼界无人能用,最是安全不过,取出来也并不费力。
月白颜色的珠子不过朱果大小,莹润恒定的光泽从里及外,刚刚取出,狐狸看也不看一口吞下,失而复得的欣喜大过了一切,反而忘记了楚云歌在一旁的虎视眈眈。
刺目的白光笼罩着狐狸的全身,楚云歌撤去了灵气,不再维持鬼界的开口,树影再次成了普通的树影,一转眼,狐狸也化成了人形,俊逸的少年喜不自胜地左手握右手,还不时摸摸自己的脸颊,感受着没毛的皮肤。
等到少年回过神来,看向楚云歌的时候,目光复杂万分,这人,到底该怎样对待?
他与自己无仇无怨,甚至还两次帮了逸梦,这次也帮了自己,但… …“你到底要怎样?有什么居心?”问着,怀疑的目光看过去,却被对方的坦荡所压制,反倒是自己有了理亏的感觉,一阵气弱。
“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一界见过天狐一族,是天界出什么事了吗?”楚云歌负手而问,一派仙长模样。
天黎摇摇头,老实说:“谁知道天界如何,反正是乱了,我父亲就是从天界逃出来的,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又觉憋气,他问了自己就要答吗?偷偷瞪了楚云歌一眼,在对方回眸的时候又装作欣赏风景四下张望。
“喂,按你的修为不是早就应该进入天界了吗?怎么还停留在这一界,不是天劫没过去吧?”天黎恶劣地揣测着。
为什么,我是为什么要停留在这一界?这一问正中楚云歌的心结,头脑中似乎闪过许多凌乱的画面,看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 …喃喃自语着什么,楚云歌出神地走开了,天黎暗道一声怪人,转身就去看顾逸梦了,幸好有共生在,他万分庆幸地想着。
第三卷 红尘俗世 第三十二章 相信
第三十二章 相信
“夫人,怎么了?”
瑾兰看到方素心脸色苍白地走回来。有些奇怪,又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形影不离的小姐,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夫人,小姐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哦,她说山上好玩儿,要多待一会儿。”方素心随口答着,匆匆回了房间,大白天地就紧闭房门,摆明了不让人打扰。
好奇怪啊!瑾兰回首看了看,有些不放心,但也没有说什么,最近家里的气氛一直很奇怪,老爷奇怪,夫人也奇怪,小姐么,估计也要不正常了。
到底要不要跟老爷说呢?瑾兰犹豫着,她的任务就是照顾保护方素心,如今方素心没有事应该就没有她的事了吧,小姐怎样是不归她管的。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心里都清楚这位嫡小姐是认来的,不是老爷亲生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想了想,瑾兰选择了沉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谁想到,等到日落西山,还是没有见到小姐的身影,侍卫上山寻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瑾兰这才慌了,迅速把事情告知了陈明瑞,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陈明瑞在当晚就赶到了别院。
风尘仆仆地走进了方素心的房间,陈明瑞的脸色很不好看,冷声问:“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人突然没了?”
方素心背对着陈明瑞默不作声,迫使她转过脸来才发现她正在垂泪不止,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陈明瑞的火气消了大半,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你会信吗?”方素心倔强地不回答,却挡不住泪水涟涟。
一时静默,陈明瑞想到了很多,想到他初见方素心的欣喜,想到了终于能够娶她的喜悦,想到了与她多年夫妻的情意。心中一软再软,柔声道:“你说的,我怎么不会信?”
“那你是怎样信我的?听了旁人的一句话便来问我,你已经疑了我,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如此,你还问我干什么,你不是本事很大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只管去查,若是查到了什么,你便信什么,也不用来问我了!”
方素心少有发脾气的时候,这一回却是把这三个月的冷待之怨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手里拧着的帕子都快出了水,哭了那么长时间,眼睛更是微微红肿了起来,我见犹怜。
“我只是问问,并不是… …”陈明瑞不知道该怎样说,绿云罩顶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耻辱,他听到那样的事,怀疑到那样的情况,又怎能不愤怒。冲动之下质问一句便成了冷战,他也是不喜欢的。
“明瑞哥哥,你放了素心吧!”哀怨莫名地说了一句,方素心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了,鼓噪了一天的情绪就这么恢复了安静。
“不,不可能,我绝不放手!”陈明瑞被踩中了死穴,人总有执念,他的执念就是方素心,为了她不惜犯众怒不惜枉顾人情,千辛万苦得到了幸福,怎么可能放手,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听到想要的答案,方素心暗自一喜,也不觉得他手劲儿大了,胳膊上的疼痛比起这三个月熟视无睹的心痛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还爱她,他还要她,这就够了!
三个月,足够方素心想清楚很多事情,也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闺阁小姐,更不是山中那个不知柴米为何物的清高佳人,她已经能够成功应付婆婆妯娌,应对小妾层出不穷的手段,固然是仗着陈明瑞的宠爱,但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计呢?
知道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知道怎样才是陈明瑞的软肋,她早已经清楚自己在陈明瑞心中所占的分量。这也是她唯一可以赌一回的机会。
杨济,没想到多年隐藏的秘密竟会被那么一个少年揭露出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有筹码,她还没有输,海莲和奶娘都死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两个当事人都死了,也就是说,只要她不认,再没有什么证人能够污了她的清白。
“你曾经说过要天长地久,你曾经说过要恩爱不疑,但你就为了一个外人的话,便来找我对证,你要我怎么说?我说不是你不会信,我说是岂不是冤枉了自己?”方素心哀哀切切,想到这么多年的幸福,怎么能够毁在那样一件旧事上?!
陈明瑞见方素心语意哀凉,也是心中苦涩,曾经的爱恋,多年的夫妻,如今的情景,交织成趣,他怎能不信她?可… …思绪随着方素心的语境而走。竟是忘记了最开始要问的逸梦的事情。
“是我让逸梦走的,她本就不是陈家的女儿,我让她离开,也免了你又怀疑什么,让她落不到好,倒不如如今散去,也算是聚散随缘了。”方素心擦干了泪水,故作坚强地挺直了脊背,“与其相对相厌,莫若就此放手,我愿意在这香山中终老。只求你念在夫妻情分上容我一容,只当是我欠你的吧!”
“胡说!夫妻之间何来欠与不欠之说,你喜欢这香山可以常来,说什么终老不终老,便是要终老,也要等到我告老之后一起来此,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伤了情份?”长长一声叹息,陈明瑞放弃了刨根究底,三个月的查寻一无所获,无人能够证明杨济的片面之词,自己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只当它是假的就好了。
想是这般想,却还是难免心中芥蒂,拥着方素心的怀抱也是冰冷,他以为他是信任方素心的,可是当杨济说出那个所谓的事实之后,他才发现他的信任远远不够,到最后,竟是他让她伤心了吗?
这么多年的幸福生活都过来了,竟要为了陌生人的一句话而了断吗?
杨济他… …就算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又怎样,何况,他还未必是!陈明瑞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他不愿意被愚弄,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所以,他也不喜欢杨济,因为他的那番话,无论真假,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会被陈明瑞憎恶。
方素心不语,她想要的其实已经得到一半了,最重要的一半则是隐患,杨济,若是他真的是海莲和陈明瑞的孩子,那么,血缘不容抹杀,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那自己又该如何?总要想个法子才好!
“我不知道是谁编造了这样的谎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我只知道我受不了这样的诬蔑,更加忍受不了你的不闻不问… …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方素心幽幽长叹,把所有的愧疚压在心底,明瑞哥哥,对不起,我必须要骗你,有些事情,你还是永远不知道会比较幸福。
为了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为了儿子以后的荣耀,为了保住那个最深最深的秘密,她都不可以说出真相,不可以让人寻本溯源。逸梦,娘对不起你,你必须远远地走开,因为你才是最大的威胁。
方素心也明白,今天这么做,逸梦是再不会原谅自己了,她外表冷淡,心却最是脆弱,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的确残酷,可,若是不这样,等待她们母女的也许就是更加残酷的变故,连带着,怕是易天也得不了好,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一个母亲,她都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如果,如果必然要牺牲什么才能够保住现在的一切,她宁愿牺牲掉这一段母女亲情,她宁愿逸梦以后恨她。对不起,她首先是一个妻子,然后才是一个母亲。
悲痛幽咽,这是她的选择,她不会后悔,逸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要被这世家束缚,也不要被她拖累,她可以背负一切骂名,却不能够让子女也受连累,她不只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手心手背,总是最痛。
“素心,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三个月,也是他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内心的煎熬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相信,他也只会相信方素心,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相信别人的话?竟然就那么冒失地去质问,去怀疑。
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保证已经足够了,这样就好,我不再去追究你害死姐姐的事情,你也莫要问我以前的事情,这样就好,就这样过下去吧!她不想追究什么真相,也不想被人追究真相,就这样吧!
陈明瑞看到方素心不再那么伤心,也松了一口气,他真的累了,比起朝堂上的琐事,世家之间的纷争,与方素心之间的冷战才是最累人的,不止是身累,更是心累。
又说了几句话,劝了方素心休息,看到她安静的睡颜,陈明瑞也不觉露出笑容来,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笑过了,先是闻听了所谓“事实”,再是老太太的丧事,然后就是没日没夜地睡不好觉,真的很累。
“白露,那件事情不要再查了。”陈明瑞揉着眉心,淡然吩咐着。
“… …是。”白露回答得迟疑,上扬的尾音很明显是怀疑的态度。
“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一切都不重要,我相信她,又何必去查?”陈明瑞温和地说,“也让下面的人歇歇,这次,实在是我昏了头了。”
“那、杨济怎么办?”白露想到了最关键的一人,也是有意被陈明瑞忽略的一人。
“若他不是修仙者,我会杀了他,可惜,现在也只能够放过他了。”陈明瑞说着又想到了逸梦,“继续派人找逸梦,别让她在外面出什么事。”
“是。”白露应声,迅速离开了。方素心平缓的呼吸没有变化,似乎已经熟睡,睫毛轻颤,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到底,还是她欠了他,怕是这一生也偿还不清。
第三卷 红尘俗世 第三十三章 善举
第三十三章 善举
喧嚣一时的宁国第一美女之争因为百花节而达到了顶峰。陈家女儿成为了公认的宁国第一美女,尔后又因为其突然失踪而告一段落。宁远永远不缺乏最新鲜的消息,于是,司家的冰美人司冰心再次登上了美人榜。
世家之中有两个家族最是特殊,一个是北王,以商人身份占据朝堂一席之地,久而久之,赢得世家之称,家族繁茂,另一个,就是司家,司家原先也是一个世代显贵的家族,却因支持了错误的帝王而呈现颓势,为了重振家声,便采取了北王发家的方法,在各地广做生意,虽然不太成功,没有在朝堂上重新立住脚,但也挽回了日薄西山的局面,获得世家大族的承认。
当然,这种承认只是间接地默许。其地位已经远非当初可比了。司家现在的家主经营有方,广结善缘,生意已经不局限于一国之内,也如北王一样遍布各国,很有势力,一般的世家轻易不敢开罪。
作为司家的女儿,司冰心除了家教好,才学好,最出名的还是这美貌了,“冰美人”一称闻名已久,凡是听过的,莫不想要见上一见。
“哇,小姐,宁远就是很不一样啊!”梳着双环髻的女孩儿头上系着几条飘飘的丝带,微风过处,拂拂欲舞,和着那飞扬的神采,浪漫天真。
“春儿,别喳喳呼呼的!”蒙着面纱的司冰心略有不自在地拽了拽春儿的袖子,让她声音放小,举止端庄,好歹是大街上,莫要引来太多视线才是。
素雅的蓝色衣裙上彩蝶飞舞,绚烂到极致的花蕊仿佛幽香远播,美眸清冷,微微一点暖意唯独在看着身边小丫鬟的时候才有,转向旁人。又是冰冷一片。
十五岁的少女发髻上金饰熠熠,洁白圆润的珍珠画龙点睛般嵌在三片金叶的中间,镂空的金叶精致美观,仿若花儿一般,耳坠也是叶子型的,鎏光异彩,细细看去,腰带上纹饰的也是叶子形状的条纹,如水波粼粼,如落英缤纷。
缓步行走在街上,犹若一道流动的风景,路上的行人少有不回头看一眼的,都在暗暗猜测这少女容貌如何,想来那等窈窕风流,定也不是寻常人物。
巷子口两个形容猥琐的汉子也注意到了那少女和丫鬟,更加留意的还是少女身上的荷包,其中一人以目示意,另一人点点头,似乎达成了某项协议。
“你这死小孩儿,看我不打死你!竟然偷东西!”
随着喊声,就看到一个挥舞着扫帚的中年妇女惊人登场。在她身前,一个小小男孩儿身手矫健地东躲西藏,穿梭在行人之中,伴随着一路鸡飞狗跳,迅速地往少女面前跑来。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粗鲁妇人的司冰心蹙眉而立,在她看来,那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衣服上满是补丁,一张俊俏的小脸却是耐看,怎么看也不像是坏孩子的模样,反倒是那妇女,水桶腰身,衣裙上竟是油污,横眉竖眼,看起来凶恶非常。
这么小的孩子会偷东西吗?莫不是那妇女搞错了吧?
同情,总是适用于弱者,尤其是那个弱者还不难看的时候。
似乎是看出了司冰心的想法,小男孩儿径直往司冰心处跑来了,跑到跟前就叫着:“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
一旁的小丫鬟春儿当仁不让地护住了小男孩儿,说:“莫怕,姐姐我帮定你了!”
满心正义之气的春儿没有看到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那小男孩儿鄙视的眼神。司冰心也是专注地看着那妇人,眉心愈发皱紧了,也就没有留意到男孩儿的手巧妙一勾,藏在指间的铁片迅速划断了荷包的绳子,那个沉甸甸的荷包眨眼间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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