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呆王溺宠嫂嫂不乖-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爹,做人不可目光短浅。”
慕明月纤细如玉的手指翘成花瓣状,将鬓角的一缕发丝别至耳后,从书卷中抬头望着父亲,淡淡地道:“只顾眼前利益,一味的计较得失,终难成大事,还是要将眼光放的长远一点,切莫因小失大。”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失了银子,没了家产,这是小?那何谓大?”慕尚书说的痛心疾首。
慕明月慢悠悠地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紫色玉佩,举高皓腕对着其父摇了摇,缓缓地道:“此、谓、大。”
“……”许是被玉佩流光异彩的夺目光芒所摄,慕尚书无言以对。
“这块紫玉沧月佩别人想都想不到,说是天下至宝也不为过,爹认为它抵不过我们那些家产吗?况且得黛宫主亲赠玉佩者,您认为会无官途吗?”
这倒是大实话,慕家财产再多,却也比不过紫玉沧月佩,关键是,能得黛宫主赠玉者,必是黛宫主赏识之人,间接地会获得当今圣上的好感——此为一种先人为主的观念,陛下会因黛宫主而爱屋及乌。
“爹,官运不要太亨通了!”慕明月凤目微眯,朱唇含笑。
慕尚书承认女儿说的有道理,这招以退为进,与“放长线钓大鱼”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过于急功近利了,不能因为短期内未见成效,便焦躁地否定这一切。
正要夸女儿几句,燕绾一脸喜色的掀帘进来:“老爷、小姐,皇后娘娘派人来传懿旨,欲召小姐进宫叙话,小姐快点准备。”
“……皇后娘娘传懿旨?”慕尚书目露喜色,之前毫无征兆,一下子便是皇后娘娘,饶是他宦海沉浮多年,一时间也觉得事发突然。
“莫慌。”慕明月慢条斯理的从黄花梨的书案后款款步出。
她今日着一袭杏黄宽袖家常绫袍,柔滑如丝的长发半挽,斜斜插着一枝翡翠簪子,簪尾垂下几继细细的流苏,耳上的翡翠耳坠在颊边晃晃悠悠,与头上的簪子相印成辉,衬着她美貌绝伦的容貌,更显国色天香,丽质无双。
只见她微抬精致的下巴,眉间蕴傲,用一种指点江山的语气,铿锵有力地道:“这仅仅是个开头!”
幕尚书含笑捋须,的确如此,只要明月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还怕别人不上赶着来吗。
燕绾笑盈盈地去扶慕明月,压低声音道:“听说皇后娘娘最近正为太子殿下物色侧妃的人选,此次召小姐入宫,莫非正是为此事?若是,那奴婢要先恭喜小姐了。”
慕明月轻扯红唇,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傻丫头,即便是,也没有什么好欢喜的,你没听说过吗?宁**头莫做凤尾,一个太子侧妃,又非太子正妃,不值什么。”
小姐的心真大!燕绾吐吐舌头。
“明月,此话差矣。”慕尚书又找回了往日的自信与笃定,悠悠哉哉地道:“古往今来,储君登大统之后,荣登皇后宝座,能母仪天下者,并非全是太子正妃。”
明月的神情莫衷一是,浅浅一笑:“爹,这个理女儿也知道,但皇后娘娘召女儿进宫,无外乎是因为我手中有紫玉沧月佩。她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女儿就不相信,不可一世的陶贵妃还能沉得住气!”
她神采飞扬,一扫前些日子陶贵妃带来的阴霾。
※※※※※※
陶贵妃早沉不住气了,在最初得知轩辕黛以紫玉沧月佩相赠慕明月时,她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想她暗中与皇后较量多年,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取代太子,成为储君。如今慕明月手中有紫玉沧月佩,若拉拢了她,便等于拉拢了沧海宫和轩辕王,有这两大助力,己方无异于如虎添翼,击败皇后和太子指日可待。
可恨当初因为慕明月与顾还卿越走越近,她连带着憎恶慕明月,一气之下把她从三皇子正妃名单中剔了出来。
如今一看慕明月有了利用价值,她后悔莫及,便寻思如何笼络慕明月。
可是未等到她想到好法子,皇后已先下手为强了——刚刚曲公公来禀报,皇后传慕明月入宫觐见。
这则消息对焦虑不已的陶贵妃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皇后的奸计得逞!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让慕明月站在自己这一边。
陶贵妃斗志昂扬,奈何儿子却垂头丧气——自打南巡回来以后,姬非晚的精神日渐颓废,完全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华与轻松惬意,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陶贵妃恨铁不成钢:“你这是怎么了?现如今你父皇对你益发的器重,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却自己蔫头耷耳的泄起气来,究竟是想怎样?你没看见东宫那位最近笑的多圆润吗?若你再这么无所用心下去,我们母子早晚会输的一败涂地,最后连命都没了!”
姬非晚对陶贵妃的喝斥听若未闻,风流多情,俊美如玉的脸庞蒙着一层阴影:“母妃,您什么时候能接受还卿?”
又是顾还卿!
陶贵妃气的几乎失去理智,当场砸碎一个缠枝莲纹花觚,怒不可歇地道:“殿下,你是入了魔障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她顾还卿?她算个什么东西?!都是别人的媳妇了,用得着殿下日日想、夜夜念?”
犹如受到了当头棒喝,姬非晚陡然一愣,陶贵妃别的话他都未听进耳,只听见“魔障”二字。
他恍恍惚惚有种错觉,觉得顾还卿或嗔或喜或怒的模样,已化作丝丝缕缕的轻烟进入他的心,萦绕着他的灵魂,很可能会成为他此生都走不出的魔障!
“殿下你醒醒吧!”儿子怔忡恍惚的样子让陶贵妃更觉怒其不争,气得都有些歇斯底里了,尖着嗓子道:“你此刻想的应该是怎么挽回慕明月,而不是姓顾的那个贱人!若你仍然执迷不悟,那便休怪母妃狠心,本宫立刻派人去通知你外公和舅舅们,让他们设法替殿下斩除魔障!”
姬非晚脸色一变,“唰”的站了起来:“母妃你想做什么?”
“母妃不想做什么?”陶贵妃神色阴冷地握紧手指,盯着儿子恨恨地道:“本宫在这波云诡谲的宫中这么多年,唯恐行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走到今日来之不易,断不会让人轻易毁了这一切!殿下好自为之,别逼母妃对顾还卿出手!”
※※※※※※
因为一块紫玉沧月佩,京中波澜迭起,牛家村消息闭塞,顾还卿原本并不知情,但小年前,宫少陵借着给他们送年货的机会,亲自来牛家村一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大略的向顾还卿说了一些。
顾还卿听了,神情平静,不予置评。
反倒是福婶笑着问宫少陵的亲事进行了怎么样了。
汝旭候派来宫家说媒的媒人,尚未到嘉陵,不知怎的惊了马,马车掉进河里,媒人险些淹死,最后被人救上来,奄奄一息,媒是做不了了,能保住命都不错。
汝阳候再接再厉,连派两个,但同样未落得好下场,一个路上被石头砸的头破血流,一个被摔的昏迷不醒。
反正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管汝阳候派多少媒人来,全都不能平平安安抵达嘉陵。
此事以讹传讹,被百姓传的厉害,皆言老天都不支持汝阳候和宫家结亲,尽降灾祸,太不吉利了!
汝阳候也觉得事有蹊跷,不敢与老天爷硬拼——暂时不来宫家提亲了。
由于宫少陵与自家有点关系,见了他的面,福婶免不了要问一问。
宫少陵笑语晏晏地道:“许是我没福气,自小到大这亲事便格外的不顺,我爹娘为了我的亲事操碎了心,本以为年长些情况会有改善,结果换汤不换药,仍是没什么改变。看来我这辈子极有可能会打光棍。”
“你怎么也要打光棍呀?”
聂九灵吃着小人的饭,操着大人的心,他本来在一旁吃烤红薯,听了宫少陵的话,立刻跑到宫少陵面前,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他:“你也是克妻命吗?”
“……”顾还卿顿时想打他屁股了,这熊孩子咋说话呢!什么叫你也是克妻命?
福婶也尴尬,忙道三少爷你甭瞎说。
“我没瞎说啊?”聂九灵异常认真地道:“卿卿说呆呆克妻的名声若传开了,他这辈子必是打光棍的节奏,宫大哥方才不是说他也要打光棍吗?那肯定跟呆呆是一样的。”
什么破推理?
顾还卿正要收拾他一顿,宫少陵却蹲下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道:“宫大哥不克妻,只是运气不好,每次订亲的时候,总会出一些不吉利又晦气的事,把宫大哥的亲事搅黄了。”
宫少陵也是个歹命,据说迄今为止,他亲事订了不下数十桩,却没有一桩成的,不是他出意外,便是女方病的要死,各种不吉利,直到解除婚约为止。
“哦,原来是这样啊。”聂九灵人小鬼大地安慰他:“那你总比我二哥强,我二哥这辈子是没救了,卿卿说让他去庙里当和尚算了。你好歹不用当和尚,说不定会……皮,匹什么的?”
他转头去看顾还卿。
顾还卿瞪他:“否极泰来。”
“对,否极泰来。”聂九灵重重的点头,对宫少陵道:“那你便可以娶妻了。”
“借你吉言。”宫少陵笑着轻捏他的小嫩脸。
操完宫少陵的心,聂九灵又去操他二哥的心,跑去一脸殷切地问聂浅歌:“呆呆,你真的真的是克妻吗?”
聂浅歌在用柴刀削一截粗直的木头——聂九灵是三月三的生日,三三得九,此谓他小名的由来,开年后,他便四岁了,聂浅歌认为聂家是武将世家,九灵不能不习武,因此打算开春之后便着手教他。
这会儿他正打算把这截木头削成一杆孩童用的小红樱枪,以备聂九灵练枪法。
聂九灵不愧为聂家之子,对习武一事抱着浓厚的兴趣,一直跃跃欲试,不过,他似乎更关心聂浅歌的终身大事,一直想搞清他是不是真的克妻。
聂浅歌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你二哥聂浅歌是真克妻,所以聂家的香火就全靠你了,你辛苦点,务必要多娶娘子多生娃,努力开枝散叶,将聂家的门楣发扬光大。”
“多娶娘子多生娃?可我自己都还是个娃啊?”
聂九灵不乐意,撅着小红嘴说:“而且我是男娃娃,那我娘子肯定是女娃,女娃多烦啊!爱到处撒尿不说,哭起来尖着嗓子,能吵死人,她们还喜欢冒鼻涕泡泡,我不喜欢。”
“……”顾还卿听的满头黑线,他这是说谁啊?谁爱到处撒尿了?不会是在说隔壁左右那几个刚出生的小姑娘吧。
可人家小姑娘才几个月,爱哭、爱撒尿不是很正常吗,瞧他说的一脸嫌弃,仿佛他没有小过;没有哭过;没有尿过床似的。
聂浅歌勾着唇,要笑不笑地,对聂九灵解释:“你长大了才能娶,到时你就不是娃娃了,是男子汉大丈夫,且你娘子也会长大,是漂亮的大姑娘。”
“有多漂亮?”聂九灵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刨根问底,他是外貌协会的成员,村里但凡收拾的不干净的小女娃,糊着一张脸,他一概是不理不睬的,觉得人家丑。
顾还卿都不知说他多不回了,叫他不能以貌取人,他依然我行我素,看见流鼻涕的小姑娘就撇头。
聂浅歌黝黑深遂的双眸霎了霎,悄悄看了看顾还卿,聂九灵立刻心领神会。
“跟卿卿一样漂亮吗?”他笑嘻嘻,乐的小身子东倒西歪:“那我喜欢,那我娶,娶回来生娃娃玩,咭咭……”
“……”聂浅歌的脸,黑的都不能看了。
------题外话------
晚上见!明天争取把时间调过来,天天努力调整,仍然整不顺,火大!
么么亲萌,多谢投票和送花:海底精灵0930 投了1票(5热度),[2015—03—16]雨打芭蕉anita 投了2票,wuhuang3218 投了1票,zkcy93932887 投了1票,叶晓玲玲 投了2票,syl521 投了1票,来1杯咖啡 投了1票,liqianqian82 投了1票,syl521 送了20朵鲜花……
099 小师妹的心上人(补上昨天的字数)
宫少陵此次除了送东西,他还有一件事找顾还卿商量。
前面顾还卿不是说过想扩建酒楼,用来发展女人的生意吗,宫少陵起初与她意见不合,他是想另外再开一家酒楼,重新规划格局,把“食来运转”里的几处弊端去掉,做一些改进,然后装潢成另一种风格的酒楼。
但后来他想了想顾还卿的话,觉得也有道理,把食来运转做大、做成多元化,以吸引更多的客源,前景似乎更加可观!
当然,新酒楼也要开,横竖他不缺银子,能两者兼顾。
不过扩建酒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东街是繁华地段,商铺和街坊鳞次栉比,他们的酒楼除了后面有个精美的后花园,左边是一家分上下层的成衣铺子,右边是一家带着作坊的玉器店,压根没有空地。
且这两家都不是宫家的生意,亦非宫家的铺子,不好叫人搬走。
宫少陵为这事着实头疼了几天,好在那家玉器店打算不做了,想把门面和作坊一起租出去。宫少陵认识玉器店的老板,索性出了个合适的价格把铺子买下来了。
玉器铺子带作坊,加上后面的院子和房子,面积不小,纵然达不到顾还卿的预想,但收购铺子和扩建酒楼要慢慢来,一口气也吃不成大胖子。
把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宫少陵便来咨询顾还卿,做成什么样的格局?若可以,让她画张草图和列单子出来,余下的交给他就行了。
顾还卿没想到他手脚这么快,说了没多少日子便办的妥妥当当的了,她只有大致的蓝图,具体的规划尚要细思细想,于是她丢开“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的聂九灵,和似乎气的七窍生烟的聂浅歌,去叫浅浅过来一起讨论。
三人正说着话,聂九灵又一阵风似的刮过来,扑在顾还卿的怀里,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问她:“卿卿,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顾还卿:“……”不明白他又抽什么风,小孩子总是说风就是雨。
浅浅和宫少陵同样愣了愣,随后一起问他为什么。
小家伙红着小脸蛋,半躲在顾还卿的怀里,明亮的目光闪啊闪,很害羞地说:“二哥叫我多娶娘子多生娃,我问他娘子除了生娃还能干什么,好不好玩,他说娘子除了生娃还可以睡觉,很好玩的。”
“……”顾还卿瞬间风中凌乱——敢情这哥俩还在继续这个坑爹的话题呢!——她以为她走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
宫少陵和浅浅两个人顿时红了脸,谁也未料到聂九灵会来这么一句,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罪魁祸首就是聂浅歌!好好的孩子,跟他说这个干嘛,不会找别的理由糊弄他吗?顾还卿到处搜寻聂浅歌的身影,打算好生修理他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聂九灵无知无事,犹不知自己捅了什么篓子,自顾自的跟顾还卿撒娇:“卿卿,好不好嘛?我想晚上跟你睡,因为你身上好香好软啊,你讲故事给我听,我很乖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顾还卿:“……”
浅浅为自己呜不平:“你跟卿卿睡,那我睡哪啊?”
浅浅人很好的,还会治病,上次自己不小心着凉了,就是浅浅帮他治好的,聂九灵感到很为难,他只想跟卿卿睡,但这样说浅浅肯定会伤心的啦,因此他蹙着小眉头,努力想了想,勉为其难地道:“要不……一起睡吧?”
“瞧您说的这么勉强,是有多委屈您啦啊!”浅浅气不过,伸手掐了聂九灵粉嘟嘟的小脸一把。
“噗哧!”宫少陵忍俊不禁,为之失笑,点着聂九灵的小脑门说:“人小鬼大,敢情在这里打埋伏呢,真是个小色胚。”
※※※※※※
被自己的弟弟陷于不义,聂浅歌表示也很无奈,他当时就那么一说,真没教坏小孩子的心思。
而且他说的是大实话,早晚聂九灵会知道的,他觉得没什么啊,可卿卿一副要罚他跪搓衣板的架式,弄的他心里毛毛的,下意识觉得膝盖疼,就躲开了。
奈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宫少陵走后,他还是被卿卿抓着了。
不过这话题于一对少男少女而言太敏感,顾还卿一时开不了口,只瞪着他想措辞。
聂浅歌一瞧,马上主动认错:“卿卿,是我不对,你要怎样都可以,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没人替。”不管是错是对,反正先认错就对了,跟女人不用讲道理,她们永远是对的,这点聂浅歌心知肚名。
“……”顾还卿。
聂浅歌趋近她,低声嘱咐:“你可别答应九灵,他居心不良,你别被他骗了。”
四岁不到的孩子,能骗她什么?顾还卿不以为然,只对他道:“以后不许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没得带坏小孩子。”
冤枉,我哪里带坏小孩子?
我纯洁的像一张白纸,除了你和我娘,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我不被聂九灵带坏了那就是万幸!
聂浅歌不停的在心里为自己叫屈,但面上不显,非常乖巧地点头:“嗯,以后再不胡说。”
养孩子真不省心,顾还卿觉得教育成功,正要走开,聂浅歌拉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后及时的放开,一点都不让她起疑和反感:“卿卿,我晚上教你练功吧,正好你今日有空闲,再拖下去便不好了。”
顾还卿早想练那功了,便颌首:“好啊。”
是夜,夜色寒凉,冷风刮面,人们早早都进屋休息。
顾还卿在床上盘腿打坐,屋中央的地上放着几个蒲团,聂浅歌阖着双眸,盘腿在一方蒲团上打坐,浅浅充当护法,坐在一个圆圆的簸箕旁,就着烛火择药草。
屋内安静无声,针落可闻。
顾还卿一心二用,一边打坐一边望着聂浅歌,等他口授那套内功心法。
少年颀长的身姿挺直如松,修长的双手掌心朝上,分别搁置双膝,一身素净的白袍,广袖宽襟,白衣黑发,他俊秀的五官在烛火的照耀下,竟显得异常的清贵优雅,气度雍容,充满儒雅的书卷气。
顾还卿暗暗点头,毕竟是世家子弟,脱离呆傻笨拙之后,愈来愈有翩翩贵公子的气势了,假以时日,定会越来越俊逸出尘。
只是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却渐渐渗上一丝迷惘,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在聂浅歌的身上,她竟然看到几分姬十二的影子。尤其是他们的身高那么的接近,身材也相似,有时候看到背影,她一刹那会以为是姬十二。
以前不觉得,现在却觉得他们的五官都有些相像,只是声音迥异。
姬十二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金属质感,清清淡淡却沁心冰人,说不出的优雅好听。聂浅歌的嗓音却是清雅温润的,柔和如风,潺潺如流水。
“卿卿,收神。”正出神,耳中突然传来聂浅歌低柔沉静的声音,顾还卿忙正襟危坐,收敛起散漫的心神。
但下一刻,她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聂浅歌——方才,他并未张口说话。
“卿卿,阖目,别怕。”
这下子,更证实了顾还卿的猜测,聂浅歌在蒲团上静坐如斯,眉眼安详而宁静,唇未启,而浅浅仍旧沉浸在她药草的世界里,瞟都未瞟他们一眼。
她缓缓阖上双眸,静心宁气。
“闭目冥心坐,灵台自清明,气入丹田,脉走百汇,阴合阳为生,提固静思神,丹田暖气融……”
随着聂浅歌舒缓柔和的声音,顾还卿自然而然的把他所念的口决融入自己的思绪当中,接着毫不停滞,宛如行云流水般的运行起来。
霎时,她的丹田中升起一股烫人的热气,并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地流窜到她四肢百骸!
她浑身剧烈地一震,灵台的清明瞬间被扰,似有什么东西自脑海里一闪即逝,快的让她捕捉不到!
与此同时,她脑子猝然一痛,似有一篷若牛毛细雨般的飞针,密密麻麻扎入她的脑海!那尖锐的痛意扩散开来,竟让她脸色一白,呼吸骤紧!
“卿卿,卿卿,你怎么了?”
蓦然,聂浅歌的声音犹如暮鼓晨钟,重重敲击在她的心扉,轰然唤醒了她的神智!
顾还卿陡然睁开双眸,对上一双清澈若泉,灿若星河的墨眸,这双墨眸里盛满毫不掩饰的担忧与焦虑,还有关心。
她顿时有些恍惚,以为是姬十二,却是聂浅歌。她不禁抚额微哂,这两人连眼睛都有些相似,害她产生了错觉。
“卿卿,你脸色不好,最哪里不适?”聂浅歌自顾还卿闭上眼睛后,便一直紧密的注意着她的动向,刚才顾还卿那一刻的反应,他尽收眼底。
浅浅也望了过来,神情同样充满担忧,但她未出声,因为聂浅歌事先便知会过她,她只负责在一旁护法,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静观其变则好。
脑子里的痛楚已消,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无论顾还卿怎么思索,也无法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索性放弃,对聂浅歌和浅浅笑了笑:“没事,好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往事,却总又忆不起来,弄的人挺苦恼的,却是白费脑子。”
聂浅歌不易觉察地舒了一口气:“就这样?”
望着他松懈下来的样子,顾还卿疑惑地反问:“还要怎样?”
“你没事就好。”聂浅歌眸色温柔地望着她。
顾还卿问他:“还要继续吗?”
不料聂浅歌却反问她:“你想继续吗?”
顾还卿便有些犹豫,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精神倦怠,特别困,眼皮沉重。但好不容易才开始,她又不想半途而废。
“欲速则不达,别勉强自己。”聂浅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此功法要遵从内心的感觉,练起来才会事半功倍,若强撑着练,反而无益。”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顾还卿便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言之有理,那辛苦你了,明儿再练吧。”
※※※※※※
聂浅歌回到自己的房间,面无表情,寒星似的双眸却暗芒隐隐,若有所思。
冷奕在屋中打坐,见他神情有异,便起身为他倒了一盏药茶,白瓷茶壶温在取暖的炉子上,水一直是热的,问他:“怎么样?她能练吗?”
聂浅歌撩袍坐到简陋的木桌前,端起药茶,垂眸盯着黑褐色的茶面,半晌才说:“尚未确定。”
“……此为何解?”
“《娑罗涅槃》的小功法有六阙,若不适合,二阙之后会吐血,六阙练完安然无恙者,才是《娑罗涅槃》选定的人。”聂浅歌轻啜一口药茶:“而卿卿,她半阙未练完。”
冷奕讶然:“半阙未练完便吐血?!这也……”
聂浅歌把药茶往桌上重重一顿,冷冷地瞪着他:“乌鸦嘴!”
“……”冷奕,好咯,怪他嘴快触人霉头,但他着实好奇:“怎么会半阙没练完呢,怎么也要练上一阙吧?出什么事了?”
聂浅歌宛若白玉笛般的长指优雅的轻抚杯身,沉思了片刻,缓缓地道:“目前看不出是为什么,但我察觉她似乎有些抵触……灵台不能保持清明。”
“……此为何解?”冷奕着实被搞迷糊了,忍不住为自己筛了一杯茶,坐到对面细问:“她是不愿练才抵触吗?可你不是说她愿意练?”
“她愿意练,这功练了对她的身体大有好处,她知道的。但她的身体与她的意志背道而弛,我因为担心她,所以观察的异常仔细,她的天分奇高无比,比起我娘只怕也不差分毫。但是,才开始,她便面露痛苦之色,不敢让她强练,怕引起更大的反弹。”
“为什么痛苦?”冷奕忍了忍,没忍住,还是说道:“你这样硬来到底行不行啊?不会害人害己吧?你若出个什么意外,我可没法交待啊。”
聂浅歌淡淡地觑了他一眼:“越来越像一只聒噪的乌鸦了。”
“……”冷奕,好吧,怪他老说不吉利的话。
“没有把握的事,我会做?”聂浅歌轻哧一声:“若只是害我,那便罢了,未必我会害她?我可冒不起这个险。”
这倒是,冷奕无声地附和,但仍坚持己见:“可你这样分明是在冒险啊!顾姑娘没有一样符合练《娑罗涅槃》,你却骗她偷偷的练,明知到没有结果,你仍然一意孤行,这不仅会白费心机,甚至是在浪费你的生命。”
聂浅歌一口饮尽药茶:“你以为我刚愎自用,非要一条道跑到黑?”
不等冷奕回答,他继续道:“《娑罗涅槃》是一门非常奇特的武功,它不像别的功法,谁都可以练,它是一套要自己选主的功法。我仔细研究过,它会因人而异。”
“……什么意思?”冷奕发觉自己跟听天书似的,这门武功怪他知道,但因人而异,恕他学识浅薄,委实听不懂。
“打个比方,你交朋友,肯定不是谁都可以与你交心,总有与你格外契合,格外谈的来的,也有与你交浅不宜言深之人,朋友也分程度的是不是。”聂浅歌不厌其烦的掰碎了,揉散了讲解给他听。
“古语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同样是这个意思。《娑罗涅槃》与练功人,就像朋友之间一样,有与它格外契合的,也有与它交情乏乏者,并非说你适合练,过程便大同小异。”
“这倒邪门了!”
冷奕道:“我只知道同样的武功,同样的师傅传授,但因人的资质不同,有学的快有学的慢的,同理,同样的招数,有人使出来精妙无比,有人使出来却平平无奇。”
聂浅歌微微颌首:“这是资质跟天分,以及内力深厚的问题,与《娑罗涅槃》选主不同。但有一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