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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王溺宠嫂嫂不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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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他身后那人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喟然摇头:“能不能有点出息?她叫唤一声,你就跟条小狗一样的跑过去,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
半山腰的一个小山洞,顾还卿头戴大圆篾竹斗笠,穿着蓑衣,站在山洞门口,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兴味盎然地喊着:“十二,十二,你在哪?听到的话回答姨一声,姨,姨……”
“顾还卿,你作够了没?”列御火都要给她跪了,什么叫一句话毁终身,他今儿可算和彻底领会了!想到姬十二等会要杀了他的眼神,他这会就有点不想活了。
“列御,别吵,我正找我大侄子呢。”顾还卿却一本正经,张嘴又喊:“十二,姨喊你呢,你应一声。”
“姨?谁的姨?”一道白影闪来,带来一阵冷风苦雨。
借着列御手中防雨的气死风灯一瞧,姬十二,**的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但好在是活的,没有冻死,顾还卿立刻严肃地道:“孩子,你跑哪儿去了?害得姨从东山找到西山,又从西山找到南山……”
“谁是孩子?你是谁的姨?”姬十二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望着她,眼睛里似有一层幽幽地火苗在燃烧。
“你是孩子,我是你姨。”
“……”姬十二。
“……”列御火。
※※※※※※
顾还卿坚持要叫姬十二侄子,姬十二恨死他娘了——为么老拖他后腿,就不能干点别的?他不想跟顾还卿乱那个伦啊!
列御火在聂浅歌的房间里侍候他淋浴更衣,随后为保其小命,又用玉碗化了好几枚珍贵的药丸给他服下,最后还用内功帮他把一头及腰的墨发烘烤干,端端正正地梳成公子髻,用玉簪绾上。
在此期间,他一直一言不发,默默无闻的做事,姬十二察觉到他的异样,目光斜瞥地微睨着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赶紧如实招来。”
“没,哪有。”列御火头摆的像拨浪鼓,打死不承认:“属下对少主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越这样越有嫌疑,姬十二长睫半垂,眸光微转:“卿卿为什么突然对当我姨感兴趣了,是不是你调唆怂恿的?”
“怎么可能?”列御火立刻挺直脊背,一脸浩然正气,凛然无畏地道:“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我怎么可能干!她要是成了你姨,我不也跟着自降一辈,我傻啊我?”
姬十二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两眼:“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还知道你傻啊。”
“……”列御火那个汗啊。
姬十二在灶房找到了顾还卿,顾还卿颇为惊讶,这里他是第一次来,却驾轻就熟,想在哪里找到她就找到她。
灶上的大锅在熬粥,灶口有个烧热水用的小砂罐在熬药,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姬十二低眉敛目,也不言语,拂袍坐到灶膛前的小马扎上,优雅修长的手取过一旁的火钳,不紧不慢地夹了一把柴草送进灶膛。
动作虽称不上娴熟,却绝对不生硬笨拙。
“你还会添火啊?”顾还卿更惊讶了。
他穿着一袭做工精致考究的滚边银袍,上绣低调奢华的繁复花纹,腰束墨玉腰带,长腿窄腰,冰清玉明的五官俊逸出尘,清俊矜贵,纵然坐在简陋的土灶旁,亦不掩那身别具一格的气度风华,是个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绝色少年。
连顾还卿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忽然记起他还会择菜,便问:“你在沧海宫还干这些事?你娘舍得?”
姬十二立刻警戒地瞪着她:“你休想再充我姨。”
“不好意思,我就是你姨。”顾还卿朝他假假一笑,清莹双眸却毫无笑意。
“我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姨!”少年忽然敛下眉眼,心平气和地说:“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接受我,也可以不理我,只是,别用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横亘在我们中间,也别想用身份来阻拦我。”
他往灶膛里拨火,熊熊的火光映红了他玉白的面容,也照亮了他清亮如珠的眼眸,眸底写满坚毅:“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嫌我年少冲动,心胸狭隘,不够成熟稳重、内敛深沉,所以讽刺我是个孩子。”
他起身走到顾还卿面前,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可是我会改,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
他身姿挺立,卓然无双,目光诚挚动人,顾还卿竟无法直视,佯装看粥,状似不经意的避开他。
姬十二却跟上来拉住她的手,低软的声线带着一丝央求;“别嫌我,我改。”
顾还卿推开他的手,他的手顺势缠上她的纤腰。
她拉他左手,他的右手又贴上来,拉他右手,他的左手又见缝插针,像个牛皮糖一样。最后越发得寸进尺,干脆双手搂住她,把头搁到她颈窝:“卿卿,你别气了,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保证再不胡乱发脾气,什么都听你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易,顾还卿很怀疑他改得了:“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等你什么时候能变的沉稳自恃,胸襟宽广,你再来跟我说这些。”
“我的心胸已经很宽广了,如今我看见宫少陵都不气了,你未发觉吗?”他拉她往外走:“我去给你的朋友赔理道歉,她要我怎样都可以,便是让她踹上几脚,打上几拳,或者她把我踹下悬崖,都可以的,只要她觉得解气。”
“浅浅睡下了。”
“我们闹这么大的动静,她一定睡不着,而且不求得她的原谅,我也睡不着。”
顾还卿推开他,明锐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诚心的?”
姬十二忙不迭地点头。
“那好。”顾还卿拍开他又要附上来的手,尽量轻描淡写地道:“那你明天就起程回沧海宫,明年三月之前,你不用回来。”
姬十二脸色一紧:“为什么?你嫌我烦了?”
“不是……”顾还卿沉吟:“因为有人找到天心石,这可以抑制你体内的寒毒,黛宫主飞鸽传书,希望你能尽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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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不知道还有木有人记得天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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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我,聂二呆又回来了!
“天心石?”姬十二定定地看着她,眼睫都不眨一下,轻启薄唇,语气低柔好听:“我要回沧海宫,明年三月之前不能回来?是这样吗?”
顾还卿伸手将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点点头,知道他会不高兴,因为轩辕黛唯恐他不回去,索性瞒着他,直接让她想法。
由此,顾还卿知道轩辕黛为什么会稳坐宫主之位了——黛宫主是典型的大智若愚,她小事糊涂,大事精明着呢!懂得知人善用,唯才所宜。
知人善用,此乃王道!君不见,古往今来,善于用人者,成大业铸大事比比皆是。且黛宫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譬如对她,黛宫主是无条件的信任——举凡遇到有关姬十二的难题,她大多是往自己一扔,颇有点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意思。
顾还卿不免受宠若惊,也不知她打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胜任此事,简直有点盲目。
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等待姬十二的反弹。
谁知姬十二只是平静地道:“好。”语气波澜不惊,神情安详如月夜的湖水。
这倒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双妙目不住的在他身上睃巡。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姬十二唇角一勾,凝视着她的双眸盛满温柔,伸手轻抚她柔嫩洁白的脸颊,凉凉的指尖带着丝丝宠溺:“你不是希望我回去吗,我答应你乖乖回去,来年的三月我必回来见你。”
就这样?!没有生气?没有质疑?没有冷脸?也没有倔犟地说不回去?更没有搞绝食?
落差太大,顾还卿极不适应,不禁望着他出神。
“粥好了,再熬要糊了。”姬十二却指了指她身后,眼眸含笑的提醒她。
顾还卿都忘了自己在煮粥,她赶紧停了火,盛了两碗粥出来,又把拌好的两样小菜一起放到桌上,最后把砂罐里的药倒出来,对姬十二道:“你喝碗热粥暖暖身子,记得把药喝了,我去看看浅浅。”
说完,用木托盘端起一碗粥出了灶房。
目送顾还卿走远,姬十二才用力握住拳头,垂下布满阴翳的墨眸,一字一句咬牙道:“娘,你可真是坑的一手好儿子!”
黛宫主承认自己坑的一手好娃,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娃不坑不行,不坑他不听使唤啊!
此次不仅有人找到了天心石,连不死还魂草都有下落了,虽然七心海棠没有下落,但此三样中,天心石是至关重要的!它无须另两样的配合与辅助,可以单独使用,能很好的抑制十二体内的寒毒。
因而黛宫主毫不犹豫要把儿子召唤回来,不过她知道十二不会听她的,所以全盘托付给顾还卿。
此刻,她正在问秋迟暮找到天心石者为何人。
秋迟暮朝她拱了拱手:“宫主,是慕尚书和慕大小姐慕明月。”
“慕氏父女?”轩辕黛不由微张红唇。
秋迟暮温润的目光落在她清冷却精致美丽的面容上,冷峻而儒雅的面容不由变得柔和,柔声道:“宫主,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没有。”轩辕黛细细的指尖揉额:“我只是觉得太巧合了,还卿也和慕家有关系呢。”
“顾还卿?”秋迟暮回来的晚,并未见过顾还卿,但已经听轩辕黛和何以春提过好几次,他这人心思缜密,颇有城府,早打听清楚了,便道:“是慕家那个假小姐吗,与慕明月调换的那个?听说是慕家的下人之女。”
“是啊。”轩辕黛点点头:“但还卿极出色,许是拙娘养巧女,她一点都不像个下人之女,反而比那些千金小姐更出色,说是公主也不差的。”
“嗯,能得宫主如此夸奖的人,少之又少,属下相信宫主的眼光。”秋迟暮微微笑。
轩辕黛睨了他一眼:“等你见过她了,你自然知道我为何会如此说。”言罢,她不理会秋迟暮,一个人歪在镶金嵌玉的宝座上托腮皱眉,俨然在冥思苦想。
秋迟暮悄悄走近她,垂眸将她慵懒妩媚的模样尽收眼底,眸色逐渐转深,不动声色的伸手去触摸她的发:“宫主在想什么?”
轩辕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我的七夜魔君。”
“……”秋迟暮顿时黑了脸,差点勾到她青丝的手也恼的缩了回来。
※※※※※※
京城慕尚书府邸
慕明月写好一封信,正放入信筒,听得慕尚书来,忙将信筒放入抽屉,伸手抚了抚鬓发,觉得没有一丝异样才出去。
“明月,那样东西是为父派人送去给沧海宫,还是等他们来取?”慕尚书端着香茗轻抿,左右早已退下,说话也无需顾忌。
“等他们来取。”明月垂头吹着茶水上面的浮沫,婉约端方的模样若春花秋月般静好,淡淡地道:“物以稀为贵,送上门的有什么意思?弄不好他们还以为我们上赶着巴结他们,小瞧了我们。”
“我儿此话有理,为父也是这么认为的。”慕尚书点头称是:“我们只做不知,静待他们上门。”
“放心吧爹,”慕明月胸中成竹的嫣然一笑:“便是沧海宫没有动作,陛下也会有所表示的,怎么说轩辕王也是他的儿子,何况陛下一直想挽回黛宫主,他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慕尚书眯起眼睛,白皙的面容露出一丝得意:“没想到这次我们的动气这么好,不但找到了天心石,竟然还打听到不死还魂草的下落,真乃天助吾也!”
慕明垂眸喝茶,恍若没有看到慕尚书的志得意满。
慕尚书转过头来,目露赞赏地看着她:“我儿是为父的福星,自从你回来后,为父处处得意,便连沧海宫这等机密之事,你都可以预先打听清楚,先人一步,省了为父许多事,为父想不升官发财都难。”
慕明月一点也不骄傲,搁下茶盏,黛眉蕴轻愁,凤目含忧:“这算什么,父兄好了女儿才能好,只是,如今哥哥远在边陲,也不知何时才能凯旋归来,倒叫人好生为他担忧。”
提起儿子,慕尚书心情复杂,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你哥的事他自有主张,他打小便是个有主意的,无须人操心,倒是你的事,该提上日程了,姑娘家一天大似一天,眼看年底你就十六了,再不说婆家便晚了。除了三皇子,如今来提亲的名门公子不少,你可有看得上眼的?”
慕明月面色微红的垂下螓首:“爹,您怕女儿嫁不出去吗?还是再等等吧,若哥哥得胜归来,他的婚事就够您忙的了,女儿的不急。”
唯恐父亲又提婚事,她赶紧岔开话题:“听说还卿在嘉陵过的不错,不仅开了饭馆,还与宫家搭上了关系,如鱼得水呢。”
“……她开饭馆?”慕尚书说的有些艰难,似无法想像那个锦衣玉食长大的人去抛头露面做那低下之事,语气涩涩:“她哪会做那些事?也是衣来伸手饭来……”他咳了咳,住了口,怕明月忌讳。
明月倒无所谓,依旧笑若春花,美目璨璨生辉:“有宫家帮她,我们也放心不少,但愿她事事顺遂吧。”
※※※※※※
有宫家帮忙,顾还卿的确事事顺遂,基本都没有要她出面,全权是宫少陵与福伯在打理。
福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以前也帮聂大将军管理过各种产业,聪明有才的人一通百通,经营起酒楼也像模像样,再加上有珩叔和泽书父子从旁协助,福伯完全可以大展拳脚。
新的食来运转格局与原来大致相同,一楼依旧是大堂,人来人往,二楼维持雅间的格局,适合那些达官贵人和富豪乡绅用餐,只把三楼的茶室做了改动。
因为中间有个大天井,顾还卿索性以天井为界,把三楼左右分开,分设两大茶馆说书,男左女右——左边取名“黄金屋”,右边取名“颜如玉”,取自“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为此还招了三个女跑堂,方便照顾女客。
这是受黛宫主的启发,让顾还卿想起以前在网站看小说,人家网站还设男频和女频呢!——女人关心的话题永远和男人不一样,喜欢的东西也和男人大相庭径,包括小说。
虽说这时代是男权的天下,但花他们钱的终究是女人,所以,女人的生意在哪个朝代都不能忽视。
不过这是在守礼守旧的古代,女子遵守三从四德,那些有伤风化的爱情故事是不能在公开场合宣扬的,只能廖廖几笔匆匆带过,尽量家长里短、姐妹情长一些。
总的来说,设置两个茶馆的目的,只是为了把女子与男子区分开来,听什么样的内容倒在其次,故事精彩就行。
顾还卿决定,先从小说开始,逐渐把女人的生意做起来,那些阔太太们手里有的是银子,只是没个好去处,平日管理着偌大的家务,出游的机会极少,更谈不上什么消遣,想看个戏听个书,还得把人请家里来,不像现代的女人那么自由幸福,想上哪就上哪。
食来运转就当做试验点,看来这里听书的女人多不多,多的话,那就随之开个美容店好了,而后做成全国连锁——反正她现在有容浅浅,浅浅懂医,会许多美容驻颜的方子,只要是个女人,绝对会感兴趣!
蓝图是美好的,构思是庞大的,奈何真要付诸于行动,顾还卿童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根本不能离开牛家村!
用浅浅的话说,一旦开始给她治病,“女儿羞”的药草便不能停,这个药又不别的,每天都找得到,得看老天爷的心情,且女儿羞别的地方也没有,唯牛家村出产,关键是必须现捣现喝。
弄的顾还卿都差点去后山搭个茅草棚,就守在那里等阴天,方便找草,然后吃草……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把身体搞好,赚钱什么时候都能赚,顾还卿不急,她自信自己到哪都饿不死……
况且因为茶馆分了男女的原因,她写话本子的时间增多——罗先生现在很忙,又要说书,又要写“黄金屋”的话本子,“颜如玉”的她尚未找到代打,只好自己笔耕不辍,写一些隐晦的爱情故事,尽量不伤风化,也不败坏封建风气……
就这样,她带着浅浅、九灵、还有福婶和阿牛过起了安静的田园生活。
可她又是个闲不下来的人,闲暇之余,她眺望着依山傍水的牛家村,突然想起现代的“农家乐”,然后又想起农场“偷菜”……
但看看进村的那条崎岖道,她又摇头,就冲这条破路,她便是把牛家村建成王母娘娘的瑶池蟠桃园,只怕有许多人也是望而止步。
有一天,趁着宫少陵来牛家村,送分账的银子给她的时候,她跟他打商量:“能不能借点银子给我?”
宫少陵愣了一下,眼尾斜挑,桃花风流,似笑非笑地把银子收回来:“多少?”
她十分为难,没修过路,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合适,但想来数目少不了,只好厚着脸皮指了指进村的方向:“你看那条路,修整好要几多银子,就……就几多吧……”
食来运转开张以后,由于宫少陵人面广,路子多,生意一直不错,黄金屋几乎天天爆满,颜如玉起初女客甚少,仅有一些来酒楼吃饭的女客上去听书,兼消费一些小零食。
但过了最初的一段时间,后面的趋势发展愈来愈好。
因为颜如玉男子止步,除了说书的先生是男性,连唱曲的都是女子,具有隐秘性和私秘性,一些不怎么出深闺的小姐,都开始在家人的护送下,尝试着来这里听书。
不过,为了兑现顾还卿那坑爹的“为期一个月的白听书”,宫少陵也做了一些调整,因为酒楼的档次不同,他把她的一个月改成半个月,既兑现了她当初的诺言,也算重新为酒楼打了一次广告。
总之在不知不觉中,酒楼开始盈利了,且越往后越赚钱。
宫少陵已经在和顾还卿商量开第二家了。
顾还卿忽然想修路,宫少陵觉得她肯定又是有什么主意了,他非常期待,但顾还卿此次貌似要的投资比较大,而且他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后续计划,两人需要核计核计。
正当他要问问她有什么计划时,聂九灵奶声奶气的声音已在院子外面叫开了,充满了惊喜:“呆呆,呆呆回来了!我……我二哥回来了!”
聂二呆回来了,在姬十二离开一个月之后,他在冷奕的陪伴下,迎着冬日寒风,笑微微地回来了!
------题外话------
亲爱滴别走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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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小叔子和嫂嫂配合无间,真的好么?
少年依旧是当初那个少年,身材高瘦,清秀腼腆,黑曜石一般的双眸熠熠生辉,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看人时会羞涩的垂下,轻轻颤动,叫人心头发软。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聂浅歌和以前那个聂浅歌不一样了,他眉眼一挑,清眸流光,灵气在顾盼之间飞扬流淌,眉间的睿智隐隐,似蛰伏的兽般若隐若现。
顾还卿不止一次觉得他那双眼睛过于熟悉,连那丰盈浓黑的眼睫毛都似曾相识,不过她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是……聂家二爷?”
至于宫少陵,他则眯着眼睛看了聂浅歌好久,总觉得这少年与打得他内伤吐血的那个人,在某些方面有些相像,尤其冷奕怀中那把长剑,他记得清楚,那天和顾还卿在一起的蒙面人中,有一个人同样剑不离身。
只是因为蒙着脸,他无法证明什么,着实郁闷。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聂九灵,他欢呼一声扑向聂浅歌,对像却是他怀里的大白:“噢!大白你总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你快下来陪我玩。”
众人:“……”
邻居家的小狗也非常可爱,但聂九灵却表示自己是个念旧的人,依旧喜欢大白多些,尽管大白的回归又意味着他必须二选一,站好队,不过他觉得这不是问题,他会背着大白偷偷跟小狗玩的,只要不让大白发现就行。
便连福婶也看出聂浅歌的不同之处,她显得格外的激动,颤抖的双手在腰间的围裙上用力擦了擦,揉着红通通的眼睛迎上去,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二爷,然后问冷奕:“二爷这是……治好了?”
冷奕莫衷一是,淡淡地道:“是比以前好一些,完全恢复正常是不可能的,且仍需三不五时的服药。”
这答案已叫人非常满意了!很少听过傻子能被治好的,何况聂浅歌他不光傻,他还患有羊角疯。
福婶一迭声地喊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众人也惊喜莫名——聂浅歌都这样十几年了,聂大将军没少为他求医问药,但一直不见成效,早弄的人心灰意冷了,没料到这次竟出人意表。
福婶又专程带着聂氏兄弟去烧了几柱香,以告慰聂家列祖列宗以及聂大家将军的在天之灵。
休养了几天,观察了几天,又问过浅浅,聂浅歌这种情况是不是真的变好了,会不会有所反复,或者在某一天发病,突然又变回以前那个呆傻的聂二呆。
浅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应该不会吧,许是碰上个厉害的大夫,对症下药,治好了他也不一定。
这也说的通,冷奕朋友找的那位大夫,本就是不出世的高人,擅治痴愚和羊角风等症。
又过了几日,顾还卿已经逐渐适应了聂浅歌现在的样子,固然还有些傻里傻气,却比原来要好太多,做起事来,已有正常人的模样了。
既然如此,便不能让他荒废日子,顾还卿决定和他谈一谈。
阴天,一大早上山寻草,聂浅歌也跟着去,他眼睛好使,上次来的时候,他一个人找到的女儿羞比顾还卿和浅浅加起来的都多。
马上要进入腊月,这里虽是南方,极少下雪,但山上也很冷,北风呼呼的刮着,落叶与枯枝齐飞,卷的到处都是,增加了找寻女儿羞的难度。
女儿羞和含羞草一样,属四季皆绿的植物,不过女儿羞的叶子是淡红色,进入冬季后,颜色会转深,有点像枫叶的颜色,但坏就坏在它个头小,被枯草落叶一盖便藏得严严实实。
顾还卿用树枝拨开一堆枯藤,仔细寻找,浅浅在前面找,聂浅歌就在她旁边不远处,于是她就问:“浅歌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和想法?”
少年转头看她,目光柔和,嗓音温柔:“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顾还卿侧身眯眼,以避开风沙与枯叶,察觉到什么时,少年高挑的身躯已矗在她前面,替她挡住了风的侵袭。
这孩子越来越精明了,手脚好快,顾还卿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两人便一起寻草,边寻边卿。
顾还卿说:“你看,你现在不小了,九灵都开始读书识字了,你也该学点什么了,不然以后怎么为生?往后你总要娶妻生子的,能养家糊口才算男人,你说是不是?”
“嗯。”聂浅歌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拨起一颗女儿羞,细心地吹去其上的杂物,连根带士放入一旁的碗中,用盖子盖好,然后才看着她说:“你想要我学什么?不过读书识字可不可以省了?”
顾还卿以为他不爱学习,没有上进心,正要对其进行谆谆善诱,却听聂浅歌低声道:“很小的时候,爹便为我请过夫子,期间换了好几个,个个皆言我朽木不可雕也。不过爹一直没有放弃,夫子走了便再换,周而复始,日积月累,我虽蠢,却也识得不少字,会写,只是写的不好,羞于见人……”
这便够了,顾还卿对聂浅歌的要求不高,不求他能吟诗作赋,舞文弄墨,只求他能识得几个大字,不被人骗走家当就好。
正要夸他几句,却听他接着说:“我也习过武。”
“……”顾还卿。
聂浅歌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垂眸一笑,墨眸中的光泽亮若明珠:“冷奕教的,他很早便跟着我,嫌生活太枯燥,整日无所事事,索性教我练武打发日子。我人傻傻的,学的极慢,他也无所谓,横竖我不是他的徒弟,丢不了他的脸。”
顾还卿吸气再呼气,然后平静地问:“那你跟着冷奕练多少个年头了?”
“……大概从五六岁起吧。”
冷奕二十有二,少年时便跟着聂浅歌,彼时他自己只怕都未出师。
顾还卿手中的树枝一动,猝然横扫聂浅歌的下盘,聂浅歌被她吓了一跳,却也敏捷的跳了开去。
妈的,原来瞧着是个又笨又傻的二百五,如今鸟枪换炮,居然成了个能文能武的五好青年了!浅浅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你们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顾还卿安抚好浅浅,依旧拷问聂浅歌:“你既会武,那在外头被人欺负时怎么不声不响,也不反抗?”
聂浅歌弯身拂开几颗杂草,专心致志寻着女儿羞,漫不经心地道:“那些年冷奕的师傅没死,老头子规矩严,不让冷奕授人功夫,我不能泄露,上半年老头子驾鹤西归,无人管束,我怎样都可以了。”
似乎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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