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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君心归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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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亦不救?他虽是自己徒弟,然而所作所行,皆是令人不齿。如今卖国求荣,甘做金人奴隶。丘处机霍地起身,手中拂尘就要往杨康身上击去。
  一道身影闪过,一把乌木骨扇由下抬起,挡住了丘处机的拂尘。
  “你是何人?”丘处机自是未见过欧阳克,当即喝道,“竟敢拦了贫道的招。”
  “不知道长是全真七子的哪一位?”欧阳克展扇轻摇,笑得云淡风轻。
  “贫道乃全真教丘处机是也。”丘处机一甩拂尘,回答得颇为傲然。
  “原来是长春子丘处机。”欧阳克阖扇作揖道,“在下欧阳克。”
  “你就是那西毒欧阳锋的侄子欧阳克。”丘处机冷哼道,“你来此为何?”
  欧阳克深知全真教的道士各个自命不凡,尤其是这个长春子。而今杨康受伤昏迷不醒,若再不及时止血医治,只怕性命堪忧。当即也不想跟他多做啰嗦,直接道,“我自是为杨康而来。”
  丘处机冷笑道,“你若是来杀他,贫道成全你。若是救他,可别怪贫道手下不留情。”
  “你是他师父,却要杀他?”欧阳克心一沉,道,“道长的心思,在下也略知一二。这样吧,先让在下寻了地方给他疗伤,再向道长道明这其中缘由。”
  “不可。”见欧阳克要去扶杨康,丘处机拂尘一甩,隔在欧阳克和杨康之间,“你想救这小畜生,却是万万不能。”
  若是换了平日,欧阳克大可直接出招攻了去,也懒得跟这老道啰嗦。但眼下杨康生命垂危,欧阳克也不想将时间白白浪费,只得咬牙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郭靖。郭靖是他的义兄,对他所言之行甚是清楚。”
  “你想骗了贫道离开,好救这畜生不是。”丘处机傲然道,“贫道绝不会上当。”
  欧阳克强忍了心底想要喝斥的冲动,笑道,“你若是不信,耽误了救你徒弟,将来后悔的只是你自己。”
  见欧阳克这般信誓旦旦,丘处机也不由得半信半疑起来。转念又想到,欧阳克既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这杨康与他混在一起,只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当即伸手在杨康的天突穴上点了两下,从怀中摸出一枚药丸喂了杨康吞下。
  “你。”欧阳克见他封了杨康的穴道,当即就要发怒。
  “你放心,这药只是用来压制他的内力。”丘处机看了杨康一眼,道,“这药是贫道独门研制,贫道未回之前,你若带他离开此地,将来他内力全失也怨不得贫道。”说完,也不等欧阳克回话,便朝临安城方向走去了。
  见丘处机离开,欧阳克也顾不得满心的怒火,忙扶了杨康起来。又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胸前鲜血渗开湿漉漉的一片,当下即觉心疼又感愤怒。
  那该死的蒙古人,居然敢伤他至此。
  倒了几粒丹药喂杨康吞下,欧阳克点了他肩头的穴道先止了血,才见箭深入肉,要想拔出,却是艰难得很。
  欧阳克也不管那丘处机的什么药不药了,抱了杨康就朝临安城最近的医馆飞去。
  将杨康小心翼翼侧放在医馆内间的床上,见他一身灿然金袍如今被血染成金红相间的颜色,顿时心如绞痛,只恨不得自己替了他才好。
  “康儿,康儿。”欧阳克握着杨康的手,柔声喊道,“康儿,听得到我的话吗?”
  立时大夫便要为杨康拔出利箭,若是不能唤醒他的神智,只怕这一睡,就再难醒来。
  欧阳克喊了数声后,只见杨康模糊转醒,双眼迷朦地看着欧阳克,“我……咳、咳……”
  “康儿,”欧阳克大喜过望,忙道,“一会大夫会替你拔箭,”顿了顿,又道,“会很痛。你一定要忍住,保持清醒。”
  杨康看着欧阳克眼底遮掩不住的点点微光,虚弱地点了点头。
  那大夫也是第一次给人拔剑。将匕首置于灯火上来回滚烫时,额头便已微微出汗。好容易等匕首烧热了,大夫先剪开了杨康的上衣,在伤口周围倒了些药粉后,刀尖沿着杨康箭沿划下。
  “唔,”杨康随即痛得双眉紧蹙,手指反射性用力握紧欧阳克的手。
  欧阳克也是一脸的煞白,双目直直凝视着杨康,未曾移开半分。
  等将伤口划开一分后,大夫示意欧阳克抱紧杨康,自己双手握箭用力抽出。顿时一股鲜血随箭抽出,在空中绽开成朵朵潋滟的血色珠花。
  杨康顿时痛得身子一震,整个人随着箭抽出的方向弹了去。欧阳克反射性用力抱紧杨康,见他痛到唇齿发白,脸上毫无一丝血色,忙伸手将他额角的汗珠一一拭去,轻声安抚道,“好了,已经结束了。”
  又见杨康半晌没有反应,定睛一看,原来是早已痛得昏迷过去。欧阳克心下大惊,慌忙唤道,“康儿,康儿。”
  “公子莫慌,这位公子只是痛昏了而已。”大夫走来给杨康上了药后,边包扎便道,“伤势颇为严重,好在箭未伤及心脉,总算是保住了一命。还需好好调养,一个月之内不可动武,劳累奔波。”
  “多谢。”欧阳克松了一口气。只要是命保住了,就是失了武功,自己也能护他一世。
  遭此一役后,欧阳克自是不愿再让杨康回完颜洪烈身边。又想临安此地极不安全,那丘处机回了小庙未见杨康,只怕是会到处寻他的。欧阳克极想带了杨康回白驼山,却又担心他一路舟车劳顿。只好雇了马车,将杨康抱着上了车,先离开临安再做打算。
  因为杨康受伤的缘故,欧阳克一路行驶极慢。走了大半日,才刚出临安范围。却见前方朦胧走来几道人影。待走近时看去,却是江南六怪。
  欧阳克心中暗叫不好。若只有自己一人,欧阳克也断不会怕了他们几个。如今杨康昏迷不醒,他们若是得知,岂不有趁机诛杀之理。
  江南六怪收到消息,知道郭靖已从桃花岛回来,此刻就在临安城。为了一见徒弟,他们六人也忙不迭地赶了来。谁知刚进临安范围,便遇见了欧阳克。
  那六人素来跟欧阳克未有深仇,只知他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却也跟自己未有冲突。如今见欧阳克驾车迎面而来,那六人也只当未见瞧见般,刚欲走过去,便听见一人喊道,“孽畜哪里走。”

  第 43 章

  只见丘处机从后追了来,手中拂尘直直指向欧阳克道,“杨康在哪?”
  听闻杨康的名字,江南六怪纷纷停下脚步,朝欧阳克看了去。
  “道长莫非未曾见到郭靖?”欧阳克坦然相问。
  “贫道寻遍了临安城,哪有郭靖的人影。”丘处机怒道,“你分明是支开了贫道,好救这畜生。”
  “靖儿不在临安城吗?”闻言,柯镇恶忙问道。
  “在下只知道郭靖、黄蓉和老顽童一起来了临安。”欧阳克跳下马车,道,“若是郭靖不在临安,要么,就是随老顽童四处游玩去了。要么,就是那黄药师寻女儿寻来了临安,将郭靖一并带走了。”
  “你胡说。”丘处机当即喝道,“不日前我已收到教内传信,说周师叔如今正在全真教。如何带郭靖到处跑?”
  欧阳克启唇轻笑,“那就是了。在下前不久刚从桃花岛回来。那黄药师一定是见郭靖带走了他女儿,所以也就出岛寻了来。”
  欧阳克自想将那一干责任全部推到黄药师的身上,好让这些人速速离去了事。哪知江南六怪和丘处机也不是肯轻易上当之人。
  丘处机见欧阳克又扯到老顽童身上,便道,“你既说到我周师叔,这事跟他又有何关系?”
  不等欧阳克回答,江南六怪中的朱聪也跟着道,“你说我靖儿被黄药师虏了去,可有证据?”
  欧阳克只得先答了朱聪,道,“要证据,在下可没有。在下只听郭靖说过,除非是黄药师亲自前来,否则绝不离黄姑娘半步。敢问道长,”欧阳克朝丘处机笑道,“在临安城可有遇见黄姑娘?”
  “这倒没有。”丘处机略微思忖数秒后,答道。
  欧阳克持扇轻敲手心,道,“郭靖和黄蓉两情相悦,从不肯分开。此次前来临安为何会突然不见了踪影?若不是黄药师寻了来,以郭靖目前的武功,还需要怕谁不成?”
  见欧阳克说的似有几分道理,江南六怪也不禁犹豫起来。
  “丘道长,你可在临安城遇见我那徒儿了?”柯镇恶还是不放心,又询问了丘处机一遍。
  丘处机摇头道,“确实未见其人。”
  江南六怪本就极其不喜欢黄药师和他女儿,也素来不赞同郭靖和黄蓉交往。如今听欧阳克一言,似乎郭靖真有可能被黄药师带回了桃花岛。又想那黄药师向来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当即几人也来不及多想,便朝桃花岛匆匆赶了去。
  好容易支走了江南六怪等人,欧阳克也只想尽快打发了丘处机这老道士。江南六怪各个聪明绝顶,不过是因为担心郭靖一时被焦急冲昏了头脑。难保他们一会想通后,不会再度杀回来。
  当下,欧阳克道,“老顽童周伯通已认了杨康为义弟,论辈分他是你师叔。你若敢动他,老顽童一定会和你大闹全真教。”
  丘处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你当贫道这般好欺骗吗?周师叔再爱玩闹,也断不会认一个贼子做义弟。”
  欧阳克一心想速离此地,也不跟丘处机强争辩,道,“你若不信,大可回去问那老顽童,看看在下所言是真是假。”
  丘处机看欧阳克神色认真,心想道,也不知这欧阳克所言到底是否属实。若是真有隐情,周师叔问起,也实在不好回答。倒不如将杨康带着一同回全真教。倘若真是冤枉了他,也可让他在教内好好休养。若是消息虚假,便将这孽畜囚禁在终南山,也好过他继续留在中原为金人效命。
  决定后,丘处机朝欧阳克道,“既是如此,你叫杨康出来同我一起回终南山。”
  欧阳克只当丘处机是故意这般说,脸色蓦地一沉,道,“你明知杨康已受重伤,如何出来见你。”
  丘处机这才想起,杨康却是身已中箭,自己离去时,就已生命垂危。如今见欧阳克身后的马车,丘处机道,“杨康就在马车上?”
  得到肯定后,丘处机也不顾杨康昏迷不醒,执意要带他回终南山。
  欧阳克怎肯让丘处机带了杨康离去?两人僵持不下,欧阳克又一心记挂着那江南六怪去而复返,只得松口道,“你若要执意带他回终南山,在下只好一同前往。”
  丘处机本欲开口拒绝。转念又想到,这一路上自己做师父的,总不好屈身去照顾杨康这个徒弟。更何况未弄清楚始末之前,心底对杨康仍心有几分芥蒂。
  思忖至此,便答应了欧阳克。只是丘处机向来自视过高,又岂可让别人知道自己堂堂的名门正派和那西毒的传人走在一起。当即让欧阳克移了位置进马车里坐了,自己赶车前进。
  欧阳克隐约猜到他三分用意,也不道明。进了马车后,见杨康躺在软座上双眉紧蹙,唇色宛似纸白,赶紧抱了他,伸手轻柔拭去他额头的细汗。
  马车缓缓前行,走官道往终南山而去。
  一路上,欧阳克始终抱着杨康,见他昏昏沉沉极不安稳,不禁轻叹了口气。回想自认识杨康以来,自己不但没能好好护他周全,倒是屡次让他受累、受伤,顿时心底既觉心疼又感自责。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后,丘处机将马车赶至路边停下,掀开帘子时见欧阳克抱着杨康,霎时脸色有些难看,道,“成何体统!”
  欧阳克也不管丘处机脸色如何,只问道,“有事?”
  丘处机只得强忍了怒意,道,“下来休息片刻,给马儿喂个水。”
  欧阳克就着丘处机掀帘的缝隙看去,路边搭着一不大的小棚,零零散散坐着几个赶路后来此歇脚的剑客。
  欧阳克道,“在下还是不下车的好。免得别人看见全真七子的长春子和在下在一起,闲话扰了道长的清誉。”
  见欧阳克这般不知好歹,丘处机愤然甩帘离去,找了张桌子坐下。
  欧阳克勾唇冷笑,低头看向杨康,见他嘴唇微干,脸颊燥红,不禁心中一惊。探手在他额上一抚,竟是滚烫得吓人。
  欧阳克忙扶起杨康,取了水袋置于他唇畔,“康儿,康儿。”
  喊了几声,却未见动静。欧阳克知他发烧得厉害,如不喂他喝几口水,只怕是身子都要烧干了去。
  将水袋凑近杨康的唇边,倒了些水出来。清澈的水流顺着杨康的嘴唇滑下,滴落在衣襟上渗开成湿润的一片。杨康昏迷不醒,早已失了意识,竟是一滴水也喂不进去。
  欧阳克犹豫数秒后,仰头倒了一口水含在嘴里,俯身贴在杨康的嘴唇上,温热的舌轻轻撬开杨康的唇畔,将水点点渡入他的口中。
  杨康正值全身热得如火般焚烧,嗓子眼干燥得厉害。只感觉一抹温柔的触感在唇上轻压了下来,随即一股清泉从口中丝丝流过嗓间,身体也在瞬间轻松了许多。
  那水刚滋润了嗓子,杨康尤觉不够,那触觉却徒地一下离开了。杨康紧蹙双眉,只盼那甘露再多来一些。
  正在挣扎之际,只觉那柔软的感觉再次俯了上来,清甜的水从那感觉的源头缓缓流了过来。杨康下意识朝那源头靠了过去。
  欧阳克正将一口清水渡完,又倒了一口俯身喂去。哪知才贴上杨康的柔软双唇,便感觉他微微张口含住自己的舌尖。欧阳克一愣,正要抽离,杨康燥热的舌卷了过来,缠绕着欧阳克温热的舌缱绻吸吮。欧阳克脑袋嗡地一响,拼尽全力压下心中那雷鸣般的心跳,想要起身,哪知杨康只道这是甘露的来源,竟是死死纠缠着欧阳克的唇舌令他无法动身。
  欧阳克如墨的眼眸当即更为幽深起来。一手揽着杨康的腰身,一手扶着他的后背缓缓加深了这个吻。
  灵动的舌相互交缠着,欧阳克温热的舌钻入杨康口中,扫过他唇齿间的每一寸,肆意汲取着他口中蜜津。杨康已烧得全身滚烫,舌尖每一寸都仿被火烧般,只感觉欧阳克的舌湿热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清凉,顿时下意识的绕着他舌纠缠不放。
  空气逐渐升温,燥热的温度在马车里来回旋宕。一阵清风从帘缝间拂了进来,霎时浇醒欧阳克的理智。
  慌乱扶开杨康,欧阳克边喘气边想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康儿还在病中,自己怎能趁人之危。这般失了方寸,竟大不象平日的自己。
  正值心绪紊乱之时,便见丘处机掀开帘子看了马车内的两人一眼。见欧阳克和杨康仍在,丘处机放下帘子赶着马车继续往终南山行去。
  欧阳克抱着杨康,伸手轻拭去他嘴角的水渍。指腹顺着他柔软的唇畔一圈圈描绘着。想到刚才杨康这般回应了自己,欧阳克嘴角微微翘起,眉眼间染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康儿,等你好后,我就带你回白驼山,从此再也不踏足中原。为了你,我宁负天下人,也定要护你周全。从此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后,丘处机见路前方走来一道身影,模糊间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可不是尹志平是谁?
  那尹志平隔了老远也瞧见了丘处机,忙飞身跑了过来,朝丘处机恭敬作揖道,“弟子拜见师父。”

  第 44 章

  “你怎么来了?”丘处机坐在马车上朝尹志平颔首道。
  “徒儿见师父下山数月未归,禀明师伯后便前来寻师父。”尹志平恭敬作揖道。
  “迂腐。”丘处机冷眉喝道,“难道为师还会迷路不成。”
  虽是喝斥,话语里却未带任何责备。尹志平腼腆笑笑,抬头之际看见丘处机身后的马车,忙道,“师父,车里的可是杨师兄?”
  丘处机一愣,“你怎么知道?”随即又道,“你杨师兄受伤了,如今昏迷不醒。”
  闻言,尹志平大惊失色,忙上前掀开帘子一看。只见一位丰神隽美的白衣男子抱着杨康坐在车内。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是英气逼人。又见杨康双目紧阖,被他搂在怀中,顿时尹志平放了帘子,脸色有些暗沉。
  “好了。”丘处机也不知尹志平心事,见他眸光微闪,只觉他是在为杨康担心,便道,“我们速速赶回终南山,你杨师兄暂时不会有事。”
  “是。”尹志平只得答应了,纵身跳上马车坐在了右侧。
  马车缓缓朝小道的尽头行去。欧阳克伸手轻抚着杨康的脸颊。刚才那小道士掀帘探视不过数秒的时间,欧阳克却从他看杨康的眼中察觉出了一丝端倪。
  欧阳克挽唇轻笑,低头在杨康的唇畔轻咬了一下,“康儿,你是我的。”
  马车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后,在终南山冈顶的普光寺前停了下来。
  丘处机率先跳下马车,朝前走了几步。尹志平见状,忙跟着跳下,掀开帘子朝欧阳克道,“上山需得步行,请公子下车吧!”
  欧阳克侧目看了一眼帘外,抱着杨康下了马车。尹志平忙伸手去接,欧阳克淡淡道,“不必了。”
  “这一路上山,路途漫长,你抱着杨师兄行走甚是不便,”尹志平笑道,“不如让我背了他上山,也能快些。”
  欧阳克斜睆了尹志平一眼,道,“他伤在前胸,不宜俯身。多谢你的好意。”虽是道谢,却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见欧阳克这般冰冷,尹志平也不好再多做纠缠,只得勉强笑笑,道,“那好吧!”
  丘处机回头看了欧阳克和他怀中的杨康一眼,转身朝山上走了去。尹志平也跟着离去。欧阳克抱了杨康一路走得极慢,那两人已经到了路的尽头,这边欧阳克才从小路的转弯处出现。
  “师父,”尹志平朝大步不停的丘处机喊道,“杨师兄受了伤,这一路上山尤为辛苦。还请师父许他二人休息片刻。”
  丘处机脚下未停地冷哼道,“一点小伤也值得你一步三回头?还不快随我上山去,磨蹭什么。”说罢,也不管后面的两人,自顾自地往重阳宫径直去了。
  欧阳克一路抱着杨康走来,也不觉辛苦。只是晌午太阳正烈,晒在杨康身上,倒让欧阳克心疼不已。
  好不容易到达重阳宫,还在门外,便听见老顽童的声音在里面叫嚷着,“不去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你们把我骗回来,然后不让我下山,原来是要逼了我重掌全真教。打死我也不干。”
  正嚷着,见丘处机走了进来,周伯通忙从窗栏上跳了下来,“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现在就下山去,让你们再也找不到我。”
  刚要出门,猛地撞见欧阳克从外走进,怀中抱着的竟是杨康,周伯通一惊,上前便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康弟怎么了?他怎么看着象是受了伤?”
  见周伯通称杨康为康弟,丘处机脸色霎时大变。就连站在一旁的王处一、孙不二等人,也是大感惊讶。
  欧阳克也不管殿上的那几个牛鼻子老道,只朝老顽童道,“他受了箭伤。你的好师侄只道他是奸人,非要带了回来惩戒。”
  半真半假的一席话,惹得周伯通当下大怒,一步上前朝丘处机喝道,“你这牛鼻子老道,你把我骗来也就算了,如今我康弟受这么重的伤,你不给他疗伤还硬带了他来重阳宫。你是不是存心想看着我的康弟死啊?”
  被周伯通连说带训,丘处机忙掬身作揖道,“师叔息怒,弟子万万不敢……”
  “不敢什么?”周伯通霍然打断道,“你不敢的事全做完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告诉你,要是我的康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这牛鼻子老道送到关外去赶牛。”
  说完,也不等丘处机说话,周伯通急忙带了欧阳克和杨康往后院走去。
  欧阳克跟着周伯通绕侧门,经偏殿,过回廊,终于到了后院。周伯通推门先进,手忙脚乱的帮欧阳克将杨康扶下,拆开他的衣襟一看,那层层纱布包扎的伤口早已渗得鲜红。
  当下周伯通气得直在原地打转,“这牛鼻子,这牛鼻子,我非要好好去踢他的屁股不可。”说着,就要往外走去。欧阳克忙喊道,“老顽童,你还是先顾了康儿吧。”
  “对对对。”周伯通这才想起事情的缓急轻重,忙不迭地折了回来。又见欧阳克称杨康为‘康儿’,便道,“你怎么叫起他‘康儿’来了?好像在桃花岛时我也没见你们俩有什么。怎么几日不见变化这么大?”顿了顿,周伯通又道,“我先告诉你,我郭兄弟也喜欢康弟的很。你可不要打康弟的主意。我还想替我郭兄弟好好看着康弟,免得他被不相干的拐跑了。”
  见周伯通这般喋喋不休,欧阳克好气又好笑,道,“此事以后再论。你先看看他的伤势。”
  周伯通这才想起杨康来,忙抓了他的手捏着脉门探视了半晌,苦着脸道,“脉象微弱,气息不稳。看他伤势,这箭应该是穿胸而过。”停了数秒,又朝欧阳克嚷道,“这么大老远的,你把他从临安运来,不是要他的命吗?不行,这样下去他小命都保不住了。”说罢,便要伸手扶起杨康。
  “你干什么?”欧阳克赶紧拦到。
  “替他疗伤。”周伯通一掌拍在欧阳克的脑门上,“你以为我想干什么?难道我老顽童还能吃了他不成?再说了,就算我要吃他,你还能拦得住不成……”
  “是是是,”欧阳克连忙擦汗,道,“老顽童,你还是先替康儿疗伤吧。”
  未免打扰周伯通替杨康运功疗伤,欧阳克起身朝外走去。站在院中等了许久,天色慢慢降了下来,身后却始终未有反应。欧阳克既担心又焦虑,乌木骨扇几经开阖,眉间隐着显而易见的抑郁。
  好容易夕阳西下,最后一丝绛紫色残光隐入天际,周伯通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欧阳克迎上前问道。
  “奇怪,”周伯通摇头道,“他身上的内力怎么好象都没有了?我替他运功时,感觉他丹田空得很。难道中了一箭,把他的内力也消没了?”
  听闻周伯通一番谬论,欧阳克咳嗽了两声,道,“是你的好师侄,封了康儿的内力。”
  “又是他?”周伯通脸色一板,颇为气闷,“这牛鼻子老道居然敢这么对我的康弟,待我找他理论去。”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不行不行,不能去找他们。要是他抓了我非要我重掌全真教怎么办?”
  欧阳克也顾不上跟周伯通啰嗦,径直走进屋内。见杨康躺在床上,唇色发白脸上却有了微微血色,当即松了一口气。
  见周伯通又大大咧咧地折了回来,未等他开口欧阳克便抬扇道,“你先出去,不要吵了康儿。”说罢,将被子扯了给杨康盖好,怂着周伯通往外走去。
  周伯通本就是个你不让他说话,他偏要越说越多的人,可如今见杨康却是伤重需要休养,也就闭口不言了。
  两人走出小院后,欧阳克道,“康儿伤重,若是有内力,也可自行调息。如今丘处机封了他的内力,他便和常人无异。若想要极快的康复,也是难得很。”
  一席话落,只见周伯通气呼呼地道,“这个臭牛鼻子老道,先是骗了我回来,再威胁我不让我下山,如今还封了康弟的内力。”周伯通边说边朝外冲去,“看我不去拔了他牛鼻子的胡须。”
  见周伯通被自己三言两语撩拨的往重阳宫方向去了,欧阳克挽唇轻笑,迈开步伐也跟了过去。
  刚到大殿门口,便听见周伯通的声音从里传来,“你给不给解药,你说,你要是不给,今天我就跟你没完。”
  走进去时,只见周伯通一手拽着丘处机的胡子,一手拉着他的拂尘。那丘处机被周伯通拉扯得团团转,又不敢反击,只好一手捧了胡子跟着周伯通走势抬头道,“师叔,师叔你先放了手再谈。”
  一旁王处一,马钰,孙不二等人也不敢强行扯开周伯通,只能跟着劝道,“师叔还请快快放手。这般闹腾若让教内弟子见了,岂不是要看笑话了。”
  “谁看笑话,让他看去好了。”周伯通不依不饶道,“你快把康弟的解药给我,不然你的胡子今天就保不住了。”
  想那丘处机素来严谨之人,如今竟被周伯通扯了胡须求饶,欧阳克展扇遮住唇角轻笑着。

  第 45 章

  最终拗不过周伯通,丘处机只得道,“师叔且先放手,待弟子有一事弄明白后,解药自然奉上。”
  周伯通也知丘处机素来说话算话,当即放手喊道,“你这牛鼻子老道事还真多,有什么你赶快弄明白,啰啰嗦嗦的好烦人。”
  丘处机整了整道袍,又将胡须捏着梳理了两下后,咳嗽道,“杨康是弟子的徒弟,弟子当然也顾及他的安危。只是那杨康卖国求荣,投靠金人,弟子不得已,才封了他的内力,将他带回终南山。”
  “道长此言有误。”欧阳克从门口走了过来,勾唇笑道,“杨康中箭之时,道长便在一旁。后在下欲带杨康去疗伤,也是道长拦了在下不许。不知在下所言是否属实?”
  丘处机一生为人正直,大话从未说过半句。如今见欧阳克这般相问,明知其中还有内情,却不得不点头承认,“是属实。”
  欧阳克唇角漾开一抹淡淡笑意,又道,“之后在下告诉道长,只说杨康是老顽童的义弟,道长不信,非要带了杨康来此对质,也不顾他身受重伤,是否如此?”
  丘处机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欧阳克中途截断。最后见他这般相问,只得点头道,“却是如此。”
  欧阳克展扇轻摇,道,“在下未曾冤枉丘道长半句,各位可都听见了。”说完,朝周伯通若有似无般斜睆了一眼。
  果不其然,只见周伯通怒然跃起,一掌甩上丘处机的后脑,道,“我康弟要是死了就是你杀的。你这牛鼻子老道,怎么做人家师父的?杨康这么聪明伶俐,你居然见死不救。”
  “师叔。”丘处机想到自己年纪大把,却被周伯通如训孩童般喝斥,不由得道,“那杨康卖国求荣,认贼做父,实属天理不容。就算是师叔的义弟,凡事也要分清轻重。”
  “什么轻不轻重不重的,”周伯通也不管什么名族恩怨,侠之大义等道理。他只知道,杨康是他的康弟,也是他郭兄弟最疼爱之人,“你别给我说那么狗屁废话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你快把解药给我,我治好了康弟就带着他下山去,再也不回来了。”
  “师叔,不可。”马钰上前拦到,“师叔一别十五年,音讯全无。如今弟子等好不容易寻见了师叔,师叔却这般闹着要下山,却叫弟子等人实感心寒。”
  马钰心知以周伯通的秉性要他重掌全真教已实属难事,只是如今既已寻回师叔,自然也希望周伯通能留在重阳宫,一如当年师父王重阳那般,将全真教发扬光大。
  丘处机冷不丁的接道,“师叔要下山弟子不敢相拦。然而杨康却是万万不能带下山去的。”
  欧阳克一收摺扇,刚要开口,便见周伯通嚷道,“你说不能就不能吗?我就偏要带了他下山。我不但要带他下山,我还要将他藏起来,让你们永远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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