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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君心归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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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康双眉紧锁,郭靖抱着他,伸手替他拭去额角细汗。半晌后声音骤然消失,空气里寂静的听不见任何声响。
郭靖扶了杨康躺下,朝周伯通道,“周大哥,我去瞧瞧师父,你帮我好好照顾康弟。”
“行了行了,”周伯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这边郭靖刚走,周伯通便拉着杨康起身,“哎康弟,我说康弟,你是郭兄弟的康弟,那你跟郭兄弟是亲生兄弟吗?”
“不是。”杨康自小便常从丘处机和尹志平口中听闻这位老顽童的等等事迹,虽未亲身相逢,却也知道他生性豁达开朗,犹如孩童般不计凡俗礼节,当下也就不跟他客套,直接道,“你是师叔祖,又叫我康弟,可是乱了辈分。”
听闻杨康此话,周伯通忙起身躲出三丈之远,“你,你是哪个老道门下的弟子。”
杨康一想起那牛鼻子老道丘处机,就满心怨恨,“哼!我是丘处机那牛鼻子老道的徒弟。不过,他未曾教过我什么,他也不配做我师父。”
“真的吗?”周伯通随即大笑着凑了过来,“你不喜欢那牛鼻子老道?正好我也不喜欢他们。一天到晚的仁义道德,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烦都烦死了。”
原以为周伯通听完自己的话后会勃然大怒,未想到他居然不怒反笑。恰巧他一番话又正好说进了杨康的心坎,随即附和道,“正是。全真教那几个牛鼻子道士各个自命不凡,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天下无敌,别人都得听他们的。实在是可恶的很。”
“对对对。”周伯通拍着大腿赞同道,“确实讨厌的很。康弟,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摸一样。”说罢,一手揽上杨康的肩膀,“康弟,咋俩还真是投缘的很,我喜欢你这小子,不如你拜我做师父算了,别认丘处机那牛鼻子老道。”才刚说完,又慌忙摇头道,“不行不行,你是郭兄弟的康弟,我又跟郭兄弟是兄弟。若你拜了我做师父,那我不也就成了郭兄弟的师父了?不成不成。”
见周伯通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了半天,杨康不由得打断道,“老顽童,你知不知道怎么出桃花岛?”
刚下船一路进岛时,杨康就发现那桃花林是以五行八卦阵法所栽而成。若想出岛,就凭自己的力量,是万万办不到的。
“出岛?我当然知道了。”周伯通回身挨着杨康坐下,“不过这岛我是不会出去的。打死我也不出去。”
“为什么?”杨康反问道。
“我跟那黄老邪打了赌,”周伯通甚是委屈的道,“打不赢他我就不出去。我一个人待这里十五年也没人陪我,如今好不容易郭兄弟来了,又要去娶那个黄蓉。你来了,又急着要走。”
“你一个人呆这山洞十五年?”杨康一惊,朝洞里打量了一番后道,“你简直是疯了。为了一个赌约居然在这里蹲上十五年。”
“我也想出去,”周伯通既急又气,“但我又不能出去。每天除了大小便,我只能呆这洞里,也没人跟我说话。”
杨康又好气又好笑,起身道,“你不走,那我走了。”
“康弟,康弟你要去哪啊?”周伯通忙跟着站起身拉住杨康,“你真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啊?咱俩再说会儿话吧!要不,要不我教你武功,教你左右互博术,怎么样?”
“你肯教我武功?”杨康翕然停步,回身看向周伯通。
“肯啊!当然肯了。”见事有转机,周伯通忙不迭地点头,“教什么都行,只要你留下来陪我多玩几天。”
杨康正苦于自己武功低微,除了九阴白骨爪和推心掌外,一无所知。而今那黄药师要杀自己,也是因这九阴白骨爪而起。若是能习得周伯通的武功,就是废了九阴白骨爪,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当下,立刻答应了周伯通。自己留下来陪他多玩几天,要他以一身武功相交换。
那周伯通只要是有得玩,就算是把武功内力都给他也是成的。更何况教人武功他最喜欢了。也不管那杨康心里怎么想的,当即点头应允。
第 31 章
杨康在洞中留了一日,也不管外面争得如何的天翻地覆,不管那欧阳克找他找得心急如焚,只顾跟着老顽童学习左右互博术。
当初周伯通教郭靖学这左右互博时,也花了一日的时间来领悟参透。未想到杨康一教便会,周伯通顿感诧异。又抓着杨康全身的骨骼摸了一遍,惊觉他竟是块学武奇材。当下不由得更为兴奋,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教杨康。
教了半日后,周伯通见杨康所使出的掌风看着有些象及了九阴真经里的九阴神爪,当即叫杨康演练一遍给他瞧瞧。
杨康也不知周伯通意寓为何,见周伯通执意要看,只好将自己会的耍了一遍。
看完后,周伯通大喜。心想道,那郭靖傻小子不肯学这九阴神爪,只当是邪门功夫。而今这个康弟居然身怀九阴神爪,我大可教会了他,让他耍给我看,这样既未违背师兄遗训,又可过足搔心之瘾,岂不快哉!
随想即做。周伯通见杨康使出的九阴神爪火候未到,打出的掌风也与经文里言的有所偏差,便将自己看过的那些全教给了杨康。又指出他掌法的不对之处,“这武功源自道家法天自然之旨,驱魔除邪是为葆生养命。”周伯通坐在石床上,边看杨康练掌,边道,“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催敌首脑,如穿腐土?”闻言,杨康收手道,“这跟梅超风教的那些没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周伯通摇头晃脑道,“那梅超风懂个屁。摧敌首脑是攻敌要害之意,难道真叫你拿五根手指去插敌人的脑袋吗?你跟着那婆娘什么都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插别人脑袋吧!”
见周伯通一席话这般直白不堪,杨康欲待发作,又想他素来如此,何况他也是真心教自己武功。这般想想后,气顿时消了大半。
经过周伯通一番指点,杨康武功大进。九阴白骨爪再使出来时,那阴寒之气去了不少,倒多了一分柔和韧劲。
在洞里待了一日,杨康还是耐不住这洞里的寂寞,要出去。周伯通好不容易得了杨康这般好玩又聪明的学武奇材,怎肯轻易放他离开。见杨康打定主意要走,便下死命地抱了他的腿不让他离去。
“老顽童,”杨康蹲下身朝周伯通道,“这洞又没门关着你,你想出去还不容易。”
“可我跟黄老邪打了赌,输给了他,我不能出去。”周伯通甚是委屈地抬头看向杨康。
“废话。”杨康怒道,“那是你自己要打这个赌。你若真出去,难道他还杀了你不成?他若真想你死,干什么天天派人给你送饭菜,饿死你不就算了?”顿了顿,见周伯通似有松动,杨康又道,“你自己要把自己关在这里十五年,我看那黄老邪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赌约。不然以他的武功,大可以杀进洞里来。何必天天跟你耗着好玩。”
“也、也对哦!”周伯通恍然大悟,“这么说,是我自己关着我自己了?”
杨康挑眉反问,“你以为呢?居然蹲这破洞十五年,亏你耐心十足。人家黄老邪住在房子里吃香的喝辣的,可一点也没把你的赌约放在心上。”
“这么说,我可以出去了?”周伯通本就是一点则通的人。十五年来,他独自一人住在山洞,也没有人跟他说过话。那黄药师更是不会来劝他怎样怎样。周伯通也是死性之人,既想着自己输了,那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的。却未曾想过,其实这赌约也只是他个人想法,那黄药师更是从未放在心上过。
“当然可以出去了。”杨康自是巴不得跟他一同出去,好叫他带自己离开桃花岛。
“哈哈!”周伯通一跃而起,“我可以出去了!我可以出去了!”整个人兴奋异常,就地翻了几个筋斗后,飞身闪出洞外,瞬间消失了踪影。
“老顽童,老顽童!”杨康忙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周伯通的身影。
放眼望去,整片岛上锦绣如云。澄红蓝紫的花朵,开成色彩潋滟的一片。杨康穿梭在桃花阵内,几下便迷失了方向。那些桃树仿佛有着生命般,跟在杨康身后打转。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围着桃阵走了半晌,杨康眼前仍是郁葱成林,根本看不出哪个方向才可出阵。
心底正在焦急烦躁之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杨康循着声音飘来的方向走去,在一丛桃花后站定。探头往前方一看,竟是欧阳克和黄蓉二人。
“我才不会嫁给你,你别痴心妄想了。”只见黄蓉背对自己而站,话意里溢满了显而易见的厌恶。
“那正巧,在下也不想娶黄姑娘。”欧阳克挽唇淡笑,手中扇子轻轻摇动着。
“好得很。”黄蓉傲然扬头,“既是这样,你就去回了我爹爹,然后我跟你从此各不相干。”
欧阳克斜睆了黄蓉一眼,嘴角笑意淡然清冷,“这个,恕在下实难从命。”
“欧阳克,”见他反悔,黄蓉顿时怒道,“你出尔反尔。”
“在下本就无意娶姑娘,又何来出尔反尔。”欧阳克看也不看那黄蓉一眼,道,“只是,你出手伤了他,如今他又下落不明,这账,该如何算?”
“原来你是要见他,这容易得很。”黄蓉踱步走了数步,双手背与身后道,“我若是帮你寻了他来,你可答应我?”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欧阳克收起折扇,手指抚着碧光闪烁的玉坠道,“在下还希望黄姑娘应承了在下一件事。”
“什么事?”黄蓉回头看向欧阳克。
“现在,还不能说。”欧阳克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但请黄姑娘放心,无需动武见血。”顿了顿,又道,“只要黄姑娘应承了在下,这文定之事一切好商量。”
杨康站在花丛后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心想道,这欧阳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人就要应他承诺,也不管是男是女。
见黄蓉秀眉微蹙,欧阳克把玩着手中折扇,道,“这郭靖似乎半点也不得黄前辈的欢心。而这三场比试又和武功无关。”说到这里,欧阳克故意停了数秒,接着道,“纵然那郭靖有绝世武功,也无用武之地。黄姑娘,你说是吗?”
“行了,欧阳克。”黄蓉霍然转身,“我答应你。不动武,不见血。但你要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
“放心。”欧阳克展扇轻摇,“在下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懂得一诺千金。”
见交易已成,黄蓉也不愿多跟欧阳克废话,随即转身离去。
杨康惊见黄蓉走开,忙欲起身要跟了去。自想着,若是跟着她,必可走出这桃花阵。谁想才刚起身,便见欧阳克朝自己所藏之地直直走了来。
杨康还未有所反应,欧阳克已近在眼前,将杨康一把提起,“你去哪了?”神情大有隐怒之意。
“与你无关。”杨康用力甩开欧阳克的手,“欧阳克,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
还未说完,便被欧阳克一把狠狠抱住。杨康顿时惊立原地,半晌无法回神。
欧阳克紧紧抱住杨康,力大到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炙热的温度隔着衣物从欧阳克身体传至杨康心底。一时间空气似乎也变得灼烈起来。
“欧阳克。”杨康猛地惊醒,奋力挣开欧阳克的手臂,“你疯了。”
欧阳克盯着杨康看了半晌,眼中闪着一丝异味不明的墨光。见欧阳克不说话,杨康也蹙眉瞪着欧阳克,不肯先开口。
“走吧。”过了一会儿,欧阳克转身往前走去。刚才那一幕,仿如镜花水月般转眼消逝。
杨康也猜不透欧阳克的心思,又见他冷不丁地转身就走,当下更觉疑惑。
这小毒物,会不会又想了什么新招数要来戏弄我了?
正想着,欧阳克回头道,“还不走,一会又迷路了。”
杨康只得暂压那极度想要出岛的欲望,跟着欧阳克走了。
回到房后,欧阳克吩咐侍女打了水来,亲自沾湿了布巾给杨康擦脸。
“我自己来。”杨康弹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赶紧去接布巾。
欧阳克按着杨康坐下,手持布巾轻轻擦拭着杨康脸上的尘土灰烟。见杨康不过是离开自己身边一日,再见时竟这般狼狈,欧阳克轻叹了一口气,握起杨康的手,细细擦拭着。
杨康坐在椅上,见欧阳克替自己擦着脸和手,心底既感怪异又觉莫名。
“明日,我便要和郭靖比试了。”欧阳克便擦边开口道,“那黄蓉我是断然不会娶她的。可是叔父心愿,我又不能违背。”说罢,欧阳克抬头对上杨康的眼睛,“若是明日比试我赢了,你当如何?”
“赢了便是赢了,”杨康回答得理所当然,“赢了就娶那黄蓉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末了,不忘补道,“我自然还是回去做我的小王爷,你大可留下,不必跟来了。”
“你是这么想的?”欧阳克挑眉问道,“你当真希望我赢?”
“不然你以为呢?”杨康勾唇冷笑,抽回手,“你欧阳克的事,从来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欧阳克紧锁双眉,似有隐忍,又感郁闷。盯着杨康看了数秒后,欧阳克突然起笑,俯身凑近杨康耳边轻语道,“以前没关系,以后,就不知道了。”
第 32 章
次日,一干人等来到早已约好的地点进行三场比试。
黄药师刚将第一场比试的要求一一道明,只见一身影从天而降,“有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我老顽童来凑凑热闹。”
周伯通一个纵身从屋顶上跃下,跳落在地,“郭兄弟,比试这么好玩的事,你也不告诉我。”扭头见杨康也在,忙不迭地凑上前去,“康弟,你也来比试吗?要是你也比试,那就好玩了。”
“我不比试。”杨康答道。
“老顽童,”黄药师见周伯通自己出洞来,也不看场合便自顾自地咋咋呼呼,道,“你既然出了那洞,就该尽早离去才是。如今你既要看这比试,就请你站在一旁,不可多言。”
“为什么不许我说话?”周伯通双手插腰道,“你这比试难道不是给人看的?又没规定不许说话。要是不能说话,那大家一起都别说话,黄老邪你也不能说话。”说罢,想想又觉不解气,仍道,“你不许我说话,我偏要说话,我就是要说话,说说说说说……”
“老顽童。”见黄药师和欧阳锋气息愈见沉冷,杨康忙拉了周伯通道,“你不是来看比试的吗?你有话,留着等比试完了再说吧。”
周伯通还欲开口,见杨康神色认真地望着自己,周伯通只好随意点了点头,“好吧好吧!看在我康弟的面子上,我就先看比试好了。”
第一场比试,是欧阳锋试郭靖,洪七公试欧阳克。四人在树上拆招,只比招式,不比内力。
起初时四人都打得好好的,谁知过了半晌后,欧阳锋耐心全无,竟出掌击向郭靖的胸口。郭靖猛不设防,被欧阳锋一掌击中,整个人往地上摔了去。
欧阳克眼见郭靖落树,眸光微闪,身子竟直直朝洪七公迎面攻来的一招撞了去。洪七公大惊,来不及收势,将欧阳克也击落下树。
欧阳克身子往后一仰,翻绕至郭靖下方,伸手悄悄一托,将他往上提了几分。自己率先站落在地。
郭靖落地前感觉到欧阳克的暗下相助,待身形站稳后朝欧阳克疑惑道,“你……”
“我输了。”欧阳克展扇轻摇,笑得云淡风清。
由于黄药师距离甚远,欧阳锋和洪七公又在树上,所以也未曾注意到欧阳克这小小的动作。倒是老顽童周伯通瞧得仔细,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哎你说这人,是不是被郭兄弟的傻气传染了?”周伯通手肘捅了捅杨康,道,“你看他明明是要赢了,却把这机会让给郭兄弟。你说他脑袋里到底想什么来着?他还想不想娶那黄蓉了?”
杨康心一惊,不禁多看了欧阳克一眼,却未搭周伯通的言。
“靖哥哥,”见郭靖胜出,黄蓉大喜过望地奔了过来,伸手揽住郭靖,“靖哥哥,蓉儿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黄药师虽心中有些意外欧阳克竟然会输,但规则早已言明,此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第二场比试音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那黄药师故意给欧阳克放水。
黄药师自打见郭靖的第一眼,便极度厌恶此人。愚笨顽固不说,一副痴傻模样,叫他如何放心将宝贝女儿交托给这种人?又见欧阳克站在一旁摇扇轻笑,风度翩翩,相貌隽美,当即把郭靖比到了地下。
黄药师虽是面上出题比试,心中却早已暗许了欧阳克为女婿。只是看那老叫化的面,不好过于明显。如今见郭靖竟侥幸胜出,黄药师随即改动试题,将原本预备好的第二场内力比试更改为音律。
想来那郭靖这般痴傻之人,自小又在大漠长大,定是不懂什么五音六律的。黄药师嘴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这一场,欧阳贤侄赢定了。
果不其然,一听说是要考音律,黄蓉第一个反对。郭靖也顿时傻眼。
欧阳克收扇蹙了蹙眉。看来黄药师这老东西,是非要我做他女婿不可了。又见杨康站在一旁一脸的不以为然,欧阳克顿时勾唇笑了起来。
第二场音律,以黄药师为主考。欧阳克和郭靖分别跟着黄药师吹奏的曲子击打出节拍,谁对的最多,谁便胜出。
将规矩道明后,黄药师指触玉箫,一段清悦动听的曲调随即飘宕在空气里,缠绵着姹紫嫣红的桃花来回旋绕。
欧阳克轻敲竹竿,随着黄药师的玉箫声缓缓接下节拍。郭靖看着手中竹枝,既急又躁。试探性跟着敲了几下,却仿如黄蜂出窝般,刺耳难听。
这边欧阳克已跟着黄药师的节拍走了一大段,郭靖却只是望着竹枝发呆。想敲,又怕出错。
见黄药师一曲即完,郭靖索性豁了出去。拿着竹枝往石桌上猛敲乱击着,借由深厚的内力来抵挡黄药师的箫声。
见郭靖竟敢这般放肆,黄药师目色一沉,悠扬的曲调随即变幻成碧海潮生曲。
一股飓风平地而起,猛烈的乐声宛似金针般扎人耳目。曲声忽远忽近,渐快渐慢,仿如暗流湍急的大海,极尽变幻,隐伏凶险。
欧阳克强忍着心旌摇动,继续击打着乐曲节拍。郭靖则是埋头奋力敲打桌面,也不管那曲调何时已变了节奏。
碧海潮生曲响起时,欧阳锋和洪七公都觉还好。黄蓉自小听惯了这乐曲,也不觉难受。那老顽童周伯通刚开始时胸口闷的发涨,后来强封了周身几大穴道,以内力相抗衡,倒也能挨得过去。只苦了杨康,乐声才起,便觉心旌宛被火烧般,剧痛难忍。
黄药师见郭靖这般胡乱敲打,却丝毫不受碧海潮生曲的影响,便想借机一试他的内力。也不管杨康如何痛苦难当,只顾继续吹奏玉箫。
见杨康被乐声折磨得跪倒在地,脸白如纸,痛苦万分,欧阳克忙扔了竹枝就要往杨康身边奔去。无奈这碧海潮生曲将欧阳克也已震伤,想要移动身子,却是艰难得很。
欧阳锋一手罩上欧阳克的头顶,替他挡下这凌厉而霸道的曲声。
郭靖惊见杨康倒地,忙丢了竹枝跑去,“康弟,康弟。”手忙脚乱扶起杨康,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渡了过去。
一曲未完,黄药师便停了下来。见郭靖年纪轻轻内力这般深厚,黄药师才刚喜欢了他一分,又见他匆忙忙地跑去扶那杨康,顿时脸色冷了下来。
“论内力,自是郭贤侄胜。”黄药师收起玉箫,道,“只是这场我们比得是音律,所以理当是欧阳贤侄胜。”
欧阳克稳定心神后起身,见郭靖紧紧抱着杨康,顿时双眉紧蹙,心中燃起炽烈怒火。只是在这么多人前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忍了下来。脸色却是难看至极。
箫声停时,杨康得了郭靖的真气相护,也觉得好了许多。刚起身却无意间对上欧阳克绝冷的目光,立时蹙眉想道,这人怎么这般瞪着我。难道是让那乐曲冲昏头脑了?
欧阳克和郭靖两人各胜一场,黄药师理所应当的出第三场试题。
这第三场试题倒也简单。黄药师将妻子生前所记载的九阴真经拿出来,让欧阳克和郭靖每人过目一遍。再叫他二人当场背了出来。谁记得又多又准,便是谁赢了。
这试题一出,洪七公当场翻脸,“黄老邪,你明知我徒儿愚笨,记不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分明是故意要那欧阳克赢。”
黄药师挑眉冷笑,心想道,我就是要让欧阳克赢你又能奈我何?口中却笑道,“七兄误会了。这经文与兄弟我的一生有着莫大关联,拙荆也是因此经文而送命。如今我让二位贤侄记这经文,不过是让拙荆在天之灵,亲自来挑选女婿罢了。”
一席话在情在理,说得洪七公哑口无言。
欧阳锋只当胜利在望,不禁扯起一边的唇角笑道,“你若怕输,此刻便自动退出的好。也免得一会丢人。”
别人不知道,周伯通岂有不明白之理。那经文所记载的,正是残缺不全的九阴真经。而郭靖早几天前便在洞里将它背得滚瓜烂熟,当下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郭兄弟,这好玩,你跟着背就是了。反正你也笨了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说完,俯在郭靖耳边低声道,“你要不知道背,就把我教你的那些背给他听。都是经文,反正他也听不懂,你照着背就是了。”
郭靖自是听了进去。看完九阴真经后,欧阳克先背。杨康见他朗朗上口,大段经文从口中逸出,竟是流畅得很。
那郭靖见欧阳克背得如此之好,当下心底惴惴不安。好容易等到欧阳克背完后,郭靖上前,张口便将老顽童周伯通教的经文背了出来。
不但是黄药师,就连其他人也被同时震住。这傻小子记得不全,又生性愚笨,居然能将经文由头背到尾。
黄药师大惊,心想着难道竟是娘子显灵,要将这经文从这少年口中说了出来,好叫自己听见。顿时内心百感交集,当下便将黄蓉许配给了郭靖。
得知黄药师选中郭靖,欧阳克徒地松了一口气。
本是事情就这么定了,谁知郭靖听得黄药师将黄蓉许给自己,愣是扭头看着杨康道,“不行啊!我要是现在娶了蓉儿,我的康弟怎么办?”
第 33 章
郭靖这话一出,不但是欧阳克和黄蓉变了脸色,就连黄药师也大吃一惊。
“靖哥哥,”黄蓉又急又气,道,“难道在你心里,那臭小子比蓉儿还重要吗?”
“不是的。”郭靖忙摇手否认。黄蓉才刚松了口气,只听见郭靖接着道,“康弟在我心里最重要。”
“你。”黄蓉气得脚一跺,转身拉着黄药师的手臂撒娇,“爹爹,女儿不管,靖哥哥胜出,女儿就嫁靖哥哥。”
欧阳克本就不喜欢郭靖,如今见他竟众目睽睽下向杨康大表心情,霎时墨色瞳仁变得暗沉阴冷。
洪七公和周伯通最初也以为郭靖娶黄蓉这事已定下,谁知从中横出枝节,当下也愣了神。
杨康见郭靖这般直白,顿时脸一阵红一阵青,心底尤感难堪至极。
黄药师抬眼看向杨康,伸手指着他道,“你,跟我来。”说罢,率先朝内堂走了去。
杨康心下一惊,想到黄药师素来厌恶自己,如今竟要跟他单独相处,心中不免既惊又怕。
欧阳克握着折扇正要走过去,欧阳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冷声道,“人家又没叫你,你去做什么。”
“叔父。”欧阳克眼见杨康忐忑不安地走进屋内,握着折扇的手几经松紧,眼中满是担心。
杨康跟着黄药师进屋后,朝榻上的人恭敬跪下磕头,“师祖。”
黄药师精锐黯黑的眸子淡淡瞟了杨康一眼,道,“梅超风是你师父。”
“是。”杨康也不敢抬头,只是俯着身回答。
“九阴白骨爪和推心掌你学了多少。”黄药师问话淡而清澈,却隐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压抑。
“学了,”杨康刚要回答,又想起在山洞里老顽童教了他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已差不多学成。当即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黄药师在归云庄便见过了杨康的九阴白骨爪,也不过是比初学之辈好一些而已。未曾想到周伯通已将全部的九阴神爪教给杨康。如今见他不敢回答,只当他是自觉武功低微,羞于见人,便道,“你留下来吧。”
“什么?”杨康惊讶抬头。
“你从此留在桃花岛,不再出岛一步,”黄药师无视杨康震惊的神情,淡淡道,“我便饶你一命。”
“不行不行。”杨康还未说话,在外偷听的周伯通忙从窗口跳了进来,“你这黄老邪好没脸,已经把我老顽童关着这里十五年,难道如今还想关我的康弟不成。你这岛上没一个新鲜人,不是聋子就是哑巴,我康弟这么年少,难道你也忍心叫他聋了哑了不成?”
一顿抢白,说得黄药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容易压下心头怒火,黄药师道,“老顽童,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出去。”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周伯通一把拽起地上的杨康,朝黄药师摇头晃恼道,“你这黄老邪,是不是知道我将九阴神爪全部教给了康弟,所以你才故意要关着他不让他出去?你一个长辈欺负晚辈也太不要脸了。再说了,康弟懂的还没郭兄弟多。你就是关了他也没用。”
就在周伯通闯进屋内时,外面等的洪七公、欧阳锋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见周伯通直嚷着说将九阴神爪全教给了杨康,又道郭靖懂得更多,别人还未发作,欧阳锋一步上前抓住郭靖的肩头问道,“你懂九阴真经?”
郭靖自然不知周伯通教的就是九阴真经,顿感茫然而莫名。
黄药师一生追逐九阴真经,最后却被郭靖这傻小子全部学会,还让杨康得了一半,一股子怨气全朝周伯通撒了去。
两人缠斗一番后,洪七公只得上前拦到,“算了,老邪兄。他们两个一个是你女婿,一个是你徒孙,他们得了,不也就是你得了么。”
黄药师也不想跟周伯通多做纠缠,见洪七公相劝,便见好就收。但却非要留了杨康在桃花岛,不许他踏出一步。
欧阳克和郭靖同时道,“不行。”面面相觑后,欧阳克率先朝黄药师掬身作揖道,“杨公子已是晚辈的人,他的去留也是晚辈的事。不敢有劳黄前辈挂心。”
杨康见他说得如此不堪,想要反驳,却又怕黄药师真将自己留在此处割舌挖目,只得暂时忍气息声。
欧阳锋本不想侄儿管那杨康的事,如今得知他身怀九阴真经中的部分武功,当下笑道,“药兄,我这侄儿跟令徒孙在白驼山时就已定盟约。如今我们要走,他自是要跟随的。”
郭靖听闻欧阳克说康弟已是他的人,心中只觉溜了醋般的直犯酸。后又见欧阳锋也这般肯定,顿时撇了嘴也不说话,眼底却是溢着浓郁的不满和委屈。
黄药师盯着杨康看了半晌,沉冷着脸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后,黄药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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