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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仙翻身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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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晌,女姜紊乱失常的气息这才逐渐平稳下来,她睁开眼,额头被汗水全部濡湿,她定定地看着翡翠,有几分迟疑地问道:“我的孩子……没事吧?”
她看着翡翠,眼中带着无限希夷,不知为何,这份光芒竟令人难以直视。
翡翠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对不住,我没有保住你的孩子。”
女姜手一紧,颤声道:“你说什么?!”
她的孩子才那么小,连这世间的一线光都没有看见,怎么就,怎么就要这样没了?!
“你说,你是骗我的!你快说!快说呀!!”她死死地掐住翡翠的手,“你快说啊!”
“对不起……”
翡翠低下头,而女姜的心头登时涌上一层莫大的悲怆,她再也不能遏制住自己,拉着翡翠的手放声大哭起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孩子?!”
漆黑的夜空下传来她压抑的哭泣声,那般凄切,那般哀婉,当真是见者流泪,听者动容。
翡翠在想,能哭出来也是一件好事,哪怕你再痛苦再难捱,能将情绪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那一夜,她回至天庭时,浑身湿了个透,也不知是被雨水还是被泪水淋的。而女姜的记忆则被藤虚全部化去,包括她初为人母时的忐忑和欣喜,统统全部都忘记了,她不再记得那个还来不及呵护的孩子,也不会记得有个人曾为了她连死都不怕。
如果一个人已经遗忘了,而另一个人却始终念念不忘,那么,对这剩下的一个人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可是感情这种事,从来就没有公不公平,它就像一杯毒酒,有人避之不及,有人含笑饮之。
翡翠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
幽冥之墟——
素霜安静地立在巨岩背后等待,忽而空中风云变色,一条裂缝缓缓自两边裂开,鵺枭的身影自其中出现。
“主上,你回来了。”
鵺枭点点头,两下跨步跃上巨岩,而此时,一道强光随即从天裂中迸射而出,接踵而至的则是一面冲力极强的刀刃。
眼看那刀刃径直往鵺枭背后袭来,然他却纹丝未动,任凭那狂乱的气流穿透自己的身体将身后的巨岩截成两半。
素霜跃至一旁,语气恭敬道:“恭喜主上的无相功又高一境界。”
然鵺枭却难得心情不郁地拧眉,他冷冷道:“怪哉赤炎在昆仑一无所获,原来那蛰雷早已被偷天换日到了帝姬的手中!”
素霜心中微讶,想不到他们一直想要夺取的神兵现在竟落入帝姬手中,真是世事难料……
“西王母真是好手段,恐怕她算计本君不是一日两日了。”鵺枭冷哼一声,侧头对素霜说:“去将清波化敛镗取来,本君今日便要化了它的神性。”
素霜听后面露喜色,“主人得手了?!”
清波化敛镗如今被鵺枭放置在一个设有专门禁制的宝座之上,素霜小心翼翼地将之捧来,后跪拜在地双手平举过头,“主上——”
鵺枭一挥袖,几滴鲜血缓缓落在清波化敛镗之上。
那血似有无限穿透之力般慢慢渗透结界,而自那清波化敛镗之上突然迸射出一道青光,试图想要与那血色相顽抗,然而随着那血色的不断侵入,青光逐渐微弱,最后被血色完全覆盖。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置于宝座之上的清波化敛镗突然猛烈颤动起来。
它似是在咆哮,似是在怒号,大地好像倾覆一般摇摆动荡,随即鵺枭脚下的土地一块块龟裂开来——
然清波化敛镗的动作逐渐减弱,青碧色的光芒从镗身逐渐褪去,神性在不断消失,最终,它将化作一把焦黑的废铜烂铁。
好像知晓自己命运一般的神器发出最后一声哀鸣,随即“喀拉——”一声断成两截。
鵺枭勾起唇,伸手去触摸那神器断裂的残肢,只见一道黑光闪过,似有什么东西从中一跃而出径直往他身体内部冲去。
鵺枭整个人被一道耀目的光芒所笼罩,他腾至半空,衣袍猎猎,青丝飞扬,从清波化敛镗中夺回来的部分力量如同灵蛇般纷纷争先恐后灌入他身体内部。
他微阖着眼,神色惬意地享受阔别万年的力量回归。
待他再度睁开眼时,眉心泛出一抹黑色的印记来,素霜心中大喜,上前一步说道,“恭喜主上夺回被封印的力量。”
鵺枭点头,但笑不语。
他想,这只是一个开始,却又不仅仅是一个开始。总有一日,他要将他曾经拥有的东西全部地讨要回来。
***
清波化敛镗被毁的消息很快便传至天界。
翡翠没想到,最后还是让那魔君鵺枭钻了空子,神器被毁,原先封印住他部分力量的禁制也被解除,这魔君眼下,恐怕要比原来更难对付。
现在天界已派去重兵驻扎在东方仙族的擎天殿外,一旦魔君来袭,即可最快做出反击。
而翡翠真正担心地则是偕同九引聚魂灯一同消失了的仙尊,据藤虚所言,仙尊一人带着灯往北方去了,至于去往何处,无人所知。
不知为何,她尤其想要知道仙尊的去处,好似一天不知道他身在何方,那颗心便永远挂着不肯下来一般。
她思忖茫然,却不知造成自己如斯情况的原因,经过几个昼夜辗转反侧,她终于忍不住跑去寻找号称整个天界知道得最多的男人,司命星君。
“咦?帝姬今日怎么有空来?”
翡翠走入大殿之时,司命星君正很忘我地遛鸟玩,叫了他几声才错愕回头。
“有件事想请星君帮忙。”翡翠开门见山。
“嗯?那是什么忙?”
“告诉我,蓬莱冷月仙尊的去向。”
翡翠望着眼前的白衣男人,潜意识里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然司命却转开头去,漫不经心地看着鸟笼,悠悠道:“帝姬都不知的事,本君又岂会知道呢?”
翡翠拧眉,“你一定知道,他们都说你通晓万事。”
“那些只是谣传,做不得数。”
看司命星君的表情,好像真的不打算告诉自己了,翡翠拧眉。
于是她抽出蛰雷横在司命面前,一字一句道:“你一日不说,我就天天等在这里,总有一天你会开口的。”
“你当真想知道?”
“是”
“不后悔?”
“自然。”
“那好,那我就告诉你。”司命转过身,脸上挂起一抹笑容。
☆、62艰难抉择
想要寻找到一个人的心情这般强烈;仿佛所有的不安和惶恐只有在遇见他之后才会得到终结——
“仙尊他去了玄冥剑冢;至于目的是什么;本君也无从所知。”
司命看着翡翠;两手交叠,表情意味不明,他说:“相传这玄冥剑冢建于极北之地且百年才开封印容外人进入;想来仙尊此番前去定是算好了时机。”
翡翠拧眉;说起那玄冥剑冢她也略有了解,如今仙尊手中的噬魂神剑便是从那剑冢中拿出的,可是——仙尊他没必要在这种紧要关头再回去一次啊……
“仙尊他,去剑冢做什么?”
司命笑了笑;“本君怎会知道他何所思?”说罢;他吊儿郎当地翘腿往椅上一坐,朝翡翠悠悠道:“如若你当真想要寻到仙尊的话,那么就得尽快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打开剑冢封印了。”
“打开剑冢封印又怎么样?难道我不能进去么?”
这司命星君好生得狡猾,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说个话还云里雾去教人想不分明!翡翠瞪了司命一眼,“拜托星君大人有什么话能否一次性说完?”
最恨这种话讲到一半停下卖人关子的混蛋了……
“好好好,帝姬你莫气,本君的意思是说那封印打开时间有限,是以你一定要尽快抵达剑冢,否则待仙尊进入后它很有可能便自行关闭了。”
到时候你去了不等于白去?司命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扇子悠悠摇着,一边拿眼去瞥翡翠,心说帝姬啊,咱这秘密透露得不少了吧,够意思不?
然翡翠却在看见他手中扇子的那一刻,脑中一激灵,狠狠拍了记大腿喊道:“我怎么能忘了那么一个好宝贝呢!”说罢,她连忙朝司命作了一揖道:“多谢星君提点,来日若有机会,本姬定要好好感谢你!”
司命以扇掩嘴,眼尾轻扬道:“帝姬客气了,这本事司命的分内事。”
翡翠来不及同他客套,仅仅摆摆手后便飞快地离开大殿。
望着她匆忙而去的背影,司命垂下眼眸,低声道:“却不知帝姬可否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为何对那人依依不舍,为何对那人恋恋牵挂,如若不清楚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那么即使找到了人,也是徒留惘然。
***
她怎么能忘记飞来扇呢?要有此扇在手,天涯海角随便去又有什么难的?!
翡翠急匆匆赶回房中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回了遗忘许久的飞来扇。她欣喜地望着手中毛茸茸的羽扇,眼下要赶去玄冥剑冢就不怕来不及了!真是天助她也!
玄冥剑冢,玄冥……欣喜之余,她突然思及那日在梦里的白衣男人,他说他叫玄冥,又说自己在等后土,难道他就是那玄冥剑冢的主人玄冥上神?!
不是这么巧合吧……既是如此也罢,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自己的梦中,翡翠拧眉,更何况还说等候后土多时了。
前有玄冥梦中相会,后有继承后土上神的名剑蛰雷,这两桩看似没有关系的事儿联系到一起却有着不寻常的干系,饶是翡翠神经再粗,此番也发现点蹊跷来了。
莫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将她与那后土上神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此事可以暂且不提,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找到仙尊才是,翡翠将飞来扇往胳膊下一夹遂脚步轻快地走出了门。
“翡翠?去哪儿?”
帝临渊迎面而来,见她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不由好奇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翡翠没打算瞒他,便照实说:“你来得正好,我向司命星君问到了仙尊的去处,此番正想去寻呢!”才说罢,她便看见笑容自帝临渊脸上逐渐褪去,不知为何,如今的他看起来好似满腹心事一般。
“你怎么了?”难道他不希望我去寻找仙尊么?翡翠这么想着,帝临渊莫不是吃醋了?可是他,他怎能吃仙尊的醋呢?自己同仙尊,同仙尊……
对啊,以她同仙尊的关系,她凭什么那么关心他呢?为什么一听到他去了剑冢,自己就恨不得立时飞过去呢……翡翠表情游移地低下头,从何时开始,她竟将这当做理所当然的事儿?
帝临渊不动声色地将她脸上的动摇尽收眼底,万般矛盾之下,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将她留下,要不顾一切地将她留下——
“你这么急着去,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他望着翡翠,袍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翡翠愣住,良久才道:“说起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我有点担心……”对,她对自己说过一千遍,一万遍:没有关系的,以仙尊的为人,以他的谋略和成算,岂能做不靠谱的事儿?
可是,脑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唱反调——
总觉得,如果这次不见,以后就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她撇撇嘴,总告诉自己凡事不要想得那么悲观,但还是挨不过内心的煎熬,想要亲眼去见一见,看一看那个人的安危。哪怕只是看一眼,看一眼也好。
这样的心情,实在是陌生到令人害怕……
“仙尊做事你还不放心么?倘若你这样贸然前去打乱他的机会怎办?”帝临渊强笑。
因为不想失去一个人,所以要千方百计地将其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一日也好。
“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有些话想要同你说。”他看着翡翠,缓缓道:“你若担心仙尊,明日也可过去,他又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可是……”翡翠抬头,却在看见帝临渊神情后的刹那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她竟想不出任何理由来拒绝他……
她那一瞬间的迟疑早已看在帝临渊眼里,而帝临渊却似没看见一般,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微笑道:“走吧,晚了就不好看了。”
翡翠低下头,帝临渊的手温暖而干燥,常年习剑的薄茧刺得她手背有些微痒。
她也曾认真地想过,要与他共度一生一世;她也曾为了他,连命都决绝抛弃过……可是如今她站在这里,心却猛烈地动摇起来。她知道今天这一步,无论是跨出去,还是不跨出去,他们俩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帝临渊,我……”
帝临渊打断她的话,笑着说:“你肯定不会晓得那里有多美,绿草如茵,漫山遍野都是花!”他闭上眼,眼前依稀出现了一幅青山叠翠,百花争艳的美轮美奂的场景。
“以后我们可以把家安在那儿,等孩子出生之后,他们便可依山傍水,在花丛中嬉戏玩耍,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帝临渊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眶略略泛出湿气来。
翡翠看着他,咬住唇,忍住险些淌下脸来的泪水,轻声说:“帝临渊……”
帝临渊却别过头,“不要说话。”
与其苟延馋喘将她留在身旁,倒不如潇洒放她回她想去的地方……只是这场仗,他输得太彻底,输得太惨烈,血和泪都流干了,叫他如何能含笑送她离开?!
“我要走了。”翡翠握住他手,低声说道。
帝临渊怔了一怔,侧过头来,他低垂着睫毛,翡翠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只觉得他握着自己的手那么用力,仿佛下一秒自己便要化成风飘走般。
看着他这个样子,翡翠很是心疼,却不得不硬起心肠,“我要走了……”再不走那边就来不及了,她从帝临渊手中抽出手。
手中的温度一寸又一寸缓缓抽离,犹如刀子在身上一片片凌迟。
帝临渊闭上眼,一滴眼泪从脸庞倏尔滑落,翡翠转过身,每走一步都犹如千斤重一般,很艰难,很沉重。
“如果有那么一日,我也像他那样消失不见,你也会来找我么?”
翡翠愣住,随即苦涩道:“你别做傻事。”
她始终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帝临渊这么想着,还是笑了。
他说,“你走吧,是我不要你了。”
煽情的戏份太不适合他了,即使要走,也要笑着看她离开,然后将苦水默默咽进肚里,不让旁人看见。
***
离开清芷宫后,翡翠飞快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旋即打开飞来扇。
“去幽冥剑冢——”
强风逐渐从四周涌来,九重天的景色愈见模糊,回想起临走时帝临渊的话来,她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还是负了他。
可她永远不会后悔今日做下的这个决定,永不。
极北之地,冰雪四封,耀目的白光直射而来,一时间令她感到很不适应,孰料这时候风向一偏将她整个人往一旁吹去。
寒风如刀刃,雪砾如冰锥,翡翠向下坠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喊出声:“救命啊!”
一双手将她稳稳接住,熟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你来此处作甚?”
翡翠一愣,缓缓抬头看,仙尊的脸近在咫尺,整个人宛若融入冰雪之中般,看不真切。
她心下松了一口气,恍若苦尽甘来般反手回抱住他。
“我终于找到你了仙尊!”
仙尊眉心一动,将她放回地上后撤回手冷淡道:“找本尊作甚?快些回去——”
说罢,他转过身朝反方向而去,翡翠这一看那还得了,急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道:“干嘛急着赶我走!难道我不能来么?”
“你当然不能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两人一路走一路吵,不管仙尊怎么说,翡翠总之是打定主意厚着一张脸皮跟着了,无论他是走还是留,翡翠都打算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仙尊,你啥也不用说了,反正我是不会走的!”见仙尊回头瞥了自己一眼,警告意味浓重,翡翠越加满不在乎地说道:“反正论厚脸皮谁又能比我厉害?我就是不走,你能奈我如何?!”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找到这里,绝不会因为他几句冷言冷语而萌生退意的。
“我就不走,就不走,就不走!”
见仙尊背着身不理她,她像个孩子般撒起泼来,“我威逼利诱司命星君那么久,还辜负了帝临渊,就是为了来找你,你要是赶我走,那你就是,就是没良心!”
话音未落,仙尊忽而停下脚步。
“真不走?”他转过头,看着翡翠的脸,身子缓缓下倾。
“不走,打死我也不走!”翡翠耿得简直像条老黄牛。
望着她,仙尊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但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我放仙尊大人粗来玩了哟~~
☆、63一刀一剑
“笨蛋”
翡翠很失望;翡翠很郁闷,翡翠原以为她为仙尊大老远跑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也能感激他一下;让他说上两句贴心话来。
谁知这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才得来这“笨蛋”二字;这结果委实令人失望啊。
翡翠苦下脸,看着仙尊幽怨道:“仙尊……人家大老远来不是为了听你教训我的……”
仙尊挑眉,不听话还敢提要求,胆量不小。
“那你想听什么?”
她想听什么呢……翡翠望天;比如说——仙尊用柔得快滴出水来的声音对她说,“小翠翠,跋山涉水来的你真是辛苦了。”又比如说——来点霸气全开的;直接搂住她脖子来个深深一吻啦!
或者是……
想着想着,翡翠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仙尊,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长叹一口气,还是算了,这些事儿就算拿刀架在仙尊脖子上他也不会妥协的。
不过她还是不死心!翡翠咬咬唇,仍抱有一丝希望地冲仙尊道:“我想听你说,其实见到我还是很开心的。”
本来想说,你可不可以说你也很想我,就像我想你一样——但是,她死活没脸说出口。
仙尊拧眉不动,翡翠厚着脸皮扯住他衣袖央求道:“说一下嘛,就说一下嘛!”
“昧着良心的话如何能够说出口?”
某人瞅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甩了甩袖,翡翠一个大马趴摔在雪中。
真是太无情了……她满脸雪花地从坑里爬出来,愤愤道:“行!不待见我是吧!不待见我那我就走!”说罢,她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入冰天雪地中。
=文=藤虚说,对男人来说,欲擒故纵这一招最有效了。
=人=翡翠算算自己大略走了有二十来步了,怎得还不见仙尊追过来……
=书=要不要回头,要不要回头?
=屋=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她终于决定偷偷回头瞄一眼,就一小眼便好。翡翠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哪知背后早已人去楼空,连个影子也没有。
“无情无义!冷心冷面!”她愤愤地背过身踩雪团泄愤。
“你说谁?”
“说你呢!”雪团被她踩得咯吱作响,她愣了愣抬起头,见仙尊立在一旁,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
“你,你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干嘛!”
“本尊若是不走,就不能听到你这番肺腑之言了。”
仙尊两手抱臂而站,身子清越挺拔,一袭白衣似雪,气质皎皎出尘,好似同那皑皑白雪融为一体般。
翡翠的视线定格在他银白如霜的长发上,心没来由地抽疼了一记。
“仙尊,你的头发怎么会……”怎么会白?
还不是为了你,小没良心的。仙尊笑笑,随意拨过肩头一缕长发问道:“怎么?看上去很老?”
翡翠摇头,这该怎么说呢,虽然是白了头发但是容颜依旧,乍一看倒颇有些鹤发童颜的感觉。
“仙尊无论如何都很美貌,真是令吾辈叹服不止……”她酸溜溜地回答。
仙尊板脸,“没大没小,你走近些——”
翡翠依言走近,“做啥?”
仙尊仔细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缓缓道:“好像瘦了些。”
“有么?!”某人连忙低头审查腰间赘肉,咦,没少啊……
她低头时露出半截雪白的颈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犹如一双展翅蝶翼。
仙尊若有所思地伸出手,本想触碰她的脸颊,可翡翠却在这时抬起头来。两两相望之间,不知怎么的,那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翡翠见仙尊的手停留在离自个面颊三寸的地方,于是便很主动地将脸凑了过去。
滑腻腻的小脸在手心蹭了两下,仙尊一愣,随即撤开手,正儿八经地问:“你是属狗的?”
翡翠皱眉,“明明是你想摸我……”偏还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仙尊眼看心思被戳穿,眸中划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再度伸手掐住她脸颊,狠狠往外一扯,嘴里默念道:“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
“疼疼疼——”
翡翠呲牙咧嘴,这力道未免也太大了些吧!嘴都被他扯裂了……她张开两只手往仙尊胸口死死一撑,企图把脸从他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孰料这厢脸上是松了,这身子却被抱紧了——
她愣住,仙尊的气息铺天盖地涌了过来,他俯身下来将自己牢牢抱在怀中。
“仙尊……”
心砰砰直跳,好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般,翡翠口干舌燥地看着远处一片白皑皑的雪之天地,良久才推了推仙尊颤声道:“仙尊,我要喘,喘不过气了!”
仙尊低头,手上力度松开了少许,而翡翠则犹如溺水的人儿般从他臂弯中探出头来喘着粗气。
“哈——哈——哈——”
翡翠趴在仙尊肩头喘气,一边有气无力道,“我说仙尊啊,就算你看到我很是欣喜,但也不能往死里头抱啊,这么抱可是会抱出人命的!”
明明想她想得紧还死不承认,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说得对,本尊确实很想你。”仙尊不动声色地望着翡翠。
“什么?!咳咳咳——”翡翠差点被口水呛到,她没听错吧?仙尊居然会说自己很想她?!
“是你么仙尊,莫不是别人假扮的?”她神情忧郁地抚上仙尊的脸颊,沉重道:“还是天太冷把脑子冻坏了??”
“本尊说得是真的。”仙尊端的是一副正经。
翡翠双眸一亮,“当真?!”
“嗯”某人点头,随即扯出一丝笑容缓缓道:“少了你在一旁装傻逗乐总觉得有些无聊。”
“……”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相信仙尊会想自己这种假话,翡翠面如死灰地别过头做西子捧心状,“你有没有听到心碎的声音?”
这场景想来实在肉麻得紧,仙尊转过头,轻咳了一声后说:“不是要跟我走么?还废话什么?走吧!”
终于松开同意要带我一起走了,翡翠腾地一下转过身眉开眼笑道:“好啊好啊!仙尊你要去哪儿,咱们一起走!”
仙尊看了她一眼淡淡说:“去剑冢。”
“哦……”这个疑问在翡翠心里停留了许久,她疑惑问道:“去剑冢做什么?噬魂神剑不是已在仙尊您手中了么?”
“不,其实噬魂有两把,本尊只不过是得到了其中一把罢了。”
仙尊低下头,指腹轻轻滑过腰侧佩剑,而翡翠则是目瞪口呆地指着噬魂惊讶道:“什么?!噬魂一共有两把?以前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仙尊伸手接住翡翠垮台的下巴向上一抬,云淡风轻道:“大惊小怪什么,快些走吧,本尊赶时间。”
“啊哦——”
翡翠遂亦步亦趋地跟在仙尊身后往那片无垠的雪地走去。
***
“这便是剑冢……?”
望着眼前一座看不清形状的小山包,翡翠默默地挑了一记眉毛,这气氛也未免太诡异了些吧。上神的藏剑冢不该是一座巍峨宏伟的建筑物么,而如今面前这座小山包倒似给土地公公住的。
仙尊上前一步,抬手将小山包前隆起部分的积雪擦拭干净,“玄冥上神素来节俭。”
只是没想到名气那么响亮,而实物却是如此娇小……话说回来,那些苦苦难寻剑冢的人一定猜不到它会是个小山包吧……
翡翠点头,“仙尊你太厉害了,这么隐蔽的地儿你也能寻着?”
仙尊回曰,“找不到是很寻常的事儿,本尊也是一时不小心摔进雪坑里才发现了这么一个剑冢。”说着,他握住一个圆形开关,将气力灌注进去,缓缓一拧——
只听“咔咔咔——”几声沉重的闷响,大块大块的碎雪掉落下来,门开了。
走进去才发现小山包里另有乾坤,一条长长的阶梯缓缓没入地底,黑黝黝的深不可测,仙尊点燃两旁的长明灯,甬道瞬时亮了起来。
“进来吧。”他朝翡翠招招手,“底下略微湿滑……”话没说完,翡翠脚底一滑,一脑袋撞在他前胸。
“都叫你小心些了。”仙尊语气颇为无奈,“来——”
翡翠揉着脑袋,傻傻问:“来什么?”
仙尊抓过的她握在手心,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倒是给这俊逸分明的线条平添了几分柔和,翡翠心似小鹿乱撞,砰砰跳得不行。
两人顺着那长而深的甬道一路往下终于到底,底下则是一片宽敞的石室,石室外屹立着一座等人大小的白玉雕像,翡翠仔细一看,不由惊呼出声。
“这个人是玄冥上神?!”
怪哉,这眉眼轮廓果真是和她梦中的那人一般无误,这可是真是太巧了,巧得令人心生疑窦啊!
“想来应是,怎么你见过?”
翡翠转过头心说到底该不该告诉仙尊自己这个离奇诡异的梦,“说来也怪,这个人我曾在梦中见过一次,当时他告诉我他一直等一个叫做后土的人……”
“后土?”仙尊拧眉,“还有呢?”
“还有……”翡翠磨磨蹭蹭地从腰间取下蛰雷摆在他面前,“这把刀,仙尊你应该见过吧……”
仙尊接过刀仔细一看,眉头一动,“这莫不是……?”
“没错,”翡翠点头,“它就是蛰雷。”
“此事暂且不提,”仙尊复又将刀塞回翡翠怀中,“真正的问题时,在本尊不在的这段期间内,你还做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举?”
翡翠仰头,“砍了魔君一刀算不算?”
仙尊扶额,“看来把你留在九重天也是一种错误……”他就该将她老老实实拴在自己身后哪也不许去才好。
看着呆立一旁傻乎乎的翡翠,他伸手揉额缓缓道:“你也知这蛰雷是后土上神的御剑,而如今它却在你的手中。更何况玄冥上神还托梦给你说,自己在等后土。”
“看来这次带你来是来对了!”某人一锤定音。而翡翠则是满脸的问号,“这么说,我果然跟后土上神有什么联系咯?”
“可以这么说,只是我还未确定。”
“难道我是她的女儿?!”话音未落,翡翠额头挨上一道重击,她抱着额头哀叫连连:“干嘛打我?!”
仙尊板着脸,“我替天帝教训教训你,后土上神死前尚是云英未嫁,哪儿来你这么个蠢女儿?”
“哦哦哦!那我是什么?!”莫不是……翡翠抬头与仙尊对视,“难道是转世?”
仙尊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能说得过去了。”说罢,他从腰间解下噬魂递到翡翠面前,“你可知当年我为何只能取出一把来么?”
“为何?”
“因为剑灵说,必须要得到它另一半灵魂才能将完整的剑交给我。”
见蛰雷和噬魂并排放在一起,仙尊缓缓道:“我一直在猜想,那另一半灵魂是什么?而今看见蛰雷才明白。”
“一刀一剑,同体而生,魂魄相依,不离不弃。”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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