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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梦:绝世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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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远处一座名为醉月的亭里坐了不少女眷，其中苏婉也坐在那里和一穿着粉衣的少女有说有笑。
白芸芯脚步一顿，但随即想到，自己有什么好避讳苏婉的？便不再犹豫，往醉月亭方向走去。
但看到苏婉突然停下了和身边女的谈话，却是目光灼灼地朝她看来，白芸芯突然心里升起一丝愧疚的感觉。
她轻轻地拧了拧眉，暗笑自己的多想，此时此刻，面对苏婉的眼睛，白芸芯竟然有一种做了别人小的感觉。
她与楚弈之间，不过是交易，虽然有了几次暧昧，但他终归是将自己送入楚霖怀里了，那自己还羞愧个什么？
白芸芯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发丝，脸上绽放愈加灿烂的笑容，在醉月亭处的一个角落里坐下。
随着她的落座，方才还喧嚣不已的醉月亭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星耀的官家小姐们都在悄悄地打量着白芸芯，这是谁家的小姐，生了这么一副好容貌，先前竟然没见过，看来，这位小姐的家里可把她藏得很紧呢。
苏婉见白芸芯一进来，就把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心下有一些不舒服，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前的糕点。
而一旁的粉衣少女见白芸芯一进来，苏婉就面色不善地只顾着吃盘中的糕点，好奇道：“苏姐姐，那个姐姐是谁啊？长得可真漂亮啊，比怡贵妃还美呢。”
一旁的小姐们见楚陌提了星耀的禁忌，脸色都有些紧张，尚书府的小姐林敏立刻拿了一块糕点放到楚陌手里：“公主，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楚陌不解：“为什么呀，那个姐姐是比怡贵妃还漂亮啊。”
林敏也不知该怎样向她解释，只能含糊道：“你可以说这个姐姐长得漂亮，但就是不能拿她和怡贵妃比，知道么？尤其是在皇上和你母后面前。”
楚陌歪了歪脑袋，似懂非懂道：“陌儿知道了，绝不会对父皇和母后说的。”
说完，还调皮地向林敏吐了吐舌头，将糕点塞在嘴里，扭头看向角落里的白芸芯。
一身的紫衣，高贵之中透着一股妩媚，尤其是那双似水非水的眼睛，轻飘飘地望着湖面，一身的冷淡气息，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向她靠近。
倏尔，楚陌见白芸芯嘴角的弧扩大，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一群鲤鱼外什么也没看到，心里暗道：这位姐姐还真是奇怪，一群鱼有什么好看的，还看得这么开心。
楚陌对白芸芯愈发地好奇，盯着她看个不停，而一旁的苏婉见连楚陌都看着白芸芯一副欣赏的模样，心里更加不开心了。
但基于心里那一点对楚弈的惧怕，她也不想和白芸芯起什么冲突，以免影响了他什么计划。
但呆在这里看着一群男人女人都看着白芸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苏婉也实在有些做不下去。
她站了起来：“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走了，陌儿，你帮我和表哥说一声。”
楚陌担忧道：“苏姐姐，我让贝晴送你回去吧。”
苏婉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有家丁在府外等着呢，陌儿放心。”
语罢，轻昵地摸了摸楚陌的额头，虽然弈表哥并不怎么喜欢楚陌，但楚陌毕竟是皇后的女儿，她还是和她打好关系的好。
苏婉对楚陌露出了有如长姐般的笑容，就离开了。
而楚陌见苏婉走了，便坐在了林敏旁边，但视线仍然不离白芸芯：“这个姐姐还真有意思呢，不知是哪个大人的女儿？”
楚陌这一番话可说是说出了整个醉月亭中人的心声。
林敏见楚陌如此好奇，而自己也是挺想知道对方身份的，便撺掇道：“陌儿这么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问那位姐姐？”
“我么？”楚陌有些犹豫。
林敏见楚陌迟疑的模样，鼓励道：“陌儿可是公主，那位姐姐虽然长得漂亮，但绝不会不给陌儿面的。”
楚陌点了点头：“是呀，这位姐姐应该会喜欢陌儿的。”
说完，楚陌便一蹦一跳地向白芸芯走去。
听雪见楚陌向他们走来，低头将方才她用内功听到的一番话都告诉了白芸芯。
白芸芯笑道：“这位公主，似乎对我很有兴趣呢。”
见听雪不语，白芸芯又道：“这位公主，是皇后的女儿？”
听雪点了点头。
白芸芯摇头，若是皇后的女儿，楚弈不喜欢她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姐姐，你好，我叫楚陌。”楚陌天真地看着白芸芯，一点也没有公主的架。
白芸芯顿时对她添了一丝好感，笑道：“芸芯给公主行礼了。”
虽然她没有什么公主架，但毕竟是公主，白芸芯初来乍到，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楚陌连忙道：“姐姐不必多礼，以后和各位姐姐一同叫我陌儿就行了。”
白芸芯也不忸怩，难得见到这么一位真性情的女，心里倒是挺开心的：“好，陌儿。”
楚陌见白芸芯这么叫她，心里很开心：这位姐姐长得漂亮不说，人还很好相处呢！
她坐在了白芸芯身边，拿起桌上的果仁给白芸芯推荐着：“姐姐，吃这个，这个可好吃呢，还有这个，哥哥府里的东西可是最好吃的呢，连宫里都比不上呢。”
闻言，白芸芯眉宇间稍见暗淡，这楚霖还真受楚灼疼爱的，府里的东西竟然能比皇宫里的还要好，同样是楚灼的儿，楚弈却要自己十分努力，才能得到楚霖的几分之一。
楚陌见白芸芯突然沉默了下来，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无措，只能小心翼翼地唤道：“姐姐？”
白芸芯回过神来，看到楚陌望着她的眼神，笑道：“怎么了？”
楚陌见白芸芯又换上了笑容，心里方才的担心也放下了，还好，看来陌儿没说错话啊。
楚陌开心地问着白芸芯：“姐姐，你是哪家的小姐啊，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呢？”
白芸芯笑容一僵，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呢，就见到一身黑衣的楚弈向醉月亭走来。
她嘴角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笑意，楚陌顺着白芸芯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楚弈，脸上的喜色也褪去了。
哥一向对她不冷不热的，真不明白，哥哥姐姐们都这么喜欢她，就这个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
不过，楚陌也知道，她这位哥从未对任何人露过笑脸，就连苏姐姐，也很少看到哥笑呢。
哥总是穿着一身黑衣，虽然很酷不错，但却总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想要逃开他的感觉。
楚陌苦恼地想着：哥要是能哥哥，该多好啊。
。。。
；。。。 ； ； 日很快就到了。
花宴的这一天，白芸芯很早就被拖了起来，虽然她一向讨厌人家打扰她睡觉，但也知道花宴的重要性，便也就忍着不舒适呆在梳妆镜前任由蕙心和听雪忙碌。
迷迷糊糊地一番梳洗就过去了，白芸芯吸了吸鼻，蕙心顿时紧张道：“小姐不舒服吗？”
蕙心用手摸上了白芸芯的额头，秀眉蹙起，白芸芯的体温要比常人的温要高很多啊。
听雪看到蕙心的脸色，也不由得担心起来了：“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白芸芯看她俩紧张的模样，心里浮现一丝暖意，反而淡笑着安慰她们：“兴许是昨夜里受了凉，不碍事的。”
唉，这身体的寒症虽然因为在温山泡了一段时间的温泉而稍有缓解，但昨日里却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白芸芯不愿去想这具身的毛病，试图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快去把我的衣服拿来，再耽搁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看了看时辰，听雪立刻去拿昨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但蕙心仍然紧盯着白芸芯：“小姐，不舒服的话就让奴婢去和王爷说一声，硬撑着总是不好的。”
白芸芯淡淡一笑：“不碍事的，别让我一人扰了王爷的计划。”
告诉楚弈又能怎样呢？难道要再让他给她取暖吗？万一又擦枪走火了该怎么办呢？
蕙心还想说些什么，听雪却已经把衣服拿来了，而白芸芯也起身开始换衣。
蕙心见白芸芯主意已定，咬了咬牙，便为她更衣。
手触及白芸芯的肌肤，却发现她身上竟然冷的像冰，而听雪也发现了白芸芯的异常，两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道：“小姐，你？”
白芸芯涩然一笑，令人看得感伤：“旧病了，王爷是知道的。”
听雪沉默了下来，蕙心却坚持道：“奴婢这就去向王爷通报。”说完，不等白芸芯回应，就跑出了檀香阁。
白芸芯还来不及阻止她，就看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摇头道：“这个傻丫头，定然要白跑一趟了。”
前些天发生的事情，白芸芯心里有数，赵晚玉一定对她上了心，她一向不喜欢自己，总觉得自己是红颜祸水般的人物，又怎会轻易再让她的人接近楚弈呢？
尤其是在今天这个日，是可以让她离开逸王府的大好时机，赵晚玉又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但蕙心的反应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本以为，还要再花些时间才能让这个丫头对她死心塌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收服了她的忠心。
不出白芸芯所料，蕙心才走到逸安园门口，就被几个丫鬟拦住，蕙心有些迷惑，王爷一向不喜女色，如今，怎会有丫鬟出现在逸安园？
但看她们也只是在门口站着，并不曾真的踏入逸安园，迷惑也就打消了。
但这几个丫鬟如此面生，蕙心细问下才知，她们是赵晚玉新收入府的人。
蕙心本就是个聪明人，立刻给她们陪起了笑脸，但这几个丫鬟看着年轻，却都是些软硬不吃的主。
蕙心有些气闷，但也反应过来了，定是赵晚玉的命令。
若是以前，她还能退让几步，但今日是白芸芯的身体出了问题，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晚玉得逞。
蕙心眼珠一转，思量到，眼下，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有些无赖，但却是最能解决问题的。
她当机立断，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逸安园门口，大哭大闹起来了：“救命啊，来人啊，来人······”
最后一个“啊”字还没说出口，蕙心的脑后就被击了一掌，晕厥了过去。
动手的那个丫鬟拍了拍手，哼道：“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以为长得乖巧，性就容易拿捏？别天真了。”另一丫鬟鄙视道。
“姐姐，蕙心是白小姐的心腹，你这样对她，白小姐能善罢甘休吗？”一个年龄较小的丫鬟担心道。
动手的丫鬟一指指向那小丫鬟的脑门，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脑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白小姐不能得罪，赵小姐就能得罪？况且，我们只是动了白小姐的丫鬟，又没动她，你还怕她找王爷告状？”
那小丫鬟这才恍然大悟般：“也对哦，就算白小姐要找我们的茬，赵小姐也会护着我们的，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几个丫鬟齐齐看着躺在地上的蕙心，不由得犯了难，该怎么处理呢？
看到远处韩鸣带着侍卫经过，那动手的丫鬟立刻上前拦住韩鸣，对他耳语了几句，韩鸣看了地上躺着的蕙心一眼，便派人将蕙心抱起，送回檀香阁。
而蕙心回到檀香阁之时，白芸芯正好出发，所以，白芸芯并没能看到蕙心。
坐在富丽堂皇的马车里，白芸芯突然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但马上也就平静下来了。
听雪看到白芸芯不适的脸色，温顺地上前为她揉捏着阳穴，这些事情，自蕙心来后便一直都是蕙心为白芸芯做了，所以，她的手法明显有了一些生疏。
但白芸芯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舒适的笑意，道：“王爷还没来吗？”
听雪回道：“王爷方才让车夫转告给小姐，此次府主办的花宴，不比平时，还是回避些好，因此，先一步去赴会了。”
白芸芯闻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楚弈，还真是谨慎啊。
而听雪见白芸芯脸色好了些，才吩咐车夫开始赶。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车便停了，但白芸芯经过这一的颠簸，脸色更加难看了。
听雪担忧地望着白芸芯，白芸芯强扯出一抹笑：“扶我下车。”
白芸芯走到府门前，听雪递上请帖后，两人立刻就被请了进去。
刚一进去，白芸芯就被满场的鲜花给吸去了目光，仿佛身体的不适也消散了许多。
不愧是一年一的花宴，达官贵人的诗赋圣地，虽已是初秋，但这里各色的花朵，却依然能耀花人眼。
白芸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一簇不起眼的腊梅，府的花匠本事还真不是一般大，居然能改变鲜花绽放的时期，不知，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先进工具的时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白芸芯在盯着这些腊梅研究，却不知，已经有不少朝中才俊借着赏梅的由头向她靠近。
待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年轻男，都是煞有其事地赏着那一簇腊梅。
白芸芯无奈地笑了笑。
她今日的这幅打扮的确够令人眼前一亮的，她素日里都喜欢穿一些蓝绿黄之类颜色的衣服，但今日，却穿了件浅紫色，衬托出一股别样的风情，尤其是裙摆处一晃又一晃的流苏，让人看了心痒痒的，忍不住想要去撩起来看看其中的景色。
唉，简直就是祸水啊。
白芸芯有些自恋地这么想着，但随即便笑起了自己。
而周围假装赏花实际心思全在白芸芯身上的男们看到美人憨笑的画面，立刻蠢蠢欲动起来了。
半晌，见白芸芯有离开此地去休息处的迹象，终于有人忍不住，向白芸芯走来。
。。。
；。。。 ； ； 逸王府内，白芸芯在听雪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心里也不禁染上忧郁，连一向最为享受的菊花浴也无法令她暂忘这几日的烦心事。
先是楚霖，和楼华长得如此相像，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是一模一样的，几乎可以让她毫不犹豫地认为他就是楼华的转世，但他的性格却是和楼华大大不同，让她初次见他时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况且，楼华生为云山上仙，拥有无上修为，又怎会下凡转世成为一凡夫俗呢，这也是让她怀疑的地方，楚霖究竟和楼华有什么关系？
再是沐延辰的出现，也够让她头痛了。沐延辰绝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月朗风清、光明磊落，从他的眼中，白芸芯能窥见他这一副脱尘皮囊下的阴霾，他，定不会对昭云死心，或者说，是对昭云身上残存的价值不死心。
白芸芯掬了一把水扑上自己的脸，？让自己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头望着水中的倒影，嘴角勾起一丝晦暗难名的笑意：昭云，你的身上还有些什么秘密呢？为何不愿回皓月？而那玉玺究竟又有什么作用，能让沐延辰如此紧追不放？
而最令她头痛的便是楚弈的态了，那一晚楚弈虽因赵晚玉的打岔而收手，但难保以后他会就此止步，而令她放心不下、产生动摇的也是自己对楚弈突生的依赖感。
这么些日下来，她竟无意识地将楚弈当成了一棵大树，若不是这次沐延辰劫持了她的话，她恐怕到现在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这么信任楚弈了。
自己这样的异常，完全有违她最初的打算，楚弈并非良人，她又怎能让自己对他产生依赖呢。
唉，她到底该怎么做呢？楚霖不能嫁，楚弈不能靠，皓月也不能回，难道，她只能选楚灼吗？
白芸芯想了一阵，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感觉前方依旧是如此迷茫，幸也不再去想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心里暗道了一声。
而后她一头钻进了水里，让水完全浸没自己的身体，身体也完全放松地瘫软在水里。
前世，游泳是她最好的解压方式，每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她常常在水底窝个几分钟，实在憋不住气了才从水里钻出来。
每一次呆在水里，她都是在刻意寻找着那濒死的感觉，享受着那窒息的痛苦。
有时，当你的精神压力大到了一定的地步，**上的痛苦反而能让你得到暂时的解脱。
每次从水里钻出，她都仿佛如获新生，对许多事情，也能看开许多。
连死亡的感觉她都体会过，眼前的遭心事，又算些什么呢？
这一次，白芸芯在水底呆的时间较长，待在屏风之外的听雪早已从水声之中知道白芸芯又开始了她每日沐浴时的习惯，但她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听雪禁不住开始瞎想。
今日王爷抱白小姐回来时的脸色如此难看，而仔细观察，白小姐的脸上也有泪痕，难道他们间闹了什么矛盾吗？那，白小姐不会想不开吧。
听雪一惊，正想绕过屏风，却被蕙心拦住了。
蕙心同样地担心白芸芯，但她却比听雪了解白芸芯很多，她凑到听雪耳边，低声道：“放心，小姐定不会如此消的。”
“可是，万一小姐出了事，你我能担待得了吗？”
“小姐的脾气你不清楚吗？打扰了她，她能放过你？”白芸芯虽然待她们的确和善，但向来不喜自己沐浴或睡觉时被打搅。
听雪一噎，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忍不住望向屏风后面。
蕙心见她是真的担心白芸芯，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下来：“我的担心不比你少，但我相信小姐。”
虽然跟着白芸芯时间不长，但她从白芸芯的处事作风中，已经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并不像表面这般温婉柔弱，她的心中，自有一番沟壑，甚至，以蕙心自己的观察来看，白芸芯的内心，要比一般男都要强大。
在她二人说话间，又是一声水声，这一次，是白芸芯从水里钻出来了。
而屏风外的蕙心、听雪听到水声，立刻按着白芸芯平时的习惯绕过屏风，为她擦身，穿衣。
白芸芯脸红扑扑的，睫毛上是滴滴的汗珠，在水底这么久，身体也乏累了，就这样站着任她俩摆弄。
她轻闭双眼，享受着不用自己动手的生活。
蕙心观察着白芸芯的脸色道：“小姐，府送来花宴的请帖了，有一份，是指定给你的。”
闻言，白芸芯轻抬眼，“唔”了一声，便躺到床上：“随他去，王爷会为我安排的。”
方才，她在水中已为楚弈今日的行为找到了解释，“一时的冲动”再贴切不过，今日瞧他的脸色，可不是欲求不满吗？
但是，他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了，该能为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即使还无法冷静，这份请帖也能为他“降降火”了。
不出白芸芯所料，此时，坐在书房中的楚弈内心已经平静下来了，捏着手中的请帖，他最终无法抛弃自己的母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皇位一事，并不是他个人的得失，更有他母妃一案的真相，即使曾有过犹豫，但理智仍然是轻而易举地占了上风。
顶多，今后楚霖与白芸芯在一起时，他避而不见罢了，一个女人而已。
虽然，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是个可以让他放弃皇位的女人，但却无法让他放弃心中的魔障。
他母妃一事，一直都是残存在他心中的阴影，他如何放弃？！
赵晚玉站在他的面前，见他痛苦的脸色，心下，也生出怜悯，但，她知道，这才是他该做的选择。
“师弟，为一个女人，不值。”
楚弈苦涩笑道：“师姐，我明白了，今日，对不起。”
听闻楚弈道歉，赵晚玉只是摇头，并未有苛责之意：“只要你想明白就行。”
见楚弈向来冰冷的脸上已不再是那深不见底的寒意，仿佛活得像个人般，会有各种各样的表情了，赵晚玉心里叹气，为什么让你改变的女人，是白朗的女儿？
一切都是命吧。
她的师弟，为何要如此命苦？
她离开书房之时，回头瞥了一眼楚弈，眼里是疼惜，这么多年，她早就将楚弈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来疼爱了，他心里想什么，她都能看出来。
如今，他心里的哀伤，她自然也能感受到，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那个女人，注定不会是他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白芸芯跟了他，他也未必能得到幸福。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而世间女人，大概都能分为几大类，而白芸芯就属于那种可看却不可亲近的女人。
她虽然整日将笑容挂在面上，府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可是，只有她能够看出，白芸芯眼底蓄满的冰意。
她和师弟，是完全两个性格的人。
她是外热内冷，而师弟，却是外冷内热，外表的冷漠，只不过是他保护自己的武器而已。
但他的心一旦交付出去，便是一生一世。
而白芸芯貌似恭和纤柔，但那颗心，绝对比石头还冷硬！她给师弟的，注定也只会是痛苦。
。。。
；。。。 ； ； 楚灼闻言，心里稍稍放下了心，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呢，他星耀，还有个能通鬼神的了风生呢！
不过，他缓缓道：“这个了风生性古怪，当年，朕要他算一算朕的阳寿，他都不肯，如今，谢罄能请得动他吗？”
顺公公一笑：“皇上，您忘了？谢罄可是谢氏一族的族长，他的能耐，您还不清楚吗？”
谢氏族人是生存在国之外的一个另类，虽然，他们族人并不多，但几乎个个本领超强，而且十分团结，因此，几十年来，无人能动的了他们。
而谢罄，能当上这么一个强族的族长，他的本事，必是不亚于他朝中左右丞相的。
他渐渐放下了心，自我安慰道，有谢罄在，霖儿定会无事的。
而府内，被谢罄请来的了风生望着床上脸色惨白的楚霖，向来笑呵呵的脸上罕见地染上焦虑。
楚霖此时已经停止了呼吸，可是他的左胸却隐隐地泛着蓝光。
他本是楼华元神的宿体，但这一世，由于楼华已经是第二次启动时空轮，因此，他的魂之中只有两魂在楚霖体内，所以才会忘记往事。
但如今，却因为这幅身遭遇上了厄难而导致楼华的另一魂回到了这具身体之内。
若是魂齐全的话，那么他就会恢复所有的记忆了。
了风生手指捻上了自己的胡须，思着，这难道就是芸芯的劫数吗？
若是楼华恢复记忆，那他就不能看到自己的真心，定然不会对芸芯放手的，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他恢复记忆呢？
冷离那小虽然深爱芸芯，但以楼华的执念，冷离也未必会是对手，更何况，冷离暂时无法恢复记忆，也不能看清自己的心。
那这一世，芸芯不还是会重蹈覆辙吗？
了风生摇了摇头，眼里是沉重的悔恨，都怪他啊，若他没有将芸芯托付给楼华，他的女儿，怎会历经这天界最大的劫难呢！还要历经世！
这绵绵古之下，他已经失去了他最爱的妻，如今，又要失去他唯一的女儿吗？
了风生在懊悔着，而楚霖左胸的蓝光已消失，缓缓醒过来了。
此时，他一如了风生所预料地那般，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当然，他也记着在月雅居发生的一切。
想到自己在馥梅园中已经求娶了白芸芯，楚霖脸上染上一丝温润的笑意，看着他因恢复记忆而愈加器宇轩昂的气质，了风生有些无奈，芸芯，怕是逃不掉了。
但思及那日白芸芯与楚弈之间偶尔的眉目四对流转出的莫名的情愫，楚霖心下有了淡淡的危机感。
但只是片刻，他就开始想着如何打动白芸芯的心，将楚弈抛之脑后。
芸芯，芸芯，这一世，我定不会放手的。
他看向他的这位老朋友，道：“多谢你了。”
了风生当然是知道他在谢他在迷雾林中的提点，虽然，他当时并未能尽快领悟，但，他终究还是凭着感觉对白芸芯出了手。
虽然，他知道了风生并不看好他，但无论如何，他对他，也算是尽了一个老友的情分了。
了风生叹气：“我就知道，你若恢复记忆，就不会再罢手。”
“我追了她整整一世，你让我怎么罢手？”楚霖嘴角勾笑，“况且，是她先喜欢上我的，又怎能先我而去呢！”
“你要得到她，到底是因为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得不到呢？”了风生望着楚霖瞬间变了的脸色，冷哼道：“还是因为她最后选择的不是你？”
楚霖看向他，眼里有一丝失望：“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我的性你不清楚？”
“哼，我就是清楚了，当年，才会将我和月儿的女儿托付给你。”了风生眼里透着痛心，“可是，你照顾好她了吗？”
楚霖想到当年他的那一掌，顿时沉默了下来，脸上有一丝淡不可及的痛苦。
而了风生的脸上也是沉重的痛意。
许久，楚霖才发声：“那一世，是我欠了她，这一辈，我会好好弥补她的。”
了风生摇头：“你已经知道她心里最爱谁了，何必苦苦不放呢？”
闻此言，楚霖脸上痛意消逝，又挂上了一抹温润的笑意，但眼中冷意却是如此明显：“最爱？韩煜枫吗？她对他只是愧疚，所以才会为他死，你什么时候连这个都看不明白了？”
了风生叹气：“看不明白的是你吧，她上一世的经历已经榨干了她所有的善良，若不爱他，又怎会对他感到愧疚？”
空气里是淡淡的诡异的味道，了风生的话让楚霖轻闭双眼，久久沉默。
终于，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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