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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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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奋力挥动斩铁剑向白骨魔姬砍去,忽然空中白光一闪,现出一个白骨莲花,将斩铁剑托住,“当”地一声,暴起一溜火星,震得他膀臂发麻,这一剑竟然不能砍下去。
齐星衡咬牙用力再砍,一连数剑,空中都能自动生出一朵白骨莲花来将宝剑托住,他不仅有些傻眼,这时白骨魔姬已经爬到跟前,双手握着齐星衡的双腿,逐渐向上摸去,不过这次齐星衡心里只剩下了害怕,五雷镜根本没有发动。
白骨魔姬喜笑一声,抱住齐星衡,二人滚倒在地,白骨魔姬用肚兜将齐星衡双臂裹住,然后双臂环住他周身抚摸,齐星衡心中郁闷无比,该不会今天要被一个妖精强*奸了吧?最后吸成*人干而死,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便在这时,忽然头顶上划过一道精光,白骨魔姬大惊,知道不能再慢慢“享用”眼前这个帅哥了,连忙抓过齐星衡的右手中指,露出利齿,将他中指咬破,大口吸血。
白骨魔姬刚吸了两口,忽然白骨宝船一阵颤抖,随后陡然一震,向上升起,从地穴之中重新飞到血池洞窟,随后迅速旋转,白骨魔姬数次催动宝船,只是她修炼的已经坠入魔道,现在身受重伤,根本不能发挥船上舍利子的功效。
外面蒋钰锋用上清灵符射出清光将宝船摄住,看到白骨魔姬要逃走,不由的笑道:“你这妖孽,被我上清神光困住,还想逃走么?”
他话音刚落,那白骨魔姬忽然口中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张口喷出一颗白惨惨的光芒,竟然将上清神光打出一个窟窿,她化一道白光顺着这一点点的缝隙,直透出去。
蒋钰锋大喝一声,北极神剑呛然出匣,比闪电还疾,随后追去,二这一前一后飞入离洞之中,远远听到白骨魔姬一声惨叫,俄而,北极神剑飞回,蒋钰锋叹气道:“这白骨妖精果然有些手段,竟然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被她给跑了!”
收了白骨宝船,往下一抖,齐星衡滚落在地,双臂仍然被红色肚兜束缚着,蒋钰锋看他如此狼狈,不由得大笑,北极神剑光芒一闪,那肚兜裂为两半。
齐星衡战起来,整理整理衣服:“蒋哥,咱们快走吧。”
蒋钰锋笑道:“等一下,白骨魔姬虽然跑了,我还要把这白莲谷整个给毁了,以防止他们再来,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说话之间,那白骨宝船已经缩小到巴掌大小,落在他的手里。
蒋钰锋将白骨宝船递给齐星衡:“你这次冒险进来,九死一生,刚才又被那妖精吃了不少豆腐,这玩意就送给你吧!”
齐星衡一惊,接过宝船,见上面白骨如玉,羊脂无暇,甚是精致小巧,尤其是塔上还有三颗金色舍利,一大两小,烁烁放光,十分喜欢。
蒋钰锋看他神色,劝慰道:“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东西,据说当初白骨夫人被一位佛门高僧点化之后,那老和尚便圆寂在骷髅山下,将自身的骨头化成这么一只宝船,舍利子也落在其中,说是要凭借自己残躯,普渡众生脱离苦海,这船上便拥有那老和尚的无上愿力,只是那白骨魔姬不会使用罢了。”
齐星衡一愣:“那你怎么舍得给我?”
蒋钰锋脸上现出傲然之色:“我三清弟子,还不屑用那和尚的玩意,送给你,也是当做是给小孩子的玩具罢了。”说完取出一块玉符,递给齐星衡,“这是我来时炼制的上清神符,虽然以我现在的功力炼来威力倒不怎么样,但用处却不小,你戴在身上,也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忽然聚洞之中传来一声长啸,蒋钰锋脸色一变:“许飞娘那个臭婆娘,我若是再修炼五十年,一定要把她打成稀巴烂!”说完向齐星衡道,“你在这里先躲着,等我去安排一番,然后回来接你,再将这白莲谷一起毁了!”说完一顿足,全身化成一道金光遁走,飞入聚洞之中。
齐星衡看那上清神符只有拇指肚大小,羊脂净玉,上面刻着奇怪的咒文,发出清冽纯净的光芒,毫不刺眼,在那光的照射下,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清晰了不少,玉符用一根红线穿着,他小心地戴在脖子上,直觉一阵清凉透入胸口,进而循经流通全身脉络,手足轻快,耳聪目明。
齐星衡在血池洞中闲坐半晌,回头看那大势至菩萨的神像不错,竟然全是用黄金打造,这要是弄出去自己可就马上富可敌国了,只是他刚才看到这玩意显灵说话,倒也不敢放肆,只能在一旁惋惜不已,蒋钰锋一会毁去山谷,这玩意留在这里确实是可惜了。
正胡思乱想,忽然病洞之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即风火大作,群鬼呼啸,他走到洞口向外一看,只见这里遍地覆盖了朵朵车轮大的火焰,那火焰皆做莲花状,都有脸盆大小,熊熊燃烧,连山石都烧得噼啪作响,龟裂粉碎。
火焰莲花之上,又有黑煞涌动,其中隐藏了无数厉鬼,其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白衣少年,不知怎地单腿跪伏于地,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对面站着一胖一瘦两个和尚,正对着青年指指点点,或说或笑。
齐星衡虽然不知道火中困着的那个就是蒋钰锋的五弟子蓝玉衡,但也清楚那是他的徒弟,见他受伤被困,心中想着怎样救人,以自己的实力要想杀了这两个和尚那是肯定不可能了,这两个家伙功力就算未必如三尸道长但也不会差到哪去,自己就算是还有那最擅长用的五鬼幡恐怕也挡不住人家一只手的攻击。
他刚才被白骨魔姬吸了两口血,这时手足无力,头脑眩晕,急忙吞了一颗血髓丹,心想这事情还不能着急,两个和尚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他把头发弄得散乱,裤腿衣袖都用斩铁剑割烂,又在地上弄了些血迹涂上,然后故意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飞跑出去,边跑边喊:“两位大师,不好了,不好了!”他不敢走入火莲和黑煞范围之内,只在外围大声呼救。
胖瘦二僧对视一眼,两人知道这少年是许飞娘的徒弟,刚才白骨魔姬要用他还阳时也看出了许飞娘袒护的态度,所以也不疑有他,一起飞过来,胖和尚瓮声瓮气地问:“小娃娃,你跑个什么!又是什么不好了?”
齐星衡用手指着内洞,抹了两把眼泪:“白骨娘娘身受重伤,又有一个恶人闯进来,白骨娘娘被困住了,让我过来找人相救。”
这两个和尚都已经是中了佛光诱惑,听说白莲圣母被困,立即跳了起来,那胖和尚向瘦和尚说道:“你先在这里继续用销魂鬼煞炼他,我去保护圣母!”说完将禅杖一晃,便跑入血池洞。
齐星衡见他走了,知道时机紧迫,大喝一声:“五台秘法,腐骨销魂大血咒!”说完抬起右手便印在瘦和尚的胸前,随后连忙向后滚到闪开。
那瘦和尚修炼多年,手中钵盂横砸出去,却被齐星衡躲过,退后两步,再看胸口,已经被印上了一个殷红的血色咒文,上面还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无论怎样拍打都不能熄灭。
第十回浸热血骨魔逢新春(下)
本来以瘦和尚现在的神通,齐星衡这血咒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损伤,只是先听说“五台秘法”,又是什么腐骨销魂的,他知道五台派势大,太乙混元祖师身为一代旁门宗师,法力通玄,不由得又惊又怒,正要好好看看这秘法的独到之处。
齐星衡不容他多想,举着白骨宝船喝道:“圣母有令,这和尚勾结妖人,判教作乱,立地正法!”
瘦和尚认出那白骨宝船,知道是白骨夫人给女儿的至宝,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脚下退了一步,口中辩解:“我没有……”
齐星衡忽然惊喜地对他身后喊道:“师父,快点来帮我把这和尚杀了!”
一听说许飞娘来了,和尚不敢怠慢,急忙转身用钵盂护在胸口。他本意是这还不满二十岁的娃娃不足为惧,主要得防备那万妙仙姑的手段,哪知回头一看,竟然空无一人。
齐星衡见和尚转头,举起斩铁剑奋力从后斩去,一剑从右肩一直斩到左肋,可怜那和尚受了佛光蛊惑,心中对白骨魔姬敬畏非常,见了白骨宝船,不疑有他,心中还在纳闷之间,便被斜肩斩成两段。
瘦和尚一死,洞中的销魂黑煞和群鬼失了束缚,立时嗷嗷怪叫,横冲直撞,择人而噬,病洞之内,仿佛打翻了墨汁,黑煞弥漫,鬼哭狼嚎,齐星衡有上清神符护体,这些厉鬼又没人催动,皆被上清神光挡在外面,他浑身清光流转,赤脚踩在那无人控制的魔火红莲之上也不觉灼热。
齐星衡跑到蓝玉衡身前,见他面色惨白,双眼失神,大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红,那魔火颇为歹毒,他肋下肩头的伤口,皮肉翻开,上面竟然还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其中疼痛可想而知,那蓝玉衡已经把嘴唇都咬烂了,若不是有上清神符护体,他早被魔火将全身都烧成飞灰了。
齐星衡急忙取了一颗血髓丹塞在他嘴里,那血髓丹不愧是仙家灵药,入口即化成一股血水,灵气汇入丹田,随后一股暖流爆散开来,融透全身,非但将那魔火扑灭,就连血肉之间的黑煞也被逼了出来。
这血髓丹最善于补血养精,吃了之后,蓝玉衡不禁精神一振:“师叔且到一旁,那胖和尚马上就要回来。”因为齐星衡跟蒋钰锋论哥们,所以蒋钰锋的七大弟子皆叫他师叔。
蓝玉衡话音刚落,血池洞那里便传来一声如猛虎般的咆哮,胖和尚信了齐星衡的话,到血池洞中没见到白骨魔姬还四处寻找了一番,连大势至菩萨金像后面和被通天神雷劈出来的那个深坑都看了,心中隐然觉得不妥,回到病洞一看,这里已经是群鬼肆虐,他立时知道,那瘦和尚已经是完了。
胖和尚发觉受骗,怒冲冲赶来,只是这漫天鬼煞遮住视线,又因为七苦洞中有佛门大法禁制,除了像蒋钰锋那样具有超级秘法或者是白骨魔姬本人,其他人的感知能力都要受限,所以他虽然感觉到这病洞之中有人,但因为地域广大,一时间并没有找到二人的具体位置。
齐星衡背起蓝玉衡,将他安置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低声嘱咐:“一会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声!”说完手托白骨宝船,大步向胖和尚跑去,口中大喊,“大和尚,白莲圣母在上,你要造反不成!”
先前瘦和尚被斩铁剑毁了法身,元神遁出,本来能够逃跑,他却要去找白莲圣母给自己报仇,或是像说的那样,永登“极乐净土”,哪承想他一死,那些厉鬼都不受控制,这时反噬主人,他是首当其冲,都已经跑到血池洞口了,被几只鬼煞围住,胖和尚赶来的时候,正遇上瘦和尚的元神被群鬼所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白骨宝船虽然看上去邪气,但实则乃是佛门至宝,上面那颗稍大的舍利子烁烁放光,周围群鬼不能逼近,他托这宝船,犹如黑夜之中举着一支蜡烛,快速向胖和尚走去。
胖和尚一件宝船,心里也是一颤,又惊又怒地问道:“我那魂归师弟怎地被人所害?”
齐星衡正想怎样说词,最好是像对付瘦和尚那样将这胖和尚也挂了,哪知白骨魔姬被蒋钰锋先一雷,后一剑杀得胆寒,这时早冲出西昆仑,赶向骷髅山去了,这莲蓬山又到处被蒋钰锋等人破坏,禁制失了灵效,胖和尚功力深厚,这时眼中金光一闪而逝,竟然恢复了过来。
胖和尚知道这白骨宝船是佛门高僧法身骸骨所化,舍利所结,乃是至宝,虽然其攻击力不足,但上面有佛门高僧无上愿力,拥有能够渡人脱离苦海的神通,这时一旦恢复正常,不受净土佛光左右,立时心生贪念,虽然忌惮白骨夫人一家的势力,但想到只要自己夺了宝船,躲到东极去,潜修几百年,以自己资质,定能参悟佛门真理,日后出关,不说横行天下,最少也不用怕人追杀。
大和尚面露狰狞之色:“小娃娃,佛爷就是要造反!”右手一扬,禅杖便向齐星衡小腹斩去,同时左手虚抓,就要将白骨宝船摄来。
这胖和尚法力深厚,要杀齐星衡也就是弹指一挥间,满以为可以手到擒来,忽然黑煞之中传来一声娇喝,一道金光如匹练般飞来,撞在禅杖之上,“嘣”一声脆响,大和尚后退数步,脸上神色又惊又怒。
仙剑金光所至,许飞娘现出婀娜身影,齐星衡连忙露出满脸委屈,扑过去诉苦:“师父救我,这凶僧不但造了白骨娘娘的反,还要杀我!”
许飞娘虽然不像太乙混元祖师那样护短,但也容不得别人欺凌自己弟子,她面沉似水,狠狠瞪了那胖和尚一眼,袖底剑光闪闪,发出阵阵轻鸣。
胖和尚后退两部,面显凶恶,向齐星衡一指:“那娃娃偷了白莲圣母的宝物,我奉圣母法旨,前来追回!”
齐星衡立即反驳:“白骨娘娘被恶人所伤,这白骨船是我在血池下面那个洞中捡来的,再说了,你刚才明明说自己造反判教,还奉什么娘娘法旨!”
许飞娘冷哼一声:“我自家徒儿,自有我来管教,那白骨宝船日后自有我来还给白骨妹妹,你造反判教,哼,看在昔日同道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日后再敢欺凌我家弟子,定不轻饶!”
许飞娘说完再不理那胖和尚,向齐星衡说道:“白骨妹妹已经离了西昆仑赶回骷髅山了,咱们也该回转五台,不必再理会这里的俗事。”说完拉着齐星衡,一挥袖间,平地五彩豪光迸发,二人早破空飞走,出了白莲谷,往五台山飞去。
许飞娘带着齐星衡一路飞回中原,此时太乙混元祖师还未到华山金牛洞闭关潜修,仍在五台山主持,二人来到玄真观前落下,两位看门的道童过来打招呼,许飞娘略带羞涩地叮嘱:“衡儿,待会见了师祖切不可胡说八道,徒自惹人笑话!”
原来这许飞娘和太乙混元祖师的关系虽然在五台派内甚至是天下修真圈里都是人尽皆知,但是他们在人前还是以师徒相称,许飞娘虽然爱听他说自己与太乙混元祖师如何如何,但此事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三人进了道观,迎面又有一位黑衣女子走来,一看许飞娘,十分爽朗地笑道:“许师姐从西昆仑回来了?哟,这位小哥是谁呀,长得真俊呐!”
许飞娘也笑道:“三妹这张嘴啊,真是越来越甜了。这是我在西昆仑收的徒儿。”说着又向齐星衡说,“衡儿,这就是为师的结拜姊妹蒋三姑,江湖上被称作枭神娘的便是,还不快给师叔见礼。”
齐星衡一愣,看那蒋三姑说道:“男的不是才叫师叔的吗?”
蒋三姑性格十分开朗,毫无女孩子的矜持,捏着齐星衡的一边脸蛋,大声笑道:“就是就是,男的才能叫师叔呢,哈哈,这孩子挺有意思,那么师侄儿啊,你不叫我师叔,打算叫我什么呢?”
齐星衡立即说道:“当然是叫姑姑了。”随即又神色黯然,“我原来也有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姑姑的。”
蒋三姑也是差不多活了几十年的老妖精,虽然知道齐星衡是在讨好她,不过倒也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侄儿小嘴真甜呢,好,姑姑就认你这个侄儿,跟姑姑说,想要什么?姑姑虽说道行不如你师父,但一些本事还是有的,不如姑姑带你出去到黄河里洗个澡吧。”
齐星衡暴汗,到黄河里洗澡,那还不得吃一嘴沙子啊。
许飞娘伸手拍落蒋三姑拉着齐星衡的手:“我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泼辣货,衡儿胆子小,你吓坏了他,瞧不我撕了你这张嘴。”
蒋三姑哈哈大笑,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塞到齐星衡手里:“这声姑姑可不是白叫的,这小玩意就送给你玩吧。”说完向许飞娘说道,“师父不在山上,说是去华山帮助烈火祖师研究那个烈火阵图,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还先把他安置在南台山吧。”说完身子一扬,合身化成一道霹雳闪电,破空飞去,眨眼之间已经是在千百里之外,笑声兀自滚滚传来。
第一卷《西昆仑》完。
第二卷文殊院
第一回挥仙剑寒光照四野(上)
五台山风水极佳,自古以来被佛道两教看好,尤以佛教最为昌盛,传为文殊菩萨的道场,庙宇众多,流传久远。
太乙混元祖师住在中台山的玄真观中,来往皆是二代弟子,如果哪个收了徒弟,就要到别处另觅洞府,齐星衡作为五台派的三代弟子是不能住在中台山的,被许飞娘安排在南台山的普济寺内。
五台山是中国佛教四大圣地之一,供奉着文殊菩萨,五座山峰山各有庙宇,供奉的菩萨化身各不相同:东台望海寺供聪明文殊,西台法雷寺供狮子文殊,北台灵应寺供无垢文殊,中台演教寺供孺童文殊,南台普济寺供的是智慧文殊。
在南台山主持的是太乙混元祖师的徒弟岳琴滨,除了齐星衡之外,还有许多三代弟子也都被安排在这里,每日练功修行,都由岳琴滨督促。
一转眼,齐星衡来到五台山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期间许飞娘只来过一次,之后就又跑去华山落雁峰寻太乙混元祖师去了,齐星衡每日跟着众多师兄们打坐吐气,一边修炼五台派的剑诀道法,一边暗地里自己修炼那《炼血真经》,至于神农经却因为需要大量药材,没有寸进。
经过三个月的修炼,齐星衡进展不大,反复祭炼那把斩铁剑,也就将将到了隔空御剑的地步,离着飞行绝迹,出入青冥还差得远呢,而由于有血髓丹的帮助,《炼血真经》进展倒是极快,现在已经修炼到第二层以气御血的境界,他现在的实力,跟正牌剑仙比不了,不过若是用来混迹人间跑江湖倒是够了。
齐星衡现在的法宝有五雷镜、白骨船、流云璧、上清神符,还有许飞娘给的阴阳紫云帕,其中又以五雷镜和白骨船为最,只是祭炼起来也颇为麻烦,他翻看炼血真经,决定重新祭炼一件宝物。
《炼血真经》上面记载了许多宝物的炼法,包括炼血葫芦、碧血晴天幛、血玲珑等等,齐星衡这次要炼制的就是炼血葫芦。
这炼血葫芦是一件初级宝物,但是随着后期的反复祭炼,威力还会随之增强,《炼血真经》上面的许多法术还都要依仗这件宝物来使用,是本门中非常基础并且必不可少的东西,当初刚穿越来在东海的时候,齐星衡就隐约看到传自己经书的那个仙人身上就背着一个大红葫芦,估计就是这炼血葫芦。
要炼此宝,先得寻来一样容器盛装炼血,金银铜铁皆可,以玉为最佳,里面还要安置空间阵法,以增加容量,仗着许飞娘的后台,齐星衡直接在普济寺宝库之中寻了一块流光玉,请人雕刻成葫芦状,里面挖空,又求岳琴滨亲自动手,在里面安置阵法,一个十厘米左右的玉葫芦能够装得下一暖壶的液体。
真经上只有炼血葫芦的总纲方法,并且言明,每个人所制炼血配方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以杀伤性为主,内含金沙,一放出去,满天血雨金沙激射,无坚不摧,有的以毒为主,以法力催动,红水纷飞,哪怕只沾上一点,也要全身化作脓水而亡,齐星衡琢磨来琢磨去,决定以毒为主,毕竟自己现在道行浅显,要想在这满天仙侠乱飞的世界里活下去,还得多一门可以倚仗的手段。
五台山非但飞剑著名,连炼丹也不含糊,很多人都是炼丹大师,尤其擅使毒法,岳琴滨虽然并不擅长炼丹,但南台山宝库之中还是有不少的各种药材,看守库房的师兄知道齐星衡的背景,打开大门任他挑选。
蚀骨草三钱、腐尸毒四钱、凝血乳六滴、软筋沙六颗、迷神香兰两钱、骨髓磷一两、黄金血蟾浆三滴、三尾蝎毒七滴……滴水灵泉五滴、化尸丹一颗、摧心丸三枚,还需要本人精血三滴。
齐星衡咬破中指,滴了三滴鲜血在内,自此,炼血的原材料就彻底完成了,只要取来新鲜热血将这葫芦注满,再稍微祭炼一下就能够使用了,虽然不能让人沾上一点就化成脓水,但最少也要脱下一层皮来。
要炼这宝贝,最好是注人血,因为人为万物之长,灵性最足,血能通神,只是齐星衡却狠不下心去杀人炼宝,心想下山去寻一头牛,甚至只要一头猪的血也就够了。
这些天在山上住的也实在是气闷,虽然五台山风景秀丽,山光怡人,但他一个现代小青年,突然跑到这么一个没有电脑,没有汽车,没有电视,甚至连冲水马桶都没有的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周围尽是一些和尚道士,呆着也着实憋气,正好借这次机会,下山去走走,顺便看看大明朝时候的天下如何。
此时太乙混元祖师尚在,五台派的徒众也要守些规矩,齐星衡找值日师兄拿了下山铜牌,并且领了五两银子的花销,换上一身浅绿色的长衫,打扮成一个公子哥模样,顺着山道,晃晃荡荡悠然而下。
齐星衡在五台山上住了三个多月,今天还是第一次下山游玩,本来想找个集市,买点新鲜好玩的东西,再大吃一顿,没成想下山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逃难的人,不时还可以看到一队队的官兵呼喝而过,所到之处尽是一阵鸡飞狗跳。
齐星衡心中纳闷,拦了一家举家逃难的,躬身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啊,难道前面在打仗吗?”
那一家五口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个蓝衫汉子操着浓重的山西口音急切地回答:“鞑子打过来了,大同关已经被攻破了,还不快跑!”说完再不理会他,扶老携幼,匆匆而去。
齐星衡对这时段的历史不怎么清楚,心说鞑子,莫非是努尔哈赤打到山西来了?不是说得一百年之后才能入关的吗?他却不知道,这里说的“鞑子”是指得蒙古鞑子,而不是满洲鞑子。
齐星衡又走了一段路,只见遍地灾荒,此时天干乏雨,如果有水利灌溉还能勉强抵御天灾,但现在人荒马乱,原本就不丰产的田地也都荒废了,别说是集市了,就连城池也都纷纷紧闭城门,断绝内外来往。
齐星衡本来受现代教育多年,对满清倒不如何排斥,但现如今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哭号遍野,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愤怒,不由得想起当初在西昆仑白莲蓬之中蒋钰锋跟他说过的那番话: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无论到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不可失了胸中一腔正气。不由得豪气顿生,心想自己修炼道法多时,手中又不乏神兵利器,即便不赶尽杀绝,将这些鞑子赶出关外去总成了吧?
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已经把自己定位成了世外高人,大步迎着灾民逆流而上,刚走出不到五里,迎面过来一队大明官兵,吵吵嚷嚷,见了青壮,直接用绳绑住,仿佛是在抓壮丁。
见了官兵,本应该高兴的齐星衡一见这情形又有些犹豫了,还不得他打定主意,便有两个士兵挎刀走来,其中一个满面胡须的汉子伸出一张簸箕般的大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扯了过去。
齐星衡多日修道,虽然没有刻意锻炼武功,但与当初刚穿越来的文弱大不相同,气力远胜普通人,哪知道被这大汉抓住,竟似一道铁箍死死将胳膊扣住,当场扯了一个趔趄。
“你们要干什么?”齐星衡重新站稳,满脸怒色,沉声问道。
那军汉看了他一眼,见他细皮嫩肉,打扮得仿佛是哪家的公子哥,倒像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随口回答:“鞑子已经攻破大同,过了长城,长驱直入,游击将军大人战死,总镇大人还在半路上,我们将军领兵死守怀仁,等待援军,因为怀仁县内百姓已经跑光,所以让我们找些百姓过去帮助守城。”顿了顿,又说,“你们只要顺从一些,搬些转头瓦块,救助伤兵,等战事一了,自然放你们离去!”
那军汉说着,又拿麻绳过来要将他两个手腕绑在一起,齐星衡退后一步,挺起胸脯,朗声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不用绑我,我跟你们去便是!”
那军汉看他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既如此,你就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吧。”
这对明军很快抓了一千多名青壮百姓,用麻绳捆在一起,前后左右都有端矛挎刀的官兵围着,浩浩荡荡往北赶奔怀仁县去。
齐星衡没有麻绳缚身,就跟在那个大胡子军汉旁边不紧不慢地走着,途中向他打听战事,那大胡子把他认作是读书人,倒是有问必答:“蒙古支部火筛帅五万铁骑叩关,入大同左卫,游击将军王杲及都指挥邓洪率军迎击,中伏而败,全军覆没,现在新来的总镇司徒定大人正聚集各路人马驰援,火筛兵分三路,南入劫掠,参将张俊力战,准备凭本部三千人马死守怀仁,等待援军,因为鞑子不日即来,需要准备防御工事,此时怀仁县内百姓逃窜一空,张参将没有办法,才派人来抢抓青壮帮助守城。”
第一回挥仙剑寒光照四野(下)
齐星衡边走边盘算,自己身上的几件法宝,都不是杀人利器,就算祭炼最多的五雷镜现在用来也电不死人,为今之计,只有先把炼血葫芦灌满,凭借剧毒炼血,才能杀敌于弹指一挥之间。
只是这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合适的猪、牛等动物,而马匹也是稀罕物,他若是杀马取血,那位带队将官非当场劈了他不可。
到得怀仁已经是傍晚,立即被派去准备城防,拆了城中百姓的民居,取来石木运到城上,又要准备大锅、火油等物,他现在还没有达到辟谷的境界,从下山到现在水米未沾牙,肚子里饿得咕咕叫,正琢磨着去哪里弄点吃的,忽然那大胡子又来找他。
“小兄弟,你也忙了一天了,我军营开伙,你跟我一起去吃吧!”
原来张俊这队人马是从前线败退下来的,所带的粮食不多,仅三千官兵也只够维持两天的,所以这抓来的一千多百姓就只能饿肚子了,大胡子看似粗鲁,实则心细,竟然还想着他。
跟着大胡子来到军营里,这里果然已经开饭,不过每个士兵也只能分得一碗粥,大胡子似乎颇有人缘,拿个破碗出去每个人要点,就凑了满满一碗递给齐星衡:“吃吧,可怜你一个读书人,竟然也沦落到这个地步,唉。”看了看远处,又转过头低声说,“这怀仁恐怕也是守不住的,如果城破,鞑子肯定是要屠城的,我看你还是趁早换一身平民衣服,否则逃跑的时候就太显眼了。”
齐星衡心中颇为感动,学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粥,毫不在乎地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当逃兵那可不是大丈夫可为。”说着从乾坤袋中将斩铁剑取出来,屈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轻鸣,“我当提三尺青锋,斩敌酋于万军丛中!”
大胡子没看清他从哪里一翻腕就弄出一口宝剑,还不及诧异,就又被宝剑本身的品质吸引过去。
这把斩铁剑是五鬼道人在东海采集数十种材料,费劲许多心血炼成,因为要凝聚鬼煞,其性极阴,后来上面的阴煞被蒋钰锋用上清秘法破去,现出根本,单靠近三尺之内便觉寒气逼人,夜幕之下,被远处篝火映照,放出一泓如水般的寒光,把周围的官兵都吸引过来。
齐星衡心中略有得意,放下粥碗,从地上捡过一块石头,用斩铁剑随手切割,如切豆腐,当真是削铁如泥。
众人纷纷聚拢过来,要求传看,齐星衡毫无心机,随手递了出去,大胡子连使眼色,齐星衡心中不解,大胡子把嘴凑过来低声说道:“这等宝物,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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