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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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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见他打扮怪异,头上只有一寸多长短碎的头发,似乎是传说中的藩蛮之人,长得倒是清秀,看山去不怎么像坏人。
她心思百转,心想若是存心占便宜,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现在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孩子就要出生了,先看他想要如何。
她缓缓挪到床边,斜倚着枕头侧歪着,又将窗前纱帐落下,挡住自己的脸:“奴家身子不便,敝舍简陋,客人想要喝水外面缸里有,锅里还有三张面饼,一切还请自便。”
齐星衡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好说话,连忙答谢:“那就多谢姐姐了。”他倒也真不客气,到了隔壁锅里取了面饼,又找到几根青葱,拿了回来,坐在椅子上吃。
屋里安静了一会,齐星衡便主动跟那少*妇攀谈,那少*妇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心机,多日孤苦,好容易有这么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开始时还有些警惕,到后来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出来了。
原来少*妇的名字叫做柳三娘,公公齐叔安是县主簿,去年因为楚王家奴强占了城北的一大片土地,很多百姓甚至是地主都失去了自己的田地,告上了衙门,齐叔安本性耿直,又想那家奴占地乃是私产,与楚王无关,便上门去说理,结果被人打折了腿扔到大街上,连跟去的百姓也被当场打死了五个,那家奴甚是猖狂,站在门前大喊:“你们爱上哪告就上哪告,在这湖北一亩三分地里,老子就是王法!”
齐叔安的儿子齐成玉中过举人,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当即带领一帮子秀才等人二次上门,结果又被乱棍打出。
齐成玉威胁要把这件事情便成平话传遍天下,那人再次扬言:“都给老子滚蛋!告诉你们,老子的靠山那是楚王,在干说三道四,小心拔了你们的舌头!”
齐成玉回家诉说经过,老主簿齐叔安夙夜哀叹,又有伤在身,不几天便一命呜呼,驾鹤西游。齐成玉老父晚年得子,他年纪不满三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见老父冤死,焉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变卖家产,准备行装,去京城告御状,结果一走就是大半年,杳无音信,生死不知。
齐成玉的老妈原本身体就不好,老伴死后,儿子又不听劝阻跑去京城,又不时地有泼皮上门纠缠,老人家哀思数月,也撒手人寰,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现如今连佣人也都跑光了,只剩下柳三娘一个人艰苦度日。
齐星衡听完,心里也是一阵叹息,就着大葱将饼吃完,抹了抹嘴,又去缸里舀了瓢凉水喝,回来又给柳三娘鞠了个躬:“谢谢三姐了,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只吃了一个包子,只是我身上没有钱,你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也算是报答你了。”
柳三娘哪敢留这样一个陌生人在家:“出门在外,难免有不方便之处,既然吃完,还请自便。”
齐星衡想了想,取了一颗血髓丹递过去:“实不相瞒,我师父是东海一位散仙,这仙丹就是他老人家亲手炼制,吃了能够养精补血,最为灵验,三姐你脸色苍白,最近肯定没有补充什么营养,吃这仙丹正好。”
柳三娘略微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把但要接了过来,用一只嫩白的小手拖着,豆粒大的血红色丹丸左右滚动,似乎也有些迟疑不决。
齐星衡也不催促:“这仙丹你留着吧,我也该走了!”
从后院出来,齐星衡却没有离开齐家大院,他推测三尸道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所以决定在这里躲上一夜再说。走到前院,寻了一间空屋子,盘膝而坐,按照《炼血真经》上面所载功法闭目静养。
他这一坐就是一天,感觉浑身暖烘烘的,血液循环似乎比平时更加快了,血液里流淌着使不完的精神。
夜幕降临,他吃了血髓丹,不需要进食也不会有饥饿感,正思考着以后应该怎么办,忽然后院传来一阵摔东西和争吵的声音,他连忙出门又回到后院。
人的双眼受血而视,他此时是第一层的以精养血阶段,修炼了一整天,此时眼光更加的清澈,夜幕之下,一切都是清晰可见,看柳三娘的屋子里已经是多了几个年轻人。
只听柳三娘大声喝骂:“张波儿!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缺德啊!你将来不会有好报的!”
其中一个年轻人十分嚣张地调笑:“我不图‘好报’,我只求现在能够‘抱好’,嘿嘿,齐嫂子,你就是好的,给我抱抱好不好?”
随后屋里又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只听那张波儿一声惨叫:“好啊,你个小寡妇!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外面的男人来了你就留人家,我这本地的来的你就用枕头砸!”原来他已经是挨了柳三娘一瓷枕砸在头上。
柳三娘哭道:“你休要血口喷人!那位相公只是路过,吃了面饼之后就走了!”
张波儿痞态毕露:“我血口喷人?实话告诉你,我一直安排了弟兄在你家四周盯着呢,那小子进了你家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说,是不是藏在你的床底下,啊?我来看看!”
看见张波儿又去床边对柳三娘动手动脚,齐星衡此时再也忍不住,他却不声张,取出五鬼幡,并不放出幡上厉鬼,只是将那幡对准靠近门口的一个泼皮一指,幡上五张血符同时闪出光芒,幡上飞出一道黑煞,在屋里众人身上一绕,化作无数道黑煞丝,一举将众泼皮手脚困住,全部跌倒在地。
众泼皮骇然,回头看到齐星衡现身,张波儿兀自口中叫骂不停,被齐星衡抬腿一脚踢在脸上,顿时鼻血长流,门牙都掉了一颗。
齐星衡大步进屋,一看柳三娘已经是躺在床上,满脸汗水,不住地呻吟翻滚。
虽然不知道是孩子就要出生了,但齐星衡也看出情况不妙,急忙上前:“三姐,我给你那丹药呢?快吃了啊。”
柳三娘一看是他,顿时警惕起来:“那药……那药弄丢了!”
齐星衡立即又取出一颗来,他多日来咬破手指画符,此时已经是伤痕累累,血髓丹遇到伤口便化成一滩血水,齐星衡见了大惊,急忙把手送到柳三娘嘴边,让血水顺着她嘴角流入。
柳三娘还想再吐出来,那血水早顺着咽喉流入脏腑,随后一股热气充满全身痛楚立即小了许多。
齐星衡急道:“三姐,刚才我为了对付这帮无赖动用了法宝,恐怕已经惊动了我的那位对头,恐怕他马上就要到了,我得赶紧走,你多保重!”
柳三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这位相公,我家宝儿恐怕就要降生,还请你把这些坏人弄出屋去,我,我……啊!”画未说完,又痛的叫了起来。
齐星衡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些泼皮弄出去,他原本就差不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将六个大活人拖到院里,不禁累得呼呼直喘,站在院里向柳三娘告别:“三姐,仇人马上就到,我真的得走了!”说完抬腿就往宅院侧门跑。
刚迈出几步,忽然院里一阵飞沙走石,空中传来一声怒喝:“谁人敢觊觎我家佛宝!”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齐星衡回头,正要说话,忽然一愣,原来,这人竟然不是三尸道人!
第六回服仙丹佛童变血婴(上)
齐星衡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身后,他多日服用血髓丹,眼力已经非同小可,见那人身高最少得超过二米,腰围最少也得有四尺多,一颗大头光溜溜好似麦斗,两颗牛眼犹如铜铃,在黑夜之中兀自烁烁放光,手大脚大,身上的每一个零件都比别人要大上几号。
看他头上还烫着戒疤,身披灰色袈裟,手里握着一根水磨禅杖,竟然是一个和尚!
那和尚看了齐星衡一眼,高声喝道:“兀那娃娃!你是谁的门下?今天到这里来,是要做些什么?”
齐星衡就感觉有一口铜钟在耳边猛敲,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正要答话,那和尚高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佛童就要出世,等一会再来问你!”说完揸开一张簸箕般的大手,朝齐星衡一指,飞出五道光柱,分青白红黑黄,到的空中化成五道光墙,连成一片,将齐星衡困住。
先用五行遁术将这个小孩困住,大和尚冲屋内大声道:“阿弥陀佛!里面的可是柳施主么?我那佛童应该出世了,你可将他还我了!”说完迈步进屋。
齐星衡被五行真气遁住,前后左右包括头顶尽是一片彩光,一会刀枪林立,一会黄沙扑面,一会烈焰滚滚,一会洪水滔天,只是走不出去,他再一次放出幡上五鬼,命令道:“快点破了这阵法,带我出去!”
五只厉鬼嗷嗷怪叫着朝青光扑过去,下一秒青光陡然化作满天跳动的火苗,将五鬼烧的吱吱直叫,倒飞回来。
这五只厉鬼受了重创,没能得到好处便返回来要吞噬主人,个个面目狰狞,鬼爪张开,獠牙现出,将齐星衡团团围住。
齐星衡一边拿出血符一边摇晃五鬼幡,全都不管用,眼看五鬼就要扑上来,他吓得大叫一声,急忙后退,慌忙间左脚踩在右脚上,滚倒在地,五鬼扑到他近前,距他不足一尺之地,忽然顿住,紧跟着化成一缕黑烟,自动收入五鬼幡中。
齐星衡抬头一看,只见三尸道长海东青正满面慈祥地站在他的背后,刚才的五鬼正是被他一只手擒住,打回幡中,再找周围的五行遁光,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消散了。
“师伯!”齐星衡在地上一翻身就势给他跪下,“求求你救救柳三姐,那个大和尚进屋去了!她,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三尸道长还未表态,便听屋里传出那大和尚的一声惊怒的叫喊:“这是怎么回事!佛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小贱人,你到底对我的佛童做过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三娘凄厉地哭叫:“你把孩子还给我!快把孩子还给我!”
齐星衡见三尸道人没有动手,他先出手,用五鬼幡向屋里一指,便射出一道黑煞,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大和尚一声闷哼,那道黑煞便如遇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被止在门口。
“哇!哇!”婴孩的啼哭传了出来,听到孩子的哭声,三尸道长一皱眉,竖起一只右手,拇指压住食指成环,其余三指伸直做刀型,这在道门之中有个名头,叫做“斩魔刀”,凭空斩去,木制的窗棂忽然如被利器重击,裂成粉碎,三尸道长紧跟着一掌平平推出,里面大和尚也大吼一声,室内狂风大作。
就在齐星衡猜测二人斗法谁胜谁败之时,三尸道人身后的地面忽然钻出一个褐面獠牙的僵尸,手里提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齐星衡见那婴儿长得娇嫩可爱,小拳头攥得紧紧地,不住地挥舞,小脚也一弹一弹地乱踹,只是一双大眼睛竟然向外射出道道血光,好不骇人。
屋内一声虎吼,大和尚陡然跳到院外,他也看出三尸道长功力深厚,不敢武断出手,便在原地打了个问讯:“阿弥陀佛!贫僧弥陀寺法善,不知这位道长怎么称呼?”
齐星衡有心拉人下水,抢先回答:“我师伯就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镇三山,辖五岳,追魂绝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三尸道长海东青!”
一听到“三尸道人”的名号,法善微微一愣:“海道长,你我二人教派不同,但三尸道长得名号我也是听说过的,听说你向在东北关外活动,怎么跑到这武昌来了?”
三尸道人眯缝着眼睛,说话毫不客气:“贫道一向独来独往,任性自由,想要去哪,可不用跟什么弥陀寺的和尚交代!”
“你!”法善名号里虽然有一个“善”字,但其实一点也不善,若依着往常有人跟他这么说话,早就一禅杖砸过去了,只是现在千辛万苦炼就的佛童还在对方手里,只能强压怒火,“海道长!那佛童是我师七指禅师转世之身,还请你还我!”
三尸道长面露讥笑,看了看那婴孩:“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嘿嘿,贫道修道一百余年,虽然没有修炼过佛家法门,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孩子前生应该是一位道教高人,不知被你用什么法子捉来,用你佛教的秘法洗练过,恩,还给他用了‘大灌顶’,啧啧,还用轮回之法锻炼,可怜这孩子还未出生便受尽六道轮回之苦,终于把他炼成了一个九世灵童,接下来,你是要把他炼成法宝还是第二化身呢?”
法善闻言脸色数变,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三尸道长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原来在一年前,法善谋杀了一位道教的前辈高人,夺取了他的元婴,用秘法融了他师父七指禅师留下来的舍利子为其洗练,又让他在轮回盘上历尽“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在最短的时间内,历尽饿鬼啖魂、地狱业火等各种酷刑磨炼,方才成型。
后来正赶上年前柳三娘去弥陀寺烧香拜祭,被他看上,将那元婴送来转世,经历十月母胎精血补养,待得降生之后,便是“佛童”,这种“人造灵童”是一种近乎妖孽般的存在,不过如果炼成法宝,那也是几乎可以媲美神仙宝物的。
齐星衡一听这孩子这么可怜,连忙从僵尸手中将孩子抱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海东青:“师伯,你不会真的要把这孩子还给他吧?”
海东青笑道:“自然不会。”齐星衡刚把心放下,又听他说,“我们道教虽然不讲究转世祭宝,但这九世灵童正适合我修炼那三尸化身,哈哈,法善啊法善,我今天不杀你,你回去再给我炼出这么两个九世灵童来,助我完全三尸化身……”
“弥陀佛!”大和尚法善怒喝一声,“贼泼道!佛爷今天就先宰了你!”说完飞跳过来,抡起水磨禅杖搂头便砸。
海东青从袖中也取出三口黑色宝剑,那剑非金非石非木,与禅杖相交,发出“啪啪”闷响,老道士一扬手,三剑齐飞,绕着法善,挥出道道灰蒙蒙的尸气,法善将禅杖左右磕打,使得跟风车一般,袈裟上面宝光闪闪,竟然将尸气挡在外面,大和尚荡开三尸剑,势如疯虎一般横冲直撞。
海东青纵身飞到空中双袖挥舞,洒下无数道尸煞,大和尚将禅杖祭起,又从袈裟底下取出五口戒刀,那刀仅有一尺多长,但每一口都寒光四射,刀芒射出一尺多长,法善喝道:“呔!”五刀飞起,与三尸剑绞在一处。
二人很快打出城外,海东青放出三个僵尸,各持利器,加上自己,四个人围住大和尚厮杀,海东青在关东时候,炼制一件宝物,名叫“双鱼扣”,乃是一对嘴对嘴的金鱼,出手时只有一点金色的星光,鱼嘴中央的金环套在禅杖上面,用力一绞,“咯嘣”一声脆响,顿时绞成两段。
法善失了禅杖,顿时有些心疼,五口戒刀上下翻飞,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三尸一人的合力,六般兵器的围攻,他大喝一声:“袈裟伏魔!”双臂一张,身上的袈裟脱身而起,涨到数亩地大小,仿佛一团红云,向三尸道长包围过去。
三尸道人见他袈裟神奇,急忙化一道黑煞遁走,那袈裟一个回旋,将那个使剑的僵尸包裹在里面,法善手掐佛印,口念咒语,袈裟之内燃起腾腾烈火,烧的那僵尸吱吱直叫,只是不能脱困。
三尸道长的三个僵尸都是费尽百般心血才炼成的,一咬牙取出来一件多年苦练、轻易不肯拿出来的宝贝,名叫云台灵尸幛,团在手里时,只是灰蒙蒙的一团,薄如纱,轻如烟,一出手便是满天尸煞,将方圆十几里的天空全部罩住。
海东青将头上道冠摘去,披头散发,灵空虚步,用手一招,先接住上尸彭踞剑,念咒作法,向法善一指,剑上立即射出一道十余丈长的尸煞,同时带动灵尸幛中的无边尸气,一起向法善攻去。
法善没了袈裟护体,单是云天灵尸幛的腐蚀他便有些抵挡不住,这时见到尸煞射来,也不敢抵挡,急忙向后飞退,他却不知道,三尸道长的这三口宝剑乃是三尸一体,上尸一动,其余二尸不用控制,分别与上尸剑成犄角之势射来。
法善躲闪不及,五口戒刀光芒暴涨,却仍然被尸煞露入一点,那三尸各有名目,尤其是中尸剑煞,沾上一点,便让人肝火大动,愠怒异常,法善本来今天辛苦炼成的佛童被抢就挺郁闷,此时沾染了尸气,顿时暴跳如雷,气冲斗牛!
第六回服仙丹佛童变血婴(下)
齐星衡可不管这一僧一道谁胜谁负,在他看来这俩家伙没一个好东西,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心想就算把他送还给他母亲,一会天上的僧道无论谁下来,他都跑不掉,而且还会连累屋中的柳三娘。
略一寻思,他取出六张替身符,烧成灰烬,打了瓢凉水,泡了,分别给躺在地上的六个泼皮灌下去,然后解开他们身上的黑煞丝的束缚。
齐星衡从乾坤袋中取出斩铁剑,轻轻一挥,便将一块青石板划成两段,吓得众泼皮战战兢兢跪地求饶,他冷冷说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天上那个大和尚和道士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会下来就要捉住你们,吃你们的心肝,我心肠好,见不得人冤苦,所以放你们逃走,不过你们可要记住了,一定得分开,如果两个以上的在一起,就会被他俩立即察觉,追上去油炸心肝,清蒸人脑,你们六个只有分别向六个方向逃走,才不会被抓住知道么?”
六个泼皮吓得面如土色,一哄而散,齐星衡从屋里扯了一条床单,将婴儿裹上,又用一条丝带扎在背后,急匆匆出了齐家大院,往城北疾奔。
此时夜深人静,大明朝实行宵禁,而且四门早已经关闭,齐星衡刚到城门口就有四个官兵阻拦,他举起五鬼幡,射出黑煞丝将四人缠住,奋力用斩铁剑去砍城门。
斩铁剑何等的锋利,切那包铁的城门就如切豆腐一般,将城门砍出一个大洞,然后穿洞而出,此时吊桥高高竖起,外面就是波涛滚滚的护城河,他在河边略一踌躇,又将五鬼放出,给每只厉鬼都贴上一张五行血遁符,分按五行方位,围成一圈,又咬破中指,每只鬼赏了一滴精血,他脚踏罡步,掐诀念咒,最后命令:“速降将我送到对岸,五鬼速行,急急如律令!”
那五鬼这次倒也听话,他话一说完,周围便刮起腾腾黑风,绕着他不住旋转,越来越快,到后来便将他轻飘飘托起,“嗖嗖嗖”,阴风怒号,很快便带着他飞到对岸。
双脚一踏实地,他立即收了五鬼,齐星衡脸色此时极是惨白,这五鬼搬运法对修炼多年的修真自然伸手拈来,不在话下,只是他才只是修炼了几天光景,虽然《炼血真经》是截教秘法,但也不可能让他立即就有多少道行法力,刚才这一会的功夫,便让他头晕目眩,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只想就地躺下,昏昏睡去。
咬了咬牙,吞了一颗血髓丹,齐星衡背着血婴在城外绕了一圈,用黑煞丝捉了一只老鼠,喂它吃了一张替身符,然后转到向西。
虽然齐星衡用张波儿等泼皮和老鼠们带着他的替身符混淆视听,又转道向西,但也没能支持多久,刚走出数里,就听到后面传来大和尚法善的声音:“小娃娃!竟然将我教佛童拐走,实乃罪大恶极!”
齐星衡一回头,便看到法善在距离地面不到三丈高的地方面朝下疾飞而来,一张胖脸已经扭曲到极为恐怖的地步,七窍都流出血来,身上只剩下那件袈裟还算完好,里面的僧袍都已经破破烂烂,黝黑结块,仿佛被浓硫酸烧过一样。
见他追来,齐星衡心中一凛,心想莫不是那三尸道人已经被他杀了?
法善在空中,张开一只大手,就往齐星衡头上抓来,齐星衡就势滚到,反手解下背上丝绦,将婴儿抱在怀里,眼看那金刚降魔巨手,带着无匹佛光二次抓下,他立即打出焚天血咒,然后也不敢看结果,手脚并用,向前疾奔,眼看有一座城隍庙,取出斩铁剑,将墙壁破开一个窟窿,弯腰钻了进去。
法善见他竟然能够发火,也不吃惊,一把便将火焰抓灭,正要第三次将齐星衡脚踝抓住,忽然觉察不妥,收回手掌一看,只见宽大的手掌心已经被烙下了一个血红色的道教符号,上面兀自有火焰燃烧。
“咦?好怪的符印!”法善右掌金光闪烁,瞬间将血咒抹去,不过心中也有些惊异,心想一会捉到那小孩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莫非佛童身上的异变就是他搞的?佛童身上可是有师父七指禅师的舍利佛光护体,他竟然能够令其异变,那得有多高的法力!
明代的城隍庙香火还是很旺盛的,明太祖朱元璋落难的时候就曾夜宿城隍庙,所以对其推崇有加,称帝之后,还册封过四城城隍为王,职位一品,与三公、左右丞相平级,州府县城的为公、伯、侯,职位二品,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全国各地几乎有城池的地方,就有城隍庙,而且里面乐师、道士、祭祀皆全。
齐星衡进了城隍庙,口中祝祷:“城隍爷,我今天为救人活命,被凶僧恶道追杀,只能牺牲你的金身了!”说完就拿了供桌上面的烛火,四处放起火来。
古代建筑多是木制,大火一起,立时不可收拾,庙里的人纷纷呼叫者跑出来,提水救火,齐星衡又成乱贴了几张替身符,直到全部用光,正要跑出城隍庙,忽然看到后面大和尚法善和三尸道长双双赶到,二人在空中一边斗法,一边在人群之中寻找齐星衡。
现在跑出去,只能够立即暴露目标,他一转身,又跑到前殿。
一迈进大殿,正要求城隍多多保佑,虽然知道那玩意只是一个纸扎的东西,即使在这个仙侠满天飞的世界也未必真的有灵,但人越是在无助的时候,越是心存侥幸,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好。
刚来到城隍像前,忽然看到供桌上面坐着一个小男孩,只见他年纪也就十一二岁,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短衣,项下带着一个黄金项圈,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生得纯灵俊秀,一对大眼睛闪亮得如同两泓泉水,甚是可爱,正坐在供桌上面,当啷着一双小脚,随意地晃动。
齐星衡吓了一跳,伸手把他抓过来:“小朋友,你家大人呢?这里很危险,你快点走吧!”
那男孩并没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打量他。
这时外面传来阵阵尸吼,越来越近,齐星衡急了,左手抱着婴儿,右手将这男孩抱起,跳过供桌,跑到城隍爷像后面去,又取了三枚隐身符,贴在己方三人身上。
他刚藏好,大门上便传来“砰”地一声,紧跟着三尸道长的化身之一,那个拿刀的僵尸便闯了进来,他瞪着一双灰色的眸子,四处打量,又不住地嗅着人的气味,齐星衡那三张隐身符毕竟功效太弱,这僵尸只问了两下就觉察到神像后面有人,大吼一声,扬手便将刀横着抡出,他那刀也是一件利器,射出丈余精芒,横贯斩来。
宝刀将城隍爷的神像一斩两段,泥土飞扬,碎泥块滚落满地。
“当!”齐星衡奋力用斩铁剑将刀架住,他双臂都好像断了一样,胸口一窒,竟然喘过气来,勉强挡住了两下,仰身翻倒躲过刀锋,之后抱着婴儿和那男孩一起滚下泥台,钻到供桌底下。
齐星衡把婴儿塞到男孩怀里:“小弟弟,那僵尸要杀这孩子,你快带他走吧,我来挡住这僵尸!”说完取出一张血符,施展焚天血咒,那僵尸举起宝刀,又要斩落,忽然眼前血光迸发,随即被符咒印在胸口,兀自缓缓燃烧。
僵尸低头看了看胸口的血咒,忽然狂性大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双手举刀扑过来,齐星衡横过斩铁剑,正要咬牙再接他一击,忽然身后闪出一道匹练似的金光,比闪电还疾,飞出去围着那僵尸只一绕,便将这堪称刀枪不入的千年挂甲古尸分为两截。
齐星衡看得目瞪口呆,回头看见那男孩伸手将金光收回,拢入袖中,不禁又惊又喜,伸手去抚摸男孩头顶:“行啊,小弟弟,有两下子啊,你既然这么厉害,为啥也不早点出手,害得我这么狼狈!应该罚你!”说着伸手去男孩脸上轻轻捏了两下。
那男孩眉头微蹙,将齐星衡的手拿下来,问道:“你也是上清一脉的道友么?”
齐星衡伸手拍他后脑勺,失笑道:“你这小家伙!还跟我俩拽文,上清一脉就上清一脉……你是上清道门的?嗯,你修道几年了?家大人是谁啊?”
男孩身上金光一闪,躲过他的“鬼爪”,向后滑出两步,打了个稽首:“贫道李静虚,道号极乐童子,师承正是上清一脉!”
“李静虚?还极乐童子!”齐星衡看他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似的就感觉好笑,伸手又把不住后退的他给抓了回来,“你小子说的上清一脉,就应该是,嗯,截教喽,那跟我还真是一派的,说,你是谁的徒弟?多宝道人?瘟神吕岳?财神赵公明?”齐星衡看过《封神榜》,对《蜀山剑侠传》了解不多,连说了几个,男孩摇头,他又念叨“极乐童子”几个字,忽然一拍后脑勺,“你不会是青城派的吧?极乐真人是你什么人啊?呀,我想起来了,极乐真人不就是一副小孩打扮,并且叫李静虚的吗。”
第七回去执念一心脱七苦(上)
知道眼前这小孩就是青城鼻祖之后,齐星衡并没有显出丝毫敬意,反而抓着男孩肩膀左看右看,打量了半天:“啧啧,怪不得一下子就能把那死尸撂倒呢,原来是前辈高人啊!”
李静虚身为青城派鼻祖,与长眉真人同辈,道行之高天下罕见,早已达到了心性如水,德比赤子的境界,虽然被齐星衡如此观看,倒也不动怒,不动声色地扒拉开齐星衡的手,向后退出几步,盘腿虚坐在他对面:“青城派本来就是上清一脉,三清大道,峨嵋派得太清道统,青城派得上清道统,昆仑派得玉清道统,只是当年我截教万仙来朝,另外两脉不顾三清情分,勾结佛教打压我教,致使教派凋零,人才失落。”
齐星衡看着小孩挺有意思,眉宇之间表情显得十分郑重,只是配上那张稚嫩的小脸就显得有趣多了,他从后世过来,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思想,根本就没有那种对前辈高人的敬畏,不禁又逗他:“你不是跟长眉老道是至交嘛,另外现在青城派也不错啊,也算是天下间除了峨嵋派之外的一大正派了。”
李静虚摇头:“现在的青城派掌教朱梅是峨嵋派连山大师之徒水晶子,已经不再是我上清传承了。”顿了顿,又说,“这许多年来,青城与峨嵋派渊源纠葛,想当年连山大师得了一部我上清道书,对我截教道法万分钦佩,发下大宏远,不再用峨嵋派自居的太清道,而是跑到海外专研上清道,欲给那些被人贬称为‘旁门’的修士趟出一条道来,不论根骨,皆可成仙,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让他的徒孙朱梅执掌青城派,只可惜他所得功法不全,后来又为佛门宵小所乘,最终没能成功。”
“佛门?”齐星衡有些奇怪,“佛门不都讲究慈悲为怀吗?难道也有坏蛋?”
李静虚苦笑:“教派之争从上古开始便已存在,比如当年的五台山焚经(注①),又如教徒中自行伪造传言的《老子化胡经》(注②),佛教也造出释迦摩尼三位弟子入东土的传言(注③)。况且,《道德经》有云‘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恶已。’在修道人眼里,是没有绝对的善恶的。”
齐星衡不懂其中典故,听得云里雾里,故自说:“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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