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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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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发少年只知太乙神雷厉害,躲闪之际,猛然见到金色霹雳之中隐藏着数道青白色的光芒,急忙把身子一晃,将一套用地魃骨骼炼成的铠甲穿在身上,丙火针打在上面,大多数被骨甲挡住,却仍有三根射出胸口。
少年只觉得胸口一痛,针上神火发动,勾动心火,立时浑身从里到外如被火炙,踉跄一下,跌倒在地,天上双钩失利,三口剑光往下一卷,便把它斩成四段。
三女终于杀了蛇妖,心中高兴,落下剑光来查看被蛇妖偷走的宝物。
她们却不知道,那蛇妖只用一张自己昔年褪下来的一张蛇皮代身受刑,真身已经缩到一尺长短,筷子粗细,来到齐星衡腿上,昂头对着齐星衡点了两下,然后张口吐出一个形状古朴的玉瓶,然后用头在齐星衡腿上蹭了两下,身上青光一闪,消失不见。
三女正在查看那张蛇皮,刚醒悟自己上当,忽然整座山峰都颤抖起来,才转过身,便看到一只小山大小的青色蛇头从断崖下伸起来,张开吞天大口,铺面就是一道剧毒蛇涎。
三女齐声尖叫,同时扬手,放出师门密报辟邪神壁,化成一道琉璃也似神光将蛇涎挡住,然后同时将飞剑放出,青蛇不闪不挡,一张口将三口飞剑全部吞下,随后拼尽全力把本命元丹射出,打在辟邪神壁所化神光之上,直撞得一声脆响,爆起万道彩光。
三女没想到这蛇妖竟然如此拼命,被撞得向后滑出十余丈远,几乎滑落山下,不过她们也算是多年修道,又师出名门,虽乱不惊,一面把太乙神雷乱放,一面运转飞剑。
青蛇第二口丹气还来不及飞出,身子陡然一阵剧痛,三道飞剑竟然破开他的脊背飞出,三女一声欢呼,将飞剑在天上打了个圈,重又落下。
青年化成蛇形之后齐星衡便想起来,这青蛇就是当初自己去找齐金蝉在重庆府白莲教比丘奴宝瓶里救出来的那个,只是当时走得匆忙,把他落在齐承基的家中,后来过了这许多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
齐星衡这时已经看出那青蛇意在拼命,伸手一指,断崖上凭空现出一个巨大的血太极,把半个断崖都给遮住,三口飞剑落在太极图上,连番发力翻滚,只是无法落下。
青蛇看见他挡住背后的飞剑,忽然口吐人言:“恩公快走,我与这三女同归于尽!”硕大的头颅一晃,整个断崖都开始不住颤抖起来,忽听“咔吧”一声震天动地般的巨响,蛇身晃动,断崖竟然随之长高。
这时崖上几人才知道,这蛇妖刚才将整个山峰盘住,利用蛇身把山峰连根绞断,然后鼓荡妖风,拖着断崖往天上飞去。
齐星衡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把手一伸,那血太极立即化成一只巨大的蛇手,凭空一拿,立即将青蛇七寸地方抓住,升到空中往下一摔,那蛇先前已经受了重创,刚才又情急拼命,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被齐星衡从七寸处射入一枚血针,立时全身僵硬,身子迅速缩小,齐星衡一挥袖子,将他拢在其中,然后驾起血遁飞走。
重又找了一个山山头落下,齐星衡放出青蛇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两样宝物给我?那三个女人又是什么人?”
青蛇身体僵硬躺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虚弱地说道:“上次为感恩公救命之恩,我曾言道终南山有宝物,后来恩公走后,有峨嵋派妙一真人夫妇将我带到峨眉山,他们得知我曾经吃人之后便要将我处死,多亏长眉真人怜悯,才饶我一命,命我在峨眉上看守一株灵药。后来我养好了伤,又修炼数年,一次趁着峨嵋派几位高手都不在家的时候,将那株灵药吞了,然后跑到终南山寻宝。”
齐星衡笑道:“你倒是大胆。”
正说着,三女已经飞到,这次并不停落,悬在空中,其中一女想齐星衡质问:“你是什么人?为何救那蛇妖?莫非也是外道妖邪?”
齐星衡冷笑道:“这青蛇犯了什么罪过劳你们三人从终南山追到这里?”
先前那女子还要说话,被旁边一女拦住,上前先冲齐星衡稽首道:“这位道友请了,我们是峨嵋派云灵山白云大师座下弟子,小妹郁芳衡,这是师妹李文衍、万珍,那蛇妖在南山偷了我派宝物,是以追杀他到此,如果有冲撞之处,还请道友见谅。”
齐星衡点点头:“那宝物是你们峨嵋派哪位大师所炼,竟然如此宝贵?连蛇精也要觊觎?”
三女面显尴尬,地上的青蛇咬牙说道:“我数年便知那宝物所藏地点,只是外面有仙家禁制,那时道浅,不能破禁收宝罢了。这些年来,我早已经打听清楚,那宝物乃是汉末仙人张免的炼魔宝物,根本就不是峨眉派之物!”
郁芳衡解释说道:“本来我们也不知终南山有这宝物,只是我师父曾说那两样宝物皆与我峨眉派有缘,日后都要归我峨眉弟子……”
齐星衡摆手打断她的话:“这宝物既然是日后归你峨眉,那现在到了‘日后’没有?现在被青蛇所得便是与他有缘。况且宝物原主已经不在,这就是无主之宝,你们峨嵋派仅凭一句‘有缘’就要将天下宝物全部霸占,未免太过霸道。”
听了齐星衡的话,三女俱都有气,万珍更是毫无顾忌,张口便说:“仙家至宝,岂是妖邪能够拥有?看你今天处处袒护那蛇妖,不是看中了那宝物就是与蛇妖有所渊源,即不是妖孽一窝也是旁门外道,我也劝你一句,这蛇妖不但偷食我峨眉仙草,还在中南山吃人,实在罪大恶极,你若袒护与他便是与天下正道为敌,必将天谴,道友最好早早回头是岸,免得日后大劫临头,悔之晚矣!”
齐星衡冷声道:“那仙草是你峨嵋派种的么?长在峨眉山就要给你峨嵋派所有?谬论!他既然是蛇身,那吃人也没什么不对,人能吃蛇,蛇为什么不能吃人?他腹内饥饿,寻食饱腹,此乃天性,又不曾肆意滥杀,想你们飞扬跋扈,横行无忌,剑下怨魂恐怕比他更多,有什么资格在此大放厥词?”
万珍把眼睛一翻:“先前看你手段,便疑不是正道,又与蛇精一丘之貉,果然是邪门歪道,说不得,我们姐妹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了!”说毕边将飞剑放出,其余二女心中还略有犹豫,但见师妹出手,也跟着射出飞剑。
齐星衡端坐原地,毫不在乎,三道剑光射到他身前三尺之处,忽然凭空爆起无数道细丝,仿佛棉丝,源源不断,三口飞剑射在里面,立即光芒全消,现出宝剑原貌,网在其中,仿佛挂在网上的游鱼,如何挣扎也不能脱困。
齐星衡猛然张口,声音仿佛春雷一般从他口中滚出:“甘道友,这里有你太清一脉的徒子徒孙,我今天给你面子,才没有痛下杀手,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就把他们三个全部送去见阎王了!”
“无量天尊!”封上紫气一闪,甘道清现出身影:“刚才的事情我都已经知晓,今天的事情便到此为止吧!”
三女看他道袍破碎,神情狼狈,心中便存轻视,这时又听他大言不惭,万珍便第一个忍受不住:“你是何人?也敢放此厥词,可是与那妖道蛇妖一伙?”
甘道清也不生气:“贫道八景宫天泽真人甘道清!”
此言一出,三女皆惊,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跪拜道:“师叔祖在上,晚辈给您磕头了!”
甘道清惊讶道:“哦?这‘师叔祖’是从何论起?”
李文衍答道:“长眉祖师曾经预言,神仙犯了一千五百年杀劫,天地大劫将起,有八景宫老君传人入世,我们见到一律以他同辈长辈相称。”
一旁坐着的齐星衡眼中精光一闪,静看甘道清如何回答。
第六回终南宝物(下)
甘道清虽然只是玄都大法师的记名弟子,但辈分高的吓人,只是他仅仅是为渡劫而收,所以长眉把他算作跟自己同辈。
齐星衡因为他是太清弟子,所以一直对他有所提防,贾筱煜曾经说过他并不会因为封神的事情与自己一方为敌,但齐星衡还是放不下心,闻言侧目,看他如何回答。
甘道清对于三女的尊重还是很高兴的,向齐星衡一指:“这位是上清一脉的道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那两样宝物如果真与峨眉有缘,日后自然会回到峨眉弟子手中,今天能到他手中也是天数使然,不可强求,否则必遭祸端。”
万珍本来就对他心存不服,心中早就打定主意,想要让他帮着把法宝要回,现在见他不但不帮忙,还劝自己放弃宝物,顿时气不耐烦:“既然前辈怕了这妖道,不肯相助,那我们也只有自己动手了!”
万珍刚说完就听见喀吧喀吧数声,空气中飞来一股腻人的甜香,再看自己三人的宝剑都已经断成数截,跌落在地,不禁后退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甘道清行事颇有古风,虽然对万珍的话很是恼怒,但也已经把三女当成了自己的后辈,见齐星衡当着自己的面将三女宝剑毁去,顿时把脸往下一沉:“齐道友!他们三个女孩都是晚辈,即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得多做担待,怎能当面毁人飞剑?本来我想让她们走也就是了,即是如此,你就把那三阳一气剑拿出来,赔给他们吧!”
齐星衡笑道:“她们是你的晚辈,可不是我的晚辈,否则还能向我亮飞剑么?别说是他们,便是把他们师父找来,我也不给她面子。峨眉弟子飞扬跋扈,滥杀无辜已经是不该,何况这次他们执掌封神榜,乃是日后帮助满清入关杀我同胞的刽子手,若不是给你面子,今天我就杀了他们,看看那白云大师能奈我何?”
甘道清闻言脸色越发的冰冷:“先前在朱厚熜的问题上我就已经妥协一次,后来那蒋钰锋和贾筱煜竟然联手给我下书警告,老道我不动无名,静心修道,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们!”
“哈哈哈!”齐星衡长笑一声,“我本善良,莫要逼迫!除我自己生死和民族存亡之外再无大事,你也莫要以为我怕了你!”他这时已经用血针封了青蛇体内的伤势,又喂他吃了一颗血髓丹,把袍袖一抖,助他重新化为人形。
齐星衡扶起要拜谢的青蛇:“我要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青蛇一听,连忙跪倒磕头,口称师父,齐星衡受了他九个头,让他起来:“我截教号称有教无类,大道之下,皆可修行!不像人、阐二教还要讲究什么根骨福缘,当初云中子不收你,只给了你一片经书,今日我便把你手下,做我的第五个弟子。”顿了顿,又说,“你本是蛇身,蛇乃小龙,便以龙为姓,叫做龙青吧!”
齐星衡又拿过终南二宝,这两件宝物一个是三柄一套的飞剑,名叫三阳一气剑,三阳汇聚,一气化生,一阳初动,二阳相随,颇为神妙。那玉瓶更为厉害,乃是上古真仙降魔至宝,名叫青蜃瓶,善收各种戾气神针,所以三女才会如此穷追不舍。
齐星衡将剑、瓶一起递给龙青:“这宝物本来就是被你所得,我这做师父的本应该另外再送你一件宝物,怎奈我也是一个穷鬼,等以后有了再给你,这两件宝物你先拿着,稍后我再教给你用法,用心祭炼,他日必有所成。”
龙青跪在地上,不接宝物,还要说什么,齐星衡把剑、瓶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向甘道清和三女说道:“现在那两件宝物已经入我门中,你们休想再拿走,甘道友,你也不用跟我瞪眼睛,我不但不怕跟你动手,更不怕你现在就走,那朱厚熜自有我截、阐二教相救保护。”
甘道清大怒:“朱厚熜是是在我手上被人抢走,我救他可跟你们都没有关系,哼,你也不用激我!”转身向三女说道,“你们走吧!回去跟元敬说我甘道清揽下的事情,日后给你们三个每人寻摸一口飞剑就是!”
万珍还要不依,被郁芳衡和李文衍拉住,二人又对甘道清施了一礼,拉着万珍一起往峨眉山飞去。
看着三女飞走,甘道清瞪了齐星衡一眼,跑到一边,打坐去了。
龙青还要把宝物让给齐星衡,被齐星衡阻止,又取出丹药给他医治伤势,齐星衡仙丹灵效,无论多么重的伤,即使是人已死了,只要能够找到魂魄也有办法将他治活,虽然龙青被三女飞剑伤了脏腑,但神丹入肚,伤势立即迅速恢复,就连脊背上的血窟窿也很快愈合。
唯独那丙乙针难缠,这宝物与白眉针相似,甚至更有过之,乃是用离火之精炼成,不用时便是一股气流,有形无质,发出之后,踪迹难寻,道行越高的人使他,便越隐匿,入体之后,由乙木化生丙火,引动体内心火,另有一股毒火直功心窍,歹毒非常。
齐星衡先前用血针将三道针气逼住,这时略思考了一会,才想出一个以土葬火,以金克木的法子,给他内服仙药,外用神功,将毒针化去。
之后齐星衡说:“我有一位道友在东海金鳌岛,最擅收魄炼魂,我现在不能离开,你帮我去一趟,请他过来帮忙对付这北邙山一窝鬼怪。”
龙青想了想,回答道:“弟子有一个舅舅,名叫沁帝,一直在这北邙山中修行,他与冥圣交好,一直住在冥宫之中,我这次被峨嵋派三女追杀,也是来这里投靠舅舅的。弟子不知师父于那冥圣有什么过节,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愿意去找我舅舅在双方面前说合,如果能够化敌为友,岂不是好?”
齐星衡听完心中一动,还不等说话,那边的甘道清抢先说道:“哦?能够不打自然最好,我们之间倒也真没有什么天大的梁子,你就联系他,我们进去讨杯水酒,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也好。”
龙青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齐星衡,齐星衡知道甘道清是想利用他进入冥帝宫中,管那沁帝等人是何态度,只要过了这护山禁制便好办多了,他也点头道:“你就按照甘真人说的做吧,只是你给他发信的话,先不要写你跟我们在一起,只说你自己要进去,我们之间的事情非一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如果另生误会,反倒不好。”
龙青依言取了一张以前蜕下来的蛇鳞,用手在上面凌虚刻画了几下,然后扬手抛起,那鳞片便化成一道青光向下飞入茫茫黑煞云海之中。
过不多时,云海之中又飞上来一块黑鳞,直落到龙青手中,龙青看罢说道:“舅舅说现在有大敌环伺,让我从后山进入。”
三人来到后山,沁帝早已经站在一处山崖下等候,一看到龙青身旁的齐星衡和甘道清,顿时脸色大变:“你们两个恶道,竟然掳劫我家孩子,算什么本事!”把双手一分,两颗用毒牙炼成的神钩已经拿在手中,他可比龙青道行深得多,当初他就是用这一对钩差点杀死穆糖的。
龙青连忙飞上去解释:“舅舅快快停手!我已经拜了齐真人为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这次特地把您请出来就是想帮双方化解仇怨的。”
“我们之间……”沁帝怒气腾腾地,本来想说“我们之间的仇怨可轻易化解不了”,不过忽然想这两个道士神通广大,法宝一件比一件厉害,那雷泽神网挂在天上,自己这一方邀请的毒龙尊者等帮手都不能进来,反正要擒住朱厚熜的是那鬼太子,这次正好将他们引入宫中,借他们的手除了那鬼太子,再从中挑拨,与他们合力杀了徐完,自己便可与周奕竹一起坐这北邙山的主人了。
“我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仇怨。”沁帝中途转口,对着齐星衡一抱拳,“青儿,你便是拜了这位真人为师么?哈哈,我们可是交过手的,齐真人的道行深不可测,能拜入他的门下也是你的造化了。”
齐星衡不知他为何转变得如此快,与甘道清对视了一眼,甘道清说道:“的确,我们跟你也没有深仇大恨,听说你跟冥圣关系密切,不如你跟那鬼太子说说,只要将人还回来,受伤的人皆由齐道友亲手救治,被毁去的法宝都由我来赔偿。”
齐星衡也笑道:“不错,青儿现如今是我弟子,以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在这里站了多时,肚饿口渴,想下去讨两杯水酒喝,不知能否如愿?”
“当然!”沁帝笑道,“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明日正好是冥后诞辰,主人不愿声张,只请了几位相知的道友,您二位能够赏光,也真令北邙山蓬荜生辉了,来,里边请!”
第七回冥后寿诞(上)
北邙山内共有三座宫殿,冥圣所居冥帝宫在中央,鬼太子徐奕降生之后,特地为他在右边修建了一座东宫,名为暖阁,而后周奕竹逐渐掌权,又在冥帝宫左修建了一座冷渊,是为西宫。
活人阳宅多是坐北朝南,以聚风气,这冥圣修建宫殿却尽是坐南朝北,无论冬夏,俱是阴风瑟瑟,凉气麻骨,便是有些道行的剑仙在里面站得长了也要被冻得手脚麻木,寒毒入体,脏腑受损。
齐星衡和甘道清撤了外面的雷泽神网,然后随着沁帝,经黑心桥走过玄血河岸边左面有日哭亭,右边有月哭亭,三人右转,穿过月哭亭经一条曲折回廊,进入缠魂苑,这里是冥圣和冥后谈情说爱的地方,有白骨桌、红血池、绿磷灯、黑鬼柱;有缠魂音、冥哀乐、苦泪叹、酸心曲;有彼岸花、离别草、忘情树、食尸藤;有阴山鸟、应声虫、狰狞兽、朝暮鱼;有刻骨风、铭心雨、连心霞、双飞露、寒心霜、迷茫雾。凡此种种,光气晦暗,阴风惨惨,让人无故心酸落泪,心黯神伤。
甘道清道行最深,齐星衡体内有神农金丹,走在这缠魂苑中也是鼻子酸酸,心情低落,走在一旁的沁帝暗暗心惊,自己是带了专门穿行的灵符方才能够不受影响,整个北邙山中也只有冥圣、冥后和鬼太子一家三口能够在这园中谈笑自如,饮酒取乐,就连鬼女乔乔也不能够,不由得对二人更加忌惮了一层。
穿过缠魂苑便是冷渊入口,沁帝早在月哭亭就告诉宫女去通知冥后,周奕竹在冷渊门口等候。
当初在五台山下,齐星衡跟这冥后是打过交道的,只不过那时候自己道行太浅,这冥后神龙见首不见尾,在空中黑云滚滚,恶煞涌荡,根本没有看到正脸,这时到近处观看。
周奕竹头上发髻高挽,用七根吊魂催命钗从右向左别住,那钗上吊坠都是一串串玉米粒大小的骷髅,骷髅眼中红光闪闪,七窍涌出屡屡黑雾,将她小半个头都给遮掩得朦胧晦秘。身上穿一件万魂冷幽袍,上面漆黑如墨,有银丝点缀,刻画黑凤墨凰,有闪闪磷光飘荡其中,形式汉服,后摆直拖在地上,更显得雍容华贵。
她脸色极白,毫无血色,没有一点生机,站在那里,气若僵尸,额下两道新月眉,一双桃花眼,虽然没有万点风情,却别有一番冷韵。
周奕竹先迎上来:“妾身贱辰,本不值声张,仅请了几位相知的道友前来赴会,没想到两位道友能够大驾光临,实乃大幸,令北邙山蓬荜生辉!”
齐星衡笑道:“冥后客气了,我们原本不知冥后寿辰,因为一点小事生了误会,实在惭愧,多亏我这徒儿提及,哈哈,我二人竟然适逢其会,只是来得匆忙,不曾携带什么礼物,小弟我擅长炼制丹药,随身带着几颗,便送给冥后当做贺礼吧!”说着把万年丹取出四颗送去,一旁甘道清也给了三张灵符。
众人入内,谁也不谈及先前之事,说说笑笑,一时宾主之间倒也相谈甚欢,不多时外面传声,又有客人到,周奕竹和沁帝一起迎接出去。
齐星衡跟甘道清笑说:“他们看来是没打算还人了,咱们还得自己想办法。”
甘道清把眉毛一挑:“到了这里,我们还用有何顾及?将来不动手便罢,如果动起手来……哼哼,我倒是很期待把我的四凶印从这里面往外打的场面。”
龙青在一旁急忙劝道:“师父……”
齐星衡摆了摆手:“沁帝是你的亲舅舅吗?待你如何?”
龙青回答:“舅舅与我母亲是干姊弟,我从小丧母,那时还没记事,是舅舅把我一手带大,后来他搬来北邙山而我意外得到了云中子金仙的一片经文就在终南山潜修起来,虽然不是亲舅舅,却胜似父子。”
“嗯。”齐星衡点点头,“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在一旁看着就行。”然后取出五雷镜,张口喷出一道仙气,镜面上精芒似波光潋滟,奔流转动,片刻之间停歇下来,镜面上显示的景物到让齐星衡大吃一惊。
只见朱厚熜手脚都被钉在一座骨塔上面,下方有冷渊鬼火不住炙烤,那东西不上肉体,直接煅烧魂魄,朱厚熜痛苦不堪。塔前有一男一女正在争吵着什么,那男的正是鬼太子徐奕,而那女子身材娇小,神态萌动,很是机灵,虽然只是背影,但看她脚腕上的一对铃铛齐星衡也能想到,这女孩就是那白莲圣女虞玙。
虞玙跟徐奕二人吵得相当激烈,二人逐渐由动嘴变为动手,还不时地用手指着塔上挣扎蠕动的朱厚熜,虞玙几次走向塔下,徐奕伸手去拉都被甩开,最后那徐奕追上来一把将他抱住低头狂吻下去,虞玙抬手一记耳光,打得徐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手捂着嘴巴,看着虞玙和朱厚熜,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齐星衡看得好笑,指着境中景物对着甘道清说:“这小朱同志果然要走桃花劫,看他长得也没有我徒弟英俊潇洒,怎地就把这小魔女给迷得这般痴情。”
甘道清却愁眉苦脸:“他们两个,一个是大明天子,一个是反叛魔教的圣女,此一番,不但对他二人之间是一劫,恐怕对整个天下都是一场劫难。”
虞玙飞到塔上,就要将朱厚熜手足上钉着的骨刃取下,忽然那塔一阵晃动,七十二扇塔门全部打开,每一扇门中都飞出一个篮球大的骷髅,口中喷涌荧荧碧火,呼啸着扑上来。
虞玙这时如要逃走易如反掌,只是舍不下朱厚熜,勉强射出一道智慧佛光将朱厚熜护住,只是这塔中骷髅非同小可,虽然鬼火不能伤其身,但却挡不住骷髅的啃噬,七十二个骷髅将二人团团围住,张口咬去,虞玙尖叫一声,抱在朱厚熜身上,那些骷髅纷纷咬在二人胳膊、大腿、后背之上,二人立时如坠冰窖,被太阴之气侵入经脉,而本身阳气却被吸食而走。
徐奕心中略有些不忍,不过还是狠下心说:“鱼鱼,我知你道行之高,尤胜于我,即使被阴煞临身,短时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我就把你和这小子封在这白骨塔之中,等过些时,那小子被吸成一具骷髅人干,看你还爱他不爱!”
说完掐诀念咒,伸手向二人一指,七十二个骷髅咬着二人,缓缓拖入塔中,随后吧嗒吧嗒一连声地脆响,塔门闭合,虞玙和朱厚熜在塔中再无声息,唯有她脚腕上的护花铃还在“叮当!叮当!”微微作响,仿佛从地下极深之处隐隐传来。
齐星衡从镜中看那白骨塔,有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不过现在来不及给他细想,虞、朱二人已经被关入塔中,虽知道此时又遇到了何种煎熬,他立即便要起身去救,却被一旁刚刚推算完毕的甘道清拦住。
“齐道友不必着急,朱厚熜并无大碍。”
齐星衡一惊:“看那白骨塔虽然距离我们也不太远,但我那五雷镜却都不能看出里面情形,道长你能算出来?”
甘道清摇摇头:“我也算不出来,但是我已算出那塔本是佛门至宝,威力极大,只是那鬼太子一来不知用法,二来也怕伤了那白莲圣女,所以还有好多妙用没有施展出来,朱厚熜有皇命在身,天子之气护体,又有白莲圣女保护,万不会出事情,此次也是他俩命中一劫,如果我们现在去救,反而不美,不但不能成功还会生出许多麻烦,不如再等一会,据我推算,冥后寿宴之时将有大变,我们到时于变中取利即可。”
齐星衡想了想,终又坐了下来。
不多时,周奕竹和沁帝又引着三人进来,给齐星衡双方介绍,原来这次周奕竹约毒龙尊者和辛辰子,那毒龙尊者早看出周奕竹要借他起事,心中对冥圣颇为忌惮,便借口有事,将师弟史南溪派来,而辛辰子是百蛮山绿袍老祖的大弟子,前些是因为绿袍老祖错疑生事,竟然将他的一条胳膊活生生咬下,辛辰子在洞中养伤,本想不来,但又想日后借助周奕竹这一般人的实力暗算绿袍老祖,于是就把两位师弟唐石和随引派了来。
史南溪非但是毒龙尊者的师弟,更与华山派烈火祖师交好,他和烈火祖师、火星子杨烧并称华山三凶,几乎就是华山派的二掌门,就算到时得罪了冥圣,他也要顾及到毒龙尊者、华山派的势力,更何况那毒龙尊者和华山派都与五台派交好,毒龙尊者跟五台派的何章、龙飞等人皆有过命的交情,派来史南溪,便相当于把三大派全部绑在战车上,即使撕破了脸,也不怕冥圣报复。
周奕竹也不是易于之辈,虽然看出了毒龙尊者和辛辰子二人的心思,对派来的三人实力有些不满,但还是极为热情、妩媚地把客人迎接到冷渊宫中,命侍女端茶上酒,各种果品点心,招待得十分隆重。
齐星衡偷偷告诉龙青:“既然你舅舅那么疼你,一会你就找个没人的时候去求他,将朱厚熜放出来,即使不能立即释放也最好把各处的机关、禁制摸清。”
第七回冥后寿诞(下)
第二日便是冥后诞辰正日,在冥帝宫摆宴庆贺,主位上摆着一张鬼寿冥灵案,乃是用一颗冷渊之下的黑铁树根雕成,有三张八仙桌大小,上面坑坑洼洼,凸凹不平,何处摆灯、何处置香、何处盛汤、何处堆果,皆有秩序,高矮参差,错落有致,仿佛一座盆景假山,上面放满果食浆液,又有红绿血焰磷光照耀,似幻实真,充满了神秘感。
冥后周奕竹坐在灵案后面,两旁作陪的是鬼太子徐奕和鬼女乔乔,二人面前摆放的是六魂陷空案,周围高,中间洼,布置成盆地模样,里面有冷渊冻气凝成的玄阴水,水中放有各种食物,有点像现代的火锅。
其余西方野魔雅各达、史南溪、唐石、随引、龙飞、沁帝、甘道清和齐星衡每人面前又有一个小几,是用白骨堆就的尸婴献宝形状,双手中托着一个圆盘,上面摆放珍馐美味。
其余还有冥圣的几个弟子作陪,席间觥筹交错,倒也热闹,那沁帝忽然说道:“冥后今日寿诞吉日,不能无礼而贺,小弟这些年在北邙山,深得哥哥嫂子照顾,这次出了趟远门,取得了一桩宝贝!”
他一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水晶瓶,瓶中有一缕乳白色的仙气,托着一枚小果,仿佛脱壳的荔枝,色碧如玉,晶莹可爱,拢在仙气之中时隐时现,载沉载浮。
沁帝献宝似地举着宝物让众人都看了一遍,然后笑问道:“哪位道友见识广博,识得此物?”
众人面面相觑,齐星衡虽然在《神农经》上看到过这东西,不过他却自顾自斟自饮,不说一句话,而他身旁的甘道清,竟然低眉垂目,似入定了一般。
沁帝瞟了二人一眼,正要说话,忽然那史南溪一拍大腿:“你这果子,莫非就是那朱兰的兰实?”
沁帝一惊:“史道友果然渊博,竟然连此物也认得?”
史南溪一边感叹一边说:“昔年我曾听师兄毒龙尊者说起过,此物亘古难逢的道家异宝,向生长在不见天日的危崖之上,旁边还有神兽守护,许多修道之人休说见到,便是听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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