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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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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徒胡作非为,误信妖魔,竟敢冒犯冲虚道兄,还要率领一干旁门左道扰乱少林清静……
岳某教徒不严,无颜面对二位!”
“岳教主言重了……”方正合十回礼,微笑道:“老衲听方生师弟说过,令狐贤侄品行善良,惜乎受魔教妖*女所惑,才稍有小过,岳教主无须自责!”
说着伸手虚引,“请……”一行人拾阶而上,步进寺门。
冲虚摇头笑道:“少年人溺于美色,脂粉陷阱,原是难以自拔……
等下见到令狐贤侄,岳教主若能劝他悬崖勒马,方正大师海量汪涵,岂会与小辈较真?”
岳不群叹道:“冲儿自幼浪荡无行,岳某的话,恐怕他未必听得进去……
不过,方正大师放心,不论如何,岳某绝不容他损害少林寺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左冷禅适时道:“据闻令狐贤侄学了那害人的吸星妖法,体内隐患无穷……
若能留住寺中,得方正大师以佛法化解,亦不失为一件幸事!”
岳不群连连颔首,“是极、是极……
若是冲儿胆敢放肆,大师与道兄不必留手,让他与任我行父女永驻寺中,青灯古卷,得享清静,实乃他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方正、冲虚、左冷禅三人齐齐心中一动,令狐冲武功超拔,年青一代无人能及,若能将之拘于少林,可谓断了全真教未来之一臂……
不多时,丐帮帮主解风、昆仑派掌门乾坤一剑震山子、衡山掌门莫大、泰山掌门天门、恒山掌门定闲、青城掌门余沧海等人先后来到寺中。
一通寒暄之后,方正招呼众人在偏厅品茗。
岳不群微笑道:“方正大师……十多年前,岳某曾与任我行狠斗数次,胜负难分,多少有些交情……
听闻任小姐如今正在寺中清修,不妨请出来,也让岳某瞧瞧故人之女是何模样?”
方正道:“就依岳教主所言……”说着对方生点了点头。
方生应命而去,众人继续聊些江湖上的奇闻趣事。
须臾之后,方生引着一身缁衣的任盈盈进来。
“盈盈拜见诸位前辈……”
不得不说,任盈盈容貌绝佳,复又极有心机,此时一副亭亭玉立、清纯静淑的姿仪,当真我见犹怜……
即使在场众人皆是老江湖,明知她手段狠辣,乃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却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
岳不群微笑着招招手,温声道:“盈盈,过来坐……”
“嗯……”任盈盈答应一声,乖巧的来到岳不群旁边的空位坐下。
其实,刚刚她一进来,就在暗暗留意岳不群。
毕竟,不说岳不群与东方不败齐名,各为正邪两道的第一高手,足以吸引任何武林人士的好奇注视,就说他一身华贵雍容的紫袍,不满双十的俊逸面容,晶莹空灵的眸子,却在一群枯槁老头子面前位居上游……风仪气度,犹如鹤立鸡群,无人可比!
即使任盈盈向来自负,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家父亲固然霸气盎然,但与岳不群比起来,更似武夫与皇帝的差距。
若说天下还有何人能在姿容气度上与岳不群媲美,任盈盈只能不自觉的回忆起黑木崖上那个赤红如火的身影。
侧面凝目之下,任盈盈更觉奇妙,岳不群脸颊、脖颈的肌肤竟时时刻刻流转着温玉般的毫光,浑身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淡泊馨香,犹如山泉竹风的清新自然味道,绝非世间任何香料可比。
而岳不群嘴唇开合,妙音连珠之际,目光停留在他脸颊的任盈盈忽然娇躯一震,似是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眸中透出难以置信之色……
正与方正等人说话的岳不群似有所觉,转过头来看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是否有什么不舒服么?”
任盈盈不自然的笑了笑,垂首轻声道:“没有……”
众人并未过多留意此种小节,仍旧谈笑奕奕,丝毫不知任盈盈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心细如她,刚刚那一眼,可看得清晰,岳不群的牙齿细密润滑,平满如雪,美轮美奂不说,最重要的是,上下左右对称算来,数量竟有四十颗!
若非她曾阅览并粗略参悟过易筋经中的易筋洗髓、脱胎换骨之术,也不会如此震惊。
须知,寻常人总共三十二颗牙齿,且形状、位置总有些许缺憾,唯有修真练气之士,修为达到登峰造极,脱胎换骨大圆满,即将蜕凡为仙之境,肉*身才会愈发趋于完美,金刚不坏,乃至有体生檀香,牙满四十,肌肤如玉等等异象。
据易筋经所载,达摩老祖就是瑜伽功行圆满,脱变生出四十颗牙齿……
任盈盈从未想过,此生竟能见到活生生的某人长着四十颗牙,由此推之,岳不群的内功该当臻至神秘莫测之极!
任盈盈只觉自家父亲与岳不群的差距从未这般巨大,更有种劝父亲对岳不群、东方不败敬而远之的冲动……
日近正午,少室山脚。
任我行、令狐冲各率一两千人马,热热闹闹的会师一路,共计约四千左道豪杰。一番洽谈分配之后,浩浩荡荡奔至少林寺门之前。
见到堂皇大开的寺门,任我行提一口气,朗声道:“任某久闻方正大师威名,今日特来拜会,缘何吝于一见……”话音以沛然内力送出,洪亮之极,足以声闻数里。
令狐冲站在他身边,只觉耳膜如常,不见巨震,但浑身气血却沸然鼓动,当下明白任我行的内力之强,比之自己犹胜倍许。
“阿弥陀佛……”佛号声自门内响起,方正、冲虚、岳不群、左冷禅等人连珏而出,任盈盈紧随在岳不群身旁。
第二百零九章女婿
任我行见到女儿无恙,立时放下心来,向着方正道:“原本十多年前,任某就想会会大和尚的少林绝学,不料教内变生肘腋,任某深陷囫囵,未能如愿,甚为可惜!
当然,今日再会也不算迟……”
说着扭头扫视了一眼诸派掌门,接着道:“岳教主、左掌门都是任某的老朋友了,多年不见,甚为想念……
不过,这几位小朋友可面生的紧!”
方正合十道:“待老衲替任先生引见,这一位是武当派掌门道长,道号上冲下虚……”当下一一介绍诸掌门。
任我行傲气发作,正要一一讥讽几句,却见令狐冲巴巴跑到岳不群身边行礼问好,对任盈盈含情脉脉的眼神避而不见,不由想起令狐冲一直油盐不进,拒不加入神教之事,立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当即打断方正的介绍,喝问道:“大和尚请了这么多帮手,看来是不想释放我的宝贝女儿喽?”
方正道:“任小姐在五霸岗上杀死各派多名弟子,魔孽深重,还是在敝寺静修佛法,化除戾气的好……”
丐帮帮主解风道:“论及杀人之多,魔孽之重,任先生和向右使可超出任小姐千万倍,二位还是一齐留下来,听方正大师讲经说法,化解……”
“放*屁……”任我行一声断喝,“解风龟孙子……你丐帮无故抓我女儿,老夫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现下老夫与方正大师说话,你算哪根葱,竟敢多嘴?”
丐帮属下抓了任盈盈送至少林之事,实属先斩后奏,其间颇有蹊跷,解风本就极为被动,怕任我行去寻他麻烦,自然巴不得任我行永生离不得此地,以绝后患。
左冷禅嘿然道:“在下倒觉得解帮主此意甚佳,任兄受困多年,年老体衰,何必再去江湖上兴风作浪?在少林清静之地,岂非绝好的养老之所?”
任我行冷冷道:“左掌门这么说,莫不是近年来你的‘大嵩阳神掌’又精进不少了罢?
改天有空,任某倒要领教领教,也好让你知晓,任某是否年老体衰?”
左冷禅道:“自当奉陪!”
任我行转向方正道:“大和尚,今天任某与小婿令狐冲,誓要带走盈盈……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任某接着就是!”
方正看了看岳不群问道:“岳教主,令狐贤侄竟已成了任先生的女婿?”
岳不群道:“绝无此事!
哎,此间冤孽一言难尽……说出来怕是有辱诸位尊听!
不过,我家冲儿欠了任小姐的情分确无虚假,之所以襄助任先生来寻任小姐,为的就是还上人情,之后便两不相欠……
至于冲儿的婚事……岳某已向恒山定闲师姐提亲,议定将仪琳侄女许配给冲儿为妻……
此事左兄也是知情人……”
众人闻言纷纷望向定闲和左冷禅,却见定闲合十点头,左冷禅轻嗯一声。
当即不仅任我行脸色难看,就算当事人令狐冲也摸不着头脑,任盈盈之前对岳不群的些微好感更立时不翼而飞,看着令狐冲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心念一闪,任我行立知,岳不群早就算准自己既然来了少林,为了女儿的性命,不得不跟方正杠上,他便抢先一步过河拆桥,跟自己撸清关系。
岳不群又道:“此事冲儿深陷其中,合该由他自行解决……
岳某身为师长,理当避嫌,不宜出手,请恕岳某作壁上观了!”
任我行道:“慢来……若是令狐冲不幸丧命或失手被擒,岳兄也不干涉么?”
岳不群叹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冲儿既惹下孽缘,就该自行斩断因果,此次他会为任小姐全力出手一次,若是剑法不精,失手被擒,自该同任小姐一齐在少林隐居,以赎罪孽!”
任我行冷笑道:“什么叫做全力出手一次?
你方十大掌门,去了岳兄,尚有九人,而我方只有任某、向兄弟、令狐冲三人,若是平分下来,我方每人要打三个!
却不知,岳兄准备让令狐冲接下哪三位?
可别专挑软柿子,平白让人笑话你全真教的气度!”
岳不群沉吟道:“任兄,此处乃是少林寺,如何打该由方正大师决定,岳某怎敢越俎代庖?”
任我行转向方正道:“大和尚,你怎么说,莫不是真想倚多为胜?”
方正迟疑一下,劝道:“任先生,你们三位便在少室山上隐居,大家化敌为友。只须你们三位不下少室山一步,老衲担保无人敢来向三位招惹是非。
从此乐享清净,岂不是皆大欢喜?
何必非要兵戎相见?”
任我行哼哼道:“大和尚此言差矣!
东方不败视老夫为眼中钉、肉中刺,若知老夫隐居少林,势必亲自率人前来袭杀……
到时不仅少林毫无清静,大和尚只怕也自身难保罢?
为少林千年基业计,还是让老夫离得远远的最好!”
方正脸色一滞,左冷禅插言道:“这也不尽然……
不说我等十大掌门,单只少林派一等一的高手,便有二三十位,方正大师一声号令,将任兄格杀当场,该是十拿九稳!
左某可不信,东方不败还会来少林寻死人晦气!”
任我行道:“令狐冲可是要出手一次,是否连他一起格杀?
恐怕岳教主不会同意吧?”
冲虚道:“任先生既然来了少林,若是不露上一手惊世绝艺,就可大摇大摆的下山,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等无胆讨教?”
方正建议道:“这么着,老衲等人也不倚多为胜,既然你方加上令狐贤侄仅止三人,我方便也出三人,大家一对一,三战两胜……
若是你方胜了两场,自可带任小姐下山,若是你方输了两场,任先生须得自废武功,在少林出家为僧……
如此一来,贵教东方教主宽宏大量,必不会对任兄赶尽杀绝!”
“好……”任我行忽然一声大喝,震得屋瓦俱响,“此意甚妥,任某应下了!
大和尚身居少林方丈,却不自傲,败于东方不败手中,亦不自卑,更兼慈悲心肠,为人谦退,不像老夫这样嚣张,真教老夫佩服……
老夫于当世高人之中,心中佩服的没有几个,数来数去只有三个半,大和尚算得是一位。还有三个半,是老夫不佩服的……”
说着转向岳不群,道:“岳兄,你素来才智出众,不妨猜一猜我佩服的是谁,不佩服的又是谁?”
岳不群笑了笑,沉吟道:“任兄昔日纵横天下,罕有抗手,唯独想杀东方不败、左兄及岳某而至今未能如愿!
看来,我三人尽在任兄不佩服之中了!”
第二百一十章瞧不起
顿了顿,岳不群又道:“能教任兄佩服的,须得是如方正大师一般,人品、武功俱佳的武林前辈!
恕岳某见识狭隘,只猜得其中一人,便是我全真前辈,风清扬风师叔,至于剩余的一个半,岳某就无能为力了!”
此言一出,大多人都觉有理。纵然左冷禅对于自己不被任我行佩服,颇为不爽,但想到岳不群、东方不败也在不佩服之列,心气倒是顺了不少。
“哼哼……”任我行冷笑数下,勃然怒喝:“岳兄精于算计,怎会猜不透任某脾性心思,如此故意猜错,可就不令人佩服了!”
这一下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不由面面相觑,唯有岳不群不为所动,仍是淡淡道:“任兄心思机敏,哪里是岳某这般愚鲁之辈所能揣测万一?
纵使猜错,亦属正常,何来故意之说?”
任我行脸色变幻,忽然笑道:“任某明白了……哈哈哈!”
方正见他忽怒忽笑,不由奇道:“任先生明白什么了?”
任我行双眼精芒暴射,死死盯着岳不群,沉声道:“自然是明白了岳兄为何不在乎任某佩服谁、不佩服谁!”
方正不由一愣,却见任我行脸色难看,徐徐道:“有道是,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江湖上谁人不爱面子?
任某不敢自夸,可也曾是日月神教之主,纵横江湖,所向披靡……
黑白两道,不论谁人,能得任某称一声佩服或不佩服,那都是大大的有面子!
大和尚,你说是不是?”
方正合十道:“不错……”
任我行深吸一口气,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接着道:“岳兄,你之所以不在乎任某佩服亦或不佩服你……
原来是……岳兄法眼高贵,根本瞧不上任某人,亦不觉任某人佩服或不佩服你都算不上什么有面子!
即如任某人瞧不上青城派余矮子,不在乎他佩服谁亦或不佩服谁一样……
是也不是?”
众人闻言一惊,却又暗觉有理,唯独余沧海脸色抽搐,但也没人在意他,众人都将目光聚到岳不群脸上,期望他给出回应。
岳不群洒然一笑,“任兄向来刚愎自负,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怕是听不进逆耳之言!
此刻岳某就算否认,任兄也定然不会相信,多说无益……”
任我行嘿然道:“这就是默认了……嗯,任某如今不过一丧家之犬耳,入不得岳兄法眼,实乃常理!
不过,任某倒是极为好奇,岳兄连任某都瞧不上,又能瞧得上谁?……方正、冲虚,还是左冷禅?恐怕都不是吧!
看来,唯有东方不败能入得岳兄法眼了,是也不是?”
岳不群不用扭头查看,也知冲虚、左冷禅面色不好看,忽而笑道:“大战在即,任兄屡屡以言语惑人,是要扰乱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及左兄的心境么?
但任兄如此妄自菲薄,岂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任我行道:“岳兄不必顾左右而言他……
说心里话,任某所佩服的当世第一位武林人物,是篡了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
而对于岳兄,任某是既佩服,又不佩服!
在任某佩服的三个半和不佩服的三个半之中,岳兄一人已然占去两个位子!”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啊”一声,显然大出意料之外。
岳不群笑道:“岳某受宠若惊!”
任我行徐徐道:“任某武功既高,心思又是机敏无比,只道普天下已无抗手,不料竟会着了东方不败的道儿,险些葬身湖底,永世不得翻身。
东方不败如此厉害的人物,任某对他敢不佩服?”
众人齐齐点头,方正道:“那也说得是。”
任我行又道:“当年华山剑气二宗内讧,高手死伤殆尽,岳兄临危受命,力挽狂澜于既倒不说,更能以区区二十年之功,造就诺大的全真教,威势跻身江湖前三,比别派数百年积累有过之而无不及!
岳兄心计之深、眼光之长、手段之高,任某远远不及也!
贵派风清扬前辈武功剑术固然高强,但其余方面比之岳兄,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因此,任某只佩服他半个!
不过,岳兄身为正道中人,武功之高,野心之大,累世罕有,行事却偏偏亦正亦邪,正时既畏首畏尾,不够大气,邪时又鬼鬼祟祟,全无豪情……
此间种种,实非英雄豪杰之风,可教人十分的不佩服!”
岳不群笑道:“岳某既已放话作壁上观,任兄却仍紧抓着不放,以莫名其妙之言打击岳某,纯属多此一举!”
任我行道:“岳兄总爱揣着明白装糊涂,遮遮掩掩,因此你就不令人佩服了!
近二十年前你就精通五岳剑法,几至化境,而依你的才具,只怕这些年中早已自出枢机,创出惊世绝学,却不见江湖上有谁知晓!
若非此前任某与令狐冲比剑之时,管中窥豹,得见你的三分道行,同样也蒙在鼓里,可见你居心叵测,图谋甚深!”
岳不群淡淡道:“岳某的三脚猫功夫,原不足以辱方家之眼!
若任兄非要一观,只消你今日下得少室山,岳某自当奉陪!”
任我行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岳兄此言极是,任某唯有凭真本事下得了少室山,才配与岳兄过过招!”
岳不群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任兄不必故意曲解岳某之言……
不过,岳某并不认为任兄能够意气风发的轻松下山!”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未必……”转而看向方正,拱手道:“方正大师,咱俩这一战,本就推迟了十多年,任某可是迫不及待了……请!”
方正合十还礼,说道:“施主请先发招……”
岳不群招呼道:“方正大师和任先生出手,必然石破天惊,咱们还是远远观战,以免被劲力波及……”
说着一手轻贴任盈盈背上,一手抓着令狐冲胳膊,带着二人退往一旁,其余诸人亦有样学样,纷纷退到十丈开外。
看着场中一触即发的二人,岳不群暗暗冷哼:看你任我行还如何斗智不斗力?
略一聚势之后,任我行率先发掌,徐徐中宫直进,算是打招呼的起手式,方正亦轻飘飘拍出一掌拦截,口中道:“不必客气……”
任我行轻哼一声,双掌呼呼猛击,掌劲沛然,凝而不发,已然全力相攻。
方正不敢轻慢,径直使出拿手的‘千手如来掌’,飘飘柔柔之间,登时化出漫天掌影,变幻莫测。
任我行脸色一变,当即不再留手,用出练至大巧若拙层次的‘九天神掌’,出招质朴而滞涩,掌力却极其沉重刚猛,浓缩内敛,而又沛然难御。
每当任我行掌力所及,方正必得以巧招化解,渐渐失了一线主动。
忽然方正硬接了任我行一掌,啪的一声,二人各退一步,继而再次交手。
方正借此扳回先机,这次出掌,便不再追求掌影繁多,飘忽纷飞,而是只将化出十六个掌影便罢,但掌影所蕴含的内劲却凝而不散,再不惧任我行的强攻硬打。
任我行亦深吸一口气,将一身强横之极的内劲运使开来,因易筋经之助,掌力比之方正更胜些许,屡屡迫退方正的掌影。
岳不群在旁看得清晰,方正的内功和掌法比之十多年前精进甚多,但到底年纪太大,武功早已定型,再怎么苦修,进益终归有限。
反倒是任我行困在西湖牢底十二年,除了参悟武学,再无别事可做,一心一意之下,竟将原本招数繁杂的‘九天神掌’硬生生化繁为简,练至大巧若拙,几乎另成一套绝学!
左冷禅眼神闪烁,暗暗寻思:未想任老匹夫与我所见略同,我俩擅用的内劲都属阳刚沛然一路,所配掌法自是以势大力沉、精简雄浑为好……
我这十多年来,日夜苦修,将内功、剑法、掌法三者融会贯通,三而一,一而三,尽皆出神入化,似拙实巧,自以为已经胜过任老匹夫一筹……
如今看来,任老匹夫的内力仍旧胜我不少,雄浑掌力亦然,我若要胜他,唯独可在寒冰真气做文章!
酣战良久,任我行渐觉方正的身形掌势稍显缓慢,立知方正年逾八十,纵然内气积累得无比磅礴,世所罕有,但精力、神意却已开始走下坡路,与人交手,绝难持*久!
当即任我行双掌疾攻,横扫竖劈,大开大合,迫得方正步步后退。
修炼了易筋经之后,他的内功境界无甚增进,但以吸星大*法吞吸汇聚的磅礴内力,不仅淬炼精纯了不少,所能运用自如的部分,也是大大增加,表现在掌力上,即可隐隐压住方正一线。
待得六掌之后,方正无奈之下,又与他硬拼一掌,试图挽回劣势。
砰的巨响,二人各自后退两步,任我行暗暗使出的吸星大*法无功而返,但却早有所料,仍自进步猛攻。
方正口宣佛号,亦出手反击,二人砰砰啪啪接连硬撼数掌。
旁观诸人远在十丈之外,功力稍浅者也给震得耳鼓嗡嗡,气血微动。
任我行固然气血沸腾,双臂酸软,终究是主动进攻,稍占便宜,而方正被他集中凝聚的凶猛掌力狂击狠打,精力不足的缺点进一步放大,此时不光气血晃动,筋骨亦稍显疲软。
受方正易筋经内力的频繁反震刺激,任我行稍显驳杂的内力原本颇有些运转不畅,但在默运易筋经心法之后,内力运转不仅霎时恢复如常,且又凝聚精纯不少……
恰如一块粗铁胚,受到大力捶打,即使外表体型减损不少,可内里实质反而大为提升。
任我行心中暗喜,出招愈发肆无忌惮,一掌胜过一掌,方正勉力应付之下,已不可避免的落入下风。
第二百一十一章隐而不发
忽然,任我行双掌平平推出,既疾且稳,方正避之不过,只得双掌迎击。
砰然大响,任我行连退两步,身子晃了一晃,方正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身形固然未晃,但却觉全身气血都剧烈晃荡。
所有人都知道,方正明显落入下风,唯独方正自己清楚,刚刚那一下,自己已然受了内伤。
易筋经擅于易筋通脉,因而他的经脉气血柔韧稳固之极,等闲反震难以撼动,而一旦气血动荡,即为反震之力超出他承受极限的征兆,受伤在所难免,只是被易筋经的浑厚内力及时压住罢了!
任我行越战越勇,又是呼呼数掌硬拼,方正精力消耗严重,气血愈发浮动,出手的掌力已经渐渐不如之前凝聚。
岳不群见此暗暗摇头,方正章法未乱,内息却乱,少林方丈被人用易筋经打得难受得要吐血,也算一桩奇闻了!
是时候了……任我行心头暗呼,身子一跃而起,居高临下的两掌硬压方正头顶。
方正不疑有他,毫不犹豫的举掌相抗,四掌接实,方正脸色蓦然一变,双方身子一齐晃了晃,却没有如同之前一样反震而退。
原来任我行左掌劲力不减反增,充沛至极,但右掌却暗暗使出了吸星大*法,顺着方正内力吐出之势狠狠吸吮。
任我行眼中寒光闪烁,左掌源源不断的吐出雄浑掌劲,与方正比拼内力,右掌却疯狂运使吸星大*法,逼得方正分心收摄内力,艰难抵抗。
此间一放一收,此消彼长,方正骤然心分二用,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这是上次吸星大*法在封不平身上吃了暗亏之后,任我行痛定思痛,琢磨出的新招。
若非他已将吸星大*法参悟得无比透彻,兼之有易筋经为助力,也难以如此随意施为。令狐冲初学乍练,短时间内便无以效仿。
本来方正易筋经内力柔和浑厚之极,并不畏惧任我行此招,可之前接连不断的硬碰,已经让他内息浮动不已。
不论他内功多么深厚,此刻根基不稳,仅凭内功自发感应而生出的反抗,必然不足以抵挡吸星大*法的吸力……
片刻之后,任我行忽然双掌吐劲,迫得方正连退三步,继而任我行双掌纷飞,化出连绵掌影,趁着方正一口气缓不过来,一招接一招的紧逼连击。
方正一退再退,忽的背后一痛,已然撞上了一株大树。
任我行双掌疾推,方正勉力出掌相迎,四掌相交,蓬的一声大响,方正身形震颤,连带着背后合抱粗的树干亦跟着巨震,无数树叶哗啦啦响个不停。
哇……方正口中喷出一口暗红污血。任我行及时后退避开,徐徐吐出一口气道:“大和尚,承让了!”
“阿弥陀佛……”方正双手合十,暗暗行气一周,暂且压住伤势,叹道:“任先生掌力绝世,老衲输了……”
“大和尚年老体衰,任某胜之不武……”酣战两三百招,任我行不仅未有疲惫,反因易筋经更进一层,内力愈发沉凝精纯,而觉得精神奕奕,四肢百骸劲力勃勃,不吐不快。
当即指着左冷禅,大声喝道:“左掌门……近二十年没与你对掌,快让老夫看看你的‘大嵩阳神掌’又精进了多少!”
“必不会让任兄失望就是!”左冷禅徐徐迈步进场,与走向场外的方正微微点头。
刚刚他在场外看得清清楚楚,任我行最后虽是以掌力震伤了方正,但决胜之本,仍是以吸星大*法让方正吃了暗亏,一口气没能缓过来,才会彻底落入下风。
如此一来,左冷禅对自己制定的战术就更有信心了,因而走近时龙行虎步,偏又不疾不徐,,尽展一代宗师风度。
以免落人口实,说他迫不及待的车轮战,败了丢尽了脸面,胜了亦无甚光彩……
当年对阵东方不败之时,岳不群挖的那个大坑,犹自历历在目,当真让左冷禅心有戚戚,永世难忘!
走到任我行面前一丈之地,左冷禅眯眼微笑道:“任兄刚刚剧斗一场,是否要修养片刻?”
任我行冷笑道:“不必……任某固然消耗不轻,但对付你左掌门,仍是绰绰有余!”
“那就请吧!”左冷禅脸色沉了下来,左手向外一分,右拳伸直,遥指任我行胸口,乃是‘开门见山’的起手式,意为要打便打,不必废话。
任我行自然识货,当即冷哼一声,左掌凶猛侧劈,右掌穿插直推。
左冷禅有心试任我行掌力,当即右掌一圈,虚封任我行的左掌,而他的左掌却毫不犹豫的迎住任我行的右掌。
砰的一声轻响,二人各自退后一步。此次硬碰,虽然二人都未用尽全力,但各自估算出对方的大致功力。
左冷禅眼角微缩,似乎心生忌惮,而任我行则意气风发,哈哈狂笑一声,率先出掌猛攻。
左冷禅凝神聚气,毫不示弱的出掌迎击。
任我行仍是使出质朴滞涩,大巧若拙的九天神掌,招招掌力凶猛,硬攻硬打。
左冷禅一改多年前出手时,拳掌爪指变换纷杂之景,仅是拳攒掌劈,拳似长枪大锤,既疾且沉,掌似关刀铁戟,又猛又利,招招堂堂正正,精简狠辣,气势森严,纵横千里,与任我行硬碰硬丝毫不落下风。
观战诸人中,如岳不群、方正、冲虚、向问天等见过左冷禅早年出手景象,又武学见识广博,熟知嵩山剑法之人,无不暗暗惊叹,左冷禅竟已将嵩山剑法化入大嵩阳神掌,删繁就简,去芜存菁,另成一套迅猛狠辣的拳掌功夫,威力更胜原本的大嵩阳神掌一筹,足以跻身当世绝技之林。
纵使当面对战的任我行,多次抢攻无果,亦是暗暗嘀咕:左老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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