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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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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之身,该当戒骄戒躁,修心养气,更忌饮酒、受寒,令狐冲不仅不知克制,还偏偏去跟田伯光搅在一起!
封不平失望之余,亦觉得令狐冲如此浮躁心性,怕是连紫霞神功入门都难,疗伤更不必提。
两月时间一晃而过,华山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漫天白羽纷纷扬扬,山风呼啸不休,冰寒刺骨。
一些内功浅薄的弟子,实在耐不住寒气,只得穿上厚厚棉衣。
傍晚,浑身包得跟粽子似的令狐冲,带着一套崭新棉被,踉踉跄跄的来到地牢。
“嘶嘶……”
一进地牢,就听到田伯光使劲捶打着断腿,忍不住的**出声。
令狐冲知晓,似这种严重外伤,若是救治的不及时,多半会留下最恼人的后遗症——每逢刮风下雨,天寒地冻,愈合的伤口处就如千刀万剐般疼痛。
“田兄……你出不了地牢,用不着棉衣,我就只给你带了两床……呃,棉被……咳咳咳!”
一句话勉强说完,令狐冲就咳得撕心裂肺,好一会儿才止住。
田伯光关切道:“令狐兄……我内功还过得去,倒也不惧寒暑,你又何须劳累?”
令狐冲自怨自艾的一叹,方才道:“这些日子,我与田兄无话不说,早已有若知己……
田兄你不知还要在这地牢待多久,可眼看我就快不行了,若是我不给你送些东西,恐怕今后没人会送……”
田伯光道:“贵教岳教主内功惊天动地,举世无双,难道他也治不好你的伤?”
令狐冲苦笑道:“我也是这两日才知道……教主他早就离开华山,至今未归!”
田伯光叹道:“令狐兄当真时运不济……”
两人絮絮叨叨,聊了许久,愈发觉得脾性相投。
离开时,令狐冲特意扫了一眼田伯光的断腿,目光闪烁。
午夜时分,鹅毛飞雪越来越大,视线尽是白茫茫,伸手难见五指。寒气倍加逼人,几可滴水成冰。
令狐冲抱着一大坛酒,踉跄着出了房间,将厚厚积雪踩得渣渣作响,就要迈出院子。
隔壁房间窗户打开一条缝,一个年轻弟子探出脑袋,奇怪道:“令狐师兄,大半夜,还下着雪,你这是去哪儿啊?”
令狐冲回头一笑,“吵醒师弟了……我睡不着,去地牢跟田伯光喝酒!”
那弟子道:“你小心路滑啊……”
令狐冲连声应是,慢慢出了院子,才大大松了口气,又紧张的看了看怀里的酒坛。
夜雪不止,难辨方向,好在他只需沿着围墙前行,尽头处就是地牢入口。
但积雪深俞一尺,他又武功尽失,浑身乏力,前进的甚是艰难,一路上磨磨蹭蹭,还摔了好几跤,沾了满身白雪。
见到令狐冲狼狈不堪的来到地牢,田伯光初时不由一愣,继而大怒:“你不要命了……”
令狐冲满不在乎的笑笑,“就冲田兄此言,令狐冲没白来!”说着将酒坛忽地砸在地上,啪啦碎成一堆。
田伯光正在疑惑,却又看到酒坛碎后,却没有一滴酒水流出,不由大吃一惊。
令狐冲扒拉开酒坛碎片,从里拿起一把硕大的精钢钥匙,以及一只人腿模样的东西,似乎是一根假肢。
他一边拿钥匙去开精钢牢笼上的那把特大号的铁锁,一边将假肢递给田伯光,笑道:“有了它,田兄虽然能够勉强施展轻功,但速度连从前的一半都没有,再也不能满天下逍遥采花了……”
田伯光表情复杂,愣愣的看着令狐冲施为。
铁锁似是生了锈,令狐冲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咯咯吱吱的打开,但在双手去拉精钢牢门之时,一拉之下,竟未拉动。
令狐冲再三用力,忽的胸口一闷,丹田随之绞痛,当即心知不妙,怕是内伤又犯了。继而只觉天旋地转,普通一声,晕倒在地。
田伯光神色一紧,运起内劲,一把推开牢门,出来就伸指探了探令狐冲鼻息,稍稍松了口气。
这才将假肢往腿上装,嘴里嘀咕道:“令狐兄……你放了我,怕是难逃长辈责罚!
你伤重不治,横竖都是一死,不妨让我带你出去,遍寻良医……”
同时心里暗暗决定:即使良医不顶用,我还可以去求圣姑……她神通广大,定能让人治好你!
重重雪幕遮掩之下,田伯光背着令狐冲绕开各处明暗岗哨,专挑偏僻山道纵跃奔行,逃往山下而去……
远远地,封不平和于不明立于高处崖边,将田伯光及令狐冲越去越远的身影收入眼底。
于不明不屑道:“若非我们撤走了大多岗哨,就田伯光如今这蹩脚的身法,哪能轻易逃脱?”
封不平目中颇有不忍之色,最后还是叹道:“就让冲儿就此尝尝流落江湖的滋味儿也好……若他及时明悟,知道悔改,咱们何吝于传他紫霞神功?”
第一百九十章动静之机
月色朦胧,大地尽是茫茫雪白,浩荡无垠,直铺天际。
林平之施展轻功,在雪地上疾速纵跃,身后留下一连串浅浅的脚印。
路过一株参天松木之时,只见树冠积雪如盖,遮蔽三丈方圆,靠近树根的地上只有零星的积雪,裸*露着些黑土地。
林平之不由一喜,在树干旁停了下来。
运功双耳,树冠丛里传来的细微咕咕声立时放大。
林平之头也不抬,左手屈指一弹,一颗小石子嗖的向上射入树冠丛。
噗……噗噜噜……
毛羽飘零,一只肥硕的锦鸡扑闪着翅膀,翻滚跌落下来。
林平之探手接住锦鸡,随意拔掉锦鸡脖颈处的羽毛,手指运劲一划,鸡脖子上的动脉立时殷殷出血。
他连忙将嘴凑到鸡脖子上,吮吸着温热的鸡血。
随着略带腥味的液体入腹,饥饿已久的肠胃开始蠕动,身体的疲惫似乎也稍稍减轻。
片刻,鸡血殆尽,林平之再次屈指一弹,树冠丛又有一只锦鸡落下……
须臾之后,等到林平之倚着树干盘膝坐下,运功调息之时,地上已多了六七只锦鸡的尸体。
他很清楚,那个人就快追上来了,他没时间慢慢生火烤鸡肉,只能以鸡血暂时补充能量,恢复体力。
一想到那个人,林平之脸颊和腰侧的刀伤就隐隐作痛。
那人的刀法并不精妙,甚至以林平之的家学渊源看来,其人的刀招很是粗鄙,勉强算是江湖三流武功。
仅比江湖上人人皆会的大路货武功稍稍强点儿,甚至还比不过‘太祖长拳’、‘五虎刀法’之类的基础武功,比起五岳基础剑法就更差得远。
可是,其刀招实在太快,特别是拔刀的第一招,快若闪电,不可捉摸,兼之其所用太刀较长,比林平之的宝剑长了近一尺……
所以,交手只两招,林平之身上就多了两个伤口。
尽管并不致命,也并不影响战斗力,但林平之绝不会傻到再硬抗下去,而是直接施展‘螺旋九影’的身法脱离战圈,然后以‘金雁功’落荒而逃……
最让林平之羞愧的是,由始至终,他连一个剑招都没使完!
当然,他也肯定,不光是他,换了令狐冲来,一样还没使出独孤九剑,就会被人秒杀,而且令狐冲的轻功还远不如他,十有八九连逃命都难。
独孤九剑固然胜在剑快,料敌先机,后发制人,可林平之很清楚令狐冲目前的出剑速度,与他自己差不多。
可依那人的刀法造诣之深,出刀速度之快,足以在令狐冲的剑还未彻底出鞘之前,就率先闪电般拔刀一击,若无高绝身法闪避,令狐冲的长剑也不用出鞘了。
只因那人名为林崎甚助,乃是东瀛拔刀术的开山祖师,神梦想流、林崎流两个东瀛剑道流派的源头。
凭林平之与令狐冲目前只得了‘截剑术’、‘独孤九剑’皮毛的剑术造诣,对上林崎甚助这等一代快刀宗师,能够逃得一命,已属侥幸。
自从来到朝鲜,两三个月间,林平之已经与二十余个东瀛高手决斗过。
平均四五天就有一场决斗,林平之每次决斗之后,就一遍又一遍的回顾决斗过程,沉心反思,直到将决斗带来的感悟彻底消化,才接着挑选下一个对手。
他自信此时的剑术造诣,比之离开华山之时,几乎翻了一倍有余……
诸多对手中,由弱到强,最弱的那个仅接了林平之六七十招,就死在他的剑下,最强的那个与他对战了七百余招,才因内劲不继输了一招,但却愤而切腹。
那人似乎叫田宫平兵卫,是林崎甚助的嫡传弟子!
当然,林平之并不知道,田宫平兵卫将来会是神梦想流的第二代正统传人,真正将拔刀术发扬光大之人。
而今正是林崎甚助最看重,并寄予厚望的弟子!
随后,林平之就接到了林崎甚助的邀战……
尽管早就从全真教在朝鲜的道观得知了东瀛大军中大多数高手乃至剑豪宗师的资料,但林平之开始只以为,东瀛小国,人少国贫,其所谓的刀法宗师,比起中土武学宗师的水准,多多少少要打些折扣。因而慨然应战……
实际上这种想法大致无差,但他却不知,拾人牙慧的‘宗师’和自出机杼的宗师,完全是两码事。
就像郭靖再练一百年九阴真经,依然比不过黄裳;张无忌即使将九阳神功练出花来,也比不上九阳神功的原创者;武当历代弟子,就算钻研太极拳剑一辈子,仍旧与张三丰差了不知多少条街……
所谓的拔刀术,乃至后来的居合斩,自然远远比不上九阴、九阳和太极拳剑,但实属一种极其实用的上乘刀术无疑。
而林崎甚助身为开创者,已将拔刀术练至巅峰,颇为逼近大道至简!
这种自行开宗立派的宗师,与继承前人武学的寻常刀术宗师,实有云泥之别!
所以,盲目应战的林平之就悲催了。
尽管临行前父亲赠予他的宝剑锋锐无比,堪称当世利器,可决斗一开始,他的宝剑仅仅拔出大半,只见得对方手中寒芒一闪,冰冷刀刃就已迫近他的太阳穴……
简单,直接,却快速绝伦,这招他也认识,乃是拔刀斩的第一式!
幸好他的轻功得了岳不群的真传,‘螺旋九影’更用得精熟,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致命一刀,却也被划破脸颊……
而他刚刚拔出宝剑,林崎甚助的第二刀又迫近了他的腰腹。
即使第二刀的速度稍稍不如第一招拔刀斩,但林平之只来得及勉强格挡一下,仍旧被划中腰侧。
那一刻,他甚至无法使出同归于尽的剑招攻敌必救——对方的太刀属于特制加长型,比他的宝剑长出一尺,若是用出同归于尽的招式,恐怕对方的太刀将他斩作两截之时,他的宝剑连对方的衣衫都还未触到。
事实上,林崎甚助的第二刀原本足以在他腰侧划开寸许深的伤口,刀上劲气更能震破他的脏腑,让他重伤倒地。
但得益于他先运转九阴神功,危急时刻,九阴真气自生感应,竭力收缩肌肉,仓促间避开半寸,身上外袍内又穿着一件上品锁子甲,稍稍阻碍了一下林崎甚助的刀刃,最后再以飞絮劲化解对方的刀刃的内劲,才只落得个皮外伤,还可勉强逃离。
当然,杀徒之仇非比寻常,林崎甚助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一直紧紧追在后面……
调息须臾,林平之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腰侧外袍和锁子甲上长逾三寸的破口,仍不禁心有余悸。
这锁子甲乃是岳不群命全真教的能工巧匠特制,以坚韧的钨钢为主材,还加入了玄铁等极品金属。
论珍贵程度,不输于他手中的上品宝剑!
若是不含内劲的精钢兵刃,根本破不开这钨钢锁子甲,即使灌满内劲的精钢兵刃,也能有效阻挡一下。
当然,这锁子甲的主要功用,并不是抵挡兵刃,而是防御箭矢……
岳不群向来极其质疑东瀛矮子的人品,从不相信他们都是信奉一对一决斗的“好汉”,何况东瀛十万大军密布朝鲜境内,随随便便即可调出一数百弓箭手,不得不防!
趁着对方还未追至,林平之细细回忆林崎甚助的拔刀斩精髓,思索抵挡或破解之法。
他印象最深刻之处,并非林崎甚助出鞘第一刀的快速绝伦,毕竟岳不群在教导他之时,展示过比之更快数倍的出剑速度。
反而是决斗一开始,在双方对峙之时,林崎甚助那种平静状态,那是一种类似禅定的内心平静。
绝不该出现在一个刚刚死了嫡传弟子的师父身上,可偏偏就出现在林崎甚助身上!
他感觉,在那种平静状态下,林崎甚助的五感六识乃至精神意念都非常灵敏,才能抓住他即将拔剑的瞬间,抢先一步拔刀斩击他……
那种瞬间由极静转为极动的玄妙,分明是岳不群讲述过的,明悟‘动静之机’的表现,实属技击之术的高深境界。
当然,这种玄妙感觉只表现在林崎甚助的拔刀第一斩上,使得林平之的精神反应节奏慢了一线,几乎看不清对方的刀刃来路。
而随后的第二招,固然精简迅猛,可却还在林平之的应付范围之内,也没了那种玄妙感觉。
只是当时林平之第一招大大失了先机,落入绝对下风,之后短时间内根本难以挽回劣势。
而林崎甚助的刀招又绵绵不绝,足以在数招内将他斩于刀下,他才果断逃跑……
“如果再来一次……”
林平之心里默默念叨,“我应该提前就拔剑在手……
而且,林崎甚助的刀招快则快矣,失之变化不足,基本上都是实打实的进招硬手,我该以虚胜实才是……”
忽然,月色下的视线尽头处,雪原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儿,似箭矢般疾速射来……
林平之脸色一变,缓缓站起身来,迈步出了树冠范围,走到空旷的雪地里,铿锵一声拔剑出鞘。
一泓森寒清辉斜指,林平之静静端立,默默运转九阴神功凝神聚气,调整心境。
或许是在对方手下败过一次,了解了对方的可怕,却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极限……
这一刻,他内心从未有过的平和自然,没有胜败杂念,亦没有生死恐惧。
远处的另一株巨松之下,岳不群借树干遮掩着身形,微妙的精神感应之中,将林平之此时的状态尽数心底,不由暗暗赞许:不愧是本教主的种……
旋即又看了看来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东瀛武士,疾驰的速度比林平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其身后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可比林平之的脚印深了一倍有余!
岳不群摇头鄙夷:东瀛矮子轻功不行,下盘怕是破绽多多……
第一百九十一章偷袭战术
林崎甚助自小苦练刀术,十八岁时就以粗创的拔刀术突袭杀死了一流剑客坂上主膳,报了杀父之仇。
此后他既未开设道场敛财,也未娶妻生子,仅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苦苦修行刀术。
而今他年近五十,早已将自创的林崎流拔刀术完善大成,并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遍观整个东瀛武林,能够从林崎甚助拔刀一击之下保住性命的剑客着实屈指可数。
可今天下午,一个中土年轻剑客,竟能凭着玄妙之极的身法勉强躲过他的拔刀一击……
这让林崎甚助大大震惊,紧接着心头杀意更胜,对其穷追不舍,势在必得。
但此刻,林崎甚助再次见到这个年轻剑客,其神怡气定的状态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警惕。
难道之前败在他的刀下,还让对方突破瓶颈,剑术更进一步不成?
心念电转,林崎甚助面上却颇为严肃诚恳,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年轻人……你很不错!
如果你愿意拜入我的门下,我就将毕生修行的剑术传授于你,让你继承我的衣钵!”
林平之面色平静,双目紧紧盯着林崎甚助的肢体,手中青光流转的宝剑微微调整角度,似乎在寻找率先出手的最佳方位,丝毫未将林崎甚助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他之前已经想隐隐明悟,所谓拔刀术,核心便是“一击必杀”,利用瞬间高速的拔刀攻击对敌人造成出其不意的打击,简而言之即是偷袭战术!
一个自创,甚至修炼了一辈子偷袭战术的人,绝不会是个“正人君子”!
偷袭思想已经深入骨髓,那么其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可能是在为偷袭创造机会……
见到林平之如此反应,林崎甚助狭长的眼角微微一缩,心头稍稍凝重,只觉对方给他的感觉,开始有些捉摸不透起来。
林崎甚助当下手搭刀柄,缓缓迈步逼近林平之,“看来年轻人瞧不上在下的剑术……却不知,年轻人来自中土武林的哪家名门大派?”
林平之看着林崎甚助靠近,手中三尺青锋不住微微调整,似乎随时都会暴起发难,但又仍旧一言不发。
只因他很清楚,一旦他分心说话,那他张嘴的瞬间,就是对方拔刀一击之时。
直到双方相距一丈之近时,林崎甚助仍未寻到拔刀突袭之机,只得停下脚步。
这个距离,凭双方的身法速度,可谓瞬息即至,危险之极。
与林平之紧紧盯着林崎甚助的手臂不同,林崎甚助并不盯着林平之的身形动作,反而目光微微低垂,视线投在二人之间的雪地上。
但不知不觉中,林崎甚助的呼吸变缓,神情放松……
林平之只觉对方的气机迅速平静下来,犹如毒蛇盘起了身子。
忽的林平之心中一动,就是这种感觉,他要拔刀了!
右臂一震,青芒挥洒,林平之毫不犹豫的率先出剑!
三尺青锋瞬息一分千百,化出漫天青光,虚虚实实,如梦如幻,铺天盖地的罩向林崎甚助周身……
竟是衡山派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的绝招!
而且身形闪烁,虚影重重,犹如鬼魅,蹿向林崎甚助的身侧,分明已将‘螺旋九影’身法催发到当前的极限。
同一时刻,林崎甚助也动了,手臂瞬间消失,刀鞘口一丝微弱的银光一闪而逝,丝毫破空声也无……
下一瞬,森寒太刀已出现在漫天剑光之内,从林平之腰腹间掠过……
刀刃并无受力之感,但林崎甚助毫不惊奇,毕竟拔刀术第一次都只划伤林平之的脸颊,第二次若是能够一击建功,才是反常……
长*刀顺势挥舞,疯狂劈斩,狠辣迅猛,即使林平之的‘螺旋九影’身法精妙异常,幻出重重身影,但林崎甚助的冰冷刃茫一直紧随在林平之腰身三寸之内。
时时刻刻威胁着林平之的胸腹要害……
十余招片刻即过,林平之一手幻剑虚招连绵不绝,丝毫不落下风,当即信心倍增,出手愈发挥洒自如,剑招变幻,犹如鬼魅。
林崎甚助出手犹如霹雳电闪,但心头却沉重下来,到目前为止,二人的兵刃还未有过一次交击!
他知道,这固然有林平之招数尽皆虚而不实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未能从漫天剑光之中辨出并精准击中林平之手中三尺青锋的本体!
当然,他的迅猛攻势也逼得林平之频频旋身躲避,变幻招数。
远远地,岳不群将指间捏着的一枚棋子重新收入袖中,默默关注着林平之的表现,时而点头赞许,时而摇头轻叹。
心中暗暗寻思:平儿出招看似虚幻诡变,实则过于稳重……
这人的刀法固然火候十足,不可小觑,但若是衡山莫大在此,恐怕从第三招开始,就会虚中有实,险中求胜……二三十招内当可拿下此人!
又过数十招,林平之渐渐摸清了林崎甚助的刀法路数,只觉与其弟子田宫平兵卫的刀招大致无差,仅是火候更为老辣罢了!
拔刀术果然是三板斧,只要能够避开拔刀斩击的第一招,余者不足为惧!
一念至此,林平之心中最后一丝忌惮拘谨立时消散无踪,手中剑招忽的一变,虚招中开始夹杂着少量实招。
刀剑交击声时断时续……
偶然一次出其不意的犀利剑招袭向林崎甚助的刀招破绽,虽然未曾当真击中他的身体,但却有效截断他的进招,屡屡逼得他出刀中途变招,侵略如火的气势不禁慢慢衰落起来……
林平之福至心灵,霎时明悟了截剑术中,‘截招’、‘截势’、‘截意’三者相辅相成,一以贯之的几分真意!
屡屡截断对方的招式,遏制对方的攻势仅是表面,察觉乃至截断对方攻势深层暗含的微妙剑理脉络与攻击节奏,乃是其内里。
二者表里相合,一齐截断,才能真正‘截势’!
否则,真正的剑术高手,剑法一经施展,几如行云流水,招断理不断,劲断意不断……
仅仅截断他们的剑招无甚大用……须得通过连续‘截招’,截断对方的攻势,以此缓冲,渐渐截断对方内在的剑意……
依岳不群记载于截剑术之言,若是更进一步,能够轻易辨别对方招数中的‘变’与‘不变’,则无论对方招数多么变幻莫测,皆可于不知不觉间截断对方的‘不变’,使得对方进退不由自主,生死尽在我手!
二百招后,林平之的剑法中已是七分实三分虚,正奇相合,攻势凌厉,确是由衡山幻剑换为华山剑法中偶然夹着衡山剑法……
嗤、嗤……
两声利刃划破布帛乃至血肉的轻响接连闪现,林平之背后先中刀,林崎甚助左臂紧随着中剑,皆是皮外小伤……
激斗正酣,二人对此似乎毫无所觉。
嗤、嗤……
又是各增一道皮外伤,但这次却是林崎甚助先中剑,随后林平之才中刀!
林平之仍旧心无杂念,全力以赴,但林崎甚助却本能的察觉到情势不妙。
东瀛刀术迅猛狠辣,有进无退,以伤换伤乃是常态,但自己率先负伤,可就预示着败势已现!
林崎甚助狭长的眼角一抽,目露凶狠,忽的一声厉啸,刀招一变,寒芒暴涨。
招招速度更增三分,刀刀劲气呼啸,分明在太刀上全力注满内劲!
自然而然的状态中,林平之不甘示弱,同样运足内劲,宝剑青光盈盈,锋锐之气大盛,与太刀针锋相对。
叮叮叮……
刀剑交击脆响连绵不绝,犹如一片长声。
噗、噗……
这次利刃入肉的声音稍大,还有两股血雾飞洒。
林平之忍不住闷哼一声,而林崎甚助更是直接闪身飞退,继而身形一折,向着来时之路疾驰而去。
林平之稍稍一愣,这就胜了?……
继而下意识的想追,但紧绷的心神甫一放松,就觉四肢百骸涌出浓浓疲惫,让他只想不顾一切的倒地就睡。
林平之不惊反喜!
他听父亲提过,这是战至酣处,不知不觉中精气神融入剑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乃是剑术登堂入室,初窥上乘境界的表征!
当即强行克制倒头就睡的欲*望,装作若无其事的返回巨松树冠之下,盘膝坐地,开始运转九阴神功,温养精气神……
他不能肯定林崎甚助是否当真远去,所以不仅不能暴露丝毫精疲力竭的破绽,就连打坐调息,也不能深层入定!
远远关注的岳不群看得暗暗点头,这种警觉性绝非令狐冲那个随时随地醉酒倒地就睡的糊涂蛋可比……
第一百九十二章绝非错觉
忽然,岳不群神色一变,转头望着林崎甚助逃走的方向。
微妙的感应之中,一蓬煞气遥遥侵袭而来。
与武林高手催发的森寒杀气不同,这蓬煞气散而不凝,纯粹是某些杀戮过多的凶残之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所散发的负面精神气质。
而且,类似的煞气,岳不群过去两三个月间屡屡遇见,乃是东瀛虎狼之师的残忍煞气。
当然,依岳不群的观察分析,东瀛精兵原本并无如此气势,但因攻入朝鲜后,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更兼杀戮无算,无恶不作,自然会渐渐养成残忍嗜杀的负面气势。
从这股煞气的强弱来看,约莫是四五百骑兵……
扭头看了看仍在打坐调息的林平之,岳不群摇头暗叹:古往今来,哪家爹妈都免不了给儿子擦屁股!
悄无声息的潜出林平之的视线范围,岳不群化作一抹儿紫光,片刻间便已射出三里之外。
脚尖触及雪地,即可感受到微弱的震动,那是远处有群马奔腾的征兆。
眸中紫芒一闪而逝,岳不群已看清视线极处的骑兵,尽皆身披黑铁甲胄,腰负长刀。
看似人多势众,声威不凡,但岳不群也粗通兵法,自然发现他们阵型散乱,参差不齐,而且所用太刀并不适合马上厮杀……
若从军伍阵容而论,其实算不上训练有素,更与真正的精锐骑师不搭边,只是他们原本都是剑客武士,长期练习刀术,个人武力不差罢了!
岳不群潜运玄功,至阴至柔劲气透体外放,卷起无数积雪裹在身外,化作一颗硕大雪球,贴着雪地疾速前滑,直直撞向东瀛骑兵……
此情此景,甚是神奇突兀,实乃东瀛骑兵前所未见之事!
一众武士骑兵惊骇欲绝,吵吵嚷嚷,而领头的几个武士高手及林崎甚助却知,此乃武功高手所为,不禁面面相觑,对来人内功之高暗暗心惊。
不用头领下令,携有弓箭的数十骑兵便慌慌张张的张弓搭箭,向着逼近前方二十丈的大雪球射出一蓬黑羽……
嗖嗖……
近百箭矢一触及大雪球,似是撞上铜墙铁壁,立时反震跌落雪地,被大雪球无情碾过。
见得箭矢无用,众武士一脸惊惶,而林崎甚助等高手更是肯定之前的猜测。
眼看大雪球来势汹汹,眨眼即至,林崎甚助等头领不及多想,只得驱马闪开,暂避锋芒。
其余的大队骑兵挤在一起,仓促间乱作一团,逃脱不得,只能互相喝骂,“八嘎……”
呲呲……大雪球呼啸而至,首当其锋的数人立时挥刀劈斩。
砰砰砰……
大雪球一连串撞飞数十人马,锋利的太刀斩中大雪球,却似斩在最坚硬的精钢上,尽皆被一股沛然大力反弹而回……
大雪球借着反震之力,呼的腾空上跃丈许。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大雪球轰然炸开,化作蕴含内劲的无数雪渍漫天迸射……
众骑兵立时人仰马翻,惨呼一片。
岳不群身形如箭,掠入骑兵群中,双手剑指轻挥,瞬间连点十余人的死穴,蹿到一个年轻武士的身边。
这年轻武士面目清秀,甲胄精美,所配太刀刀鞘镶着宝石,刀柄亦银闪闪,身边更随着一个似是高手的老武士……分明是个身份不凡的贵族将军!
他只觉眼前雪沫纷撒,忽然多了一道紫色身影,不由大吃一惊,手中精致太刀下意识的斩去,而身旁老武士的太刀更是先一步逼近紫色身影腰侧。
岳不群右手大袖一拂,老武士臂膀如遭电掣,手中太刀脱手飞出,呼啸着射穿三个骑兵的身体,才力尽堕入雪地。
紧接着老武士才七窍流血,扑通栽下马去。
年轻武士一刀斩空,还来不及惊骇,就觉身体一麻,脖子后甲胄一紧,身体已被横在马背。
岳不群落在马上,探手接过年轻武士的精致太刀,随意挥洒刀光,周围靠过来的三个骑兵立时捂着喉咙跌落马背。
刀身一拍马臀,岳不群挟持着年轻武士驱马疾驰,沿路刀光播撒,连斩数人,冲出乱糟糟的骑兵队伍,向着侧方奔去……
众弓箭手刚刚被饱含内劲的冰雪射倒,弓箭散落,此时大多还未翻身起来,根本来不及发*射箭矢。
有几个军官对着岳不群和年轻武士的背影呼喝几声东瀛话,又看向林崎甚助等高手,分明是想他们出手救回那个年轻武士。
但林崎甚助刚刚败给一个中土年轻剑客,此时状态不佳,又忌惮岳不群刚刚展现的强横武功,根本不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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