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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后倾城:皇上别太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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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为什么要让式微去挑战那个黑衣人?
“江湖纷杂,刚极易折啊!”
“这位公子……”
司马凌风从困乏中找回点点神清,略掀眼角,入眼满是火红。视线上移,原来是樊焦意。她的气有些急,脸颊红润,鼻尖一层细细的薄汗,在光下闪烁着晶莹,大大的眼睛中带着焦急,更增了几抹明亮。再往上,可以看到站在她后面的一个身着白衣,嘴角挂着浅淡笑容的男子,那应该就是樊焦家最不被重视的儿子樊焦离了。他无聊地重新闭上双眼,随形代他问道:“什么事?”
“式微哥哥被人点了穴,现在动不了。李菲儿姐姐解不开,我,我也解不开。你快去看看吧。李菲儿姐姐都急哭了,说是要守着式微哥哥,暂时不能回来了。”樊焦意语速急促,显然是真的担心着式微和李菲儿。
闻言,司马凌风只是轻扯嘴角,脸上浮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半晌,没听到随形答话,也没听到樊焦兄妹离去的声音,只好挪动双唇,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这样?我知道了,多谢。”他那懒散的模样和任何的情绪波动的话语,让思想简单而又情性直率的樊焦意怒火冲天:“喂,我说你就不能有点表情?你的侍卫现在弄不好就要死了,你就不担心?”
司马凌风没有回答,好像又进入了梦乡。
“你!”他那无视的神情让樊焦意火冒三丈,指着司马凌风,抬手就要拿皮鞭。
“小意!”樊焦离连忙按住她的手,劝阻道,“这是别人家的事!”
“什么别人家的事,只要是不平事,我就要管!”樊焦意一脸正气,严肃地申明。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小意,现在还是想办法找人帮式微解穴比较重要吧。”樊焦离顺着她的话说到,又巧妙地将另一个选择放在了她的面前。
“哼!暂时放过你!”樊焦意恨恨地一甩鞭,和樊焦离去寻找“高手”去了。
听到两人远去的声音,司马凌风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他轻扯嘴角,突然间说道:“他们俩,很有意思。”
“的确。”随形也随之一笑,“女的心思直白,热情如火,武功三流却偏偏爱打抱不平;男的波澜不惊,感觉有点深,总觉得很危险。”
“有点深……很危险……呵呵……”司马凌风低低一笑,话音一转:“一会儿你去看看式微,给他带点药过去。他很可能要在太阳下晒足两个时辰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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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司马凌风听到响动,面色狼狈的式微回到了“双一居”。
那人点穴手法奇怪,点穴的结果也很奇怪:被点了穴之后不能动,却依旧有感觉,而且所有的不适加倍。因此,式微等于是在大街上直直地站了四个时辰。如今业已入夏,阳光正艳,如此暴晒,他早已汗流浃背,一身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汗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除了让阳光对他的皮肤烧灼得更为厉害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益处。来回地折腾几次,式微的衣服全都上了霜,若非随形带来的丹药,他的命也该差不多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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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上药
司马凌风睡眼朦胧地从房内走出,既没看他一眼,更无只言片句,只是将手中的小瓷瓶直接扔给了他,又折身返回。
式微此时见到瞌睡如初的司马凌风,却不再如之前一般有诸多不满。因为,随形带给了他八个字,“江湖纷杂,刚极易折”。他低下头,打开瓷瓶,顿时一股清凉之意迎面扑来,让他的精神不由一振,全身的疼痛立马去了大半。
“沁玉膏!”一旁成扶持之势的李菲儿惊呼。
式微不知“沁玉膏”是何物,但仅从它的清凉之意以及李菲儿惊讶的表情还看,就料想绝非凡品。没有嘲笑,没有鄙夷,只是给了他一瓶伤药……不知不觉中,式微的心中竟开始慢慢承认司马凌风作为一个主子的身份。
李菲儿留在【双一居】帮式微上药,随形又拖着司马凌风到前堂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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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微步,轻点芰荷,人过如风,只余几片莲叶惹人轻颤。
离了湖,步入修竹间的石子小径,穿梭几次,正享受凉意入心,突然间一个火红的身影撞了过来。
司马凌风被她撞得一个趔趄,连忙稳住身形,顺手捞住那人的腰肢,往怀中一带。低头看,原来是那个“只要是不平事,我就要管”的樊焦意,却不知道她走得这么急,要上哪去。
樊焦意站直身子,抬头,浅碧的衣裳半合的眼,原来是那个不管自己侍卫死活的无良瞌睡虫在占自己的便宜!恼怒的樊焦意也不多想,反手就向他脸上扇去。
司马凌风算准了她的动作,置于她腰间的手一顺。樊焦意便不由自主地转了一圈,那本要教训司马凌风的手准确无比地落在了刚刚赶到的樊焦亨脸上,发出了极为响亮的“啪”的一声。
微风吹过,竹叶沙沙,时间好似停止了那么一两秒,空白。
司马凌风不管楞神的两人,嘴角上挑,悠然前行。两三步后,却又来了个急转,绕了回去,从竹林后看过去,回过神来的两人表情各异:
樊焦亨面色犹疑,却欣喜莫名。
樊焦意银牙暗咬,愤愤不平。转过头四下一看之后,却只是重重一哼,没有再追来,只是循着最初的路急走而去。后面一个傻笑的跟班紧紧追随。
真是怪事了,樊焦意竟然没有追来,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急。管她呢,和我又没关系。
司马凌风轻眨双眼,嘴角一扯,回归正途,继续挂在随形身上,双眼轻闭,享受着微风拂面,竹香扑鼻,闲荡在去前堂的路上。随形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还以为司马凌风终于良心发现,打算自己走了,却没想到……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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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但前堂中却早已人满为患,竟连一张全空的桌子都没有了!
“主子……”随形微微皱眉,想劝说司马凌风回双一居。
司马凌风衣袖轻动,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的话语,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角落。那里是整个前堂最空的地方,有唯一一张没坐满的四人桌,那里坐着一个头带斗笠的黑衣人,一个成功地引起了他兴趣的人!
司马凌风从随形的身上下来,破天荒地在众人面前正常行走。他闲闲地在走着喧闹的人群中,优雅地像在林间散步。微晃的衫袖如水波一般荡入众人的心中,安抚了躁动的凡心。司马凌风走到那个黑衣人面前时,整个前堂已鸦雀无声。众人,尤其是午时也在场的人,无一不把视线锁定在那个浅碧静然、懒散慵慵,低调地张扬着的浅碧少年身上。
只见他半抬双臂作拱手状,“兄台,请了。”那动作,那音调,都是那么地睡意朦胧,随意满满,让人找不到一点诚意。更甚者,他竟不等那个黑衣人答话,便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这一连贯的动作可以说,都是极不礼貌,让人生厌的,然而他这么一做,却好似四季更替一般,真真再自然不过。他的那个黑衣侍女也随之在一旁落坐。
众人只盼还有什么更精彩的内容,却失望地看到一桌三人无一言语,俱各行己事:一个目不斜视,自斟自饮;一个双眼轻合,托腮而眠;剩余一个正襟危坐,注视全堂。
无趣地转过头,顷刻,说笑声又渐渐大了起来,在达到顶峰之时,突然,“啪!”的一声,惊堂木落,如快刀一般,生生地将众人的言语斩断,也让闭目假寝的司马凌风眉头一跳,略掀眼角。
只见与门相对的那面墙上,原先的巨幅泼墨佳肴帘幔不知何时已向两边拉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上只有一张半人高的桌子和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
胖叟?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因为那个东西?
堂中有人叫道:“胖叟,今天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还没半个月呢,你怎么就来了?是不是老糊涂了?”众人哄笑。
那胖老头却面色严肃:“不是我胖叟老糊涂了,实在是今天江湖中出了大事,才破了例!”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收了笑容,询问声此起彼伏:“什么事啊?”“就是,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
胖叟又是一记重重的惊堂木,将众人的声音压下,沉声道:“今天下午,平水山庄,盟主卧房,‘勾魂青蔓’重现江湖!”
原来,真是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啊……
“啊!”年长之人惊呼出声,而年少的却面面相觑,四顾茫然。
“可是‘青蔓绕梁,双日勾魂’的‘勾魂青蔓’?”一个沧桑的声音问到。
司马凌风眼珠略转,将视线斜调过去。说话者身穿墨青长袍,左手臂弯处横搁一柄拂尘,头发尽束,髯须整齐,面容冷峻。原来是五大掌门之一,铧蘅的麦播。
胖叟沉重地点头,“正是。”
“将近二十年了,没想到这‘勾魂青蔓’竟又重现江湖,真不知是福是祸啊……”麦播深深地叹气。
此话一出,那些年少的人更是心内慌慌,急忙问道:“到底什么是‘勾魂青蔓’啊?莫非是杀手?”
“不错。这‘勾魂青蔓’为江湖中最为神秘的‘蔓迭宫’所发。凡接到青蔓者,两日之后必命丧黄泉!五十多年前,‘勾魂青蔓’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便是在铧蘅派掌门的卧房,第三日清晨,当时的铧蘅掌门凌阳便被人发现命丧房中。”胖叟徐徐解惑,声音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正是。,当日我们未曾发现任何异常,也不曾闻及丝毫打斗的声音,可第二天一早,却发现凌阳师伯死在房中,竟被人一剑封喉。后来我师叔接任掌门之位,多方打探,却始终没有线索。直到后来,又陆续有许多武林人士被杀,全都在接到青蔓后的两日之内,一剑封喉!”麦播接过话,肯定了胖叟所言。
“啊……”惊呼声再起。
“‘勾魂青蔓’在江湖中出现三十二年,共有五十四人身亡,所杀之人有正有邪。江湖中多次围剿却无一次成功,甚至连杀手的面都不曾见过,也不知他究竟是男是女,年龄几何。直到十八年前,不知为何,‘勾魂青蔓’突然间就没了踪影。如今,再说起这‘勾魂青蔓’,你们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话音落下,底下议论纷纷,交谈不断。嘈嘈切切,颇为混乱。
司马凌风转回头,去看那个黑衣人,发现酒早已溢出了杯,流满了桌,滴下了地,滴哒滴哒……他嘴角微挑,也不出言提醒,给了随形一个手势,起身沿着墙边缓缓离开。踏出门槛的一霎那,他清楚地听到有人说:“这‘勾魂青蔓’实在太嚣张了,竟然敢在平水盟主的寿宴上下杀手,我们必定教他来得去不得!”接着,便是一浪高过一浪的附和声“来得去不得”,“来得去不得”……声音响亮,直到司马凌风他们踏入修竹林还萦绕耳边。
来得去不得吗?司马凌风轻笑,重新挂回随形的身上,对着她的耳畔喃喃而言:“随形,我饿了!”
司马凌风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吹拂着她的耳朵,很快就把她闹了个大脸红。她贝齿轻咬下唇,低低地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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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游南湖,四处闲逛一番,便又耗去了一天。在这第二天发生了两件略值一提的事。
一则,便是讨伐“勾魂青蔓”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还加入了不少颇具实力的知名角色,比如五大掌门中的瑶嶙派的掌门错薪,沧庭派的掌门云海,自然,这种事也少不了“只要是不平事,我都要管”的樊焦意,虽然她的功夫实在很是糟糕。
二则,便是那个一直低调地张扬着浅碧少年,回来之时煞是狼狈,初步怀疑,为落水所致,只是那衣服上的褐色又如何解释呢?众人各说己词,却终究不知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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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到了第三天,正是盟主平水郑谨寿宴的日子;也是“勾魂青蔓”再次现身的日子;对于众多武林人士,还将是一个让“勾魂青蔓”“来得去不得的日子”。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日子!
阳光明媚,和风习习。鸟鸣、花香,天高地阔。
司马凌风四人再次坐上那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藏青色马车,悠悠然然地向平水山庄行去。
平水山庄,既称山庄,缘于它座落盟山山顶。
司马凌风等人到达盟山山脚时时辰尚早,却已经有好些马匹停在那儿了。他看着在山间弯曲蔓延而上的台阶,头越仰越高,最后异常痛苦地重重叹了口气,“哎……”“三千石阶上盟山”,果然他人诚不吾欺也。
司马凌风郁闷地抬脚,想了想,又收了回来。一转身,再次挂到了随形的身上,对着她耳朵吹气,“随形……”
在心中无数次抱怨过平水诤谨后,在随形的拖拉、李菲儿的主动相扶,以及式微别别扭扭的几次帮助下,司马凌风总算站到了盟山山顶。看看天色,已过正午;看看人群,气喘吁吁。
司马凌风轻扯嘴角,也不休息,一甩双袖,抬头挺胸,双眼半合地带头向庄门行去,后面三人立马跟上。只是仔细看他们的表情,你会发现,式微的脸有些发青,随形的眼中有几分无奈,李菲儿更是直接把心中的不悦写满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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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水山庄可谓一片喜气洋洋,红火异常:大红灯笼火地毯,深浅赤衣艳牡丹。
进门时,门童报:“司马凌风林公子到……”
不是什么人物,也没什么人折脸行注目礼,依旧各行己路,各自寒暄。
司马凌风也不在意,把三个侍从打发走,找到一个安静阴凉整洁处,闭目休息。
看这里的下人,面色欢喜眼带忧,身形轻盈脚步重,还是有些担心与焦虑的吧,倒不知那平水诤谨看到青蔓时有何感想,作何应对。
太阳渐渐西偏,聚集在平水诤谨卧房周围的众多武林人士心中既紧张又轻松。紧张是因为距离“勾魂青蔓”出现的时辰越来越近,很快就要满两天了,轻松也缘于此。
“哎呀呀,怎么有这么多人欢迎人家啊。人家会害羞的啦。”一个清泠的女声传来。
众人四顾,不见人影。
“你们在找什么啊?人家在这儿呢。”顺着声音望去,原来她正从天上漫步而来。一身石青色宽袖宽摆衣裙,上面绣满了婀娜交联的青蔓,头发用一根青蔓钗挽起了大半。她面容姣好,嘴角盈盈带笑,眼睛却用一根石青的纱带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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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勾魂
看她的装扮,众人下意识地就把她当作了“勾魂青蔓”,难道她竟是个瞎子?!一时间,便有不少人心中一阵唏嘘,面露遗憾之色。
“咦,你们干嘛那么难过啊?是因为人家吗?”她清泠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好奇与娇羞,又令在场之人痴了大半。
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闻言却不由面色大变:她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她竟没瞎?那石青蒙纱不过是障眼法,想以此让我们轻敌?但若是这样,又何必说出那番话让我们知晓?又或者,是因为她的武功极高?毕竟武功高到一定境界的人确是可以仅凭辨声音掌握对方的一举一动的。可会不会,她只是恰巧猜对了我们的反应,想让我们误以为她武功高强,自乱阵脚?然而,她不走正门,而是直接在半空中,一步一步,再随意不过地走来,却是我们亲眼所见,难道,她真的是因为武功高强,才能弥补先天不足?
领队之一的瑶嶙派掌门错薪,因为年少时曾遭女子戏弄,差点毁了一身修为,又最是痛恨“勾魂青蔓”之流,如今,又见众人大半以上面现怜惜痴色,更是恨恨。他将手中的法杖重重往地上一砸,高声喝道:“妖女!少自作多情!我来问你,你是否眼瞎?是不是‘勾魂青蔓’?’”他这话中用上了独门内功“遥鸣”,马上,就让那些头昏的人清醒了过来。
“老和尚,你叫谁‘妖女’呢?难道是在叫人家?哎呀,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小名叫‘妖女’的啊?难道你一直在暗中注意人家?哎呀,人家害羞死了……”声音嗲到不行,还恶意曲解错薪的意思,明明是骂人的“妖女”二字生生变成了昵称、爱称,还将他的问题彻底地糊弄了过去。
可怜的错薪从小皈依佛门,除了那年少时的恶梦,何时被如此大胆地调戏过,更何况还是在众多武林同道的面前。他气得满脸通红,法杖再次重重落下,“妖妇,休得胡言!”
“哎呀呀,人家是叫妖女,不叫妖妇,你叫错了啦?人家已经知道你喜欢人家了,你就不用再欲盖弥彰地叫人家妖妇了啦。”
不得不说,她歪风事实和惹人跳脚的能力一流,就这么一会儿,就让一向心境平和,喜怒不形于色,或者说无喜无怒的错薪怒发冲冠,暴跳如雷了。他一声“可恶”,竟提起法杖就向女子攻去。其他人也不阻拦,毕竟他们此刻聚集于此,就是对了共同对付“勾魂青蔓”。
石青少女旋身避开,嘻嘻一笑:“哎呀呀,老和尚生气了呢?”在错薪越来越快的攻击中左躲右闪,衣袖宽摆随着她的移动左右翩飞,好似一只嬉戏花丛的青蝶。“呵呵,真好玩,真好玩。”她笑声不断,却让错薪更加生气。
错薪突然后退一步,回落地上,继而双手合十,将法杖置于手间,迅速上举,同时身子拔地而起,连人带杖高速旋转,横向女子攻去。法杖顶端的金环相撞,叮咚不停,相连的金光以法杖为中心层层散开,如同一个巨大的噬人之网。
“啊……‘佛法无边’!”有人惊呼。这可是错薪的成名技啊,自从二十年前使用过一次后便再没用过,今日竟在和一个小丫头的对决中用了出来。
“哎呀呀,好大的太阳啊,不好玩不好玩,不跟你玩了。”石青少女语调不变,身子迅速后撤,口中高叫:“师兄,平水师兄,半个师兄,快出来啊!你师妹要被老和尚杀了啊!”
什么?她是平水盟主的师妹,不是“勾魂青蔓”的杀手?众人心中一惊,错薪更是急忙收招。内力反噬,让他身受重伤。
石青少女身形下落,却依旧足不沾地。她径直向房门仪态万千地悠悠行去,那堵人墙就这样在她的面前逐渐打开缺口,直至房门。
“吱——”地一声,房门打开。一个身着赭衣,面色沉稳的男子立于门口:“老夫不记得还有一个师妹。”
霎时,众人的头“刷”地一声转向女子,心中恨恨:骗子!
“哎呀,话不要说这么绝对嘛,半个师兄。你怎么就知道师父没在你之后收我作徒弟?还是你以为,你那一掌有足够的把握把中了你毒药的师父暗算至死?嗯?”话说到后来,嘻笑不再,讽刺满满。
平水诤谨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有些难看。
一旁的樊焦意大声地喊到:“你胡说!平水盟主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不偏不倚,就算是他的儿子做错了事,也照罚不误。他是我们正道的榜样,怎么会做出那种欺师灭祖的事?!倒是你,从一开始就在胡言乱语。什么师兄不师兄的,我看,分明是你打不过错薪掌门编出来的谎话。你的话根本不能信!”
她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中气十足,马上就得到了在场各位的广泛支持与拥戴。
石青少女也不接话,只是双手环抱,似笑非笑地“望”着平水诤谨,全身上下散发出摄人的压力。
“不,她说得不错。那个人的确为老夫所杀。”平水诤谨沉声而言,打断了众人的附和,天地重归宁静。“那是因为他是‘勾魂青蔓’。!他作恶多端,杀害了大量的武林人士,死有余辜!老夫如此做,也是为了申张武林正义!”
“是吗?先不说他是不是‘勾魂青蔓’,我就单单问你,你所谓的申张武林正义也包括盗去本宫的镇宫之宝,迷迭刀和《迷迭刀法》吗?”石青女子,语气清冷,毫不留情地揭穿平水诤谨的假面。
“哼,老夫从未做过如此鸡鸣狗盗之事!”
“啧啧,还不承认。”石青少女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气虚眼焦,五脏火焚,你应该是练到第三层了吧,有没有时常无缘无故地感到头晕眼花、心痛气弱?”
看到平水诤谨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轻笑:“平水诤谨啊平水诤谨,你也太小看师父了,你偷去的那把迷迭刀的确是真的,但那本《迷迭刀法》却是半真半假。若你只修练第一层,那么百利无弊;第二层,利弊均等;若是修练到了第三层,那么百弊而无一利。如今你已掏空了身子,只不过外面的架子还在。便是我不杀你,你也拖不过一个月去。”
几句话,把平水诤谨如今的状况讲得一清二楚,更断定了他的生死。其实在场的有很多人已看出了他身子不好,却不知道是练功所致辞,更不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只在等死罢了。如今听石青少女一说,顿时恍然大悟。此时的他们,不是没有考虑到这女子在说谎,但是不知为何,竟都选择了相信她的话,或许是因为她一副陈述事实的表情,又或许是因为平水诤谨微晃的身躯。
“可是怎么办呢,我在师父面前发过誓,定要亲手取了你的性命为他报仇。更何况,‘勾魂青蔓’也已于两日前送到。所以,今天不论你是生龙活虎,还是奄奄一息,你我一战都避无可避!”话音落下,一根青蔓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手上,遥遥指向平水诤谨灰败的脸。
“你我一战避无可避!”
“且慢!”伴随着沧桑的声音,一个身着墨青长袍,面容冷峻的男子不知从何处跃了出来,站在了石青少女和平水诤谨的中间。此人正是麦播!他右手持一拂尘,指向女子,“还是先算算我凌阳师伯的帐再说!”
“凌阳?他不是五十年前就死了么?关我一个不足双十的女孩子什么事!”石青少女嘴角微掀,带着莫名其妙地语气。
“的确与你无关,可惜和‘勾魂青蔓’有关,更可惜的是,你偏偏是‘勾魂青蔓’的徒弟!师债徒偿,天经地义!废话少说,妖女,接招!”话音一落,拂尘就向女子攻了过去。那飞舞的拂尘丝丝分离,迅速增长,像无数只手向女子抓去。“千丝爪”!他竟然一出手就是成名技!
“哼,便是我师父没有杀凌阳,我也会代为其劳,除去这个江湖败类!”石青少女不退反进,右手不断绕圈,将攻至眼前的拂尘尽数拨去。
“妖女!不许你辱我师伯!”一向视凌阳为榜样的麦播气愤不已,又增加了几分功力。拂尘增长得更长,爪子舞动得更厉害!
石青少女却依然应对轻松,口中不停:“怎么?难道一个杀害师父、诬陷师弟的人还算不上江湖败类吗?那请问麦播掌门,怎样的人才算得上是江湖败类?”
“杀害师父、诬陷师弟的人当然是江湖败类,可凌阳师伯绝不是这种人。当初师父杀害了师祖,这是我们亲眼所见。更何况,当时还是凌阳师伯还为师父开脱,哪来的什么诬陷?!”麦播显然中气不足,这一大段说话下来,手中拂尘的攻势明显地慢了下来。
石青少女也随之减慢速度,她冷冷一哼:“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宁可相信凌阳,也不相信自己的师父,真是愧为人徒!我劝你还是好好查清楚,再决定该找谁报仇!今日我为平水诤谨而来,闲杂人等,不要多事!”最后一句话出口,她猛地加快了攻势,青蔓旋转成了一个漩涡,将四散的拂尘吸成一束,挤压着,撕扯着。
麦播一见,全力抵抗,却仍然一步步被吸拉着向女子靠近。突然,石青少女毫无征兆地撤去全部内力,收回青蔓。麦播猝不及防,向后摔去,身子直直撞上了百米以外的墙上!
石青少女淡淡地转过身,再次举起青蔓,目标——平水诤谨!时间不多了,要速战速决!
两大顶级高手都败在了自己的成名技上,这样的震憾对在场的各位都是极其巨大的。一时,竟再没有一人出来阻止,或者,有想出来却被旁人拉住的,比如樊焦意。
形势比人强,狗急也会跳墙。事到如今,平水诤谨也不得不搏上一搏了。
迷迭刀在手,盟主气势立现!他一步步走向女子,坚定却不坚稳。
刀尖平举,和青蔓遥遥相对,无言地道:来吧!
石青女子看了一下天空,估算了一下时辰:时间,真的不多了!
“让我看看你练的迷迭刀法吧!”青蔓如灵蛇一般,向平水诤谨缠去。平水诤谨目光如炬,身形快闪,举起手,迅速而果断地砍向灵蛇的七寸。
哪知青蔓一转,灵蛇变神龙,龙爪探出,抓向握刀的手。平水诤谨人向后仰,握刀连舞,霎时漫天刀影重重叠叠,向着女子席卷而来。一片虚招中,迷迭刀来到了龙下,刀锋向上,就要将神龙开腔剖腹。
刀锋触到神龙,将其一分成万,神龙化为细如发线的青蔓丝。平水诤谨大喜。
谁知,奇变突起,那些青蔓丝不知怎地,合成七束,当下散开。四条缠上了平水诤谨的四肢,两条分别贯穿了他一侧的琵琶骨,剩下的一条却快速而准确地击中了他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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