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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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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捕头,不如与我一同前去看看。”
易如风点点头,心中也颇感奇怪,这个时候了,究竟是谁回来拜访露水阁呢?
二人走出大殿,那名弟子气喘吁吁,连忙对露芸说道:“小姐,‘庐陵雅剑’江北上前来拜访”
“庐陵雅剑?可是据我所知,露水阁与他并无渊源啊。”露芸也是颇感奇怪,跟着那名弟子便匆匆走去。
易如风也跟着走,庐陵雅剑江北上的大名,近几年来声名显赫,据说他武功了得,最重要的,还是一位才子,行走江湖,都会留下绝佳的诗篇。这对易如风来说,同样是有才之人,自然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
露水阁门前,站着一名年轻的公子,身穿白色长衣,手持一把白色的长剑,十分的清雅,不愧有“庐陵雅剑”之称。
露芸走了出来,迎上江北上,双手抱拳,道:“庐陵雅剑之名,早有耳闻,快快有请。”
江北上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易如风,果不出他所料,随后便道:“不知露水阁再办丧事,这么晚打扰,真是抱歉了。”
露芸脸上露出一丝忧伤,这时,江北上又明知故问道:“我本有事与阁主商议,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实在抱歉。”
“雅剑不远赶来,可惜,”露芸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家父不日前遇害,至今凶手是谁都没有查清楚,是在枉为人女。”
江北上故意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连忙问道:“怎么会这样,听闻阁主武功高强,这江渚城中有谁能杀得了他的?”
“摇光!”易如风冷冷地说道。
“摇光?”江北上瞪大眼睛,故意打量了一下易如风,对陆云说道,“等等,我看他不想是露水阁弟子,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易捕头,江渚城中无人不知。”
“哦,”江北上点点头,道:“抱歉,恕我初来乍到,不过,易捕头的大名,就算是江湖中,也是鼎鼎有名啊。”
说完,江北上对着易如风双手抱拳。
“哪里哪里,雅剑名声才是,江湖人谁不知晓。”易如风淡淡一笑,道。
“可是江湖之事,为何牵扯到了官府的人?”
江北上怀疑地看了易如风一眼,随后又看向身着丧服的女子。
“这件事,说来话长,雅剑还是里边请吧。”露芸推说道。
这时,江北上点点头,对着露芸一抱拳,道:“想不到露阁主英雄早逝,也罢,既然来了,就让我去给阁主上柱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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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烟笼迷月满地伤
“雅剑,里面请!”露芸面无表情,右手一摊,对他说道。
江北上看了看这张清秀的脸庞,他知道,这个女子的坚韧,顶着多么巨大的压力。
露水阁是江渚城一代最大的江湖门派,进入露水阁,亭台楼阁居多,好不气派的样子。不过,正是露颜飞丧期,这里每一座房屋,每一个亭台,都挂上了白练。
“不知雅剑忽然拜访露水阁所为何事?”走到庭院中间,易如风忽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江北上,冷声问道。
江北上才华横溢,在江湖之中是有名的才子,而且传闻武功高强,就算是露水阁主露颜飞,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在意如风看来,若是江北上杀死露颜飞,再在墙上留下一首诗词,并署名是摇光,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江北上面带微笑,看向易如风,道,“我一个行走江湖的人,初来江渚城,听闻江渚城一带最有名的门派露水阁,所以想来向露阁主讨杯酒喝。”
江北上摇了摇头,口中不断地叹气,不等易如风说话,又说道:“不过,可惜,实在可惜啊,露阁主在江渚城声名显赫,德高望重,却怎料落得如此下场。倒是易捕头,听闻你才当差半年,可是破获大小案件数百,你的名声,可就是江湖之中,也是如雷贯耳,不知易捕头对露阁主的死有何见解?”
易如风会怀疑到自己,江北上早在来露水阁之前就已经料想到,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事情推到他的身上。
而且,自从出云楼见识过易如风的能力,连阴山二老都没有认出千里传音之人,可是易如风竟能锁定自己就是千里传音之人,也就是摇光,足见他心智聪敏,说不定对于露水阁主的死,真有什么见解呢?
不过,却不料易如风忽然冷笑一声,自嘲起来:“哎,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快,摇光现身,怎是我能够对付得了的?”
难道是易如风还不肯相信自己不成,江北上心中怀疑,听着易如风这么说,又或者是,这件事真的很复杂,就连他也真没有什么思绪?
露芸根本就不理会二人,只是径直地向前走去。她心中悲伤,谁能理解?
“诶,露小姐,”江北上跳开话题,没有什么收获的话,却也只有另找机会弄清楚了,他连忙上前一步,赶上露芸,不解地问道,“露小姐,不是要带我去上灵堂吗,怎么把我往这带啊?”
他看着前方,是一座宏伟的大殿,想来着就是露水阁平时接待客人的大殿,可是露芸为何把他带到这里呢?
“难道”
露芸转过身来,眼中显现出一丝哀愁,面容憔悴的她看了一眼江北上,低声说道:“不错,爹爹的灵堂,就设在这迎客的麓休殿中。露水阁的一切,都是爹爹一手打拼来的,如今他遭遇不幸,我将灵堂设在最大的麓休殿中,以告慰爹爹在天之灵。”
“放心吧,露小姐心性坚韧,我相信露水阁在你手中一定能够超越你爹爹,露阁主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就算去了,也会安心的。”
露芸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北上英俊的脸庞,可是,脸上依旧一脸的漠然和忧伤。
她慢慢转过身去,不理会身后的二人,径直地向麓休殿走去。
她心中忧伤,江北上和易如风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这道日渐消瘦的身影进入了大殿之中。
大殿中灯火通明,香火不断。
露芸径直地走了过去,跪在灵堂前。
江北上看了看四处,这麓休殿倒是十分的豪华,只是此刻到处都挂着白练,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总是绝对有种说不出的阴冷感觉。
他走到一旁,取过一炷香,走到灵堂前恭敬地拜了拜,并将这炷香插在香炉中。
这时,跪在他身边的露芸淡淡地说道:“我会吩咐弟子带雅剑下去休息。”
“多谢露小姐,不过,不知露小姐可否带我去阁主被杀的地方看看,江某虽不才,但若是能够找出什么线索,能为露水阁出一份力,乃是江某荣幸。”
“不用了,今日天色已晚,雅剑就在此留宿一晚,明日请回吧!”
露芸拒绝了江北上,可这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易如风却是忽然劝道:“露小姐,雅剑博学多才,善于诗词,不如让我带他去看看,说不定能够解开摇光留下的那一首词呢。”
露芸的心头颤动了一下,她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露颜飞的灵位,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两位请便吧!”
江北上、易如风二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慢慢退出了麓休殿。
走出大殿,江北上忽然一笑,看着易如风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呵,”易如风摇摇头,“看得出雅剑到此绝不仅仅是拜访,不过,既然你不愿说,我不会强求,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江北上看着他笑了笑,不说什么。
“雅剑这边请,露阁主是在练功房中被杀的。”易如风指着大殿的西面,说道。
“易捕头请。”
二人顺着这条道一路而去,整个露水阁灯火明亮,路上是不是遇见露水阁身穿丧服的弟子,而江北上发现,这些弟子并不阻拦他们的去向,而且表面上对易如风客客气气的,可是,他们看他的目光中,却是多了几分恨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了片刻后,经过一处小庭院,便到了露水阁的练功房。
这个练功房乃是露水阁主露颜飞的专属练功房,其余弟子都在冬眠的广场上练功,而这里,普通弟子是不能进来的。
能够到这个庭院的,只有露颜飞的七个弟子和他的女儿露芸。
前面就是露颜飞的练功房,里面点着蜡烛,而外边门口,竟然有两个人在守着。
这二人同样身穿丧服,看年纪,却不比露芸大了几岁而已。
“何人,竟敢擅闯阁主的练功房?”这时,一名弟子连忙走过来迎上二人,手中长剑拔出,指着二人说冷冷地说道。
“露穹大哥,是我,易如风。”
想不到这个叫露穹的青年男子居然不领情,冷嘲热讽道:“嚯,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易捕头,这是我们江湖中的事,还轮不到官差插手,还有,难道易捕头不知道我露水阁的规矩,这练功房,岂是外人能够来的?又还是师父刚死,官差都不把我露水阁放在眼里了?”
露穹字字句句十分针对于易如风,这件事还是易如风第一次到露水阁来,他便发现了,可是,就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
易如风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冷笑道:“露穹大哥可别忘了,露芸小姐说过,方便我查案,露水阁我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难不成阁主刚死,你们就不把他女儿的话放在眼里了?”
“你”
露穹说不出话来,上前一步,用剑指着易如风,眼神恶毒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而这时,谁也没有发现,站在易如风身后,江北上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七师弟,你冷静点。”
这时,另一名弟子冲了上来,一把拉住露穹,生怕二人在这里打起来。
这名弟子名为李含山,也是露颜飞的徒弟,排名第五。明显冷静的多,相貌不凡,文质彬彬,更有几分书生样子。
露穹被李含山生生拉了过来,他挣脱开,却对李含山大吼道:“师兄,你别拦着我,我知道,师父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让我去把他抓起来。”
啪!
李含山一巴掌扇在露穹脸上,想不到他看似书生样,下起手来,却是一点不留情。
“师弟你冷静点,你忘了师父说的话了吗,你生性冲动,往往坏事,师父让你冷静行事,凡事多加思索。师父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露穹死死地咬紧牙齿,眼中血丝遍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长剑插入剑鞘。
李含山走到易如风面前,冲着易如风一笑,道:“平日师父最疼爱师弟了,他生性冲动,多有得罪,还请易捕头见谅。”
“哪里哪里,含山大哥言过了,大家都只想找点查明真相,为阁主报仇。”
“恩,这位是”
刚刚露穹这么一闹,李含山倒是现在才发现,易如风身后竟然还站着一名英俊的男子,此人风度翩翩,手持一把白色的长剑,而穿着上却不像是官差,更像是江湖人士,但江湖人士,怎么会和易如风走在了一起?
“哦,这位是”
易如风话还没有说完,江北上走上前来,打断易如风,双手抱拳,面带微笑道:“还是我自己来介绍吧,我叫江北上,初到江渚城,这次是来拜访露水阁的。”
此话一出,李含山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张大嘴巴惊讶说道:“莫非阁下就是‘庐陵雅剑’江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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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渚诗词
《水龙吟》
易如风
雨晚寒江斜阳,烟波长笼天幕。翠柳摇尽,孤帆念远,临池旧土。长亭执手,红米分沾袖,一川柳絮,可留君别去?惊涛暗怒,唤红手,天涯路。
明月夜送孤舟,清笛冷,似秋霜。古今多少,泯心琐事,一曲离殇。可惜十载,残烛昏火,月上寒窗,青云路,壮志功名却在,浮世长安!
《解花语》
易如风
夜宿清夏,馨藏微风,月满湖心莲。醉人蒙眼,笛声声,忽抵小舟花间。轻雕玉薄,淡淡胭脂美人脸。碧枝摇,弄清影,勿扰画中仙。
一曲离歌声慢,谁闻醉花酿,愁似云长。楼高出云,心却是,笙歌舞尽寒霜。月笼西处,曲雕栏,半生何尝?怜孤影,赋词行,博取美人香。
《满江红》
慕寒烟
红芳翠展,遇馨园、几重烟絮?飞花去,朱雕门前,罗扇小女。春风未老舞枝低,桃红落满径行处。素手起、望长庭春暮,赋诗书。
独孤影,乱花住。踏不破,冤情路。那流年怎忘、泪洗浊目。夜夜寒心留昏火,此恨无计相消除。问苍天、肯回首长顾,三年误?
《皖江意远》
江北上
远江寒幕近斜阳,把酒迎风醉花香。
连绵江水拍彼岸,不尽浪白胜雪霜。
孤雁南飞踪迹浅,落霞垂下红帘长。
浮云流水空念远,千古何处仍流芳?
《好事近》
露穹
晚来风雨骤,孤零寒燕屋头。剑影雷光啸动,往事心上休。
自此无形江湖迹,如梦一轻舟。无边江月涟漪,化作杯中酒。
《望海潮》
易如风、江北上
云残月来,风轻莲动,明星万点塘中。寒虫凄鸣,青鸟孤飞,何处南北梧桐。楼高穷目远,却不及临安,山水重重。功名浮世,不若杯中女儿红。
长夜不惜明华,与江渚儿郎,对饮亭中。劝君杯酒,莫理杨花,任凭流水西东。芳草连天尽,翠柳烟雨蒙,羞涩桃红。韶华易老,醉里红颜笑芙蓉。
《惜分飞》:
江北上
远山泉眼微波动,无声碧水凄清。春阳天水近,江岸花红细柳明。
池藻不禁弱柳风,波光摇落倩影。双飞觅春燕,枝头红杏上下鸣。
《满庭芳》
江北上
小阶碧绿,芳草连生,旧苔新痕。潇潇暮雨,晚来风掩门。帘卷西风消瘦,昏火后、夜里孤人。溪声外,清泉不尽,闲愁几分。
把酒,老山前,风轻细柳,心远俗尘。无人会此意,烟幕深深。醉枕草庐酣睡,杯中酒、尚存余温。有时梦,笔落梦中,山水皆诗文。
《蝶恋花》
江北上
白露尽霜寒夜殿,微火烛光,省识醉颜面。一拢长帘碍人眼,十里月光肃云天。
幸有美酒金樽前,暗香盈盈,有昙花夜见。可怜寒风扑花瘦,慌到花前护红颜。
《永遇乐》
慕寒烟
皖江寒夜,小楫轻舟,蟾宫水流。月华如霜,青丝似练,忧绪上白头!东风自舞,满川飞絮,寂寞横笛折柳。莫回首,出云高楼,灯火几分清瘦。
冰花碍眼,浪白缠步,无边长恨离愁。泯心妄语,为留春住,自是下扬州?愔愔水鸟,啧啧沙鸥,两浊昏泪底眸。去悠悠,红颜易老,金波长流!
《定风波》
江北上
十里芦花荡明月,一江春水宿渔船,子夜孤人伴明灯,无声。幸有美酒度余生。
东风不解醉人兴,吹冷,醉花浓酿满金樽。莫道长夜不消魂,犹有,芦花深处小琴筝。
《满江红》
江北上
江渚北上,看沙鸥、横飞逐浪。碧水岸,十里芦花,黄天摇荡。千陇连山没斜阳,万顷红霞映流光。寒幕里、几声杜鹃啼,声声长。
渔舟晚,琴音长。月影淡,美酒香。临风见古曲,幽幽绝响。寂寞柳枝摇春暮,无声冷剑挑清霜。星河转、向北斗七星,觅摇光。
《秋兴》
江北上
明觉渐冷近黄昏,独上峦峰意孤行。
残云幕下秋水涩,寒山寺外晚风轻。
才见参差凋木落,还闻山空鹧鸪鸣。
朗月无心问幽径,忽到醉翁长倚亭。
《命途赋》
江北上
残阳西落,浮水东流,百鸟回林,千帆归港。天地之道,道法自然,此谓序法。鸿鹄之志终于天穹,草莽之行止于蓬蒿,游鱼飞鸟,有所不同,此之谓命途无常。密林多生良木,而雷火焚之;幽水多生肥鱼,而渔网捕之;一抔黄土,几数尘埃,此之谓归处无异。
天下之大,豪杰并起,生来几经离索,死去百转轮回。如芙蓉出水,亭亭玉立,何惧泥污?腊梅傲雪,俨然独放,且怕寒冬?君子当以竹为鉴,无论时令,无论生死,纵横始一。命乃定于天,途终决于人。敢与天命违,与世人违,尊内心之道,觅脚下之途。
常苦于命途多舛,欲畅游天地,以观山河之美,而作流年之词。此道难矣,乃省己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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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烟水迷离何处觅
江北上面带微笑,淡淡说道:“兄台言过了,‘庐陵雅剑’不过是在下行走江湖的称号罢了,不值一提。”
想不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庐陵雅剑,居然如此谦虚,李含山也是一笑付之,不过,这毕竟是他露水阁的练功房,就算是庐陵雅剑,没有得到允许,也不得轻易步入这里。他眉头忽然一紧,正色道:“在下露阁主门下弟子李含山,只不过,不知雅剑忽然拜访露水阁所为何事?”
“北上来的不是时候,想不到阁主竟会遭到暗杀。不过,既然来了,又与易捕头碰上了,正好想来这里看看,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线索。”
“哦,原来这样,”李含山看着二人点点头,问道,“既然如此,两位应该见过师妹了吧?”
“恩,见过,露小姐很坚强,我相信有朝一日,露水阁在她的带领下一定会名扬四海的。”
啪!
李含山对着江北上一个抱拳,看着他坚定地说道:“多谢雅剑玉言,这样吧,就让我带二位进去吧。”
易如风和江北上点点头,随即,李含山转过身去,拍拍露穹的肩膀,对他说道:“师弟,这里就交给你了,千万别打搅了雅剑和易捕头查案。”
露穹冰冷的目光瞪了易如风一眼,在他眼中,易如风始终都是嫌疑人,师父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不说话,不过,即便这样,李含山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就算别人在这里会玩忽职守,但,他露穹绝对不会。
“易捕头,雅剑,跟我来吧。”
说完,走上前几步,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将门上一个巨大的锁打开,便缓缓推开紧闭的房门。
江北上、易如风二人跟了上去,不过,才走到门口的地方,便闻见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而且空气十分的陈腐,看样子这里有好几天没有打开过了。这时,走在前面的李含山取出一个火折子,冲着它吹了吹,昏红的火苗慢慢燃烧起来,房间之中的情况也慢慢显现在二人眼前。
这是露颜飞自己的练功房,屋内根本没有什么家具,中间有一处圆形的空地,圆周上整齐地放着还没有完全燃烧完的蜡烛,蜡烛的上方,垂下来几道古朴的布条,隐约将里面的情况遮挡住。
李含山走到一棵柱子旁边,右手拿起火折子照了一下,看见一盏古朴的油灯。
一根火折子的亮度根本就不够,尤其是现在易如风二人是来寻找线索的。
屋内一共四个巨大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有一盏一模一样的古朴油灯,李含山将它们点亮,屋内顿时变得光明起来。
可是,看着这里一切都十分整洁,就像是被人整理过一样,江北上环顾四周,忍不住对李含山问道:“这阁主的练功房,事发后被人整理过吗?”
“哦,不,”见江北上十分疑惑,李含山连忙走过来,道,“雅剑有所不知,十分一向十分爱干净,所以即便是这练功房,也十分干净整洁。但是自从师父遇害那天之后,便在没有人进入过这里。我们之所以会守在门外,也是师妹采纳了易捕头的意见。”
说完,李含山忽然像是感受到了易如风的目光,眼睛斜视,不经意瞄了一眼易如风。
不过,幸好后者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只顾着查看四处。
“哦,易捕头?”江北上疑惑地问道,转过身去看着易如风。
这时,易如风也感受到了江北上怀疑的目光,停止了四处搜寻,站直身子,看着江北上,平静地说道:“捕头查案,天经地义的事,还是雅剑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有,只是,我方才便想问,露水阁乃是江湖门派,易捕头身为官差,怎么和露水阁扯上关系的?”
易如风面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一脸严肃,道:“这件事有关案情,我想,身为官差,不便向一个江湖人透露。”
“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
江北上瞟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一次,相信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二人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走到练功的那块空地出,缓缓蹲下身子,身手拔出一直蜡烛。
“恩?”
“怎么了?”易如风连忙走过来,问道。
江北上缓缓站起身来,慢慢张开手心,一根燃烧尽半的白色蜡烛躺在他的手心中。
“哦,没什么,这根蜡烛”
“有什么不妥吗?”易如风心急如焚,还以为江北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还没有烧完!”
江北上淡淡的说着,抬起头来,无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听到这句话,李含山心中一阵闷笑,庐陵雅剑和易如风,二人应该是萍水相逢,可是为何会这么争锋相对呢?
易如风不肯告诉江北上案情,而现在江北上又这么戏耍易如风,这两个人该不会有什么仇吧。
“嚯,”易如风摆出一副冷漠样,瞪了江北上一眼,冷笑道,“想不到雅剑还会讲冷笑话,今日真是受教了。”
说完,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寻找隐藏着的线索。
江北上看着他背影,嘴角露出淡淡一笑。
看着自己手心这根燃烧了一半的蜡烛,四指微抬,残烛在其手心翻滚了一下,这时,白色的蜡烛上居然有着三四点黑色的鲜血。而且,他还记得,刚刚拔起这根蜡烛时很容易就拔了起来,那是因为这根蜡烛根本就没有粘住,而是被人动过。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根蜡烛绝不是被易如风动过,否则,刚才他就不会那么激动了。
不过,仅凭一根蜡烛上的几滴变黑了的鲜血,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
他蹲下身子,将这根蜡烛放回原来的位置。
江北上绕着这圈白色的蜡烛,小心翼翼地检查每一根蜡烛,可是,除了那一根之外,其余蜡烛都没有问题。
呼
他呼出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难怪易如风都这么久没能破案,这件事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雅剑可有什么发现?”李含山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根蜡烛。
江北上不说话,眉头微皱,目光却是聚集在他手中的这根蜡烛上。
“怎么了雅剑?”
江北上接过李含山手中的蜡烛,将其放在眼前,这时蜡烛的光芒可以照亮蜡烛身,他慢慢转动蜡烛,想不到这根蜡烛上竟然也有着几滴血。
“什么,这蜡烛上怎么会有血迹?”李含山忍不住大惊。
“血迹,哪里?”
易如风连忙窜过来,而这一次,江北上也没有在继续隐瞒,直接将手中的蜡烛交到他的手中,并且笑道:“哦,我想起来了,方才我手中那支蜡烛,好像同样有血迹。”
“你”
易如风怒视了他一眼,一边拿着这支蜡烛,一边蹲下身子,找了找,把江北上放下的蜡烛拿了起来。
“这根蜡烛是在这,那这根呢,李师兄?”易如风拿着李含山发现的蜡烛问他道。
“这,这是我在那边发现的。”
李含山一边说着,一边向前面走去。
前方是一面墙壁,什么东西也没有。
“雅剑,易捕头,这根蜡烛,我就是在这墙下面找到的,当时也没有注意上面竟然会有血迹。”
二人走了过来,可是江北上却忽然被什么吸引住了,“喔,这难道就是‘摇光’留下的那首词?”
在前方的墙上,写着一首词,那是用鲜血所写,此刻已经干涸了。
江北上独自走到这首词的下方,而易如风则是催促着李含山去找到蜡烛的另一边。
墙上的字迹十分清楚,所写的,却是一首《好事近》:
晚来风雨骤,孤零寒燕屋头。剑影雷光啸动,往事心上休。
自此绝尘江湖迹,如梦一轻舟。无边江月涟漪,都作杯中酒。
江北上呆呆地看了半天,想不到这首词果真模仿自己的词风,那种杀死目标之后的欢愉,潇洒,模仿的淋漓尽致。
只可惜,模仿终究是模仿,一切都是假的。倒不如杯中那杯酒,来的真切一些。
“哈哈哈,这真是‘摇光’留下来的吗?那摇光也不过如此嘛!”易如风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摇光,因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摇光”,此刻正站在这里欣赏着别人对自己的模仿。
易如风那边终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听见江北上忽然大笑起来,便连忙赶过来,问道:“不知雅剑有何发现?”
“既然易捕头文武双全,难道还看不破这首词吗?”
易如风冷静下来,再次看了看墙上的这首《好事近》,心中越是厌恶,他身为捕头,最看不得的便是将别人的死亡当做好事,还用了《好事近》这么一个词牌。
片刻后,他看着江北上,慢慢说道:“我看得出来,这首词不是真正的‘摇光’留下来的,人也不是摇光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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