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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个唐朝型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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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有马车坐著去可省脚力,也可防止「视杀」。

  「好吧!这些点心打包带著,我在车上吃,不准浪费。」

  「是!」

  接著陆茵如埋头大快朵颐,欧阳澧墨依惯例的帮她剥虾皮剔鱼刺夹到她碗里。 



  坐在马车里的陆菡如,透过窗子看著外面风景。

  欧阳澧墨骑马在旁,段项鹏没有跟来,想起在董家楼吃饱喝足下楼时,欧阳澧墨倏地拉住他领到一边咬耳朵喁喁私语片刻,段项鹏就消失不见了,她好奇的问起时,欧阳澧墨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他有事!」

  忽地马车停住,陆菡如奇怪的掀起车帘,见欧阳澧墨下马过来抱她下车,在她来不及回神时便一手抱她跃上他的马,狂奔几十里,来到扬州郊外。

  欧阳澧墨搂著她下了马,将马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与她携手而行,入目的美景让陆菡如心神俱醉。

  长江水在植满青翠柳树的两岸间流过,万道霞光平铺江面,闪著令人眼花撩乱的水光,极目远处,是起伏的叠翠层峦,环绕如镜江面,而她置身的岸上,翠竹苍松,林木郁葱,蔚然秀戏,真如神仙境地。

  望著前面的长江美景,看著这让她穿越一千三百多年时空的河流,陆菡如神思飞跃,想著自己离奇的遭遇,想起自己和亲友分隔在两个不能跨越的时空里,忽然间,她感到惆怅、失落和寂寞。

  欧阳澧墨似有所觉,扳过她的身子用力搂她到自己的怀中,俯头重重吻住她娇艳欲滴的朱唇,似是要用力的擦去她心头的失落和不安。

  嘤咛一声,陆菡如便迷失在他的索求中,心中的失落和不安全部消失,她伸出双臂,用力的搂紧他的颈项,柔顺的回应。

  天地全化为虚无,只剩两颗心灵彼此需索与渴求。



  「咳、咳!」 

  突如其来的一阵轻咳穿透两人的情爱迷雾。

  欧阳澧墨疾射出柳枝,钉在十丈外传出声音的一棵树干上,树上的人忙施轻功躲闪到另一棵树,免成肉靶。

  「啧啧,小师弟,你火气很大喔!」段项鹏戏谵的笑声传来。

  「你方才瞧见什么?」欧阳澧墨拳头紧握怒眼瞪著他。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见师弟面色不善,段项鹏连忙摆手摇头。

  「你来干什么?」

  「我也不想来啊!只是师父有命,叫你速带陆菡如见他老人家。」段项鹏轻松跃下地,却没胆走过去,心知肚明前面的火种危险性多高。

  「师父?」 

  「是啊,他老人家在前面江上等著你们。」可怜他这跑腿的差点跑进黄泉。

  「你可以滚了。」

  段项鹏飞跃上树,闪晃一下便消失无踪影。

  欧阳澧墨低头看向怀中人,见陆菡如双颊生晕,粉唇红肿.眸光似水,努力遏制再与她缠绵的冲动,他嘶哑著声音道:「我们一起去见师父吧。」

  「嗯。」她酡红著脸轻轻点头。

  欧阳澧墨一手紧搂住陆菡如,忽地拔高身形,飞跃上一旁停候多时的爱马,扬蹄驰骋。 



  在奔驰不久后,欧阳澧墨忽地勒住马,陆菡如随著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江下泊著一叶轻舟,横在离岸五丈之处,船上坐著一个只能看到背影,身穿道袍的人。

  欧阳澧墨搂著她忽然一个纵跃,便轻落在轻舟另一端,欧阳澧墨对著闲适坐在船头的人恭声道:「师父。」 

  陆菡如定睛往船头看,只见一名满头银发的老人留著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道袍,正闭目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老人似听不到欧阳澧墨呼唤,仍然一动不动的闭目坐著,陆菡如看他脚旁的竹篓仍是空空如也:心想这老人家可能要等到钓上首尾大鱼时才有工夫理他们吧。 

  陆菡如坐在船板上,随著江波轻伏,四望空阔一片的天水一色,不禁轻叹出声。

  她的衣袂头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欧阳澧墨怕她著凉,拉下披风罩著她,陆菡如回他甜蜜一笑。

  前面的老人仍是不动如山的坐在船头,钓竿鱼线依然文风不动。

  欧阳澧墨不敢打扰师父,一手搂著陆菡如坐在船板上静静等待著。

  几乎快好几个世纪过去,陆菡如见这老人家的手中钓竿依旧毫无动静,心想这老人家钓术真是有够差劲的,于是瞥向船头的老人,眼中露出同情之色。 

  她轻声道:「老人家,钓鱼自然是以得鱼为乐,可得鱼失鱼,全在乎寸心之间,篓中就是无鱼也有钓鱼妙趣,何用计较得失?比如眼前,一江春水、一叶扁舟、一竿独钓,唯我独乐,如果执著想得鱼,会错过得鱼外的许多妙趣!」 

  老者闻言终于转头张眼朝他们望来,陆菡如对上老者的眼睛,心里一颤,她从未见过那么一双明亮的眼眸,深邃莫测,包含著引人神往的智慧,令她生出倚赖孺慕的奇妙情绪。

  隐山老人静静地打量她,半晌后,他抚须和颜道:「姑娘此言妙矣,看来我小徒弟没白等十五年。」

  「师父!」欧阳澧墨起身恭敬的行礼。

  「墨儿,你要多向她学习,刚才她一句话你要谨记于心,得与失全在你寸心之间。」

  「师父,这话什么意思,与如儿有关吗?」欧阳澧墨语气焦急的问。

  「她不属于这世界,总会回去属于她的地方。」隐山老人淡淡道。

  「不!这里就是属于她的地方,我不会失去她的。」欧阳澧墨强压下狂涌的惊慌沉声道。

  「她身上的磁性在这世界越来越弱,勉强留下她,会害了她的。」

  「师父!我绝不能失去她,告诉我,有什么法子可以留她?」欧阳澧墨脸色发白,急切地求助,老者摇头不语,转向陆菡如,「姑娘,你怎么说?」

  「请前辈叫我菡如或小如吧。」陆菡如学武侠电视剧的称呼对方前辈希望没有称呼错,她瞟了一眼老者,见没有异色,方安下心。

  「好的,我就叫你小如吧,小如,你觉得你属于哪个世界呢?」

  看来这充满智慧的老人早已知道自己不属于这时代,陆菡如嗫嚅道:「我不知道,我能选择吗?」

  「嗯,世上千事万物,包罗万象,自然存在著不可控制的神秘力量,可是只要你有心,是可以选择的,一切在于你的心。」

  「心!」

  「对,你受哪个世界吸引,对其有更强烈的感情,我想你是可以选择的6。」

  「我原来的世界有疼爱我的哥哥,我不想离开他,父母双亡,在世上他只剩我这亲人了,可是,这里……」陆菡如抬头深情的凝视欧阳澧墨,「有澧墨,我也舍不得离开他,我想,我会选择这里吧!」

  欧阳澧墨听到她前面话语,心一惊,紧张地用力圈住她,冷峻的脸紧绷,嘴唇阴郁抿成一线,再听到她后面的话时,他雄躯一颤,伸一手紧握她的柔荑,两眼射出狂炽的情感。

  「那就好,小如,你要好好带著这玉戒,它会帮你度过一劫的。」隐山老人拈须微笑指著她手戴的玉戒。 

  「师父,如儿先前受人绑架,已受一劫,该是没事了吧?」欧阳澧墨想起上次差点害她断命的绑架事件,一颗心就紧缩。

  「上次那是她在这世界必须承受的劫难,在另一世界她还得再受一劫,墨儿放心吧,只要她平安度过此劫,她一生都会平安无事。」隐山老人轻声安慰小徒。 

  「什么?」

  听到她还会回到另一世界受劫,欧阳澧墨心里翻起巨涛。

  「墨儿,你该知道,我们不能妄想改变命运,只能事前作准备,我们知道小如有一劫,只要有玉戒,她定会平安,你就安心吧。」隐山老人柔声安慰道。

  「还有,如果你想与她永伴一生,切记在还没有拜堂成亲前不可洞房,否则你将永远失去她。」最后,隐山老人郑重警告一句。

  不管师父怎么好言劝说,欧阳澧墨就是放不下焦急的心。

  从隐山老人那里回来后,他更严密地软禁陆菡如在府中,每天几乎形影不离的跟著她,还在她身边安排两名护卫,在他处理公事时紧盯著她,失去自由隐私的陆菡如气得咬牙切齿,可心知他心里的不安,她便强自忍著。



  这天,段莞青独自来到陆苗如房外,见她托腮凝望窗外出神。

  「陆姑娘。」她在门外轻唤一声。

  「啊,是段姑娘啊,你来了,有事吗?」对这位艳丽出色的女人,陆菡如总没有对其兄的亲近感。

  「没事,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那就进来坐吧。」陆菡如热情邀请,有个人陪她聊天、打发时间也不错,刚才她无聊数天上飞过的鸟儿数到七个了。

  「陆姑娘,你以前来过扬州吗?」段莞青轻探道。

  「来过一次,待没两天就走了。」陆菡如想起第一次掉进古代时,在这里住过一宿。

  「那你游过扬州运河吗?」

  「没有,我一直想去游玩一番。」想到此陆菡如就有气,欧阳澧墨说什么近水不安全,不让她近江水,害她不能亲眼目睹扬州盛世时的大运河风光。

  「真可惜呢,坐画舫赏扬州运河风光可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呢。」段莞青假意表现出为之可惜的轻叹道。

  「是啊,就算我想出去玩,也不能出府一步。」陆菡如恨得牙痒痒的。

  「陆姑娘难得来一趟扬州,总不能没游过运河,不然,我家在扬州有一艘画舫,我可以带你上去一游。」段莞青提议。

  陆菡如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可是,我出不了府……」

  「没关系,欧阳大哥只是太过紧张,太平盛世能出什么大事呢?最多迷了路,我对扬州再熟悉不过的了,不会有事的。」段莞青积极劝说:「府门嘛,想个法子就能出去的。」

  「嗯,也是,不过不会让澧墨知道吧?」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欧阳大哥自然不会知道,他今天与我哥出府办事了,不到傍晚不会回来,我们游河不要游太久,赶在傍晚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府就行了。」

  「嗯,也对,好,我们走吧!」陆菡如终于被她说动了。



  午间,陆菡如借口尿遁,成功摆脱护卫,偷溜出府。

  与等在府外的段莞青会台,来到运河岸,登上一艘装饰华美的画舫,画舫上只有一名船夫,撑著船篙,缓缓地驶船。

  陆菡如站在船头,只见画舫在江面轻漾著,河光潋泼,两岸垂柳,伴著微风轻舞,这如诗如幻的美景让陆菡如心神俱醉,转看岸上,只见街市上紧盛兴旺,而大街两旁的宅第院落重重,与热闹的大街回然有异,宁静祥和。

  陆菡如沉溺于眼前扬州风光,没注意到段莞青神情阴恻恻的站在一边,目光冷冽的紧盯著她。

  画舫离岸越来越远,江面上停著不少大小船舶,陆菡如兴致盎然地打量著,见不远处泊著一条巨船,巨船上竖著三桅风帆,陆菡如猜想这可能是外国的商船,唐朝的水运发达,尤其江河密布的南方水网地区,一向以水运为主要交通方式,而扬州更是水运枢纽,不少外国商船停泊在扬州运河。 

  段莞青仔细打量四周,见前面巨船挡住岸上的风光和人流,她露出阴沉的微笑.慢慢移近完全沉溺在自己思绪里的陆菡如身边,见她浑然没有防备,狠狠地用力推她下水。

  「啊!」陆菡如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只能惨叫一声,直直地往江水坠下去。

  随著落水声,「如儿!」一声如心神俱裂般的狂喊从一旁的巨船传来,接著一道白色身影疾投进江水。

  原本在巨船与琉球商人谈生意的欧阳澧墨,心里倏地涌起强烈不安,胸口玉佩比以往更加灼热,他急飞奔到船头,刚好看到熟悉的娇影直坠入江,他想都没想就跳入江中,往陆菡如坠落的地方游去,心里祈求著天地万神保佑陆菡如平安无事。 

  欧阳澧墨在江水下,睁眼看到前面依稀有一人影,他心喜的急游过去,就在他即将伸手抓住陆菡如时,忽然,一道黄色的光芒从陆菡如身上发出,倏地,陆菡如如同化成泡沫般消失在江水中。

  「不!」欧阳澧墨顾不得嘴中进水,撕心裂肺不敢置信的嘶吼。

  接著一阵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住他……



  二OO四年,波涛汹涌的长江水面上,二十多艘搜救舰不时来回搜索著。

  已经半个月了,自从那天陆菡如掉进长江,长江搜救舰不断从长江上游找到下游,可就是没有找到她。

  陆珩不相信心爱的妹妹已被淹死,在没有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前,他不死心的一边雇人日夜在长江上搜寻著,一边期盼著陆菡如已经被人救起,于是不时登报、上电视寻人。就算明知陆菡如活著的希望只有千分之一,他也非要把她找回来,无论生或死。

  他心里深深的后悔和自责,都是他没有好好保护好小如,才会让她掉进长江,至今生死不明,如果当初他坚持著不让她游长江,也许小如就不会出事了。 

  在悔恨痛楚之余,在没有找到尸体的情况下,他心里也升起一丝希望,内心深处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小如一定还活著!

  小如,在大哥找到你之前,你一定要平安无事!陆珩暗暗地在心里祈求著。



  会议厅里,陆珩正坐在董事席上召开高层会议。

  忽地,桌上的通话器发出一声响,陆珩按下按键,「刘小姐,有事吗?」

  「陆董,重庆王先生有紧急来电。」

  「马上接到我的手机。」陆珩急切地从座上跳起来,掏出手机往门外走。

  「喂,是王鄄吗?怎么样,找到菡如了?」陆珩急促问道。

  「是的,陆董,找到陆小姐了」)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刚送她到重庆军医院,是搜救舰在奉节白帝城江边发现的。」

  「医院?她……」陆珩声音抖颤,不敢问出心中最担心的,是她未卜的生死?漫长的十五天,她一直在长江水中,还活著吗?

  「陆董,你放心,陆小姐还活著,刚才我问过医生,她只是昏迷,过一会儿便能醒过来。」明白到他心中所担心的,王鄄出口安慰道。

  「真的,她没事?」噢,感谢上天!陆珩感恩的放下心,接著命令道:「王鄄,你先替我照顾菡如,我马上到重庆。」

  陆珩挂断电话,马上命令秘书订直飞重庆的机票。

  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小如的身边,他激动的向上天感恩,小如真的还活著,还活著……

  陆菡如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的大哥,只见他脸上的狂喜之色,紧接著她便被大哥激动的抱入怀中。

  「菡如,你真的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陆珩激动得不住喊道。

  「大哥,我……我怎么了?」陆菡如觉得头晕脑胀,全身无力。

  「你不小心掉进长江中,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陆珩说完急忙的推开她,担忧的上下查看她的身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只是头有些晕。」陆菡如只记得自己不小心掉进长江,之后醒来……就在这医院了。

  回到现代的陆菡如再次遗忘了古代的一切。

  「啊!我马上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陆珩担心地忙起身欲唤医生。

  「大哥,我没事,不用了。」陆菡如拉住大哥的衣袖,摇头道:「我真的没事,大哥,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在医院躺著。」

  「好,等一会儿医生来时,再替你检查一下,确定没事的话,我们便回北京。」陆珩宠溺的抚拍她的小手安慰道。

  「嗯。」

  这时医生来了,他仔细地检查一遍,确定陆菡如身体状况一切正常,便批准她出院。 。

  陆菡如和陆珩一同搭上直飞北京的飞机,她没注意到陆珩的眼眸沉淀著深深的担忧和满怀的心事。



  陆菡如在病房接受医生检查时,陆珩和王鄄立在病房外面。

  「陆董,陆小姐被送进医院时,似乎身穿一套唐朝的古装服,她这么久时间没被我们找到,会不会是曾被人救起,之后加入摄影剧组拍古装戏呢?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掉入长江中被我们救起。陆小姐长得挺漂亮的,肯定能当明星。」王鄄对著陆珩汇报,最后不忘赞美一句。

  唐朝古装,难道菡如身上又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吗?

  「嗯!」陆珩蹙眉,心不在焉的随意应道:「她穿的衣服现在在哪里?」一定要把衣服拿到手,不然落到别人手中的话,可能会给陆菡如带来麻烦。

  「哦,在医院中保留著,必须家属才能拿到。」王鄄纳闷董事长怎么那么关心戏服,可也没有问出口,身为下属,他明白想保住饭碗,有时必须把问题往肚里装,不能问出口。

  陆珩随即前去拿回衣服,

  打量手中质地高雅的衣服,武样和半年前她在云南出事时穿的衣服一样,是唐初女服,看来小如身上真的发生过不可思议的事,偏偏小如没有那段记忆……不管怎么样,只要小如健康快乐的在他身边就好了。



  深夜.月色无边,陆菡如酣睡在床上,沉入深深的梦境。

  「如儿……」

  「如儿,你在哪里?」

  「如儿,你快回来。」

  一声声低沉的男性声音在她梦中不断的呼唤,一次又一次……

  「谁?你是谁?」陆菡如困惑的低喃,为什么呼唤著她的名字,她要回到哪里?这里就是她的家啊! 

  为什么?这透著深沉痛楚的呼唤会给她异样的熟悉感,每次听到这声音,她会心疼、会想流泪,感觉好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人割走了似的。

  不知从何时起,她每次午夜梦回之际,总会听到这撼动她灵魂的声音。

  「如儿,你回来吧。」一声似从肺腑中绞出来的呼唤,那样热烈而痛楚。

  「你是谁?为什么经常呼唤我?」陆菡如心痛如绞,闭著的双眼,紧紧的皱起。

  忽地,一团迷雾中,她隐约看到有个穿著白衣的伟岸挺拔身影,陆菡如试著叫了几声,前面人影不动也不应答,这时,云雾渐渐散去,陆菡如看到一双深邃的黑眸正眷恋的痴望著她,似在无声诉说著永世不悔的深情。

  她的心中一痛,欲伸手抚摸眼前那历尽沧桑的冰冷俊脸,想要抚去他眼中的悲伤痛楚,她怜惜的轻问出:「你是谁?」

  忽地,旁边出现一群黑衣人,朝白衣男子持刀狂劈猛砍,白衣男子身形不断移动闪躲,深情的黑眸依然凝视著她不放。一名黑衣人忽从白衣男子后面飞快挥刀攻去,白衣男子似是没有察觉,刀锋即将砍到他身上。

  「不要!小心后面。」陆菡如吓得魂不附体,忙出声警告,身体欲冲上前代他挡下刀锋,她不要他有事,不要!她心里狂叫著。

  可是她身体好像被钉住似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目睹一篷血雨散开在她眼前,她霎时心碎的大声嘶喊:「不!不要啊!」

  「小如。小如,你醒醒。」感觉被人用力强烈摇晃著,陆菡如蓦然间醒过来,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隐隐感觉脸上有异感,不自觉地用手触摸,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已满布泪痕,而心口更疼得厉害。

  她茫然的抬头,见大哥脸色发白,慌乱的双眸正怜惜关切的紧盯著她,不禁迷惑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我听到你的叫声,以为你出事了,忙过来看看,见你好像在做恶梦便唤醒你,你的脸色不太好,用不用叫黄医生过来看看。」黄医生是陆家的家庭医生。 

  「大哥,不用了,我只是做恶梦罢了。」陆菡如伸手接过陆珩递来的牛奶。 

  「真的没事吗?」陆珩用手探探她额上的体温,关切的柔声问。

  「真的没事,大哥。」想起惊扰到大哥的睡眠,陆菡如歉意地道:「对不起,大哥,我吵到你了。」 

  「没事就好,你喝下牛奶再睡吧。」

  「嗯!」陆菡如柔顺的点了头,一口喝完牛奶,躺下合上眼。

  陆珩细心的帮她拉好棉被.一直看到她熟睡过去,才悄悄的熄灯走出房间。 
 联考成绩出来了,陆菡如如愿考进了第一志愿的历史系。

  这天秋高气爽,陆珩开车陪陆菡如购物,到了百货公司,陆珩去停车场停车,让陆菡如在门口等著。

  自从离开重庆,陆菡如脑子总是有时混沌,有时清醒,有点偏头疼,而右手无名指莫名戴著一个质地奇特的戒指,紧紧黏著手指,如同手腕的玉镯,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脱不下来,而她丝毫想不起她什么时候戴上这戒指的……

  这时,大街对面一个小男孩追著汽球跑上公路,一辆黑色跑车急驶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小男孩,陆菡如一惊,冲过去推开小男孩,而她背后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冲撞,使她整个人弹上高空……

  忽然,她手中的玉镯和戒指爆发出一团耀目的黄色光晕,把她紧紧的包住……

  陆珩从停车场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吼道:「小如!」

  刹那间,原本包围在黄色光晕中的陆菡如奇异地消失,只剩下被救的小男孩吓得不知所措地呆愣在一边。

  陆珩失神的眼睁睁看著陆菡如活生生的消失在半空中。



  陆菡如在被撞上时,脑中倏地闪过一幕幕古代生活的影像,那曾经掉落到一千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急涌而来,最后凝聚成一张熟悉的脸孔

  「澧墨……」她唇畔不禁轻呼出爱人的名字。

  一阵疼痛让她很快失去最后的意识,蓦然间,痛苦消失了,她整个身体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而感到无比的轻松,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而后惊恐的发现自己正由高空往下掉,这情形似曾发生过……

  砰!陆菡如撞断一根横伸出来的树枝,引起树叶四散飘落,随后跌落到铺满厚厚一层新旧树叶的地上,痛!陆菡如勉强地睁开眼,看到四周都是树木,想来自己是不小心跌进树林了。她费力的爬起来,动动身子,除了后背有些刺疼,身子并无大碍。

  忽地,她听见东南方一片树林后传来喊杀声,她大吃一惊,环顾四周,见树林中隐有闪光,明知前方肯定有危险,她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循著喊杀声走去。 

  她穿林而出,来到林外的旷野处,在阳光照耀下,刀光剑气立时映入眼帘,似是一群人正在交手拼斗,她立即躲到一棵树后面,再凝神往前细看,登时看呆了,只见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衣人,隔在远处看不清此君面目,她的心却不由自主的一阵紧缩,像是亲近的人遇难般难受,她不禁走得更近些,看清那群人身上的服装和打斗场面,她马上领悟到这里是古代,看来她是再次穿越时空到古代了,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已能接受这是古代的事实,不知这回是什么年代,欧阳澧墨在哪里呢?

  「澧墨!」倏地,陆菡如震骇得惊呼出声,她看清被围攻的那名白衣人,正是令她心悬挂念的人。

  被围攻的欧阳澧墨身上有几片血渍,神情有些疲倦,面对团团围攻的青门杀手,他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忽地,一道让他日思夜念的熟悉声音呼唤,让他胸口似猛地被重槌一记,浑身剧震,他不信的缓缓抬头越过前方杀手往远处一瞥,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熟悉娇容立时映入他的眼瞳,刹那间,他的俊脸掠过不敢置信的激动,冷然无情的双眸猝然进出一片狂喜的光彩。

  他深吸口气,稳定情绪,气势陡增,剑光骤盛,他挥剑旋飞了圈,四周杀手一起中招,倒地不起。

  欧阳澧墨乘机突破包围,飞掠到陆菡如身边,双手一揽紧紧抱住她,轻点旁边一枝横伸出来的树枝,借力弹起,投往后方十多丈树林,从容而去,欧阳澧墨在树顶上提气纵跃,由于树顶高低有异,利于他们纵跃逃走,片刻间,便闯出敌人包围网,往树林深处逸去。

  感觉到了安全地带,欧阳澧墨才跃回地面.轻放下怀抱中人,迅速俯头狂吻住分离两年的人儿,倾吐心里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缠绵不断的痴恋。

  许久,两唇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欧阳澧墨将她软软的身子紧紧的搂进怀中,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颤抖的响起。

  「如儿,真的是你吗?天哪,如儿,你真的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他更用力的搂紧她,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恐惧她会像幻影般再次消失。 

  「是的,澧墨,我回来了。」陆菡如眼里漾满了泪,心疼的抚上他那饱经忧虑更显成熟的脸孔。

  她回到现代时失去古代的记忆,只是心里隐隐感觉失去了一件重逾过生命的东西,彷若她丢失了一半的灵魂……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梦里声声从心灵里绞出来的呼唤,是他,是她深深爱过的人,现在,她回到他身边了,这一刻,她的灵魂终于完整了。

  「如儿,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永远在我身边!」他嘶哑的声音沉声迫切的道。

  她抬头深情痴痴的望著他,面前这张烙印更多岁月痕迹的俊脸变得更成熟了,不变的是那双眼眸依然藏著对她永不悔的挚情……一股强烈的感动在她胸臆翻滚著。

  她踮起脚,忘情的把自己柔软而湿润的樱唇主动贴在他灼热的唇上,「是的,澧墨,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永远!」她泪盈于睫,声音有力且坚定不移地道:「我永远不再离开你了,澧墨,我爱你!」

  欧阳澧墨脸上绽放出狂喜,他用力环住她的腰,俯下头更热烈的回应她的情吻,疯狂地印下他无尽的痴恋和思念。

  两人缠绵不已,倏地,欧阳澧墨忍不住痛楚的闷哼一声,陆菡如闻声忙俯看他身体,只见他衣服一片血红,忍不住惊呼:「你受伤了!那你还抱我施轻功,伤重不重?快给我看。」

  陆菡如轻扶他到一棵树干坐下,轻解开他的衣襟,发现里面有几处伤口正往外不断冒血,她强忍住仿如被绞的心疼和慌乱,咬牙用力撕开她衬衫内穿著的T恤给他包扎。 

  「澧墨,这里是哪里?我们必须找大夫给你疗伤。」陆菡如无措的问。

  「这里离瀚鹰堡不远,我们走吧。」脸色越来越惨白的欧阳澧墨无力的往前一指。

  陆菡如撑起他,依著欧阳澧墨的指示缓缓走出树林。

  忽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少顷,便见段项鹏策马驰至。

  陆菡如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来,轻吁了口气。

  欧阳澧墨这时也看清眼前来人,身形晃了晃,放开紧搭在陆菡如肩上的手臂,双手握住陆菡如的手,他费力地凝聚眼神,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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