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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个唐朝型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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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措。 

  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深邃而幽黑的双眸深深的注视她,如同十五年前一样,只是手掌变得更有力、更宽厚了,变得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安慰道:「别怕,我在!」

  依然惜言如金,却奇异的让陆菡如再次忘记身处异境的恐惧不安,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哈啾!」忽然一阵凉风吹来,陆菡如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还湿著呢,而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上已多了一件银色的披风。

  欧阳澧墨忙一手抱起她,如箭矢般穿过树林,提气疾奔前往居所。

  一进门,才见到丫鬟,他立刻迫切地命令她们烧热水、煮姜汤。 

  陆菡如一时失神,他抱起她时,她惊讶得来不及开口阻止,当感觉到脚踏实地了,她忙满脸通红的迅速挣脱欧阳澧墨的怀抱,这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不像大哥那样让她心安,反而让她心脏不规则的乱跳不已。

  直到两个丫鬟扶著神思恍惚的她进房内,在看到热气腾腾的浴桶后,她才回过神,客气的请丫鬟出去,她还是不习惯有奴婢伺候。

  陆菡如脱下湿贴在身上的衣服,坐进冒著热气的浴桶,心神不由得沉浸在纷乱思绪中,直到水渐凉,她才醒觉,忙起身擦干,拿起丫鬟准备的干争衣服。 

  曾经穿过唐装,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陆菡如已能熟练的穿戴起来。

  已换上一身干爽银白色长袍的欧阳澧墨,俊伟颀长的身躯背著门站著,在听见推门的声音时迅速转过身。

  陆菡如看著这张有点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心里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奇异的再次消散,她浅笑柔声道:「小鬼,我饿了。」她已经接受再次掉进古代的事实,首要解决的是民生问题。

  欧阳澧墨再次被她身穿唐装脱俗清雅的丰姿震慑住,他紧紧的凝视著她,呼吸顿止。

  师父说得对,她是来自异世界的,所以十五年漫长的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秀美无比的娇容不曾改变,那特殊的天然风韵依然如昔。

  现在他长大了,与她再没有年龄的距离,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爱她了。

  是的,爱她、想她,成了他十五年的全部,漫长的十五年,一年年、一天天,一分分,他对她的眷恋已经凝聚成他灵魂的全部。现在,她一如往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他的生命从此有了意义…… 

  「小鬼,你看完了没,能看出一顿美食给我吗?」陆菡如在他炽热的眼神注视下,脸颊烫如火烧,为了掩饰那份不自在,她故作不耐的叫嚷。

  欧阳澧墨在她的叫嚷声中回过神,如同十五年前,他伸出左手紧握住她温软柔滑的手,牵著她穿过曲折的回廊往前走。

  陆菡如脸红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欧阳澧墨却更紧的握住她,紧得她手掌有些发痛,她只得心如小鹿乱撞的任他握著,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他幼时握她手的模样。

  一路上,正清扫落叶的老仆人和修剪花草的四名娇俏婢女,以及手中搬著重物的年轻力壮家仆,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儿,不敢置信地看著两人,嘴巴愣愣地张大,活像见到天开了似的,他们惊讶地看著向来冷漠无情、不苟言笑的少主左手紧握著那女人的手,莫非今天的太阳真是打从西边出来?

  欧阳澧墨依然摆著一张千年冰脸,无视下人的注视,紧握著陆菡如的纤手穿过高高的拱门,进入「伉园」,里面早摆好了一桌佳肴美味。

  陆菡如眼睛一亮,不禁吞了吞口水。

  欧阳澧墨拉她坐下,陆菡如忙对眼前的菜肴展开扫荡,吃得不亦乐乎。

  欧阳澧墨坐在旁边不时帮她夹菜,脸上透著喜悦满足,别于以往的冰冷无情。 

  陆菡如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仰起脸奇道:「小鬼,这是你家吗?和上次我住的地方不同,这里不是扬州?」

  「哼,不准叫我小鬼。」他沉下脸,半晌才勉强答道:「这里是竟陵的瀚鹰堡。」面对失而复得的她。欧阳澧墨再没有往日的惜言如金。

  陆菡如上下左右仔细打量面前已大一号的人,确实不能再以小鬼称呼了,她困惑的微蹙起秀眉,暗忖:这时间过得太快了吧,她只不过离开五个月,这里居然不客气的过了十五年……十五年!

  倏地,陆菡如想起一件事,她怔怔的注视欧阳澧墨,疑惑的问:「既已过了十五年,而你认识我的才六岁,怎么会还记得我呢?」小孩子的记忆力没那么强吧?

  「我记得,记了十五年,也等了十五年。」他深邃的双眸深深地凝视陆菡如。 

  「等我?」一个六岁大的小鬼等她十五年,怎么回事?有何阴谋?陆菡如眩惑而迷惘的略带戒备看著他。

  「师父说,你我有缘。」欧阳澧墨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停在陆菡如脸上,「我已知你是从异世界来的,我等你、寻你十五年,你终于来了。」

  「师父?」他居然知道她不属于这时代,想来他师父真是个高人吧?难怪刚才小鬼救起她时没有太多的诧异。这么说来,也许他师父知道回现代的方法,有机会定要问问他,「是的,我师父看到我胸前的玉佩,便预测到它会给我带来奇缘。」

  「玉佩?」陆菡如依然茫然的望著他。

  欧阳澧墨从衣领掏出一块以红线穿起的米黄色玉佩,陆菡如惊讶地发现这玉佩与自己手中先前在云南买的玉镯色质相似,自从戴上这玉镯,无论用多大劲也拿不下来,就算擦上肥皂润滑也没用,而她非常喜欢这玉镯,最后也由它去了。 

  拿过欧阳澧墨的玉佩和自己的手镯仔细审视比较,陆菡如隐隐感觉到是这玉镯带她穿越时空,来到一千三百年前的唐朝。

  「那它该可以带我回到现代吧?」陆菡如紧盯著玉佩,不自觉的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

  「不许!」欧阳澧墨急忙抢过她手中的玉佩,脸色因惊惧不安而急速苍白,「不许你离开!」

  陆菡如奇怪他莫名的紧张,「什么嘛,只是借用一下这玉佩,小气鬼。」她不满的噘起嘴。

  「我等你寻你十五年,绝不许你再离开!」欧阳澧墨阴著脸大喝。

  「寻我等我干什么?」她有欠他钱吗?顿时,她恍然大悟地惊叫:「啊!我知道了,小气鬼,只不过是一枝珠花罢了,你也想要回去?太差劲了!」

  欧阳澧墨极力克制的深吸口气,平抚狂涌上来的怒气,可是额头的青筋还是隐隐跳动著,他低沉沙哑的道:「不是珠花!」

  「那你等我干什么?」猜不中,只得直接找他要答案。

  「我想你,所以等你。」他忽地柔声道,静静的凝睇她,眼底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情愫。 

  「想我?」陆菡如呆愣愣地看著他,不解他的话意。

  「嗯,我想再见到你。」

  「见我?」她喃喃的道。

  「是,想见你,更想留下你。」欧阳澧墨声音低低的,带著强烈的情感。

  「留我?你也知道我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把玉佩借给我吧。」陆菡如积极游说他借出玉佩,让她得以离开这陌生的时代。 

  「你有我!」他倏地把她的双手合握在他的手里,乌黑深邃的眼眸固执热切的直视著她。

  陆菡如从他眸底读出很多很多东西,她的心被撼动了,被一种崭新的、难言的甜蜜给征服。

  「你?」她心脏再次不规则的乱跳起来。

  「我等你十五年了,你留下,与我共度一生好吗?」

  听著这深情的话,陆菡如不禁为之动容,目光幽深地看著他的俊脸,却忽然想起一事,「啊!你是想报恩吧?因为我以前救过你,所以才想留下我,可你刚才也救过我,一命还一命,我们扯平了,你我互不相欠,你不必勉强的。」说到这里,陆菡如心里有些莫名的伤感和失落。

  「不!不是这个原因。」欧阳澧墨急切地用力握住她的手表明心迹,「从第一次见你,从你怀中爬起来的那一刻,我的眼里、心里便只有你一人,如果不是师父说你还活著,我想我早化成一缕魂魄在天地间寻你。小的时候我不懂,只想和你在一起永不分开,可十五年的时间积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爱你,一生只想和你在一起!」

  听著这深情缠绵的话,陆菡如心中震撼不已,目不转睛的看著欧阳澧墨,整个人呆住。 

  一时间,两人默默伫立,痴痴的对视著。

  倏地,欧阳澧墨用力拉陆菡如入怀,眼眸深邃的望进她乌亮的双眸,似要捕捉住她的灵魂,迅速地,他俯下头,灼热的嘴唇压在她润湿的唇上,不断辗转吸吮,似要吸吮出他缠绵多年的思念和深入灵魂的爱恋。

  陆菡如吃惊的用力推他,但在他强壮结实的胳膊箍制下却徒劳无功,欲呼出声却被他的温舌乘机滑入口中,一阵晕眩、迷乱和心慌疯狂的席卷她,渐渐地,她失去反抗的意识,灵魂如同脱离肉体,轻飘飘的浮在缥缈的幻境,紧紧的贴著面前的男人,双手死命的攀住他,像溺水者攀住救命浮木似的。 

  良久,两唇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欧阳澧墨紧紧的搂著软倒在怀里的她,他的声音嘶哑,迫切的求道:「如儿,为我留下吧,好吗?」

  陆菡如垂下头,脸上泛出玫瑰般的红晕。他居然吻了她,她的初吻竟是被一个一千三百年前的古代男人夺走的,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可是她喜欢这销魂蚀骨的热吻,,喜欢眼前的男人对她倾注深情的热吻,让喜悦激情游走全身的热吻,这热吻唤醒她灵魂深处的情愫。

  天哪,她喜欢上眼前这无侮等她十五年的男人了,但她能为他留在这陌生的古代、舍弃自幼熟悉的一切生活和最疼爱她的大哥吗?陆菡如思及此,不禁心慌意乱起来……

  见她垂首无语,欧阳澧墨圈得她更紧,焦急迫切地唤道:「如儿?」陆菡如忙抬起头,看到欧阳澧墨那朗若流星的双眸盛满了紧张、期盼和热情。她的胸臆涨起酸涩的柔情,羞涩的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欧阳澧墨激动的一把搂她入怀,拥得很紧很紧,全身震颤不已,他在她的耳边嘶哑的低声道:「谢谢你,如儿。」 

  陆菡如的眼眶蓦然潮湿,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与他紧紧相拥。 

  陆菡如心里默默的对远在一千三百年后的大哥道歉:别了,大哥!对不起,现在我心里最舍不得的是眼前这个对她情深一片、无怨无悔,用灵魂不断呼唤一千三百年前的她的男人,他唤醒了她的爱情,她爱上他了。
欧阳振宇很快便得知欧阳澧墨带了一个陌生女子回堡,他大感诧异,连对亲生父亲都无情的小墨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满腹惊疑的他来到陆菡如住的「琼香院」。

  踏进敞开门的房间,欧阳振宇一眼便看到正托腮凝望窗外风景的陆菡如,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冲口而出:「菡如?」

  欧阳振宇满心惊讶与激动,不信和困惑的看著她,惊异地发现她容貌丝毫没变,如同十五年前所见的模样,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会是外貌相似的人吗?

  他悄然打量她,凭他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他断定眼前清丽的女子确实是十五年前的陆菡如,她身上那出尘如出水芙蓉的天然风韵是别人不可能有的。 

  见陆菡如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叫唤,欧阳振宇强自压抑心里翻滚的激动,轻轻地又唤了声:「菡如。」

  陆菡如听到了,她猛的惊跳起来站起身子,茫然的抬头看著面前一名蓄著短须的中年男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约莫三十来岁,模样依稀有点眼熟。

  见她一脸茫然之色,欧阳振宇马上领会到她可能认不出他了,毕竟已经过了十五年,他忙拱手行礼自我介绍:「在下欧阳振宇。」

  「啊!欧阳大哥是你?」陆菡如闻言兴奋地冲过去握住他的手,高兴地道:「对不起,你变化那么大,我一时认不出来。」

  「没关系,毕竟已过了十五年,倒是你一点都没变。」真是怪异,莫非她是妖怪?欧阳振宇开始忐忑不安。

  「哦,看来这里真的是过了十五年,怪不得小鬼都变成大人了。」

  「呃?你是说小墨吧?十五年了,他当然也长大成人,但是你怎么会一点也没变?」欧阳振宇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回去只经过五个月的时间,能变什么?没想到你们这里却是已经过了十五年,唉……」见欧阳振宇张口欲言,陆菡如忙打断他的疑问:「别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相信我,我比你更想知道事情真相。」

  「你也不知道?」欧阳振宇惊疑的挑高双眉。

  「是啊,我原来在另一个时空的,不知怎么回事来到这个时代。」

  「另一时空?」 

  「就是距离这里一千三百年后的世界。」

  「啊!你是说你不是这时代的人?」

  「是啊,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现在可能在心里暗暗说我是疯子或妖怪吧?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陆菡如万般无奈的认命叹道。

  欧阳振宇听不明白她的话,心里却不得不信,因为面前的她依旧是十五年前的十八、九岁的少女模样,按理说她现在该是三十多岁的妇女了。

  看到她脸上透著忐忑、忧郁和不安,欧阳振宇心里掠过一阵怜惜,他相信她的所言,也收起她可能是妖怪的可笑想法,「我相信你!无论你来自哪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他语气诚恳的道,陆菡如感动得红了眼,「欧阳大哥,谢谢你!」

  「不用多说客气话,冲著你十五年前舍身救小墨一事,瀚鹰堡上下便把你奉为上宾,你能住下来是瀚鹰堡的荣幸。」欧阳振宇语气真挚,十分恳切。

  「谢谢!」陆菡如再次从内心道出感激之情。

  「小墨呢?」欧阳振宇转移话题,按理说,小墨该伴在她左右不离的,一如十五年前。

  「早上澧墨说有事要办,一会儿就回来,嘱咐我不要随便出门。」想起共用早膳时欧阳澧墨对她说的话,她据实以告。

  「哦,是这样啊!」欧阳振宇明白的点头,看著陆菡如,不由得想起义父,心想也许她可以帮忙劝小墨与义父重归于好。「菡如,我知道有些冒昧,我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劝一下小墨。」

  「劝小墨?他怎么了?」陆菡如困惑的抬头望他。

  「你劝他原谅父亲吧,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心结不能解开。」欧阳振宇的眼底浮起一层淡淡的悲哀和深深的感触。

  「他与父亲怎么了?」随菡如忍不住关切的急问。

  「唉……」欧阳振宇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面露深沉的忧伤之色,娓娓道来:

  「这事得从二十年前开始说,我是堡主在娶妻前收养的义子,义父年轻时娶了大夫人,就是小墨的娘,两人两情相悦、恩爱无比。可是两年后,义父又娶了救命恩人的独生女为妾,以报其恩,善良的大夫人以容人之量接受二夫人的进门。 

  可是没想到二夫人是个善妒自私的人,不断的在义父耳边造谣生事,指称大夫人与下人有染,对大夫人情深似海的义父一时被背叛愤怒蒙蔽,把大夫人和尚在襁褓中的小墨驱逐出家门。当时我还在师门学艺,在无人伸出援手的情况下,他们母子任人遗弃在冰天雪地里。」

  欧阳振宇顿了顿,感伤的轻叹了一口,继续道:「我学成回堡后听到此事,不相信向来娴雅的大夫人会做出对不起义父的事,一方面我派人四处寻找他们母子,一方面查出事情真相,我发现二夫人竟然收买一批杀手,一路追杀他们,可怜他们母子有冤诉不得、有家归不得,在外流离颠沛,倍受欺凌的度日。

  几番工夫,我终于找到已病人膏盲的大夫人,她把四岁多的小墨交到我手中便含冤而去,当时小墨紧咬唇出血,含泪强忍不流,压抑著不哭出声,可怜他小小的年龄尝尽人世间的苦难……」想起年幼的小墨所经历过的苦难,欧阳振宇喉中哽塞,眼眶隐隐湿润,话顿住。 

  陆菡如听得心里恻然,想起初见欧阳澧墨时,他小小年纪的忧郁冷漠及早熟模样,泪光滢滢。

  「当时,由于我还没有找到证据指证二夫人的恶行,不敢冒险把小墨带回堡,就把他寄养到瀚鹰堡的别业里。直到两年后,我活捉到一个杀手,把他带到义父面前,招供出二夫人收买杀手的经过,再由义父逼问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了解到当年大夫人含冤的前因后果,义父深切悔恨当初冲动、不分青红皂白的驱逐大夫人,在得知大夫人已逝去,义父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似的,心灰意冷,每天恍恍惚惚的。他休了二夫人,把她赶出瀚鹰堡,并嘱咐我带小墨回瀚鹰堡……」欧阳振宇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之后我到扬州接小墨回堡,不料二夫人再雇杀手狙击,好在途中遇到你出手相救,难得小墨与你一见投缘。在青风崖上,你舍身救小墨更令我感佩万分,当年小墨亲眼见你因救他而坠落山崖,他原本企图跳下山崖,好在我及时抱住他。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看到小墨流下眼泪,失去你,他的悲伤远远胜过大夫人去世时。他自小冷漠寡语,那次是我唯一看到他有感情的一面,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表露情绪,更别说展现笑容,他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欧阳振宇苦涩的看了看倾听他说话入神的陆菡如,无比伤感的继续说下去。

  「自小墨回到堡后,他和义父一句话也不说,除了偶尔与我说两句之外,对任何人都不搭理,孤僻得很。直到小墨七岁时,当朝最有名的智者隐山老人忽然驾临瀚鹰堡,指名要见小墨。 

  义父惊诧之余,命人把小墨带到隐山老人面前,隐山老人一见到小墨,忙拿起小墨项上的玉佩和手掌细瞧,面露喜色,转身喜极的对义父说;「这孩子今生有奇缘」,之后他便带走小墨,上天山学文练武。

  五年前小墨学成下山,可他却浪迹江湖四处寻找你,就算得知义父卧病在床,他也没有回来瀚鹰堡探望。半个月前,我亲自到扬州找到他,软硬兼施的苦求他回瀚鹰堡探望因思子心切而病倒的义父。小墨好不容易才回到瀚鹰堡,可他始终不肯原谅义父,对病榻中的亲生父亲不屑一顾,义父乞求他的原谅,他却狠心的转头离去……」

  欧阳振宇心里涌起感伤和痛楚,眼眶泛泪,他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平缓胸中的激动,再面对陆菡如,沉重恳切的请求。「菡如,我此行来这里是想请你劝一下小墨,义父这十几年来不断的悔恨著过去的胡涂,痛苦著小墨对他的怨恨和不原谅,在心力交瘁下,他倒了下来。近来,义父的病益加严重,针灸药石不能治,大夫说,心病需心药医,我想求小墨亲口说原谅义父,解开义父的心结,让他安心养病、早日康复,可小墨始终不肯开口。所以菡如,我想请求你劝一下他,让他原谅义父,小墨一定会听你的话,毕竟他对你有著不同寻常的强烈感情。」欧阳振宇躬身拱手对陆菡如行礼恳求。

  陆菡如听到故事最后,先前对欧阳澧墨的恻然已转为愤怒,这个不孝的家伙!她火气不断往上狂飙。

  见欧阳振宇行礼,她忙出手扶住,急切的道:「欧阳大哥,你不要这样,我一定会骂欧阳澧墨那家伙,他太不孝了,欠扁!」她咬牙切齿的说,脸色沉下来,没想到那家伙居然如此铁石心肠,亏她还想为了他而留在这里呢! 

  「无论如何,菡如,请你说服他,义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担心……」欧阳振宇担忧的指出。

  「我一定会让澧墨亲自到他父亲面前请罪,就算是用绳子绑也要把他绑去。」 

  「不用他请罪,只要他说一句原谅就行了,义父只等著他的原谅……」

  「不,该祈求原谅的是那不肖子,不是他父亲,为人子不能言父之过,更不能不尽孝,欧阳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说服他的。」陆菡如斩钉截铁的打断欧阳振宇的话语安慰道。

  欧阳振宇看著她闪著坚决的眼眸,满心期望的微笑点了点头。



  午间,欧阳澧墨回到瀚鹰堡,在琼香院的房内没看到陆菡如,便心慌意乱的四处寻找,最后在与陆菡如再次相遇的湖边,找到静坐著的陆菌女口。

  只见她双手环抱著膝头坐在绿茵上,俏脸对著流光溢彩的平静湖面,双眸蒙上一层迷离的薄雾,纤眉微微的扬起,她的思绪显然飘浮在一个不可知的境界里……是有他的世界,还是他所不能知的世界?

  欧阳澧墨心涌恐惧不安,急切的把她拉离湖边,担心她是从湖里来,也可能会从湖里消失……

  陆菡如被他的举止惊动,困惑的看著他紧张的脸容。

  「不准你离开!」他惊惧的喝令。

  「呃?」陆菡如秀眉轻蹙,不解的望著气急败坏的欧阳澧墨。 

  「以后不准你到这湖边来!」

  「为什么?」

  「这里危险,不准你再来!」

  「哼,暴君!」陆菡如不满的嘟嘴转身背对他。

  「如儿,你……你真的想离开这里?」欧阳澧墨痛楚的声音喑哑。

  「澧墨,你知道我不是这世界的人吧?」 

  「无论你是哪个世界的人,你只属于我。」他无比坚定地道。

  「澧墨,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最幸福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陆菡如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反问他。

  「嗯?」欧阳澧墨自然想知道她在原来世界中最幸福的事是什么,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给她同样的幸福,他无比自信的盯著陆菡如,等著下文。

  「父母健在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可这幸福我永远失去了……因为我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陆菡如想起已逝的双亲,心里一紧,鼻子酸楚,哽咽的说:「如果我早知道将永远失去这幸福,我定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用所有的时间来承欢膝下,珍惜父母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陆苗如悔疚、悲伤、痛楚的任一串泪珠滑下她的面颊。

  一只宽厚的手掌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陆菡如抬起头看著欧阳澧墨说:「澧墨,你失去母亲,却还有父亲可以承欢膝下,你比我幸运多了,我已经永远永远无法藤有这幸福了……」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父亲,欧阳澧墨的脸容倏地一沉,眸子闪过揉合痛苦,怨恨和感伤之色。

  「他不配做我父亲!」欧阳澧墨冷冷地道,一定是大哥把事情告诉她了。

  「以前他是没做好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可人非完人,孰能无过?他现在只是一个身陷痛苦的父亲,苦苦的等待著你这儿子的原谅,他等待著、盼望著、祈求著,一天天,一年年,为了一句话,他等得心力交瘁病倒了。

  你知道这日子多漫长,足够你从小孩长大成人,足够你懂得大千世界、万物众生,因思念等待你而病卧在杨的老者是你的亲生父亲,与你流有同样血液,让你得以诞生的父亲,你怎能忍心不顾他,让他独自忍受肉体和内心痛苦的折磨,你怎能忍心这样对待他?」陆菡如越说越气愤,不禁对欧阳澧墨厉声大吼指责。

  「别说了,如儿。」欧阳澧墨嘶哑著嗓音痛楚的道:「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你不孝!」陆菡如抽噎的继续指责道:「你心太狠、太冷血、太无情了,我讨厌这样的你!」

  听到她说讨厌他,他的心里犹如被利剑刺进般,脸色益加苍白,写满深刻的痛楚。

  见他默然不语,陆菡如不禁怒气上升。

  「欧阳澧墨,你太冷漠无情了,哼!我不要待在冷血无情的人身边,你走开!」陆菡如用力推开他,往水平如镜的湖面走去,心想这湖水也许能送她回二十一世纪,离开这冷血无情的家伙。

  欧阳澧墨追上去,从后面狠狠的抱住她,不理她疯狂挣扎,惊恐的大声喝道:「不准走!」

  「放开我,你这没良心的家伙!」陆菡如喊著,拼命扳开他的手指。

  「你别走,我去跟爹说!」欧阳澧墨心急的道。

  「真的?」陆菡如立时停止挣脱。

  「嗯。」他又轻又哑的喃喃道:「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 

  「呃?你早就原谅他了?」陆菡如诧异地抬头看他。

  「嗯!」

  「那你什么不亲口对他说?」

  「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死不瞑目的娘和坠落山崖生死不明的你,所以我无法开口……」他痛楚的蹙拢眉峰。

  陆菡如从他深沉的双眸里看到困惑、挣扎、痛苦和矛盾,知道他心底深处,深埋著不为人知的沉重伤痛,她轻握住他僵硬冰凉的手。

  「你能陪我一起去看你父亲吗?我想看他。」她轻声柔道。

  欧阳澧墨沉默半晌后轻轻点头,牵握她的手离开湖边。



  陆苗如看到卧在床榻骨瘦如柴、虚弱无力的老者,心里一阵恻然,她轻轻地坐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执起老者的手,柔声道:「伯父,欧阳澧墨原谅你了,你看,他来了。」

  闻言,床上的老人震动了一下,急切地用毫无生气的眼睛环视四周,她转头看向默立一旁的欧阳澧墨,双眸狠狠瞪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上前说话。

  屈服在她含怒的双眸下,欧阳澧墨走近床沿,生涩艰难的说道:「我……我不怪你,爹,对不起。」说完,他不自然的绷起脸,随即紧握拳头,快步走出房。

  陆菡如与站在另一边的欧阳振宇互看一眼,欣慰的松了口气。转望向床边,只见一颗泪珠从欧阳汹近乎枯槁的双眸里缓缓流淌下来,双唇激烈的抖颤著,欲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一语。

  陆菡如握住欧阳汹满是皱纹、粗糙的手,温柔的看他充满强烈情绪的眼眸点点头,体贴的表示自己明白他想说的话和心里的激动。

  刹那间,欧阳汹觉得自己与这位陌生的女子建立了无比亲近的感情联结。

  之后每天,陆菡如坚持服侍欧阳汹吃药、抹身、更衣和喂食,细心的服侍老者,可能是移情自己对双亲的内疚,也是为欧阳澧墨弥补多年的不孝之过,陆菡如对著病弱的欧阳汹,自然而然的产生强烈的孺慕之情。

  欧阳振宇派来一个伶俐的丫鬟小月随身服侍陆菡如,帮忙她照顾欧阳汹,免得她一人累坏了。

  欧阳澧墨对父亲的怨恨已烟消云散,对正卧病在床的父亲有著深深的内疚、担心和关怀,只是他一向不善表达感情,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

  他见陆菡如每天细心地照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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