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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我是宋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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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阿哥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就是这老九可是在嘲笑他,对这后院女人的调教不够啊!
小太监要是还不知道四阿哥生气了,那就不能在这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了:“乌雅格格的院子离宋主子院子最近,奴才路过宋主子院子看到爷,一时心急,便先来告诉了爷,小的并没有对福晋不敬的意思,请爷明察。”
四阿哥听这小太监这么说,冷笑,倒是会说话。
“知道了,爷这就去……”
就在四阿哥要起身的当口,宋桃低头刚要送行,却不料一阵晕眩,让她险些跌倒。
“主子!”翠竹这几个丫头去伺候那几位爷了,只有李嬷嬷一直守在宋桃身边,她看见宋桃软了身子,要跌倒,连忙上去扶住,惊呼道。
四阿哥见了,皱起眉头。
欣妍焦急地喊:“额娘……”
十阿哥因为欣妍的关系,与宋桃也是交好,这时候不免叫唤:“四哥,还不叫太医?”
“高无庸,宣太医。”四阿哥黑沉沉的眼睛盯住脸色苍白的宋桃。
第 34 章
四阿哥微锁着眉头,黑沉的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乌雅氏的那个小太监低着头,跪在大堂中央。他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得了乌雅格格的青眼,给她来办这事,原想着,让四阿哥过去,虽是会受到些责难,但是依照四阿哥从边塞回来后对待乌雅格格的宠爱,定是会过去的。
如果办成了这事,这乌雅格格以后还会亏待了他不成,可是,这人算不如天算,这宋主子竟然也晕了。
难不成宋主子,也有喜了?小太监心里暗叫,如果真是这样,乌雅格格生气还来不及,还能记得他的好?哎,他出头日子又要离他远去了。
四阿哥心底,对宋桃虽不像对那拉氏那般敬重,但是对她也并无恶感。而且自从去了边塞,两人一起在草原上畅快地骑马,一起安静地看星星,她和他一起时,并不刻意讨好他,只是悄然伺候一边。他喜欢她懂得把自己定位与一个伺候他的奴婢,而不是一个向他讨要宠爱的女人。
虽然他和她大多数时候只是相顾无言,但是这种安静,却最能让他的心情放松下来。希望,这一次,她不是因为嫉妒乌雅氏,而故意装病留住他。
十阿哥被四阿哥散发出来的冷气冻得说不出话,不舒服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脸色难看地看着一边淡定的九阿哥,做了个“爷受不了啦!”的口型!
九阿哥看了扭来扭去的十阿哥,把折扇从左手换到右手,笑着说:“十弟,想要去茅厕就赶快去,磨那凳子,又不能收回去!”
吐——十阿哥被恶心到了,刚要发飙,老太医摸着额上的虚汗,笑呵呵地出来了,对四阿哥说:“恭喜四阿哥,宋主子这是有喜了,刚巧一个月。”
十阿哥原本想要骂出口的话,被太医的话噎回了肚子,喘了口气,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喊道:“四哥,你又要当阿玛了!太牛啦!”十阿哥从欣妍那听到些新鲜词汇,总是爱有事没事显摆一通。
四阿哥也不管这十阿哥那句“太牛啦!”什么意思,淡淡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关心来:“宋氏怎么会差点晕倒?”
太医说:“四阿哥不必担心,宋主子只是因为刚刚怀孕有些体虚,好好调养,过了头三个月,胎儿稳定了,便没有大碍了。”
四阿哥点点头,嘱咐:“高无庸,跟着太医下去拿药。”
高无庸和太医低着头恭敬退下。
四阿哥起身,想往内屋走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眼里露出冷意,乌雅氏晕倒了?真是无稽之谈,这狗奴才要不是得了乌雅氏的指示,会来这找他?
这乌雅氏借着德妃的势,得了爷一个月的宠爱,便无法无天了,敢明着胆来管制爷了。
就让这奴才跪在这里,晾那乌雅氏一会,他敲打一个妾侍,他额娘难还管着他不成!
屋里,欣妍正欢乐地蹦跶着,眼睛里的晶亮就如夜里的明珠一样璀璨,她是真心为额娘高兴,也真心希望额娘能有一个小弟弟,一个像弘晖弟弟一样,受阿玛重视的小阿哥。
李嬷嬷,翠竹,红粉们眼眶都不由自主地泛红,她们盼望了三年,主子的肚子终于又有动静了,肯定是个阿哥,这般对她们好的主子,老天一定不会亏待她,一定会给她一个聪明伶俐的小阿哥的。
宋桃有些哭笑不得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原来是怀孕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边塞的时候,四阿哥就宠幸她一个,想着这中奖的机率应该很大吧,却发现回京的时候,月事如期而至,没想到,这回了京了,四阿哥就来了一次,却怀上了。
宝贝儿,你真会制造惊喜啊!
四阿哥撩开门帘,刚好看见带着柔柔笑意的宋桃。
“阿玛,额娘有小弟弟了!”欣妍跳过来,抱住四阿哥大腿,开心地大叫。
四阿哥的大手习惯性地摸上欣妍的脑袋,脸色柔和,淡雅的声音有些许暖意:“阿玛知道了,欣妍去外面陪陪十叔、九叔,可好?”
欣妍懂事地点点头:“女儿会尽好地主之宜的,阿玛额娘请放心。”
四阿哥听到欣妍这么说,眼睛微微发亮,这孩子,说话有理有据,一点看不出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看着欣妍规矩地退出去,看向宋桃的肚子期待起来。
李嬷嬷几个,也悄悄退了出去。
“爷。”宋桃想从床上爬起来,给四阿哥行礼。
却被四阿哥阻止了:“躺着吧。”
“是。”宋桃躺下,低头,等着四阿哥再问。
四阿哥感受到宋桃屋子里适宜的温度,淡淡的清香,舒适地微微眯起眼睛。
宋桃等了半天,也不见四阿哥有所反映,她抬头望去,却见四阿哥呼吸平稳,眼睛紧闭,脸上满满都是倦容。
宋桃叹了口气,起来,帮四阿哥披了薄毯。
四阿哥自从边塞回来,便和八阿哥忙着户部贪污之事,这种处查官吏之事,劳心劳力,还要被百官厌弃,朝堂之上,更会处处受阻,晚上回来,除了忙公务,还要雨露均沾地让宫里那些上司们满意,太辛苦了啊!
想到这,宋桃摸摸自己的肚子,要是个阿哥,她定不会撺掇他上位,做皇上,也许权力在凡间至高无上,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乌雅氏在屋里走来走去,烦躁不安,那狗奴才,去截个人也截不到,这都晚上了,还不见人影。
她目露凶光,脸色却非常温柔,手摸着肚子,静静注视着窗外的景物。
突然胡嬷嬷快步进屋来:“主子,快躺床上,四阿哥来了。”
乌雅氏心里一喜,终于来了。
她早已在脸上施了白粉,披散头发,蹙着眉头,躺在床上。
四阿哥带着一股冷风进来,一屋子奴才对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并未理睬,冷声说:“乌雅氏呢?”
胡嬷嬷战战兢兢地出来,回答:“回四阿哥的话,乌雅主子身体不适,在内屋休息。”
四阿哥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主子生病了,这奴才便不规矩了,高无庸把那狗奴才带上来!”
“是,爷。”高无庸迅速地拖进来一个小太监。
“四阿哥,小的,小的,只是凑巧看见爷,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四阿哥,绕了小的吧。”那小太监被高无庸拖进来,再看向四阿哥的黑脸,早就吓破了胆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四阿哥起了杀鸡儆猴的心思,又岂会饶了他。
“先不说你一个奴才查探爷的行踪,光光一个不守规矩,自作主张的罪,爷便不能留你!高无庸,把这奴才拖下去处置了!”
清冷地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那小太监被罚跪了一下午,本以为他的惩罚已经过去,却不料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死字。听其他太监们说,这么多阿哥里,四阿哥最最寡情薄义,对奴才也是最严厉无情的,他原本,不信,现在他是信了,也真错了,他不该为了虚无缥缈的前程而摸了老虎的皮毛。
小太监被拖着出去了。
一屋子的奴才大气都不敢出,无形的威压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似乎要停止跳动,四阿哥锐利的眼睛,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都给爷守好自己的本分,什么不该听,什么不该做,都给爷通通记住了,不然,你们的下场就和他一样!”
说完,四阿哥带着太医,进了厢房。
太医小心翼翼地隔了帐子,为乌雅氏把脉。
不消半刻,太医说道:“老臣,恭喜四阿哥,乌雅格格,这也是有喜了,同样是一个月的身孕。”
四阿哥挑了挑眉毛,对又有一个女人有孕,是喜悦的,只是对乌雅氏,却实在不喜。
“乌雅氏,你治下不严,爷本来要好好惩处你,不过现在你怀了爷的骨肉,便先不和你算这笔帐。”四阿哥看乌雅氏脸色不佳,皱起眉头,“爷的子嗣若是出了问题,你也别想爷再宠幸于你。”
说完,四阿哥拂袖而去。
乌雅氏呆愣愣地看着四阿哥决然而去,心里哑然,明明爷在这个月,这般宠爱她,才让她怀了孩子,现在却只因为去宋氏那传了个话,就被爷厌弃了,肯定是宋氏给她小鞋穿了。
这宋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烦,实在可恶。
她眼神暗沉下来,脸色狰狞。
自从,四阿哥当着那么多奴才处置了那小太监后,四阿哥院子里的奴才们更加谨言慎行起来,十阿哥偶尔来找欣妍玩的时候,总觉得这四阿哥的院子就像四阿哥一样,冷冰冰地无趣极了。
他就是想不通,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四阿哥怎么就能生出这么活泼有趣,总能有无数鬼主意的欣妍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转眼就到了康熙三十七年。
德妃的寝宫内,那拉氏带了弘晖,和已经显怀的乌雅氏来给德妃请安。
宫里布置地很淡雅,就连熏香都清雅极了,一边的火炉里燃着的炭炉里正烧着正旺的火。德妃斜躺在软塌之上,身上盖了一床雪白狐皮缝成的毯子,显得慵懒而尊贵。
三个人说了一会子话后,德妃轻拍着弘晖,看着睡眼朦胧的白面包子,笑着说:“老四家的,天保看起来又困了,你带他去里屋歇息会,本宫也正想和侄女说会贴心话。”
那拉氏笑着抱了弘晖进了里屋,她又如何不知道,德妃不过找个借口,想单独和乌雅氏谈谈而已。
等那拉氏走了,德妃找了一个人进来。
“李太医,给她把把脉,是男是女?”
李太医是有名的妇科圣手,诊脉断男女,十拿九稳,而现在乌雅氏胎儿差不多已有4个月,这个后的脉象基本上不会被诊断错误。
他细细地听了脉象许久,乌雅氏紧张地手心里都冒出细细的汗水。
在德妃和乌雅氏期待的目光中,李太医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禀德妃娘娘,乌雅格格怀的是男胎,而且脉象稳定,定是个健康的小阿哥。”
第 35 章
德妃躺在榻上,慵懒淡雅的声音里说出让乌雅氏热血澎湃的话:“老四家的,女人生育子嗣实在不易,本宫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就这样吧,从现在起,谁先生了小阿哥,便提为侧福晋吧。”
那拉氏本就是个聪明的,她微低垂眸子,心里了然,这乌雅氏肚子里怕是个小阿哥。德妃这么做,看来对她家自小不养在她身边的爷不放心啊,看这都把手伸到了爷的子嗣上了。她是想通过控制爷的子嗣,来牵制爷吧。
“额娘,儿媳省的了。回去后,儿媳会和爷说额娘的话的。”那拉氏心里是通透的,这个侧福晋的位置总要给人去坐,不是乌雅氏,不是宋氏,也会有其他人。她现在占着福晋的位置,又生了健康聪明的嫡子,爷又不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还担心有人能越过她去。
“兰儿,听说你一直眼热那谁的白狐,本宫新得了一只西施犬,便赐给你吧。”德妃听说四阿哥给一个通房丫头出身的女人抓了只白狐回来,看不过这傻侄女眼热嫉妒的丢人样,便赐给她一条西施犬。
这白狐去木兰行围,虽然也难得,但是却不是稀罕物,她的一条皮毯子,可就用了三张上好的皮子缝制的,而这西施犬血统纯正,是极为难求的一种,给她侄女上脸,她脸上才会有光。
这生阿哥进分位的事情就算确定了,德妃留了三人吃了午膳,看着弘晖口齿不清地说着啥,虽然三人脸上都乐呵呵的,但是却心思各异。
吃过饭,又陪着德妃睡了午觉,天色渐黑才回。
宋桃望进铜镜里自己日益消瘦的脸,无奈地叹口气,别人怀孕都是越来越丰满,而她怀孕却越来越瘦,肚子的这块肉,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吸食着她的营养,灵力更像有意识一般潺潺不断地化入。
为了这孩子,宋桃只能一有空闲就去修炼,修炼所得的灵气才勘勘够这孩子吸食,不再贪婪她本身的营养,只是尽管宋桃这般刻苦修炼,身子却还是愈发清瘦起来。
她靠在窗台之上,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屋顶、树梢、石凳上,视线被大雪挡住,耳朵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在大雪中的世界,是如此安好。
“主子,披件皮袄,别冻着了。”翠竹轻柔地给宋桃系上桃色皮袄,再搬来太妃椅,浮上厚厚的毛毯,扶着宋桃躺下,“奴婢知道主子爱看雪景,但也别老站着,伤身体。”
宋桃感受到翠竹的关怀,顺从地躺下。
红粉端过一碗红枣汤,笑得甜蜜:“主子,喝点汤,暖暖身子。”便说着,她已吹凉了一勺汤水,喂到了宋桃嘴边。
宋桃含笑地吞下,喝了几口,便喝不下了:“欣妍呢?”
翠竹笑着帮宋桃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回答:“大格格一大早就爬起来读书呢,说以后等小阿哥出生了,要教他读书写字。”
雪地之上,高无庸撑着伞,四阿哥踏着雪花,一路走来。
他的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依然清冷,踏进宋桃的院子,便感到一股沁人的暖意扑面而来,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搜索到闭着眼带着淡笑的宋桃。
四阿哥让大家不用出声,他清冷挺拔的身姿靠在窗口,背着一地雪光,看向似乎散发这莹莹白光的宋桃。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清瘦的身子,只有肚子凸显。虽然皮肤越加地好,但是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倦容。
他缓缓走过去,轻轻为宋桃拉了下毛毯。
向高无庸招了招手,让他把公文在宋桃的书桌上摊开。高无庸帮叫后面跟着的小太监,把厚厚一沓的公文放在桌上。
四阿哥坐到书桌前,拿起毛笔,静静批阅起来。
屋里的奴才们静心敛气,不再如只在宋桃一个人的时候,那般放松。屋子的气氛和雪地那安静的气氛意外地契合。
宋桃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地够呛,不好容易睡着,竟然久久未醒,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
“主子,你醒了。”李嬷嬷和翠竹一起看向宋桃。
宋桃的嗓音还有刚刚睡醒的暗哑:“现在什么时辰了?”
翠竹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李嬷嬷撩起帕子,拧干,交到宋桃手里,“刚过了酉时,该吃晚膳了。”
红粉插话;“主子,你睡得太沉了,四阿哥走了,您还没醒呢。”
宋桃接过帕子,擦擦额角,脸蛋,才感到稍微清醒点:“爷来过?”
李嬷嬷温柔地帮宋桃按按有些抽筋的小腿,有些可惜地说:“四阿哥来了一下午,本想着和主子一起出午饭的,不过乌雅格格和福晋从德妃那回来,似乎带了话,四阿哥便去了福晋那。”
翠竹拿过宋桃递过来的帕子,带着还想说话的红粉要退下:“主子,奴才帮您把晚膳端上来,是四阿哥特别让厨房准备的。”
红粉逮着机会,笑嘻嘻地再次开口:“主子,奴婢看四阿哥对您可是真上心了,要不怎么看您睡着,都不忍叫醒您,还带了好多补品给您呢。”
翠竹心里也这么想,所以虽责怪红粉老是这般口无遮拦,但是却替宋桃高兴。
宋桃笑笑,并不多言。
她望向窗外广阔的天空,目露神往。
那拉氏和四阿哥默默吃着晚膳,那拉氏讲了德妃的意思。
四阿哥的胃口本来就浅,听那拉氏说了这话后,便没了胃口。
放下筷子,披上披风,冷着脸,大步走向书房。
外面雪下得依然很大。
四阿哥融入白雪之中,那拉氏急急地拿了一把纸伞,追了出去。
花盆底怎么能在雪地上自如地走,没跑几步,就“扑通”跌入雪中。
“福晋——!”王嬷嬷惊叫,可惜人老反映也慢,等她看见,那拉氏已经结结实实地跌进雪里。
四阿哥耳力惊人,他回头,刚巧看见,满头白雪,被冻得通红,原本端庄的脸上露出三分尴尬,七分着急的那拉氏。
“爷,您忘了带伞。”一如既往的轻缓温柔的声音。
大雪之中,四阿哥驻足,看着跌倒在地,却仍然紧紧握住纸扇的狼狈女人,他心底流过感动。
他大步走过去,在那拉氏前面伸出一双宽厚的大手。
那拉氏微愣之后,眸光莹莹,她纤细柔白的手放入四阿哥手中。
四阿哥用力握住,拉起那拉氏。
那拉氏低垂脸蛋,红晕在白雪中显得分外美丽。
“回去吧。”四阿哥接过那拉氏手中的纸伞,缓缓放开那拉氏的小手。
成亲虽然快有七年,但是这却是那拉氏第一次与四阿哥牵手,她脸色酡红,心如小鹿乱撞。
“妾身,看着爷走远了,看不见了,再回去。”那拉氏站到门口,对着四阿哥柔柔的笑。
四阿哥脸上也露出一抹笑,点头,撑伞,再次步入雪中,只是这次大雪却因为有一伞之隔,无法再落于他的身上。
那拉氏站在那儿良久,直到王嬷嬷提醒,那拉氏才醒过神来。
她双手交握,似乎还在体会着四阿哥握住她手的那一刻的温暖。
乌雅氏正坐在自己屋里,怀里抱着一只西施犬,想起今个儿的事情,心里砰砰直跳,谁先生了阿哥,谁就可以当侧福晋。她和宋氏孕期实在太近,谁先生出孩子,还真不一定。
可惜,这宋氏根本就不出自己的院子,而她放得毒药,都石沉大海一般,一点音讯也没有,真不知道这宋氏以前去哪里学的关于毒物的知识,竟然一一化解了。
而四阿哥自她怀孕了,最多只来她屋里呆半盏茶的功夫,根本不够她给宋氏上眼药。
看来,她只能使用德妃交给她的下下策了——催生!
无论宋氏肚子里坏的是个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只要她生在宋氏的前头,那这侧福晋的位置就只能是她的。
日子就在乌雅氏积极筹备催生、宋桃忙着修炼的过程中过去了。
按列,乌雅氏又随着那拉氏去给德妃请安,然后那拉氏带着弘晖小憩一会,李太医给乌雅氏把脉。
这次脉,李太医把了许久,他皱起了眉头。
这脉象肯定是男胎之相,可是却又略有不同,这不同早在前几个月就有迹象,到了这几天就更加明显了。
“乌雅格格可吃了什么?您这脉象有些奇怪。”李太医问。
乌雅氏也颇为奇怪,虽然她想要催生,现在差不多9个月了,但是关键是她还没用呢,平时的吃穿用度,她又是让胡嬷嬷层层把关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并没有吃什么?难道我中了什么毒不成?”乌雅氏紧张地问。
李太医摸摸胡子,这脉象确实奇怪,要是说中了毒,他也没有诊断出是哪一种毒。
他低头,跪在德妃面前说:“老臣不才,实在不知道乌雅格格生了什么病,请娘娘恕罪。”
德妃淡淡的笑:“李太医医术高明,本宫又怎么会怪罪与您,不如您仔细看看,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李太医恭敬但不谦卑地说:“胎儿倒是能保住,不过乌雅格格脉象不稳,似有……”
乌雅氏紧张地问:“有什么?”
李太医答:“早产之迹。”
乌雅氏笑了,这是老天都在帮她,她还想早点出生呢?
“哎呦!”乌雅氏心情一急一松,心情变化太快,动了胎气,一下子肚疼起来,“太医,我这不是……要生了吧?”
第 36 章
德妃皱起眉头,喊过李太医:“太医,你快给兰儿看看。”
李太医细细检查乌雅氏,看她额头冒汗,脸色泛白:“乌雅格格,肚子可有坠涨之感?”
乌雅氏这会儿,一阵剧痛刚刚过去,她咬牙点头,李太医再把了下脉,向德妃回禀道:“会德妃娘娘,乌雅格格这是要生产了。”
德妃淡漠的眼睛扫过乌雅氏,女人生产最是晦气,她可不想把这晦气留在她的宫里,正巧那拉氏听到动静,牵着睡眼惺忪的弘晖出来。
“额娘,这是怎么了?”那拉氏讶异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乌雅氏。
德妃揉揉额角,有些头疼,她使了个眼色给李太医,李太医意会:“回四福晋的话,乌雅格格这是快要生产了。”
这不是还只有9个月吗?那拉氏心里暗惊,反映却很快:“太医,您看,能挪动吗?”边说边注意到德妃表情未变,并没有反对,那拉氏脸上的表情更镇定了。
太医捏捏山羊胡,说:“乌雅格格这是初胎,羊水也没有破的迹象,看来距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四福晋小心着点,倒是不碍事。”
德妃让一边的扇扇子的宫女,再多用些力气,夏日,屋子里本就闷热,又被这一闹,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些许汗水。看着底下的人,她只想赶快打发了事。
“小桂子,去把马车驾到宫门口。”德妃对着伺立在一边的小太监命令,又对着那拉氏说:“本宫把兰儿托付给你了,你定要保护兰儿和她肚子的孩子周全。”
那拉氏心里一沉,这女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跨进鬼门关的,更别说这孩子还不是瓜熟蒂落的,她心里对德妃不喜,语气却依然恭顺:“儿媳自当尽力。”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使了个小心眼,并没有说一定,只是尽力,这乌雅氏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那还是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福气!
德妃也不计较那拉氏话里的小心思,她看向乌雅氏尖尖的肚子,这俗话说,女人肚圆生女娃,肚子尖尖生男娃,看兰儿这肚子,再想李太医的诊断,德妃心里已经肯定必是男胎,她筹划着,以后好好培养这个孩子,让他得了老四的重视,她对老四的控制就更深了一层。
这老四只不过是她为那早死女人争宠而出生的工具,一个和那女人一样面冷狠绝之人,每次看见他,她的心里便生出一种对那女人的仇恨,对曾经的胤禛的眷恋,对命运不公的不甘,最后交织成一种冷漠与麻木。
她看着老四那张冰脸,觉得,她的老四不该是这样的,她的老四应该像小十四一样,天真活泼,笑容满面,对着她亲昵的喊着额娘才对,这个恭敬有礼,又冷淡自持的男人,怎么会是她的儿子呢?
她的老四早在二十年就死了,就像她的老六一样,已经不存在了,她只有小十四,唯一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儿子。
“德妃娘娘,马车到了。”小桂子的声音打断了德妃的晃神。
乌雅氏又一轮的阵痛开始,她咬着牙不敢在德妃这叫出声来,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额面划了下来,那拉氏让胡嬷嬷和王嬷嬷扶着乌雅氏,上了马车,和德妃告了退并急匆匆往回赶。
毕竟在宫里,马车一会就到了四阿哥的住所,产房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乌雅氏便被直接送到了产房里。
乌雅氏早就疼的不行,这会儿终于到了自己院子,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呼痛起来。
因为事出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院子里一团乱。
那拉氏是个能干的,不消半刻,原本一团乱的人事,便被她理得井然有序,丫头们打着水盆进进出出,两个早就安排好的接生嬷嬷急赶慢赶地终于来了。
“两位嬷嬷快进去吧,乌雅妹妹在里面可有一会儿。”那拉氏听着渐渐沙哑的呼喊声,面露担忧。
两位嬷嬷慌忙点头,快步走进产房,关上了大门。
产房内,乌雅氏嘴里咬着一块白色帕子,满脸汗水,头发凌乱,身子不断扭动,几个没有见过生产的丫头们,吓得不敢动作,只能紧张地喊着:“主子,再忍忍,生了小阿哥,一切就好了。”
“你们两个过来,你去打热水,你把乌雅主子的裤子脱了。”
两个接生嬷嬷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几个命令,就让两个心神不宁的丫头吃了定心丸,各自忙活起来。
“乌雅主子,先不要喊,攒了力气等产道开了,再使劲!”其中一个嬷嬷说道。
乌雅氏咬咬牙,闭了嘴巴。
屋外,那拉氏坐在树荫之下,一个格格生孩子,原本她可以不去,但是一直以来,她便把自己定位在贤惠的角色中,那么为了这个声誉,她就必须在这大热天,依然为四阿哥守着一个即将出世的子嗣。
“主子,乌雅格格要生了。”红粉收到了风声,焦急地跑来通知宋桃。
宋桃心里一咯噔,这乌雅氏若是先在自己前头生了小阿哥,这侧福晋的位子便是她的了,如若只是一个侧福晋的位子,没了也就没了,但是最最重要的是,她这一胎要是个男孩,她一个庶福晋是没有资格抚养这孩子的。
自己的孩子,让别的女人抚养,即使不亏待他,也不会得到最精心的照顾。更不要说四阿哥府里有资格抚养的也就福晋和李氏两个人,福晋有弘晖,对她的儿子只会忌惮,巴不得她的儿子蠢傻愚笨,李氏的弘盼好不容易长到快两岁了,可惜依然体弱,耗了她所有的心思,又怎么能对她儿子花精神。
宋桃思前想后,觉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欣妍,她必须要夺得这个侧福晋的名额。
“宝宝,你吸了额娘这么多灵力,把额娘瘦的就剩一张皮了,你看,为了让额娘少早点罪,你能早点出来吗?”
宋桃摸着如圆球一样鼓涨的肚子,打着商量。
翠竹原本心里非常紧张,听见宋桃可怜兮兮地对着肚子说傻话,又觉得好笑:“主子,小阿哥还没足月,怎么会自个儿出来。”
宋桃扶额,叹气:“我又如何不知道啊!”
突然,宋桃的肚子一阵抽动,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胎动,想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胎动地越来越厉害。
李嬷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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