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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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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洲,姚海棠记得杜敬璋出发前说过,她还记得杜敬璋说那是一片非常大的草原,一到春天时漫山都开满了木兰花,却不是姚海棠所认识的木兰花。是一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块状茎可以食用,虽然味道不好,但极扛饿,高蛋白高热量,她也不知道在现代叫什么。
记得说起木兰洲的时候,姚海棠还笑着说:“如果你们行军时粮草难以为继,倒是可以用木兰花的茎做主食,可煮可烤也能切了丝和片炒,煮粥也是可以的。而且书上说木兰花的茎叶也可以食用,看来这倒是个好东西。”
现在姚海棠只能希望杜敬璋记得她说的这句话,围困了这么久只怕粮草早就没了。
心情复杂地打开信,信上写着到了哪儿,天气怎么样,又说他在军中天气很不好,时雪时雨地冻天寒,在信上杜敬璋唯一提到木兰洲的就是:“大军已经在去往木兰洲的路上,木兰洲一到冬天全是枯黑的铁刺,行军怕是不易……”
铁刺是种荆棘类植物,长满了硬刺,要是被刺划伤了,不管是人是畜都会产生轻微的中毒症状。
“只有这一句,别的没有了。”姚海棠其实心里很着急,但是强要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时候只有冷静才能想出法子来。
对此乔致安没什么表示,只点头应了一声。
然后姚海棠问道:“不是说几十万大军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会被围在木兰洲。杜敬璋带领的军队想必都是精兵强将,怎么还会身陷险境。去之前都说不会有任何危险,还说年底就能回,结果一开春先得到的竟是这消息。”
回答她的是乔致安一句如喟如叹的话:“京中有很多人不希望公子回来,公子一回来,他们既吃不着好果子,也不过不了好日子,而且还要失去很多东西。”
这话多明白,还是皇位归属呗,皇帝的诏书在东朝只启辅助作用。有杜敬璋在他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只有他百般拒绝了,朝臣们才会寻思着去搬诏书。而诏书上如果还是杜敬璋,那就容不得他拒绝了。
所以,只要杜敬璋回不来,那这皇位的归属就当真合了那句广告词儿——一切皆有可能“预备怎么办?”姚海棠问道。
“定保公子无虞”这便是乔致安的回答。
类似的话姚海棠听过,从前她必是深信不疑,但现在说白了她不再完全信任乔致安。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坑过了总会格外小心些:“京城呢?”
“公子是关键,公子回来自有公子主持大局,公子若不回来,有太平院,有文武百官,谁也翻不过天去。”乔致安答道。
点了点头,姚海棠看着乔致安忽然叹了口气:“但愿我们都能辗转得安。”
说完姚海棠就转身离开了太平院,乔致安的用情她确实知道,但并不意味着她能懂。有些人的心与情永远不是旁人能猜透的,或许杜敬璋能看透乔致安,但是她不能,所以她选择漠然。
有时候,快刀斩乱麻再是伤害最小的一种方式。
姚海棠觉得自己一直不算太聪明,对于这种感情的纠葛她更是处理不来,眼下相视漠然其实也是最好的状态,对谁都稳妥。
在姚海棠身后,乔到处安站在小院中良久,然后冲身边说道:“阻止姚姑娘去木兰洲,看着她,把她留在云泾河。”
“是,院长。”
“院长,我看姚姑娘挺冷静的,也没说要去木兰洲啊”
“凭着她的脾气,只能是看着冷静,心里十成十已经打定了主意去木兰洲。”乔致安说完转身入内,也不管自己那几个属下相视各自一脸暧昧。
只是这群属下深深地感觉到了压力,现任院长喜欢上一任院长正待过门的正室夫人,做为属下,他们在看热闹之余不免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好围观的热闹。
看别的热闹花点时间而已,大不了再花点儿钱,看这场热闹得把脑袋别腰上……
乔致安确实没想错,姚海棠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她要到杜敬璋身边去,但是乔致安又把她看得太冲动了。在她没有任何倚仗前,她不会擅自动身,她得保证自己不拖杜敬璋的后腿,既然要去当然要做助力。
既然英雄不能来救美,那她这“美”就只好再去救英雄了杜小四,好好待在那儿,等着姐来美女救英雄。
既然那些个蕃人这么不上道,居然敢围着她们家杜小四,那她就得让蕃人付出点儿代价。炸药什么的杀伤性太大,而且火药肯定会给这个时代带来很大的影响,她要行善积德不能干这事儿。
毒药?**?这些姚海棠觉得自己也不能比太平院的人更擅长。
然后姚海棠一寻思,自己可是现代人,这些手段还是留给古代人玩儿。于是她又得寻思什么才是现代人应该有的手段,想来想去觉得现代人还是用脑子吧,比如围魏救赵之类的就很好。
之所以她还有心思想这些,是她认定了杜敬璋不会出事,几十万大军要出事也轮不上他,他自身武力值又那么高,谁出事他都不应该出事。
虽然多半觉得这是在安慰自己,但只有这样安慰,她才不会担心。
最后姚海棠思来想去,把热气球给弄出来了,除了热气球还有孔明灯,而且她还预备做很多孔明灯……
孔明灯用来迷惑敌人,热气球用来转移,就算不转移,也可以动东西进去帮助突围。这叫明烧孔明灯,暗烧热气球,不过这得晚上来,白天可不行。
热气球这东西其实姚海棠就知道怎么让它上去,不知道怎么让它下来,当然她轻功好,等到下降的时候往下一跳就成。这个问题还得交给能工巧匠们来办,所以姚海棠起程前先回了天工学院,跟学院里那些老师学生商量了很久,在问题墙上找到了许多答案,然后进行了各种试验,最终他们把东朝版的热气球弄出来了。
一次可以载六至八人左右,持续飞行约几十公里,可以通过安装的风翼来控制方向。
姚海棠当然不能一个人带着几个热气球到边关去,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跟行商的一块儿走,易了容之后除非是乔致安亲自来,否则谁能认得出她来。
到边关时已是三月底,一路上景色无边,只是姚海棠没心思欣赏。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突围,有些不合理:“不是说太平院的人已经去了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把人救出来,太奇怪了。”
“姑娘,木兰洲就在不远处了,从这往东,过了那草坝子就到了。只不过那正在打仗,姑娘还是要多加小心,最好还是别去了。”商队的人不知道她是谁,也不问她是来做什么的,只管带到这儿来了就算。
跟商队道别后,姚海棠先把马车掩好,然后就去升热气球,这时还是白天,不过热气球上涂了伪装的颜料,只要升空够高压根不可能被发现。热气球很快飘了起来,等差不多的时候把绳一解热气球就飘了起来,这让姚海棠有点儿兴奋。
在天工学院没少试,但还是头回一个人待在上边,而且是向着杜敬璋去,感觉真有点儿冒险家的范儿只不过她降落的时候出了点儿问题,因为一出现在东朝军队的上空就被人发现了,然后就被一大堆箭矢给指着了,这个倒真是她没想着的。
这时候她才记起,自己其实应该有东朝和蕃人之间的空白区域落下,现在直接冲了过来,不是正好当了箭靶子嘛唉……思虑不周啊,思虑不周
225.最后的书信
好在姚海棠也有办法,把热气球升得高了停在主帐上头,然后等杜敬璋出来。只不过杜敬璋隔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她只一伸脑袋出来冲杜敬璋一笑,杜敬璋就直翻白眼瞪她。
没想到,杜敬璋都学会翻白眼了“收了,那是……我的人。”杜敬璋只能这么说了,说话间不免又瞪了姚海棠一眼。
纵身跃下,姚海棠站在杜敬璋面前迎着他的白眼直乐,末了杜敬璋无法,指了大帐说:“进来。”
进大帐后杜敬璋也不招呼姚海棠坐下,而是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似乎很恼火她这时候跑过来。半晌半晌后,杜敬璋才从嘴里蹦出三个字来:“姚海棠”
他从来没有这么连名带姓地叫过她,姚海棠嘿嘿一声干笑,学着杜敬璋从前一样回应道:“嗯,杜敬璋。”
她这一声却只惹得杜敬璋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傻啊,这时候跑来做什么。”
“他们说你被围困了好几个月,我得来帮你呀。”姚海棠说着才想起来,遂朝帐外看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带了些好玩的东西来。”
看着她这样,杜敬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说出这么句话来,杜敬璋伸出手拍了她脑袋一掌说道:“这是军营,不是京城也不是四方堂,可以任由你玩。”
这么严肃,姚海棠一扁嘴指着外边说:“是炸药,你们可以用它来突围。不过不要问我配方,也不要让别人弄明白是什么做的,用完就行了。”
火药、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好么,她终于还是把四大发明全抄袭了。不过在杜敬璋的遮掩下,这几样东西都不曾引起过什么轰动,所以她有理由相信火药也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
“器?”
“呃,就算是吧。”姚海棠心想这样如果没人仿制的话,那她就认这为器呗。
杜敬璋冲外边叫了一声,不多会儿就有人把黑不溜湫拳头大小的炸药送了进来。姚海棠本来想做手雷,可是她不知道手雷的原理,这炸药用的是引线点燃,其实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现在姚海棠回想起来,自己居然敢在要点火的热气球上把火药带过来,真是胆儿够大的。虽然她事先做了防护,可现在想想还是会后怕。
“呐,先放在投石机上,用火点了这里然后用投石机投放出去,一定要快,要不然会炸着自己人的。它的攻击范围大概是十尺,安全距离需要二十尺以上,否则会被飞石溅着。”说着话姚海棠就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来,拿着手里的炸弹往外走,到帐外寻着个空旷一些的地方就要开点。
一看她拿出火折子来,杜敬璋就赶紧伸手拿了,然后跟身旁的人说:“安排投石机过来。”
说完了杜敬璋又看着姚海棠:“等会儿再跟你说。”
这话的意思是账还有得算,姚海棠看了四周一眼,余人都站得远远的,便是杜敬璋身边的亲兵也在远处,倒是陈平益站得近。只是姚海棠脸上糊着一层,陈平益也让不出她来。
投石机很快运了过来,片刻之后便只听见“轰”地一声,接着便是一阵白烟夹着飞沙走石,整个一片儿地方都能感觉到爆炸瞬间的震动。白烟散开,飞沙走石落下后,场内半些儿声音也没有,姚海棠看了四周一眼,干笑了两声。
在姚海棠冲大家伙儿干笑,而众人都没有反应时,杜敬璋把姚海棠拽进了营帐里,然后又是盯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开口时却又是连名带姓的:“姚海棠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其实也没做多少,材料有限,现在你再让我做一模一样的,我肯定做不出来。”这倒是实话,将将要控制到这范围,实在不容易,如果范围太广会被人惦记,如果范围太小又不具备杀伤力,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
她这么一说杜敬璋反而是松了口气:“你啊,就不让人省心。待会儿入夜了,我派人送你出去,在徐郡好好待着。”
“看样子能突围,那你们为什么不突围,都好几个月了。”姚海棠一路看来,觉得愣是粮草充足、兵强马壮的范儿,可为什么不突围,难道敌方的军队就真这么强大?
“替他演好最后一场戏”杜敬璋这么说道。
不用说,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太平院也不知道吗,要不然乔致安大老远跑去给我送你的信。”姚海棠半点儿也不知道这样的事其实应该沉默,毕竟杜敬璋也不是事事都知道,而且也不是事事都该知道。
但也就是她这点儿不知道,若来杜敬璋会心一笑,脸色终是比刚才好得多了:“这世上现在只有我知道,这场戏最重要的角色除了小九就是致安,或者说还有太平院以及我。”
听着就复杂,姚海棠连连摇头说:“我听不懂。”
“不懂就对了,待会儿安排人送你,戏是假的仗是真的,虽说必是有惊无险,但你待在这里不方便。还有你冲动的性子得改,至于带来的东西我会看着办,以后别再弄出类似的东西来,于人于己都了无益处。”杜敬璋说话间就要去安排。
“不用,我自己再回去就是了。”知道眼下没事,她就放心了,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合规矩,再不舍得走也只能走。要是在京城她还能赖着,可这是军中,军中是规矩最严的地方,杜敬璋又向来是守规矩的人……
她这干脆利落地说走就走,倒让杜敬璋有些愣,他怎么都以为凭着姚海棠的性子,肯定得赖着:“这就走?”
这问句让姚海棠不由得挤眉弄眼嘿嘿直乐:“要不吃个你们的行军饭再走?”
“黎明前再走吧,那时候防守最松懈……”杜敬璋说完叹气摇头,大概是在觉得自己太没原则太没底限。
见他松了口,姚海棠才敢蹭上前来笑眯眯地说:“杜敬璋,我想你了。”
……
看着杜敬璋哑口无言的样子,姚海棠更高兴了,刚才不敢说这样肉麻的话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得很莽撞,但有时候她做事儿是不经大脑的,冲动起来百八十头牛都拉不回。
“其实我一开始听到就不是太担心,只是有点儿没着落,非来看看不可。现在想想我的预感是对的,这压根就不算什么事儿,我是不是真的不该来凑这热闹啊”趁杜敬璋还没责备之前,自己承认错误,他对主动承认错误向来比较宽容一些。
“倒也不是,到少你的东西送对了,不过东西让谁送都一样,你这时候不该来。再过两三个月,你不来我也该班师了,你就压不住,偏偏最后一段了也非到这来不可。”杜敬璋说罢倒了水递给姚海棠喝。
喝罢水,姚海棠才记起热气球还在外边:“对了,我坐来的那热气球还能用哩,而且我做了好多个,是不是也没用……”
“如果真的需要突围当然用得上,不过目标太过于明显。”
“这个我有主意……”
于是姚海棠就把自己的主意说了一遍,她制了很更多的孔明灯,为的就是用孔明灯混热气球嘛。杜敬璋一听点头沉黑了会儿,然后说道:“你在地图上标个方位,待会儿我让人去取。”
姚海棠就是一方向白痴,两人又绕了好一通把方向标明,这才安静地坐下来看着彼此。
“海棠啊。”
“嗯,什么。”
“他……”似乎要问什么,但像是不忍心问或问不出口一般,缄默中杜敬璋抬眼看眼了旁处。
知道是要问皇帝,大概是想问皇帝走的时候的事儿:“那段时间父亲虽然身体不是太好,但见天脸上都有笑意,过得挺和乐的。公子、公主们不管真假,各自都相安无事、兄友弟恭。父亲走的头天晚上,我还和父亲一块儿用了汤,父亲似乎是有所感一般跟我说了很多话。”
见杜敬璋看着她,姚海棠又赶紧摆手:“别问我说了什么,说了太多,我能记得的只有几句。宗亲们那边早就问过我了,再使劲儿想也就这么几句。”
“父亲先是回忆自己这一辈子的功与过,我当然只能当没听见了,功绩吧还能称颂一番,说过失我又不能发表意见。接着父亲又开始说亲友、臣子、妻妾,这个我也不太适合参与,当然充耳不闻喽。最后父亲说到你我才装几句在脑子里,需要我重复一遍给你听吗?”姚海棠是真没想到就是那天,要不然字字句句都会认真听的。
摇头说不必,那唯一的几句话杜敬璋早就通过太平院的院报知道了。片刻的沉默过后,杜敬璋忽然说道:“海棠,那天夜里父亲给我写了封书信。”
“啊……”
“父亲希望我继承大统。”
……
“正殿上只有一封诏书了。”
或许杜敬璋觉得自己说得很明白了,但是…
…她愣是没听明白正殿上剩下的诏书是哪封,那个关于继承大统话题,究竟答是还是否?
226.最后的戏台
黎明前,姚海棠和杜敬璋相互看着,天亮前她必需得走,给使再浓情蜜意,倾诉过也只能暂时分开。
她还得抽空教人怎么用热气球,怎么用炸药,还得告诉人怎么安全使用这些东西,要不然炸别人不成反弄死了自己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从军营里出来,按照杜敬璋的指示,她被人领着往徐郡去。徐郡是边关最后一个郡,一应的后勤军需都在那儿进行,还有相应的各处官员也都在那办公。
到徐郡时已经是下午,送她的是太平院在军中安排的人手,把她安置好后才到太平院的衙门里去应到。
以后的几天,战事一直平稳进行着,既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战争场面,也没有什么流血事件。姚海棠差点儿都觉得杜敬璋已经和对手商量好了,要不然对方怎么这么配合,说不打就不打只围着,还围了几个月都有吃有喝兵强马壮。
“啧,这杜敬玱得多不让皇帝放心啊,居然用这么大一个场面来试。噢,对了,还有乔致安和太平院。”这些都是她能理解的,但是皇帝让杜敬璋自己试自己她可理解不了。
“海棠姑娘,你怎么在这儿?”这城里按说都没多少女人,陈荣这天正要去乔致安那边说事儿,没想到一抬头就在饭馆的楼上看着了姚海棠。
见是熟人,姚海棠也挺高兴:“是陈荣啊,我说怎么许我不见你,原来你到边关来了。”
行礼罢了陈荣就见姚海棠往四下里看,遂笑道:“院长在衙门里呢,不用担心撞见。而且院长知道海棠姑娘在这儿,不会来的。”
瞧瞧,现在大家伙儿都知道她不愿意见乔致安了,可后边儿那句话让姚海棠浑觉得不是滋味儿。她知道乔致安避自己是因为自己不想看到他,可她愣感觉像是做了什么不太对的事儿一样。
可是乔致安做的事,她确实挺愤怒,直到现在她都不能忘记,如果没有蒋先生的死,或许就这么件事,过也就过了。可蒋先生死了,她无法忽视那件事。
想了想没有接这话儿,姚海棠说道:“今天街上的人好像少了很多,是要开战了吗?”
“不是,今天公子把办公的官员都请去了,郡上只留下了守卫和太平院的人。”这话算是陈荣在告诉姚海棠,杜敬璋快要有什么动作了。
现在姚海棠也能听明白一点儿,虽然还得费神猜,但好歹能听出来:“你也有事吧,那你去办事儿,什么时候得了工夫一块吃个便饭,在这地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还挺闷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也闷不到哪儿去,附近有个修兵器、打铁的地方,她时不时的过去弄点儿小玩艺儿,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是,属下告退。”说着陈荣就往外走,在饭馆下边儿居然就看到了乔致安。陈荣莫明地叹了口气,心说这真是一段孽缘。
正想着行礼打招呼,乔致安却挥手阻止了他,姚海棠耳朵那么灵,只要一喊就会知道他在这儿。领着陈荣出了饭馆,陈荣这才知道乔致安是来吃早饭的,不像他刚才想的那样儿,是专门来瞧姚海棠的。
“院长,海棠姑娘身边儿不用安排人手吗,过了今天儿只怕会乱起来,廷卫的人也没跟过来。海棠姑娘在这儿他们不知道且罢,要是知道了只怕会对海棠姑娘不利。”陈荣心想,这也得怪杜敬璋表现得太在乎,他本身不太好揉捏,旁人就必定得捡软处下手。
虽然陈荣也觉得姚海棠这软处其实也很结实,但未必人人都跟他似的这么认为。这几天他偶尔探消息时,会看到姚海棠做出来的那些小玩艺儿,看过那些东西后,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觉得姚海棠一个人的战斗力至少能抵十个剑师。
“嗯,自有安排,怎么,你想去?”乔致安看了眼陈荣。
这眼神儿,陈荣愣觉得不太善啊,连忙摇头说:“不是,论功夫我还不如海棠姑娘呐,到时候谁保护谁啊”
“你有你的任务,至于海棠姑娘那儿,三组的那几个小子会过去。”说完乔致安大步流星地进了太平院衙署里。
次日,就有太平院的人到姚海棠那儿应到,姚海棠看了眼也没拒绝,心知身边多些人,杜敬璋那边才安稳,她自己也觉得有更有保障一些。
从这天开始,徐郡的气氛就凝重起来,姚海棠见状只能少出门,天天窝在暂住的小院儿里。闲来无事,她就在院儿里摆下不少陷阱,如果真有什么人敢到她这来走捷径,那就管叫人有来无回。
三组的人对她这行径表现得很淡定,把所有的陷阱看过后跟她说如果有变动记得通知。
她自然不知道三组的人回去后,绘声绘色地把她布陷阱的事儿告诉了乔致安,乔致安遂道:“不要放松警戒,他们的人已经来了。”
“院长,属下不太明白,以他们之力,想在万军之中取……非常不易。何况公子是剑师,虽然极少动刀剑,但人人都知道公子于剑一道天赋极高,寻常之人只怕近身都近不得。”
这个疑问很多人都有。
“里应外合,这世上越是能耐的人越容易死在自己人手里,尤其是像公子,依附在公子身边的人太多了,自然就有那存二心的。”乔致安于是想起了姚海棠的一句话,是从杜敬璋嘴里说出来的——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开始崩塌。
“院长,既然您知道,想必公子也知道,那为何……”为何还会有这么一桩事,直接把人揪出来剁了就是,这才是太平院应有的行事作风。别以为太平院就尽整弯弯绕绕,只有他们这位院长好拐弯而已。
这个问题乔致安没有回答,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虽然皇帝以为他不知道,但是他常年在皇帝身边,就算皇帝不说,他也照样清楚得很。
皇帝在试探他,试探他究竟是杜敬璋的私兵,还是江山社稷的孤臣。那么他想回给皇帝的就是——他先是江山社稷之臣,而后便是从小跟随杜敬璋的下属。
“不要让那边的人把事做实。”如果做实,杜敬璋便坐定了皇位。因为在那位已经归天的皇帝计划里,那位该有兄弟之情,最后关头应该下不去手,在皇帝人生最后的时刻,他所考虑的是他所有子女的平安。
一个弑兄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继承皇位。而一个聪明的人,不应该在杜敬璋手握重兵,随时可以挥师进京的情况下去做任何可以让杜敬璋反弹的事。
很显然,那位还是下了这心,只是到最后做不做还没定数。
“是。”
过了几日,太平院的人告诉姚海棠,战火又被点燃了。这回两边像是卯足劲要打个你死我活一般,战线越来越广,战局越来越不明朗。到四月中时,整个战局似乎倒向了蕃人,东朝大军粮草不继,粮草运送的路早已经被蕃人给截断了。
别的姚海棠可能还担心,但是要说粮草,她怎么也不担心,她看过军中仓库,那里的粮食别说几十万人,就是百万人都能吃上一个月。何况这几十万还是号称,敌对双方一个是号称几十万,一个是号称百万雄 师,其实都不过二三十万。
“木兰洲深处有条浑河,和东朝的炎江属一个水系,只是浑河水浊,炎江水清。这几天公子带领着三万人正从浑河一带突围,现在应该在浑河中段偏西方向。”每天三组基本上都会带来类似的消息。
而这时杜敬璋正带着军队在浑河边上,浑河浅处可以趟过去,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浑河还没有到涨水的时候,今天春天雨下得少。
“公子,过河吗?”
看了眼身边的将领,复又看着河对岸,杜敬璋知道一旦过了河,那这局就摆全了。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最后可能会拿起手里的刀剑对着他,想想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再不是滋味也要过,这时不试出来,将来便要拿自己和姚海棠的性命来试:“过,前后倒置,前锋营在这边警戒,大军过后让前锋营四下查看地形,这里恐怕就是咱们最后的战场了。”
其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最后的戏台,是情还是欲,都会在这戏台子上唱起来,至于结局是怎么样的,杜敬璋已经不太关心了。
他既然应了局,那就必然有安然而退的后路几万人渡河后,前锋营探好地形画好图,杜敬璋便和军中大将商议。他们现在商议的是怎么从这一带突围,再过三十里的一处河滩上,驻扎着蕃人的右翼,现在算起来与他们正好是隔河相望。
“公子,这有个豁口,如果要从这突围,咱们就肯定会和蕃人在河两岸开战,我看咱们应该先在这儿做些布置。”
“不用,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在营地周围布好陷阱,咱们稳坐中军,且由着他们奔忙”
是啊,他稳坐中军,正等着他应战,只是他真正应战的不是蕃人,而是他的兄弟们
227.最后的战场
所谓的兄弟们,其实只有有数的几个,余下的要么不敢,要么已经断了这番念想。
这念想只经一动便成生死局,杜敬璋这么想着时,不由得叹了一声道:“我们那位圣天子君父谋算全了生前身后事,最后一局却是他自己都没把握,于是撒手一去这一切都留给了我,他老人家倒是轻闲了。只怕此刻正在天上看着我们,笑眯眯地不说话,心里满是成就感。”
听他说话的是乔致安,历经风霜雨雪,乔致安始终让自己不离于杜敬璋的左右。其实说到底,只有他才能说一句:“我这一生没有私心,只为江山社稷与公子。”
“致安,你说我是就这么‘死’了好呢,还是欢快地活着让他们有所惧怕呢?”杜敬璋玩味地说着这句话,其实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好,整个天下的结局基本上已经定下,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想好自己的结局。
“公子,退吧,这天下我替您看着。”乔致安说这句话时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他终于不再执拗地坚持让杜敬璋继位了。
不管是眼前的杜敬璋还是在徐郡待着的姚海棠,他们对于他而言是无法舍弃的份量。或许他是在这一刻才了悟,这俩够份量的一直压在他肩头,以至于他甚至无法再负重前行下去。
正像皇帝最后说的话:“放了他,也放了自己。”
虽然这句话是皇帝对自己说的,虽然最后皇帝也没用这句话说服自己,但是乔致安却用这句话说服了自己。
闻言,杜敬璋会心一笑,从烛光之中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面色平和的下属,他心中自也是宁静平和:“致安,我也这么想,但这局蔫能容得我退。在父亲布局之初,结局就已经被安排好了,我不能在这时候退。功成方能身退,若是一死怎么能算全身而退。”
这时候的杜敬璋看起来是那么的忧国忧民忧社稷,但乔致安却开口说道:“公子,这事不能随便折腾,得防万一。”
“我不折腾他们,他们便要来折腾我,关键是我‘死’了,他们会活得横行无忌畅快淋漓,这样的事怎么可以发生呢”杜敬璋说这番话时依旧笑得很平静,平静之中整个大帐内却一片肃然之气。
似乎是多年前,乔致安就听到过类似的话,那时结尾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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