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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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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成……姚海棠苦着脸说,“我斗不过别人的,我不是那能谋善断的啊!”

她的话又招了个白眼,太后摇头说:“知道斗不过就不斗,拿自己的短处碰别人的长处,那不就能耐,叫合该蠢得去死。你不擅长斗,你说法让擅长斗的去斗,你身边可不缺少这样的人吧。”

不缺少才怪,自己身边就没一个擅长斗的,“我不明白。”

“老四聪明了一辈子,不争不斗却还是争斗过来的,怎么就偏偏遇上你了。”太后不解了,难道每个聪明人都会配这么一个有点儿傻的,“你暂时先别动,有时候就像你说过的那个故事,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现在可就是渔翁了。只不过到你这儿,那俩鹤蚌争的正是你,你不正好先串会儿渔翁,串得好了,那俩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姚海棠听了太后的话是很想当渔翁的,可是总会有人让她当不下去。有时候太后虽然知道一些,但又忽略了另一些,太后毕竟是后宫宅院里出来的,眼光还是有局限性的。

比如今日早朝,就有官员提起了关干庐山那功有天批百姓集结.跪求着要让,“姚姑娘”为四仪八方台启灵。

然而文官那边却是一面倒的,他们不支持姚海棠去修四仪八方台:“微臣认为不该应,民间久有声音,谣传一天都能变三个花样儿。昨天是谁谁谁能修好四仪八方台,今天又换了另一个人,明天还能再换一个人。难道因为谣传就拼着四仪八方台可能受损去试。”

“臣附议,四仪八方台启灵不成功一回就损一些,这些年损得这么快,全是因为从前每隔一段时间就试一次,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毁坏成这样。”

“臣却另有看法,臣认为试一试何妨。”说这番话的是个军队系统里的,现在在京的武将并不多,这位是留下居中调停的。

“回皇上,臣亦认为当试。”

这时文官那边有人冷笑一声说道:“别忘了这是四公子的人,万一启灵不成反被噬,怎么跟四【文】公子交待。一应礼仪【人】规矩都在行,姚姑娘就【书】等同是皇妃了,不管【屋】是与否,蔫能是臣子能议论的。皇上,臣以为此事还是请内亲相议为妥,毕竟姚姑娘现在还只是在走程序。”

“你们不觉得应该考虑四方堂吗?”

众人又是一惊,忽然发现还把四方堂给忘了,可能是杜敬璋的名头实在太唬人,直接就让他们把四方堂忽略了过去。

“此事不必再议,朕自有主张。”皇帝就知道这事到朝堂上说不出什么结果来,这些臣子都老成精了,哪里肯轻易把话说死了。

下朝后,皇帝留下了言相爷和几个翰林院的老翰林,这些老臣子都是跟着皇帝一路走过来的,皇帝这时候热听听他们的声音。当然,他的主意已经定了,至于听声音,多是形式而已。

皇帝这一回,才是真正的想一箭三雕的那个人。

“皇上,此事……”

皇帝打断了某臣子的话,转而叫子一声:“言卿家。”

“臣在。”

“卿以为此事何解?”皇帝翻了翻书案上的奏章,也不知道看进去了还是没看进去,末了皇帝停了下来。言相爷还以为是和他有关的,结果皇帝只是从桌案上的奏章里捏出一片夹带进来的红色叶片儿。

言相爷心说这事儿倒是有解,而且很多解法儿,但是他不说,沉默了半晌后,言相爷说:“微臣以为,眼下暂时先稳着就是最好的解决之法,只是不宜长久。”

“卿以为传言可有半点属实?”皇帝问的这向话有些诛心,答是答非都不妥当!群臣一时间哑然,唯有言相爷依旧面色平静。

“是何如,非何如,四公子领数十万将士于边关争战三年余,三年来四夷不敢来犯,天下谓之安平。且说灾祸便也比前些年少得多,难道此时因为传言就将姚姑娘推到人前头?这非正人君子所为,一应事还是需待四公子班师再论。”言相爷认为这时候拖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等杜敬璋回来了,那些个在背后搅风搅雨的人也就该消停了!

但是很多时候,一切的想法都是美好而顺应人意的,相对应的自然是现实的残酷和无法选择……

182.天不遂人愿

此时的杜敬璋身在中军大营里,战事犹为焦灼,双方在一处重要的据点拉锯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突破。敌军粮草不足,而东朝的大军也因为长时间无休息的作战而疲乏,两军各自有着不同的艰难处境,但是要其中一方撤兵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军中,杜敬璋再一次向诸大将展示了他在战争上的天份,其实这三年来,杜敬璋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们惊叹,大将们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世上还有完人,那么他们这位四公子就是。

不管是用兵还是治军,杜敬璋的眼光手段从来不弱于他在朝堂上的施为,这个在京城里搅乱风雨的人在边关就如同是一把利刃。这三年来这支军队荡平了东朝周边,先是西边再是西南一带,最后是北边这块硬骨头。

很明显,这块骨头他们啃得非常艰难:“公子,您先歇会儿吧,也不是一时一日的事儿,您别累着了自个儿。”

看着兵力布署图,杜敬璋良久沉默,他现在的对手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这一处据点就打了足足两个月:“除却布防和正常的布署,各营轮流着休整。”

“是。”

“公子,您也安歇了吧,趁着这会儿安静,再晚一点吵将起来又睡不好了。”陈平益跟在军中三年,看着杜敬璋一点点消瘦下去总有些不忍。虽不见憔悴,却见了沧桑之感,也实在是杜敬璋这张嘴有些挑,军中的伙食吃了三年都没惯。

“我写封书信,待会儿你让人送出去吧,战事一忙乱,信也停了。也不知道海棠怎么样了,近来几日颇觉不安稳,太平院那边也没消息过来。”杜敬璋说着就坐下了,拿起笔写了几句后忽地皱眉,看着上好的金笺纸上一抹艳红色,再看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伤了,一颗血珠子凝结在那儿。

看着这颗血珠子出神,杜敬璋忧心更甚,陈平益见他半晌没动就问道:“公子,怎么了?”

“无事。”拿纸吸干了血迹,又重新换纸起笔,杜敬璋写罢后说道:“用鹞鹰传讯。”

鹞鹰是太平院常用的传讯手段,比车马自然要快得多,从这往京城去,鹞鹰不过需要七日,而人马则要翻山越岭,淌河过水地绕上近一个月。

一听要用鹞鹰,陈平益就应了,只是却不免有疑:“公子,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杜敬璋摇头,依旧皱眉:“去把信儿发了吧。”

当陈平益到养着鹞鹰的帐里看时,却看见架上多了一只鹞鹰,那只鹞鹰正在理着羽毛,再仔细一看脚上系着一个细细的竹筒,竹筒用油布包了上边儿系着黑绳,一看就知道是太平院的信儿。

见状陈平益愣了会儿,然后才惊然从那只鹞鹰身上把竹筒取了下来,一路往杜敬璋大帐里跑,还在帐外陈平益就喊道:“公子,公子……太平院来信儿了。”

不多时杜敬璋就自帐里走出来,在帐帘边上就接了竹筒,一看上边压了火泥印文,确实是太平院的信没错。

不过越是这时候接到太平院的信,杜敬璋心里就愈加不安心:“信先别发,我看完了再说。”

“是。”

一边折回帐里一边拆开油纸包和竹筒,里边是青纹纸,因为青纹纸最薄而且不散墨,所以太平院用鹞鹰传来的信儿一般都是用青纹纸。摊开了青纹纸,纸上的字并不多,只略一眼杜敬璋就看明白了:“怎么能进宫,这时候怎么能进宫,严奉生是没脑子吗?”

只是杜敬璋一句话都没骂完就息了声,廷卫除了听他的还能听谁的,那便只有他那位父亲了。

“父亲,你又想做什么,既觉天命将尽,又何必再搅得京城大乱朝堂不安。”杜敬璋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皇帝在下一局生死大棋,但却不知道皇帝这局棋主要针对的还是他。

因为这封信,杜敬璋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战争了,这场战争起先是他在缓缓行之,因为他答应了姚海棠要少伤人命,所以他总是在尽量保全。他要做的本来就不是打死打残,而是要让四夷在他有生之年永不敢犯边,对于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他比较拿手的。

重新起笔写信,杜敬璋这回还加了一张给皇帝,一张给乔致安,余下的那张用绳结好了卷在最里边,自然是给姚海棠的。

不过数日鹞鹰就飞抵了太平院,乔致安自然只看了他应该看的那张,看罢后乔致安难得地摇头笑出声来:“公子,你在边关操心的事儿已经够多了,还要安排着京里的事,不觉得太不易了吗?京城一瞬万变,便是公子在京城也难以安排妥当。”

“至于公子说要保住她……”乔致安起身看了眼窗外,正帘纤细雨:“便是公子不说我也会去做的。”

其实这时候乔致安有些愤怒,他本来已经做了安排,但是只不过一夜之差,他所有的安排就落了空。那些人,让他很愤怒。

“重安。”

“属下在。”

“辟谣。”

莫重安是八组的负责人,这辟谣的事儿当然是他来做。领命离去,莫重安并没有想到这是个很艰难的事,毕竟对八组来说,再艰难的事情也做过。

布置好后,乔致安进宫送信给皇帝,顺便让人把信带给了姚海棠,这时候姚海棠在太后那儿,后宫里乔致安也是不好去的。给皇帝的信送到时,皇帝打开看了眼,然后就笑了:“致安,你看看。”

接过信一看,上边只写了一句话:“父亲,下棋就好好下棋,不要从别人的盘上搬棋子,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老四不拽文的时候,还是颇有几分像朕的,他这会儿指不定怎么骂朕,送过来的信儿上却就这么一句。”皇帝觉得在京里的这几个儿子,谁也不能像杜敬璋那样让他觉得欢喜以及喜欢杜敬璋送给姚海棠的信儿上也是一句:“海棠,待在皇祖母身边,等我回来,快了。”

看着信儿姚海棠就笑了,把那纸头给太后看了说道:“太后娘娘,您看,公子让我待在您身边呐。”

太后看了眼那条儿,眼笑成眯成了一条缝儿,说道:“那你就听老四的,好好待着。”

可是姚海棠却很快就没了笑脸,叹了口气说:“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回我八成是要折进去了,不是我也得是身边亲近的人,如果是亲近的人,那还不如折我进去算了,至少伤心的不是我嘛”

闻言,太后失声而笑:“果然是个傻的。”

低下头,姚海棠又叹了口气:“宫门外跪着的人越来越多,您虽然不告诉我,可是我还是知道的。”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好好待着,要是有人想带你走,那也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太后说话是眼一横,那气场就凛冽了起来。

“人言可畏,太后娘娘,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容忍她这么做。有时候皇家想要一个人闭嘴或者收手都很容易,但为什么看着她这么做,而我们一直处于被动。”姚海棠不是不知道,只是宁愿自己不知道。

她说这句话时直视着太后的眼睛,太后回看了一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说:“都是我的孩子,不管左手右手,手心或者手背都是肉。更何况这只手上还握着一些东西,一些早就应该被遗忘的东西,以及一些不该掌握的东西。别问是什么,知道得太多总是不妥当的。”

姚海棠也没想过要问,反正知道人手里有把柄就对了,所以皇帝才一直对那边这么容忍。

“好吧,我不问。太后娘娘,我师姐还是让她回四方堂吧,我怕会连累到她。”玉山先生的卦似乎真的开始应验了,她不希望萧素因为她有什么闪失,萧素和慕清风上个月订了亲,她可不能打散了鸳鸯。

“这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但是姚海棠跟萧素一说,萧素却一摊手说:“我不走,我说你是不是傻了,这时候有我在比你不在安全得多好不好。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四仪八方台,我养父母是那边的养林人,小时候我就是在那儿玩大的。”

“熟悉有用吗,跟我比熟悉,四仪八方台我早就知道应该怎么修复了,就是怕死不敢去修复而已。”姚海棠小声地在萧素身边喃喃完了,然后又觉得自己当年实在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现在要惹事儿了她这话说完萧素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并且伸手食指道“你……你居然,早就知道怎么修复了?”

“要不然我摆给你看。”两人说话都很轻,她们俩灵觉本来就好,自然不必担心被人听了去。

连连摆手,萧素说:“不用了不用了,千万别摆给我看,这东西不知道为好,最好从现在开始你忘掉自己能修复的事儿。你这么怕死,怎么就偏偏知道这么多呢,要随便换了四方堂哪个比较执狂的启灵师,只怕都巴不得死在四仪八方台上。”

“这就叫天不遂人愿呗。”

这时本来要下雨的天忽然明亮了起来,似是有一片火光在云天之下燃烧了起来,出门一看,却正是皇宫正门外的方向,那里跪着很多四面八方涌来的人……

183.陷险境

宫门应制,方圆二里以内皆无建筑,普通百姓跪的地方约是一里外,如果是哗变,如果是叛乱,早就可以派兵去围剿了。但这既不是哗变也不是叛乱,而是请愿,东朝并没有哪条哪款说不可以聚众集会或者游行。

还是靖和年间来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或许应该说东朝立朝以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百姓黑鸦鸦地跪在那儿不管是晴是雨是日是夜时,朝堂会自然而然地感受到压力。

这时代既然没有精英,也没有五毛,所以他们的跪拜请求并没有招来太多的评论,所影响的范围也仅仅是京城附近这一块儿。谣言只要加以控制,并不会流向太远,这时代没有媒体但是朝堂一旦感受到压力,百官们就开始议论,是不是该让姚海棠去试一试好封住那些人的嘴。按百官们的想法,不管姚海棠是不是灵器师,试一试就行了,做个样子给大家伙儿看,这样并不要紧,反而可以堵住天下攸攸众口。

然而皇帝却止住了这一切的言论,下朝后,皇帝在太后那儿看到姚海棠,遂问道:“这些天担惊受怕了吧”

“倒是不怕,就是觉得有点儿受伤,就我所知有一些人端着我的碗受着我的管,却转眼就往我伤口上撒盐,感觉很不好受。”姚海棠是没想到,南山窑和天然居里有几个人领着他们的家人一块儿参与了这场闹剧。

虽然新招来的人不再经过太平院的查验,但也是经过了层层问询的。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跟着自己的人不薄,甚至说很厚道。当然,她一想那些人可能是安插进来的,又觉得这很正常,只能怪自己这边不是铁桶一块。

皇帝看着她良久,说道:“那些并不能算你的人,不要把你的敌人当成你的人。”

“嗯,谢皇上。”皇帝这算是在安慰她,姚海棠想笑可是有点儿笑不出来,最近几天她都不怎么笑得出来。

皇帝去给太后请安时,姚海棠沿着花园往外边走,外边是大花园,宫女太监们各自行走着,偶尔有侍卫出现但很快就隐入了树和花后边。姚海棠看着这偌大的皇宫一角,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两天就跟走马观花似的,她必需打起精神来去探听一切。

杜敬璋不在的皇宫,她一个人必需谨慎一些周密一些,否则什么时候掉进坑里去了都不知道。

不在不觉地走出了内院,到内宫和外宫中间的花园里来了,宫女太监们见了她也只行礼并不多言语,她一瞅找个安静的地儿做会儿吧,趁着这会儿没人理会她“杜敬璋,你在哪儿啊,我好累呀”姚海棠其实早就觉得累了,可是在一群人精儿面前,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要不然就是那被啃干净了都没渣儿的。

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想起杜敬璋来了,这时候才知道他那句“一切有我”是多么美好的话儿。可是杜敬璋在的时候她还嫌弃,人啊果然是得不到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上,乔致安从旁边过时停了下来,他没有听到姚海棠说过什么,但是却看见了她满脸疲倦地坐在那儿:“海棠姑娘。”

“啊……乔院长呀,唉,早知道那天应该不琢磨的,这一琢磨就琢磨成这样了,我真对不住你。”姚海棠是认为乔致安一心想保她的,但是她却不知好歹,非考虑考虑不可,这一考虑就白瞎了乔致安一片好心。

她却不知道她这一声对不住让乔致安心里如何不安,她对杜敬璋身边的人一直充满了信任,比如言行云,比如乔致安、青苗甚至是陈荣他们,她都充满了信任,因为杜敬璋看人的眼光远不是她能比得了的。

“海棠姑娘,我答应过公子,一定保你无虞,安心。”乔致安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像杜敬璋那样有份量,但是他尽他的力量去做去说时,他相信护住一个姑娘不难。

只是有护住了这个姑娘,相对的就有一些事情无法完成,而这些事情却是他一直以来追逐的。比如那两份诏书,他永远不希望第二份被公布出来。

第一份诏书是嫡长皇子杜敬璋承位,第二份自然就不是的,本来乔致安已经被杜敬璋说服了,不再帮他做任何决定,但是知道了这份诏书后,乔致安不得不做一些选择。

在这件事上,乔致安甚至要比姚海棠还要更难以选择一些。理想与心,这可不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选择题而已。

“我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虽然感觉不太好,但是我总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太大事儿的。”太大的事没有,一般大的事估计就躲不开了。姚海棠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感觉岂止是不太好,简直是非常不好,成天心乱跳像是要丢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对了,津洲那边传来消息,有人已经见到令师了,一切安好,令师还传了话来让你勿挂念。”乔致安把话题转移了,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而且对谁来说都是煎熬。

“总算有师父的消息了,知道师父没事就好了,还有不要跟师父说这里发生的事,反正会解决的,还是别让师父担心了。”姚海棠觉得依蒋先生的脾气,肯定会半夜把她弄出宫去,那到时候才要出乱子呢。

应了一声,乔致安看着正低头看着水面的姚海棠,眉眼间有些微阴影,衬着有些暗的天光,看起来情绪不太好。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有太监找来了,他远远见了就说道:“海棠姑娘,我还有事要办先行一步,至于眼前的事姑娘只管放心,一切有我。”

也是这句话……姚海棠感激地看了眼乔致安,觉得做为一个属下、朋友,或者说兄弟,乔致安能做到现在这地步,真的很不错了:“谢谢乔院长。”

谢谢这两个字可能是姚海棠跟乔致安说得最多的话,一个觉得说谢谢理所应当,一个却总觉受之有愧且心怀酸苦。

看着乔致安往皇帝起居的宫殿去了,她自个儿也转身回太后宫里去,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却忽然听得有人在谈论关于宫外众人跪拜请愿的事。

“似乎是截了粮草不让发,这可是大罪,那些人怎么敢这么做,四公子还在军中呢,这样一来不是让公子两面受敌吗?”是女声,应该是宫里的宫女。

“我听侍卫大哥说了,法不责众,而且截粮草的事儿,那些人可干不出来,他们不敢的。谁都知道截送往边关的粮草是死罪,但是有人就是手眼通着天,还放话出来一日不让姚姑娘去修好四仪八方台,就出多少粮草截多少粮草。”这个宫女应该年龄大一些,说起话来有板有眼儿的。

这时另一个宫女说道:“我还听说各地送出的军粮也被截的呢,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长的手,有好几个地方专供军中粮草的。竟然不但都知道,还派人把粮截了,我看这件事不是针对公子的,就是针对姚姑娘的。”

忽然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却是个小太监的声音,有些尖锐地插进来说:“你们懂什么,要是你们都看得出来是针对谁的,那不就谁都能猜得出来了,反正上头的事儿你们少说,这么大的棋局咱们是猜不准的。”

有人用比较同情地语气说道:“万一姚姑娘真的是灵器师,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我听人说姚姑娘和四公子情深义切,要是姚姑娘回不来了,公子会不会发疯呢。”

“唉呀,你说这个干什么,一听公子发疯这话我浑身跟沁了寒气似的。”还是那太监的声音,这时倒没那么尖锐了。

众人齐齐应声,却有人应完后说:“是啊是啊……咦,那你们说是谁这么肥的胆儿,居然敢惹四公子,就不怕四公子发疯啊”

这个谁都想知道,虽然姚海棠已经知道了,但还是想听听别人怎么个揣测。

“谁知道呢,反正公子们的事情咱们可不能说什么。”

这几个人明显还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的,所以噤了声,又说着悄悄话儿走远了。

而姚海棠却靠着假山苦笑,截粮草……

这些人真是狠啊或者应该 说慧思公主真是狠啊,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慧思公主果然已经疯了。军中的粮草关系着几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如果粮草不继军心动摇,不但这场战争会输,而且杜敬璋和那几十万将士还很有可能面临前所未有的险境。

“毕竟是你的兄长,你做了那么多事他都容忍着,你却要置他于死地吗?”姚海棠不懂,明明那回在遇梅崖慧思公主并没有表现得太过针对杜敬璋,为什么这时却又反复了。

想了想,姚海棠又一声苦笑:“其实这是在威胁我吧,知道我怕死,轻易不会答应,这是上赶着逼我自己去答应”

慧思公主果然是在掐她的软肉,这件事绝对应该归太平院管吧,难道刚才乔致安去找皇帝就是为这件事情?

他们打算怎么处理呢……

184.逢人只说三分话

军粮是天下事,不仅仅关系着杜敬璋,还关系着全天下的百姓,姚海棠虽然忧心,但是同时也知道,军粮于社稷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她,是皇帝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稳一稳,哪怕现在是心急如焚,太后说得对,不着急就先赢了一成。她现在先得看皇帝那边怎么处理,慧思公主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也不可谓不蠢,连她都知道动了军粮这一招以后皇帝留慧思公主不得了。

这也说明一件事,慧思公主已经准备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疯子”姚海棠忍不住骂了一句。

更让她觉得慧思公主疯狂的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慧思公主动了天然居和南山窑的人,甚至还包括了天工学院。

“海棠,你冷静冷静点,知道吗?”不肯走的萧素这几天也不常在宫里,似乎经常出宫去办什么似的。姚海棠知道她也有自己的事,所以惯常也不多问,她只需要知道萧素不会害她就对了。

“我冷静不下来,她截军粮那是天下事,我只要不发神经就不会上赶着去顶这个头,可是天然居、南山窑、天工学院都正儿八经是我的地盘。她把我的地盘搅乱了,我也会不能让她好过,我得让她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而且很有可能咬在要害的地方”姚海棠知道了慧思公主手里捏着些东西以后,就知道她必需从这里下手,不管慧思公主手里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都必需让那秘密不再威胁到任何人,到时候慧思公主自然而然就没有威胁了。

她这个人想事情惯来简单,所以不会绕太多的弯,既然认定了那就会一个劲儿钻进去,不钻个洞出来不罢休。

但是萧素怕她一时糊涂办了让局面更糟糕的事:“海棠,论阴谋诡计你斗不过她。”

这个姚海棠当然清楚:“我知道,我才不跟她斗阴谋诡计呢,硬碰硬这种事儿我才不干,她狠她的,我做我的。她是要跟整个天下斗的,我在她眼里大概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该怎么对付的,可有时候啊,沉默隐忍不代表不会反抗”

她很想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可她不想把自己比喻成狗,既然有一只疯狗了,那她就要做那学了打狗棒法的。

“你打算做什么?”萧素觉得眼前的姚海棠啊,很像她经常用来形容憋着劲儿发作出来了的一个词儿,人品大爆发了……

“制器,配药,找人”姚海棠觉得自己的长处既然不是阴谋诡计,那她就做自己擅长做的。她记得《灵谱》上有一柄名叫绿酒的剑,被绿酒所伤后会在睡梦中被人yin*着说出一些话来,她现在就需要这个。

至于药,当然是让太平院的人去配,配的就是上回给贺清华下的那种。当然,一个人中一回不会中第二回,所以这不是给贺清华和慧思公主准备的,这是给可能出现的人员准备的。

电视剧小说里不是常出现一句话——“我死了,会有人把这件事告知天下的”。

如果想把慧思公主摆平了,那么她就必需把这些个“会有人”给先摆平。只有没了后顾之忧,才能甩开膀子抽慧思公主的大嘴巴子“你不是要去找慧思公主吧?”萧素最担心这个了。

从头到尾姚海棠都没动过这念头,她就奇了自己这时候找慧思有什么意思:“我找她做什么,当然,以后可能找她,但现在我没工夫搭理她。明天咱们乔装去普生器坊,我要把那柄灵谱上有名的绿酒枕绮梦给做出来。慧思公主想玩死我,也得请允许我回赠一二吧。”

见她确实没有去找慧思公主的念头,萧素才算彻底安心:“行,明天我跟你一块儿去,普生器坊可以放心吗?”

普生器坊归太平院辖制,要是还不能放心,那姚海棠就真不知道天下哪儿是可以放心的地方了。先前就说过,姚海棠太过于信任杜敬璋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她信任杜敬璋看人的眼光,至少比她明白得多了。

但是很多时候吧,越是信任就越有可能出问题,虽然乔致安揣着那么多莫明地心意,但是在理想与心之间,乔致安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第二天清早,跟太后禀过了要出宫后,太后眯着眼睛笑着说:“胡说,海棠不是精神不好,要在我屋里睡觉吗,还能上哪里去。”

闻言,姚海棠心领神会,笑眯眯地蹭了蹭太后,猫儿似地乖顺偎在太后身边说:“太后娘娘最好了,那我去睡觉喽”

说罢姚海棠就换了宫女的服色,又系了腰牌,太后这才眼睛一闭说:“我乏了,和海棠一道补个觉去,你们俩记得把我要的东西带回来,知道了吗?”

“是,太后娘娘。”

出了太后宫里,萧素侧着脑袋看姚海棠说:“海棠,我发现挺得长辈喜欢的,师父疼你,爹娘也喜欢你,太后娘娘和皇上也一心向着你,就连言相爷都对你推崇倍至,你很有长辈缘啊”

这么一想还真是,姚海棠都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父母缘薄,所以才长者缘厚吧,玉山先生应该会这么说。”

“也有这可能。”

两人顺利地出了宫门后,沿着御街向外走,她们俩当然没走正门,走的是日常宫女太监出宫的通道。不过眼下,哪个太监宫女出宫,后边儿都有盯梢的,不管是哪边的吧,反正有人盯着。

可姚海棠是谁啊,杜敬璋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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