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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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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安丰一眼,姚海棠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管放心大胆往前开路,就算到时候真闹起来,镇不住场面难道跑不开吗?”
一想也是,安丰就让车夫驾着车往前边去,远远的船工们见了车马来,再一看见着了安丰,船工们就开始互相交头接耳地商量。等马车到时,船工们都拦在了马车前边儿。
挑开帘子,安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还不待他说什么,姚海棠就站了出来,她看了一眼簇拥在马车前的船工,然后默默无声地蹲在了马车车头,迎着望过来的一双双眼神一一回望过去。
“听说你嫌工钱低了,放眼整个东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东家。既不拖欠工钱,也不苛扣工钱,奖多罚少福利好,真的,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一听安丰说你们嫌工钱低,都罢工了,我就在反省难道我给的真的不够吗?”姚海棠心里“呸”了一句,搁现代要有这么个企业,多少人得挤破脑袋。
船工们没声儿,姚海棠就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了,东朝以商而言,我就算不是最好的,也是最好的其中之一了。后来我想,既然不是我做得不够,那会是什么?”
不待船工们有什么反应,姚海棠接着说道:“现在你们来告诉我是为什么,从前到后一个个来,不要往前挤。你们也知道我是启灵师,打虽然打不赢谁,可防身的招儿还是有的。”
她说完就定定地坐在车头,等着船工们发话,也许是大家都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番话,好半晌都没人说话。姚海棠就静静地等着,她不急也不怕,既然时间富余又不担心生命安危,那她就非常淡定。
杜敬璋那种气势看得久了,她做不出来但也能学个六成的。
“没话说啊,看……不是我给你们机会说话,给你们机会了,你们却没有声音。”姚海棠这时站了起来,俯视着那些人,觉得自己真他**养了一群白眼儿狼,还是群不会说话的白眼狼。
然后就有人说话了,当地的话她听得不是太懂,安丰的大致意思是说这些人不对按劳计薪不满。他们的工钱是姚海棠制定的,固定加上岗位所得,等同于计件工资,每个月如果不出意外还有奖金。
单就是固定工钱就和别处的船工一样了,豫洲的船工觉得不管薄月厚月都得拿一样的工钱,虽然说不要求按最高的工钱来固定,却要求平均。
“可以啊,如果这样,到了五至九月时不许提加工钱的事,你们也知道五至九月最繁忙了,谁也说不准那时候有多少工钱。以后豫洲只会更繁忙,你们要是觉得这样好,定下来吃亏的可不是我。”姚海棠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想的,明明这样工钱要更高一些,不过偷不着懒。
一众船工们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会儿有人用官话跟她说道:“这个月的工钱还压着没结给我们呢,这都停工呢,我们都要回家了,不知道打算几时结工钱。”
“就是,赶紧把工钱结给我们,以后我们也懒得来了,在家种点儿菜都比这舒坦,每天累得跟狗一样也就这么点钱。”
这话听得姚海棠一肚子气,好在她的气也是来得快散得快,眨眼又笑道:“行啊,想走的我不但给发这个月的工钱,还有节钱,还另给一个月遣散费,明年就不用来了。”
“我们不来,明年豫洲水域这边没人带船,东家带船出去吗?”
合着都以为自己跟杜敬璋似的,整个云泾河一带都只有他能把船带出去,豫洲可不是那样诡异的水域:“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大不了解了豫洲的驿,我上哪儿挣钱不是挣啊,还省得来这儿这么闹心。”
这会儿她又小女儿脾气上了,就像是一个被气坏了的小姑娘,宁可不挣这块钱了,也不想再见到这些人。
进了厅堂里,姚海棠指了那两箱银子说:“孙先生,开箱,让银楼来个人验银,省得到时候再出什么给的银不足之类的事。”
很快银楼来了人,一一验过后说道:“足银,打了官印子,是官家银号里出来的。”
“孙先生,现在开始你记着名字,只要谁愿意走,在花名册上把他的名字划掉,按我说的给银钱,一个字儿也不少他的。”姚海棠说着就往主座儿上一坐,等着看孙先生替她拿银子砸人。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谁也没动,姚海棠就好奇了,不是说闹得很厉害吗,怎么她看着一点儿也不厉害:“安丰,你不是说很麻烦吗,怎么这群人都没敢上前的。”
听着她悄声问话,安丰倒不奇怪:“那还用问,真正闹事的几个都没来,公子就是公子啊,就见不得您真正以身涉险,在前头就把事儿处理了,只让姑娘拿个名头而已。”
……
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大展拳脚的,结果杜敬璋居然……这人太不带劲儿了,怪不得让她缓着出京,还说水运司的船工如果需要在当地借就行了。这人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能耐,少操心一点会死啊最后还真有一些人拿了银钱走了,可能跟太平院那俩黑衣人忽然蹦进来有关系,黑衣人来告诉姚海棠:“姑娘,公子交待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
瞪了那俩黑衣人一眼,姚海棠心里可真没好气,他们这一出现简直是在提醒她,她没能耐,什么事都仰仗杜敬璋:“知道了。”
等到最后屋里的人全散了,银子还剩下一箱多堆在那儿,姚海棠有点儿惆怅地看了很久,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不带回去了,现在才知道自己烧包得很,居然带两大箱银子来,费老大劲了。早知道带银票多好,轻飘飘的。”
马后炮安大先生凉凉地说:“姑娘,我提醒过你了。”
这时那俩黑衣人又开口了:“姚姑娘,按公子的意思,你不妨去和老爷子多亲近亲近。”
……
杜敬璋自己都不好亲近,偏偏上赶着送自己来亲近,这下姚海棠总想明白过点儿来了,杜敬璋这就纯粹是送自己来合皇帝的眼缘来了。然后她又不由得琢磨,她好像大概也许懂杜敬璋的意思了。
“离京前,非死乞白赖地把名牌塞给我,我不要他还跟我急眼。他这是不是算借我的手告诉皇上,他已经……嗯,那啥了。”姚海棠喃喃完看了眼俩黑衣人,圆睁着眼说:“我想得没错吧。”
黑衣人嘿嘿了两声,其中一个说道:“一半一半。”
她就知道,比心眼儿一万个她都不如杜敬璋那筛子,得,现在估计自个儿跳出去说跟杜大公子没关系人都不能信了,这算是板上订钉儿事了。
“其实一直也没外力干扰啊,就是我们俩折腾事儿而已,他非得绕这么大圈子做什么?”姚海棠觉得杜敬璋还不如直接跟自己说呢。
她这时已经上了车,马车上安丰听得直翻白眼儿:“姑娘,你这脑子还是别想这些事了,你想越远了。”
听着让这口气,姚海棠就一侧脸看着安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
“公子这是在告诉你,他是认真想要跟姑娘过一辈子的”安丰说完直摇头,他也觉得杜敬璋应该直接说,姚海棠绕不得这么大的弯儿。
其实姚海棠就是轴了点,不过一点就透:“他给我名牌,又安排我这时候来豫洲见皇上,其实就是已经定下名份了。”
在她恍然大悟的眼神中,安丰点头直乐,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是该幸灾乐祸地,一个绕这么大弯来说事,一个绕这么大弯还不明白。
成,合该就是天生一对
155.都憋屈
马车驶到天然居,时已近晚,黄昏时分的豫洲城在一片水气之中,更显得寒冷而阴沉。挟着寒风进了厅里,掌柜地连忙上前来招呼。
这时候厅里的客人很多,但却比平时安静,不论说话还是吃饭都尽量小声,这阵仗只表明了一个事儿,那就是那位杜敬璋经常调侃着称圣天子君父的万岁爷在楼上用饭。
把御寒的大氅递给掌柜,姚海棠问道:“这还没到饭点儿呢,怎么就来了?”
“东家和爷也就前后脚的事儿,小的刚把菜谱送上去,这会儿正在定菜单,东家要么上去看看。”掌柜的是明眼人,虽然知道他们这位东家和京里某位关系深切,但起先皇帝单把姚海棠叫过去,掌柜就明白了一些事了。
“不去……”
才说完不去,那俩黑衣人就齐刷刷地看过来,姚海棠只好说道:“我去厨房,行吗?”
俩黑衣人这才“噢”了一声,然后就各归各位了。姚海棠则一边郑着袖子上厨房,一边忍不住嘀咕:“别的姑娘要是准皇上儿媳妇,绝对不会用做菜这种方式来留好印象,人家不是琴棋书画,就是贤良淑德,至少也得是勤俭持家,怎么到我这就这么俗呢”
其实她觉得皇帝就是为了尝她的菜来的,真不是她自恋,皇帝和杜敬璋都爱吃的那几道菜,她敢拍着胸脯说一句:“谁做的都不如我做的好吃。”
那是啊,在云泾河她可劲儿钻研这几道菜,味道不好那才奇怪了。
其实也就是几样蔬菜,处理起来细致一些,这几样蔬菜本身多少都带着些泥腥气,要么本身有些微辛辣之气。比如水萝卜,她就好切大块儿,光用大酱加老汤焖煮,等煮得软烂了,肉汤煲透了水萝卜,那汤水儿出稠得挂成了浆裹在水萝卜上。
浓郁的浆汁和红烧肉的汤汁近乎一个颜色,水萝卜一装盘看着就跟一盘红烧肉似的,但只要一下筷子,那就保准停不了。当然,姚海棠不爱这么吃,觉得这样吃不着水萝卜本身的味道,不过这样软烂而入味儿,吃起来绝对比肉还香,肉还缺了这份甜爽。
菜做好了往雅间一送,这下显出皇帝的好涵养来了,姚海棠做菜就一个字儿——慢。皇帝居然不催,身边的人也不催,离点菜都过了一个时辰,菜才上齐了。
皇帝还居然只看一眼就说:“人呢,做完菜都不带露个脸的?”
其实这会儿姚海棠就在外边,听着这个她忍不住腹诽:“又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用得着这样嘛”
顺着挑开的帘子走进去,姚海棠又是堆了满脸的笑,皇帝看了她几眼,然后吐了个“坐”字。姚海棠乖乖坐下了,然后等着皇帝发话儿。
“都是你做的?”
“回皇上,不是,热菜都是民女做的,凉菜都是晚饭前厨房里准备好了的。”看着桌上的菜,姚海棠想了想觉得人皇帝也很节俭,统共才点三素两荤一汤,外加两小碟凉菜。
皇帝点头开始动筷子,姚海棠前边儿也有套碗筷,然后她就在纠结自己是动筷子还是不动筷子,到底那样儿才合规矩,杜敬璋可没说过这场面应该怎么办啊最后还是皇帝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然后就有人上前来给姚海棠布菜,饭桌上的规矩是安静,嘴不说话、吃不出声儿。布好了菜姚海棠也就明白了,皇帝这是让她吃饭呢。
赶紧陪着吃,菜都用小碟呈到她面前来了,每样菜吃完了才会布新的菜来,盘子里绝对不会同时有两碗不同的菜。于是姚海棠知道从前杜敬璋在云泾河,已经算规矩小的了,眼前这吃饭才算是正规矩这样吃饭姚海棠一般吃不饱,她最馋的还是用水萝卜的浓浓浆汁拌饭,在杜敬璋那儿她敢这么干,在皇帝这……还是算了吧。
吃过饭后上了茶点,这时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皇帝先开了口:“菜不错。”
“谢皇上夸奖,民女也就这么点手艺还能见得人了。”姚海棠觉得自己这样不算太过谦虚,恰好恰好然后皇帝看着她有一会儿没说话,越看越能让人汗毛一根一根全立起来,这时皇帝才说道:“既然得了名牌,以后称名就行了,老四惯来规矩好,怎么反倒招了你这么个看着规矩,其实不懂规矩的。”
皇帝果然是一针见血,就知道姚海棠只不过是个花架子,也就是看着好罢了。
嘿然笑了两声,姚海棠说:“回皇上,这叫物极必反、月满则盈。”
“物极必反,这话倒说得有意思。水运的事办了,怎么个想法?”皇帝问道。
然后姚海棠就在那儿使劲想,这事应该怎么回答,最后决定还是老实表达自己的情绪比较稳妥:“办是办了,至于想法,挺憋屈的,我是捧着满腔热情来的,希望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结果倒好,还是被安排了。这感觉就不大好了,就像是准备做一桌子好吃的犒劳自己,结果回头一看桌上都摆满了,且不说是不是自己爱吃的吧,感觉不对。虽然我自己做的未必能比现在好,可人总得见事才能成长,吃一堑长一智嘛,这堑他吃了,智总不至于还能长我脑袋上。”
或许是她这副憋着委屈的样子让皇帝觉得很顺眼,她这话一说完皇帝的眼角就见了笑纹:“也是见着个不领情的了,老四最好安排,不管别人还是自己,只要是他亲近的人,他都得安排得周到了才放心……海棠啊”
“是,皇上。”
“不止你不愿意领受这份出自于好意的安排,朕也不愿意,朕既君又父,到头来却被自己儿子安排了,你说朕是不是比你更该觉得憋屈。”皇帝话是这么说的,可表现得非常淡然,甚至还有一点儿……享受。
或许在皇帝看来,这种安排就是“孝”,当然这也可能就是杜敬璋“孝”的方式。明里跟他这位君父不对盘儿,其实暗地里恨不得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在他手里,不让谁操心。
“那是四公子孝顺皇上。”姚海棠就只能这么回答了。
皇帝却是瞥了她一眼,眼光跟刀子似地削了过来:“那水运一事,就是老四在顾惜你。”
这话听着就像在问:“这话你信朕都不信”
姚海棠也不能信,其实她还真和皇帝一样了解杜敬璋,他就是事唠惯了,说好听点儿就是一贯来的良好责任心。
俩被安排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轻咳了一声,姚海棠又说道:“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返京,眼下年关近了,江上水气大,可得挑个好天儿。”
皇帝应了她一声,然后像杜敬璋一样挑了眉,这时姚海棠才发现这俩父子真的很像,从细节方面看的话绝对是越看越像。
“这两年可能有战事,许会安排老四去,不承位也总得有些倚仗,这天下要么得政权,要么得军权,前者他不要那就只能安排后者。这条路会苦些累些,舍得吗?”皇帝这话听着更像是在问“值得吗”。
皇帝的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好答,这些话她本来听都不能听,可皇帝不但当着她面儿说了,还非得问她一句,连让她装糊涂混过去的机会都没有:“人一生下来就得准备好吃苦受累,毕竟谁活在这世上都不易。贩夫走卒有贩夫走卒的生计,王候亲贵有王候亲贵的思虑,又不是说生在帝王家就一定不用吃苦受累的,苦难才能磨练人,愈居高位才愈需经受磨砺。”
她这话说得自己都觉得酸,不过没关系,她倒牙了皇帝不倒就成了。
别说,她这番话皇帝还听着挺受用,这世上多的是人认为王候公卿就是生来享福享乐的。不管怎么样,眼前这姑娘答得出这样的话,至少说明是个看得明白的,不会一飞上枝头就飘飘然忘乎所以。
“记住你自己说的这番话,人生于世多有不易,唯经苦难以成人成事立家立业。”皇帝三言两语就把姚海棠一大段话给总结了。
然后姚海棠就想抽自己,早知道随便答就是了,现在倒好自己给自己找了罪受,回京了跟杜敬璋一说今天这些对话,杜敬璋指定得笑话她——够好拿话吊的两天后回到京城,姚海棠是和皇帝一条船回来的,皇帝没发话让她离开,她不敢自己先走人,万一念叨起来她先跑了,指不定皇帝怎么想她呢。
好不容易脱开了这出,赶紧回了天然居,高掌柜一见了她就探出脑袋来说:“哟,东家回来了。”
“啊我活着回来了。”姚海棠苦着张脸说道。
后边的安丰听着直笑:“没这么夸张,给姑娘准备点吃的,待会儿她就好了。”
高掌柜安排人去归置行李准备吃食,然后才向姚海棠说道:“东家,四公子在后边儿院里等您呢。”
姚海棠一听就往后边儿走,她半是急于抗议,半是急于去诉苦的,这一趟豫洲虽然结果不错,但过程很凄凉啊杜敬璋这动机不纯的,紧等着收拾吧
156.愿意吗
甫一进了后院儿里,正是白雪红梅、苍穹青衣,杜敬璋随意地往这景儿里头一坐,那都能叫锦上添花。凭心而论,姚海棠觉得自己也就不至于成败笔,可杜敬璋不管拿怎么副仪表,总能很轻易地镇住场面。
见了她进来,杜敬璋笑意盈盈地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来迎她,这时的笑意却是带着几分讨好的。能从杜敬璋身上看到这样儿的笑脸,姚海棠忽然觉得,这一趟豫洲之行也算是值回票价儿了。
“算计我,你倒是长能耐了。”姚海棠倒是想虎着脸气哄哄地骂几句,可是对着眼前这笑脸她虎不起来。这让姚海棠不由得想,这倒好,以后这人惹了自己生气,只要捧着一张笑脸儿上来,她都得满心的不落忍。
“海棠愿意吗?”问这句话时杜敬璋居然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很不确定姚海棠的心意一般,虽然他肯定姚海棠的心意,但是真正到了这时候,却忽然是有些不安了。
瞥了杜敬璋一眼,姚海棠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就这么句话,她要是点头以后老了想起来一准得觉得亏大发了:“愿意什么?”
只见杜敬璋掬了一缕青丝缠在指上,眉眼缓缓一抬,看着她时就带了几分yin*之意:“我给你梳一辈子头,海棠愿不愿意。”
得,她就知道在古人这里听不着“我爱你”这么肉麻露骨的话,在古代男人愿意给女人梳头,那就好比现代一个男人愿意天天下厨房做满满一桌子美食给女人吃。更何况,这还不是那些个小男人,而是一个足可顶天立地、傲视群雄的男人。
“你不会就能梳海棠鬓吧,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姚海棠也是眼波一递,颇有几分波光潋滟之气。
此刻她眼里濛濛的雾气似是将眼神半遮半露了,那欲语还休的醉人神色几乎让杜敬璋都把持不住了,但杜敬璋是个彻头彻尾的贵族,一个十足的君子,至今都还保持着不进姚海棠闺房半步的礼法。所以他不但把持住了,还敛眉一笑道:“若是不止,就不费神考虑了么。”
瞧瞧这人多会问话,不是问“不用考虑了”或者“不考虑了”,而是说“不费神考虑了”。虽然这比较绕,但细细一琢磨就绝对能咂出不同的味儿来:“那就可以少考虑一点儿。”
然后杜敬璋就开始数他会梳的发式,数得姚海棠都快听晕了才歇下来:“够吗?”
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姚海棠说:“绝对够了,你都费神儿弄了那么大个坑儿把我往里送,我还能说不够吗,要说不够你下回挖个更大的我可没法爬出来了。”
“下回挖个坑就不准备让你爬得出来,好了,外边冷,到小厅里去说话。”说着杜敬璋就把她往里带。
到了小厅里,姚海棠就开始说她和皇帝见面的过程,还有说的那些话,末了姚海棠拍着胸口说:“你们真是正宗的两父子,连吓唬起人的方法都一模一样,不过皇上是真把我唬住了。”
杜敬璋听了直笑,说道:“你不是应对得挺好,至于军权一事,我也想到了。北边还有几处不安稳,在我手里也确实是得平了事才能安得心,看来我们得抓点儿紧了”
抓点紧,做什么?姚海棠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跟不上趟,不是自己迟钝,是他们跳跃能力太强:“你打算抓紧做什么?”
“自然是婚事,就算不及婚也得先下了聘,过了三媒六证才好定下名分,这一去可能就是两三年不得工夫,我不能空口白话让你等下去。”杜敬璋说着还真在脑子里开始考虑要怎么办了。
其实姚海棠对婚礼没这么纠结,她这人说好听点儿叫单纯,没见过世界的复杂面、阴暗面,要说难听点儿就是给根棒棒糖就能骗走的主儿:“我还小……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真这么觉得,启灵师的寿命这么长……等等,我可以活这么久,你呢?”
这个可重要了,如果她能活个百来岁,活成个老妖婆,结果杜敬璋在她百岁时就撇下她先溜了,那她可真得愁死。
“我使劲儿活,指定得活过你去,我是剑师。”杜敬璋笑着看着她,似乎觉得她这担心很多余。
一听姚海棠安心了,说道:“我们能活这么长,还怕等个两三年啊,你不是说得立储立诏了再说吗,这样臣子们才不至于拿你说事了,我主要还是比较怕麻烦……”
其实杜敬璋也这么想,只是担心误了姚海棠,毕竟这时代搁哪个姑娘也愿意先媒证了再说:“也好,一切都安定了咱们也能安心,要真万一在战场上有个差错,海棠也好……”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这话说得像是在咒自己。再说了几十万大军围在那儿,能让你一皇子出事儿吗,君子不立危墙,也没人敢让你立危墙之下。”姚海棠使劲呸了几口,这杜敬璋也真敢,还八字没一撇就开始诅咒自己。
对她的话杜敬璋只笑不语,过得片刻后说道:“再过几个月你就得回四方堂了,自己多小心些,有什么事就写信儿让人送来。多听你那师父的话,你那师父可也不简单。”
蒋先生确实很不简单,姚海棠心说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说话的,杜敬璋要归类也算是一走冷漠高傲路线的,可蒋先生纯粹是讷言敏行一类,这样只做不说的人就跟那只咬人不叫的……那啥一样,当然是厉害的不简单的。
“知道,我一直很听师父的话。”
“明天有灯市,黄昏来接你。”
哟,这就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只是不知道明天晚上有没有月亮。
事实证明月亮不会错过所有美好的时候,雪后见月,天地间一片幽光,从高处望去,整个京城的街道上都点满了灯,就如同是天上的银河一般点缀在发着幽光的白雪城池里。
姚海棠和杜敬璋互相拽紧了手在人潮拥挤地街道上穿行,姚海棠是看那儿也新奇,看这儿也新鲜,杜敬璋要不拽着她点儿,估计他们早就被人流冲散了。
“杜敬璋你看,那是九子同心灯……呀,那个是红烛动莲影……”一路走来姚海棠就没停止过惊叹,古代的手艺人太强大了,明明就是纸和竹篾加上蜡烛,制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各见巧妙。
这会儿杜敬璋在想,不带她去宫里的藏珍楼是个很好的主意。
人流之中,姚海棠又被一盏灯迷住了,拽着杜敬璋在那儿仰面看着不肯走,灯市上的灯都是不售的,得猜谜猜对了才能拿走,姚海棠就看着杜敬璋。她想啊,自己猜谜压根不成,但是杜敬璋这脑子绝对是智商二百上下:“杜敬璋……”
“知道了,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看上了就不肯走了。”杜敬璋猜了几个谜面儿后就把花灯拎给了她,然后姚海棠才肯挪步。
拎着花灯再往灯市深处走去时,姚海棠忽然用手肘碰了碰杜敬璋,说道:“看,是乔院长。”
她说着就要上去打招呼,但是杜敬璋却是一把拽住了她:“是公务,不要过去。”
“真是没得消停,今天这是又干什么,抓人还是打人?”姚海棠就不喜欢这个,虽然她觉得太平院里都是些心胸正直的人,但是他们行正义的手法有些粗暴,甚至有些滥用权力。
做为一个现代人,姚海棠这么认为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时代特点,不是每一个时代都可以套用一样的模式。
“是慧思府里的人。”杜敬璋老神在在站着,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
“你要做什么?”现在姚海棠知道了,慧思公主是杜敬璋的妹子,从前她还一直当是姐姐……那位明显比杜敬璋显老看着场中的情形,杜敬璋说道:“我不在京里这段时间,得把她支开,省得她为难你。”
说到这儿姚海棠有些不明白:“我一直想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为难我,为难我有什么好处吗?”
然后杜敬璋又但笑不语了,从他这态度里姚海棠好像明白了,一拍额头说:“我知道了,她不是在为难我,主要还是想为难你。而且她老觉得我这儿还能顺手得着点儿小东西,而且我又比你那些属下好拿捏,她就拿我开刀”
“海棠有时候明慧起来还是很聪颖的。”
……
这算夸奖啊,姚海棠白了杜敬璋一眼,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就连稍聪明点儿的印象都没有,真是失败得很。
“不对,你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开战,难道你们要主动对出兵攻击人家?”在姚海棠的脑子里主动出兵攻击是违反国际法的,虽然她也未必知道国际法是个什么玩艺儿,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个国际法,反正她就认死了一个理儿,攻打别人就是不对的甭管从古到今,中国人从不主动对外用兵,经常在历史书上出现的词儿都是抵御外族入侵,所以姚海棠才会有了这么一问。
然后杜敬璋就点头了,再然后姚海棠就觉得自己固有的思维正在接受很大的挑战,从骨子里来说她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因为她惜命怕死,战争总是要死很多人的……
157.如此甚好
说起战争,姚海棠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家那曾祖儿,人是正儿八经的老兵,他老人家不但是个打过解放战争的老兵,还是个喝过洋墨水,也曾经意图以笔救国的老派留学生。
他老人家手上有许多珍贵的史料照片儿,外人看都没看到过的场面,小小年纪的时候姚海棠就看了个足。她外祖还特爱拍战后的战场,直到后来从军都一直保持了这个爱好,所以姚海棠对战争有着本能的恐惧。
她曾祖母就是在战火中残了手,老人家活到90多,身体一直爽朗,到死的那天都没给子女添过麻烦。记得头一回见从外地来的曾祖母,曾祖母手上截肢的地方曾经让姚海棠吓得几个晚上不敢睡觉,后来曾祖母就一直穿长袖,再热的天儿也不换下来。
那个时代料子厚实,颜色又深,大夏天穿着能捂出一身痱子来,后来渐渐长大了,姚海棠才感念曾祖母的好儿。那是个既讲礼法,又慈爱宽和的老太太,老太太总爱给她讲规矩说做闺女应当如何如何,但却从来不约束着她。
从这一点上来说,杜敬璋还真有几分像她曾祖母……“海棠怎么了?”见她脸色有些异常,杜敬璋就拉着她往出走,以为是人群太过拥挤,闷着了她。
“就不能不打仗吗?”其实她也知道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傻,这世上的宁静与和平其实都是刀兵带来的,刀兵消后自然是宁静和平。
这时候杜敬璋才忽然发现,眼前这姑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用一时的战争,换百年的安稳,海棠觉得这仗是打好还是不打好?”
当然是不打也能有安稳最好,姚海棠很想这么回答,但是她知道战争是人类进程地必然环节,她就算站在整个世界几千万年历史的巨大肩膀上,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把这环节减去:“会死很多人吗?”
轻声一笑,杜敬璋愈发觉得姚海棠有一颗神佛一样的慈悲之心了:“不会。”
“你说假话的时候能不能严肃一点,这样我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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