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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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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院的这群人当然没有不知道东郊之事的,秦八听了就答道:“那我得请示,不过私人方面我倒可以给姚姑娘几个小小的建议。”

姚海棠点头说:“请说。”

然后秦八就说了几条,让姚海棠差点儿怀疑这秦八是穿越来的,居然想出了类似于VIP制度的想法儿,还有试营业期间赠送南山窑,留一面墙给诸位贵人留墨宝之类的。秦八说完后姚海棠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然后说:“秦大哥应该去翰林院啊”

那是国家的喉舌,专管文人风向。

有了秦八的建议,姚海棠更期待东郊的天然居了,只是那怎么也得到明年去了……明年的事儿不想它,眼前还一堆事儿呢

136.尝一尝

入秋的京城满城皆是金红之色,当真是层林尽染,处处是如油画儿一般的景致。八组的谣言传得无声无息,他们总是很擅长从最微小的地方开始,一环扣一环的达成最终目的。对于他们而言,京城就像是一圈儿多米诺骨牌,只需要站在最前端轻轻吹点儿小风,那牌就一块儿接一块儿地倒下。

这日下了点小雨,空气中渐渐起了一丝萧瑟之意,但是京城却似乎比往年还要热闹上一些,若是留心看便能发现街上多了些剑客。他们鲜衣怒马行经而过,他们是这个朝代里武力值最高,也最飘然于世外,受世人敬仰的一群人。

相传在东朝立朝初年,就是一群剑客簇拥着太祖皇帝杀出重围,才有了现在的东朝,所以剑客在东朝的地位非常高。而且往往来自于剑客世家,自古穷文富武,他们中间大部分人都过着光鲜而清贵的日子。

剑客们漫不经心地进城来,住着上好的客栈,并不打扰普通百姓的生活。但是京城的官员们却得对这些人陪着小心,因为这些剑客们相当多一部分就是当年那群剑客的后人,东朝立朝后他们放弃了荣华富贵归隐山林,醉心于研究剑术。很多剑客世家的儿郎都在军中任职,多是剑术超群的猛将,所以东朝人对剑客的尊重还来源于他们守卫了东朝的安宁。

虽然最厉害的剑客不在东朝,但东朝剑客的整体水平远在诸小国之上,有这群人在,东朝人可以安安乐乐地吃吃喝喝。

“怎么一回事?”京城防御司的官员们纷纷侧目,他们很惊讶于这群剑客在京城集结,这让防御司的官员忍不住会往歪处想。

好在有人一琢磨说道:“这件事看来还是得去太平院问问,咱们的消息哪如太平院灵通。”

防御司的官员们一听太平院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哪个衙门都不乐意和太平院打交道,那阴冷的衙门进去都让人浑身冰凉。但这时候他们只能去问,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谁去?”

“这倒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去问谁,咱们总不能以为拿着公文就能得到乔致安的解释。”乔致安大概会冷眼看着他们,道他们半点能力没有,防御司的人在太平院的光环下待久了,已经习惯于依赖太平院为耳目了。

“这个好办,去问八组,秦八那小子倒好接触,近来据说常去天然居一带,去顺道问一句就行了。”秦八算是太平院里公认最好打交道的,所以一说问谁就自然而然想起了秦八。

于是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街巷是城,秦八笑容满面地透了一些东西,说得极其隐晦,但又能让人领会到心知肚明。

防御司的人回去把话一说,整个防御司就沉默了,最后有人说:“这事儿……”

“不过问,一边是春雨剑的器师,一边是一群脑袋快抬头天上去的剑客,他们只要不有碍京城安危,咱们就只当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防司的人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而剑客们只知道春雨剑的器师在天然居,但不知道是谁,剑客和器师的关系非常微妙,一把好的剑能让剑客对剑术有全新的领悟。比如春雨剑,当初那位沉国剑师只不过在慧思公主下嫁时,手执春雨剑试练过一套剑法,自此后剑法大大精进,隐隐有天下第一剑师之势。

“什么都查不出来?”剑客们倒不至于互相之间有什么争执,无非是谁早一些,谁晚一些,大家一块儿坐下来商量就行了。他们都是世家子弟,有世家子弟应有的仪范,他们是剑客,有剑客的傲骨。

“看来这位器师不大愿意表露身份,似乎是个喜欢大隐隐于市的,这行迹深藏倒真是高人风范。”坐在右侧的剑客一拂衣裳,眉眼挑了挑,看起来倒也非常养眼。

其实姚海棠这会儿就坐在楼上雅间里,外边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这些人也真能成,天天来天然居里用饭用茶,愣是还没打听出来:“我说秦大哥啊,你到底要怎么做,这时候你不是该赶紧透消息给他们吗?”

站在门廊边看了几眼,秦八折回来笑道:“越是找不着越好,等大家伙儿都开始找,并且找得满城风雨的时候,才可以透一点消息给他们,还不能太明显。要知道越隐晦的东西,越容易让人探究,说得越秘密的事情,往往越容易被口口相传。”

对于秦八,姚海棠是彻底没话说了:“别太过了,我可不想以后上个街都得蒙头盖脸。”

“哪用,姑娘贴面的手艺和院长差不多,贴了面一上街,谁能瞧得出来。”秦八说完又示意姚海棠噤声,两人侧耳听着下边儿在说什么。

剑客们这时在谈论的还是剑:“听闻迷尘剑有解了,据说剑名秋水,在四公子府上,不知道何时可以借来一观。”

一听这个,姚海棠就直摇头:“千万不能让他们看秋水剑。”

“虽然我很想问姑娘为什么,但是我觉得还是不问比较妥当。”秦八说完又作挠心挠肺状,极为痛苦地看着姚海棠说:“姚姑娘,你身上秘密太多了,我忍不住想打探,你可千万别再提了。虽然我不知道太多,但也知道有些秘密非常危险。”

“那啥,那我就先去做午饭了,待会儿一块吃午饭。”姚海棠知道秦八探听八卦的能耐,所以赶紧消失。

一听姚海棠去做饭,秦八更痛苦了:“姚姑娘,也别再拿好吃好喝诱惑我了,您得知道,公务时是不能吃请的……”

其实更关键的是,秦八知道这位从前是四公子的厨娘,十有九成还是四公子的心上人,让四公子的心上人给自己做饭菜,再好吃他也得吃得浑身内外直冒寒意。

“什么破规矩,行了,回头让厨子给你整些点心让你带回去,爱吃什么口味儿的待会让厨子来问你。”姚海棠说着就挥手下楼去。

当她从楼上下来时,小二殷勤地上前问候:“东家,您是要用什么还是?”

“做饭去,饿了,待会儿青苗回来了就跟她说我在厨房里。对了,过会儿会有新烧得的瓷器送过来,让他们直接走大门,东西摆在这边腾出来的架子上,有人问了你就知道什么答什么。反正就一个,暂时出货太少不对外出售,摆着先看看。”姚海棠应完了话就转身往后边去了。

小二的举动老早就引起了剑客们其中几人的注意,姚海棠一进去就有人问道:“伙计,那姑娘是谁?”

小二近来没少被人问类似的话,熟门熟路地答道:“那是我们姚东家,最好自己下厨做些吃的,要是几位运气好,待会儿说不定就有新菜色供几位品尝。”

剑客们的胃口在天然居养得挺不错了,一听东家还亲自下厨,自然有点好奇:“你们东家果然是个小姑娘,还真会做菜,不知道味道如何。”

“那还用说,郑大人,前几天您尝过东家做的菜,味道怎么样?”小二见有人怀疑,连忙拉了天然居的老食客来作证。

那郑大人听了咂了咂嘴,一抹发白的胡须说道:“比不得,没尝之间当天然居的菜就了不得了,尝了之后才知道,你们那些个厨子,连你们姚东家一半儿的手艺都没有。”

“哪有那么夸张,郑大人过奖了。”小二这时又谦虚起来了,因为姚海棠老说要低调来着。

“不,一点也不过奖,厨子做的是菜,你们姚东家做的才是美食啊,这区别只在于用心不用心,你们姚东家做出来的处处见心思不论粗糙精细,不管是什么东西,到了姚东家手下那都能让人耳目一新啊”这又是个被姚海棠用菜降服的人,一天三顿巴不得都在天然居才好。

于是小二又特得瑟地说:“那是,东家做菜非是现采摘的不可,东家说了鱼食跳鸡食叫,菜要吃现刨。从摘下了到饭桌上,可是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旁人那会跟东家似的这么讲究。”

一众剑客们也未必见得多好吃,珍馐美味这些人也是吃惯了的,于是便有那活泛一些的剑客说道:“那我们得试试,既然是天然居的东家,那想必得名副其实。不过我们也是见惯了好吃好喝的,到时候可别吹破了天儿。”

这时那郑大人凑了过来,满脸馋意地说道:“我就跟着蹭点儿吃喝就行了,伙计,赶紧去跟你们东家商量商量,你说了可不作数。”

姚海棠惯来是最爱旁人来分享美食的,只要是她做了自己又吃不了,当然乐意把菜分了盘,让小二端到前头来。今天中午做的是素卷银芽、金瓜盏、糖醋里脊和酱汁蒸鱼,当小二把菜一一上了桌后大家伙儿就看了看。

这些菜自然也看不出花来,更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郑大人却在那儿一脸陶醉:“上回的蜜灸排骨太好吃了,这回的的肉是什么名堂?”

“东家说这是糖醋里脊,几位剑师大人远道从苏南而来,想必最好这味道。”

“有这么好吃吗?”有名剑客问了郑大人一句。

郑大人看了他们一眼,说:“把吗字儿去了,就有这么好吃,谁吃谁知道”

于是剑客们决定非常矜持地伸筷子尝一尝……

137.无好事

当青苗从外边儿进来时,看着厅堂里简直像打仗,筷子在那儿飞得跟箭似的,她下意识地往边儿上一躲问小二道:“这怎么个情况?”

小二靠着柜台用盘子挡着脸说道:“东家做菜了,这是苏南一带来的剑师们。”

往里边一看,郑大人已经极迅速地端了糖醋里脊躲角落里吃去了,这说明郑大人对吃已经执着到差不多和姚海棠一个程度了,居然在一群剑客手底下抢着一盘完整的了。

忍不住白了一眼,青苗说:“他们又不是缺吃缺喝,用得着抢嘛,跟姑娘说过多少回了,别老做菜出来,要不然谁还能吃得下厨子做的饭菜。”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郑大人端走了糖醋里脊,有剑客直奔而去,郑大人一看迅速把盘子里的全扫进了嘴里,还特欢快地咽了下去,然后拎着空盘子给剑客看:“喏……你来晚了”

见状青苗是又好笑又好气,这群人怎么这样儿,其实也就是几个好吃的带起了头,加上剑客们也都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看觉得好玩儿呗,那就抢着吧。

等到盘子光了,剑客们也就消停了,青苗跟小二说:“赶紧把他们请到雅间去,把这里打扫打扫,待会儿客人一多,这脏乱劲的怎么见得人。”

小二连忙应声去,青苗一想干脆顺道把剑客们带楼上去:“诸位剑师大人请移步楼上奉茶,雅间的点心很不错,诸位不妨一道上去尝尝。”

剑客们回头一看,这地儿乱得,纷纷拿出他们应有的仪范来表示了歉意,然后跟着青苗一道上楼。才一上楼,姚海棠就从里边出来了,迎面见了青苗就喊道:“青苗回来了。”

青苗侧身应了一声:“是,姑娘。我先把诸位剑师大人请到雅间去,回头再来跟姑娘说话儿。”

接下来的一幕让姚海棠和青苗目瞪口呆,有个看起来非常年少的剑客冲上前来,捱近了姚海棠说:“姚东家,去苏南也开个天然居吧,我把自家的酒楼送给你……不,我家的酒楼品味太低,配不上姚东家,我给姚东家盖一座,上苏南去吧,那爱吃爱喝的人才多呐”

这位是狂热的美食爱好者,姚海棠愣了好一会儿笑出声来:“我虽是天然居的东家,可是个甩手东家,什么事也不管的。是不是要去苏南设天然居,那得问安丰,我也就是个爱吃爱喝的,生意上的事儿我一来不会,二来懒,向来是不过问的。”

她笑着说完这番话后,轮到那剑客愣神了,久久无言相对后,那剑客忽然回头看着跟他一道来的人说道:“诸位,看来我们想岔了点儿事”

“什么事?”

“制春雨剑的器师不是中年人,甚至不是个男子。”

然后就轮到姚海棠发愣了,这……这就看出来了,这些个剑客们是哪根神经比较敏感,居然只走近了一个照面就看出来了。

“在下苏赫生见过姚姑娘。”这下苏赫生叫的是姑娘,而不是姚东家,叫姚东家那是商人,叫姚姑娘就是在身份上有不同了。一般来说世家里的女子未婚时都称作姑娘,姚海棠一直被人这么叫着,自身倒没什么自觉。

苏赫生身后那些剑客们一听就听出味儿来了,一个个都袖手为礼:“姚姑娘有礼。”

“诸位剑师大人多礼了,请入内用茶。”姚海棠其实这会儿更想知道这群人怎么看出一的,左右一看秦八不在,青苗早已经转身去吩咐伙计备茶点上来了。

进了雅间里坐下了,苏赫生温而有礼地笑着说话,与刚才那有些促狭的模样彻底的区分开来了,这就是典型的世家子,该纵纵得该收时也收得:“刚才唐突了姚姑娘,还请见谅。”

剑客们一行约六人,余下的还有一些在京城其他地方打听消息去了,苏赫生这一拨人向来是玩得比较近一些,所以一直同行同出。

姚海棠摆手说:“不碍事,哪来那么多唐突见谅的,我倒是更想知道,苏公子怎么瞧出来的。”

“如果我看得没错,姚姑娘还是位启灵师”苏赫生没有答话,反而又扔出一个雷来。

余下的五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多是满脸震惊。

“是。”这下轮到姚海棠挠心了,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她是灵器师这个应该看不出来吧。

“怪不得能制出如春雨剑那样的名器,族中有位叔叔,不太喜欢习练剑术,年轻时师承于一位器师,姚姑娘身上有和那位器师差不多的气息。要是别人至多看得出姚姑娘是位器师,不会把姑娘和春雨剑连到一起,但是……我见春雨剑,还亲手试过,姑娘身上的气息和春雨剑如出一辙。”苏赫生明显是感官要比旁人更敏锐一些,加上见过春雨剑,当然就更有优势了。

原来是这样,姚海棠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绝对不能让人轻易接触到编钟和秋水剑,只有这两样不但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气息,还同时能让人凭着蛛丝马迹看出她是灵器师来。

“看来我和苏公子倒是有缘份,只是春雨剑一直在沉国,苏公子又怎么得见的?”姚海棠就怕这位和慧思公主是一根绳儿上的。

却见苏赫生颇为不好意思的说:“夜里去的……”

梁上君子啊居然还有这么痴迷的人,这苏赫生倒也有趣,既爱美食也痴迷于剑:“我也知道诸位来找我是做什么来了,但是近来事儿多且忙乱,军备司的兵器都还没启灵完成,我得先把这事办了,余下的时间里还有不少琐事,只怕是回了四方堂才会得空。”

遂见苏赫生身侧的剑客答道:“这没关系,本来也不是急在一时的事,我们只是听说春雨剑的器师在京城出现,这才慕名前来拜访,求剑不过只是顺道之事,姚姑娘得了工夫再说。”

慕名……姚海棠觉得这俩字怎么听着这么恶寒呢,冲着说话的剑客笑了两声,她又接着说道:“这请各位暂时保留这消息不要放出去,我并不愿意在这时候被打扰,无论如何天然居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总不能扰了正常的生意。”

秦八在那儿使劲做手势,姚海棠实在没法当不存在,只好这么说了。苏赫生是出乎于秦八意料之外的,秦八没想到这位还有这样的奇遇,只能暂时让姚海棠把事儿压下来。

好不容易把苏赫生他们送走了,秦八就坐了进来:“姚姑娘,这事儿我再来想主意,好在这几个都是典型的世家子,应了就不会说出去,只是少不得要揣着秘密装个高深。这样也好,就从他们几个身上开始。”

“别……别太过了,稳稳当当的就好,别让人觉得我是得上天厚爱神仙附体的。”姚海棠这么说道。

秦八也懒得跟姚海棠多扯这个,说了几句话就走人了,他得赶紧回去制定新的计划。

前脚秦八刚走,后脚安丰就来了:“姑娘,去东郊看看吗,菜园子已经辟好了,正让人在那儿种菜。去看看,你安排安排,看种什么比较合适。”

种菜,一定这个姚海棠就倍儿兴奋,她除了爱钻研古董,剩下的爱好就是种种菜做做菜了:“行,去看看。”

出了京城东门,往外再走七八公里就到了,下车后姚海棠才想起问一句:“这山叫什么名字来着?”

安丰答道:“没名字,又高山大岳,哪有这么多讲究,要不姑娘取一个?”

“别让我取,找人取一个吧。”姚海棠怕自己忍不住把这山叫了泰山华山之类的,那可就不好了。

这时青苗从马车上下来,搭手看了眼山说:“四公子给取了个名字。”

“什么?”

“结庐于山,就叫庐山。”

……

不好吧,庐山可有名了,姚海棠看着眼前这山,瀑布没有,也没有白鹿洞书院,更没有天下知名的泉眼,云海也不知道有没有,要叫庐山她觉得对不起这俩个字:“不要吧”

青苗特干脆地一摊手说:“四公子连石碑都派人做去了,姑娘要觉得不合适自己拒绝去。”

“算了,那就庐山吧。”没瀑布咱想办法凿,没书院咱开,泉眼和云海那就只能看老天爷配合不配合了看完了“庐山”回去的路上,姚海棠还偶遇了一个人——乔致安。

“乔院长。”姚海棠也没想到有这么巧,乔致安这段时间出京有事儿,所以到京城以来也就只见过一回。

骑在马上的乔致安抬眼一看,逆光处姚海棠站在那儿,依旧还如从前一般笑着,就像他记忆中的模样一般:“海棠姑娘。”

当乔致安看过来时,姚海棠不由得一皱眉,她居然看出来乔致安心情非常沉重来了:“出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乔致安当然不会答,只摇了摇头说:“无事。”

越说没事儿姚海棠就越觉得有事,而且下意识地认为和杜敬璋有干系,而且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138.抓现形

眼看着回四方堂的时间快到了,姚海棠总有些放心不下,趁着要走的前几天去太平里走了一趟,到和园时却听管事说杜敬璋不在园子里,问去哪里了,管事便只是笑而不语。

她也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别说杜敬璋不在园子里,就算真的在园子里管事说不在,她也只能就这样折返。不过,她也自有办法知道杜敬璋在不在园子里,别忘了她可曾经是和园的小厨娘啊贴了面再过来,从后门笑眯眯地进去了,当然还是得去厨房探听消息。她一到厨房,方大厨就拽着她眼泪都流下来了:“小瑶啊,你可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我们过的那叫什么日子。”

抽了抽被方满仓拽着的衣袖,姚海棠无奈地说:“方师傅啊,我这不也是身不由已嘛。”

“你家里的事了了没有,了了就赶紧回来吧,园子里来来去去又换了好几个厨子了,没一个能合公子的胃口。虽然眼下有天然居,可等到天冷了,总不能让公子见天上天然居,或者吃天然居拿回来的冷饭冷菜吧。”方满仓拽紧了姚海棠就不预备松手了,做为一个厨子,饭菜被主家嫌弃,那就是最大的不安心。

家里的事?姚海棠想了想赶紧摇头,说道:“没呢,我家里事儿太多了,我只是到京城来,就顺道来看看大家伙儿。要不我现在顺手再做点儿东西,待会儿方师傅送到公子那儿去”

只见方满仓一脸的失望,遂松开手道:“不用了,公子这几天都待在宫里,皇上寿辰将近,只怕也没工夫回园子里来。”

得,原来真不在园子里,但是如果只是寿辰将近,为什么乔致安要欲言又止?于是姚海棠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对了,方师傅,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儿吧,我怎么听着满城风雨的?”

对于和园里的人来说,天下无大事,所以方满仓满不在乎地答道:“诶,还能有什么事儿,天家的事儿呗。公子随便做点儿什么不都是满城风雨的,你不也习惯了嘛。”

这倒也是,难道真的没什么事儿,是她想多了,杜敬璋做什么事儿不都是自己从容不迫,别人惊心动魄:“嗯,是我想多了。”

谢绝了方满仓极为热情的挽留,姚海棠出了门还没来得及换什么就先被乔致安看见了,姚海棠心说自己也够倒霉的,干点儿坏事都能被抓个现形:“乔院长”

看着眼前笑得极谄媚的姚海棠,乔致安只觉得有脾气都没地方使,便看着她说道:“去和园打听公子的消息了?”

“嗯,乔院长那天不跟我言明,我不是心里不踏实嘛,过几天就得回四方堂去了,总得得个安心再走嘛。”姚海棠说完就嘿嘿直笑,对于乔致安她一直觉得这个人其实顶可怕的,哪怕她知道乔致安没有恶意,而且内心很正直,但是那模样真挺让人觉着怕的。

如果乔致安知道姚海棠觉得他内心正直,不知道得笑成什么样,幸好姚海棠没说。

“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乔致安只这么回答了一句。

与前几天看到不同的是,今天乔致安的神色很平和,没有什么情绪表达出来,这个人向来就是这么面瘫的,姚海棠这时也放下心来:“那就好,我就安心回四方堂了。”

她话音儿一落下,乔致安就说了句:“只怕暂时回不去了,大概明后天你就能收到消息。”

疑惑地侧着脑袋想了想,姚海棠没想明白是为什么:“又出什么事儿了?”

“春雨剑以及剑客。”

看来又是苏赫生他们这群手眼通天的世家子,姚海棠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更想感谢苏赫生呢,还是想咬这群人一口:“说到这件事,还得好好谢谢秦大哥,正好如我所想,不是太惊人,又让人接受了这事儿。”

对此,乔致安并不做评论,至于什么不是太惊人,乔致安挑了挑眉,他的属下他清楚,秦八做事像来是不做就不做,一做了就非惊世不可,更何况这还是杜敬璋所托。

“我送海棠姑娘一程。”说着乔致安就指了指通往外边的路,示意姚海棠一块儿走。

既然做了坏事儿被抓包还没事,那姚海棠的胆气儿立马就回来了,特从容地从怀里掏出小瓶儿来把脸上的洗了,还得工夫一边说笑。这时也不觉得乔致安的脸色可怕了,特淡定地跟乔致安并排而行。午后静悄悄的太平里除了偶尔的鸟声风声,就再没有旁的动静了。

姚海棠走着走着不由得侧脸看了乔致安一眼,心里在盘算:“乔致安和言行云还有杜敬璋都年纪不小了,杜敬璋不成婚是有原因的,他那原因也说得过去。可是言行云和乔致安是为什么,乔致安就算了,没人敢说他,可言相爷难道不管言行云?”

为了不想歪,姚海棠赶紧把这个事儿扔脑袋后边儿去了,这三个人只要一琢磨就必定得想歪,她还是早早忘了为好。

“要放水运?”

走着走着,姚海棠猛地听到这句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啊”了一声后才说道:“是,水运不安全。”

“那说到底是公子一手建立起来的,哪里接手都不合适,公子现在也未必清楚。这件事暂时先缓一缓,你那边也慢慢办着,我再跟公子说一声吧。”乔致安了解杜敬璋,但凡是他的东西,他没说放手若旁人替他做了决定,必然会晓以颜色。

“嗯,好,我听乔院长的。”姚海棠也这么想,不过如果是杜和大概不会介意的。在云泾河的时候,他总是那样大度,待人磊落而宽厚,愿意付出却又从不计较什么。

她又纠结了,谁让这虽然是杜和做起来的,但又同时是杜敬璋的呢,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人啊一个人纠结非常地在和乔致安在天然居外分手,姚海棠倒是有请乔致安上去坐坐,可乔致安公务在身没有应她。一进了门,青苗就迎了上来,探头探脑地往外边儿看了一眼说:“是院长?”

“可不是,在太平里见着的,就一道走了走,说了水运的事儿。”姚海棠说着往楼上去,还嚷着饿了让小二赶紧弄点心来。

就在她刚迈脚要上台阶的时候,忽然有人从侧边儿出来冲着她一揖道:“姚姑娘,家主候您多时了。”

一听这语气就像是那些个剑客世家里的人,姚海棠侧脸抹了一眼,只见厅堂一侧的竹帘子垂了下来,里边似乎有人在:“不知道是哪家的?”

来人又是一礼:“回姚姑娘,是喻山苏家。”

喻山是苏南的一个县,山高林深,喻山苏家正是苏赫生那什么都极端热爱的正太家。在姚海棠想着的时候,苏赫生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看着姚海棠就笑眯眯地说道:“姚姑娘,家祖特地让我过来请你。”

“是苏公子啊,令祖父来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姚海棠心说要不要这样,就为一柄剑犯得着连上了年纪的祖父都折腾着出来吗?

不促狭时的苏赫生总是一副非常正经的世家子作派,规矩严谨地侧身回道:“午时一过就到了,那会儿姚姑娘不在,家祖就特地在此相候。”

直到挑开竹帘子见了人,姚海棠才知道自己想岔了,人压根不是上了年纪的祖父,看着年约三十余的样子。要不是苏赫生说过他爷爷近五十了,姚海棠压根不能信。

“见过苏老先生。”姚海棠进门就是躬身一礼,真到了正式场合她的规矩当然也不差。

坐在上首的苏家主起身还了礼后,笑容温和地请姚海棠坐下,然后才让苏赫生也一块坐下了:“一直想见见春雨剑的器师,倒真没料到是个小姑娘,当年春雨剑只一过手,就见不凡,姚姑娘果然是天纵奇才啊”

这话倒是实实在在的赞叹,一点儿也不客套,让姚海棠不由得想起苏赫生的话,看来这位苏家主也是“夜里去的”。

“苏老先生过奖了,只是不知道苏老先生为何而来。”姚海棠开门见山地问了这么一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饿了……闻言,苏家主轻击了一下桌子,说道:“爽快,我就不喜欢那些肠子都跟线团一样绕的。至于为何而来,当然是想请姑娘替我制一把剑,跟春雨一样就成了,我的路数很合春雨剑的气息,还请姚姑娘成全。”

又是春雨剑,姚海棠心说难道又让她仿春雨剑啊,仿都仿足了好不好:“器成皆是天下无双,要一模一样的怕是很难,我尽量往相似了做,但不能保证一模一样。”

开什么玩笑,要还做春雨剑她还活不活了,干脆仿一堆春雨剑摆铺子里卖就得了。

“那姚姑娘是答应了。”

看着苏家主拍桌而起,姚海棠傻愣愣地点了点头:“我没说不答应啊,就是他们求器,我也没说不应,只是前段时间没什么工夫。现在你们不是想尽了办法把我留京城了嘛,我不得赶紧给你们制器啊”

然后就听见苏赫生在那儿幽幽地说道:“我们一直以为姚姑娘自恃身份,不愿意给我们制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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