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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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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姚海棠又暴躁了,当然她本来就很暴躁:“你才是烂苕薯”
“到底怎么了?”杜敬璋莫明地觉得眼前的人处在崩溃边缘,再不稳稳说不定就得炸开了。
“不用你管,什么都想不起的人管我做什么”姚海棠恨恨地踹了脚台阶,于是她悲剧了,一声闷响后迅速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脚,眼泪都疼出来了。
要踹也该踹杜敬璋啊,为什么要踹台阶,姚海棠揉着自己的脚伤心不已地想着。
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姚海棠,杜敬璋蹲下来说:“海棠,疼吗?”
这话让姚海棠瞬间认为杜敬璋什么都想起来了……()
78.哭个屁
当她以为杜敬璋把一切都想起来的时候,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短暂的念头,然后又很快被抛弃了——她想埋首于杜敬璋胸怀里,就像从前一样。但是她明白得很快,知道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里,做这样的举动非常不智。
所以她只是迎着月色仰面看着杜敬璋,郁郁地说道:“不疼”
听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不疼,杜敬璋直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却抑止了这冲动,说道:“不疼就别咬牙切齿,你这从牙缝里说出话来的声听着都让人觉得,你很疼。”
张嘴就又想说一句“不用你管”,但是她个没出息的愣是没说出来,咬着唇恨了自己三秒钟后,无奈地垂下头闷闷地说:“我回房睡觉去,公子请便”
说着话她就自己踮着脚扶着廊柱站了起来,然后一蹦一蹦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她身后,杜敬璋看着她这一蹦一跳的样儿良久,摇头最终还是随了上去。
一把按着姚海棠坐下,杜敬璋说:“给你揉揉,揉完就没事了,淤血不散开明天会更疼。”
在宫里让一皇子给揉脚,姚海棠没这胆儿,赶紧把脚一收说道:“我怕被围观,我怕被八卦,我怕到时候身陷险境”
她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杜敬璋皱眉一想,他似乎变得冲动了:“尽是理由,那你先回屋去拿凉水先敷着,待会儿再说。”
点了点头赶紧蹦远了,至于敷不敷凉水,那就由她了。只是她真的没意识到“待会儿再说”这几个字的重要性,所以她脚一伸往床上一躺就睡觉去了。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被冻醒了,支着上身眯着睡眼一看:“杜敬璋,你干什么”
这话几乎都是吼出来的了,还好她睡得糊涂,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要不然还真能把人招来了。
“让你敷凉水,你把脚放暖被窝里,自己看看……”说着杜敬璋拎着她的脚给她看,全肿了,又红又肿,看得简直叫满目疮痍。
“这……这么严重”这下醒了,看着自己那跟包子一样的脚,彻底醒了。姚海棠试着动一动脚趾,发现不但动不了还感觉木木的,倒是不疼。
“现不在疼是吧,后半夜有你喊疼都喊不出来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你就没一句听进去了的。”杜敬璋一边给她涂了些药膏,一边揉着,嘴里说的话其实并没有太过注意是什么内容。
这时的杜敬璋更像杜和,这份关切是不虚伪也不遮掩的,姚海棠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云泾河的寻径园里时一样。杜敬璋会训她、会教她、会指正她,但更多的时候是用这样温柔宽容的语气包容着她,让她觉得即使在东朝这样陌生的地方,她也是可以不寂寞不孤独的。
黯然一低头,姚海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到一半被弄醒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眼皮子一搭,泪珠子就这么滚下来两颗。她一愣,趁着杜敬璋没看见赶紧把眼泪擦了,她不免心里要骂自己一句:“矫情,皇子给按摩,还哭个屁啊”
揉完了脚,姚海棠动了动,果然发现有知觉了,而且这会儿感觉到疼了,钻心的疼。刚才不疼的时候掉金豆子,这会儿疼了就在那儿咬紧牙关哼都不哼叽一声。杜敬璋看着她这样儿就站在床榻边看着,袖着手颇为玩味,良久后言道:“你这脾气是得改改了,小姑娘家家的该哭哭该笑笑,憋着别人也不会认为你历经沧桑”
这话说得姚海棠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愤愤然地想:“这话从前是我说你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来得快,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呐”
气闷了好一会儿,姚海棠才撇开脑袋,嘴一叭叽就说:“你不是不乱进姑娘家闺房吗,那现在我是不是该哭着喊着赖你负责啊”
“会说顽笑话了,看来是不疼了,这药膏明天早上起来再擦一次,睡觉时脚放外头。就这样,我走了”杜敬璋明显很愉悦,姚海棠闹别扭的模样让他觉得非常有趣。
听着门合上的声音,姚海棠知道杜敬璋肯定得在外边留到她睡着了才会走,在寻径园里时,杜敬璋就惯来是这样的脾气,非得守着她睡着了才肯去睡。她要是一通宵达旦做起东西来,杜敬璋就陪着她彻夜不眠,这应该是习惯使然。
想着这样,姚海棠就像是抓着点儿小辫子似的,慢慢腾腾地折腾着从榻上爬起来,就想去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可是她才穿了鞋子要摸过去的时候,外边儿就响起了杜敬璋的声音:“老实睡觉,你起来做什么。”
果然这样姚海棠瞬间笑弯了眉眼,看着掩好的门神情分外得意:“我想喝水。”
“别喝了,省得起夜,你这会儿不方便。”杜敬璋出声制止了她,听着里边没了响声后才没再说话。
其实杜敬璋可不是对谁都这样,从前享受过这待遇的无非就是太后而已,他**死得早还没享受到过。只有在他心里重要的女性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所以不管他是杜和还是杜敬璋,一旦拿出这样的态度来了,就能说明一些事了。
只是姚海棠惯于把这归结在礼仪教养四个字上,所以相应的就没想这么多。
至于杜敬璋为什么不说,时机不到,不是说两个人的时机不对,而是整个朝局,而且姚海棠在名正言顺上还差些火候。杜敬璋总想人已经在他身边了,他不撒手她跑不了,毕竟在他手里抓紧了的人,还真没跑过的例子等确定姚海棠已经安睡下的时候,杜敬璋才转身离去,离去前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扉,低语了一句:“去云泾河的人也快回来了吧”
确实是快回来了,只是寿宴时总回不来。
次日,皇帝领着皇后和四妃先给太后道了贺,接着就大皇子和杜敬璋领着诸皇子来道贺,自是你一言我一语说尽了喜庆话,把太后哄得眉开眼笑。
因为是大寿,除却宴席外还有一些祭祀的活动,如礼天、礼地、礼先,再来就是到佛堂点了长寿香,这一应章程结束后就差不多到午宴了。
“行了,都赶紧歇歇去,忙和了一上午也该累了,待会儿开宴了再传。”太后自己也累了,毕竟那些都身强力壮,她可是个老太太了,当然累得慌。
太后回了宫里,姚海棠正在花园一侧愣愣出神,这会儿她正在捧着脚敷凉水呢,杜敬璋说了:“十二时辰内冷敷,十二时辰后热敷。”
她只能是照着做了,太后回宫时正好瞅着她坐在一架冬香子后边儿,也是太后眼神好,一般人真瞧不见:“丫头,怎么了?”
一看是太后,姚海棠挣扎着站起来,远远地冲太后行了一礼说:“太后娘娘,我把脚给摔疼了,这会儿正敷着凉水呢,恕不能过来给您行礼问安了。”
闻言太后就往她那边走,一看她厚厚的羊毛毯子铺在摇椅上,小炉子上还煮着东西,闻起来就馋人,太后说:“丫头,你可会享受哩,看着你比我这太后还舒服”
这番话说得姚海棠惶恐了,连忙站起来指着摇椅说:“那您可折煞我了,太后娘娘是贵人事忙,我是懒人屁事儿多。要不太后娘娘一儿坐坐,我这煮着奶茶,这时天冷,喝上一盅最舒服了。”
其实她本来是想煮柠檬红茶的,煮完才发现没柠檬,然后只好改用牛奶煮奶茶,好在牛奶是有的。
太后一听多感兴趣,她对姚海棠最喜欢的还是在吃上巧费心思,不是说大的地方,而是说小处,比如她躺着就躺着吧,非弄个小炉煮奶茶不可,旁边还摆着几样儿点心,看着就是个随时准备好要享受的。
太后觉得吧,人一旦把心思放在这些东西上了,那就不会去做那些机谋取巧之事,这样的人至少能安安生生地让她陪着坐会儿,换个人来就不好说了:“不有了,你躺着,我让他们搬摇椅去。”
等太后指挥着宫女太监把摇椅搬来,那就显出不一样来了,姚海棠铺个羊毛毯子就不得了了,太后铺得那可是华丽丽的皮毛。太后似乎是觉得自己这里太华丽,姚海棠那儿太寒酸,冲身边的宫女说:“不能白吃她一顿,给她也铺个裘子。”
这时茶也煮得了,姚海棠调了奶和糖进去,让宫女呈了给太后,太后喝着奶茶吃着点心,感慨地说:“这辰光要是有点儿太阳就舒服了。”
太后的话说得姚海棠一笑,指着天说:“太后娘娘,您是天子的娘,您想要有太阳自然会有。”
她说话这会儿,还真有太阳出来了,姚海棠捧着奶茶盏好看着落在自己手上的微微阳光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得讷讷地说:“太后娘娘,您真灵验”
“我可不灵验,是你灵验”太后对此不以为意,似乎是司空见惯了一般,继续非常舒服地喝着奶茶。
姚海棠当然也没注意到这话,有时候吧,往往是她不注意的话比较重要()
79.受宠若惊
等到杜敬璋来请太后去开席时,姚海棠已经睡着了,太后也睡得差不多了,被自个儿孙子叫醒了一看,不免要嘀咕一句:“老四,我看这姑娘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她且是想睡着能睡,我还不得这闲工夫。”
往姚海棠那边看了一眼,杜敬璋笑道:“那也是祖母慈和。”
瞪了杜敬璋一眼,太后说:“行了,别拿好话搪塞我,我可不爱听”
太后起身起整仪容,杜敬璋就站在姚海棠面前,看着她睡得安稳而舒适不由得一笑,遂伸手拉了拉下滑的毯子盖着了些。然后又看了眼她的脚,见还敷着凉水巾子,就随手揭了在旁边的铜盆里拧了再给她敷上。
等太后出来时,没见杜敬璋,走过来一看正瞧着杜敬璋蹲在那给姚海棠裹脚。太后眉一挑,看了看姚海棠又看了看杜敬璋,最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这孙子开窍了:“我说你怎么没事送个姑娘过来,原来是到我这儿镀金来了”
哪料得到杜敬璋说:“是孝顺祖母来了”
这话隐含着的意思是——她不用镀金,这是他这做孙子领人孝顺祖母来了。
瞥了杜敬璋一眼,太后说道:“这姑娘好是好,就是出身不好,你且自己想想办法,实在没办法我给你办。”
亏得杜敬璋从不动心念,太后一见自个儿孙子动了,别的也不想,出身不好抬一抬就是了,只要自个儿孙子能动心思,那比什么出身都更好。
当然,杜敬璋要是一心当皇帝,那姚海棠不能行,可他一直咬着不松劲,抵死不肯继承大统,那就讨个实在的婆娘过日子。太后就觉得姚海棠实在,会做菜能讨人喜欢还懂得关心人,自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杜敬璋喜欢。
“这点小事孙儿能办好,祖母且安心。眼下朝局动荡,一切都还不到时候,总得事事尘埃落定后再说。”杜敬璋这么说时,不免又看了姚海棠一眼。
太后见状直笑,拍着杜敬璋扶着她的手说:“你的心思我明白,别误了自己的事,天下再重要,总也得把自己的日子关照好。那天这丫头跟我说了句有趣的话,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放你那儿也对,自己的日子你都安排不好,怎么去安排天下的事儿”
“孙儿明白。”
应完,杜敬璋就在心里头想着那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可倍儿熟悉啊于是杜敬璋愈发在思索,派去云泾河的人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么想着,杜敬璋就扶着太后去前头开宴去了……在太后的寿宴上,要问什么菜最受欢迎,那就是和园的泡菜,倒不是真好吃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满满当当一桌子肉啊鱼,山珍海味一摆开来,最招人喜欢的反而会是清酸可口、解腻开胃的小菜。
当然,王亲贵族和大臣内眷们可不至于因为一道小菜四处问,这菜谁做的,怎么做的,所以姚海棠自然就没有了出名的机会。不过要是真因为菜出了名,说不得杜敬璋会让太平院把这名声压下去,就像他目前仍旧让太平院那边压着姚海棠就是西城的事一样。
有些事,确实能带来名声,但名声和祸事往往是同根生的,在这样的时候,姚海棠还不宜太惹眼。
寿宴过后,姚海棠就可以回和园去了,也许是杜敬璋给的药很好,寿宴第二天她就又生龙活虎了,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她在园子里蹦了很久,然后冲她招了招手。当姚海棠蹦到太后身边时,太后又特“慈和”地说:“丫头,有工夫多进宫来,我指定得想着你这口吃食。”
“太后娘娘,少吃肉多吃青菜,你看这几天是不是虚汗少了,而且还不便秘了,上通下畅舒服多了吧。以后可千万记得要多吃青菜,每天三个水果是不能少的,而且不能吃重样的,换着花样儿来,爱吃的别多吃,不爱吃的也别不吃。”姚海棠殷殷地叮嘱着,老太太挺可爱的,虽然有时候教训起人来看着都怕,可是确实挺好的,所以姚海棠才想着多叮嘱几声。
她这一番还挺让太后觉得暖融的,笑了一笑说:“知道了,你这唠叨劲都赶上老四了,回去后好好看着老四,把你这唠叨劲冲他身上使去,你说哪有小年青儿整成吃素的”
这个么,完全不用担心,她惯来是做素有肉味,做肉是蔬菜味儿:“太后娘娘放心,我保证四公子吃了肉都没尝出是肉来”
萝莉就是有优势,她这卖乖卖娇的模样要真是放她那老姑娘的身体上,估计人看着都恶心,那能像太后现在这样,看着还觉得挺受用。
“行了,我不留你了,再留下去老四得派人来催你了,得了工夫就让老四带你进宫来玩,要是不得工夫,也记得做了好吃的让人送进宫来,知道了吗?”太后主要还是疼惜自家孙子,这才爱屋及乌,要不然姚海棠怎么也得不着这待遇。
“是是是,不敢忘的。”
最后太后让宫女把她送到了门口,姚海棠迈着小步和来迎她的张德安一块儿回景和宫去。这时杜敬璋还在处理一些善后的事宜,等处理完时已经快过午了。姚海棠都准备要做饭了的时候,杜敬璋说:“别做了,天天吃你做的饭菜,今天我请你吃一顿。”
受宠若惊啊哪有让公子请下人吃饭的,姚海棠连连摆手,杜敬璋却容不得她拒绝,领着她出了宫门到了直街上。最后姚海棠一问,上哪儿吃啊,杜敬璋的答案让姚海棠泪流满面:“天然居。”
虽然这一年多来她也时不时的送菜谱回去,但真的没有想过天然居还能开到京城里来。开始她还不确定,可一看装修风格,一看那菜谱菜牌就知道,这就是她的天然居啊“你做什么呢,光盯着个菜谱看,让你点菜呐”杜敬璋本来是想让她点几个她喜欢吃的菜,没想到她一拿着菜谱就在那儿没动静了。
“酱焖白兰豆,素炒药根子,合粉汤。”姚海棠点完才发现,她哪里点的是自己喜欢吃的,全是杜敬璋喜欢吃的,这家伙好吃素好吃到了骨子里,连带着她也受了影响上了菜后,就他们俩并着一个陈平益坐在那儿吃,陈平益是恨不得自己压根没出现过,看着这俩眉来眼去,他实在有点儿受不了。这会儿陈平益觉得,老天爷得派个人来拯救拯救他。
在天然居,向来是没有包间一说的,姚海棠喜欢大厅,当然大厅会设有一些相对较隐蔽一些的地方,挂个珠帘子,或者用植物和帐幔遮一遮。所以只要从面前过,仔细一看就能看清楚里边坐的是什么人。
这会儿打他们座位面前过的不是别人,正是齐晏齐晏一瞅,座师在这儿,不管怎么样先进来行了礼再说:“座师大人”
好在齐晏也没挑开纱幔进去,只在外边施了礼,杜敬璋隔着纱幔和竹子看了一眼,说:“齐晏啊”
“正是学生。”其实齐晏这会儿挺想进去的,因为有日子没见着他这位座师了,有些事还真想请教请教。
“平益,你去把事跟他说一说。”杜敬璋这话倒是把陈平益给拯救了。
一听这话,陈平益赶紧起身走了出来,拽着齐晏就走了,这会儿齐晏还强行了礼才由着陈平益拽,一边走还一边疑惑地说道:“里边好像是个姑娘吧……”
只见陈平益点头说:“是啊,想不想打听打听”
“罪过罪过,座师大人的事我怎么能打听……不过那姑娘是谁啊?”齐晏虽然说不好打听,可他确实是生了些好奇心。
嘿嘿一乐,陈平益说:“我确实有事要告诉你,但这件事不能告诉你,公子可没让我说这事。”
闹了个没趣,齐晏就不再打听了,只问道:“不知座师大人要跟我示何事?”
“公子让你过几天和九公子一道出京,先来问问你的意思,你要是想踏踏实实做京官儿,公子自然也随得你,只是这个机会公子让你好好把握。多说了就不好了,话就点到为止,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去还是不去,我好答复了公子。”陈平益知道,这是杜敬璋对齐晏的一种肯定,这是明摆着在扶齐晏一把,这是要把齐晏送上青云啊这个任命来得有些莫明,齐晏想了好一会儿后说:“我听座师大人安排,座师大人自不会错的”
“万一错了呢”陈平益凉嗖嗖的一句话飘了过来。
齐晏一伸脖子说:“我信座师大人,纵错不悔。”
“不枉公子看重你。”陈平益扔下这句话去答复杜敬璋去了。
在原地的齐晏眯着眼睛想了很久并没有想出点头绪来,正在他要转身时,忽然看间角落里有几个人在那儿缩手缩头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也是赶巧被他看了个正着而这几个人移动的去向,居然正是杜敬璋坐的地方……
80.真惊了
当场看着人鬼鬼祟祟地眨眼就没了踪影,齐晏差点就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身就赶紧奔杜敬璋那里去报信儿。可他比人慢多了,等他到帐幔外时,里边已经打起来了。
齐晏探头往里边看了一眼,然后立马明白自己进去也是白给,杜敬璋跟他说过类似审时度势之类的话,他一转身赶紧就去找太平院的人。好在这天下哪儿也少不了太平院的人,齐晏出了门喊了一声:“太平,四公子出事了”
事实证明齐晏想得不错,太平院的人总会远远地在杜敬璋旁边,准确的说每位皇子出行,都少不了太平院的人在周围警戒,虽不近也不远,总能及时反应。说是警戒,其实皇帝掌着太平院,未必没有监视的意思。
“齐大人”太平院来人叫了一声,然后就冲了进去。
等齐晏再反应过来时,眼前一片黑,全是太平院的人。
太平院里的人到杜敬璋包间时,杜敬璋却制止了他们:“退”
令行禁止,太平院的人丝毫没有犹豫与疑问,执行起他们这位前任院长的命令来,就如同执行乔致安的命令一样迅速、果决。
这时里间陈平益捂着胸口,嘴角挂着血丝儿倒在那儿,而杜敬璋则极平静地问道:“放人全身而退,不放,天然居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三名服色各异的人站在窗边,其中一人冷笑了几声后说道:“四公子还是这么自信,我手上的人您不在乎吗?或者说,她对四公子来说不重要吗?”
眼下姚海棠被冷笑说话的人给架着刀横在脖子上,姚海棠就想啊,她是不是有被绑架当人质的体质,这可不是一回二回了,想她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怎么就有人天天拿她做文章呢“兄弟,你这刀再深一点,我就得一命归西了。活人总比死人有用是不是,轻点轻点啊”姚海棠不是不怕死,是觉得杜敬璋就在自己面前,他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她觉得对杜敬璋来说,自己的小命总应该是很重要的,因为他在乎自己,因为他对自己有感情太过自信的人容易受伤,太过自信的人容易伤自尊,很快姚海棠胸中熊熊燃烧的各种自信就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熄了,因为杜敬璋说:“我不好多说,外面是谁带队?”
听得这一声,帐幔外领头的黑衣人往前站了一步:“回四公子,属下江有司。”
“备弓箭,生死不论”杜敬璋说罢冷冷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傻愣愣地看着,姚海棠嘴唇颤了颤,或许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出口。她苦笑一声,心道:“戏不应该是这样安排的。”
当杜敬璋掀开帐幔出去,太平院冷冷的黑弩就架起了淬毒的箭,姚海棠原本还存着一丝希冀,毕竟多少戏剧里都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但现在却是半丝儿也没有了,遥遥地透过黑衣人看着杜敬璋,姚海棠忽然笑出声来:“你们太高估我了,我也太高估自己了,看来我得感谢你们,要不然我还得继续犯傻。”
“您放心,四公子最是无情,却又最是多情……”
最后这个“情”字还没有说完,杜敬璋就隔着黑衣人非常轻地说了一句:“放箭”
“是”
说罢,一众黑衣人扣动了机关,眼看着就要放箭了,姚海棠瞪大了眼睛,心底一声长叹后闭上了眼:“被男主放箭射死的女主是断然没有的,看来我得检讨了,既然是女配的命,就不要奢望女主的运气和福气”
闭上眼后,弩声清脆地响起,姚海棠紧紧地闭着眼睛,却没有感觉到身上有疼痛感。等再睁开眼时发现她身后的人倒了,自己却完好无损。很多箭几乎都是将将贴着她的肌肤擦过,三名刺客应声而倒,而她还站着。
或许她应该感谢太平院的人准头好,这时杜敬璋越过人群走了上来,黑衣人齐齐让路,那叫江有司的人躬身道:“公子。”
“收拾干净撤吧,回头带着你的人到我园子里来一趟。”说完黑衣人迅速把场面收拾干净了,除了箭痕什么也没有留下。
太平院的人撤走后,杜敬璋才撩起帐幔走进来,看着姚海棠说:“没事了。”
然而姚海棠没有半分松口气的感觉,全身僵硬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渐渐恢复过来了,然后看着杜敬璋很久,慢慢的一点点笑出来,最后笑声越来越大:“都说刀箭无眼,今天如果有一点闪失,我这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没有万一,我不接受这样的威胁。”杜敬璋相信太平院里的弩,这些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其实到底里他是相信自己不会出错。
太过自信的人除了容易受伤与伤自尊之外,还容易失去一些东西,而且可能是最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最重要的人“世事无绝对。”姚海棠说着话走近了杜敬璋,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神及额面,伸出手来轻轻地碰了碰说道:“从前有个傻子,虽然傻但不会看着我受任何伤害,哪怕只是可能的伤害。那个傻子的世界里只有我,所以我一直很自信,相信这傻子就算不傻了也会记得我。很显然,我太过自信了”
“海棠,你要明白……”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那个傻子死了,彻底死了。我一直以为傻子总会活得比较坚强,到现在才知道,傻子要是死了通常会死得比较干净,干净得连一点影子都不会留下。”姚海棠挥开杜敬璋欲伸来的手,倔强地看着杜敬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边转身一边挥了挥手说:“再见,杜和。”
看她这样杜敬璋就明白这姑娘钻进了她思维的死胡同里,其实他们俩想事的方式本来就不一样,而姚海棠一直还拿杜和去比杜敬璋,却不知道杜和只是杜敬璋想做的人,却不是杜敬璋。
杜敬璋是嫡皇子,是一个在宫廷里成长起来的皇子,光风霁月的外表下掩藏着很多东西,他的为人、处事完全是与杜和分开的。
这么说吧,杜敬璋就好比是一株生在险地里的佳木名木,但这佳木名木真正想做的却是深山老林里的一株无名草木,但是干净、自由而且没有拘束。
在深山老林里他可以做干净、自由没有拘束的草木,但是一旦回到了险象环生的地方,他就必需做回佳木名木,无他——习惯以及环境需要。
“海棠,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让他们动手。”杜敬璋为人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没有十成把握,就会按兵不动。江有司是他当年带过的人,远了可能会失准头,但近在咫尺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听着杜敬璋在身后喊,姚海棠还是没有停下来,嘴唇抖了抖这时又说了句话:“再也不见,杜敬璋”
那些淬了毒的箭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那一声声脆响犹在耳边,这样一个在生死关头还冷静地分析一切,而不带半点感情,甚至没有半分迟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姚海棠说了一句:“我最惜命最怕死最胆小,所以我不相信如果,却相信万一。”
说罢,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痕,伤口已经开始发黑了,从理智上来说她应该停下来,杜敬璋会处理好伤口,也会安抚好她心上的伤口。但是她玩不起这样刺激的场面,也给不起这样的机会。
走了几步后姚海棠就支持不住往下倒,杜敬璋手眼极快地把她抱在了怀里,摇头叹了口气说:“海棠,你怎么还是这么傻”
等把姚海棠带回和园,杜敬璋这才发现她身上的伤口虽然很细微,但却不少,整个手臂上全是箭擦伤的痕迹。之所以姚海棠没感觉到疼,完全是因为这些药有麻痹效用,等醒了疼痛只会加倍。
这时候杜敬璋才知道自己确实太过自信了,彻夜不眠地守在姚海棠床榻边,看着她疼得满头大汗,半夜里嘴里直喊“疼”时。他只能伸手轻轻地拍着希望能以此安抚她,天半明时,杜敬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海棠,我不能让自己有任何弱点,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就是我的软处。”
此时此刻,杜敬璋想起了自己听过很多遍,但向来巍然无畏的话:“但愿公子一世没有弱点”
现在细细想来,这话就如同梦魇,他果然还是得罪了太多人,苦笑了一声,杜敬璋轻轻地又给姚海棠洗了伤口,重新换了一遍药,换过这遍药后伤口才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上过了药后切了脉,见脉相平稳了下来后,杜敬璋依旧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姚海棠已经平稳下来的睡容久久地沉默,末了在渐缓的晨风之中轻轻地说道:“如果这是你不喜欢的,并且没有安全感的,那你喜欢什么,海棠?”
这个答案现在昏迷中的姚海棠答不了他,但一旦醒来,她会告诉他答案的。
81.就这样
再醒过来时是第二天黄昏,金色的阳光暖暖地投照在窗户上,姚海棠睁开眼来动了动手脚,发现身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疼的,她庆幸自己还能感觉到疼,还能看到太阳。一直都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这时候算是生死关头历劫归来,更懂得了好好活着这四个字多么珍贵。
躺在床上看着金色的斜阳照进来,她的脑子里一片纷乱,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或许我不应该怪你,你是杜敬璋,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很自然。我所以不能接受,也无法谅解,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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