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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美人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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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葵呆了呆,随即笑得灿烂。“郁天,要不要喝杯酒?这女儿红可是十八年陈酿,平日里难得喝到的!”

“我从来不喝酒。”他皱皱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

“清水!”

丹君远远地朝她招手。

清葵如蒙大赦,连忙回了回手,朝郁天讨好地笑笑。“姐姐在唤我呢,先走了!”

“你——”郁天眼睁睁看着她轻快地走远,无奈地摇摇头。

“小天。”萧错在他身边坐下。

“师父。”他立刻正色。

“清水姑娘怎么走了?”萧错往她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去她姐姐那儿了。”

萧错点点头。“小天,你也十四了,若有了喜欢的姑娘——”

“师父!”郁天有些尴尬。“徒儿没有。”

“当真?”萧错笑了一声。“我看这清水姑娘倒是不错。率真娇憨,很讨人喜欢。”

“她哪儿像个姑娘了,根本就是只野雀,整天叽叽喳喳。”

虽然这么说着,他脸上的神色却柔和了些。

萧错笑得意味深长。

“若是不看紧些,等到野雀飞走,再也无处寻觅的时候,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郁天垂着头,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道:“师父,你曾说自己从平阳城来,不知师父是属哪一门派的?”

萧错的神情一凝,笑容渐敛。

“怎么突然问这个?”

郁天抿唇。“徒儿只是想知道自己师承何派,以后若有机会,也好和同门的师兄弟们有所交流切磋。”

萧错复又温文点头。“师父之所以来到湖州,正是与师门有隙,所以一直未提及。这件事,待我今后慢慢再与你说。”

“是。”郁天神色舒缓。“多谢师父。”

萧错在他肩上拍了拍。“小天,你的天资之高,为师从未见过。以后若有机会,还是出了山寨投向那些武学大派,才能不负了你的天分。”

“师父的意思,莫不是要离开?”郁天眉间微紧。

“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萧错起身,侧脸望向山间初升的那道月轮。“还有许多事要做。”

郁天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师父可有家室?”

昏黄的斜阳余辉洒落一地,萧错的宽袖随着秋夜凉风往一侧轻摆,在这片热闹喧嚣中生出了些许凉薄萧索。

“未曾有过。”

“只差一点,差一点就有了。”萧错的声音忽然又响起。

郁天望着他,有些惊讶。

“那为什么——”

“她死了。”他的声音低微,迅速湮没在山间暮色,化作细碎的风声。“我本想娶的那个人,她不在了。”

郁天怔忡一刻,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清葵鬼鬼祟祟地摸进屋子,意外地发现郁天竟然站在窗边,依然穿着那身曲裾深衣,微仰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咳了一声。“你怎么还没睡?”

“你手里是什么?”郁天没有回头。

清葵扬眉,背在身后的右手磨蹭着伸了出来,手里举着的正是一只棕色的小酒坛。

郁天总算是回过头,朝她走来。

“这是什么?”

“桂花酿。”清葵笑眯了眼。“今年的新鲜桂花酿的。”

他眉头一蹙。“你还喝?酒席上那一大碗女儿红还不够?”

“这不是我自己喝的。”清葵关上门,把小酒坛放到他面前的桌上。“这是给你的。”

“我不要。”他别开脸。

“试试罢?这酒是甜的,还有桂花香。”清葵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的表情。“就试一小口好不好?”

他抿抿唇。

“不要。”

清葵失望地垂了眼,坐在桌旁,看着那一坛酒,仿佛很惆怅。

郁天看着她的神情,欲言又止。

“我答应了夫人,一定要给你喝这坛酒的。”她的语调轻柔,却可怜兮兮。“这是夫人亲手酿的酒,只希望能让你喝一口。”

他的眼神放柔了些。

“我从小便不沾酒。”

“我知道。”她垂着头,难得的乖巧。“罢了,你不喝就算了。我早就知道的,要是别人给你喝,也许你就喝了。你那么讨厌我,一定也不会喝我拿来的酒。”

郁天的神情颇有些纠结。“我——”

“既然这样,我准备的礼物想必你也瞧不上。”

“礼物?”郁天的神色一舒。“是什么?”

清葵摇摇头。“你一定不喜欢的。寨主送你的那匹马多威风,夫人送的玉佩也很好看。还有萧先生送的那把小刀——我的礼物,太寒碜了。”

郁天有些着急,忙道:“不会。”

“罢了。”清葵起身去拿那壶酒。“我还是把这酒和礼物都拿得远远的,省得你看了烦。”

“别拿走了。”郁天揪起了眉,墨眸已乱。“我喝,这酒我喝。”

“真的?”清葵立刻换了一脸惊喜。

郁天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只见桌上已多了两个杯子,酒也已经满了上去。

“只喝一杯。”

清葵猛点头。“好。”

“不是说给我喝,怎么倒两杯?”

“我怕你一个人闷着。”

郁天一杯酒下肚后,面不改色。

清葵期待地望了很久,却见他毫无异样,顿时有些失望。

“礼物呢?”郁天挑眉。

“呃?”清葵这才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会儿,才从怀里掏出一只红红的穗子,递给了他。“我刚学,编得不太好。”

郁天看着手里的穗子,神情似喜还怔。“这——是你编的?”

清葵点点头。

“可是——”他拿到那把柳叶刀上比了比。“好像有些小。”

“这本来就不是为了柳叶刀准备的。”清葵别了别嘴。“柳叶刀不适合你,还是灵巧的剑更合适些。这个,是剑穗。”

郁天抬眼望她,似笑非笑。“这么说,我以后一定得学剑才成?”

“随便你。”清葵挑挑眉。“反正我的剑穗放在那儿,你看着办。”

郁天轻笑了一声,手上却仔细地梳理好穗子,把它小心地收进了袖子里。

“再喝!”她又倒了酒。

“不是说了只喝一杯?”

她随即又盛了一脸哀怨来对他。

郁天无语,叹了口气。

不多时,一坛桂花酿已经见底。清葵面露薄晕,郁天仍无异样。

她怒目而视。

郁天莫名。“怎么了?”

怎么了?天知道她用了这么多办法灌他酒,不就是想看看他喝醉的样子顺便实施自己的计划么?结果倒好,人家不但没醉,还精神倍儿棒。

清葵捂住额。“看来不出绝招是不行了。”

“什么?”郁天没听清。

“我说,”清葵微微一笑。“再喝一杯。”

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只碧绿的小酒壶。

“最后一杯。”

她施施然地倒满了酒,递到他面前。

郁天望着她带着一丝浅浅胭脂红的双颊,许久才别开眼,落到那杯酒上。

一饮而尽。

清葵微惊,然后一脸期待。

谁知等了许久,他依然没有任何异状。

“喝完了。”他点点头,站起身来。“该就寝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清葵怅然若失,无可奈何。

原来他果然是一朵奇葩么?千杯不醉,连她的“醉生梦死”也醉不倒他?

郁天走了几步,手刚搭在门板上,忽然身体一软,就这么一寸寸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清葵看得目瞪口呆。

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他挪到床榻上,替他摘了发簪解了腰带脱了靴。

他身上的异香跟淡淡酒味儿混合,倒成了种奇特的诱香,直往清葵的鼻子里钻。她眯了眼,红着脸颊打了个喷嚏。

郁天睡得依旧沉静。

连醉酒也醉得这么平静,的确是一朵奇葩。

清葵大着胆子往他脸上揪了揪,又把他水润光泽的唇挤成猪嘴状,不亦乐乎地玩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替他盖好被子,放下床帐。

她松了口气,从床底下翻出几件衣物,乐颠颠地朝郁泉奔去。

虽然郁天说了可以让她去另一处温泉,但越不让她去,她却偏偏越是想去。再说那郁泉里奇特的香味,她一定要弄个明白。

虽然只来过一次,清葵依然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个山洞,一头便钻了进去,一直到底右转,那汪天然之泉便展现在她面前。

洞内长年萦绕着水雾,洞壁和地面上都很滑溜。温泉呈圆形,大概有四个浴桶大小,泉水泛着浅乳白色,从一处一人半宽的缝隙里流淌到泉池里,又从泉池中溢到下方的山缝里,形成天然的一汪活水。

温泉旁边放置了石桌石榻,上面还铺了一层棉布。

清葵将手里的衣物放到桌上,毫不犹豫地宽衣解带,像尾光溜溜的白鱼钻进了泉池里。

她先是潜在池下,过了一会儿才钻出水面,长吸一口气,惬意地叹了一声。全身的汗毛仿佛都竖了起来,每一处都充分打开,热力从脚心一直冲到头顶,无比美妙。

她抹了抹脸上的泉水,索性放松了身心,躺在池子里。但奇怪的是那股香味在这儿反而淡了许多,只是若有似无,飘散几缕。

“难不成——还真是郁天身上自带的香气?”她想不明白,摇摇头,手指敲在水面上,激起几朵水花。

泡了一会儿,手指发白起了皱,她才晃晃脑袋,从泉池中探出身来,抖了抖头发。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却与匆匆闯入的郁天撞了个面对面。

郁天的神情先是一放松,随即怔愣在原地。

十五岁的少女已经开始发育,虽然还算不得丰满,却玲珑美好,如同这天地孕育而出的一朵精玉。

这一幕,对郁天来说,无比震撼。

他的视线随着她的脸庞往下,满目只剩下圆润的肩头,胸口上两轮美丽的月弧,以及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做出的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清葵。她迅速地捞了旁边的衣裳裹在身上,跳出了泉池。

郁天这才反应过来,白皙的脸庞瞬间燃起绯红。

他勉强平定了呼吸,朝另一侧背过身去。“我——”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非常尴尬。

清葵咳了咳。“我看过你一次,你也看了我一次。这下子我们两不相欠。”

郁天满脑子混乱,哪儿还听得进她的话。

“你先出去。”清葵摆了摆手。

郁天呆在原地,那一双拳头紧了又松,背脊僵直,却没有回答。

“喂,难不成你还想留下看我穿衣服?”清葵朝他走了两步。

他这才反应过来,狼狈地逃了出去。

清葵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居然被他看见了?

虽然她表面上很淡定,实则心境复杂。偷偷来沐浴却被他看了个精光,果然是报应么?听闻中原女子,若是被人看了便一定得嫁给那人。照此理,她岂不是得嫁给那个小屁孩儿?

清葵想了一会儿,决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整理好衣裳,出了郁泉,才发现洞口下面的空地上竟然已经集结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丹君,裘大和榔头。

郁天站在他们面前,背对着她,也不知在对他们说些什么。

裘大一见她出来,立刻惊喜地冲了过来。

“清水,原来你在这儿啊!可吓死我们了。”

“发生什么事了?”清葵不解。不就洗个澡,至于惊动那么多人么?

裘大正要说,丹君又蹦了过来。

“清水,你吓坏我了。刚刚少主子很生气,让人到处找你。”她凑到清葵耳边,轻声说:“我瞧他那样子,大概是以为你逃跑了。”

“呃?”清葵怔愣,对上郁天的眼。

郁天狼狈地转开眼。“没事了,大家都回去罢。”

丹君朝她眨眨眼,这才跟大家一块儿离开了。

裘大往清葵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清水,你没看见少主子急的那样。以后可千万别乱跑了,再来两次,咱们这觉也睡不成了。”

第十四章 所谓的长大成人

两人呆在同一间房,不约而同地觉得房间忽然变得太小,空气忽然变得稀薄,气温忽然升高了不少。

清葵瞥了瞥郁天。明明被看到的人是她,为何他却一脸羞愤至死的样子?

郁天其实正在悔恨纠结。明明知道她觊觎郁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明知道她很有可能就在里头,怎么会昏了头就这么闯了进去?

“真该死!”他咬牙,握紧了窗台上的木棱子,手指发白。

清葵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喂,你干嘛找我?”

郁天回头刚看她一眼,之前那副场景不自觉地又往他眼前冒。他连忙转开脸去。

“我以为你灌醉我,趁机逃了。”

无意中又说了实话。郁天这个夜晚尝尽了前十四年也未有过的懊恼悔恨震撼和触动。

清葵咬了咬唇,又朝他挪挪。“那个——”

“明天我便去同爹娘说。”

“呃?”清葵一呆。“说什么。”

“说——”郁天迅速地瞟了她一眼。“成婚的事。”

“成婚?”清葵疑惑。“谁跟谁要成婚?”

郁天转过身来,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该不会——我和你?”清葵一惊。

“我自然要负责。”

清葵一噎。“不用不用!我也看了你,咱们互不相欠,不是挺好?”

“那怎么能一样?”他的墨眸一暗。

“怎么不一样了?”清葵摆摆手。“你就当自己没看见不就行了?”

郁天又好气又无奈。当没看见?她以为是蜡烛,要亮的时候点上,不用的时候吹灭?

“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去提亲。”

清葵瞪大了眼。“你当真的?不行不行,我不能嫁给你的。”

“为何?”他挑眉,神情却有些发冷。

清葵很有些为难。

“我没想那么早成婚,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什么事?”

说到此,她的眼睛灼灼发光。“我还没有建立起属于自己的门派,还没有收好多弟子,还没有把双修术传遍各地。”

郁天眉头微蹙,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她浑然未觉,继续往下说。“我还没有通魅目,还没遇上我的缘定之人。你也知道,我得找到这个人,才能通了魅目。”

“找到以后呢?”

“不知道。”她有些苦恼。“师父只说遇到那人之后,我的魅目便会开。但究竟怎么开法,我也不明白。也许是要双修?”

郁天的脸色发青。

“你还打算去找那个人?”

“嗯,早晚也得找他。”清葵点点头。

郁天突然出手,按住她的肩。

他似乎又长高了些,清葵不仰头的话,眼睛正好对上他的唇。

“不行。你得留在这儿。”

清葵微扬了头跟他对视。“我迟早还得走的。”

“不行!”他狠狠地盯着她的眼。

清葵动了动嘴唇,却没敢再说什么。他的眼神太冷,让她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又有些说不清的动摇。

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放了手,转身回了内室。

两个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内,辗转反侧。

清葵在小榻上翻来覆去了许久,一直在想他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句“不行”又究竟有怎样的含义。一直到夜深时分,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才睡了没多久,她便听得内室传来些动静,像是低吟,又像是惊呼声。

她打了个激灵,掀开被子便撞门闯了进去。

“别过来!”

她才刚走了两步,便听得床上传来压抑的怒声,似乎还有些慌乱。

“怎么了?”清葵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你不舒服?”

“没有。”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异的沙哑和颤抖。“你出去。”

“真的没事?”

她又往帐子里看了看,模模糊糊只能看清他的身形,似乎正半卧在榻上。

“没事。”隔了一会儿,那声音才算得平静。“你先出去。”

清葵莫名地点点头,只得转身离开,恍惚之间,鼻端似乎飘进一段如麝的气息,转瞬即逝。她愣了愣,转头看了他一眼。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一个厚重,一个清浅。

“那你好生安睡。”她忽然有些狼狈,跳出门去,回手一关。

这一晚,两人再未能安睡。

生平第一次,郁天在狼狈的光影中懂得了一种难于启齿的欲望。

生平第一次,清葵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清葵仰头躺在草地上,身边坐着丹君,正努力地将一只柑橘剥皮。

“清葵,你今儿个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她朝清葵脸上瞄了瞄。“怎么了?

“没什么。”她眯着眼,看一缝天空。

“昨夜里怎么样?”丹君把柑橘剥成两半,又仔细地去了丝络,撕了一瓣递到她嘴边。

她张嘴接下。“没怎么样。”

两个老婆子抱了一堆床单被衾从一旁走了过去。

“少主子说了,这些全得烧掉。”

“真是可惜了。上好的东西——”

“那有什么法子?少主子的意思,只能烧了。”

“行,就到那边去烧罢。”

清葵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朝她们去的方向望了望,表情复杂。

“清葵。”丹君疑惑地看着她。“你有些怪怪的。”

“怎么办啊——”她却苦恼地揪住了头发。“丫鬟的职责应该不包括那个什么启蒙吧?不包括吧不包括吧?”

丹君愕然。“清葵,你在说什么哪?”

“不管了。”她摇摇头,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丹君身上。“榔头呢,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

“他说今天有活儿干。”丹君的神情很欢快。“听说山底下来了一批货,他们去劫了。”

“干一行爱一行。榔头他也算是山贼中的精英。”清葵很欣慰。“以后咱们闯荡江湖的时候,他还能帮咱们解决盘缠问题。”

丹君眨了眨眼。“我们什么时候去闯荡江湖?”

“迟早也得去。”清葵舒了一口气,这个原本清晰无比的念头,如今却在心中带出些纷扰混乱。

“那少主子怎么办?”

清葵斜睨了她一眼。“果然是女生外向,还没嫁哪,已经把自己当这儿的人了?”

丹君面露愧窘。“只是叫习惯了而已。”

“要是我和榔头不能走一条路,你是跟我哪,还是跟他?”

丹君毫不犹豫,满怀坚定。

“当然是跟着清葵。”

“真的?”清葵笑了一声。“倒显得我小家子气。”

丹君摇摇头,脸上的神情却一本正经。“在丹君心里,没有比奉主更重要的东西。”

清葵怔愣了一会儿,在她肩上拍了拍。“笨蛋。我是东西么?”

丹君连忙摇头。“不是东西。”

“呃?”清葵皱眉。

丹君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是东西。”于是她十分困惑。

清葵窘。

这时前寨一片热闹之声。

“好像是榔头他们回来了。”清葵瞧了瞧,转头便见丹君一脸向往。

“想去就去呗。”

丹君得了她的首肯,把橘子全塞进她手里,一蹦起来便朝前寨奔去。

才奔了几步,她回头朝清葵招招手。“不一起来看看么?”

“不了。”清葵摇摇头。

丹君走远之后,清葵吃完她留下的橘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不远处的树林走出两个人,正是结束了上午习武课程的萧错和郁天。郁天明明看见了她,却假装没有看到,别开眼离开得很迅速。

萧错从容一笑,朝她走了过来。

“清葵。”

“先生。”清葵瞟了一眼郁天已经远去的身影,有些忿忿。装作看不见?

“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他笑了一声。“还是决定留下了?”

清葵垂下眼。

萧错收起了淡雅从容的微笑,正色看着她。

“既然清葵自己选择了留下,那萧某只能祝你顺遂如意,自得出路。”

还没等清葵琢磨出这话中的深意,他便已重新含笑颔首,与她告辞。

清葵没来由一阵不安。

那头前寨喧嚷的人群渐渐朝这边过来,原来是榔头他们下山劫的那批货运了上来,众人欢呼雀跃,举着大刀斧头,齐唤威武,连邬寨主和夫人也出现了。

清葵朝他们走了过去,只见整整两车货物,一车装满了绫罗,另一车装了数只封了泥的大酒坛。

“清水!”裘大眼尖,先看到了她。“来来,快瞧瞧咱们的成果。”

清葵瞅了瞅。“上好的丝缎哪。”

“可不是么?”裘大擦擦脸上的汗,叫个旁边一个兄弟替他守着车。“你不知道,这些是满记钱庄送给湖州那赵司马的礼物,给他家三儿子娶亲贺喜用的。咱们一大早便得了消息,埋伏了好久,一举拿了下来!”

清葵把他拉到一旁,悄声问:“咱们就这么劫了送给司马大人的东西,就不怕被官衙盯上?”

“嗨!”裘大摆摆手。“清水,你是不知道。自从上次那个湖州官衙里头的家伙顺走了少主子的玉蝉,咱们一直寻思着要给湖州官衙里头那帮家伙点儿颜色看看。放心,以咱们山寨的布置,别说湖州官衙了,就算是平阳府的人来了,也一样攻不得!”

天堑寨地形险峻,两面均贴着陡峭的山壁,还有一面是悬崖,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再加上天堑寨门口那几道石门机关,裘大这样说也并不过分。

邬寨主颇为欣慰地赏了几个有功之人,豪迈地一扬手。

“今儿个晚上,大家分了这些酒!”

此话一出,所有人振臂高呼,雀跃欢快。

“太好了!”裘大一脸神往。“清水,听说这些可是三十年的“玉醋”名酒,难得口福啊!”

“裘大哥,那后头的是什么人?”清葵注意到两车货物之后,还跟着一个着皂靴官服的人,头发蓬乱,脸上肿了一片,双手被缚,跌跌撞撞跟在那马车后头。

“那个是押货的官差。没来得及跑掉,被我们给逮住了。”裘大满脸不屑。“不经打,才几下子就这样了。”

清葵朝那人打量了两眼,只见那人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只一味地跟着,毫无反抗之色。

丹君正替榔头擦汗,邬寨主和夫人豪迈而笑,山寨众人都乐得开怀。一切都很和谐,只除了清葵心里头一阵莫名的不妥。

夜晚照例又是一场丰盛大宴。郁天躲她躲了一天,索性连这场宴会也不参加了。众人大鱼大肉吃得起劲,觥筹交错之声不绝。清葵举头不见萧错,连丹君和榔头也没了踪迹。

她顿时也没了胃口,裘大替她满上一杯酒,她还没来得及端起来,便见丹君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清水!”

“怎么了?”

丹君把她拉到一边,“榔头说要带我们一同到山下的夜市里逛逛。”

“现在?”清葵瞧了瞧她身后的榔头。

“夜市,可不就是在夜里的么?”榔头呵呵一笑。“清水妹子,湖州的夜市可好玩儿了。”

“好罢。”清葵点点头。“不过我得先去跟郁天说一声。你们到寨子门口等我就好。”

“那是一定要的。”丹君有些调皮地挤挤眼。“少主子要是不放心,不如也一起来!”

第十五章 惊天动地的劫难

郁天不在房里。清葵找了许久才在他平日里练武的那片小树林里找着了他。人家不吃饭,居然还能练武练得不亦乐乎。

郁天见到她,收了刀。“你来做什么?”这晚的月色昏暗,遮去了他的神色。

“榔头和丹君要下山去逛夜市,我也想去。”

“不许。”

她一怒,睁圆了眼。“我不是想逃。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

“不去。”郁天沉吟了一下子。“为何要今天?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就算以后还有机会,怎么今儿个就不成?”

清葵这话刚一脱口,忽然愣住。

郁天看清她的神情,当她又发了魔怔。“怎么了?”

清葵此时的脑里正像一篇白纸,各种各样的线索在白纸上相继浮出,指向最后的结论。

“过几日便是少主的生辰。清葵若是想从这儿脱身,那是最后的机会。”萧错意有所指的样子犹在眼前。

“既然清葵自己选择了留下,那萧某只能祝你顺遂如意,自得出路。”他从容一笑。

她当时只当他的意思是郁天生辰,山寨里会放松戒备,容易逃走。现在这么一想,倒是全弄错了。

“萧错在哪儿?!”清葵瞬间清明,拉住郁天的手臂。

郁天一愣,手臂抽了抽,没抽出来。“萧错?”

“就是萧悔之!”清葵皱了眉。“快,郁天。我们一起去找他!”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找师父做什么?”郁天一面带着清葵朝萧错的房间走,一面疑惑地问。

“找他求证一件事。”清葵眉头紧锁,满脸焦躁。“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萧错的房间没有燃灯。她索性抬起一脚,踢开了门。

没有人。虽然光线昏暗,却仍然能看出房间里干净整洁。

“师父大概去了别的地方。究竟怎么了?”郁天也被她感染,隐隐焦急。

“山寨里捉来的人,一般会关在哪儿?”清葵想到了这一点。“快带我去!”

两人赶到山寨的牢洞时,正看见之前被抓的那名官差迎面而来。地上横着负责看管的两个山贼兄弟。

那人见郁天和清葵,脸色一愕,随即探手抓来。

郁天一闪,把清葵推到一边,自己却迎了上去。与那人过十数招之后,便已渐渐不敌,落了下风。

“郁天,别吸气!”

郁天下意识屏息往旁边一闪,清葵手里的药粉一洒,那人下一刻便昏了过去。

“你身上哪儿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郁天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个阴谋。”清葵蹲下身,打算翻查他的衣服。“这个人是故意被擒的。”

郁天一把拉住她。“让我来。”

清葵只得挪开了些。“你看看他里面的衣服,是不是黑色的。”

郁天解开他外头的官服,又剥了一层,里头赫然露出一层黑色中衣。

“是。”他面色冷凝。

清葵往那黑色中衣的领口和袖口瞧了瞧,只见分别有一朵白色的海棠花绣在其上。

“糟了。”她不由得轻呼。

郁天的神情发冷。“白棠缁衣卫。”

清葵愣了愣。“你知道?”

“当然。”郁天的眼神微涩。“北都镇国亲王的亲随护卫队,缁衣白棠。谁能不知?”

关于大夏国的皇室权臣,建国历史,清葵在来大夏之前恶补了一番。夏武帝连时暮是大夏的开国皇帝,而与他一同打江山的,除了他结拜的几位义兄弟之外,还有一个便是他的亲生弟弟连时棠。

大夏建国初,夏武帝论功行赏,列土封疆,将西蜀,平阳,岭南划分成郡,由几位义兄弟统领,是为各路郡王,而轮到自家兄弟时,却已没了地方。

然连时棠与连时暮两兄弟感情甚笃,连时棠表示自己不需要封地,可以在北都留守,以辅佐天子。连时暮深感愧疚,索性将北都一域划给了连时棠,封为镇国亲王,尊荣与天子无二。

这白棠缁衣卫,正是连时棠当年在战火中一手培养起来的一队护卫,不仅武艺高强,忠心耿耿,且都是些为了主子甘心抛命的能人,难得还团结一致,大夏国人无不敬畏。

可这隶属于北都亲王的缁衣卫,怎么会假装湖州官府的人,潜伏到这么个小小的山寨里头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清葵站起身,“我们应当把这件事告诉寨主。”

“你刚刚找师父——”郁天的心思转得快,立刻将她的行为关联起来,凑成一个模模糊糊的真相。“难道师父他跟这件事有关?”

“你还叫他师父?”清葵皱起眉。“丹君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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