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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航的南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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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生活,心情十分的抑郁,结果好好的face book 被严霜说成了非死不可,顿时哭笑不得,也顾不得郁闷了,追出去跟在严霜身后:“嗨,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火,哦我的小天使,你生气的话可要变丑了!”
严霜心里挺委屈的,她从来都是被人宠着惯着,如今莫名其妙跟这么个家伙凑做堆,这位却屡屡的嫌弃她,先是想要把这婚事不作数,现在又说了这样的话,虽然严霜对赵航说的话听不太懂,可他嫌弃这里不好这一点却是听得出的。发完火边跑出来,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还追上来了,更可气的是,居然又把她当小孩子哄,顿时更委屈了,也不理赵航,自顾自的朝前走,一边走,眼圈就红了,再走几步,眼泪就下来了。
赵航十分抓狂,他从小在法国长大,其实中国男人在法国并不算受欢迎,怎奈他是个标准的香蕉人,被他的继父教成了个标准的讨人喜欢的法国小伙儿的性格,他的外形又很不错,玩的又是又酷又帅的极限运动,所以即使是在亚裔男性并不算受欢迎的法国,他从高中起,跟女孩子的约会就没有断过。赵航一直自认为自己很讨女孩子喜欢,可是面对严霜,他总有一种无处使力的感觉。
据说这个小姑娘已经十四岁了,但是赵航真的觉得严霜看起来不比自己十一岁的混血儿妹妹丰满多少,面对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赵航的良知让他没法把她当作自己曾经的那几个女朋友那样对待。不知不觉的,赵航就用上了对待自己妹妹的态度来对待严霜。现在看来,这真是个糟糕的选择。
赵航跟着严霜穿过了自己的院子,走到了她的院子,严霜前脚进门,便喊了一声:“来人,关门!”
赵航哭笑不得,也没有趁着门没关上的时候挤进去,而是站住了脚。严霜往前走着,听背后的门关上的声音,心里越发恼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可这人怎么就真的不追进来了?正生气着,居然听见女使的惊呼,她扭过头,正看到赵航从墙上跳下来。
严霜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好好的门不走,总是跳墙!”
赵航耸耸肩:“你不许我走门,我只好跳墙了!”
严霜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注意力转移的很快,指责完了就好奇地问赵航:“你怎么上来的?爬上来的?那也太快了吧?”
赵航几步跨到严霜面前,笑嘻嘻地说:“running cat,中文的话应该是猫扑,很简单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忽然向围墙的方向冲去,到了墙跟前居然也没放慢速度,严霜正要惊叫,却见赵航轻轻一跳,身子便贴在了墙上,然后手脚并用,两下便上了墙。严霜看的目瞪口呆,赵航站在墙头转过身冲她笑:“好玩吧!是不是很像一只猫?”
严霜好奇的要命,嘴上却不肯承认:“有什么好玩的,就是些偷鸡摸狗的手段!”
赵航也不生气,在墙头上站定,蹲下来冲着严霜笑:“哦,你觉得不好玩啊,那算了,本来我还想给你表演一下月亮步呢!”
严霜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你就在上面蹲着吧!”说着蹬蹬地跑回了房间。
赵航看严霜不理他,也不失望,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严霜理他,只是想让她不生气而已,现在很明显,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任务完成!这么想着,赵航轻巧的沿着墙几个起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赵航院里的女使早就习惯了他高来高去的习惯,见他回来,便有女使给他打了洗脸水,又替他脱了外衫。
赵航洗漱完毕,走到自己的床前正要坐下,忽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赵航拎起床上那一小块布料,毫无疑问这是条内裤,不过不是他背包里的任何一条,是丝绸料子的,而且——赵航拉了拉裤腰,居然有弹性?这不科学,古代人会做箱皮筋儿么?
正胡思乱想这,贴身伺候的女使茯苓走了过来,赵航忙问:“茯苓,这是你做的?”
茯苓点点头:“昨天给大郎洗衣服,看到你换下来的这个……”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内裤,便含混了过去:“想着大郎是习惯穿这个的,就试着做了一条。若是大郎觉得这个做的还成,我就再做几条。”
赵航抻抻裤腰:“这里面是什么做的?”
茯苓一笑:“牛筋。”
赵航向茯苓道了谢,心情开朗了许多,瞧,现在他有九条内裤了,以后还会更多,不用担心以后连内裤都没得穿了。所以光是沮丧是没有用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总要向前看的。
想要向前看,首先要找点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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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老头儿看都不看他一眼,低着头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写几个字,噼里啪啦地打一阵子算盘,再写几个字,再打一阵算盘。
赵航前一天咨询身边的女使,问她们觉得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女使们想了半天,最后纷纷表示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大娘开心,赵航心说,哄孩子的活儿也不能整天干啊,总要干点更能体现价值的事儿啊!于是跑到家里的管家这里问他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结果这老头儿也说他要是有空就去陪陪大娘。赵航继续纠缠,老头火儿了,说他还要算账,别捣乱……
赵航立刻说自己可以帮忙算账,话音刚落,后知后觉的看到桌上的毛笔跟算盘,顿时萎了。
此时赵航深恨自己怎么没在中国读小学,据说中国的小学生都会打算盘的,可他呢,两位数以上的加减法都习惯用计算器,实在不行总要有张纸,心算,那是什么?珠算,饶了我吧!
赵航终于意识到自己面临了一个最严峻的问题,那就是他穿越了八百年,现在成了文盲了!毛笔字,开什么玩笑拿东西是正常人类可以用的么?那玩意不是一种叫做书法家的生物才会使用的么?我的上帝,难道我要在二十一岁的生日过了之后不得不重新学写字么?
不管心中如何的抓狂,但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如果不去学写字的话,那么文盲这个头衔就要挂一辈子了,思来想去,赵航还是决定去找严霜商量这件事儿。
“真难得,今日竟是知道走门了!”赵航才进门,严霜就嘲讽全开。
赵航也不生气,谁会跟小孩子斗气呢?虽然很想摸摸萝莉的脑袋,但他还是忍住了,虽然他不太会跟孩子相处,不过很明显,严霜不喜欢被他当作小孩子。
规规矩矩地坐到椅子上,赵航忽然又站了起来,兴奋地惊叫:“你 ,你居然在绣花!你居然会绣花!”
严霜道:“这是什么话!我就不能会绣花么?”说到这里越发生气,想着这人也太瞧不起人了,正要发作,却见赵航扑到了绣架跟前,一脸惊叹的伸手去摸:“上帝,这是你绣的,这简直就是艺术品,老天啊这是衣服么?这种东西难道可以穿在身上,开什么玩笑,在我们那里,这样的艺术品是要用玻璃罩子罩起来放到博物馆里的!”严霜顿时呆了,看赵航的表情不似作伪,竟是实心实意的夸她来着,顿时也觉得挺骄傲的,强自把笑容憋回去,做出无所谓的表情:“不过就是件衣裳罢了,谁家的小娘子不会在衣裳上头绣个花儿呢?没什么稀罕的……”
话音未落,却见赵航拽住了她的袖子:“女神,给我也绣件衣裳吧!”
这幅狗腿像险些闪瞎了严霜的眼睛,严霜很想说你那一屋子女使干嘛的,可是想及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只得一边儿把袖子从赵航手里拽回来,一边说:“我做活儿慢的很,就给衣服绣个边都要一两个月,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就给你绣……”
赵航连连点头:“不着急不着急!”随即又连连摇头:“算了这么费劲就不要了,太辛苦你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给我绣个小手帕什么的,让我没事儿欣赏欣赏就行了。”
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好了不少,赵航见严霜心情不错,便趁热打铁跟她商量可不可以给他准备点纸笔,他想要练字。赵航是不太认识繁体字的,他也不好意思跟严霜说自己不认字,只说好阵子没写字,想要练字,他寻思着弄来笔墨纸砚,回去以后私下里练练,依葫芦画瓢,写出字能让人看懂就行了。
谁知道严霜一听,立刻笑了:“好说,字这东西,一日不练手就生了。这是我疏忽了,我每日都要练一个时辰的字,却忘了你也是要练字的。正好,我这儿才得了一块儿上好的徽墨,我去给你磨墨,送我一副墨宝如何?”
赵航:凸!!!
第八章
赵航觉得丢脸极了,他的袖子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墨汁,而站在对面的严霜更惨,脸上都是墨点子。赵航心里其实蛮委屈的,他从小在欧洲长大,毛笔这东西他哪里用过?简体汉字他都认不全呢!真的不是他不学无术啊!可是显然,现在有个人比他更委屈。
严霜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摊在桌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实在无法想象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把字写成这样!我不指望他是个才高八斗的才子,会飞檐走壁的家伙哪里跟才子能沾边?可是即使是自称武夫的父亲,字也还是能看得过眼的啊。可是这个人呢?握笔都不会,拿着毛笔居然就敢乱甩,显然是从来没写过字的样子,老天,我要跟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男人过一辈子么?
严霜看了赵航一眼,低声说了一句:“我去洗脸。”便低着头走了出去。
赵航看得出严霜心情不好,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这会儿并没有去哄,这也不是哄哄的问题,她委屈的无非是嫁了个不会写字的男人,这哪里是他能劝的?赵航简单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看看一旁严霜答应送个他的一套笔墨纸砚,也不客气,直接夹到胳膊底下,走出了严霜的小院子。
严霜洗了脸回来,看赵航不在,心里越发的委屈,她无数次想过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在她面前的,却是个连字都不会写的男人,一想到此,委屈的感觉再也控制不住,扑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赵航跟严霜这边的这点事儿,很快便传到了马上就要出门的严青耳朵里。
严青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严霜是他的独生女,千娇百宠的养大,他也曾跟妻子开过玩笑,说以后一定要给霜儿找一个怎样怎样的夫婿才行。可是世事无常,妻子在几年前便香消玉殒,留下他一个人在世上煎熬。他想着自己是个男人,对女儿的婚事更要认真考虑,万不能草率,谁知道忽然一场大病,他险些丢了性命,那时候只想着女儿以后的生活,不得不草率的给女儿定下了婚事。
严青领兵多年,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看得出赵航虽然不懂本地的风俗,但教养却还是很不错的,出身应该挺好,为人更是不错,是个好青年。可是好青年归好青年,这样子的青年却绝对不是严霜的菜!自己的女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别说在太原,就是回到开封也是数得上的才女,才女自然有才女的傲气,她就算不是非要找个才高八斗的女婿,可起码总要志趣相投吧?
连字都不会写的女婿……严青想到此处,也觉得十分的胃疼,想来想去,便披上鹤氅溜达到严霜的院子里。
严霜的眼睛还是红的,见父亲过来,忙跟他问好,又拿出来了亲手缝的手套让严青试着带:“这手套的手心这面儿是羊皮的,拉缰绳的话应该不会打滑——阿爹试试合适么,不合适的话我赶紧改改,免得耽误了阿爹出门。”
严青接过手套,只见手套的做工十分精细,显然是女儿下了大功夫缝的,带到手上,服服帖帖的大小正好,内里的羊毛绒绒的,贴在手上十分的舒服:“好霜儿,做的真好。阿爹这回要去好几个月,你想要什么的东西,跟阿爹说,阿爹回来的时候给你捎上。”
严霜摇摇头:“儿只要阿爹平安回来就好,万不要再生病了。”
严青点点头:“好女儿,便是为了你,阿爹也不敢再生病了。”他拿起手套看了又看,像是十分不在意的随口说道:“我看大郎也没带什么冬天的衣装,女使们做的东西,总赶不上霜儿的手艺。我看你做的这手套不错,有空的话,便也给大郎做一双吧!”
严霜咬咬嘴唇,轻轻点头:“好,我明天便问茯苓要他的尺寸,也给他做一双。”
严青看看严霜,轻声说:“你从到了太原,便再没开过诗会,等阿爹走了,你闲着无聊,便开个诗会什么的,也跟别人家的小娘子亲近亲近。”
严霜低低嗯了一声,听见她父亲继续说:“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你阿娘嫁给我,跟我谈诗作赋就跟对牛弹琴似的,十分无趣。幸好那会儿是在开封,她可以跟那些志趣相投的姐妹们聚聚,开个游园会什么的,可后来我出去打仗了,她连这些都没兴致做了……说起来,她嫁给我那些年,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是我亏欠了她。”
严霜心里隐隐知道父亲总觉得对不起母亲,但这是头一次,亲耳听到严青说这些,她见严青心情不好,心里也十分难受:“阿爹别这么说,阿娘常说,嫁给你,是她的福气。阿爹对阿娘的好,阿娘都记在心里呢!”
严青轻轻摇头:“什么算是好呢?我当日明知道你外婆不喜欢我,死皮赖脸的去追你娘,连哄带骗的把她娶进家门。那时候,许多人都说,你娘的命,是先甜后苦,我不信,我跟她说,我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比没出嫁之前还好。”
严青说到这里,声音慢慢低下来:“我那会儿还年轻,觉得她因为我没出息,所以被许多人笑话。我想着,只要我出人头地,她在人前也就能抬得起头来了。却不曾想,她想要的若是这些东西,又何必嫁给我?我一走便是那些年,让她一个人苦苦熬着,连你出生我的时候我都不能陪在身边,还累得她为我担惊受怕,熬坏了身体……”
严青说着,眼泪已经止不住了,这些话在他心里埋了许多年,没人可以说。
严青原本也是官宦子弟,他的祖父曾做到过四品的高官,父亲也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考中了进士,前途正好。可是三十多年前那场大难里,他的家人几乎全都在开封巷战里死去,唯有他的母亲带着他跟家里的几个女使躲在了李国舅挖的地道里,逃过了一劫。等金人退去,他跟母亲爬上来一看,爷爷死了,父亲死了,两个哥哥也全都死了,家里只剩下几个仆人还活着,房子也被烧了,只剩下断壁残垣。
此后数年,开封一直在金人与大宋的交战前沿,两方围绕着开封展开了拉锯战,开封几度被金人占领,纷飞的战火中,严青的母亲终于不堪重负,病死在一个寒冷的冬日,那一年,严青只有九岁。
严青的母亲是正经的名门淑女,她活着时候,日子过得再艰难,也没忘记教严青读书知礼,可她死了,严青一个孩子,守着个残破的家,还有几个老仆,哪里还有地方读书?几个人苦苦的撑到了金人被彻底击溃,大宋国都迁回了开封,生活才逐渐安定了下来。
严青从母亲死后,就成了街上的浪荡子,他爱上欧夫人的掌上明珠柳柔娘,想尽办法娶了她,别人都以为他是贪图欧家的钱财,可他知道他不是,他只是在温柔的柳柔娘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他是真的喜欢柳柔娘。他以为自己能给妻子最好的,他想要立下赫赫战功,他想要让妻子为他骄傲,可是等他凯旋归来,看到的却是几乎已经油尽灯枯的妻子。
“便不是为了让阿娘开心,爹爹也是回去从军的,对吧?”严青正伤心着,却听见女儿轻声说:“保家卫国,是男儿的责任,父亲为了家国而征战,有什么错呢?阿娘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责怪过父亲……怪只怪造化弄人。”
此间的事情严霜也大略知道,当日柳柔娘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却忽然得到了严青的那支队伍在茫茫草原中追击敌兵,之后便失踪了的消息,受惊之下便早产了,生下了瘦巴巴的严霜,而她自己也因为早产加难产,被折腾的只剩一口气,这边孩子才生下三天,那边就传来严青深入敌后,斩了金人的一个王爷的消息,官家龙颜大悦,给他一升就是三级。虽然得到了丈夫平安的消息,柳柔娘的总算撑了下来,可是身体已经垮了,接下来的日子更是一直担惊受怕,等到严霜五岁,大军还朝,柳柔娘甚至已经没有力气从床上爬下来去迎接自己凯旋的丈夫了,严青回朝后对柳柔娘悉心照料,但她还是在严霜九岁那年去世了。
想起过去,严青的心情十分的难受,看着跟妻子越来越像的女儿,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霜儿,你是女孩子,阿爹从没想过让你嫁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只想给你招个靠得住的女婿,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你,别怪阿爹狠心。”
严霜的眼圈顿时红了:“我没有怪爹,真的没有,这不是阿爹的错,是那贾神仙与卢三可恶!爹,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人不坏,还给阿爹你治好了病,就冲这一条,我嫁他也是应当的。”
严青轻轻摇头:“你若是这么想的,那阿爹就越发不放心了。霜儿,你想的是嫁了他便是报恩,可你想过没有,他可愿意要你这么报恩?”
严霜愣住,想起初见赵航,他便忙不迭地想要悔婚,顿时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严青叹了口气:“我的女儿,千好万好;大郎也是个不错的人,可这世上,并非好人凑在一起,就一定能过得快活……你嫌他不能陪你吟诗作赋,可他怕是也嫌你不懂他那里的风俗呢。别说你们,就是我跟你娘,当日刚成亲,还不是磕磕绊绊?我嫌她不肯陪我出去玩耍,她怪我整日没个正形儿。我让你招上门女婿,是不想你日后受气;可现在我还好好的呢,谁能给你气受?倒是大郎背井离乡的,心里怕是不快活,你多体谅他。你自己呢,也要学着快活起来,这世上跟你志趣相投的人有的是,你没必要非要他跟着你弄这些东西。我填的词你娘都不肯唱,嫌丢人,可她却从没因为这个瞧不上我。霜儿,你明白爹的意思么?”
第九章
严青在严霜那里呆了好一阵子,说了好些话,看她的神色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总算放下一半儿的心,拿了女儿缝的手套,让红参拿回去放到行李里头,自己则带了红花朝赵航住的院子走去。
在院门口,严青问女使赵航在干什么,女使说赵航跟茯苓在练字,严青便也没有让人通告,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走进屋的时候,赵航正在写字,茯苓在一边监督:“哎呀,你的手型又变了,你怎么总想把笔斜过去?”
赵航叹气:“习惯,习惯啊!我们那里的笔,都是斜着拿的。”说话间看严青进来,忙放下笔跟严青打招呼:“大人,您过来了。”
这阵子赵航总是十分坦荡的叫严青大人,严青终于觉得不对劲儿了,这家伙对大娘的态度相对小孩子,对自己的态度也没什么晚辈的感觉,怎么叫“大人”叫的这么痛快?想到此处,严青很直接地问赵航:“大郎,你们那里‘大人’是什么意思?”
赵航耸耸肩,说:“我也不太懂,我虽然是中国人,但是一直在欧洲长大,哦,欧洲大概就是你们这里说的波斯那边再往西走的一片大陆。大人,大概是对官员的尊称?”
严青板起脸说:“我们这里,‘大人’就是父亲的意思。”
赵航:“(⊙o⊙)!!!”
严青也不管赵航有多纠结,自顾自的挥手让茯苓跟红花都退下,自己在椅子上坐下,这才问赵航:“我过几天就要出门了,出门之前,有些事儿,想问个明白。”
赵航看严青表情严肃,也把心里的纠结放到一边,也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说:“您问吧!”
严青道:“你叫我这么多天大人,不管你怎么想,我是把你当作自家人了。既是自家人,有些事儿,就该说个明白。你说过你是从井里掉过来的,我现在就想问问,你是从哪里的井掉过来的。”
严青这话问的简单,可是潜台词却很清楚,他问的不是井在哪里,而是赵航本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赵航想了好一会儿,才纠结的说道:“我是从开封的井里掉过来的——”看严青的眉毛一挑,又补充道:“只是那个开封,恐怕不是现在这个开封。”
赵航的中国历史学得太垃圾了,所以根本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从几百年后过来的,更别说别的历史知识了,他乱七八糟的解释了一通,严青听了个大概齐,最后问了他一句:“你的意思是,你是从西元二零二五年过来的?西元,是不是就是以基督教的耶稣出生的那年纪年的办法?
赵航再次做出了(⊙o⊙)的表情:“您知道耶稣?”
严青无奈滴摇头:“这有什么稀罕的么?开封住了很多‘一赐乐业’(注1)的人,因为这个耶稣的事儿,跟一群什么基督徒闹了好几场,后来还是管家下令让他们分开地方居住,这才算安分了。西元纪年这种说法,在开封做官的有几个不知道?”
赵航的表情越发呆滞,他真的不知道中国在宋朝就有大规模的欧洲人移民了,尤其是犹太人,哦,这太让人惊讶了!怪不得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犹太人管中国叫做第二故乡。
严青不管赵航的纠结,自顾自的顺着他的思路说:“现在是……西元一一五五年,这么算来,你就是——从将近九百年后掉过来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赵航无奈:“我从天上掉下来,就够匪夷所思的了,这么匪夷所思的过来,来历上如果不更匪夷所思一点,也不协调啊!”一边说着,赵航把柜子打开,把自己的大背包又一次拖了出来:“您看看这些东西,像是这个时候该有的东西么?”
赵航是在周游全国的时候在开封的景区里掉到井里的,身上背着的特大号的登山包。严青伸手摸摸包的质料:“这个布料,看着结实。”
赵航点头:“五百欧元的好货——”
严青看了他一眼:“哦?欧元,是你们那里的钱么?一欧元值几贯钱?”
赵航抓耳挠腮地想了半晌,做出了形容:“一欧元大概能买两三斤米。”
严青略一估算,鄙视道:“斗米百文,十欧元也就能买两斗米,你这个包,也不过就是百斗米,十贯钱罢了,让你说的那么稀罕!(注2) ”
我恨土豪!赵航心里默默吐槽,从包里掏出个野营专用强光手电:“这是我们那里的手电,就是在外面照明的灯。”打开一晃,严青被吓了一跳:“这灯也太霸道了,白天都要将人的眼睛晃瞎!”
赵航十分骄傲:“那是,这东西花了我……”说到此处意识到眼前的岳父大人是个土豪,当即把下头的话吞回去:“这东西防水防风,照射距离相当强,我出去旅行的时候总要带两只备用。”正说着,只见严青爱不释手的拿着手电摸来摸去,便很爽快地说:“反正还有一只,这只送给您了,只是平时不要打开,电用完了就得那到我这里充电了。我随身虽然有个太阳能板,但是是个便携的,蓄电很慢,而且一旦坏了,就再也不能用了。我前两天检查,似乎摔坏了个角,勉强能用,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赵航又零零碎碎的拿出一堆东西给严青看,比如手机,比如平板电脑。严青表示这些东西确实不是大宋或者大宋周围任何一个国家能造出来的奇物,基本肯定了赵航的来历。正想多聊几句,却见赵航呆呆地看着一个小本子不吭声了。
“大郎这是怎么了?”严青问道。
赵航摇摇头,轻声说:“没什么,我知道看到我的相册了。”赵航有个习惯,喜欢随身带着个老式的相册。在电子产品日渐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人们习惯了用手机,数码相机,笔记本这些东西来储存照片。但是赵航却一直习惯在旅游的过程中随身带着个相册,里头装着家人朋友的照片、这会儿看到照片,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严青没有多问,他看得出赵航很宝贝手里的小册子,也就没有提出要看。这会儿他拿着个望远镜向窗外的天空瞅来瞅去:“这东西做的真精致,行军打仗,有这个东西倒是方便许多。说起来,陛下也赐给我过两个不错的瞭望筒,不过是单眼的,看的也没这么清楚。”
赵航点点头:“我在这家望远镜的宣传册子上见过这样的话,说是流传九百年前的技术,这么说起来,望远镜就是宋朝开始出现的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历史上第一个嘹望筒据说是岳飞使用的,望远镜的宣传彩页上还有他拿着瞭望筒的一幅画呢!”
严青微微一笑:“第一个倒不至于,在那之前李国舅手上肯定还有样品。”
“李国舅?您说的是那位大发明家李国舅么?我在开封看到过他的庙,跟三娘庙背靠背,嗨,李国舅跟李三娘真的是情侣么?”
严青有些无语,他这位女婿似乎把自己当好兄弟了,说起话来不是一般的随便,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认真的回到了赵航的问题:“这个事情不好说,大概是真的……你在外头少提这个,李三娘毕竟是弑君的罪人。”
赵航点点头:“我知道,在别人面前当然不会提这些。”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连忙问严青:“对了,现在的开封是不是已经有了一座三娘庙?是一座纪念李三娘的庙。”
严青摇头:“谁会给李三娘盖庙?天子脚下,谁有这个胆子?”
赵航有些焦急,翻出了自己的数码相机,打开了,按了一通找到了一张在三娘庙门前拍的照片,翻给严青看:“您看看这个,是不是见过呢?有可能现在不叫三娘庙,对的,我看了门前的简介,三娘庙原本是座观音庙。”
严青接过相机,对着上面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开封城里只有一座观音庙,跟你这个好像不太一样……好想又有点像,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可天底下的庙长得都有点像的,这个真说不好。大郎,你找这个观音庙做什么?”
“想办法回去!”赵航一边把摊在床上的数码相机,手机,相册,还有其他的一堆零碎东西往背包里塞,一边回答严青的问题:“我是从三娘庙后院里的井掉到这里的,我想着,如果这个时空已经有了三娘庙,有了那口井,那么我可以试试能不能穿回去。”
严青的脸色一变:“你想回去?那大娘怎么办?”
赵航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地看着严青:“其实这件事儿,我早就想跟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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