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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航的南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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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放了他追的那股蒙古人走……想来是要顺藤摸瓜,把他们老巢掀了。”
“哦,这样啊。”赵航轻轻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到底放什么心,他自己也说不清……那些大宋的士兵,他并不认识,想也知道,在严青轻描淡写的形容之下,是多少的牺牲。可他不愿去多想,此刻,他恨不得立刻飞去疫区,他宁可去面对与病魔搏斗的病人,也不想去想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厮杀了。
南大营是胡陆林生前的直属部队,当然,严格来说也是严青直属部队,胡陆林毕竟是严青的的副手。都是拿着武器的骑兵,又刚刚死了统帅,再加上可怕的核瘟,南大营人心惶惶,随时都有兵乱的可能。虽然南大营都是至少是低级军官待遇的骑兵,一般不会有逃兵,但这种情况下就不好说了。在这种情况下,严青把自己的女婿派过去,也有一部分稳定人心的作用:瘟疫没那么可怕,看,严将军把自己的女婿都派来了!
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赵航更知道,鼠疫这种东西,一旦流行开来,会有多可怕。想想十四世纪肆虐欧洲的的黑死病吧,这根本不是能逃得过去的事情,太原跟开封之间有官道,疫病一旦扩散开来,躲在开封也不安全,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搏,可能的话,把疫病阻断在太原以北呢?
赵航不是圣人,但他有一位极富人道主义精神的医生母亲。二零零三年印度鼠疫(注1)的时候,印度人纷纷向非疫区逃去,而他的母亲,却丢下丈夫与年幼的儿子,拉着行李箱,以一名志愿者的身份飞向了苏拉特市。赵航那时候只有四岁,对母亲去的地方有多么危险并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却记得父亲那时候的状态。由于赵菁的手机在到了印度的第二天便被人偷了,她又忙于诊治病人没有太多时间与家人联系,在简单的给戴维德说了情况之后,她便直接冲向疫区前线,从那时起,戴维德与赵菁的联系一度中断了整整二十天,那阵子,戴维德几乎夜夜难眠,每天都蹲在电视前去等待印度的相关消息,各类的报纸堆了满桌,而同时,他还不得不强打精神去照顾才断奶的继子。赵菁回到巴黎的时候,看到的是胖了一圈儿的儿子跟瘦了好几圈的丈夫……
赵航的眼里,他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戴维德。他记得戴维德的话:我不可能阻止你的母亲去拯救病人,就像士兵的妻子不可能阻止丈夫保卫国家一样。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她背后,照顾好你,给她力量。
赵航也记得母亲的话: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作为一个医生,我要做的,就是与死神争夺生命。赵菁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印度鼠疫之后,她索性做了一名无国界医生,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不发达地区做援助工作。她放弃了许多与家人相伴的时间,用以救死扶伤。
赵航闭上眼睛,又慢慢地睁开。
妈妈,爸爸,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天真……毕竟在没有抗生素的这个时代,我所面对的危险比妈妈当年要面对的危险大得多,可是我别无选择,请你们保佑我。
赵航在来太原的路上便把鼠疫预防办法告诉了严青,严青在路上便已经让人快马加鞭,传令把军营里的所有人开始消毒灭鼠,将死去的士兵挖坑深埋,并用石灰消毒。这会儿又传令让营里的将士们在预防疾病的措施方面务必听从赵航的指挥。
赵航一到南大营,便找了暂代军务的冯指挥,听他介绍了情况,便又巴拉巴拉的把防疫要点说了一遍。说罢问冯指挥:“大人的信里不是交代了要把病人隔离开么?”那冯指挥眼睛通红,显然已经疲惫的不像样了,听赵航说完,苦笑道:“把生病的病人搬到一处隔离开来,怕是会让将士们说我们不仁……”
赵航道:“我们不是把那些生病的士兵放到一边不管,只是防止他们把病传染给健康的士兵而已……”
冯指挥道:“说的容易,让人怎么信呢?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唉,大帅不在,胡将军过世了,白将军追蒙古人还没回来,我们谁也不敢下这个令,就怕一个不好便会引起兵变。”
赵航咬咬牙:“您召集大家到集合,我去讲!”
赵航是真的急了,疫病从爆发到现在已经十几天了,病人的住处跟士兵们还是在一起,只是简单的挪了帐篷,并没有分出独立的隔离区。这样子太不安全了。
骑兵不比步兵,这个相当大的营地,一共也就一万八千人。除去生病的两千人,被白林喜带去追击蒙古人五千人,剩下的也就一万人,这一万人还有巡逻的,必须坚守自己岗位的,所以到场的不过六七千人。
冯将军看队伍集合好了,便大嗓门的传令兵吼了隔离制度,见下面有些骚动,赶紧又让传令兵吼了赵航的身份,让他上去讲话。赵航赶紧拎着个纸筒卷的扩音器上台了。
“这个隔离区的方案,也是我提出来的。我是严将军的女婿,我估计你们好多人知道我,我就是那个带着老兵做鞋子的赵大郎。我说这个,不是想跟你们吹我有多牛掰……我就想告诉大家,把病人们集中到一起,并不是不管他们了,我们有医生,会尽量的去救治。或许你们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话,我们也确实没办法把那些生病的将士们全都救回来……这方面,我没法给你们任何保证。”他顿了一下,缓缓地说出了自己最重要的一句话:“从今天起,我会呆在隔离区照顾生病的士兵,直到这场瘟疫结束。”
周围很安静,几千人的广场,赵航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觉得有点紧张,但很快还是把紧张压下去,他继续大声地说:“核瘟很可怕,但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无法阻止,我现在,就来给大家讲讲这种病的起源与集中常见的传播方式。这种病,在我们这里被称为核瘟,在一些地方被称为鼠疫,在另一些地方又被称为黑死病,顾名思义,它最开始是来自于……”
赵航越讲越顺,他想起了母亲提起的,在印度普及防疫观念是何等的困难。他们让人无奈的情节观念简直能让任何一个现代医生疯掉:比如印度教义认为,人体排出的汗渍是污秽的,自己洗衣服会让自己变脏,于是即使是经济条件不算好的平民,也要把衣服交给更低贱的“贱民”洗衣,免得自己染上“污秽”。在孟买,有著名的露天洗衣房,上千个男性洗衣工,双脚站在污水里,拍打着衣服进行清洗……更不要提过半的印度人是随地大小便这类的可怕习惯。可想而知,在这样的地方,一旦发生瘟疫,是何等的容易蔓延。而由于宗教的存在,又让最起码的卫生常识普及起来是多么的困难。
比起母亲来,自己面对的这点困难算什么?中国自古以来可是但凡有点什么事儿就要沐浴更衣的,所以卫生观念还是相当不错的,在这样的地方做防疫并不困难,更不要说这是纪律性极强的军队,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赵航说着说着,心里逐渐安定了下来,他放下了那个简陋的话筒,完全用自己的嗓音呐喊着:“核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我们的恐惧之心!我不会怕,我相信大家也不会怕。连蒙古人都不能打倒我们,难道我们要被几只虱子跳蚤打倒么!”
赵航说了很多很多,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觉得食物刮在嗓子上都有些疼,想去回忆自己说了什么,也记不清,只记得到最后满广场的士兵一起大喊着:“不惧!不惧!不惧!”
他放下饭碗,走到门外,门外是高高的墙,临时的隔离区已经设立了起来,原本的东西两营被划分成居住区跟病区,墙头外面,很远的地方,一股股浓烟翻腾而上,他知道,这是焚烧因疫病而死的尸体的浓烟。
全方位的防疫战斗,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1:1994年,印度爆发了大规模鼠疫。此处是架空世界,鼠疫依然爆发,但是推迟到了1999年。当然,我如此安排不是只为了表现那个时空与咱们这个时空不同————这纯粹是因为赵航与李想的年龄差问题,咳咳,他们几乎是两辈人。李想是80年出生的,所以我只好把赵航弄到九十年代末了……
好吧其实这根本无关紧要,但是强迫症伤不起,不把这些年龄都搞清楚了我就写不下去!!一脸血。
ps;关于印度人的卫生习惯,我实在是……
比如许多人认为家里不能有厕所,比如一个国家一小半的人都随地大小便……
给大家看看让我吐槽无力的印度千人洗衣区吧,过去在电视上看过,简直无法想象……
为什么会有这么脏的洗衣区?甚至洗衣工高达千人?因为部分印度人根据他们的教义,认为体*液是肮脏的,亲手洗衣服会把自己弄脏,所以即使是比较贫困的穷人,也不要自己洗衣服,而是把衣服教给“贱民”们来洗……所以才会有这种肮脏至极的洗衣区。啊啊啊啊我实在搞不懂他们的逻辑啊!穿在身上可以,洗不可以——喂,这根本是最适合懒人的教义吧?
大家想要了解这个问题的,可以搜索一下“孟买千人洗衣”这样的条目,会出来很多信息。
还可以搜搜“老鼠庙”,“无厕所无妻子”这些关键字…………看到这些,我深感这个国家在二十世纪末还能大规模爆发鼠疫太正常了
第六十八章
赵航无比庆幸瘟疫由山西传入国内,而不是从其他的地方而来。山西这地方虽然土地贫瘠;却拥有相当丰富的煤炭资源;太原城,以及兵营里都储存了大量的煤炭;当然;这个时候叫做石炭。无数个煤炭堆成的焚烧堆被建立起来;病人的尸体被很快送到了焚烧堆处焚烧。营地里支起了无数口大锅;烧水消毒;每个士兵都会洗澡;用除寄生虫的药品泡澡。如今谁也顾不得说什么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不可随意毁损了。一声令下,全营的骑兵全成了光头;毕竟,头发是最容易残留虱子跳蚤的部分。有些胆小些的家伙,听说这病能够通过虱子跳蚤传染,甚至拿了剃刀把腋毛乃至于更私密的地方的毛发都剃了,结果过了几天,营里出现不少走起路来o型腿的愁眉苦脸的二货。
跟赵航想象的一样,在军纪严明的的部队,防疫措施一旦实行,很快便贯彻了下去。赵航在病区感受的很明显。不过一天的功夫,他见到的负责护理的士兵就全穿上了油布的衣裳,衣服袖口扎的紧紧的,戴着口罩,除去没弄个玻璃眼罩,简直就跟生化部队似的。这么做是防止病人身上的跳蚤跳到护理人员身上,同时也阻止飞沫传播。
病区也进行了大规模的灭鼠灭虫的行动,生病的病人不方便洗澡,但也被剃了光头,擦干净了身子,换上了新衣服,被褥全都被拿出去在阳光下暴晒,衣物单子则被放到大锅里水煮。
赵航虽然住在病区,但是对病人的治疗帮不了太大的忙,没有抗生素的年代,想要活下来,除了治疗的正确性,很大程度上全要靠运气了。赵航能做的,就是让病人的治疗环境变好。缺乏降雪,日光充足,比往年更温暖的冬日一方面让蒙古人有精力深入大宋腹地,但另一方面,也让这些病人的冬天不那么难熬,日光可以杀菌,不是特别冷的冬日,开窗通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其实宋朝人比起同时代的欧洲人,在卫生方面要讲究的多,在防疫方面也有相当的措施。比如城市污水处理,再比如瘟疫的隔离理念,再比如官府设置的福利医院,而因瘟疫死亡无人掩埋的尸体,政府会以奖励度牒的方式鼓励僧人们去帮助掩埋超度……
可是,这是时代的医疗体系毕竟缺乏微观生物学基础,所以许多措施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方法也过于简陋,日常防疫还不错,但面对鼠疫这样的严重疫病,这种粗糙的防疫办法作用十分有限。
此刻,赵航正拿着一堆的银针在酒精灯上消毒,再次感谢李教授,他离开大宋的最后一年里将酒精的提纯办法进一步改进,让他能够在军营的库房里轻易地找到医用酒精。
虽然他的妈妈赵菁是医生,但他本人对治疗鼠疫本身实在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监督大家消毒的空余时间,他干脆就跟着医生们当助手,这边医生用银针破开了脓疮放脓,他那边就赶紧接过用完的银针清洗消毒。军医们一开始是不愿意带着他的,赵航的这条命值钱着呢,万一有个好歹,严将军还不得怪他们?可经不住赵航天生热心肠,安排好了消毒工作便像个尾巴似的跟着医生们,一次两次拦住了,但谁还有心思次次拦着?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他跟着往病房里跑着帮忙了。
赵航出出进进总是带着眼镜,这幅黑框眼睛是他过去装斯文用的道具,这会儿用上纯粹是为了防止飞沫飞到眼睛里。再次感谢李教授,连眼镜这种玩意都被他造出来了,虽然这个时代的眼睛度数不怎么精确,但是做防护镜还是没问题的,赵航已经写信给严青,请他去玻璃坊定制防护镜了,这东西对医生相当实用,给病人检查或者治疗的时候,飞沫很容易感染眼部的。
赵航并不是不怕死,他只是觉得很压抑。光是指挥大家做消毒做防疫,是没法把他心底的那种空虚与恐惧并存的感觉压下去的,他非得要亲眼看着这些病人,亲手去做一些事情,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努力着,最起码,他努力的减轻了这些病人的痛苦。要不然,他真的要被每天抬出去的一具具尸体的数量逼疯了。
染病的两千多个士兵,在他到来之前死去了三百多人,在他过来以后,又陆续死了一百多人,同时新发二百多例感染者,幸好因为卫生防疫到位,从第十天起,再没有新的病人被送进隔离区。
此刻,赵航正在一个士兵床前唱歌,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兵,名字叫陈喜宝,他才满服役年龄便来当兵了,因为母亲身体不好,家里快断粮了,所以来当募兵,就为了赚点钱养活老娘跟弟弟,他刚当兵不到一年,军规还没背全呢,便被送进了隔离区。他这会儿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他的脸色潮红,脖子下面满是已经发黑化脓了的淋巴结,身体抽成不自然的一团,鼻子里缓缓流出血来。
赵航知道,这个孩子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个孩子,前几天还教他唱山西小调来着,念叨着等病好了,便赶紧找人把这半年攒的钱给阿娘捎去,还要给弟弟带几本书。他方才醒来的时候,说想要听家里的歌,赵航便操着奇怪的腔调给陈喜宝唱,陈喜宝一边听,一边跟着哼哼,然后,便逐渐没了动静。
赵航走到陈喜宝跟前,伸出带着薄皮手套的手摸摸他的脉搏,又翻翻他的眼睛。赵航很想再看这个孩子两眼,但他还是忍住了,喊了人拿油布把陈喜宝裹了个严严实实,抬了出去。
等士兵们把陈喜宝抬走,赵航才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觉得镜片有些模糊,但不敢摘下来擦,他强忍着心头的悲伤,慢慢走出门去,阳光洒了满院,可他的心里却一片冰凉。
他知道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可是,这并不能让他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好受多少。
赵航慢慢踱到隔离区里医护人员住的相对安全的区域,正想进自己的房间,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洗澡换衣服,赶紧转到另一个院子的淋浴房门口。先脱了皮靴跟油布外套,把这些东西直接晾在太阳底下然后冲到屋里洗涮了好一会儿,换上了新衣服,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开始写信,信是给严青的,汇报营里的情况,并对平民区的防疫提出意见,这样的信他已经写了许多封了。虽然是隔离区,哪里能真的完全隔离了?起码医生跟护理人员是可以出入的,只是出入一定要换衣服沐浴洗澡,而且有各种限制罢了……
赵航知道自己有安定军心的作用,所以从进了隔离区,就再没有踏出去一步。但是与外界的联系并没有中断过,每天都有传令兵把他的信送去太原城,当然不是专送他的信,人家是公务,顺便给他捎的。
赵航想起那个才十六岁的孩子,十分的难受,忍不住把这个小兵的故事也写到了信纸上,这个倒不是给严青的,而是写给严霜的。他走的时候,答应只要有空,便把自己的情况写下来,攒多了便送去开封……这些天,他想严霜了,便把想说的话写到纸上,毛笔字实在是大,往往随便写点事儿,便弄出好几张来,他才在这里呆了没半个月,给严霜的信却攒了厚厚的一沓儿。
严青把太原的情况也告诉了赵航,太原现在也爆发了鼠疫,该死的蒙古人,烧杀抢掠了一番,带走了无数财产,却把鼠疫留在了太原。太原城里的居养院被腾出来专做病人的隔离区,但好多人家不肯把病人送出来。
赵航前阵子便从军医们口中了解到这个时代的许多人奇妙的想法。譬如疫病的隔离制度其实在晋朝就有了,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没办法全面推行,因为有一干腐儒会说这是不仁;而家中老人生病,如果儿女把他们送出来隔离,那就是不孝;孩子呢,送出来就是不慈……赵航在感情上可以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毕竟鼠疫在这个年代几乎等于死亡,好多人都认为这个隔离制度根本就是把这些病人扔出去自生自灭。
赵航开始的时候有些为严青担心,但事实证明,他实在太小瞧他这位岳父了。
严青派了人敲锣打鼓的在街上宣传防疫知识,组织大家灭鼠消毒;同时又给主动把病人送出来的人家发了防护的油布外套大部分人家最后都把病人送出来了,但还有不少人家不肯,这种大部分是有点地位的人家。紧接着,严青便又提出把病人送出来的人家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陪护,并赠送防护服。
这世界上谁不怕死?鼠疫的死亡率实在惊人,那些不肯把家人送出来的人家,一方面害怕军队会把这些病人丢在一边自生自灭,一方面也有人确实是为了颜面……可病人在家里,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害怕?严青举措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更好的选择,把亲人去一个有医生治疗,不会再传染家中其他人的地方,不是很合适么?陆续又有一些过去瞒报的人主动上报疫情。当然,即使如此,也一定还有疏漏:或许有些人少的人家,患者已经病死在家中,而固执的人也从来不会少。于是,严青使出了杀手锏,他召集了五千士兵进城,穿着防护服开始入户排查。
太原处于大宋与草原民族的交界带,自收复一来一直是座半军管的城市。金人,蒙古人时不时的过来骚扰,似的太原城的居民对保护他们的军队有着比其他地方的居民更多的尊敬与服从。所以尽管有阻力,有人阳奉阴违,但在严青最后一招的暴力碾压之下,太原城的疫区新秩序很快便建立了起来。
如果严青只是在太原城做了这些,赵航不会太惊讶,真正让赵航震撼的是,严青居然派兵封锁了关隘,堵死了南北的通路。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又是整整两天没写文,老蛇要疯了,这几天简直忙死——明天要陪婆婆看病,上帝保佑一天能把所有的检查进行完==+
这些天没有回复留言,实在是没时间,写文的时间都很少,白天总是在外面,存稿箱出错了都要找琥珀来帮忙给我处理,抱歉啊大家!
谢谢以下亲亲的霸王票:
辟商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1911:52:43
白粥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1910:5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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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zuk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1622:14:05
嘎嘎嘎我爱你们的每一只……
ps:琥珀说我的男主其实都充满了王霸之气,我觉得佷有道理(==你真的确定么……)咦,这事儿我跟你们说过没?记不清了,反正我跟好多人吐槽过哈哈哈……
没时间挨个回复留言,所以只能在作者有话说里跟大家交流感情了。
注1:居养院:公元1098年(宋元符元年)淮东路设官房,居养鳏寡孤独、贫困不能自存者,月给口粮,病者给医药。徽宗时赐名为“居养院”,并在全国广泛推行。居养人的口粮、日用钱、冬季柴炭钱,政府也都有具体规定。北宋时的居养院主要由国家直接补助。在蔡京当权时期,国家政权对居养院提供户绝财产,还规定不足时以常平米的利息给以补充。与北宋时期完全依赖国家权力的居养院相反,南宋时期居养院的财政状况转变为由地方单位独自确保财源的形态。
居养院有时根据当时的社会状况,会破格优待收容者。如:在南宋中叶绍兴的《地方志》中,记录徽宗时期的居养院为“冬为火室给炭,夏为凉棚,什器饰以金漆,茵被悉用毡帛,妇人小儿置女使及乳母,有司先给居养安济等用度,而兵食顾在其后”
南宋政府帮助老百姓解决居住问题的手段有两个:一、下调公房租金,并且命令私房业主跟着降租,要是碰上旱灾水灾,租房居住的家庭连吃饭都保证不了的时候,政府还免收租金;二、由地方政府出钱,在全国每一个城市和大型集镇建造居养院,给没钱租房的赤贫家庭提供免费住所。
实际上宋代的福利机构非常多,安济坊、居养院、福田院、漏泽园都是宋代常见的福利机构,名字不同扶助范围略有差异。有负责扶助鳏寡孤独的,有专门免费医疗机构,有负责埋葬流浪人口或者穷人的机构……
现代自然是另一回事儿,但在中国古代的历朝历代中比较,说宋朝是
普通小民最富安全感的时代,并不夸张。
***********
啊,我真的爱宋朝啊,这是中国文化最昌荣的朝代,这个时候的统治者最大限度滴允许人们可以有思想————
有一个朝代,一年出版的书籍,就等于整个清朝的书籍总存量…………
有一个朝代,没有孩子的父亲可以过继妻子家的孩子做嗣子,人们更多的用血缘的远近来决定财产的继承而不是所谓的宗法姓氏(ps:作为没有孩子的寡妇,女人拥有为丈夫确认嗣子的最大权利,只有她确认的嗣子,才能完全继承财产,不管这个孩子姓什么。而所谓的宗族,如果由他们塞个嗣子过来,那么律法明确规定,这个孩子只能继承三分之一的财产。)
有一个朝代,大部分的统治者开明而务实,开国皇帝鼓励人们去经商,非常直白地说“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历年的统计表明:那时候的工商税占到了国家税收的70%,那是从逐渐从农业文明开始转型的年代啊…………却生生的被扼杀,然后倒退到奴隶社会。
这是我们的大宋……
于我而言,写宋朝,为了写文而去读那段历史,真的是个残忍的过程。
第六十九章
“我会继续加派兵力的;除去军务往来;公务往来;其他人没有特令一概不许进出,闯关者立刻收监,胆敢动兵器闯关者;可当场格杀,不惜代价;一定要把核瘟,阻断在太原之北,”
摇曳的烛光下,严青有些憔悴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太原城的知府已经被蒙古人杀了;现在暂管的政务是他的副手,太原主簿古志。古志脸色也很糟糕;他家有地窖,蒙古人过来的时候家人逃了一劫,可是妻子却染上了鼠疫,女人身体差,不等严青追击蒙古人回来,便已经死了。然后小儿子古阳阳和两个女使也在侍奉古娘子的时候染上了核瘟,现在都在居养院治疗,生死未卜。
古志强打精神,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道:“将军为国为民,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怕,朝里有人不明白。”
严青哼了一声:“他们明不明白,无所谓,只要官家明白就行。弹劾,这些年弹劾我的人还少么?撑死了名声差些,名声有个屁用,能用来给大娘换点嫁妆钱么?”
古志扯了一下嘴角,说了句冷笑话:“您家的大娘招的是上门女婿,不用嫁妆。”
严青看看古志:“我估计你要升官了,提前说声恭喜。”
古志叹道:“如果可能,我宁可不升官。”
古志说罢,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太原现在是非常危险的疫区,前任知府跟同知又是被蒙古人杀掉的,但凡官家不脑抽,都不会另派一个不熟悉环境的知府过来任职,谁乐意过来送死?这种情况下过来当官,没怨气才怪,哪里能做到尽职尽责?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太原城现在实际上的最高地方长官太原主簿破格提拔上来,当然,目前只可能是暂代知府的职务,至于是不是正式升职,就要看他怎么处理现在这个烂摊子了。
古志非常清楚这一点,实际上即使没有官家的正式任命,他作为这个城市现存的最高品级的地方官,也必须接下这个烂摊子。幸好这座城市一直都是半军管城市,最高军事长官严青几乎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如今又拿出了切实可行的防疫方案,否则的话,他可真不知道目前的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处理了。
他一方面为自己庆幸,一方面又有些为严青担心:“但愿官家不要被那些小人蒙蔽。”
********************
此刻关于这次大疫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开封朝堂,而严青的处理办法,也以最快速度穿到了开封。
“严青这是陷官家于不义啊!”御史台的几位御史联名上书弹劾严青,在官家面前时而义正言辞,时而痛心疾首地控诉着严青的罪行。
赵植的脸色很不好,自古以来,这种容易传染,死亡率极高的恶性瘟疫都是威胁国家统治的最大危险之一,它甚至比三分之一的国土同时闹旱灾水灾灾更可怕。至少后者只要控制得当,危害能够在一定的范围内得到控制。
身为一个皇帝,赵植从来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帝王权术他十分精通,按照惯例,这样的情况,他应该摆出人主明君的态度,对严青做出一定的惩罚,当然,隔离政策并不取消,说白了就是好处皇帝占,黑锅大臣背。皇帝是永远对的,如果他做了错事,那一定是受到了身边人的蛊惑。除非是亡国之君,否则都一个皇帝都是慈悲的,圣明的,不会犯错,品行如圣人般毫无瑕疵。荒唐无耻如赵佶,人们也只敢背地里说他糊涂,朝堂之上,挨骂的永远是“蛊惑”他的六贼。
可这位大宋朝的第十位皇帝,显然跟他的先人们是不同的。
他不言不语地低着头听着几个御史唾沫星子横飞地说了半晌,随意地翻着奏章,大臣们吵做一条,他却充耳不闻般不发一言。
朝臣们的声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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