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水怜黛心玉娇溶-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水溶离开静雅堂,却没去任何一个妾室的院子里,而是直接去了内书房。
原本在书房伺候的秋茉和莲籽都被水溶安排到静雅堂,因为尚在新婚之内,所以书房里没有另外安排丫头当差,此时也只有小丫头伺候。
众人见此时夜深,王爷却到了书房,未免有些慌张,怎奈王爷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该问的一句话也不敢多问。于是小丫头们个个儿打起精神来立在门口伺候着。
水溶遣退众人,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借着幽幽烛光,顺手打开手边的一本书。
不知看了多久,反正书里面什么内容水溶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王爷在里面?”淑言脚步轻盈,一脸微笑的走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到了书房门口,看着门口侍立的四个丫头,轻声笑问。
“是,淑姑娘,可王爷吩咐,谁都不许进去。”
“恩,我是来给王爷送宵夜呢,如今已经三更天了,王爷还秉烛夜读,身子怎么受得了?”淑言微笑着,瞪了小丫头一眼。小丫头立刻不敢多说什么。
淑言接过自己身后小丫头手里的精巧竹编食盒,自顾推开房门,水溶刚毅的脸庞映着烛光,映入淑言的眼帘,淑言便暗暗的得意,这样的王爷,哪个女子会不倾慕?哪个小王妃,真是瞎了眼,竟然把王爷赶出来,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自己。
“出来!”水溶的思绪被打扰,心中自然十分不快,不过他原以为是丫头们给他送宵夜来,并未想太多。
“王爷,夜深了,吃点东西在读书吧?”淑言对着水溶轻轻一幅,烛光里笑容可掬,一双眼睛闪着层层春波,明艳动人。
“怎么是你?”水溶抬头,看了一眼一身葱绿衣裙的淑言,此时夜深,她却穿得如此单薄,真是猜不透这奴才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奴婢听说王爷书房夜读,特意备了宵夜给王爷送来。”
“听说?听谁说?”水溶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也陡然变冷,这该死的奴才消息可真是灵通啊,自己前脚除了静雅堂的门,她后脚就把宵夜送到内书房来了?那么还有谁知道自己今晚没在正妃房里歇息的事情?恐怕那些妾室都知道了吧?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呢!
“哎哟,王爷还生气呢?”淑言一边笑着,一边把手中的小食盒放在旁边的高几上,打开之后,从里面端出一碗银耳莲子羹来,送到水溶面前,“王爷,吃点东西吧,这书是要读,可身子却更要紧呢。”
“滚!”水溶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做起来,啪的一声手中的书摔倒书案上,此时如果有个识字的人便会惊讶的发现,原来学富五车的北静王水溶,刚才看书时竟然把书都拿倒了。
“王爷?!”淑言是在是猜不透自己做错了什么,论理说自己如此温柔体贴,是个男人都应该改到高兴才是。记得去年李姨娘临死之前,水溶不是还在念叨:你一定要好起来,本王可是最喜欢喝你煮的银耳莲子羹。
为了这个银耳莲子羹,淑言每天都在煮,希望自己能煮的跟李姨娘的一个味道,希望有一天水溶可以尝到,可以多看自己一眼。但今夜,为什么他会发如此大的火?
“我说滚出去,你没听见?”水溶的脸都气白了,他很想抽着奴才几个嘴巴子,但又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转身走到门口,对着外边的小丫头冷声喝道:“水祥呢?”
水祥是水安的侄子,因为只有十五岁,所以给水溶做随从,白天在外书房伺候,晚上在二门外歇息。从来都是随叫随到。
水祥一遍扣着衣衫的扣子,一边匆忙赶到。
“水祥,告诉你叔父,明天把本王书房里德丫头都卖出去!一个也都不许留。”水溶大声呵斥完,便抬脚离开。
淑言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王爷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儿,直到水祥恭送水溶离开之后,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还站着一个淑言。
“哎哟,我的淑姑娘,您怎么在这儿啊?”
“我来给王爷送宵夜啊,王爷怎么……”
“这内书房的规矩你不知道啊?算了,想来你原也不怎么出来伺候,只是你这一闹,连累我们大家都得受罚,哎哟哟,我的好姑娘,您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这书房也是你想来就来的吗?瞧瞧吧,这些姑娘们都因为你,明儿可就要被卖出去了!”水祥一边叹息着,一边摆手,早有两个婆子上来,推着淑言从内书房里出来。
“你,还有你,去抬水去,把这屋子好好清理干净!你们,都给我倒二门门房上去。”水祥年龄不大,办事却雷厉风行,三言两语便把水溶的内书房给清理干净,最重要的是,把那些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人都清理出去了。
水溶出了书房的院子,看看四周漆黑的甬路,心头一阵懊恼。她给自己使小性子,一定是因为白天自己强吻她的缘故,她还小,算是个孩子,自己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跟她赌气呢?真真该死。
想到这些,水溶一跺脚,便又往静雅堂走去。
这晚黛玉没在床上睡,因为她一躺在床上,便会想起下午水溶亲吻自己的事情,便会开始胡思乱想根本无法入睡,所以她选择了软榻。虽然软榻上有他身上的味道,但却没影响黛玉睡眠,一来是这种若有若无的龙涎香的味道黛玉并不反感,二来云轻庐的汤药里,有安神的成分,黛玉根本无从抗拒,所以一躺下不多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水溶进屋的时候,黛玉正用着柔软的锦被睡的正浓,她就那样侧躺在软榻上,被子盖在肩膀一下,粉紫色的睡衣上散乱着乌黑的长发,长长地睫毛,俏丽的小鼻子,红颜的樱唇,水溶蹲在榻前看了好久,怎么看她都像是一个从仙界不慎掉下来的天使一般。
“恩……不要……”黛玉不知做了个什么梦,眉头微微一皱,慢慢的翻个了身。无奈软榻有些窄,她翻身之后,被子便滑到了地上。
“玉儿,我们去床上睡吧。”水溶轻轻地笑着,又轻轻地把黛玉抱起来,转身上床。
黛玉身上只穿着柔软的杭绸睡衣,这种滑软的丝质布料贴在水溶的胸前,无疑又是一种致命的挑逗,何况怀中佳人又是自己渴望已久的那一个。
水溶从她的背后拥着她,让她的身体的曲线完全贴合着自己的身体,闻着她发间淡淡的幽香,心神激荡无法入睡。
黛玉犹在梦中,恍惚中听见一个人说:“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又深深地印入她的灵魂。
睡梦中的人往往都是情难自抑的,因为她总以为那不过是个梦而已,梦若醒来,一切成空,所以梦中的黛玉再也不会那样拘谨,而是试着慢慢的放开自己。
水溶轻轻地舔着她的耳后,湿润滑腻的触感遣送身体无数的知觉,梦中的黛玉不停地缩着,躲着,无奈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困在其中,让她无路可逃!
他的唇顺着她的耳后,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吻下去,在她衣领外的肌肤上辗转,轻啄,吻得时轻时重,时缓时急,有时候还会轻轻用牙齿啃咬,而她却在他的怀中不停地蠕动,仿佛是在反抗,又仿佛是在依从,或者说是在享受这种珍爱的感觉。
“嗯……不要……”甜甜的梦呓更加激发了男人的雄心,他的手顺着她纤细柔软的腰一路向上,终于握住了红绫肚兜里的柔软,肚兜上绣着的一双蝴蝶便轻快地飞舞起来。
“唔……”梦中的黛玉悲一种莫名其妙的快乐席卷全身,她忍不住翻过身来,半梦半醒之间伸出双手,想要推开自己胸前的那个始作俑者,但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玉儿,你喜欢吗?”水溶一边吻着她的耳根儿,一边轻声呢喃。
“唔……喜欢……”黛玉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这两天她是在是太累了,里里外外,时时刻刻,北静王府中她就没有安静的休息过一会儿,没有那些可恶的下人时,水溶总是会在自己身边,这种如影随形的亲密让她紧张,再加上下午看到的那些图画,和他做的那些事更加让她神思迷离、所以此时黛玉,只把这种感觉当做一个梦,她从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怕,梦醒来,一切都会成空。
“玉儿,我们再试一次,好吗?”他的嘴角略略地上扬,睫毛微微挑起,那略带些许邪气的笑意,还是睡梦中的玉儿好,可以放开一切顾忌让自己爱她,“放心我会很温柔,不会弄疼你的……”
他的声音充满蛊惑。她的呼吸开始失衡,一呼一吸间还带着醉人的娇吟,锦被滑到一边,他的手也从上慢慢的往下拂去,窗外淡淡的月光投进屋里,他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的胸口开始毫无规律地起伏,而他怀中的小身子不由自主灼热起来。
她缱卷在他的怀中,整个人已经化作一汪春水,无法回答无法反抗,只以撩人的沉吟来回答他的问话。
他的手已经滑入她的双腿之间,修长有型的手指在她的腿上来回的磨蹭,像有魔力一般,让她身子跟着一阵阵轻颤。
“不要……”她终于从梦中清醒,猛然间睁开眼睛,清楚滴感受到身边的男人,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啊——”
水溶立刻伸手把她的嘴巴掩住,坏坏的笑着:“玉儿,不想把丫头们都喊过来参观,就乖乖的闭嘴。”美好的事情被突然打断,水溶再次暗骂自己没用,刚才就不该贪恋这种美好的前戏,而应该早些进入主题。不然这小妮子哪里还有机会逃脱?
“你……”黛玉惊慌失措,一边抱着胸前早已被解开带子的肚兜,一边往后闪躲,“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进来好一会儿了,刚刚的事情可是美妙的很呢,玉儿怎么不记得了吗?唔……刚才,好像你也不讨厌嘛,而且……还很喜欢的样子……”水溶故作沉吟的样子有些邪恶,暗哑的声音也十分的感性,幸好屋子里只有淡淡的月光,他又背着光线侧卧在床上,黛玉看不到他脸上得意儿邪恶的笑容。
“你……胡说……”黛玉想要骂他,但又觉得不妥,自己刚刚把她赶出去已经有些过分了,如果明天下人们再传出去说半夜三更王妃骂王爷,那岂不是更加糟糕?于是她决定先忍一忍,稳定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绪,张了张嘴巴,终于说出一句正常的话来:“王爷,妾身渴了,想……喝水……”
“哦!”一声挫败的闷哼,水溶长出一口气,披上衣衫转身下床,先拿了火折子把蜡烛点上,再去暖壶里倒了茶来给她漱口,然后又伺候她喝了半盏温水。
“谢谢……”黛玉香肩半露,发丝凌乱,脖颈处和胸前的吻痕如一颗颗小草莓一样印在身上。烛光中,像小精灵一般闪动着动人的光泽,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缠绵情事。
“不客气。”水溶喝了几口水,心中的激动略微降了些,但此时让他再去睡塌,那是死也不成的,于是他一掀被子,再次躺在黛玉身边,“时候不早了,睡吧。”
“哦。”黛玉紧张的答应着,贴着床边慢慢躺下,和水溶拉开一尺多的距离。
“你不放心我?”水溶看着她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你本来就不让人放心嘛。”黛玉暗暗地恨自己没用,怎么连有个人爬上自己的创都不知道?所以说话的时候瞪了水溶一眼,却忘了最关键的一件事——赶他下床。
“那为夫怎么做你才放心呢?”水溶抬手,把盖在黛玉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让她娇小的身躯都覆盖在锦被之下,只留下一张俏丽的小脸,“要不,我背过身去睡,怎么样?”
“好……吧……”黛玉勉强点头,又忘了一个很关键的事——他这会儿可以背过去,一会儿还能再转回来。
都说恋爱中的人呢都是傻子,可惜我们的妹妹,还没恋爱呢,就成了小傻子……
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这次水溶倒是没再忍心打扰黛玉的好眠,只是他却只能再一次忍着下身的疼痛,试图用老子的《道德经》来缓解自己的欲望,但他想来想去,脑子里却只有这样几句话:
老子说,“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说“牝常以静胜牡”,
说“弱者道之用”,
说“知其雄,守其雌”,
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说“柔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
念来念去,水溶终于明白,自己是被黛玉吃的死死的了,所谓‘强大处下,柔弱处上’。看来自己这个强大终将被黛玉这个弱小女子所制服了。
天刚蒙蒙亮,黛玉一觉醒来,却总觉得头有些沉沉的,明明已经谁不着了,却就是不想睁开眼睛。身上的棉被也有些重重的,压的她浑身酸酸的不想动弹。
水溶似乎刚刚睡着,轻轻地鼾声就在耳边,黛玉想要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又一次失言,别说背对着自己,他此时根本就是再一次抱着自己睡着。
无奈的笑笑,抬起手臂把他的胳膊拿到一边,然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肩膀。黛玉的睡意一丝也没有了。
外边院子里有下人们洒水扫地的声音,听得出来大家都轻手轻脚,生怕弄出声响惊动了主子。又过了一会儿,天已经大亮了,外间屋里也有脚步走动,想必紫鹃和秋茉她们也已经起身了。
黛玉正想要从水溶的怀里逃出来,起床穿衣去,却被水溶再次搭过来的手臂禁锢住。
“不要走,再睡一会儿。”水溶没有睁眼,只是咕咕哝哝说了这样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不早了,今儿太妃还要出门……”
“我已经叫人去太妃那里说过,你身上不好,昨儿的晚饭又吐了,太妃说让你这几天不用过去请安了。”水溶虽梦犹醒,又往里靠了靠,二人便挤到了床里面,待遇的身子已经贴到了靠墙的被褥,再也没处躲藏了。
“哦……”黛玉答应了一声,既然太妃不愿看见自己,那自己也没必要去讨那个没趣,不去就不去呢,正好昨晚也没睡好,这会儿身上酸得很,懒得动弹,于是黛玉闭上了眼睛,准备再养养神,反正也跑不了,不如自求心静。
“玉儿……”而此时水溶却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却丝毫掩饰不住他目光的闪耀。
“嗯……”黛玉不睁眼,因为她再次信仰:眼不见心不烦这句话。
“玉儿?”水溶伸出手指,在她依然红肿的唇上轻轻地抚摸,“痛不痛?”
“什么痛不痛?”黛玉甩脸,躲开他的抚摸,此时的她面对水溶,已经不像昨天下午那样矜持,经过昨晚,她开始重新打算以后如何跟他相处才能保住自己不受骚扰。
“不痛?那我再来一遍好了。”水溶说着,翘着脑袋,对着黛玉的唇吻下去。
“哐”的一声,屋门好像被谁一脚踢开。
“啊——”接着是紫鹃和秋茉等人的惊叫,但她们的惊叫还没结束,卧室的门也被推开,大红蟒缎门帘被掀起来,接着便是一声怒喝:“你这个贱人!竟敢把王爷赶出房门?他是你的夫君,就是你的天!你这样做的,眼里还有谁?你的心是怎么长的?三纲五常七出之条你知道不知道?!”
水溶眉头一皱,自己这个老娘是吃错了什么药?一大早的硬闯进儿子新房里来,搞什么名堂?
破茧成蝶 第55章 北静王敲山震虎
北静王太妃闯进黛玉的卧室里,看见床上大红色鸳鸯锦账掩的严严实实,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似的,于是她转身坐在一边的软榻上,抬手一拍边上的高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蒙头大睡!”
“哎哟!”一声娇软的惊呼,把北静王太妃的怒火又供上去一层。
“玉儿,弄疼你了?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暗哑的声音有些异样,但太妃还不至于太糊涂,愣了一下,听出了那是自己儿子的声音。顿时老脸通红,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哪!儿子新婚燕尔,自己这个婆婆便闯进了新房,听见了这么暧昧,这么肉麻的话……这事情传出去,北静王府的脸可真是丢尽了!太妃从心里一遍遍疯了一样的诅咒:太可恶了,太可恶了,这些该死的奴才,怎么加这样的事情都能搞错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
黛玉原本正在水溶屋里无力的挣扎,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自己已经衣衫褪尽,傻傻的等着床外。
水溶脑门上的青筋暴起,握着黛玉手腕的手不知不觉的用上了力气。
黛玉终于被手腕子上的疼痛惊醒,忍不住“哎哟”一声,皱起了眉头。
水溶从愤怒中抽回一丝理智,低头看黛玉的手腕子已经被自己捏的青紫一片,于是忙道:“玉儿,弄疼了你了。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没事,王爷……”黛玉听不见外边的动静,知道太妃并没有离开,于是她不知所以的看着水溶,脸上红云一片,不知水溶要将如此尴尬的事如何收场。
“恩,你乖乖的别动,我一会儿还回来。”水溶低下头,把嘴巴贴近黛玉的耳朵,轻声说完,又顺带偷了一个香吻,然后抬手拿过一边的软缎中衣披在身上,一转身掀开帐子,下了床。
“母妃?”水溶看着坐在榻上,傻了的雕像一般的母亲,忍不住好笑。
“啊……啊?!”太妃猛然抬头,却看见儿子身上披着雪白的中衣,雪白软缎睡裤用大红汗巾子系住,消瘦的腰身和挺拔的肩膀有一半都露在外边,如此衣冠不整的站在自己面前,分明是无声的问:母妃,谁说我被赶出去了?
“母妃今天起的好早,想必是昨晚一夜没睡好。”
“啊,是啊,昨晚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山鸡,在我的院子里啾啾啾啾的叫了不听,害得我走了困。对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南安王府听戏,早饭你们就别过来伺候了。”太妃说完此话,逃也似的奔出了黛玉的卧房,一路逃回凝瑞轩。
帐子外边说什么话,黛玉根本没听见,他刚在自己耳边说什么?——一会儿还回来?那还了得?等他回来,自己的一世清白还要不要了?我们可怜的妹妹,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来,三下两下把衣衫穿好,慌乱中,她忘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她的清白已经在洞房花烛夜那晚,给了这个让她意乱情迷的男人。
紫鹃晴雯秋茉和莲籽四个大丫头端着洗脸水,拿着换洗的衣物走近黛玉的卧室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王爷只穿一身单薄的中衣,一脸怒气的站在那里瞪着窗外,而王妃则正要下床,身上也是衣衫凌乱,床上的被褥更是疲惫不堪。屋子里有一股暖暖的暧昧的气息在暗暗地涌动,四个丫头也紧张的心一直咚咚的跳。
“是谁胡说八道?”水溶依然背对着众人,一句话把四个丫头吓了一跳,幸亏秋茉在水溶身边服侍的久一些,知道水溶的脾性,于是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回王爷的话,我们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总共三十六个,个个儿都是府中的家生子,她们白天在院子里当差,晚上回去歇息,有些话根本不用传,便可全府尽知。”秋茉一跪,紫鹃等人也都跪在地上,不敢多话。
水溶沉默,黛玉也很吃惊,原来这静雅堂竟有三十多个奴才伺候,怎么自己平时都没发现有这么多人?都是家生子奴才,那么她们自然是在这府人服侍了多年,她们的姐姐妹妹哥哥嫂子又在哪个院子里服侍?恐怕太妃和几个姨娘的屋子里都有吧?那么这静雅堂里,一定没什么秘密可言了!昨晚的事,太妃今儿早上才找了,这已经算了慢的了吧?
一阵冷意袭上心头,黛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紫鹃也不等水溶吩咐,忙从地上起来,拿了衣服忙给黛玉披上,又劝道:“王妃快进帐子里,卧一会儿再起身吧,瞧这浑身冰凉,都冻透了。”
黛玉摇头,“你们都起来吧,还不给王爷更衣?手脚都快些。”
秋茉三人忙从地上起身,分别服侍黛玉和水溶穿衣洗漱。
一个早晨,一直到早饭结束,黛玉都没说一句话,水溶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丫头们更加细心服侍,不敢出半点纰漏。
黛玉依然吃的很少,只吃了半碗粥,便把碗往前一推,要茶漱口。
“再来一点。”水溶拿过黛玉的碗,又添了两勺热粥。
“我好了,不用了。”黛玉摇头。
“那好,你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水溶不再勉强,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也要茶漱口。
黛玉心中惊讶,看来他真的生气了,不然今天怎么连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自己说?不过生气也好,不说也罢,倒是乐得清静。
漱口毕,黛玉转身去东暖阁,让晴雯把昨儿水安家的送的账本拿来,尽管她实在不愿看,也总要做做样子。
水溶则没多说一句话便出了房门,临走时虽然到东暖阁门口看了黛玉一眼,但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只在出房门的时候,吩咐了一句,“一会儿云太医送药来,记得温了在给王妃吃。”
紫鹃恰好在门口,忙答应着给他打起帘子,水溶便匆匆离开。
在那个社会,男主人是一家之主,他做什么事情,是不会任何人讲道理的。即便是新婚,水溶也有很多理由不陪在黛玉的房里。
其实这些黛玉都是知道的,只是这几日下来,却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希望他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黛玉看着账本,在心里来来回回的重复这句话,直到紫鹃端着温热的药汤和丸药进屋来,在她身边轻声叫了一句:“主子。”她才回神。
“又要吃药吗?”黛玉看着碧玉碗中褐色的汤药,皱起了眉头。
“主子,云太医的话,你忘了?”紫鹃轻轻的笑着,“这可是奴婢服侍您多年以来,说话最有底气的一个太医,只用十日,便可去除病根儿,主子就别闹小脾气了。来,先把汤药喝了,再吃丸药。”
黛玉轻叹,却无人辩驳,毕竟她想要出去一个人生活,这身子还是要好起来的。水溶此刻正在书房里,和云轻庐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一个如四月清风,一个如严冬冰凌。
“王爷,您没事吧?”云轻庐淡笑着开口,看着水溶阴沉的面色问道。
“你能不能给我找二十个丫头来?”
“二十个?!丫头?”云轻庐瞪起了眼睛,他没听错吧?新婚燕尔的北静王爷一张口要二十个丫头?这……他到底是禽兽还是人啊?
“我要把我王妃身边的奴才都换掉!”水溶皱着眉头,“但不能用我府上的人,尤其是家生子不能要。找人牙子现买,我又不放心。”
“你找我还不如找人牙子呢!我……我上哪儿给你弄这么多人去?”云轻庐从心中叹了口气,我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有,身边的随从男女老幼加起来没二十个人!
“我不管!你想办法,总之给我办好这件事就成了!”
“哎……你讲不讲理啊?”
“我不讲理!你办不到,那你在西大街私开医馆的事情我可就给你捅出去了!”水溶酷酷的看了去轻庐一眼,一副我就不信你敢不从的神色。
“这——这我开医馆那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啊!我是个医者,你总不能让我见死不救吧?”
“我不管,反正我只知道皇上曾经有旨意,说太医院的太医不能在外边私设医馆。”
“那是皇上怕民间有什么病事到宫里……我……”
“你不进宫吗?你不给皇上和太后诊脉吗?你不会把病带进宫里吗?”水溶不屑的看着云轻庐,好像是个耍赖皮的孩子。
“哎,我认识王爷多年,还第一次见王爷如此不讲理。”云轻庐无奈的笑,看来这个臭男人的脾气还真是叫那个柔弱的小王妃给治了!
“不讲理?那好吧,你说,你要什么条件,只要你给我办好这件事,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水溶自信的看着云轻庐,这个好友他一向是吃的死死地,所以他才会把这件事交给他。
“什么条件都可以?”云轻庐轻笑,决定整一整这个狂妄的人。
“嗯,只要你提得出来。”
“包括背信弃义?”
“你云轻庐如果也敢去做背信弃义的事,我也不惜为朋友搭上一世清名!”
“好!够朋友!”云轻庐一拍桌子,对着水溶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我的条件就是你的王妃呢?”
“云!轻!庐!”水溶拍案而起,“你不怕死就尽管试试!我不介意教教你‘朋友之妻不可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水溶说完,大踏步出了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水祥怒道:“给我送客,让他七日内把事情办好,不然把他的医馆给我一把火烧了!”
“呃……是……”水祥忙打了个千儿送他的主子离开,然后无奈的看着房内怡然自得的云轻庐,陪笑道:“我说云大人,您干嘛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火上浇油啊?您没看我们王爷今儿早上嘴角都起了水泡吗?这两天王爷的火气大着呢!奴才先给您陪个不是,那件事儿您可快点去办啊!”
“他嘴上起水泡了吗?”云轻庐对水祥前面的话好像没听到,反而对这句无关痛痒的话听得很清楚。
“哎哟!云爷,您是我大爷!事情紧急,您快去办吧!难不成您真让小的们把您的医馆给烧了啊?”
“烧就烧呗,反正建医馆的银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们家王爷,可是占着七成。”云轻庐淡淡一笑,起身离开北静王府的书房。急匆匆的去办水溶说的那件事,烧不烧医馆无所谓,但如果事情真的像水溶说的那样,小王妃在这王府里住着一点安全隐私也没有的话,那可是不行的!
至于为什么不行,云轻庐说不清楚,他也不想说清楚,如果真的有人非要追问,云轻庐便会摇摇头说:她的病还没治好,就是我的病人!我照顾我的病人,天经地义啊。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世清名可真的保不住了,人家还以为我跟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江湖郎中没什么区别呢!
水溶离开书房之后,便去了议事厅,一进门便让人把水安叫来。
“王爷,奴才给您请安了。”水安应声而入,看着水溶来者不善的脸色,请了安之后便乖乖的站在地上,凭他多年的经验来说,这位主子此时是不能惹的,谁惹他谁就会万劫不复。
“找个人牙子来,把李姨娘房里的丫头都贱卖出去!”
“啊?”李姨娘房里的丫头都?贱卖?水安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别的丫头也罢了,那个淑言,可是太妃说要给王爷做妾室真原来李姨娘的位子的呀,还说过了这几天就摆酒请客过明路呢,怎么这会儿要贱卖?
“怎么?你没听明白?”水溶冷冷的问道。
“是,奴才听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叫人牙子来。”
“告诉你女人,这会儿先把那个院子给我关起来,叫她带着人亲自去清理东西,一样东西也不能少,除了她们随身的衣服可以穿走!太妃去南安王府听戏了,此时若是错了半点,走漏了一点儿风声,我自有法子让治你!去吧。”
“是,奴才领命。”水安忙打了个千儿急匆匆的出去,感觉这次可真的要出大事了,感情自己昨儿那三十鞭子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水安的办事效率果然不慢,不愧是北静王府的大总管。水溶坐在议事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