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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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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母妃。”凤璿心中委屈的很,她已经在很努力的躲着子詹哥哥了。可是,很多很多时候,她是躲不开的。
“玉儿,罢了。他们二人从小亲密,很多事情都习以为常,若此时刻意的疏远起来,倒像是因为什么恼了似的。”水溶笑笑,亦站在女儿的另一侧,抬手摸摸她的发辫,“琳儿是懂得分寸的孩子。子詹也是真的喜欢她。孩子们心里没什么,都叫咱们当大人的说老说去,好像真有什么事儿似的。”
“嗯,我也知道,咱们琳儿是最懂事的。”黛玉点点头,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知道这仵事要从子詹身上想办法。女儿还是听话的,也明白做父母的心思。无奈皇上却好像认定了凤璿是他们的儿媳妇一样,硬是明着暗着把子詹和凤璿往一起推,而且子詹也每每见了凤璿,都是一哥依依不舍的样子,真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女儿让父王和母妃操心了。母妃和父王回府,家中之事也用不着女儿插手,女儿想出城去别院住几天,这些日子在家里住的,有些憋闷了,很想出去自在自在。不知父王和母妃可能答应女儿?”凤璿知道,只要子詹在北王府住着,便会有千千万万个理由去找自己说话。到那时母妃又不开心,她不愿看见母妃为难的样子。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别院倒是清静,你愿意去住几天也好。”黛玉无奈的笑笑,看来是时候让水溶跟皇上说说这件事了。凤璿是北静王之女,水溶权势太大,水琛如今又是太子的伴读,林琨握着漕运,等于握住了国家南北交通命脉,把粮食,丝绸,铁,盐的运输都握在手中。水家如今权势通天,家大势大,已经遭人非议。若凤璿再与太子走到一起。水家必然成为强势的外戚,而水家子孙后代的结果,便岌岌可危。
毕竟,没有任何一朝天子愿意当傀偶。外戚专权,是历代皇室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凤璿给太子为妃,和水家今天的局面,二者必须择其一。但是若水家放弃今天手中的权势,凤璿还能安全的站在子詹身边吗?会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其他的臣子去打她的主意?想着把她挤下来,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去?
黛玉每次想到这些,便不能安睡。凤璿和子詹的事情,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水溶是不同意女儿出城去别院的。但当他看见黛玉眼睛里闪过的痛苦神色之后,也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黛玉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也曾在心里想过很多遍,但最终都没有答案,因为这个答案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身为臣子,便要忠君爱民。水溶虽然生性狂放不羁,但对皇上的忠心是日月可鉴的。所以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皇上那里。
“琳儿,天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先回房睡吧,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水溶看着女儿疲惫的小脸,心中隐隐作痛,才多大的孩子,竟然也要承担一些不必要的压力。这富贵二字,有时候真的是负担啊。
凤璿辞别父母,出了静雅堂的屋门,随身丫头弄墨和淡妆二人忙拿了棉绫披风披在她的肩上,二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凤璿步出静雅堂的院门,往归云堂走去。
秋日的夜风带着丝丝微冷抚上脸庞,趁着皎洁的月色,凤璿不经意间想起了母妃的一句诗: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蛰病可相思?
番外卷:水家有女初长成 第27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凤璿果然在第二天一早悄悄的出府。临走时天还没有大亮,她来静雅堂给父母请早安并道别的时候,水溶和黛玉还在睡着。于是凤璿便跟屋里的素心说了一声,就悄悄地离开了。
送凤璿出去的是水安。这老管家年过六十,眼看着王府里这几个小主子一天天长大的,每一个孩子在他的心底里,都像是自家的孙子孙女一样疼爱,当然这只能在心里想想,对这几个小主子的话,他也向来是惟命是从的。
所以凤璿跟水安说要去城外别院住几天,水安甚至都没有问为什么,更没有多劝一句。只知道这小主子从王爷和王妃的院子里出来,落寞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期盼,那小模样真真叫人心疼。所以水安便答应了一声,亲自挑了几个护卫,亲自赶着车,送凤璿出府。
子詹一大早便起身,先在青云轩里舒活舒活筋骨,然后问上来伺候洗漱的丫头:“你们郡主起来了吗?”
“回太子爷的话,郡主一大早便出府去了。”这丫头原是在园子里当差,前面的事情理应没这么快知道。但恰好她早早起来,去前面找管家取太子洗漱的东西和换洗的衣物,恰好遇见凤璿的带着两个小丫头出门。所以才知道这件事情。
子詹一愣,停下了洗脸的手,顾不得脸上的水顺着下巴往下滴着,奇怪的问道:“这么早,她出去做什么?”
“奴婢听前面的管家大娘说,郡主要出城住几天。”
“好好地,为什么出去住?你们王爷和王妃刚回来,他们舍得郡主出去?”子詹心中一阵悲凉,难道琳儿是为了躲避自己,才出城去住的吗?如此说来,倒是自己连累的她不能跟父母团聚了。
“这两年郡主操持家务,劳心劳力的,出去轻松自在几天也是应该的。听说王爷和王妃昨晚上就准了。”小丫头哪里知道其中的缘故,不过是跟着下人胡乱猜测罢了。
子詹愣了一会儿,就那样站在青云轩的院子里,任凭脸上清凉的洗脸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胸前的衣襟上。直到水不再往下滴,方扭头看着早已经看呆了的小丫头,抬起手,直接拉过她手中的手巾,把脸抹了两把,然后回手把手巾又扔到小姑娘的身上,转身而去。
小丫头瞬间回神,一下子羞红了脸,忙弯腰端起那盆洗脸水,往一边的出水槽里倒去。
子詹出了青云轩的门,直接去水琛的院子。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把里面正服侍水琛洗脸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参见太子殿下。”小丫头们慌忙跪下,子詹却看都不看一眼,直直的盯着水琛,半晌方道:“我要出城去,叔王那里你帮我说一声。”
“太子一个人出城?”水琛纳闷,急忙拿过手巾擦了脸,又转身用手巾轻轻的在身边的小丫头身上抽了一下,“混账东西,还跪着做什么?下去做事。”
小丫头们慌忙起身,端着洗漱用的东西纷纷下去。
“嗯,你不用跟着,我自会带侍卫。”子詹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出门,直接奔马号牵了马,飞身上马,往府外赶去。
水琛哪里敢耽搁?只对贴身的小厮吩咐了几句话,便随后赶往马号,问明了子詹出去的方向,一路快马加鞭,急急的赶去。
凤璿的马车在城门初开的时候出城,此时朝阳东升,水安已经赶着马车出城门往西北方向走,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车一路颠簸着,凤璿却靠在车里,透过窗帘,看着外边碧幽幽的庄稼地,一下子想起了那次自己和和纯公主被绑架的事情来
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他就突然闯进了马车,满眼疼惜的看着自己,紧紧地拥抱,轻轻的宽慰,深深地自责,和对敌人痛彻的惩罚,都让凤璿难以忘怀。
“停车——”子詹骑马奔来,自然要比马车走的快些。若不是凤璿离开的对候时间尚早,恐怕不用出城门,子詹便可以追上。
水安对身后的呼喊并没有在意。毕竟这是北静王府的马车,不是谁说停就可以停的。敢叫王府的郡主停车,也要有那个身份和本事才行。
然凤璿在听见第一声呼喊的时候,便猛然一震,坐直了身子。惊讶的抬手捂住差点呼出来的声音——子詹哥哥,是你追来了吗?
“停车!水安——给我停车!”子詹一边甩马鞭疾驰,一边大声的呼喊。
水安这次挺清楚了。后面叫停车的人竭斯底里,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好家伙,敢叫自己的名字的人和不多,就是大少爷谨王和林园的二爷见了自己也是叫一声:安伯。
水安急忙拉紧马缰,对身边骑马的护卫问道:“谁在后面叫停车?”
“管家,是太子殿下。”
“哎!真是冤家。”水安是老人精了,这些弯弯绕哪儿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只是如今这情势,他也认为郡主还是躲着太子些比较好。毕竟太子身份特殊,十六七岁了还没有一个侍妾,这在寻常百姓家已经算是个特例了,何况是在皇家?
太子一味的跟自家郡主在一起,那些朝中的老东西们,还不把这罪名都扣在郡主的头上?郡主这么好的孩子,可不能担那个冤枉名。太子不要女人,是他的事情,跟咱们家郡主没关系。这一点上,水安还是和黛玉保持一致的。毕竟在那种环境下,大家为了凤璿好,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水安长长地喊了一声:“吁——”
马车慢慢的停下,清晨的官道上,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白杨树的树叶子照过来,道路两边带了黄色的野草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灰尘在空气中打着旋儿,凤璿坐在车里,呆呆的听着渐行渐近的马蹄声。
“琳儿?!”子詹在马车后跳下马,两步走到马车一侧,抬手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往车里看去。
凤璿靠着一个大靠枕坐在车里,边上是服侍她的两个小丫头,一个抱着随身的包袱,一个扶着她的手臂。而这小丫头,正傻傻的看着自己,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灵韵生动,却渐渐的滴下晶莹的水滴来。
“傻丫头,你走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子詹伸手进去,把凤璿脸上的泪水擦掉,但手指尚未离开她的面颊,便立刻又有眼泪流下来,如珍珠断线一般,连绵不绝。
“不许哭了,你自已要偷偷的跑,还在我面前哭?”子詹咧开嘴笑笑,一路疾驰,让他的身上又沾了一层灰尘,朝阳照在他的脸上,有浅浅的光影,他那样温暖的看着车里的她,一时间,恍如沧海桑田。
两个小丫头自动的跳下车子,子詹站在车前,看着凤璿也从车里起身,然后走出来,站在车辕上,犹豫的看着自己,仿佛还在为下车不下车而举棋不定。于是太子殿下子詹干脆上前一步,抬手把凤璿的腿抱住,一转身便把她抱下了车,手臂一松,凤璿伏在他肩头的身子晃了一下,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凤璿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哎呀——”
子詹却抬起了另一只手臂,趁着她往一侧倒的时候,揽住了她的双肩,竖抱变成横抱,。凤璿羞红的小脸应在子詹的眼底,醉意浓浓。
“子詹哥哥,快放我下来。”凤璿再也不是那个三四岁的小太岁凤璿,而是一个含羞脉脉的大女孩,此时又被自己的心上人抱在怀里,不害羞是不可能的。但她软软的话语好像猫儿带着倒刺的小舌,舔在子詹的心上,痒痒的,叫人欲罢不能。
“跟我回去。天越来越凉,你一个人去别院做什么?不喜欢北静王府,就来太子府住。无论北静王府还是太子府,都是你的家。”子詹说着,转身把凤璿放在自己的马上,然后自己也认镫上马,对身边一脸不乐意的水安笑道:“安伯,你也别生气,叔王和婶婶那里,我自会解释。琳儿交给我,你们原路回去吧。”
不原路回去又能怎样?你是太子爷,天下除了你老子,就是你最大。我们还有反抗的权利吗?水安偷偷的横了一眼策马而去的子詹,暗暗地埋怨道。
水琛赶来的时候,子詹和凤璿早就没了踪影,只看见蔫不拉几的水安带着几个护卫,赶着车往回走。
“咦?安伯,太子呢?”水琛拉住马,奇怪的问道。
“带着郡主走了。”
“走了?去哪儿?”水琛纳闷,若是回城,怎么可能遇不见自己?这可是唯一的一条官道啊。
“往那边去了。不许奴才们跟着。”水安指了指南边的方向。
水琛抬眼看去,却见那边有一道连绵的山坡,若没认错的话,那一片是太子的封地,那一带乃是京城西边最宝贵的地方,年前有人刚在那边的山后发现了银矿。太子得知此事后,立刻上奏朝廷,说那一带所开采的银子,尽归国库,自己不取一分一毫。皇上龙颜大悦,连声称赞太子有明君风范。也正因如此,民间方传出了太子乃五百年一现的圣主明君。
“嗯,去就去吧。他是太子,我们不好怎样。还是回府去让父王和母妃出面,找皇上去谈这件事吧。”水琛无奈的笑笑,儿女之事,总要父母出面解决比较好。这个太子爷,事事稳重,唯独这件事,貌似有些孟浪了。
番外卷:水家有女初长成 第28章 当面对时即面对
子詹带着凤璿一路疾驰,直到太子封地,在一处背山面水的别院前勒住马缰。
早有家人听见马蹄声,迎了出来,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庄户人家的打扮,粗布衣衫,洗的已经发白,但浑身上下十分的利索。凤睿躲在子詹的怀里看这个人,心中轻笑:若不是跟子詹哥哥一起来,绝不会想到这个庄稼汉竟是太子封地的总管。
“奴才给殿下请安。”那管家带着六名下人从子詹马前跪下去。
“都起来吧。吩咐下去,准备早饭。”子詹率先下马,那家人早就上来牵住马缰绳,子詹抬手,把凤璿从马上抱下来,一路抱着她进大门,二门,正厅,直接到了后面一座幽静的小院,抬脚进门,把凤璿放在屋里的竹塌上。全然不理会一路走来纷纷下跪的丫头婆子们。
“子詹哥哥,你这样把我带到这里来,我父王母妃会生气的。”凤璿轻轻地咬着下唇,目光有些幽怨地看着子詹。
“不怕,你早起没用早饭,一会儿用了饭,叫他们套车,我带你回京。”子詹笑笑,转身拿过小丫头手中热水浸泡过的毛巾,上前给凤璿擦脸。
“我自己来。”凤璿的脸倏地红了,如今不是小时候,当着丫头的面,让太子给自己擦脸擦手,可真是不好意思。
“别动。让我来。”子詹开心的笑着,轻轻地擦去她脸上哭花的小脸,回头又换了新绞的手巾,再给凤璿擦手。
“子詹哥哥,这样不好。”凤璿不好意思的往回抽手,却被子詹一把握住。
“有什么不好?小时候都是我帮你洗澡。这会儿才不好意思?晚了吧?”子詹凑近凤璿的耳边,轻声笑道。
丫头们都低着头,虽然她们自从进了这座院子便从没见过自家主子长得什么模样,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敢去看榻上坐着的两个人。
“子詹哥哥,几年不见,你好像变坏了。”凤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头扭到一边,粉嫩的肌肤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清香。
“我没变,是丫头长大了。”子詹又用手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和手,然后甩手扔到丫头捧着的铜盆里,挥手一摆,四个丫头无声的退下。
“可我一点都不喜欢长大。”凤璿轻叹一声,转头看着子詹,是啊,这话原是不错的——子詹哥哥还是原来的子詹哥哥,只是自己如今懂得了很多事情,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时时刻刻都粘着他,缠着他,霸占着他了。
“不行,你不长大,怎么做我的妻子?”子詹靠在她的身边坐下,抬手揽过她的脸,让她枕在自己的肩头。
“子詹哥哥……”凤璿抬手勾住子詹的脖子,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
“丫头,相信我。我绝不负你。”子詹低头,在凤璿的额角轻轻地印下一吻。
家人送上农家特色的早饭来,凤璿和子詹吃了点东西,略作休息,便又坐车回京。即便这样,当子詹和凤璿赶回京城的时候,也已经到了中午。
黛玉早晨起来,先是听紫鹃说凤璿已经坐了车去别院,心中便有些酸酸的。别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是婧玥和婧瑶,甚至婧琪,黛玉都没有让她们这样离开王府过。如今凤璿这样,黛玉却只能长叹一声,沉默下来。
水溶便入摘了心肝儿一样,连声问都是谁服侍着去的,谁赶着车,去了多少人,带的东西可齐备等等。
黛玉坐在床上,默默流泪,听着水溶喋喋不休的问这问那,又觉得烦躁不堪,便拉了水溶的袖子一把,哭着说道:“好了,你别问了好不好!我这会儿就要进宫去!我要跟皇上和皇后说清楚,我们的琳儿,是不能……”
“玉儿!”水溶转身看着黛玉,无奈的制止她刹下的话,“我们终归还是天朝的臣民。皇上贵为天子,皇后贵为国母,我们怎么能去要挟谈判?这会让人家怎么说咱们?”
“那好,我们不去谈判,我们辞官回乡可以吧?琛儿呢?把琛儿和琨儿都找来,爵位不要了,那些钱财我们都不要了。我只要带着孩子们去乡下种地去,还不行吗?”作为一个母亲,在为自己的儿女担心的时候,是会失去理智的。虽然在头一天晚上,黛玉还很理智的跟女儿讲道理,但在第二天早晨听到女儿不辞而别直接去别院的时候,她心理的那道防线瞬间崩塌,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要儿女安全就好,开心就好。
“玉儿,别哭了。咱们换衣服,一起进宫去。”水溶也下了决心。关于凤璿和子詹的事情,皇上的态度十分明确,从赐名开始,水溶便知道皇上心中所想。
将来子詹继承大统,是需要几个肱骨之臣的。而水家,便是子詹最强有力的后盾,水溶如今虽然不怎么上朝,但朝中武官十有八九都是水溶的人,耿延峰,霁云飞掌控着南疆,北王府的家臣掌控着北方,西疆的将士虽然跟北王府没什么实质的联系,但也是在水溶把前西宁王的手下击败之后,皇上重新走马换将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镇守西疆的将军也是托了水溶的福。
只有东海海军,将要由子詹亲手重组,若子詹迎娶凤璿为妃,从兵权上来讲,是最好的组合。而文臣这边,右相容家是子詹的外祖,虽然子詹不是容皇后亲生,但也是从落草之后便由皇后抚养,皇后无所出,子詹便是皇后的儿子。再加上王沐晖,亦是北王府的亲戚,所以凤璿将来必是后位的不二人选。
这样的事情,不单单水溶看得到,满朝文武都不是傻瓜,都会看得到。如果凤璿成为太子妃,那么那些没有依附北静王府的人,或者说还没有跟北静王府拴到一起的朝臣,一定会想尽干方百计跟北王府拉上关系。水琛,林琨,还有小水瑫三人,将会是他们力捧的对象。
但如果那样,子詹继位后,唯一能够威胁到皇位的家族,便是水家。
水家当处于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出头鸟。
儿女子孙们世世代代都能平安稳定,才是他们最大的愿望,至于荣华富贵,至于权倾朝野,至于名垂千古……那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历史潮流滚滚向前,要那些东西,又有何用?
这不是水溶想看见的结果,黛玉自然也是这样想。
“进宫?王爷告诉我你的决定。”
“玉儿,咱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只要琳儿幸福,只要琛儿他们都幸福,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好,你终于肯听我的一次,先把忠君之事,先把你的黎民百姓和江山社稷放到一边,肯为我们的孩子做打算了。”黛玉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起身下床,换了丫头们进来伺候梳洗,准备进宫觐见皇后。
黛玉和水溶用了早饭,换了朝服,准备进宫。二人刚从静雅堂的屋子里走出来,黛玉还在吩咐紫鹃一会儿再叫人去青云轩请太子起来用早饭。却见水琛手中的马鞭都来不及放下,便匆匆忙忙的冲进来。
“琛儿?何事如此惊慌?”水溶皱了皱眉头,水琛这孩子一向沉稳,今天怎么会是这样?
“父王,母妃。”水琛在屋门口的台阶下半跪给水溶和黛玉行礼,“琳儿——”
“琳儿出事了?”黛玉见水琛有些欲言又止,便急忙上前,惊慌的问道。
“母妃莫要担心,琳儿没出事,只是……她在去别院的路上,被太子殿下给接走了。”
“接去了哪里?”水溶出了一口气,只要不出事就好,上次这孩子被人绑了去,吃了那么多苦头。自己这做父亲的,竟不能庇护她,想想就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
“哦!”黛玉也长出了一口气,子詹接去了倒没什么,只要别是坏人给劫持了就好!
“父王,母妃,这是要进宫去吗?”水琛见父母没有动怒,心中便放宽了些。
“是。你留在家里。照看好瑫儿。等我与你母妃从宫里回来,咱们再一家人坐在一起,商议此事。”水溶这个人一直都很奇怪,在这一对双胞胎儿子面前,好像没有那么多做父亲的威严,家中诸事,也向来会听他们的意见。好像四个孩子里,只有凤璿和水瑫是孩子一样。
水琛已经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奇怪。只答应着,转身给二人让开道路。
进宫后,黛玉和水溶原是分开的。水溶去御书房求见皇上,黛玉去含章殿给皇后请安。但此时皇上散了早朝,正在含章殿与皇后说话,刚说着要陪皇后出去走走,到御花园看看菊花散散心,便听外边有人回说:北静王妃求见。皇上便对皇后笑道:“朕猜,北静王妃定然是为了子詹的事情来的。昨日子詹一说要在北王府住下,北王妃的眼神便带着几分不愿意。哎!朕这个儿子啊,这会儿有些不看眼色了。”
“这事儿怪不得子詹,这一走六年,中间就回来了一次。这俩孩子从小一块长大,哪儿离开过这么久啊?这若是在别人身上,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皇后的身子很弱,繁复的宫装穿在身上,过于宽松了,越发显得她瘦弱不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她很久以前的衣裳呢,其实这也不过是两个月前,内廷新给皇后定做的宫装。
“既然来了,快请王妃进来吧。说不定水溶这会儿也在御书房等着呢。不如一起请了来,咱们两亲家去御花园赏菊,顺便把儿女的事情定下来,如何?”皇上抬手,扶着皇后坐在一边的软榻上,用商议的口气说话,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
“哎!听皇上这样说话,臣妾都有些恍惚了。多少大事皇上都乾纲独断?这会儿又跟臣妾说起这样的话来。”皇后笑笑,转身对等在外边的宫监道:“还不快请王妃进来?傻乎乎的站在那儿等什么呢?”
宫监忙答应一声转身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黛玉便扶着一个丫头的手,款款而来,一步步登上含章殿门口的汉白玉台阶,迈进大殿的门槛儿,随着宫女转过一道十二扇凤翔九天的屏风,到了东里间皇后平日起坐的三间屋子里。
黛玉进门后,才发现皇上也在这里,于是忙俯身跪拜,皇后早就叫人一把搀起。
“王妃快来,这边坐。出了一趟远门,王妃的气色倒好。”皇后和北静王妃是朝中出了名的两个病美人。皇后是多年身处宫中,操劳过度,郁结于胸,日积月累的病,北静王妃是天生的单弱,二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一年到头离不开汤药,不治病的时候,也要进补。所以皇后见着黛玉,见她气色比原来好了许多,羡慕不已。
“皇后娘娘的气色也比原来好了。如今秋高气爽,很该出去走走。别总闷在这屋子里才好。”黛玉看着形容枯槁的皇后,心中很不是滋味。好好地一个女人,在这深宫之中,煎熬成这副样子。值得吗?
想想凤璿以后也要这样,黛玉便从心里说了一百个不字。
“我也想着出去呢,皇上总是不许。”皇后笑笑,转脸看看身边的皇上。
“前几天秋风秋雨的,天凉,湿冷。出去对身子不好。”微笑着看黛玉,目光舍不得移开片刻。
容皇后淡淡一笑,拉着黛玉的手,问道:“回京的路上,可还平安?一路颠簸,就算咱们姐妹情深,你也在家休息几日再来。你的身子也若得很,秋风凉的时候越发该小心保养些,这一回家就来看我,倒叫我于心不忍。”
“皇后娘娘关爱臣妾,但臣妾却不能不知礼。出去了一趟,也没什么稀罕的东西带给皇后娘娘,只搜罗了一些民间的小玩意给娘娘解闷儿罢了。娘娘不要嫌弃才是。”黛玉说着又对同来的紫鹃吩咐道:“去叫人把东西抬进来”
紫鹃答应着,转身下去。皇后又笑道:“你来就来罢了,又破费了。我是知道你的眼光儿的,前些年你去济南府,回来给我带的那些藕粉,我吃着就比那些进贡的好。还跟皇上说,要把这一项采买交给北王府——不图别的,只图能吃到点好东西罢了。那些人都黑了心,拿着官中的银子,倒是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人。可到底王妃也没同意,到如今我这含章殿里,也没再能吃上上次你带给我的那样好的藕粉。”
“这个不值什么,皇后娘娘喜欢,回头臣妾让人专程去济南府采买就是了。皇后娘娘便是天天儿吃那个,又能吃几两银子的藕粉?偏又拿着宫里的采买说话。”黛玉笑笑,把话叉开来。
“这倒不是宫里不乐意把宫里的采买之事都交给北王府的人,只是溶弟现在越来越偷懒,竟把原来的差事都给朕椎回来了。他只顾着一味儿享乐去,哪里还管咱们在宫里吃什么喝什么。”皇上的语气带着几分幽怨,嘴角却笑意浓浓。
“如此,倒是臣妾的罪过了。”黛玉自然明白皇上这是打趣人的话。但她却不能当笑话来听,于是起身离座,对着皇上慢慢的福下去,“皇上的话乃是圣旨,我们岂敢推诿?实在是没听到这话,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一愣,心中立刻泛起一丝酸涩。却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别开目光幽幽的叹道:“王妃何必如此谨慎,如今不过是朕同你们说几句玩笑话。这倒是朕的不是了。”身为皇上,却连一份真正的友谊都得不到,说句笑话都是这样的结果,如何不让人寂寞万分?
试想,这样的话,若是耿延峰或者王沐晖说出来,黛玉都不会是这样的对答,好歹她都能说两句玩笑话,大家一笑而过的。然换成了皇上,这便成了君臣之间的责难和请罪了。
紫鹃带着两个婆子抬着一个箱子进门的时候,水溶也从御书房赶过来。一时行了君臣之礼,皇后便叫人打开箱子,把黛玉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把玩。一时心情大好,又吃了宫女送进来的一碗参汤。便要留北静王夫妇在宫里用午膳,又说要在御花园摆宴,给二人接风。
皇上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听了皇后的话,亦极力赞成。水溶和黛玉原本也是有话要说,自然也答应了。
含章殿的总管太监传话下去,叫御膳房准备宴席,说皇后娘娘要在御花园的临月阁宴请北静王夫妇赏菊,宴席务必要合了皇上皇后和王爷王妃的胃口,可别让皇上生气,皇后娘娘怪罪等话。
御膳房的大厨们,素来知道北静王府上是十分讲究的,皇上和太子及二殿下都喜欢北王府上的膳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人平时被冷嘲热讽的,早就窝了一肚子的气,今儿是立了志要好好地表现一番,扳回御膳房一点脸面的,所以众人都卯足了劲,尽了十二分的心来预备这一桌膳食。
含章殿那边,李德禄早就吩咐下去,预备了竹椅小轿抬着皇后和北静王妃往御花园里去。原本也预备了皇上和北静王的轿子,但皇上却笑道:“我跟北王还是走走好了。舒活舒活筋骨,再说,我们两个大男人跟着两个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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