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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面传承-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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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之,你用柴刀把原木尖端削出来,然后我做阵法,你点燃阵法相柳留下口涎,一滴也就够了。这枚弩箭就做完。其实熟练之后也用不了多久。”

九尾天澜白狐安慰少年郎。

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唉,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想到柴刀终究是用来砍柴的……

沈旭之拿过原木,柴刀三两下在原木上削出一个尖来。沈旭之一边削着,九尾天澜白狐一边在原木上刻着阵法,顺畅无比。鞠文见状,放出相柳。原本相柳想接近沈旭之却又不敢,知道此刻要用自己的口涎,乐颠颠的跑到沈旭之身边,原木尖端点亮阵法禁制后在空中一挥,沾上一丝相柳的口涎,便被沈旭之收了起来……

整个过程也没用多久,少年郎估计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即便如此,三日三夜,也做不了多少。真是一身铁能捻几根钉子!或许熟练之后能好一点吧,少年郎这么安慰着自己。

整个过程熟练而流畅,到后来,几乎看不见光影晃动,老榕树一根接一根的召唤原木,累的脸色发绿。相柳干脆就没了口水。被沈旭之弄了几缸水,勉强弄了几口口涎在水里,虽然作用差了点,但胜在可以持久不是。

削下来的木头穷奇负责抗走,单一的工作让穷奇暴躁无比。阴狠的盯着老榕树,仿佛这一切都是老树的错。论起不讲道理和迁怒的本事,穷奇不比沈旭之差……

三日三夜,转眼就过。除了九尾天澜白狐,所有人都累的像狗一样。老狐狸却依旧风流潇洒的在原木上刻画着阵法。抽空还把叶兰宇制作的床弩上也刻上阵法禁制。本来最为繁重工作让九尾天澜白狐做的举重若轻,飘逸的很。

这时候沈旭之甚至怀疑老狐狸是不是跟着精灵族的人学坏了,在这里强撑着。

上官律过了一天也歇过来,跟穷奇一起打着下手。上官律心中颇为感慨。外力果然不是万能的,看看这只穷奇,本来是自己的召唤兽。收服的当天。自己就受到强大的精神冲击。这还不算,要是穷奇真的被收了,遭什么罪上官律都认了。可每次穷奇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让自己不寒而栗。仿佛有杀父夺妻之仇一般。上官律甚至怀疑要不是有沈旭之在,穷奇会不会早就噬主了。还是得进阶啊……估计到了知命境,就会好了。

石滩还在休养。身边滕女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石滩。虽然表面上看石滩没受什么损伤,但当天半边身子被炸得粉碎,失血过多。虽有兰明珠的治疗活生生的把人从地府里捞了回来,但恢复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阿瑾坐在石阶上,裹着黑熊皮抵御秋末冬初的寒风。羊皮袍子饿了,阿瑾就拿出几个青果和小白狐狸分着吃掉。呆呆的看着忙碌的少年郎,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都不敢想。整个族的前途命运背在瘦弱的肩膀上,丧师之痛,看着仇人却无法报复。这些日子经历的一切都让阿瑾麻木。

偶尔脑海里回荡着少年郎的话,悲戚风中回荡着沈旭之的不甘、愤懑,一腔子的块垒无论如何都无法冲涤干净。他把这些悲哀和愤怒埋藏在哪?阿瑾看着忙忙碌碌,没有一刻空闲的少年郎,偶尔会想起这个问题,却不知道答案在哪里。还有那个一身神辉,光明神圣无比的女孩儿……沈旭之一定很宠爱他吧……阿瑾心乱如麻,有时候想或者像是羊皮袍子这样,也很好吧。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少年郎的身影时而鲜明,时而阴暗。直到最后,阿瑾也分不清楚究竟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是真正的沈旭之还是那个阴森血腥的才是真正的少年郎。

“想什么呢?小呆瓜?”

沈旭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阿瑾面前,见阿瑾像是一座雕塑般愣愣的坐在石阶上,眼神空洞。

“啊?”

阿瑾吓了一跳,见沈旭之站在自己面前,肩上羊皮袍子龇牙咧嘴的和少年郎亲热着,心里空空,有点难受。要说是为什么难受,阿瑾却说不出来。

“走了,去你们白苗看看。”

沈旭之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疲惫,只是压制不住的淡淡的兴奋。羊皮袍子也似乎感觉到少年郎心中的兴奋一般,间或低声嘶吼。

阿瑾还是迷茫,想扯出一丝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去白苗族?干什么去?

沈旭之见阿瑾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好气又好笑。虽然对情感知之甚少,但那天抱着兰明珠,实话实说后此刻多多少少也能了解阿瑾为什么发呆。心中事情繁多,看着阿瑾难受,自己心里也有些难受。强颜欢笑,道:“走了,小呆瓜。再坐两天就该下雪了。”

“下雪?不是早都下了吗?”

阿瑾还是没分清梦幻现实,时空之间混杂在一起,依旧迷茫着。

少年郎轻叹一声,在阿瑾身边并肩而坐,安排着一些琐碎的事情。石滩重伤之后恢复的虽然快,但这次就不带着石滩去了,让石滩和老榕树去亥黎族把丙午四号房的几个人接来。石滩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沈旭之说了,只好闷闷不乐的应了下来。石滩身后藤女却很开心,能一路而行,怎么说都是好事儿。沈旭之偷眼看藤女和石滩,也不知两个人上没上过床,石滩这小子看上去憨厚老实,下手可着实不慢。

少年郎笑语盈盈,剩下的就叶兰宇和谷路行之间的事儿了。几千残兵,选来选去也不过如此,叶兰宇干脆一股脑都装到谷路行的纳戒里。这一次真是赌上了老本,要是输了,叶兰宇除了抹脖子之外,再无他法。鞠文的相柳这两天和沈旭之处熟悉了,虽然疲惫异常,但伤口却大见好转。鞠文也不收回相柳,而是让相柳继续跟在沈旭之身边养伤。

相柳一样变化让沈旭之很感兴趣,本来以为鞠文是召唤师天赋,把相柳收进驯兽的空间。却没想到相柳自行化作一块水汪汪的玉佩,上面相柳狰狞的相貌依稀在目。沈旭之配在腰间,没有一点重量。就算是用神识探知,也只是一枚古朴的玉佩而已。沈旭之对此大为惊奇,却不知这是上古相柳一族的天赋异能。

安排完,沈旭之转身进屋把兰明珠裹得像是一个大粽子,虽然知道兰明珠有那个功力深不可测的女人在身体里,根本就不会沾染寻常的风寒。但还是小心又小心,把兰明珠裹得严严实实,负在身后。那边叶兰宇早都准备好上百军马,准备换人不换马的长途奔袭,沈旭之却笑着摆了摆手。不由分说,在谷路行那里拿来纳戒,把上官律、叶兰宇、鞠文甚至谷路行都一股脑装进纳戒里,和那些残兵住在一起。本来沈旭之不用如此辛苦背着兰明珠颠簸万里。但说是要让兰明珠和那些丘八在一起,少年郎却是说什么都不干。

这也是常人心态,人之常情,人之……

穷奇俯下身,沈旭之揽着阿瑾的细腰跃上穷奇的后背。问明方向,一路单骑扬起无数尘土,径直奔着白苗族驻地而去。

叶兰宇给沈旭之找了一副合身的鞍佩,大小和穷奇相配的很。柴刀就挂在鞍旁,穷奇别无他念,沈旭之就是带着自己冲向刀山火海,只要有柴刀在,穷奇也是不会有一丝犹豫。

走了三日,跨过一座座崇山峻岭。穷奇在山间仿佛走在平地上一般,丝毫不见减速。就算是再陡峭的悬崖峭壁,在穷奇脚下都好像是如履平地一般,简单而随心所欲。

阿瑾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身边万丈深渊,想要依偎在沈旭之的怀里,却又不甘。身子僵硬,比自己登山还要辛苦一些。沈旭之也是暗暗叫苦,这狗日的穷奇想什么呢?怎么跟坐过山车一样?沈旭之从小前庭神经不发达,转的久了脑子比常人要晕一些。虽然打太极的时候体会不到,但此刻也是头晕眼花,心中烦躁欲吐。

好在山脉总有尽头。三天后,群山中一块平地出现在沈旭之眼前,仿佛被上古巨人生生用搬山的**术搬走了许多山头一般,一大片平原,沈旭之估计足足有百余平方公里。

“这里就是我们白苗族了。附近山脉都是我们族的驻地,群山向南,山脉的最南方和南国接壤。”

阿瑾细声细语的和沈旭之解释着。

沈旭之强忍着心中烦躁,暗暗骂了穷奇几句。看见群山中一大片空地平原,仿若堰塞湖一般,都是天赐之地。心中赞叹。

“你这祭司在族里地位超然还是只是一个牌位让人供奉?”

沈旭之笑着问道。

“我的老师地位超然,说什么就算是族长也凛尊不讳。我……”

阿瑾犹豫了一下,毕竟是事关全族上下生死的大事,不敢含糊,心中怎么想便怎么说到,“我也不知道,或许族里早都选出下一任的大祭司来了吧。”

第一笔七十四章老神棍的思想工作沈旭之知道阿瑾说的是实实在在的话,却也有点失望。这几天没和阿瑾提及此事,知道阿瑾的心事,少年郎心中也有点惭愧。虽然沈旭之脸皮厚,却没厚到老狐狸那种成精的地步。

略一沉吟,沈旭之跳下穷奇后背,又把阿瑾扶下来,笑道:“那咱们就走进去。你能说服你们族长,出兵协助叶兰宇,那是最好。要是不能说服,只好杀上一杀了。”

沈旭之见阿瑾面色犹豫,道:“这些天一直没跟你说明,此次前去南国都城,虽然不敢说一定能帮助叶兰宇绝地逢生,却也有大机会。此事我志在必得,要是你们白苗一族还是如此严守中立,事后定然被南国屠戮。听叶兰宇的意思,南国想一统深渊界二十四部,图谋已久。就算是叶兰宇精兵无数,也挡不住南国万钧雷霆之势,何况你们一个区区白苗族了。胜了,我们有一个出路,保你白苗族世代绵延。败了,也只不过是早死了几年罢了,要我看还不如博一次。你要是不同意,那你我就此分别,我去南国都城,之后有缘再会。”……

说完,沈旭之双目炯炯有神,看着阿瑾,等待阿瑾给出答复。这件事儿事关重大,本来不应该如此草率,至少要和阿瑾提早知会一声。但少年郎心中有愧,叶兰宇等人都在纳戒里,哪里又知道沈旭之会如此无耻的事到临头才和阿瑾摊牌。

阿瑾站在山头,看着自己从小生长的族地,回想起老祭司的话,沉吟半晌,还是难以决断。如此大事,要让一个小女孩,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在弹指间做出明快抉择来。不啻于登天的难度……

沈旭之也不着急,只是看着阿瑾阴晴不定的脸,耐心的等着。

忽然沈旭之感觉身后纹刻蠢蠢欲动。知道老狐狸要出来,但是不知道这老狐狸出来干什么。难道是要帮自己说服阿瑾?白苗一族在沈旭之看来,或有或无。有了更好,没有的话。也不缺这些人,反而累赘。要不是为了雪山上给阿瑾的承诺,少年郎怕是连来都不愿意来。就不信在山脉之中穷奇奔驰起来。有人能发现。

九尾天澜白狐托身纹刻兽,站在沈旭之身边。阿瑾见了多次,知道这只老狐狸的厉害,恭恭敬敬对着九尾天澜白狐施了一礼。

九尾天澜白狐摆了摆尾巴,羊皮袍子从沈旭之肩头越到九尾天澜白狐的身上,站在老狐狸肩头,亲昵的蹭着脸。

“阿瑾姑娘。我有几句话想说,你先静静心,耐心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九尾天澜白狐蹲坐在地上,依旧是妖狐的面孔,也不变化。坦坦荡荡。

阿瑾微微颔首,恭敬无比的跪坐在九尾天澜白狐面前,“清老前辈指点迷津。”

“指点迷津说不上。”

九尾天澜白狐的话语如同春风一般,拂面而过,让阿瑾心中一松。这么多天迷茫紧张的情绪都随着春风而散。

沈旭之见九尾天澜白狐用的并不是幻术,而是静心凝神的小法术,也不过多理睬这些,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老狐狸,想要知道老狐狸到底要和阿瑾说些什么。

“旭之,你去那面。我和阿瑾姑娘有几句话说。”

九尾天澜白狐一点都不客气的把沈旭之撵走。少年郎表情古怪的看了看九尾天澜白狐,又看了看阿瑾,见老狐狸不是开玩笑,无可奈何的走到一边山脚处,身后跟着一条狼狗般的穷奇。穷奇缩小伪装后全身气息收敛,根本不像是一只六阶荒兽,外人看来就是一只宠物狗。虽然有点凶像,但没人会多加留意。

九尾天澜白狐见沈旭之走开,摇了摇尾巴,说道:“我就是说两句话,有关你,有关你们一族,有关旭之。第一,你们族地处此处,可以说是天赐之地。但周围群山环绕,也必然养成白苗一族保守的心态。所以我对老祭司去世之后你们族长做出这样的选择毫不意外。但你可知道为什么你那位老师,上一代的祭司为什么要去南国,求一个名分?”

“名分?”

阿瑾忽然想到沈旭之,心里一紧,旋即想到九尾天澜白狐说的并不是自己心头的那个人,惭愧不已。

“深渊界暗部,只有区区两部之地,且都是群山包裹,讨伐甚难。南国只是为了一个大一统的名分而已。而你们族也只是为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你们的老祭司看得明白,这一次交了投名状,为的便是一个日后能活下去的名分而已。但可惜叶兰宇狠戾,杀了老祭司,生生逼得你们白苗一族严守中立。大战已过,再后悔这些往事也是无用。此次我们去南国,又一桩为难的事儿需要你们白苗族尽力。”

九尾天澜白狐说的极为详细,看这样子就连老狐狸也对沈旭之这么粗暴的征询阿瑾的意见极为不满。

“阿瑾知道。”

阿瑾小声的说道。臻首低垂,看着九尾天澜白狐身前的地面。走的时候还是青青小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枯黄一地。再过些时候盖上皑皑白雪了,会不会被血染红?

“这次你也知道,是为了救明珠,我们才决定冒天大的风险直捣黄龙。我知道你心中对旭之的情愫,这样一件事儿做的对你极为不公平。但咱们下大雪山下的晚了一些,叶兰宇身边百战精兵消耗的差不多了。对了,南国的都城你去过吗?”

九尾天澜白狐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阿瑾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九尾天澜白狐,不知道老狐狸要说什么。从大雪山下来的这些日子,阿瑾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是觉得很累,很累。这个时候看着九尾天澜白狐,仿佛又回到了老祭司的身边一样,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洋溢在身体中,让人难以舍弃。

“南国都城极大,我们需要有足够的兵力牵制南国的守军。直捣黄龙,却让黄龙一口吞下,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所以,这是你们一族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我详细讲给你听,是因为怕你为了旭之之间的恩恩怨怨,导致做出错误的决定。”

“什么样的决定才不是错误的?”

阿瑾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草在风中摇曳,有些迷茫的问。

九尾天澜白狐摇摆着尾巴道:“老祭司看穿深渊界二十四部的世事,知道这次南国内乱是你们族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否则绵延不过百年,这荒山之间必定会被鲜血染红。所以才会去南国求一个名分。虽然最后身死,但这种选择是没有错误的。”

“但现在南国已经底定江山,叶帅也成了丧家之犬。要不是因为……”

说到这里,阿瑾顿了顿,头埋得更深:“叶帅早已经战死疆场。”

“所以,你们只能拼死一搏。博一下,或许还会有出路,虽然可能会死的更快。但有希望总要比没有希望好上许多。”

“不去,南国一定会对暗部百族下杀手?”

阿瑾问道。

“当然不会。这次鼎助南国的部族会留下,掺上无数把沙子,联姻、和亲、通商。百年之后,部族自然顺其自然的归顺到南国。当然,要是哪个族群想要反对,你们这些严守中立的部族自然就成了那只鸡,杀了吓唬吓唬身后的猴子。不见见血,哪只猴子会老实?”

阿瑾无语。九尾天澜白狐说的这一切,在阿瑾看来宛如天方夜谭一般,是虚无缥缈的神话。虽然自己觉得匪夷所思,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又心甘情愿的相信对面的这只白狐。

“雪中送炭,总好过锦上添花。”

“老先生指出的明路就是这个?但阿瑾的确没有办法说服族长大人。要是老祭司在,自然会全无阻力。但阿瑾年少力薄,见事不明,族长大人怎么肯听我这一个黄毛丫头的话。”

“你还是在犹豫。也难怪,这事儿不怪你。都怨我说错了方式。”

九尾天澜白狐微微一笑,坦言自己说错了话,或者是正确的话说错了人。

“我问,你答。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好。不需要别的答案。”

“嗯。”

阿瑾乖巧的嗯了一声,并不对九尾天澜白狐的话有任何质疑。

“你想解决你们族里的危机,让你们白苗一族繁衍下去,是不是。”

九尾天澜白狐表情严肃,说话的语调也带着几分庄重、神圣。

“嗯。”

阿瑾毫不犹豫,嗯了一声。

“你的老师,上一代祭司,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手遭不测的。”

“嗯。”

“你年幼无知,对前途感觉到恐惧,不知道命运将如何安排你们一族的未来。所以你开始自暴自弃,或者说是勇于接受命运的考验,来到大雪山朝圣,想要在这里找到你们族中未来的启示。启示你更多的是逃避,逃避作为一个引路祭司的责任,你胆小、懦弱,根本承担不起来你们全族上下无数人所期盼的未来!”

老狐狸的话像是晨钟暮鼓,一下下敲打在阿瑾心头。

第一百七十五章怨念

九尾天澜白狐继续说着,一具具振聋发聩的话语,像是一道道平地惊雷,在阿瑾耳边炸响。每一句都直指人心,每一句都看似风轻云淡,却极为残忍的把阿瑾心中那份伪装撕下,**裸的面对寒风。

天空飘起洁白的雪花,入冬了。

阿瑾猛地抬起头,眼中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九尾天澜白狐,不知道方才为什么九尾天澜白狐每一句话都让自己的心疼一下,一根针,不断的扎在心头。疼完了,开始渗出点点鲜血……

鲜血渐渐弥散,变成一片血雾。

九尾天澜白狐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阿瑾,冷酷的问道:“是还是不是?”

“不是!”

阿瑾声嘶力竭的吼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弱不可闻。

“雪山之巅,你脆弱的心根本经受不住诱惑,于是你攻击了旭之,虽然旭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甚至之后还能渡劫。但看上去的确是一个偷袭的好机会,旭之没杀你,我就给你,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

九尾天澜白狐长者一般看着阿瑾,有点难得的温柔语气和阿瑾讲述着这些日子里的过程,阿瑾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懵懂之间经历过如此多的生死抉择。

只不过这种抉择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根本茫然无知……

“这段日子,看了看你的心性,我也确认那天你在大雪山之巅说过的话是真的。要是旭之真的死了,你拿到鸿蒙紫气,挽救了你们部族你应该会回到雪山之岢情而死。但这就是你的懦弱。”

阿瑾无语,失魂落魄的跪坐在九尾天澜白狐面前,低头看着地面上洁白无瑕的雪花,几根长发没有一点神采的搭在额前,雪花落在上面。也不融化。看上去像是一夜白头,几息之间就红颜逝去。

“你拿鸿蒙紫气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挽救你们部族?甚至你不惜伤害旭之,不惜之后回到大雪山殉情。鸿蒙紫气本身没有任何欲念。只是放大了你心头的念想罢了。旭之心思有时候单纯无比,有时候想的弯弯绕跟我差不多。大雪山之上,他心中没有欲念,要说有。只有心中活下去的执念。所以没有任何影响。既然旭之拿到了鸿蒙紫气,如今又来挽救你们部族,你为什么还在犹豫?”

漫天雪花飘落。山顶寥寂空旷,让人不知不觉心中安静。但阿瑾却生不出一丝祥和静逸的心,无数念头在心头纠缠,本就心如乱麻,此时更是心中一片纷乱,如飘落的雪花般,理不出一个头绪。

九尾天澜白狐的话似是而非。似真似假,就算是白苗族那位洞察世事的老祭司死而复生也不见得在一时半刻之内和九尾天澜白狐争辩出个对错,更不要说已经丧失了辨别能力的阿瑾。

“你没有理事的经验,你的天赋在于其他,而不在于决断明快。要知道这四个字真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你家老祭司死之后。你们白苗一族本来就因该渐渐消亡。这一点叶兰宇看的极深,所以他毫不犹豫在南国伏击你家大祭司。千斤重担都在肩头,你何必不把这些担子扔给你心里的那人。像是藤女,找一个大树,缠绕依附,让他为你遮风避雨。”

“他有妻子了。”

阿瑾喃喃的说道,脸色苍白的像是一片雪花,身上渐渐堆积起残雪,臃肿起来。

“那又有什么?”

九尾天澜白狐朗然笑道,“你所求的不是你们族群可以绵延生存下去?你所求的,不是族群绵延生存之后,到大雪山之岢情而死?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介意外物纷扰?”

九尾天澜白狐说着,接住一片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的雪花,六芒雪花在九尾天澜白狐手中晶莹剔透的躺着,仿佛这是一个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直面自己的心,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啊。”

九尾天澜白狐对着雪花吹了一口气,一阵山风般把雪花吹落,混在无数一般模样的雪花中,不见踪迹。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你有欲望,你有占有的欲望,这种欲望已经蒙蔽了你的心灵,你的智慧,让你根本不去管自己真正想去做什么。”

九尾天澜白狐看着阿瑾,句句诛心。

“心,自心,就像是这朵雪花,放在手上仔细的看,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一刹那,一弹指能看清楚,要么融化成水,要么混入红尘俗世纷扰之中,让你再也难以分清楚哪个才是你的本心。”

九尾天澜白狐声音在静逸的雪地中分外空旷,不再像是一根针,变成一根钟锤,不断敲打着阿瑾的内心。

“刚刚,你看见了你的心。但转眼之间,你就不再看的清楚。仔细想一想,你心里究竟想要什么,然后就去勇敢的追求,甚至付出生命。

只有明白你自己的心,做出的决定才叫做勇敢。

要有一颗勇敢的心。”

说完,九尾天澜白狐便不再理会阿瑾,回身和羊皮袍子在雪地上追逐嬉闹,身子每一动静之间带着优美无比的旋律,仿若舞蹈一般,翩翩而舞,在雪地中留下无数淡不可见的脚印。旋即被落雪覆盖,不见踪迹。

玩了一会,九尾天澜白狐转身回到沈旭之识海池塘,三只妖怪已经等了老狐狸很久,那只女鬼开始有些不耐烦的嘀咕着什么。

“来来,没人偷看我的牌吧。”

九尾天澜白狐回来坐下,麻利的打开扣在桌子上的麻将,笑着问道。

“赶紧的吧。你说你也是,没事儿去撩拨那小姑娘干什么。”

昊叔埋怨着九尾天澜白狐,“三条。”

“我撩拨她?嘿,只不过是给旭之找一个机会。那小子嘴笨得很,虽然心思灵巧,却更愿意大刀阔斧的去做事儿。这怎么能行,我也是在教旭之做事情。”

“恋爱,是年轻人的事情。我看那小子也忒不是东西。我们精灵族就是从来都是两人白头到老。”

那只女鬼吃着瓜子,顺手打出一张牌,“四万。”

“扛!”

九尾天澜白狐笑着推开三张四万,“所以你们精灵族人口一直打不到能够繁衍、扩张的基数。看看人家兽人,那家子兽人啊,真是一棒子牲口。”

“你俩是不是打伙?”

昊叔不满道:“明知道老狐狸要万子,你还打给他。”

“关你什么事儿。”

女鬼虽然知道自己打错了,却依旧嘴硬着。

“我看你这么上心,似乎对白苗一族有什么企图呢。”

女鬼瞬间岔开昊叔的质问,看着九尾天澜白狐问到。

“来来,你要饼子,我给你。”

九尾天澜白狐打出一张二饼被昊叔兴高采烈的吃了,“是有一点。这种千里奔袭,虽然有高延勇的那枚纳戒。神器在手,奈何实力太弱了,我们就像是踩在钢丝上,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打不过,就跑。”

魔凤凰一般不说话,即便说,也十分简单。魔凤凰要是话多了,那肯定是开始生气的时候。

“你看看旭之那副鬼迷心窍的样子,像是要跑吗?我跟你们说,到时候这小子要是不达目的,咱们都得死在那。”

九尾天澜白狐似乎对此也很无奈。“精虫上脑的男人啊,果然这帮子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女鬼对九尾天澜白狐这句话频频颔首,很是赞同。

“白苗一族有什么特殊的?”

昊叔也不理会九尾天澜白狐的说法,或许在昊叔看来,自己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人,所以这些话语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随口继续问到。

“没什么。多一个人,多把子力气。虽然到时候乱乱糟糟的模样我现在就能猜到,但就算是多了几千头裟隶兽,多多少少也能给我们争取几个弹指的功夫吧。成败之间,有时候就在这几个弹指之间。”

九尾天澜白狐说的随意,浑然没把白苗一族的人命当回事儿。

剩下的几个妖怪,也没有反对九尾天澜白狐的话。说来也是,这些个年老成精的妖怪,哪个没见过万八千死人的?死再多的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心思动都不会动一下。

“我还是觉得阿瑾那姑娘可怜。”

女鬼在两张牌之间犹豫着。

“可怜?当时你们两口子在山腰看着阿瑾在背后袭击旭之,也没见你们干什么。这口子上说起可怜来了?”

九尾天澜白狐对当天的事儿依旧念念不忘,怨念颇深。“再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知道他们那个大祭司怎么想的,把全族性命系于一身。你说他自己像是蟑螂一样顽强,能活下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结果一次伏击就死了,白苗一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不死才怪。这么重的担子放在小女孩儿身上,狗日的想什么呢。”

正说着,那只女鬼打出一张东风,九尾天澜白狐把牌一推,又胡了。

“拿钱拿钱。”

九尾天澜白狐也不再如神仙一般没有半点烟火气,而是开心之极的伸手要钱,市侩得很。

第一百七十六章人情淡薄

大雪纷飞,似乎又回到了大雪山之上,两人彻夜谈心。听着沈旭之讲述曾经过往种种苦难,阿瑾的一颗心渐渐挣脱迷茫,不再乱如麻线。

是啊,九尾天澜白狐说的话有道理。人,最难的就是就是直面自己的心。

沈旭之见九尾天澜白狐回去,对老狐狸到底跟阿瑾说什么了,毫无兴趣,此刻心头有事儿。依着少年郎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的架势,恨不得直接飞到南国都城,用鲜血、魂魄洗净自己一身的燥怒的情绪……

身后背着一个大粽子似的兰明珠,肩头羊皮袍子哈吃哈吃的喘着热气,猩红的舌头吐出来,带着一片片氤氲的热气。身后穷奇乖巧无比的背着柴刀,小狗一样跟在沈旭之身后。

少年郎缓步走到阿瑾身边,被穷奇颠簸出来的恶心劲儿在大雪中好了许多。沈旭之没有说话,四周旷野依旧静逸无比,只有耳边羊皮袍子喘气的声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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