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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面传承-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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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天才本就是天才,就算是神术,也能找到其中的规则,留下自己的痕迹。

此刻,兰明珠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所凭借的就是李牧的改变,改变神辉中的细微的力量。光影中的女子像是感受到兰明珠体内的一丝不舒适,秀眉轻颦,在想着什么。

本来能成为神女的人,都是体质纯净无比,没有一点滞涨。不知怎地,光影中的女子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对,这丝力量隐匿的极为深刻,仿佛藏在兰明珠魂魄最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身为神殿长老的李牧,为什么会改动这法术?难道他曾经想到了现在这场景?只是一生没有踏入天启境的李牧,又怎能有如此大的力量把神术改变?甚至埋留下一丝连神女,女神都忌讳不已的力量?

这就是天才!

几个弹指的功夫,手指抚琴一般在兰明珠体内轻舞着,捕捉着那缕如泥鳅般滑不留手的怪异。

体内一片大光明,一切阴影毫无遁形之处,但偏偏那丝痕迹,李牧留在神术里的痕迹就在这无尽的光明中躲避着,逃避着,每每在长指抚至之前便躲开。

兰明珠还有力量,手指轻轻的、僵硬的合拢。光影中的女子正在捕捉那缕异样,根本无法阻止,无法尽数吞噬兰明珠的神智。

那缕魂魄,那缕异样在,兰明珠就不会被尽数吞噬!

手指僵硬,兰明珠甚至能听到自己的手指弯曲的时候骨节之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兰明珠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手指合拢的时候,光滑的皮肤互相接触,天地之间将要发生的一切。

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暴戾的情绪,但偏生此刻,这种暴戾的情绪如此大,兰明珠不想控制,也没有必要控制。

随着兰明珠修长的手指合拢,天地之间乳白色的气息被攥紧,所有的人,包括那只穷奇,城墙下黑发的魔族少年,包括石滩、上官律、老榕树,都感觉到胸中一口浊气吐出,不再有任何空气进入。整个身子要被捏爆了一般。

难道……

是的,兰明珠想做的就是大家一起去死,一个都不能少!到了下面,看见自己的小情郎,让这些恶人见一见到底谁才是最狠的那个。想来是这些人看见了沈旭之都会害怕吧,兰明珠最后的神智想到了少年郎,想要笑一笑,却无法笑出来。

手指艰难的移动着。随着兰明珠手指渐渐合拢,身受重伤的军士本来拜服在地,此刻却被乳白色的气息活生生撑爆,变成一团血雾,在乳白色的气息里面如此诡异。

每一动,便有无数生命消散在自己眼前。每一动,便有无数魂魄冲出那副躯壳,获得大自由!

光影里面的女子容颜瞬间变得极为愤怒,想去制止兰明珠,偏偏那缕不安又无法捉住。刚刚降临,正是最为脆弱的时刻,无法一心二用。而这缕不安不捉住,自己也无法真正的降临。像是那只手,那只无法控制的手一般。

白玉雕琢的手掌渐渐合拢。天地之间一片死寂。不断腾起的血花像是为这片死寂做着住脚,解释着天地不仁!

我们一起走,一个都不能少!

第一百五十五章我倒要看看谁敢打我家的狗

玉琢一般的手,没有一丝烟火气息,浑不似来自人间。只有每一次竭尽全力的弯曲,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子乳白色的气息依旧充满慈悲,充满生机的抓紧了自己的喉咙,压力越来越大。

怎么如此美丽的一只手却带着这么暴戾的气息,这是女神还是恶魔?这个念头只有少数强者想到,绝大多数人都拜伏在地上,根本没有一点点思考的余地。

穷奇惊骇的看着城墙上的兰明珠,感觉到那种强大至极的力量在冥冥中扼住自己的咽喉,有些愤怒,却根本无力反抗。天生凶兽的狠戾在神辉中也无所施展,无所遁形……

受伤的军士伏在地上,伤口里不断涌出血花,站在城楼上看去,白雾中朵朵红花,小小红花连成一片,美煞人间!

光影中的女子愈发急迫,身子一涨一松,一吸一纳,影子还是原来的那个影子,但全身似乎都和兰明珠融为一体,不再如方才那般你是你,我是我。

接二连三的光影转换似乎只是在瞬间便完成,天花乱坠中出现的光影仿佛对自己的力量被一个凡人利用感到十分恼怒,干脆不再去捕捉那一点点的不适,全力融合,控制兰明珠的身子。

水乳交融,本应顺畅无比。奈何光影和实体之间还有那么一丝不顺畅,让人睹之心生烦闷。可是此刻,除了穷奇还在看着兰明珠,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之外,就连那老帅都已经单膝及地,痛苦不堪……

这种力量实在太过于庞大,力量波动之间产生的震荡又让无数体质稍弱的人死去。

老榕树虽然站着,所有藤女均化作原体,一根根树藤缠绕在老榕树的身上。但老榕树双脚不知何时已经化作树根。深深扎在城墙的青石之中,努力窜进数丈之下的地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老榕树感到安全。能脱离厄运。

兰明珠感到浑身麻木,只有右手还有一点点知觉,但每每握紧一点,手掌便如利刃割肉。

冤家……兰明珠想说。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也说不出来。就连心中想着,念头也渐渐淡去。渐渐淡去,心中光明渐生,如一轮红日,雾气即将消散,心念也即将消散。

兰明珠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后一点时间,心中没有悔恨,只有想念。怀念,留恋。最后看一眼乳白色笼罩下的江山如画,像是当年的火鹿岛上,笼罩着层层海雾,耳边涛声依旧。最后看一眼江山如画。那冤家还如刚刚见面时候一样,一脸懒散的笑意,肩上蹲着一只小白狐狸。

无数的瞬间在兰明珠心里像是流星一般闪过,小时候伏在李牧肩上,身后天枢院黑骑弩箭不断,烽烟冲天,神殿和天枢院军士舍生忘死的厮杀。

声音渐渐淡去,化作火鹿岛上的海涛声。海涛声声,继而便是李牧自爆雪山气海时候的心悸,被那冤家打晕,扛在肩上走在九隆山脉。九隆山脉中那股子新鲜至极的潮湿胸闷的树木味道,无处不在的蚊蚋,此刻回想起来都那样的亲切,只是不知为何又渐渐淡去……难道真的要死了吗?这具身体变成女神行走人间的器具?

兰明珠心里闪过一丝笑意,耳边是藤条破空的声音。那冤家要是知道自己曾经把女神吊起来打屁股,应该很得意吧。

募然之间,兰明珠真的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打在自己屁股上,耳边传来那日少年郎,那冤家冷冷的话语。

真的要死了吧,让我再想一想……

“你个笨蛋,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吗?怎么弄这么大的阵仗!”

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幻觉?不是。旭之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难道……

“不对啊,怎么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那亲切的声音像是发现了怪异,手掌本来要搂住兰明珠的腰肢,却在兰明珠身前三寸处生生停住。

冤家……你果然回来了……站到我面前,我看看你,看你最后一眼……

兰明珠想说,却说不出来。想哭,却只能哭在心里。

手指松开,漫天乳白色的烟雾像是潮水倒转一般的收回,无数军士栽倒在地上,死寂的世界又恢复了生机。人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死里逃生之后,心中不是庆幸,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老帅待白雾稍退,拾起过跌落尘埃的号角,吹动退兵的讯息。

百战百胜,谁知这一次竟然险些全军覆灭。不是败在哪位名将之手,而是败在了神辉之下。老帅虽然在沙场之上,杀伐决断,却也是爱兵惜兵的人。稍一缓回神识,第一个念头不是自己做走兽样狼狈逃窜,而是收拢残兵,用号角声把军士从梦魇中唤醒。

这和用弩箭全面覆盖敌人和战友不同,这种牺牲没有任何意义,这根本不是人间的力量。

呜呜呜~~~~~~号角声中带着凄厉的嘶吼,仿佛犀角兽重新复活,也对这神辉带来的乳白色雾气恐惧万端。

一名号角手站起来,没有撤走,从血泥里拾起号角,气还没喘匀,嘴角还有血迹,便如自己最尊敬的老帅一般,吹起号角。

声音呼喝,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失神的军士醒来,还有的则永远醒不过来了。

乳白色雾气退的极快,比来势迅猛数分。被号角唤醒的军士来不及集结,纷纷乱乱的撤退。没有吵杂的声音,一只军队经过生死洗礼后,变成铁军雄师。淬炼,往往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沉默无语,只有行走之间轻甲哗啦哗啦的声音。或背或抱或抬,带着自己力所能及能带走的袍泽,义无反顾的后退。

沙场之上,一片萧瑟。

正值秋季,本不少萧瑟之意,但早已被冲天的血腥化作粉碎的落叶,不知藏在何处。此刻的萧瑟,是留下无数方才还能说能笑,呼喝着冲锋拼命的战友,撤退时的萧瑟,带着一点恨意,带着几分卷土重来的倔强,带着生生死死之间行走了一遍,被淬炼成绕指柔的精钢的铁血气味。

号角苍凉。

十余名号角手全身力竭,仍在拼命的吹响呼唤战友从梦魇中醒来的号角声,力竭却不肯放弃。直到一口鲜血,一股生机喷在号角中,最后吹响的,是一声生命的礼赞!

老帅指挥着麾下军士默默无语的撤退,只有简单的口令和命令声传达着,整支军队都陷入一种让人窒息的愤懑中。

没人会想到,一场大战,最后居然会如此收场。没有胜者,没有赢家。叶帅所有部下战死沙场,南国参军随有斗志,却身残,不愿再去碰触那已经残破无比的荒宇城。…………

远处号角声声,沈旭之却没去听,只是手掌轻轻的放在兰明珠肩膀上,神识刚要探查,却被九尾天澜白狐喝住。

“旭之,稍安勿躁!”

“怎么?”

沈旭之知道发生了些事情,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兰明珠的气息不应该这么强,也不应该这么诡异。少年郎从这乳白色的气息里,没有感觉到什么劳什子的神圣,只感觉到一股敌意。要是这气息是他人发出,少年郎肯定二话不说抽刀上前就是一场恶战。

“事情紧急,稍后解释。你把明珠打晕。”

九尾天澜白狐坐在牌桌前面,手中一把清一色却顾不上胡牌。

“恩。”

沈旭之见九尾天澜白狐说的严肃,不是玩笑,也不多问,只是恩了一声,碰触兰明珠肩膀的手化作手刀,斜斜击打在兰明珠颈间。

兰明珠终于嘤咛一声,晕倒在少年郎怀里。闻到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兰明珠最后的意识忽然感觉有些幸福。

“阿瑾,抱好了。”

沈旭之轻轻环抱了一下兰明珠,以解相思。见白雾散尽,城下一只高阶的荒兽,上面一名少年身着血铠,正在后撤。路过穷奇,手中大锤砸向穷奇。

狗日的,当老子面,打老子的狗!沈旭之把兰明珠抛到阿瑾怀里,纵身一跃,身后天枢院黑氅被劲风拉起,化作一条黑龙,卷起无数血泥,奔向穷奇。

穷奇连连苦战,已黔驴技穷。被血煞之气笼罩的大锤攻击,虽然躲过两下,眼见着再无余力,见沈旭之身背柴刀,如一条黑龙般飞了过来,身子蜷缩,改变形态化作一只虎面的小狗,拼着吃了一记锤击,吐了一口土黄色的鲜血,借着锤子的力道跑向沈旭之。

魔界黑发少年知道击杀这只上古异兽对自己的好处,虽然眼看着号角声声响起,方才还遇险,但少年心性,此刻也浑然不怕。调转剑齿龙,回转冲向穷奇。

沈旭之一见穷奇被暴打,那人居然还不肯放过穷奇,心中顿时大怒。本来惦念着兰明珠,但面前之敌不解决,不杀的他们心寒,必然会卷土重来,麻烦不断。

少年郎本身便狠戾无比,出手之时从不会留情。此刻大怒,更是直接下了死手。

第一百五十六章一刀斩三头

黑发魔族少年来自魔族最大的王国,身为王子,生来便被探知具备极高的天赋。于是,举国欢庆,这是魔王赐福才能如此完美的王国继承者。

事实也是如此,完美的人生,完美的如同事先设计好的模板刻画出来的一般。出生后,王国三大祭司拼着修为降低一个层次,也给这少年加持上终身的敏捷、力量、智慧。之后王子的表现也的确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不管何种艰难的妖术血术,一学就会,一学便可在短时间内达到顶级……

所有人都在膜拜王子。甚至有偏远的军民传言得到王子的祝福,会解百难。王国中终日有人磕长头到王都,以示诚心,期盼着得到王子的祝福。

十五岁,王子便达到了五阶魔修顶级。在王国里一个神秘老者的劝说下,为了稳固层次,增长血魄,在五阶足足停滞了两年。但没有人相信深受所有人爱戴的王子会不能破阶越境,所谓的停滞不过是为了日后变得更强大而已。

最后也的确如大家预想的那样,十七岁,王子便破境,成为六阶魔修。

每一代魔族的王者年轻的时候都要在深渊界历练,猎杀荒兽,收取那种凛冽如九州界酿制的老酒一般的血魄魂识。

约定俗成,所以小王子来到了深渊界。但老国王年迈多病,便直接修书一封,找到南国自己年轻历练的时候遇到的好友。小王子虽然一切都完美的让人羡慕嫉妒,却谨遵着谦虚等美好的习惯,跟随着老帅的大军,历练着。一直风平浪静,等待三年期满,破境七阶后回到魔界接掌魔界实力最强大的国家……

甚至很多人都在猜测,有没有可能这个孩子将来会一统魔界。成为魔界万世的尊主。因为他的一生是那样的完美,完美的没有丝毫污点。一切都顺理成章,一切都像是扑街写手编好的小说一样。

但有一句话小王子没有听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堵墙不仅危。而且险。

沈旭之见黑发魔族少年几下便打的穷奇落荒而逃,心中对这人的实力有了一个基本的猜测和评估。

逢战,必尽全力,如狮子搏兔。正如少年郎碰到相柳时候一般。一个六阶顶级的荒兽在还没施展出大神通的时候,便被撂倒。

这是少年郎的习惯,这是少年郎的一个好习惯。

沈旭之若一条黑龙般脚尖轻点几下地面。扬起几多尘泥,几多血花,身子便已经把穷奇挡在背后。右手回身握住柴刀把手上的破布,浑身血腥杀气妖氛迸溅而出,强横无匹。

黑发魔族少年见强敌骤然而至,精神一震。和沈旭之一般,全身血腥杀气妖氛幻化出一层更厚的铠甲。只一瞬间,无数金属部件卡拉卡拉组合的声音响着,一股妖氛冲天而起。

直到这时,黑发魔族少年才全力而施。骤遇到强悍的对手,让已经寂寞了很久的黑发魔族少年感到了一丝兴奋。

沈旭之根本不去理睬那人在干什么。肩头羊皮袍子没有隐匿身形。也没有双目赤红,浑身白毛炸起,而是背后忽然招摇起无数大尾巴的幻影,隐约中十根雪白的尾巴像是一朵鲜花般绽放在羊皮袍子的背后。

“嘿!”

沈旭之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柴刀上老魔凤凰的身影先于柴刀刀身而至,带着点点地狱业火,粘在魔铠上。魔凤凰也不正面接战,只是遮挡住黑发魔族少年的目光,地狱业火落下,灼烧起来。魔凤凰便转身直奔天空。借着魔凤凰的遮挡,九尾天澜白狐的攻击如影随形而至。

好像是事先经过无数次的演练似的,每一次遮挡,每一次掩护都做的如同流水潺潺一般随意自然。在这种自然随意之中,杀机被很好的掩饰起来。等到杀机绽放,必然血光四溅。

依旧在柴刀到来之前,魔凤凰双翅展开,收起。这一瞬间,黑色后面猛然闪烁起耀眼的光华,居然是一道幻术!九尾天澜白狐的幻术,随着魔凤凰让开身位,幻术眨眼便至。

黑发魔族少年没料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种攻击组合,长锤刚刚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把沈旭之和魔凤凰都笼罩在其间,面前空虚,九尾天澜白狐那道攻击正好在魔族黑发少年双臂之间穿过。

血铠像是有自己的魂魄一般,漂亮的如同传说中精灵族镂刻的血铠上忽然出现一面盾牌,挡在九尾天澜白狐的幻术面前。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沈旭之都没想到的是,那道影子不断闪烁的幻术仿佛早已经料到魔族黑发少年身上血铠会有如此应对,高速飞行中骤然一顿,空间虚幻飘离的后面一条火龙幻化而出,来的突兀,甚至连沈旭之都吓了一跳。

昊叔怎么藏在九尾天澜白狐背后的?

难道打麻将也能让两个人默契起来?这两个狗日的老东西,配合起来居然如此**,就连少年郎都没有想到。

血铠盾牌直接被火龙吞噬。昊叔也没继续拼命,非常有节制的借着吞噬掉血铠盾牌吃到的力道转身折向剑齿龙,扑向剑齿龙的双眼。

而这时,九尾天澜白狐的幻术又骤然加速,带出一道道虚幻不真实的影子,钻进血铠。仿佛除了那面盾牌,血铠上的防御都近乎为无。九尾天澜白狐的幻术正好克制这种血系的防御,没有丝毫迟缓的攻击到魔族少年的身子。

时间像是定住了一般,强大的幻术在魔族少年脑海里炸开,就连沈旭之都似乎感受到里面那庞大到近似于无限的能量。

一瞬间,所有的画面都被定格,沈旭之最后一脚踩出的血泥溅起,还没有落下。昊叔幻化的火龙张牙舞爪的奔向剑齿龙的眼睛。魔凤凰腾空而起,爪子还在魔族黑发少年头盔上划出一道细纹。穷奇在沈旭之身后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气,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狼狈逃窜。

整个空间里,时间凝固。只有少年郎的柴刀,破开或是被九尾天澜白狐的时空法则允许,速度丝毫没变,只在少年郎的眼睛里留下几道如烟的残像。

咯~~~~~~战锤在锤头被柴刀削断,像是一名军士被斩掉了头,魔族黑发少年手中只剩下一个长柄。手中一空,身子微微向上一扬,无数血腥杀气从战锤残端飞舞而出。柴刀破碎血腥杀气妖氛,在血雾中探出头,刀刃闪亮,带着一股翻山倒还的力量劈进血铠之中。

每入一分,沈旭之便觉得血铠中浩如烟海的庞大血煞之气被柴刀吸纳。少年郎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这幅血铠防御力的强大的时候,柴刀上阴阳魂魄射出,炸开。

巨大的威力,当日相柳便是被这一刀蕴含的力量直接炸碎了头,至今还在恢复。强悍的上古凶兽尚且如此,就算是血铠再强大,又怎么能强过上古凶兽。

黑发魔族少年血铠被直接炸碎,柴刀在身子破碎之前划过魔族少年的颈部,一颗斗大的人头飞起。却没有血箭,只有一蓬血雾升起。

刀势未竭,昊叔幻化的火龙正在和剑齿龙纠缠,柴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

六阶妖兽,自然防御惊人。寻常的一击,就算是铺天盖地的羽箭也难以破除本身的防御。就算是魔族少年的战锤,钝击,一下也不至于打死剑齿龙。

但沈旭之破境后,柴刀像是更有灵性一般,不仅锋利的让人心寒,更是感受到剑齿龙身上浓郁的土系气息,其内残存的树魂便化作一层淡淡绿色缠绕在刀口。

柴刀更顺畅的砍下,破除一切阻力后,漫天血气中,兴奋的开始颤抖着身子,疯狂的吸纳着血腥杀气。

沈旭之身子这时才落地,打了一个转,背后黑氅旋转。借着柴刀上传回来的反震,少年郎止住身形。柴刀斜指地面刀刃上两滴不同血腥味道的鲜血凝聚成形,又转眼便渗入柴刀中。

锤头、人头、龙头同一时间落地,剑齿龙巨大的身子栽晃了两下无奈的躺到在地上。背上被阴阳两股魂力炸碎的身子变成血雾漂浮在半空中,久久不肯散去。

沈旭之恍惚中听见那魔族黑发少年最后像是张口说了一句什么。站在大地血泥上面,任凭三头落地,回想着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这人临死前说了什么。

沈旭之很少做这种无用的工作,但那若隐若现的声音似乎勾起自己的想象,有一股极度的爽快的感觉……

阴阳魂魄炸开的响声,柴刀劈碎血铠的刺耳声,昊叔鬼嚎着和剑齿龙游斗的声音,那人到底说了句什么?

九尾天澜白狐的幻术直到此刻,还在魔族黑发少年身子化作的血雾中不断幻化着一个一个幻境。似乎永无止境,似乎九尾天澜白狐意犹未尽的在感受着自己力量的增强。

沈旭之看的目瞪口呆,怎么这么熟悉的场景?那句话呼之欲出,沈旭之忽然觉得自己疯了!

那句话,那句话似乎是“FUCK……”

第一百五十七章衔尾急追

沈旭之有些发愣,没想到居然结束的这么快,这不是衣服还没脱就完事儿了吗?从前都得光着膀子打的满身是血,怎么这几个老妖怪开始打起麻将之后居然也学会配合了?而且这配合如此犀利直接,一个并不逊于自己的对手就这么简单的被干掉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难怪当年日本鬼子怎么都打不进四川去。

羊皮袍子从沈旭之的身上跳下去,小心翼翼的凑到剑齿龙的身边,一看就知道老狐狸回到识海中去了,这才是羊皮袍子。对剑齿龙高阶的威压有些畏惧,即便是死的剑齿龙,小狐狸还是狐疑着,带着几分谨慎,生怕那具没有头的尸体会从地上蹦起来……

穷奇跟在沈旭之身后,刚一转身,便看见少年郎一刀挥落斩断三头。穷奇愣了,那魔族黑发少年不说多强,光是那只剑齿龙就是六阶顶端的荒兽,等上几年,必定会进阶成七阶的剑齿龙。

自己久战之后,别说那少年,就算是这只剑齿龙也根本打不过。刚一接战,穷奇就感觉到自己像是深陷泥沼中,四周都是黏稠的让自己喘不上气的血腥味道。每一动都要耗费大量的力量去摆脱黏稠的血腥杀气的束缚,那几锤子躲得险之又险。这要是在过几息,肯定要被锤扁,要不然怎么会看见沈旭之后,宁肯挨一锤子也要跑掉。

但怎么自己转身这么个功夫,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场景?难道被那一锤子砸死了?这些都是幻境?……

穷奇喜食魂魄,尤其是强大的魂魄,对穷奇更是大补。此刻见两个冤魂一身血污,兀自一身怨气不肯散去,心中大喜,忽闪忽闪的连跑带窜的回去。路过沈旭之的身边,感受到柴刀里面散发出来强大的土系力量,更是让自己难以自已。

原来这少年郎回来了。世界竟然是如此美好。

沈旭之回到识海,见几只老妖怪正在争论着方才那场麻将。九尾天澜白狐抓着昊叔的手,昊叔手中一张九万,沈旭之好奇。听了听。半晌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昊叔拿着一张九万刚打出手,沈旭之就回到兰明珠的身边想要试探一下兰明珠体内那股浩瀚磅礴而又充满神圣的力量。被九尾天澜白狐喝止住,还没等喊胡。沈旭之便冲了出去。接下来就是众人显身,少年郎一刀斩三头。

回来后,老狐狸想要胡牌,昊叔却说什么也不干。魔凤凰和那只女鬼在一边看着热闹。

沈旭之心里这个犯愁啊,你说说这都哪跟哪,哪里像是几只年老成精的妖怪,还不知道赌什么呢。就这么吵起来了?看九尾天澜白狐那意思,昊叔要是不肯让自己胡,马上便要现出原形,跟着狗娘养的打一架。

刚才不是还配合的天衣无缝呢吗?怎么一转眼就要打起来了?

昊叔嘴里叼着烟,也不见曾经说过的远远看见九尾天澜白狐便被吓得屁滚尿流。说什么都不肯。一副青皮嘴脸。上了赌桌,居然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沈旭之不禁好笑。要是让昊叔跟他主神对赌,怕是昊叔也会毫不畏惧。

沈旭之想问点什么,说了两句,没有人,也没有妖怪搭理自己,就连那只女鬼也不知道在哪弄了点瓜子坚果,和魔凤凰分着吃,看着那两只妖怪吵闹,也不知道劝劝。

唉……这帮子狗日的!沈旭之叹了一口气,回神。此时穷奇已经吞噬了两个强者的魂魄,一脸兴奋和满足。

还是这狗好啊,给口吃的就知道念我的好。沈旭之见穷奇一脸讨喜的模样,心中想到。

“会变坐骑吗?”

沈旭之想追一追那些溃兵,省得很快收拢后再卷土重来,给自己带来麻烦。穷奇听沈旭之这么一说,桀桀怪笑,尖利的声音说道:“会啊,你想骑什么?”

沈旭之打了一个冷战,上一世最听不得泡沫擦玻璃的动静,偏偏穷奇说起话来和那声音一模一样。沈旭之虚踢一脚,骂道:“狗日的闭嘴!”

穷奇不知哪里又让沈旭之不高兴了,也不敢乱动,乖乖的闭上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旭之,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就这身吧,稍微大一点,对,对,这么大刚刚好。”

沈旭之从纳戒里取出一副天枢院的马鞍子,给穷奇挂上。柴刀顺手放在后背上,穷奇感觉到柴刀里面传来阵阵息壤的力量,开心的站了起来。

沈旭之踢了穷奇一脚,脚尖落地,在地上挑起魔族少年的头颅,拴在自己腰袢。少年郎习惯性的想,要是这颗头忽然张嘴咬自己一口该怎么办?转而笑了笑,惦念着兰明珠的古怪伤势,飞身上了穷奇,不待用脚跟踢,穷奇知趣的向前奔跑起来。

的确很快,就是太颠簸了一点。沈旭之一边瞭望着对面的溃兵,一面琢磨着穷奇。还有就是这毛也太硬了,隔着马鞍子,还觉得扎得慌。

穷奇在硝烟尚未散尽的沙场上奔跑,每一跃都有三五丈,转眼之间便来到南国溃军面前。

这是传说中的衔尾急追?单骑追千军万马?沈旭之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拉风,尤其身后天枢院黑氅在凛冽的风中被拉扯起来,猎猎作响,更显的威风凛凛。

追到殿后的散乱的军士,沈旭之既不停下,也不打杀。只是拉着穷奇,止住穷奇意欲择人而噬的恶相,一路向前。

越跑,身边兵士越是密集。穷奇也不躲避,身上扎刺竖起,像是天枢院黑骑冲击六境魔修时候坐骑一样。沈旭之忽然发现自己追上来,是一件很傻逼的事情。因为自己除了面带仇恨和恐惧的普通兵士之外,根本不知道对方将领在哪里。

沈旭之见越是往前,人群越是密集,虽然是敌军,不知为何少年郎此刻却不想多早杀戮,让穷奇停下,高声吼道:“哪位是领军的大帅?还请出来一见。”

如是三声,对面人潮分开,一个白发苍苍身着盔甲的老将来到沈旭之面前,坦然道:“老夫我是领军之将。败军之将不足言勇,阁下何人?单骑闯我联营,欺我败军之中无可战之兵?”

沈旭之见自己身边军士停下脚步,密密匝匝拢了不知道多少圈,多少人。心中感喟,真是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是多,看着都麻痒人。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十万只蚂蚁,要杀死不得累个好歹的啊。

少年郎在穷奇身上把魔族少年的头颅扔了过去,朗声道:“阵前斩将,见这小将生猛无比,心生敬佩。特此来讲人头送还。老将军想打想杀,悉听尊便。”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沈旭之的心性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要是刚入宛州城的时候,就算是累死,也要把这些蚂蚁屠戮殆尽。那时候的少年郎,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少年郎。不知为何,经历过风雨洗礼之后,少年郎居然变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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