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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的崛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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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和耐奥祖听到的一样的 话,他还依附于基尔加丹?有那么一瞬间,耐奥祖的恐惧和自私都不见了,他只是为一个如此堕落的兽人感到惋惜。
  “我很伤心。”基尔加丹说。耐奥祖惊愕地看着基尔加丹。“我选择了你,耐奥祖。我给了你我的力量,我告诉了你为了你的人民进步你该做的事,而且确保这些事绝不是次要的。”
  耐奥祖不假思索地说:“你欺骗了我。你让我看到了假的景象。你诋毁先祖之魂和他们所代表的精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知道这决不是爱我的人民的表现。”
  “但现在他们繁荣,团结。这是多少个世纪以来的第一次。”
  “团结在一个谎言之下,”耐奥祖说。他为他的背叛和反抗感到欣慰,这种感觉很好。或者如果他继续这样,基尔加丹会对他丧失耐心并杀掉他,这样耐奥祖的难题就 解决了。但基尔加丹并没有像耐奥祖所希望地那样报以致命的愤怒,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并摇了摇头,像一个家长对着自己任性的孩子。
  “你可以重新得到我的信赖,耐奥祖,”基尔加丹说,“我有个任务,如果你完成了,你对信念的这次缺失可以被忽略掉。”
  耐奥祖的嘴唇动了下。他想再一次把他的反抗喊出来,但这次这些话并没有说出口。他意识到这已经过去,他不想死,就像任何一个智能的生物一样不想死,所以他保 持了沉默。“霜狼的族长的行为让我感到很不快,”基尔加丹继续说,“尤其是他并不是唯一的对现在的事有微词的人。还有其他人——那个持有毁灭之锤的人,刃风氏族和赤行氏族的一些人。如果这些反对的声音并不会有什么后果,那就随它去了,但很多有看法的人并不是那样。我的计划的 成功不能有任何风险,所以,我必须要保证他们的服从”。
  “他们光是声称忠诚是不够的,”基尔加丹继续说。他长长的红色的手指轻轻拍着他 的脸,仔细地在考虑。“太多人似乎沉迷于改变‘荣耀’和‘誓言’的意义。我们必须……确保他们的合作,永远的合作。”古尔丹的小眼睛闪了一下。“那您的建议是?伟大的主人?”
  基尔加丹对古尔丹笑了。耐奥祖已经看到了他们之间的联系,看到了古尔丹如何地像基尔加丹。基尔加丹不得不用诱人的谎言和花招把耐奥 祖拉进他的计划中,但对古尔丹他却可以坦陈。
  “是有一种办法,”基尔加丹对两个兽人萨满说。“一种让他们永远和我们束缚在一起的办法,永远忠诚的办法。”
  耐奥祖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先祖之魂展现给他的景象所带来的恐惧,但现在当他听到基尔加丹的计划纲领时他认识到他所感到的震惊完全是另一个档次。永远的束缚。永远的忠诚。
  永远的奴役。
  他看着基尔加丹燃烧的眼睛,没有说话。他知道,只要点下头就行了,但他甚至不能允许自己那样做。他只是盯着基尔加丹,被震慑如同蛇面前的一只小鸟。
  基尔加丹深深地叹息。“那么,看来你拒绝了你赎罪的机会?”
  就在他听到基尔加丹说话的时候,好像一个魔法从耐奥祖身上移除了,卡在他喉咙里的话一涌而出,尽管他知道这样就意味着他自己的末日,但他并没有试图抵抗这种冲动。“我全然拒绝永远让我的人民陷入被奴役的生活,”他喊道。
  基尔加丹听了,然后点了点他巨大的头。“这是你的选择。你同时也选择了结局。要明白这些,萨满,你的选择无法改变任何东西。我的意愿仍旧会被执行。你的人民仍会成为奴隶。但你将被迫成为一个无助的观察者,而不是原计划地领导 他们和延续我的宠爱。我想那样会比简单地杀掉你有趣得多。”
  耐奥祖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是他说不出。基尔加丹眯起他巨大的眼睛,耐奥祖甚至动都动不了。甚至他胸腔里乱跳的心脏,也只随着基尔加丹大人的意愿跳动,而且耐奥祖知道这一点。
  他怎么会成为如此容易受骗的笨蛋?他怎么会没有看穿这些谎言?他怎么能够把这个……这个怪物发送给他的幻象当成是他所深爱的伴侣的灵魂?眼泪涌出他的眼睛,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知道,仅仅是基尔加丹没有阻止他流泪。
  基尔加丹对他微笑,然后慢慢地,从容地把他的注意力转向古尔丹。即使在这种悲剧的境地下,耐奥祖也为他没有像古尔丹现在那样——像渴望褒扬的小狗一样向着基尔加丹——而感到最微弱的宽慰。
  “没有必要用漂亮的谎言来诱骗你,是吧,我的新傀儡?”基尔加丹几乎是深情地对古尔丹说,“你并没有在真相面前退缩。”
  “确实没有必要,主人。我活着就是为了等待您的命令。”
  基尔加丹轻声笑了。“如果我确实不再编造谎言,你也必须这样。你活着是为了力量。你渴望力量。过去的几个月,你的能力已经增长到可以被我利用的地步了。我们的关系不是崇拜和尊敬的伙伴,而是各自自私和方便的利用而已。但这种关系意味着很可能持续下去。”
  古尔丹的脸上闪现过各种感情。他似乎不知道对这些话应该如何反应,而耐奥祖则为他以前的徒弟的窘迫而感到一丝欢愉。
  “如……如您所愿。”古尔丹终于结结巴巴地说,进而又稍微自信了些,“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吧,我发誓我会做的。”
  “你肯定察觉到我希望灭绝掉德莱尼。至于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则不是你要关心的了。你只要知道我希望那样。现在兽人正在做这件事,而且做得不错,但他们能做得更好,他们也应该要做得更好。一个武士的强大必然需要强大的武器。而,古尔丹,我意欲给你和你的人民一种你甚至不曾想象的武器。这需要一些时间。你必须先学 会,然后才能去教其他兽人。你愿意并且准备好了么?”
  古尔丹的眼睛仿佛发出闪光,“开始上课吧,荣耀而伟大的主人,你会看到我将会是一个多么好的学生。”
  基尔加丹大声笑了。
  杜隆坦浑身是血,很多是他自己的。出了什么事?
  所有一切都如常进行。他们发现了那个狩猎小队,然后突袭了他们,展开了攻击,然后等着萨满用魔法去攻击德莱尼。
  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一个接一个的霜狼兽人倒在了德莱尼人闪耀的刀刃和蓝白的魔法之下。有一刹那,杜隆坦为了存活而战斗,他看到德雷克塔尔正在绝望地战 斗,仅仅是用他的法杖而别无他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萨满们没有帮忙?德雷克塔尔在想什么?他挥起法杖来不比一个小孩子好多少——为什么他不用魔法 呢?
  德莱尼抓住这个不知道原因的机会,那些萨满不作为的机会愤怒地战斗着。他们的攻击比杜隆坦所见过的都要更凌厉,他们的眼睛仿佛因第一次他们感受到胜利而闪耀。草地上到处流淌着鲜血,杜隆坦脚下一滑,他倒下了,而攻击他的德莱尼举起了武器。
  就是这一刻,他将死在荣耀的战斗中。除非他并不认为这是荣耀的战斗。凭着本能,他举起了他的斧头去格挡攻击,尽管他的手臂在护甲的链接处伤得很深,而且他的手在颤抖。他盯着那个即将杀掉他的人的眼睛,然后,他认出了那是雷斯塔兰。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德莱尼的卫队长的热情的蓝眼睛因为认出了杜隆坦而瞪大了,他停住了他的攻击。杜隆坦喘着气,试图聚集起力气站起来并继续战斗。雷斯塔兰低声用杜隆坦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什么,然后所有德莱尼都停止了攻击,武器举在半空。
  当杜隆坦站了起来,他意识到只有少数他的战士活了下来,战斗再持续两刻的话德莱尼就会把他们整个队伍屠戮殆尽了,而德莱尼则仅仅损失了两三人。
  雷 斯塔兰转向杜隆坦,丑陋的脸上呈现出多种表情:同情,厌恶,惋惜,决断。“出于怜悯,以及你对我们先知的尊敬,杜隆坦,加拉德之子,你和那些你们氏族还幸存的人被赦免了。治疗你们的伤员然后回家吧。但不要指望再一次获得如此怜悯了。我们互不相欠了。”
  杜隆坦摇晃着,仿佛太多的鲜血从深深的伤口里流出,他需要补充的太多了。但德莱尼转身离开并最终消失在地平 线的时候,意志支撑着他继续站立着。而当他们离开了视线,他就再也不能让自己的脚支撑住自己,他跪到地上。几根肋骨裂了或者断了,每吸一口气都让他感到如 刀割般疼痛。
  “杜隆坦!”
  是德拉卡。她同样也受了重伤,但她的声音很大。杜隆坦感到全身一阵宽慰。感谢先祖,她 还活着。德雷克塔尔赶到杜隆坦跟前,把手放在杜隆坦的胸口,在呼吸中低吟着。暖流流入杜隆坦,疼痛停止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至少他们让我去治疗,”德 雷克塔尔说地如此轻以致杜隆坦都不肯定他听到了。
  “去治疗其他人,然后再说,”杜隆坦说。德雷克塔尔点了点头,避开了酋长的目光。他 和其他萨满快速地用魔法治疗他们所能治疗的伤痛,用药膏和绷带辅助治疗他们魔法所不能及的。杜隆坦仍然带有伤痛,但没有生命危险,他也在帮助萨满们。杜隆 坦做完他所能做的后,他站起来环顾四周。至少有十五具尸体在草地上变得僵硬,包括洛卡,他的副手。杜隆坦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他会用担架带着这些阵亡的人的尸体回去他们的土地。他们会燃起火堆,他们的尸体将被火化,他们的骨灰将会撒到空气中,被水和土吸收。他们的灵魂会走到沃舒古,萨满会和他们谈论深刻而重要的事情。
  他们会么?一些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是时候去找出发生了什么了。
  就在荒地上,突如其来的愤怒淹没了他。杜隆坦心底有个声音不顾先祖之魂所告知他的东西而不断地在他脑海里低语,说这次对德莱尼的攻击是个严重的错误。他转向德雷克塔尔,一阵低沉的咆哮吓得正坐着大口喝水的兽人站了起来。
  “这是屠杀!”杜隆坦喊道,愤怒地颤抖着。“十五个我们的同胞死在了我们面前!土地深深地吸允了他们的鲜血,而我却没有看到你或者其他人出手用你们的法术战斗!”
  有那么一刻,德雷克塔尔不能说话。每个霜狼兽人都看着这场冲突,草地一片死寂。然后,德雷克塔尔微弱地说,“那些元素——它们这次没有回应。”
  杜隆坦眯起眼,仍然紧紧抓住德雷克塔尔的轻皮上衣,他质问瞪大了眼睛却沉默着的萨满,“真的?它们不肯帮我们战斗了?”
  萨满点了点头。有人用颤抖的声音说:“是真的,伟大的酋长。我逐个地向它们发出请求。它们说……它们说这有悖于平衡,它们不再允许我们运用它们的力量了。”
  杜隆坦的震惊被一阵恼怒的嘶嘶声打断。他转过去看见德拉卡一脸怒容。“这不仅仅是一个标志!是一声呼喊,一声战争怒吼,责怪我们做错了!”
  慢慢地,杜隆坦试图理解所发生的一切的重要性,他点了点头。如果不是雷斯塔兰的怜悯,他和每个剩下的战斗队伍的队员都已经躺在地上了,他们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元素们拒绝了帮助,它们责难萨满所要求的事。
  杜隆坦深深地吸了口气,摇了摇头,仿佛想要甩掉脑海里那些黑暗的想法。“我们尽快把伤员送回他们家吧。然后……然后我会写封信。如果我所担心的是事实——被元素们回绝对德莱尼攻击的不仅仅是霜狼的萨满的话——那么我们必须质问耐奥祖。”
  第十三章(上)
  我们怎么会没有看见?我们很容易把我们的堕落归咎于基尔加丹的魅力,或者耐奥祖的软弱,或者古尔丹的对力量的渴望。但他们叫我们每一个兽人把热当成冷,把甜当成酸,甚至我们的内心尖叫着反对我们所被告知的事物时,我们仍然听从了他们。我没有经历这些,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我也会像被鞭笞着的狗一般遵从。或者是由于过于恐惧,又或者是由于我们如此习惯于遵从我们的领导。
  或者。
  又或者,我会像我父亲和其他人一样,开始看到问题。我更愿意这么想。
  布莱克汉在浓密的眉毛下往外看,皱着眉头。他看起来总是皱着眉,或者他确实是。
  “我并不知道这些,古尔丹。”他隆隆道。他那大号的手伸去握住剑柄,带着不安摩挲着。
  当古尔丹十四天前要求见布莱克汉以及他的最有潜质的萨满,并且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们将要做什么时,他同意了。相比耐奥祖,布莱克汉总是更喜欢古尔丹,尽管他并不知道为何。当古尔丹坐在丰盛的筵席对面并解释着目前的形势时,布莱克汉为古尔丹的到来感到很是高兴。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古尔丹了,这个以前的学徒,现在的大师,与布莱克汉他自己很像。他不需要理想,只要现实。力量,食物,强大的护甲,和屠戮,正是这两个兽人都渴望的。
  布莱克汉是黑石氏族的酋长。他无法再升到更高的位置,至少到目前为止不能。过去氏族之间是分离的,最大的荣耀是领导自己的氏族。但现在……现在各氏族在一起 了。现在布莱克汉能够从古尔丹眼中看出贪婪的光芒。他几乎能闻到面前这个兽人所散发出来的渴望,那种他自己也有的渴望。
  “耐奥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智者,”古尔丹嚼着水果说,并伸出一只手剔牙。“他有杰出的智慧。但……从这一刻起,我代替他领导兽人将会是一个更好选择。”
  布莱克汉粗野地咧开嘴笑笑,现在哪里都看不到耐奥祖的踪影。
  “一个明智的领导者身边总是他所信任的盟友,”古尔丹继续说。“那些强壮而听话的盟友,那些会履行他们职责的盟友,他们的忠诚,将给他们带来高度的赞赏和丰厚的奖励。”
  布莱克汉开始对“听话”这种说法感到生气,但在听到古尔丹提到“高度的赞赏”和“丰厚的奖励”时又平息了。他扫视了一下他带来的八个萨满。他们围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团火堆边,被古尔丹的仆从监视着。他们看起来很不高兴,但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布莱克汉说,“你要我带上萨满。我想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古尔丹叹了口气,他拿起一只塔布羊腿,一口咬下去,肉汁沿着他的脸流下。他心不在焉地擦了擦下巴,咀嚼然后吞下羊肉,然后回答。“是的,我听说了。元素们不再听他们的了。”
  布莱克汉盯着他,“有人说这是因为我们做错了。”
  “你也这么想么?”
  布莱克汉耸了耸他宽大的肩膀。“我不知道该想什么。这是以前没遇到过的。先祖之魂所说的,元素们却不同意。”他也心怀着对先祖之魂的越来越大的疑虑,但他没有说。布莱克汉知道很多人认为他是傻子,他宁愿让他们认为他有的仅仅是强力的身体和强力的剑,这给了他另一种优势。
  古尔丹看着他,布莱克汉怀疑这个兽人的新精神领袖是否从眼光接触中察觉到更多别的什么。
  “我们是骄傲的种族。”古尔丹说。“尽管有时候承认我们不是什么都知道有点困难。基尔加丹和他领导的那些……啊,布莱克汉,那些他们深藏的秘密!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他们愿意与我们分享的力量。”
  古尔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布莱克汉的心开始狂跳。古尔丹身体前倾并继续带有敬意地低声说:“我们在他们面前就像愚蠢的小孩子,即使是你——即使是我也一样。但他们愿意教我们,给予我们他们的力量,一种并不依靠空气、土地、火和水之灵的力量。”古尔丹做了个轻蔑的手势。“那些元素力量是无力的,而且不可靠,很可能在战斗中弃你于无助和绝望而不顾。”
  布莱克汉板起脸,他早已认识到这些。而且在萨满们开始恐惧地喊道那些元素再不帮助他们的时候,他的战士们花光了每一分力气去攫取胜利。
  “我正在听,”他轻轻地发出低沉的声音。
  “想象一下如果你带领的是一队拥有它们力量之源的萨满,而不是向它们乞求力量的,”古尔丹继续说。“想象一下如果这些萨满还有自己的仆从,这些仆从也为你而战,这些仆从能够,比如说能够让你的敌人无助地恐惧地逃跑,或者像夏天的虫子吸血那样吸光敌人的魔法,或者把敌人的注意力分散而不专注于战斗……”
  布莱克汉抬起眼眉,“我能够想象在那样情况下的胜利,而且几乎总是能胜利的。”
  古尔丹点头,咧开嘴笑着:“没错,确实!”
  “但你这么知道这能够实现,他没有给你空头承诺?”
  古尔丹嘴咧得更宽了,“因为……我的朋友……我已经感受过这些了。而且我要教给你的萨满我所知道的一切。”
  “很好,”布莱克汉隆隆道。
  “但我不仅仅能提供这些。战士们——我知道一种方法可以让所有为你而战的人更强大,更凶残,更致命。如果我们索要的话这些都能成为我们的。”
  “我们的?”
  “我不能再把我的时间浪费在和每个氏族的领导谈话和听他们的抱怨上。”古尔丹说,自大地摆着手。“有些人同意你和我所想的,并且同意执行……而那些不同意的……”
  “继续”布莱克汉说。
  但古尔丹没有,至少没有马上继续说。他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布莱克汉抓起一根柴火扔到火堆里。他很清楚大部分兽人,甚至包括他氏族里的那些,都认为他冲动而鲁莽,但他知道耐心的价值。
  “我设想有两个兽人的领导组织。一个是简单地管理和为族群做决定,他们选举他们的领导,他们的事务公开。而另一个组织……则是一个影子,秘密,隐藏,而负有权力,”古尔丹平静地说。“这个……这个影子议会将由认同我们的观点并愿意为实现它而做出必要牺牲的兽人组成。”布莱克汉点头,“是的……是的,我知道了。一个公开的领导……还有一个秘密的。”
  古尔丹的嘴角拉起一个弧线。布莱克汉注视着他一会,然后继续问问题。
  “那我属于哪一个呢?”
  “两个都属于,朋友,”古尔丹流畅地回答。“你是天生的领袖。你有魅力,有力量,甚至你的敌人也知道你是战术大师。这会让你被选举为兽人的领导。”
  布莱克汉眨了眨眼,“我不会做傀儡的。”他低声咆哮着说。
  “当然不会,”古尔丹说。“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两个领导组织都属于你。你会成为这个新群体的领导,这个……这个部落的领导,如果你愿意的话。同时你也会加入影子议会。除非我们相互信任,否则我们无法一起做事,不是吗?”
  布莱克汉凝视着古尔丹那闪耀着智慧的眼睛,然后笑了。他不相信这个萨满,一点也不,而且他觉得古尔丹对他也是这样。但这不重要。他们都想要权力和力量。
  布莱克汉知道他没有天赋和能力去运用古尔丹所觊觎的力量,而且古尔丹也不准备让布莱克汉获得。他们并不是在竞争,而是在合作,试图实现双赢,而不是从对方的损失中获利。
  布 莱克汉想起了他的亲人——他的伴侣,乌鲁卡,他的两个儿子,雷德和麦姆,还有他的女儿格丽泽尔达。他不想像软弱的杜隆坦溺爱德拉卡那样溺爱他们,不过他当然也关心他们。他希望看到他的伴侣穿戴 着珠宝,他的儿子和女儿作为布莱克汉的孩子而被尊敬。
  在他的眼角之外,他发现了一些东西在动,他发现了耐奥祖,那个曾经强大现在被抛弃的萨满,正慢慢地走出帐篷。
  “那他呢?”布莱克汉问。
  古尔丹耸耸肩,“他?他现在什么都不是。那个美丽的存在想让他多活一会。他似乎对耐奥祖有些……特别的想法。耐奥祖仍然会是个傀儡首领,兽人对他的爱戴实在太习以为常了,以致不能就这么把他搁到一边。但你不用担心,他无法威胁到我们。”
  “那些黑石萨满……你说你会教他们新的魔法?你已经学会了的?那些能让他们所向披靡的魔法?”
  “我会亲自教他们,而且如果他们学得好的话,我会把他们列入我的新术士之中。”
  术士,这就是这种新施法者的名字。而黑石术士们则会首先被选中。“布莱克汉,黑石氏族的酋长,你还要对我的计划说些什么么?”
  布莱克汉慢慢地转向古尔丹,“我说,为部落欢呼——为影子议会欢呼。”
  圣山脚下出现的是愤怒的兽人人群。杜隆坦给其他他相信的人发信,从而确认了其他氏族的萨满也遭到元素的回绝。一个尤其可怕的报告来自嚼骨氏族,他们整个小队在面对德莱尼的时候覆灭了,而这个消息直到几天后一个在战斗中一直躲在后方的萨满试图治疗一个病了的孩子的时候才为人所知。
  现在氏族的首领和萨满们来了,来见耐奥祖并寻求解释。
  耐奥祖出来向大家致敬,挥着手要求大家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今天为什么来,”他说。杜隆坦皱起眉头。耐奥祖离他这么远,他只能看到一个小点,但他的声音却那么清晰完美。他知道这并不寻常,耐奥祖能做到这样是寻求风带着他的话语去传播。但是,如果元素们确实回绝了萨满,那现在这些又怎么可能呢?他和德拉卡交换了眼神,但两人都保持了沉默。
  “确实,元素们不再回应萨满的请求。”耐奥祖一直在说,但他的话语被愤怒的呼喊淹没了。他往下看了一会,杜隆坦走近了些去看着他。这个兽人的精神领袖看起来比杜隆坦所见过得更为虚弱,杜隆坦想。
  过了一会,吵闹声音小了。虽然兽人们因为愤怒而聚集,但是相比发泄愤怒,他们更需要答案。
  “发现了这些情况后,你们中有些人认为我们做错了。但这个结论并不正确。我们所做的是为了获得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力量。我的门徒,高贵的古尔丹,已经学会了这种力量。下面让他来回答你们的问题。”
  耐奥祖转过身,重重地倚着他的法杖,一步步走到旁边。古尔丹向他的老师深深地鞠躬。耐奥祖似乎没有看见,他站在那里,闭着眼睛,看起来又老又虚弱。
  相反的是,杜隆坦从未见过古尔丹这么精神。这个兽人有一种全新的能量,他的举止和言辞带有一种强烈的自信。“我将要告诉你们的东西你们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但是我对我的人民有信心,你们不是闭塞的人,尤其当面对能让我们变得更好的方法的时候,”他说。他的声音清晰而响亮。“正如我们惊诧和敬畏地发现,除了我们的先祖之魂和元素之灵之外还有其他强大的存在,我们也发现了除了与元素合作的方法之外的驾驭魔法的方式。一种并非基于恳求和施舍的力量……一种由于我们足够强大而能够要求出现的力量。一种在出现时我们可以控制的力量,我们可以要求它们服从我们,遵从我们的意志,而不是以其他方式在我们周围存在。”
  古尔丹停了下,他环顾周围聚集的兽人们,让下边的人慢慢接受刚才所说的话。杜隆坦看了眼德雷克塔尔。
  “这可能么?”杜隆坦问他的朋友。
  德雷克塔尔无助地耸耸肩。他看起来完全被古尔丹的话震慑住了。“我不知道,”他说,“但我所知道的是,上次战斗之后……杜隆坦,那个萨满在做本该是先祖之魂做的事!元素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回绝我们?先祖之魂又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说着,声音变得苦涩,震惊和羞愧仍然在他身上。杜隆坦明白,萨满的感觉就像一个战士自信地拿起斧头却发现斧头在他手里变成一阵青烟——一把他信任的朋友给他的斧头,一把被要求用于好的事业的斧头。
  “是的,是的!我相信你们明白了我——明白了那个伟大而美丽的存在,那个把我们带到他的羽翼下的存在,所能提供给我们的东西的价值。”古尔丹说,连连点头。“我已经向这个强大的存在学习了,这几个高贵的萨满也学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几个萨满,穿着杜隆坦所见过的最华丽的彩绘皮护甲,走到前面。
  “他们是黑石兽人,”德拉卡低声说,她的眉头拧到一起。杜隆坦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们所学的,”古尔丹继续说,“会教给每一个愿意受到指导的萨满,我向你们保证这一点。现在跟我到你们所能记起的喀什哈格仪式举行的开阔地上来,我会让他们展示他们那令人敬畏的技能。”
  由于某种不能理解的原因,杜隆坦突然感到不舒服,德拉卡发现了他的突然不适,抱住了他的手臂。
  “我的伴侣,怎么了?”她轻声问,一边扶着他随着人流走向喀什哈格节的场地。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说,“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德拉卡嘀咕道:“我有这种感觉很久了。”
  杜隆坦努力抬着头,他要为他的氏族人民的繁荣负责,他在耐奥祖,或者现在古尔丹那里的地位似乎不稳固了。杜隆坦很清楚现在两个萨满比以前更容易不信任他或者他的氏族。为了氏族联合这一清晰明确的目的,霜狼氏族的任何背离或脱离都会导致氏族的灭绝。杜隆坦并不想事情像现在这样发展,但是他所能反对的并不多。就他自己而言,他无所谓,但是他不能让他的氏族遭受苦难。
  此时,他的血脉加快,心跳加速,他的身体因不祥的预感而颤抖。他迅速地向先祖之魂祷告,希望他们继续用他们的睿智指引他的人民。
  第十三章(下)
  他们来到了几代人曾经举办喀什哈格节庆典的河谷。当他的双脚踏到这片神圣的土地时,杜隆坦感到轻微地放松。他想起了过去,回忆冲刷着他的心灵的时候他笑了。 他想起了那个命运的夜晚,他和奥格瑞姆一起决定不顾传统习俗而去偷听大人们的谈话——以及他们听到那些无聊的谈话时感到多么的失望。现在他知道了,他和奥 格瑞姆不是第一个这么大胆的,尽管当时他们以为是,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还记起了,他第一眼看到那个会成为他终生伴侣的女兽人的情景,他在这些茂盛的 草丛里打猎的情景,围着火堆随着那颤动着他的血脉的鼓声起舞的情景,还有歌颂月亮的情景。只要他的人民仍然拥有这些,他想一切都还好。
  他看着见过去通常用于舞蹈的地方,搭起了一个小帐篷。他很好奇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和德拉卡在离帐篷几码远的地方停下,认为这也是展示的一部分。太阳照耀着越来越多的兽人聚集过来。杜隆坦注意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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