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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尘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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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外面的警戒哨声突然响起尖锐的声调把荒野夜色的寂静撕成两半。
………【第六章 追忆杀戮时光(1)】………
阿萨紧跟队长桑德斯跑出营地。桑德斯虽然一身的钢甲但居然比一身轻装的他动作还快。被哨音惊醒的其他士兵也急忙拿起武器跟着跑了过来。
明朗的月光下一切都看得很清楚。营地外的路口上几个高矮不等的几个身影静静地站着柔和的月光也没法缓和他们手里的武器所散出的不祥气息。
其中最高大的一个是只食人魔。即便是在同族类中那个身躯也是非常巨大的足有一般人的两倍高五倍粗壮。从头到脚都包裹在特别打造的铁甲中手双各提着一大一小两把与他身体相配的狼牙锤。月色在他的那身铠甲和武器上反射成尖锐的寒光。
旁边的是两只狼人。为了不防碍他们高度的敏捷和度只穿着一套护住要害的硬皮甲手里拿着的流星锤虽然没有食人魔手中的武器那么巨大恐怖但是仍然足以粉碎任何护甲。还有三只蜥蜴人他们的护甲和狼人一样双手握着的是足有一人长的大刀。最边上的两只半兽人手中则各提着一只特大号的机弩。
在这群杀气腾腾的兽人中间有一个相比之下很单薄渺小的身影既没有护甲也没有武器只是披着一张斗篷把种族和面容隐藏其中。
桑德斯的脸色在月光下比白纸还要白。他完全没想到形势会是这样的恶劣。
一个多月前他从圣骑士团团长那里接到一个命令让他秘密地带领一队士兵到西边荒地侦察兽人部族的异常举动。十几年来西方部队不断地对各个种族的兽人大肆清剿几乎所有西部荒地上的兽人部族都被赶尽杀绝得差不多了。所以虽然上头特意叫他小心行事但他也只是以为会遭遇些零星的袭击而已。
兽人们是不懂冶炼锻造的。不管是生产工具还是武器大多都是些简单的石器。所以即便是体能和战斗力远比人类优胜也在装备精良的军队面前不堪一击。
各个兽人种族间也从不互相往来。这些原始蒙昧的亚人类甚至根本就拒绝和任何其他的文明接触只是单纯地固守自己世代流传的独特生活方式和信仰。一个部族一个部族地静静等着被人类军队的铁蹄夷为平地。
现在这些常识已被眼前的事实击得粉碎而且还将是一个带着浓烈血腥味的粉碎。面前这只武装精良的兽人混合部队绝不会只是来让他们看看而已的。
这里是一座荒山的山头周围是悬崖桑德斯选择这里驻扎是因为视野很好易守难攻。即便是兽人们如果想要晚上来偷袭也能很好的防御这里只有一个单独的路口好好守住就可以不让任何兽人上得来。
当然只要站住这个路口也同样没任何一个人能够逃出去。
兽人中间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突然动了动似乎是点了点头轻轻地恩了一声。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人类音很轻松很随意像在太阳下喝着茶听朋友的闲聊时出的一个表示赞同的音符。
旁边那只食人魔却像被这个柔和的声音开动了身体中的某个阀门又像是一只被拴着头颈的猛兽现在那个束缚突然被轻轻一触而松开了立刻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向着人群冲了过来。庞大的身躯和一身的重铠甲每一个踏步都在令地面微微颤抖将会把前面所有的生命都碾得稀烂的威势所有的士兵都露出惊惧的神色。
刚才一看到那几个兽人的时候阿萨就想着要如何逃跑了。他很清楚形势这些兽人既然能够冷静到悄悄地摸上山来守住路口就绝对有把握把他们这一百多人屠戮殆尽。而且他更清楚一只全身重装甲挥舞着那种重武器的食人魔意味着什么。一般来说只是一只普通食人魔就足够二十来个武装完备的士兵对付了。
悬崖很高即便下面就是多诺河那种高度也足以让人在水底的岩石上撞成肉饼。但是阿萨知道后面的悬崖中间有一棵树他小便的时候还试过用尿去浇上面的枝头。树在悬崖上的位置和树枝粗细他都清楚足够把下落的冲力减缓到安全的地步。
看见食人魔一向这边冲过来他正要掉头就跑现身边的一个身影突然闪出。是桑德斯提剑持盾自己一个人朝食人魔迎面冲去。
军心已沮他要用一己之力对付食人魔以重振士气。
人影交错似乎是这座山自己出的巨响和抖震食人魔那足可把十头牛打得稀烂的一记锤击只打中了地面。桑德斯和食人魔的接触快得让士兵们看不清生了什么。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后食人魔轰的一声仰面倒下桑德斯向后高高飞起凌空一个漂亮地后空翻稳稳当当地落回阵前一挥手中的长剑口中吟颂咒文长剑缓缓出一阵蓝白色的荧光威武得像是从史诗神话里跳出来的武士。上百士兵从惊恐中苏醒过来齐声出一阵兴奋的叫喊震耳欲聋。
阿萨没有叫只有他看得清楚食人魔是自己倒下的。
两人交错的一瞬间桑德斯以惊人的敏捷动作避开了那一下锤击跳上食人魔的肩膀提剑向头盔中间眼睛的缝隙插去。而同时食人魔就自己顺势仰面倒下另一手的小锤挥了上去。桑德斯左手钢盾挡住了锤击借力向后飞出但是剑尖却一直只差上少许才刺进食人魔双眼。
‘当啷’一声响桑德斯丢下了左手的小钢盾。精钢打造厚达一寸的盾已经完全变形即便是专为了抗拒锤斧类重武器而设计的弧型盾面在那种力量和那种武器之下也毫无作用。
借着月光阿萨看见桑德斯的刚才持盾的左手几个手指已经完全变形了实在看不出那曾经还是手指。
桑德斯把剑插进地面右手握住已扭曲的手指一只一只地扳回原形手里出恢复魔法的光芒。手指间传出噼啪声豆大的冷汗在额角浸出他的表情没丝毫波动如炬的目光一直冷冷盯着前方爬起来的食人魔。
看着桑德斯冷静得像雕塑的面容一股炙热的斗志从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迅蔓延开阿萨握紧了手上的刀。他突然不想逃了。
桑德斯除下身上钢甲。防具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有敏捷和度才是唯一取胜的办法。双手握紧已经贯注上了精神之刃的长剑只要找准机会不必挑铠甲的薄弱地方他也有能将其贯穿的自信回头喊道:“给我祝福。”两个夹在人群中的牧师开始吟唱咒文一阵蒙蒙地白光在他们和桑德斯身上共鸣着浮现。
两个半兽人突然跳上旁边狼人的肩膀对着目标明确的两个牧师扣动了手上的十字弩。
一个牧师的头颅立刻像鸡蛋一样爆开血和着脑浆飞溅四周。他身后的士兵哼都没哼一声就仰天栽倒血泉水般从胸口上那个拳头大的洞往外直冒。
另一个牧师旁边有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适时的举起手中的木盾为牧师挡了一下结果碎掉的手和木盾碎片一起随着那个布满尖刺的铁球嵌进了牧师的脸。战士出一声哀号用奇怪的姿势挽着牧师一起倒下。
桑德斯陡然力冲向食人魔他知道必须在尽快的情况下把这个最有杀伤力的庞然大物干掉至少得在两个半兽人重新装好那两架机弩之前。
斗篷下的身影说了几句除了两个半兽人以外的全部兽人立刻冲向人群。其中的一只狼人则迎向了正冲向食人魔的桑德斯。
足足几十米的距离在蜥蜴人惊人的爆力之下好象只是触手可及。几乎士兵们刚刚开始觉兽人们的动作三只蜥蜴人就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最前面的士兵在蜥蜴人的长刀下像稻草一样脆弱只一刀就倒下了四五个。蜥蜴人匍匐的攻击姿势正砍在腹部上一人长的刀身一挥就有几个人的血和内脏一起涌了出来。接着跟上的狼人每一次攻击至少让两个士兵飞起被巨大的流星锤砸得血肉横飞。
阿萨独自接下了一只蜥蜴人的攻击。他迎着刀锋冲上去这样长的武器杀伤范围太大躲不如进攻。蜥蜴人的力量比人类只是略胜而已。
武器一长重量就重挥动轨迹就会很明显。阿萨第一刀就架在对方难以力的刀柄附近火花四溅。第二刀拼着两败俱伤的危险逼得蜥蜴人自己回刀抵挡等到第四刀的时候蜥蜴人就不得不丢下大刀抽出腰间的小斧头招架同时向后急跳开。
阿萨回刀一横斗志勃豪气顿生大喊:“跟两个人过来。能赢的。”
回应他的只是争先恐后的惨叫声。
………【第七章 追忆杀戮时光(2)】………
当桑德斯看见那只迎面而来的狼人丢下了手里的武器的时候就知道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战斗而将成为单方面的杀戮了。所以他竭尽所能的大声命令:“全体撤退能够逃的尽量逃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接下来的话他已经忙得没有空暇说出来了。狼人丢下武器的原因很简单那种东西原本就只是对付铠甲和盾牌的现在这个对手已经自己放弃了防御没有任何武器比自己的爪子更灵活更能够纠缠住对手让其穷于应付的了。
食人魔避免了桑德斯的拦截顺利地冲进了人群开始了一场挥洒血肉的狂欢盛宴。
两把硕大的狼牙锤并没有任何的花巧变动甚至没有固定的目标只求能够挨上尽量多的人体。任何的防具都和纸糊的玩具没有区别不能对这两把恐怖武器的威力有丝毫防碍。在这个血肉和内脏四处飞溅的中心地带竟然几乎没有一声惨呼。一旦接触到那挥舞着的狼牙锤上一瞬间还是活生生的人立刻就成为了一团武器护甲骨骼肌肉混合成一坨的死物
食人魔疯狂地挥动武器前进向人多的地方冲击践踏再冲向另一个人多的方向如同一台由地狱恶魔开动着的杀戮机器不断地把能够所有能够接触到的血肉之躯碾得稀烂粉碎。
桑德斯的命令已经无关紧要。当食人魔冲入人群的时候士兵心里就只有歇斯底里的恐怖。士兵们向山路口狂涌而去绝大多数都被食人魔在中间拦截屠杀变做一团模糊的血肉狼人和蜥蜴人则以高的敏捷狙杀能够逃过去的。而守在路口的两个兽人则拿出了两只较小的弩箭对着偶尔能够冲近路口的人射箭无虚全都从脑门上直透而过。有的士兵在极端的恐惧中从悬崖上跳下拉出一条很长的惨叫后嘎然而止。
还在山头上的人则连惨叫也不出。
当人面临死亡的恐惧而逃跑却又知道最终仍然还是化成一滩血肉恐惧和绝望会将所有的力气和神志都蚕食得涓滴不剩仅余的是一种哭喊般的哀号。那是种没听过的人永远无法靠臆想感受的声音。
哀号声蔓延的海洋骨骼碎裂肌体变形的奇怪声音武器撕破空气和肉的音调互相交错起伏合成一曲人一但听过就永生不忘的协奏曲。一个刚才明明就还和自己一样的同类突然就能够看得见白生生的骨头翻出内脏还在搏动却已经被拉出体外了血和肉廉价得比垃圾还垃圾。阿萨突然明白了‘地狱’这个词的准确涵义。
半截士兵的尸体飞过来落在正杀得难解难分的阿萨和蜥蜴人旁边。尸体腹部以下被巨力拉成了两截内脏撒着一路延伸到远在十多米的下半身处。
阿萨记得这个士兵在征兵检查的时候和自己动过手那原本很有力的曾经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臂膀像烂泥一样被压扁和手中的铁盾一起镶嵌进胸口中。
混合了悲伤的恐惧蜂拥而来立刻掩盖了他的所有斗志。不要命的几刀攻击终于把蜥蜴人在迫得向后跳出阿萨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转身飞奔进营地。
桑德斯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和阿萨采取了同一动作。几剑急攻后额头上一块头皮随着狼人后退而被抓了下来。他所站的位置更接近前方的路口食人魔和蜥蜴人都在他身后所以他奔向只剩下两只兽人和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占据着的路口。
背后一阵巨大的风声一只狼牙锤从他头顶掠过带着可把他变成一滩烂泥的威势飞向山下。
桑德斯回头瞥了一眼唯一的一个还幸存的士兵搂住了食人魔的头使他扔出的锤略高了些。
“队长跑”士兵用尽仅存的力气狂喊。沾满了血的脸有些狰狞那是张被无数伤痕扭曲了的脸一半的脸曾经被锤类武器打碎后凹进去了。这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大概他倒地装死趁不注意才搂住了食人魔的头。
就在这一瞥中他也看见了那只狼人拣起了地上的一把斧头抛来。斧头在空中急旋转着拉成一条直线追向他的后背。
他已经不能左右躲闪。现在已是在全力的奔跑一旦左右移动就只能是就地翻滚而后面的狼人立刻就会追上来把他重新缠住。
传来一声食人魔的咆哮然后是半声惨叫和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好象是把很多枯枝放进湿的毛巾用力扭动密密麻麻的断裂声和液体渗出的声音混合起来。
桑德斯没有再向后看的空暇他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右腿上向前猛的跳出同时把长剑向背上一负护住脊椎凝聚魔法准备好一个治疗法术。
一声闷响。桑德斯在空中滑出一段距离落地几步踉跄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重新冲向路口。
运气非常好斧头刚好抛在了贴身的护心镜边缘上三根肋骨断开还伤着了肺。预先就预备好了的治疗法术立刻止血镇痛短时间之内不会对行动有影响。
离路口只剩十米左右的距离两个半兽人嘴角的獠牙和脸上略有些惊慌的神色都清晰可见了。中间那披着斗篷的身影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只要冲下山去跳入多诺河中就有逃生的机会。桑德斯把所有剩余的魔法力都凝聚在了握剑的双手中。
悬崖就在眼前树的位置阿萨记得很清楚他飞身跳起。
幸好他在半空扭转了身体看了一眼蜥蜴人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小弩朝他射来。他凌空低头弯腰前翻感觉着弩箭擦着自己的皮肤掠过然后身体完全飞出了悬崖直落而下。紧跟而来的蜥蜴人眼睁睁地在悬崖边上看着他在半空踩断一根树枝用刀再插入另一枝树枝完全的缓解掉了下落之势后安全入水。
最后回望山头的一眼时阿萨看见一道白光把整个山头照耀得如同白昼。
桑德斯手中的剑出媲美太阳的厉芒。所有的魔法力都已注入剑身。
额头流下的血已经在左眼里把一切看到的都变作血红桑德斯完全没有感觉他所有的精神意志都在这即将挥出的一剑中。
两个半兽人在强烈的光芒下捂着眼睛向旁边闪躲中间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依然没有动。在长剑出的强烈光芒下斗篷下面的那张脸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张人类的脸。略为瘦削苍白雕塑般棱骨分明也如雕塑般沉静默然。长长的睫毛下乌黑的眸子像停留了一千年的无底深潭兴不起任何波动只静静地反射着迎面而来的耀眼剑光。
还有十步的距离那个人依然没有丝毫避开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的动弹。仿佛是一尊从世界开初就伫立在那里的石像还会一直在那里纹丝不动到下一次世界开初。
还有八步七步六步五步四步三步桑德斯前冲踏步三百六十度转身出剑。足尖在地面的反作用力通过小腿大腿腰部到胸口再上肩膀传到手腕直达剑身。身体的每一处肌肉都把力量无所保留地一路叠加传到了这一剑的挥舞中。
这不是人在挥剑而是剑在操纵人。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都是为了把自己的锋锐和其中一触即的魔法力按照最完美的轨道不留丝毫地倾泄而出。所有兽人都停止了动作完全被这一剑所震撼吸引。
剑的光芒在旋转中化成一片光幕带着可把整个夜色都划开的威势向前急延伸。并没有丝毫声音但是所有兽人都感觉即将听到这座山被一分为二的崩裂声。
所有的度力量魔法意志精神生命中的任何一点微小的存在都在这一剑中全部融合为一再绽放飞溅出前所未有的火花。桑德斯心中已没有了恐惧愤怒甚至连逃生的欲望也失去了。就像一位放情纵歌的歌者唱到了整咏叹调的最高潮只是沉醉于把自己的灵魂溶化迸。他即将以最高昂的音符把眼前那具血肉之体像分割一个虚构的想象般一分为二
那道辉煌无比仿佛能延续到世界尽头出开天辟地巨响的光幕骤然消失被一只手还原成了一把静止不动的剑。
这是只很干净很修长的手。手指很长每一个骨节都很匀称突起得很好看使人一看到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起一切优雅的词汇和动作。
这只优雅的手以一个与之相配的优雅的手势像拈住一只空中飞舞着的蝴蝶一样捏住了剑锋。
所有一气呵成淋漓尽致的感觉都突然随之停顿。桑德斯先感到的是失落歌者最美妙的音符即将赞叹出来的时候突然被割断了喉咙的那种失落。然后随之而来的才是痛楚和恐惧。
想必也同样优雅的另一只手他看不见只感觉得到。那已经整个没入了他的胸膛中他甚至也感觉得到从背部突出的四只手指同样是那么修长骨节匀称。
桑德斯张了张嘴还想出声呻吟却现所有的声音都在喉咙里被血淹没了。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扯到了喉咙从气管食道向外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胸膛里的手抽出血液有了更好的宣泄处立刻欢快舒畅地从喉咙里退出改道而行。
桑德斯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力量意志精神刚才还在体内汹涌澎湃的所有东西都和鲜血一起随着那只手的抽出从身体里向外一泻千里。那些原本那么实在充沛构成了自己生命全部的东西就这样从胸口的大洞中流出流出不管他如何地不愿也连一丝挽回的余地也没有。终于连支撑双脚站立的力量都在躯体中消散他颓然倒下。
长剑的光芒急消退然后啪的一声轻响碎作无数细小的薄片散落在主人的尸体上。
一阵风吹过人类男子的斗篷在山风的拂动下变成一缕缕破烂的布条落下见证刚才无匹的剑气。
男子抬起那只捏住了长剑的手迎着月光看了看。一道若有若无的血痕横在手掌中央如同一条刚刚新生的掌纹。男子的脸仍然像座雕塑般没有丝毫波动。
狼人和蜥蜴人在尸体堆中仔细翻看即便是比较完整的尸体都要再补上几下直到成为不可能还有任何生机的一团血肉才放过。和阿萨交手的那只蜥蜴人走过来用辅音占大多数的蜥蜴人语言汇报了情况。
男子对一只狼人指了一下山下的河挥了挥手狼人立刻向山下奔去消失在夜色中。
一只猫头鹰停在营地旁边的枯枝上瞪着两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满地血肉出很合时宜的咕咕声。
男子突然一脚踢飞一块小石头扑的一声树枝上的猫头鹰像是堆腐败的棉花般被石头打得粉碎飞散。猫头鹰的残骸落下从中浸出黑色的液体一股强烈的臭味压过了满山的血腥。半兽人和狼人出一阵怪叫忙不迭地捂住了鼻子。男子看着地上那些出臭味的黑色碎块皱了一下眉石像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微露出担忧的神色。
昏暗的斗室内红衣法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影像陡然熄灭的水晶球叹了口气:“这么多新鲜的尸体山德鲁看见一定很心疼。”
………【第八章 找死】………
街两旁的行人驻足而观对白马上的骑士出啧啧的赞叹。少女们更是交头接耳眼里的神采是男人最希望女人在看自己时所流露的那种即崇拜又迷醉还有渴望。
马是千里挑一的好马马上的人更是万中无一。银光闪闪的骑士铠甲好象并不是件需要穿着的外物而是本人气质流露于外的自然体现如此威风凛凛只是因为穿在他身上。一头让人有耀眼错觉的金仿佛是太阳的光辉负着于身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一部分。剑眉挺直的鼻梁俊朗却丝毫不失男子威猛气概的脸部轮廓。阳光洒在铠甲和金上折返出的光线令旁观者错以为是他本人的光辉。
当然这样的人也必定有和他相匹配的身份。路人中有几个知晓的人窃窃私语这位就是埃尔尼大公的长子皇家圣骑士团的队长姆拉克公爵的女婿埃尔尼。克劳维斯骑士。听者中有少女立刻幻想自己的母亲曾经和姆拉克爵士有过暧昧。
克劳维斯对周围围观赞叹的人群毫不在意。在他眼中这些蠢笨的平民和蝼蚁没什么区别惊讶于自己的高大伟岸天经地义用不着放在心上。
而且他现在很烦或者说这一个多月他一直都很烦而现在还居然不得不在这里慢腾腾地浪费时间。如果可以他立刻就会拔剑把街边所有让车队不得不慢慢前行的贱民杀个精光。
那个士兵居然能够从王都里逃脱甚至有可能一直都潜伏在王都内的某个地方。这件事让他这一个月来都没睡好过一天。一旦他想起那个低贱的杂种可能正躲在一个阴暗的地洞中偷笑为他能够从一个骑士的手里逃脱而得意洋洋为这个骑士的担心头疼而高兴他就会陷入极端的暴怒中。他誓当抓住这个士兵的时候要像修指甲一样细心地慢慢地把他身上每一处最敏感的地方都一点一点剔下来让他像只狗一样在血泊中嚎叫上三天三夜用舌头死命地舔自己的鞋底哀号着求自己快杀了他。
唯一的好消息是至少现在那个士兵还没有把消息透露出去。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消息的真正意义把这件事情和自己一起永远埋进阴影。西边兽人们的进展也出乎意料的好大概只要再有半年的时间就没问题了。但是那个士兵仍然像一颗情况不明的炸弹有可能已经受潮失效也有可能不知道哪一天从某个地方突然彰显自己的存在把整个事情微妙的布局弄得不可收拾。
今天他受伤的未婚妻终于被送回来了他也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城外接着护送回公爵府。他很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他极端讨厌浪费时间。时间是很宝贵的每一分钟都应该过得很有效率都应该有所收获都应该对自己获得更大的权力和更高的地位有所帮助才是。人活着就应该上进上进再上进这是他的信条他也为自己有这样的信条而骄傲以之藐视那些如同虫蚁般活一天算一天的贱民们。因此他对触犯自己这个骄傲的信条的所有事情抱以极度的讨厌。
而且他也知道她同样地不愿意见到自己。她对他不是那种很外露的那种讨厌而是一种反感的漠视。这种态度令克劳维斯非常地讨厌甚至愤怒。他习惯于别人崇拜他敬仰他惧怕他甚至允许别人憎恨他讨厌他那至少说明在别人心目中他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是很有力量的证明。但是却绝不允许别人漠视他不允许别人看他的时候有如看一只在墙角一滑而过的蟑螂。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样看他。如果是别人他一定要不择手段地告诉那个人胆敢藐视他的人他可以把任何小看他的人撕碎。但是偏偏这个人就是他的未婚妻一个即将带着那种目光陪伴他一辈子的人。而现在他还要浪费许多时间来保护她。
这无疑是一件非常令人讨厌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但是没办法有些时候旁观者的印象才是关键才是这件事情的意义所在。姆拉克公爵的女儿受了伤以公爵大人和埃尔尼家族的关系埃尔尼大公的长子又是公爵小姐的未婚夫那么就一定会飞奔去城外接着他的未婚妻小心翼翼地一路护送回公爵府。既然人们那么以为事情也只有这样去演示。
人已经接到了两个人很有默契互相之间没看上一眼也没说过一句话。反而刚一见面她就用虚弱的声音急不可待地问她妹妹一个月前那个来公爵府报告的年轻人在哪里。在她心目中那个士兵比她的未婚夫重要一百倍。这令克劳维斯更愤怒但他不是嫉妒在他眼中他未婚妻或者说任何一个女人都只是一种道具而已只是她的这种态度说明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不如那个士兵。
哪一种角度他不想去计较他只是不允许一个低贱的乡下佬在任何一个方面有过他的嫌疑。我是最强最完美最厉害最顶尖的人。这个概念在他脑筋里早就生了根而且也是他的骄傲。他实在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所以也很容易烦很容易生气。
也许那个该死的士兵会借这个机会来接近她呢。那就可以当着她的面把那家伙的手脚一只一只地割下来让她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更不容忽视。克劳维斯这样想试图赋予这个让他心情糟糕的无聊行动些许意义。但他也知道这也只是自我安慰性质想一下而已无论如何那个士兵没有蠢到这个地步的。
“姐夫你注意到那些女孩看你的眼神没有?”克莉斯正用她所形容的眼神看着克劳维斯兴奋地举报同行。
“恩。”克劳维斯专心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不要总是那么酷嘛。”克莉斯的眼神更深入了一层。这个女孩是他未婚妻的妹妹。十七岁有着和她姐姐相似的容貌而且更漂亮是王都内屈指可数的美人性格则是典型贵族女孩特有的轻浮和不知所谓。
像所有家庭里的小女儿一样她很得父亲的宠爱。而且当她出生之后公爵也就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教育子女上了。和其他贵胄子弟没什么两样的成长环境也就成就了没什么两样的性格。前段时间她自己居然要求去魔法学院学习研究古籍不过看样子只是为给自己增加些高尚意味的光环而已并没什么实际的意义。
克劳维斯有时候很奇怪公爵大人为什么不把这个女儿嫁给他。这样幼稚肤浅的女孩很容易把握他对付起来轻车熟路而且无论对公爵大人还是对自己也都方便得多。
后面的车队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个人想去爬小姐马车被我们抓了下来。”一个卫兵过来报告。
这个报告让克劳维斯的突然想起刚才还只是臆想的一件事一种巨大运气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策马过去。
几个士兵正扯住了一个全身都罩在一件斗篷中的人。这是个驼背好象还是个瘸子穿着一件像有几百年没洗过的斗篷很容易就可以联想到这是个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从事些古怪工作的人。
克劳维斯仔细地看着他突然现这件斗篷穿得其实是很好的刚好可以把这个人所有的身体部位都隐藏在下面即使站在对面你也很难看到里面的脸甚至连体形也在斗篷的作用下模模糊糊。
克劳维斯下马眼睛盯着那张淹没在斗篷阴影中的脸好象要把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用目光刺得稀烂。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这人的前面。每一步都很慢很稳重仿佛面前的是个好不容易才从时间缝隙里出现的鬼魂稍有些不慎就会又烟消云散到空气中去。
他手缓缓握住了腰间剑柄一个字一个字地命令:“把他头上的东西拉开。”在这个距离他有把握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逃掉。
斗篷拉开先有反应的是拉斗篷的士兵立刻被吓得向后跳了一步。
这只张很不适合出现在光天化日下的面孔。五官像被一锅开水融化后胡乱用手捏着重新凝结起来的又像是一个劣拙的泥塑师不满意自己的作品随手在原本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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