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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尘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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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输?连我都看得出他的胜算要大得多。”
“恩我认为他这样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得到那个冠军好象没什么用。还不如故意输掉借此博得宰相大人的信任还好一点那样他就可以所以我以为他会故意输掉这场比赛。”阿萨扮高深把宰相大人给罗德哈特陈痛厉害的话当作自己的判断。“我现在担心他为了那一时的冲动而以后受到宰相大人的排挤。”
“瞎担心。”波鲁干大人一口断定。“他赢了绝对会有更大的好处。朝廷里还不是宰相大人那一群人能够只手遮天的这样打败了宰相大人的侄子起码证明给了军方的大臣们看他是和埃尔尼家族毫无干系的。军方却正需要一个能够有亲和力能得民心的人恰好皇帝陛下也很喜欢他这样他在军方自然比在唯亲是用的埃尔尼家族下做事更有前途了。喂朋友你知道现在这个年代最宝贵的资源是什么吗?是人才啊。我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下你朋友的注。”
“哦?这样?”阿萨一楞。好象确实又是这样的道理。“恩其实是这样的。宰相收买过他他当时是答应下来了的。如果他真有心赢比赛为什么不当面拒绝呢?这样变卦难道他这样不怕激怒宰相吗?”
“你又错了。”波鲁干大人又一下把他的判断拍死。“怕的是宰相大人。在圣骑士团的选拔会中营私舞弊那可是大罪他要么再冒险杀你朋友灭口这可更是极大的风险。要么就只有被你朋友抓住这个把柄而不敢胡乱对付他。好手段。好头脑好心计。”波鲁干大人用力咬下一块牛肉在口里使劲嚼着。
好心计。阿萨突然想起没几个月前刚刚认识罗德哈特时候的情形。那时候他还单纯得很幼稚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已经是自己所远远不及的了。看来这人一旦成熟了进步起来是非常快的。
波鲁干大人继续表他的高论:“以前在布拉卡达看见他的时候也看不出有心计的样子。大概是跟了姆拉克公爵的关系吧。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学坏人跟着巫婆就只有学跳神。”
“你对姆拉克公爵很了解吗?”阿萨问。他现在多少知道了一些朝廷中的事情姆拉克公爵的好名声是有口皆碑的。
“不了解。但是从他的好名声就知道他可是个玩弄手段心计的高手。”
“为什么?”
“什么是最会说谎的人?”
“不知道。”
“从不说谎的人就是最会说谎的人。”
“什么意思?”
“因为这说明从没人现他说谎更没人对他有戒心。二十年来姆拉克公爵是帝国中晋升得最快又最不着痕迹的一个。不玩玩手段怎么能从下面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来?你以为官场里是靠诚实努力奋斗的么?关键是他混到这个地步还居然有这样清廉的好名声这才是真正的玩弄手段的大师。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不露痕迹才是真正的高手。你看你朋友就知道了这样一个有身手有才干有头脑的人来投奔他他却不委以重任反而让他保持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这手段可厉害。”
“怎么说?”
“已经标明了所属谁家的资产怎么还能吸引别人来投资呢?自然先要表示这是清清白白的无主之才等到别人已经把这宗生意经营得日进斗金了再一下亮出产权证明毫不费力地手到擒来这可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至于那张关系重大的产权书么嘿嘿自然就是英雄从布拉卡达的龙窟里救出的公主了。我在布拉卡达的时候就看出他对那位公爵小姐很倾心的了。至于保持他的平民身份产生的效果你也看到了这可是得民心的一个好办法。大家就喜欢这样出身草野而扶摇直上的英雄。完全不着痕迹就把这颗重要棋子的棋路安排好了这样的手段除了正直的姆拉克公爵旁人也绝玩不出来。实在是高明。”波鲁干大人侃侃而谈行家的风范完全和他的外表不相称。
“我说你才是真正的高明。”阿萨有点心悦诚服地看着面前这个相貌粗鄙的矮子。“喂喂喂你这样的头脑不去做那些事情才真是浪费。”
波鲁干大人一笑。他这一笑本应该只是稍微表达些自嘲但是阔大的嘴巴微微一咧立刻就开的很大好象刻意的取笑一样。“做这些不只是需要脑袋更重要的是要心计。要肯花心思去想时刻都要注意到别人一言一行都是要顾忌到产生的后果。别人是什么样的立场听了会有什么反应然后产生的这些反应又会对其他人又会产生什么效果呢等等等等这些玩意比炼金术士调配药品还复杂我可没本事去搞腾。最多只能够看出一点他们玩什么花样而已。”
“混蛋。x的。”阿萨骂了一句脏话说:“怎么一个一个脑袋都这么灵光弄得我现在对我的智力已经丧失信心了。”
“那是小聪明。”波鲁干大人用念书般的腔调说。“醉心权势玩弄心计手段的人其实才是被这充斥权势的世界同化了的弱者。真正的大智慧才是真正的强是有坚定的自我意识不被其他的情绪和环境所迷惑。这种人不会想要和这世界妥协所以显得和环境格格不入却也不会叛逆。在这种人眼里世界和自己是对等的。能够在精神上和世界对等这不是真正的强么?比如你和我。”
“哈哈这马屁听着可舒服。”阿萨笑了。“可惜我知道很弱的那些官老爷们一声令下就可以叫来几千人把很强的我们两人砍成肉酱。”
“因为精神和现实永远是两回事。”波鲁干大人又念了一句然后笑了咧嘴露出大板牙。“背书而已。我以前可是我家乡图书馆的管理员。好了吃饱了。我也要为旅行作点准备了。”波鲁干大人吃下最后一块牛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阿萨送走了波鲁干大人后回到了山德鲁的大屋。虽然立刻就要晋升神官了但是他还是住在山德鲁的大屋里。他并没想过要换个地方也没想到神官大人住那种地方有什么不合适的在他看来这只是帮主教大人的一个小忙所得来的暂时性的附加物而已。不过几天后就有了风评说他信仰虔诚虚怀若谷身晋高位也不骄不躁依然在那里从事着为抚慰亡灵的基本工作这高尚的品德情操和修养堪称所有教士们的典范。他也奇怪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名声却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大。
今天又有请贴来了。山德鲁在抱怨这些信使打乱了他的清净生活因为他们一来看到这里的情况不是呕吐就是小便失禁吓得腰酸腿软地爬出去。
自从罗尼斯主教委任他神官之职后的这几天里他几乎天天都会收到姆拉克公爵的邀请去参加各种晚宴和舞会而每次也都有让他无法推托的理由和热情。于是每天晚上他都可以真正体会到王都真正生活的繁华。周围全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族妇人们和小姐吃着难以想象的珍馐美食物贵族青年们不停地在漂亮妇女们的扇子上登记然后等着一曲一曲地跳得大汗淋漓然后大家互相挽着手臂走其他地方去继续悄悄地挥洒淋漓大汗。不少贵妇和少女也对这位新的神官很有兴趣可惜他出了名的信仰虔诚和一股不属于这种气氛的气质让她们又不好下手。
制作精美的酒菜糕点确实好吃即便是平常之极的水果也要雕刻得花样百出在加上蜜糖阿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满目的奢华确实让人大开眼界金银的器具水晶的灯连端酒的仆人身上穿的衣服阿萨都认得那是在故乡的村子大人每到过节才拿出来披上一下的货色。虽然是这样的眼界大开阿萨却觉得自己在野外睡树洞嚼虫子喝生血时候更精神抖擞些。他也记得亲眼看到过的活生生饿死的人的形状听说过有地方闹饥荒人们不得不把自己养大的儿女互相交换后吃掉。他已经养成了对钱的衡量都用从布拉卡达学来的那种方法于是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旁人的恭维话他听来感觉莫名其妙因为他很清楚地感觉到那言不由衷何况都是恭维他的信仰坚定前途必定无量之类好象还不如在集市中和肉贩聊天来得有趣。至于大家所谈论的某侯爵买的土地上现矿藏而赚进上千枚金币某子爵夫人头上的桃色新闻又多了两条等等之类更是让他觉得无聊到极点。很多时候他巴不得有个从天而降的理由让自己大打出手。比如说现那个爵爷是什么奸细或者哪个小姐是死灵公会的法师伪装的等等可惜这样的好运气却从来没出现过。
每当阿萨对这种场合厌烦起来公爵就会过来和他说话总有办法让他留下来想让他慢慢的习惯这种气氛。但是不管多久多少次阿萨还是和那种环境格格不入。
前天晚上他的一个举动更让所有人惊呆了。他自己不小心掉了一块点心在地板上然后又伸手拣起来吹了吹就扔进口里大嚼起来。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高贵的人。阿萨这才觉自己大概干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他自己都有点尴尬起来。
姆拉克公爵这时候却很激动地鼓起掌来用热烈的语言赞扬他高的修养和这充满了哲理和寓意的举动。
当所有人都理解了公爵大人引经据典的解释而对自己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尊敬的眼光时阿萨注意到公爵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钟奇怪的表情。于是昨天姆拉克公爵便再没送请贴来阿萨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辜负了公爵大人那样的热情。
但是这次收到的却是罗德哈特的邀请言辞恳切说是千万一定要请他去。
不管身为什么职位只要一踏入了官场必须就要应酬就要交际。于是军方出面给这个刚刚晋升的骑士举办了庆功会。阿萨原本已经对这些讨厌得很了但是突然想看看罗德哈特在这样作为主角的情景下会是什么样会和自己有什么区别于是就去了。
参加这个庆功会的人很多。大家都很看好这个得到皇帝陛下赏识的骑士夫人小姐们也要来看看这位如同小说主人公一般的英雄。
阿萨看着罗德哈特面带笑容地和其他人交谈周旋于贵族小姐之间。现在这些方面自己真的是和他没得比。他那个完美无暇的笑容很有亲和力把其他感情都掩盖在下面仿佛是个很有魅力的面具。上面依然可以不失时机不失分寸地表露出各种表情。阿萨想起刚认识时候他那冲动肤浅每一跟神经的波动都可以看出来的天真。和现在一对照才能明白现在这笑容是一种技巧。虽然这种功夫还有些生疏才刚开始练习而已但看得出是很有潜力的。
“我能够有今天全靠了你。我真的很谢谢你。”罗德哈特抽空走到阿萨旁边轻声对他说。只有面对这个朋友的时候他脸上才没有那种富有魅力的笑容上面的真切感情并没什么夺目的光彩还能够现其中的感慨和其他一些不应该在这样一个春风得意的英雄脸上出现的东西。
“我听见了宰相大人和你的谈话。”阿萨轻声对他说。“是姆拉克公爵让你那样做的么?”他觉得只有公爵大人才有那样的手腕和眼光。
罗德哈特显得很惊讶摇头说:“不是。公爵大人怎么回知道这种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么?”
“放心没其他人知道了。”阿萨盯着罗德哈特看。“你这小子可厉害啊那样的手段可和你以前讲究的骑士道精神不一样哦。”
罗德哈特无奈地点头。“事情摆在那里就非得用有效的办法去处理才行啊。刚开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难免心里不安但这和出麻疹一样只要能够克服第一次的不适感以后的就顺利了。”他看着阿萨很天真地笑了笑。“必须正面去面对问题鼓起勇气去解决问题不要用什么幻想的原则去限制自己的行动。这是我从你身上学来的。”
“你确定?”阿萨怀疑地瞥了他一眼。“我可做不来这些事情的。”
“我请你帮我一个忙。”罗德哈特小声对他说。“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阿萨突然想起了罗尼斯主教那天交托给他现在这个任务的时候好象也是这样的话先说在前面心里马上一紧。这种忙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关照但是迎着罗德哈特信任和有点恳求的眼神阿萨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第二十九章 暗杀】………
即使是王都在黎明到来前的那一段最黑暗的时间里也不得不收敛起喧闹安静片刻。已经把一整天的热闹消耗殆尽的大街像垂死中的抽搐般偶尔出现几个醉鬼的吵闹声和灯光挥点残余的生机。
两个醉了的年轻人互相搀扶着走。一个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另一个稍微清醒些还可以有残余的理智找到两人下一步落脚的地方。两人都很年轻正是胡闹的年纪英俊好看也正是胡闹的本钱。这是王都常见的人物路上遇见的同行们也毫不在意。
两个年轻的醉鬼逐渐走到了最安静最漆黑的一个路段。前面也有三个醉鬼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大家都踩着颠三倒四的步伐越走越近。
那三个醉鬼好象醉得特别的厉害身上的酒臭弥漫满了这一整条街。他们连走路的方向都弄不清了几乎是在街上横着的走不知不觉中快要撞上那两个醉了的年轻人了。就在即将撞上的那一瞬间三个醉鬼的手突然一翻娴熟得像练习了几十年的动作手上已经各自多了一把匕。握刀的手很有职业的法度握得都很紧很稳。刚才还歪曲得像蜕皮中的蛇般的身体猛地绷直了豹子似的突然力朝已经近在咫尺的两个年轻人扑了过去。那迅猛的动作和脸上依然醉醺醺的表情和浑身的酒臭毫不相干。
刀身很短在灯火下闪出绿油油的微光。上面没有血槽因为血一旦流出来毒性就会被减弱。
这三把刀像刺进面包一样很顺利地进入肉体中锋利的刀口没有在肌肉中出一丝的声音好象连骨骼也没能阻挡住。特有的造型确实挥了作用没有血液流出来上面的每一点毒素都挥出了应该挥作用飞地完全融入身体组织中扩散破坏。刚才还那么充满了活力的身体一下就停顿所有的生机。不用说挣扎连呼吸心跳每一丝生命的迹象都立刻停止了。上一眨眼还是人下一眨眼就是坨等着腐烂生蛆的肉了。
刀上淬的是是从遥远的尼根地下世界中的蝎师尾部上提炼的厉毒。这种奇怪剧烈的毒素只要一进入任何有生命的躯体就会立刻先麻痹所有神经组织即使死不了也绝动弹不得是暗杀者最喜欢用的毒。何况这三把刀上的毒素已经足够杀死十匹最雄壮的马。
三具尸体直立着倒了下去出木头撞击般的声音只是这一眨眼的时间身体都已经完全僵硬了。那个并不太醉的年轻人只是架着自己的同伴歪着身体退了一步醉醺醺地推了一把这三个灵敏扎实老练的暗杀者就互相撞在了一起刀子也互相刺进了同伴的身体。
周围的黑暗中无声无息闪出了十几个全身黑色的身影专业的步伐和动作让他们的行动不出一点声响。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同样匕同样地泛出绿油油的光。看着同伴用诡异的姿势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这些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动用和那尸体一样直挺挺的眼神盯着被围在中间两人。
直到这些人都站住了黑暗中才轰隆轰隆地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很高大没有穿黑衣好象是舍不得把那一身蛮横的肌肉掩盖起来手里提着一把和他的体形相称的巨剑每一步踏在地面都有和他身材相称的脚步声。如果不是脸上还缠着绷带他就简直像一个威武之极的巨灵神了。
这个人用绷带缝隙中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包围中的两个人。让他缠上绷带的那个罪魁祸看样子已经烂醉如泥了全靠同伴的搀扶才能站着。而这个同伴即使是已经放倒了那三个刺客也还是一副微醉的样子那不是装出来的。
“你是谁?”他盯着这个微醉的人缠着的绷带让他说话不清楚。他一挥手。“恩不管了是谁都没关系给我杀了他。那个醉了的不要杀我要亲自对付他。”四周的黑衣人全都扑了上去。
这四周的都是千锤百炼的职业刺客是他叔叔花重金从其他国家请来的只有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这些秘密武器。杀死这样一个半醉的人绝不会是问题。至于那个醉鬼要自己留起来慢慢对付先把手脚的筋挑了然后捉回去
但是马上连他有些不好使的脑袋也觉了情况不对。这个人虽然空手虽然有些醉了在这十几个专业的刺客的攻击下居然毫不伤还游刃有余。他一手就捉住了一个刺客的手像扭衣服一样轻巧地就让手中的关节出喀的一个破裂声。
被扭断手腕的刺客刚出小半声哀鸣声音就立刻中断了因为他的身体被当做了盾牌上面插进的几把匕让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瞬间就僵硬死滞了。
然后这个人形的盾牌马上在使用者的手上挥出了巨大的功用。他身上又挨着了几刀的同时保持着刺杀姿势的手也刺中了一名同伙然后横着一挥僵直得像木头一样的腿击中了侧面扑上来的同伙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刺客们都是协同作战的高手都用着千锤百炼出的步伐阵型来对这个中间的人不停地刺杀但是这个人的身体却在四周飞舞着的匕间串花一样地游走。仿佛周围十多个人攻击都是为他的闪避而安排好了的他早就知道了每个人的每一个动作流水一样地躲闪的同时那个僵硬得像木头般的尸体也在他手里左挡右插不停地有刺客在这个奇怪的武器下出骨头断裂的声音或者被这个盾牌上附带的匕刺中直挺挺地倒下。
当这个人形的武器很有威势地一扫将两个刺客打飞出去另一个又被匕刺中直挺挺地倒下时站在旁边的大块头终于了明白局势。他提起手里的巨剑想冲上去加入战团但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他还准备慢慢对付的目标又朝这个案板上的肉冲了过去。他没忘记这才是真正要解决的人趁现在那人还在对付着剩下的刺客。他高高举起巨剑朝目标砍了下去在这百多斤重的家伙和他的蛮力下人的肉体会像花瓣一样的娇嫩。
‘轰隆’。地面的石板纷飞。他奇怪的没有感觉到砍碎骨骼碾烂肌肉的手感也没听到那种肉体破裂的声音。只有喉咙那里凉丝丝的一阵奇怪的寒意。
然后一阵暖流涌了上来喉咙每一处都感觉到这种诡异的热浪其中还有些刺痛。这暖流甚至开始涌出了体外顺着皮肤往下延伸。
原本睡在地上醉得像条死狗一样的对手已经站了起来。不只是站了起来而且是目光炯炯地站在那里清醒地像颗在冰水里洗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手里的剑还滴着血。那是他喉咙里的血。
他丢掉剑捂住自己的喉咙往后退好象这样可以逃开眼前这恐怖的现实一样。但是血管里的血依然在欢快地往外涌努力地穿过手指的包围有些涌进了气管里使他还想咳嗽一下但是他咳不出只能够是出一些奇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健壮的身体现在成了寒风中的枯草随着这喉咙中可怕的声音一起剧烈的颤抖着。他退到了墙边粗壮的双腿已经不能再支撑身体顺着墙边坐倒喉咙里的咕噜声和身体的颤抖一起随着血从手指中不停地流出而衰退最后终于停止了。已经被血泡得透了的双手从喉咙滑下。
阿萨将手里的人形武器扔出最后一名刺客在同伙僵硬尸体的大力撞击下一起飞了出去。十几名刺客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了。他转过身来看到了刚刚成功地杀死了对手的同伴。
罗德哈特怔怔地看着坐倒在墙角的斯强克。这个不可一世的贵族白天还和他生龙活虎地搏斗过的对手现在已经是块死肉了。
在散落在地上的火把的微弱光亮中那张蛮横的脸依然凝固在极度的恐惧之中缺少了血液的皮肤有些松而变形露出白垩一样恶心的白色。和这个恶心的颜色相对照喉咙之下的一片鲜红既是这具肉体最后的生命的证据也是死亡的标签。喉咙那个伤口裂得很开往上有点翘像是一张在笑的嘴只是隐约地看得见里面的管子。
罗德哈特面容已经有些扭曲。他突然丢掉剑退后了一步握剑的手空捏了两下然后双手搓了搓好象想要把残留在上面的触感搓掉。但是刚才割开喉咙那柔软清晰的手感依然还在不只在手上还顺着手臂直冲进了心窝。他转过头来看着阿萨张了张嘴好象想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是那张英俊的脸却全是扭曲着的痛苦和恶心。
他突然弯下腰开始呕吐了起来。
杀人绝不是件很轻松很好过的事。如果有人真的没什么感觉也只能够说明他是节木头如果说有人还觉得很过瘾那就表示他和那种拿自己的屎尿玩得不亦乐乎的人一样脑筋有毛病。
罗德哈特吐得很辛苦很卖力。胃里早已经没有东西了刚才他在宴会中每喝一点酒就偷偷地跑出去吐掉。但是他还是在努力地吐胃在大力地痉挛好象要把其他的内脏和所有讨厌的感觉都挤出来。这个刚才还意气风的青年俊杰万众瞩目的英雄人物现在却像只狗一样在那里呕吐着。终于他成功地从胃里挤出了些东西了那些是胆水。
连胆水都吐光了抽搐了几下喘上了几口气罗德哈特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喘息着直起身来抹抹嘴转过来看着阿萨露出一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说:“第一次亲手杀人杀真正的和自己一样的人。确实很难受很恶心。”
他伸手抹了抹脸虽然还很狼狈但是笑容又恢复了那样的亲切而有魅力的了。这极度的疲累之后他依然显得自信好象一个面对困难的好学生正下定了决心要克服一道学习上的难题一样。“不过没关系这些就像出麻疹一样以后慢慢地就会习惯了。”他看着一地的尸体还有几个半死的刺客正在呻吟。“所以我说一定要你帮忙呢。如果我一个人多半是死定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阿萨看着一地的尸体皱着眉问:“为什么你非要我来帮你对付这次暗杀?干脆把宰相收买你的事情告诉军方的大臣们呢。他们自然会想办法来保护你或者干脆就直接用这个把柄去对付宰相了。现在他意图杀你灭口这不更是有力的证据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把柄还扳不倒他我只是一己之辞而已。”即使是思考这这些手段他亲和柔顺的脸总有些天真的味道在上面使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对自己的把戏很有自信的小孩子。“关键是我已经把这次的暗杀对付过去却依然不去告他。这样他就知道我并不想成为他的敌人而且也明白我不是好对付的人了自然会对我有顾忌而不再敢轻举妄动。在心理上占了优势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说不定还可以多个朋友那比多个敌人好得多。”
“你变了。”阿萨叹口气。记得在艾里的时候他还是个懵懂少年但是现在相比之下自己却好象幼稚得像个小孩了。
“因为我已经成熟了。我不再沉迷自己的幻想已经知道如何来面对这个真实的世界了。”罗德哈特看着阿萨一笑他嘴唇上的那个伤口依然还在。“是你教我如何来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的。”
阿萨百感交集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又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情随着这一个叹气滑落到低谷。
突然一阵奇怪且巨大的寒意从背部透遍了全身。仿佛有无数的冰针突然直接穿过了皮肤肌肉冲进了脊椎刺到了骨髓里面。阿萨朝前面全力跃出半空转身眼前已经是一片闪电汇成的大河。
‘噗’。旁边的罗德哈特现在才听到一声响。一个全身黑色的人影从黑暗中闪身而出一脚踩在了一个还在呻吟的刺客的脑袋上那脑袋立刻就很有力量地爆开了。借着这一脚之力那人化成了一道和黑暗溶为一体的黑色闪电以那雪白厉亮的尖端朝阿萨劈了过去。
躲不了。死。这就是阿萨瞬间的脑海里出现的念头。
这道足可以把整个黑夜都一分为二的光亮已经在面前。宛如一条从天上来的滔滔大河把所有的雄壮气概凝聚了百年之后再以东流到海不复返的慷慨激昂要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席卷绞得丝毫不剩。
即便阿萨已经在飞退但这积蓄了许久的这一击依然用无可挽回的度飞袭到了他面前。
这一剑不知在黑暗中无声地酝酿了多久。直等到了目标的精神松懈肉体松弛反应也正最迟钝的时候才将自己的锋芒暴露出来。
阿萨身体已经凌空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有等待着面前这死亡的召唤一点一点地逼近。所有感觉都明锐无比他眼睁睁地看着剑尖一点点地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脸上的皮肤正在这剑气之下开始崩溃似乎立刻就要破裂下面的肌肉骨骼都将像朽木般的瓦解他的头会在这剑气之下爆裂像一颗番茄似的四处飞溅到周围的地面墙壁上
我不想死。
阿萨狂吼。所有的力量精神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欲望都集中到了手中。
他一把抓住了这道立刻就要将他绞得粉碎的闪电。他的所有生命都凝聚到了手上那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动作而是用全部的生命去对抗死亡。他的手泛出了一层白色的光芒。
刃锋在指间的皮肤间一点一点地朝前面挤。手指手掌间的力量在奔腾在无声地怒吼在死命地挤压拉扯着那致命的锋锐。
剑尖终于在即将到达眉间的时候停了下来。
两人同时落地阿萨继续在退黑衣人继续进逼。两人一进一退在黑暗的长街上飞奔每一落步都重逾千钧石块和泥土不停地在两人的脚下翻飞。
终于剑身抵受不住双方强大力量的挤压一声极限后的呻吟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就在剑碎裂的一瞬间黑衣人开始向后跳出一脚踩在了另一个重伤的刺客身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然后他再反跳把最后一个刺客的生命在脚底下干净地结束掉。他几个纵跃之后就完全消失在黎明前的黑夜中。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突兀没留下一丝声响痕迹仿佛只是个从幽冥中浮出的魅影只闪现了一下自己死亡的恐惧威力立刻又回归虚无。
阿萨怔立在原地。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眉间浸出的血顺着鼻子旁边缓缓地流下皮肤并没有损伤但是下面的肌肉和血管已经破裂了。
剑气纯粹的剑气上面没有带着丝毫的魔法也不需要魔法。不是杀手杀手不会这样用剑这是个真正的剑客。
这也是个真正的高手。这个人将自己的气息和响动完全混入其他人之中自己或许现了但是却完全没注意到。他一直都潜伏着而没有丝毫焦躁直到最好的机会才出手才在那一瞬间显露出杀气。一击不中没有丝毫的停留犹豫立刻全身而退。决断明快。
“到底是什么人?”罗德哈特这才走了过来呆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他完全被这一剑所震撼他也是剑士看得出这一剑中蕴涵的修为他喃喃地说:“这才是最后真正的刺客”
“不是刺客。”阿萨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没有断也没有伤着筋骨只是破了些皮出了些血。他摇头喃喃道。“不是刺客”
“为什么不是”罗德哈特不解。
“如果那一剑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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