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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尘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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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像只壁虎一样贴着城政厅外面凹凸不平的墙壁缓慢地朝那里靠拢。不知是否身体的极度敏感谐调所产生的幻觉这件长袍好象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上面的褶皱和纤维都是自己皮肤和肌肉的延伸可以控制着不被墙上的挂住而产生声音。
他静默了下来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耳朵上。
前方十步左右深两米的地方有老鼠在挖洞的声音一只四脚蛇从石屋墙上的缝隙中跳落在地上出一声响风刮过建筑间的缝隙在凹凸不平的表面上产生一些呼啸除此之外周围没有任何生物的呼吸声心跳声。屋里并没有人。
为什么没有人阿萨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没有人最好。
屋子是敞开的这并不奇怪欧福城中的民居都没有关门的习惯。阿萨走到门口用自己的身体把门口挡住不让光线泄露出去伸出手指一蓬火花在指头间跳跃着出现。
火焰在手指间跳动得很厉害但是阿萨已经很满意了。不只是身体连精神力和魔法也完全控制自如。维持魔法的难度是放魔法的数倍像这样维持一个小火焰在手指间用来照明在以前是万万不敢想象的即便是一个中级的魔法师也做不到这点。
这是个很大的屋子里面并没有像其他房屋一样用木板分割成几个房间显得很空旷宽阔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张桌子角落里堆放着很多书籍旁边是两张床。
并不用去大费心思地去找那本书就放在那屋子正中央的那张桌子上很显眼就像捕鼠笼里面挂着的饵一样惟恐进来的人看不见。
阿萨没有动他现在对自己的感觉有十二分的自信方圆百米之内绝对没有任何的人或者兽人在埋伏。
仔细地从脚下的地面开始往桌子看去也没有任何机关设置的陷阱。他对于陷阱的设置比一流的猎人还了解这原本就是在野外生存的必须技巧。
他小心地走近终于看见了这个机关的所在。
从书的下面露出几条画出来的线和桌面上的纹理混然在一起。但是阿萨分辨得出这本书正压在一个魔法阵上面。这个魔法阵并不大但是从复杂的线条和所用材料散的磷光来看效果却绝对不小。
这对其他人也许是个很有效果的手段但是阿萨却毫不在乎他伸手就把书抓了过来。
‘噼啪’白色的闪光把这屋子照得通亮。几道电光从四周空气中一下跳了出来往阿萨身上打去。这是个霹雳闪电的陷阱即使是一只最强悍的食人魔受了这一下也只有瘫在地上等着被人像拖死猪一样地拉走。但是电光只闪到了阿萨身周半米的距离就隐去了像冰箭射入开水中消失得不动声息。他身上的这件长袍和他身上的气息产生共鸣使原本只限于身体表面的效果扩展到了身体外一周的地方。
阿萨把书收入怀中刚才这一下响声和光亮也许会惊动其他的兽人他必须用最短最快的度回到旅馆。
啪啪啪。阿萨像被石化了般原地立定。
这不是什么魔法产生出来的声音而是很有节奏的很有生气的用两只手掌击在一起的鼓掌声从门口边上的角落出来的。同时传来的还有两个呼吸声一个深远悠长一个尽管很有力但已显示出年迈的痕迹。但都是很有条理而柔和顺畅的呼吸没有憋气后的局促心跳。
一只小小的火鸟从角落里飞了出来只有半个手掌大小鼓动着双翅翱翔在屋内的空间中扑到墙上插着的火把上将之点燃然后再飞向另一个火把。室内一下灯火通明起来所有的东西都照得一清二楚。
塞德洛斯城主和格鲁将军从一个魔法阵中走了出来站到了门口。这是个画在门边角落的魔法阵那个位置是站在门口无法看见的只有从这屋里转过头去才看得见。这个魔法阵也很简单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效果和魔力大概只是把范围里的空气振动都隔绝在里面所以阿萨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声音……
那只小小的火鸟终于点燃了最后的一根火把飞回塞德洛斯城主的手上化成一团小小的火焰闪了一下然后消散了。这只是个最低等级的火焰魔法他最但即便是魔法学院里最高等级的魔法师都无法把法力控制得这样随意自如。
啪啪啪。塞德洛斯城主继续鼓掌响亮的声音表示出他由衷的佩服。“实在是非常精彩的潜行术即使任何一个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院在这样的技术下都如同康庄大道。如果不是二十年前亲眼所见杀手公会的覆灭我会以为又见到了一个一流杀手。”他又叹了口气有些埋怨地说:“我以为你会早一点来的却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杀手更不是什么盗贼没有死灵公会的成员会去做这些就像眼镜蛇不会去学老鼠钻洞偷食一样。”塞德洛斯城主看着阿萨说。“你知道吗?蛇就是蛇无论他怎么样和老鼠混在一起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你实在不应该和那帮盗贼混在一起那只会让你看起来更显眼。或者你应该装得更像才行他们像饿慌了的狗一样扑在那些货物上的时候你不应该只站在旁边看而当这本书被找出来的时候你也不应该欲盖弥彰地把头转到墙那边去却连呼吸的声音都粗了很多。然后你应该更有耐心一点不用慌着和那些盗贼一起在明天离开在这里慢慢地花个几个月或者几年的时间来接近这本书更不要那么直接地向官员们询问我们的住处。一个陌生的盗贼突然来询问这些不是很奇怪吗?这就是告诉我们你今晚要来拜访。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在这里恭候。”城主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样说来你好象又不像死灵公会的人。这样毛糙冒失完全有失他们一贯沉稳老辣阴狠的风范。不过也许是时代不同了吧那些家伙也想换换做事的口味找你这样的年轻人入会确实是个很有创意的变革。”
阿萨没有吭声。他无法吭声甚至没有精神分出去思考。野兽一样的直觉让他感觉到格鲁将军身上所散出的巨大气势。冥想的效果让他的意识一直都高度集中高度单纯所以才可以将身体最大的潜力完全挥出来。而高度集中的意识根本就没有思考的余地没有想过逃跑投降解释之类的。他一只受惊的野兽一样立刻就全身心都投入了戒备的紧张状态中去。
塞德洛斯那双黑白分明光芒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阿萨身上的衣服像法官大人手中的小锤一样敲定了阿萨的身份。“关键是你身上的那件长袍和挥出来的功效那简直就是你的身份说明书。”
城主转过头去对格鲁将军说:“你说如果家里溜进了一条眼镜蛇应该怎么办?”
“杀死。”格鲁将军的回答非常简短有力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纹丝不动好象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字是他用思想在空气中振荡产生出的一样。
先制人。阿萨向后飞跳飞起一脚桌子朝城主两人飞去宽阔的桌面把双方的视线完全隔断。阿萨紧跟着桌子朝前冲去。
但是桌子飞到了途中就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变成了气球般向上直升而起。
就在这一变化生的瞬间野兽面临危险时的直觉涌上全身如同蒙眼的人觉得快要撞上墙壁时候的感觉而且这还是一堵要将他碾碎挤烂的墙。阿萨全力刹住前冲之势。
桌子飞离视线之后刚才还随随便便站在门边的格鲁将军陡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手朝他当胸伸了过来。
这手并没有握成拳也不是来抓只是很随意的姿势像特意伸过来让他看一下而已。阿萨看得很清楚那手上覆盖着一层像雾气般白茫茫的光芒。
来不及左右躲闪阿萨直觉般地就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动作他双脚全力一蹬朝后面飞退。他的敏捷度和爆力已经比往日强上了好几倍这前冲后退的动作间似乎连转换的空隙都没有即使是只野兽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是即便如此格鲁的那只手仍然触到了他的胸口上。
在他的退让之势下这只手并没有着上多大的力好象只随意地推了他一下而已但是阿萨却直到重重撞上了墙壁才停下来。刚一落地他立刻又像只猫一样弓起了身。这一个闪避恰倒好处接连的动作也是毫无破绽。
“好。”格鲁如同一潭墨汁般的漆黑眸子射出刺人的光芒原本雕塑般沉稳的脸上开始跃动出生气。如同一个痴狂的画家现了美景自闭的乐者看到了一章绝妙的乐谱一样突然找到了可以抒自己生命力的渠道。兴奋把他的活力完全点燃了。
从刚才冥想结束后阿萨就感觉得到原本刀劈斧凿都难以伤害的长袍比往日更有防护力了。纤维的缝隙间吸收着自己身体散出的某种气息鼓荡着可以充分缓解外来的伤害。但是现在胸口正有三个小点隐隐生痛还有一处已经渗出了血点那只手的中食无名指经过长袍的缓冲后还是戳到了那里。
这件长袍依然还是没有丝毫损伤的。但是阿萨知道如果那只手正面地碰上也许他身体不会多个窟窿但是胸骨却一定会像铁锤猛击下的瓷器一样碎得稀烂。
随着塞德洛斯城主的手势桌子像是被一只无形地大手托住一样从空中慢慢地飞到一旁降落下来。这也是一个最基本的空气魔法几乎没什么实际的用处平常魔法师们最多只是出一阵气流来吹开毒烟之类而转到了这个老头手上却立刻变得奇妙无比。
塞德洛斯像是位观看戏剧的名作家在旁边出评论和说明:“他身上的那件长袍是死灵公会的宝物——鬼王之袍。传说由死灵公会的创始人阿基巴德亲手制作采集了桑德菲斯山巅的雷鸟的羽毛和海外火山上一种叫凤凰的鸟的羽毛用魔法混合编织而成不只是可以抗拒任何魔法据说经由练习过他的暗之冥想术的人穿在身上更有难以想象的功效可以算是世界上最有防御力的装备之一。你的击打力大概会只会产生一半的效果。”
“那就把头拧下来。”格鲁的话还是那么简单直接但是他的眼睛中已经有一团火焰在开始燃烧。
………【第十八章 胜负】………
敏锐的感觉让阿萨清楚自己和对手战斗力并不在一个档次上。
格鲁将军好象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姿势连手都背在身后。好象只是在观看着一只没有丝毫危险的小鸡一样看着阿萨。
但是阿萨却感觉到面对的是一只远古的秘境中的洪荒巨兽。那随和的姿势下潜伏着的气势像刀剑般锐利危险仿佛随时都可以露出巨大疯狂的真正面貌把面前的一切敌人撕得稀烂粉碎再一口吞下去。
从刚才对方那样的动作来看自己并没什么胜算。覆盖在他身上的那层白色的光膜并不是魔法而是另外一种更单纯更直接更狂猛所以更有效更无坚不摧的力量。即使自己身上有着那件长袍但只要被正面击中身体一次依然足以致命。而这种力量和肉体合而为一使他每一个动作都出了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度。
阿萨慢慢地以一个起跑的动作半蹲下右脚稍微往外支出左手按着地面右手握住了背后的刀柄。他全身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积蓄着力量然后绷紧只要一个触就会爆炸出去。他眼睛看着地面全部的精神和注意力都用似看非看的余光放在了前面的对手身上。
一击。所有的机会都只在一击上。
确实体验到了死亡的威胁阿萨心底最深处的那股原始的斗志和杀意开始弥漫起来似乎那里一直有只野兽在沉睡一旦受到了触动就会被唤醒然后开始在体内狂野地驰骋。冥想的清晰感依然笼罩着思维结合这唤醒的原始欲望变作一股冰凉尖锐但依然燃烧着的斗志。
看着面前像只豹子般伏下身去的对手格鲁原本像雕塑般不动分毫的表情居然也有了一点波动。他薄薄的嘴唇向旁边延伸了一点然后往上稍微一弯曲这一点点笑意让他看起来有了活力。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有白光透出。
两人都没有丝毫的动弹。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浸出暴风雨前海面空气的湿漉漉的沉闷。门边站着的塞德洛斯城主慢慢地退出了石屋。他不想插手也相信自己用不着插手。
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互相以奇怪的节奏追赶重合着。
当阿萨吸气的顶峰追赶上了格鲁的呼气的低谷时他猛然暴起积蓄多时的全部力量从这个跃起的动作中一下爆出来豹子般朝前窜了出去足部腰部肌肉的力量一路叠加到手腕背上的刀化作一条乌黑的电光雷霆万钧地朝前面站立着的格鲁砍劈而去。
格鲁眼里的火焰一下变小了无力了像是一下丧失了充足的燃料。
他看得出这一刀的力量和度都很好但是也感觉到很枯燥无味。
出刀者的力量和身体动作是无可挑剔的但是根本没有丝毫的精神和斗志在里面只是在单纯地使用力气而已。这不是生死搏斗中的那种凝聚了生命和灵魂的攻击不过是一个和砍劈木头没两样的动作而已。
格鲁感到很失望刚开始看见这个对手那如同野兽般的反应和动作的时候他还很兴奋以为这必定是一场非常过瘾的搏杀。他伸出右手抓住了刀锋像行走间随手抓住前方挂落下来的树叶一样轻松左手则握成拳带点藐视和失望的愤怒击了出去。
但是他立刻现右手很轻左手很重。
刀锋入手的感觉很轻不只是没有精神和斗志好象连力量和度都全然没有了。
刀轻是因为持刀的人根本没握住刀在刀即将被抓住的时候就已经放手了。所有的力量都保留下来抵挡当胸而来的一拳。
一只手正好抵在了拳头上但是即使是早有预备的所有力量都没有丝毫减弱拳头的去势手反而被带着一起击了胸膛上手的形状和胸口一起凹了进去。
但是有了这只左手的缓冲和那层长袍所起的神奇保护力胸骨并没有碎得稀烂反插进心肺中去只是断成了几截还把人击退了一步而已。
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整个屋子里充斥满了气流和魔法力交混而成的轰鸣。一只巨大古怪狂野的火球瞬间就在两人间疯长成型后带动着庞大的气流朝近在咫尺的格鲁的面门直冲而去。这才是凝聚了全部力量和精神的真正的致命一击连火球的外型都因为精神力的高度集中和异化而变得像一只怒号着野兽。
反射出这面前的光芒格鲁的瞳孔都成了这跳跃着的金黄色。他甚至看得见这个低级法术中正在狂野奔流的魔法力那足可以把一尊铜像炸成满天通红的碎屑。
火球术是一个很简单的火焰攻击法术每一个入门的魔法师都会使用。但正是因为简单才可以在一瞬间凝聚了施法者的全部魔法力才可以在这样的近身撕杀下使用出来。
绝对躲不了。
阿萨至少把一半的魔法力用作了加快火球的度。这是个拿捏得很好的时机或者说创造得很好的时机是用自己的一只手和重伤换来的时机。
他刚才见过这个对手的度不管是在什么样的距离下用多快的法术都没有必中的把握。
没有机会就去创造机会。只有等对方先攻击等待对方攻击而无法躲闪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瞬间的机会。
但是这样的对手只要一出手几乎就是有绝对的把握把他一击致死光靠身上的长袍是无法防御的还必须要有更大缓冲。于是他用了所有的力量和一只手去防御然后用魔法力去攻击。
火球的直径足有半人大小。只是成形以后就几乎挨到了格鲁的身上而飞出的度比弩箭更快。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两步而已。绝对没有人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躲开阿萨很有自信。
是不是绝对真的无人能躲不清楚至少格鲁并没有露出一点要躲的意思。他放手丢刀手上的白色光芒强得仿佛有了形质这只手以肉眼难见的度挡在了火球的面前。
火球并不是真的球那是一团魔法力高运转自然产生的形状而已只要一旦稍微触及事物影响了其中魔力运转的均衡所有的力量立刻就会爆炸放出来。但是现在这个火球却像一颗真正的球般被了格鲁的那只出白光的手挡住了火球边缘的火焰不羁地反复波动着想脱离这桎梏继续往前飞奔但是却丝毫不能够越过那层白色的光芒。就像最狂暴的地狱之兽被战神阿瑞斯按住了额头般无能为力。
这也只是瞬间的停滞格鲁的手向上一挥火球便完全改变了方向朝着屋顶继续以原有的狂野之势飞去轰然一声后整个由粗大木材结构而成的屋顶丝毫不留地变做无数零碎的火焰冲上了半空。几乎整个欧福城都被照亮了。
格鲁的右手仍然还保持在那挥起的姿势中要把一团滚动着的魔法力丝毫不动地转变方向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比放出这个魔法更要吃力几倍。
所以他的那只手还没有收回来放这个魔法的手已经朝他脸上按了过来并且掌间又开始闪现出一颗火球。这次不再射出来而是直接要把这记火球按在他的脸上爆开。
这不是事先预备好的战术以人类的体质来说魔法力的流动无法快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出魔法所以看得见那颗火球的形成要比刚才小并且缓慢得多。这是对手在那一击落空后立刻起的另一次攻击。
居然用自己的一只手和可能直接死亡的危险来换取一个最有效的攻击时机这是如何的老辣机狡。而面对全力一击落空后居然没有丝毫的气馁灰心反而立刻动了另一次攻击这斗志足比最狂猛的战士。
这才是真正的斗者。格鲁低喝一声:“好。”那只原本击出的拳头已经收了回来一把抓在了迎面伸过来的那只手上手指相错互相抓着像是好朋友间的击掌。还来不及成型的火球顿时被他手上的那层白茫挤得稀烂。
同样地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只看到那只手的形状一下奇怪地扭曲了起来。骨骼像是机器猛力压榨下的脆饼干不是不出声音而是来不及出声音就被碾成了细粉。
‘当啷’。刀这才落地。胜负已分了。
这真是场很好的战斗这个对手将所有的机智力量精神斗志都展现得淋漓尽致。格鲁感到很满意。
阿萨感到很绝望。不只是这所有努力居然没起到丝毫作用而彻头彻尾的绝望还有愤怒痛楚对死的恐惧。各种力量席卷在一起终于把所有的理智甚至人的味道都全部湮灭剩下的纯粹是原始的兽性。他猛力抽*动着那只被捏得稀烂的手几乎把自己的那只破手也从手腕上扯了下来他借着这个拉扯的力量直接飞扑向对手。
没有经过思考他现在也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只以一个所有动物的本能看到了对方头颅和身体连接中的那个最柔软的部位上面那微弱的跳动暗示着下面流动着的大量红色和腥臭的液体。这个暗示更激了他的本能他张开嘴朝那里狂咬下去。
格鲁脖子一弯额头撞上了直冲过来的对手的头出‘乒’的一声。
但是阿萨听起来却完全不是那样的响声他听到的是人一辈子只能听到一次的奇怪声音。那是自己头骨破裂的沉闷呻吟直接冲击神经的声音。
好象有根锥子刺进了脑袋的最深处然后爆裂开把尖锐分散飞刺到每个角落由里而外地突破出来把里面所有事物插得稀烂。
阿萨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撞得向后飞了出去然后撞在墙上像只破布一样落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的血像欢快的小河一样从双手和头上流了出来不断地在地面上拓展自己的领地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真是非常精彩的战斗也是我看到的最有艺术性的魔法攻击。想不到死灵公会也还有这样有生命力和创意的人才。真是可惜了”塞德洛斯城主摇着头叹着气走进屋子俯身从阿萨的怀中拿出了那本书。
和书一起顺带着被带出来的还有两张纸掉落在地上。这是两张很高档的羊皮纸很厚很结实边缘也没有丝毫的毛糙上面还有制作得很精美凹凸花纹一看就知道绝不是寻常人和死灵公会的法师们所用的。
格鲁还楞在原地。像美食家在回味一道好菜一样把刚才的每一个战斗的细节重新细细咀嚼了一遍。这即使不是他所遇见最强的也是最有杀伤力的最刺激的对手。
“好。”他感叹着喝了一声采。
“不好。”塞德洛斯城主把那两张纸摊开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脸色变了。
………【第十九章 小懿】………
小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旅馆里的床都是由木头很粗略地构成一个大架子铺上几块木板再垫点干草就了事。而这张床上面居然还有着一层麻布一块棉布可做被子一个干草编制的枕头已经是这旅馆最高档的设施了。
睡在这上面的感觉当然和躺在公爵府里铺着鹅绒精棉的床上感觉天差地远不过小懿并不是在意这个从深山中阴冷潮湿的地洞到可烤熟鸡蛋的飞龙沙漠她都去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都比不得不穿着华丽累赘的服饰对付着礼仪和应酬的公爵府要强得多了。
姆拉克公爵并不是世袭的爵位。公爵出身不过是地方上的乡绅家族因为在二十年前帝国和南方国家的战争中战功卓著才受封了爵位然后靠着个人卓的能力和手段一步一步地爬到现在的地位。小懿并不是和其他豪门望族的子弟一样是在荣华富贵中浸泡着长大的而且父亲那种奋拼搏的经历和早些年很用心的教育方式的缘故培养出她独立自主的性格。她完全没有父亲的那种雄心大志成熟的性格也让她特别厌烦上层社会贵族们的那种虚无糜烂的生活她更愿意把精神用在一些具体实际的地方。为了摆脱那种厌烦的公爵小姐的身份干脆就自己到了魔法学院下属的药剂所工作。经常到四处去探索冒险现前人没现过的新事物的满足感让她觉得很充实。
当父亲帮她定下了婚事后她很不高兴。在父亲的严格教导下她极少去想什么恋爱之类的事情更毋庸说结婚了而且艾尔尼家这种豪门的规矩很严。她也讨厌那个眼睛里只有‘权势’两个字的未婚夫但是她并没有反抗她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个贵族门第间很常见的政治联姻也知道这门婚事对父亲很重要。而且她一直是个很识大体很懂事的女儿也很爱自己的父亲。
于是她在婚期之前借口帮药剂所采集药草研究药性而出去大6各地旅行和冒险。她想在这最后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过一下真正的彻底自由的生活为此她甚至打算去大6最危险的地域探险旅行。‘死了就算了’她有时候会有点自暴自弃地这样想。
结果就在蜥蜴沼泽中她差点真的死了。当知道自己的伤势已经重得只能在床上躺着等死的时候看着有些失措的父亲和依然漠然的未婚夫她居然不觉得伤心。但是当看到那个人很坚定地说一定要想办法再救她的时候她突然完全软弱下来了觉得自己就算这样死了也是值得的了。
当后来她从垂死的长期昏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奇迹般的完全复原了从父亲的口中才得知那个人真的为她找到了一种神奇的药物。她知道婚期已经不远了而且父亲也不会再允许她独自出门但是她却强烈地想见到他。这只是一种很单纯很强烈的愿望。她自己悄悄地又跑了出来在布拉卡达终于找到了他又好象顺理成章地和他一起到了这个奇怪的城市里来。
这些天她过得很开心而且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这里所有的事物都那样新奇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奇怪场景而且所有都显得生机勃勃有条不紊好象来到了一个自由自在的新世界。更重要的是有他陪在自己身边。
他可以从地面的蛛丝马迹看出在半天之前有什么野兽在这里经过也可以从风的味道和天上的云彩断定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天气。他还知道红烟树皮怎么弄是不错的调味品怎么弄又可以让人腹泻不止知道什么样的大地菇吃了可以让人笑到死知道狗灌的屁股要怎样烧才好吃知道单眼蜥蜴其实有着和外表不相称的好味道这些新奇的话题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厌倦。
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好象从与世隔绝的森林里突然蹦到这世界里来的一样无知。他不知道文学也不知道诗歌更不信仰神灵对很多仿佛常识性的问题却完全不理解有时候露出孩子般的单纯幼稚但只要需要的时候随时又可以表现出最老练的机敏和波澜不惊的深沉。两人仿佛有默契般都对以前他救过她的事情绝口不提。一两天后两人的相处居然就没有了丝毫的隔阂说话举止间像多年相处般的自然连那个老盗贼也觉得他们确实是‘情人’。
尽管是很自然的相处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可以感觉到彼此间那种亲密感觉与日递增。直到昨天两人偎依在一起后她才肯定她很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一股比世间所有美酒都更醉人比所有蜜糖更甜的感觉立刻将她完全围绕了。她完全沉醉在其中。
但是到了今天她又知道了明天就会离开这里回帝国去。
本来已经几乎完全遗忘了的父亲婚事未婚夫王都的生活责任这些东西像早就商量好了埋伏在一起似的一股脑地掩杀过来把她的阵脚冲得一塌糊涂。开始这段旅程之前她还有着回去的思想准备但是后来这全新的环境和全新的心情让她迅地把这些东西忘记了。
但是忘记了并不等于这些东西就不存在。在幸福的云端突然现这些角落里的东西的时候飞坠而下的感觉更让人措不及防。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有了完全抛弃掉父亲和家庭责任的念头。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却立刻就被自己慌忙不迭地扑灭了。母亲早亡父亲生她养她即便是在公务和应酬很忙的情况下也从来没有忽略过对她的教育。她很爱父亲很清楚这门亲事对父亲的重要性作为女儿她有责任去这样做。
但是想继续这样无忧无虑地甜蜜地生活下去的愿望却在心里滋生蔓延不以坚强的责任感和沉重的父爱而做丝毫让步终于她无法自己作出选择了。于是她下了个好象完全荒谬的决定:把事情告诉他让他来做决定。如果他不要自己回去那么自己就真的把什么都忘记跟着他一起走遍大6到处去旅行。
但是他听说了她回去就要结婚的事之后只是哦了一声就像往常一样在那堆干草里面闭上了眼睛。她很伤心吹熄灯后悄悄地流了眼泪。
躺在床上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而从他的呼吸中也知道他也没睡着。当她听见干草的响动听到他站了起来悄悄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心几乎从喉咙里面跳了出来。
但是他只是经过床边悄悄地走出了门然后声音逐渐远去似乎是走出了旅馆。
她连好奇的力量都没有了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坐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满天星空楞。
高原星空的美是没见过的人永远无法想象的。当知道无论沧海桑田世事变迁那种美也都会永恒地持续下去的时候观者才能体会到人的渺小于是所有的伤悲都让人有了忍受的理由。
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火花在远处的天空中爆起出的辉煌把整个欧福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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