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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作品未予显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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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稚气的声音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疼不已。
陆成灏说:“超人爸爸回来了,超人爸爸一定会治好果果的病,让果果健康起来。”
陆成灏去做了骨髓检查。
接下来又是漫长七天的等待。
晚上的时候,苏樱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食材。
然后做了一桌的好菜。
尽管是在医院的病房,但是这里的布置尽量同家里相似。
连厨房里面的窗帘都同家里的一模一样。
果果一直吵着要回家。
这样也不过是想让果果安慰一些。
果果今天晚上勉强吃了小半碗饭,喝了一点鱼汤。
这已经算是这些天来,她表现的最好的一次。
吃完了依旧会吐。
果果也不吭声,也不留眼泪,似乎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样的习惯如同刀子一样凌迟着每一个人。
晚上的时候,又要打针吃药。
好不容易折腾完以后,已经深夜。
果果和小元宝睡着了。
容靳修和苏樱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容靳修也是一脸的疲惫。
苏樱知道这些天来,他一个人照顾果果一定很累。
果果有时候半夜会醒,容靳修也总是睡得不安稳。
大部分时间,他是睡在果果病房的沙发上,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沙发并不是很大,容靳修长手长脚窝着肯定也不舒服。
连医生护士都心疼,说容先生这些天来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吃完饭,苏樱对容靳修说:“阿修,今天你去房间睡觉,我来守夜。”
容靳修不肯:“这两天你奔波也累了,过两天再说,今天你好好睡。”
推辞之间,陆成灏上来,说:“今天我来守着孩子,给我一个机会。”
苏樱和容靳修实在是太累了。
这些天来,就像是一根弦一样,越崩越紧,越崩越紧,也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于是,也没有说什么,便答应了。
陆成灏去果果病房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的壁灯亮着,浅蓝色灯光,像是湖水一样倾洒下来,微微摇曳。
床的一侧有一把椅子,很明显是从书桌那边移了过去的。
看来,容靳修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那里守候的。
陆成灏心里一阵酸痛。
眼前的这个孩子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是他将她带入这个世界。
可是,他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
甚至,一开始,是将这个孩子作为工具的。
而容靳修,因为太爱苏樱,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接受,并且视如己出。
他的确是一个大度的男人。
陆成灏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赢过那个男人了。
这么多年,他始终有一个困惑。
为什么自己和苏樱二十年的感情却抵不过他们之间短短几个月。
但同容靳修明争暗斗的这些年。
他似乎渐渐明白了。
那个男人爱的坦坦荡荡,一种爱到完全包容的牺牲。
陆成灏自问,他的爱的确太过于自私。
一心只想占有,只是想方设法的得到。
现在才发现,他对苏樱的爱其实是一种目的。
就像这么多年来,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一样。
越是艰难,越是障碍,他便越是像疯长的荆棘,即便是痛,即便是扎的浑身是血,他还是会紧紧的缠住,越来越窒息。
以前,他的字典里面没有放手。
因为,他觉得一旦他放手,他就失却了整个世界。
可是现在,他忽然明白,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
有些他最想得到的,抓的越紧越是握不住,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抓住其他的东西……
床上的小人睡得十分安详。
柔和的灯光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纱,她的呼吸那样柔,那样软。
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她的眼睛睁开的时候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宝石。
她的声音就像是教堂外面的白鸽。
而,他的血管里面流淌着是他的血液……
这是她的女儿……
陆成灏第一次那样真切的感受到。
第一次不曾去克制自己的心绪,完全用一个父亲的身份去看待眼前的孩子。
她那样小,那样美好。
可是现在却住在医院里面。
每天打针吃药,接受那么痛苦的治疗。
她的身体渐渐被疾病摧残,她的笑容慢慢被疼痛风干!
陆成灏忽然觉得自己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这一定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当初,他用那样恶毒的心机去创造了这样一个孩子。<;/p
当自己真正将要体会到一个做父亲的快乐和责任的时候,却要这样残忍的想要将她夺走。
是他的错。
当初他原本就不应该创造这样一个孩子,不应该让她承受大人之前的恩怨纠葛。
不,他不能!
不能让老天就这样轻易的带走她!
也绝对不允许。
也许……
这辈子,他再也无法得到幸福了。
但他陆成灏的孩子必须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幸福。
——————
容靳修第二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发现陆成灏竟然在床边坐了一夜。
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床上的果果。
眼睛里面波涛云涌,掺杂了太多的复杂情绪,有痛苦,有深沉,有无奈,有悲伤……
容靳修一时沉默,微微皱起了眉头。
两个孩子还没有醒。
容靳修是一起床就过来看看的。
看到陆成灏这样,便走过去,沉声:“你守了一夜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陆成灏蓦然转身,表情甚是平静,刚刚容靳修在他眼底看到的情绪似乎一瞬间全部消散了。
或者说,全部被他掩盖了。
陆成灏起身,说:“容靳修,我能同你说几句话吗?” 小沐抬头看了果果一眼。
眼泪巴扎就掉了下来。
似乎所有的委屈一点一点的随着眼泪释放出来克。
几个大人也都惊呆了僳。
苏樱从厨房里面出来,正好听到果果说这样的话。
她没有想到昨天果果还哭的那样厉害,今天竟然能微笑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倒是容靳修的表情非常淡然。
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似得。
苏樱有些狐疑。
果果给小沐擦掉眼泪:“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小沐的母亲一直站在旁边,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仍旧对容靳修和苏樱说:“实在对不起。”
苏樱说:“真的没关系,你看,孩子们现在更好了。”
治疗的过程不是一帆风顺。
果果已经开始脱发。
当苏樱拿着小梳子帮果果梳头发的时候,梳子上脱了一把头发叫苏樱心里像是堵了一块。
果果扭头看见的时候,问:“妈咪,为什么果果会掉这么多头发?”
苏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这个医院的许多儿童因为化疗头发早就掉的一根不剩。
许多孩子总是带着帽子。
也许有一天果果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只是,该怎样跟果果解释。
果果的头发很长,一直到背部。
那是因为从果果出生以后,苏樱就从来没有帮她剪过头发。
平日里,她总是扎着两个羊角辫,可爱的像是橱窗里面的洋娃娃。
果果自己也是非常爱惜自己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
可是现在……
苏樱十分难受。
化疗有很多副作用。
尤其果果的体质并不是很好。
这些天,她越来越吃不下东西。
就算勉强吃掉也会吐出来,有时候甚至会吐到胆汁为止。
每次苏樱将饭喂到果果的唇边,她却摇头的时候,苏樱就非常着急。
尤其今天,怎么哄都不肯张嘴吃一口。
因为生病加上营养不良,果果的皮肤已经渐渐变成病态的白色。
“果果,吃一口,好不好,就吃一口。”
果果抿着嘴,眼皮低低的垂着,只是摇头。
苏樱心里急的不得了,放下小碗,有些呵斥的口气:“果果,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呢,你不吃饭你的病怎么会好呢?”
果果闷闷的说:“果果吃饭,病也不会好。”
一句话像是刀子一样,锋利见血。
苏樱说:“果果,你是怎么答应妈咪的,你说你要和病魔打架,你要打赢病魔就一定要吃饭,说话算数的孩子才是好孩子,快点,果果张嘴,吃一口,就吃一口。”
果果将头扭到一边,然后伸手将苏樱喂过来的勺子一推。
勺子从苏樱的手上掉落,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响。
苏樱生气了,声音不免大了些:“果果,你越来越不听话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吃饭是不是为了你好?‘
果果看着苏樱,小嘴紧紧的抿着,过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咪坏,果果不想吃饭,吃了饭饭就想吐,果果难受,果果也不喜欢打针,也不喜欢吃药,果果讨厌医院的味道,果果要回家,果果想要回家……”
这个时候容靳修正好进来。
听到果果哭,就上前将果果抱了起来。
回头就对苏樱说:“你好好说话嘛,干嘛要将孩子说哭啊?”
苏樱气极:“就是因为你一直这么惯着,她说不吃饭就不吃饭,不打针就不打针,所以她才会这样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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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的眼圈也已经红了。
说完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容靳修叹了一口气,又要哄着果果。
好一会儿,果果才安静了下来。
果果止住眼泪以后,问:“爸爸,妈咪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容靳修摸着果果的头发:“妈咪只是担心你,你不吃饭,她着急,所以才会生气。”
果果低头:“果果知道,可是果果就是吃不下。”
容靳修看着床上小小的人儿,眼底溢出一丝心疼:“可是你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你就没有办法打败病魔,而且你不吃饭的话,妈妈会非常非常的伤心。”
果果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将小碗里面的饭一点一点的吃下去。
因为难以下咽,她每一口都吃的很艰难。
吃着吃着金豆子就往下掉。
容靳修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知道孩子很痛苦,但是没有办法。
果果吃完了以后,小元宝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容靳修便出去找苏樱。
找了好久才发现苏樱坐在医院后面休息草地的长椅上掉眼泪。
容靳修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就走了过去。
今天的天气阴冷。
似乎要下雨的样子,空中被一片浅灰色的乌云遮盖着,不见一丝阳光。
风越来越大,吹得旁边的树叶嗦嗦作响。
苏樱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里面。
蓦然觉得身上一暖。
一抬头就看到了容靳修深沉的一张脸。
苏樱没有理会他,继续低下头去。
容靳修将毛衣披在苏樱的肩膀上,然后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一把就将苏樱揽入自己的怀中。
苏樱挣扎了一下,但是容靳修的强势叫她动弹不得。
最后只能靠在他的胸膛上。
容靳修强有力的臂弯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身体的温度也将她从绝望的边缘一点一点的拉扯回来。
她终于哭出了声:“阿修,我不是故意想发脾气,我只是害怕,果果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合适的骨髓,如果找不到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想象失去果果该怎么办?我知道我不该骂孩子,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对不起……”
容靳修搂的更紧了一些,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知道,我知道……”
苏樱像个孩子一样在容靳修的怀里大哭。
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无助过。
这辈子,她也算是经历了许多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误诊以为是癌症,放弃一切的生活开始人生的最后旅行,因为一夜。情莫名成为众人艳羡的灰姑娘,被嫉妒过,伤害过,和最心爱的人分开过,甚至落得抛夫弃子的下场,人生兜兜转转,她终于回到原点。
总以为,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剩下的便是幸福的事情。
终究晴天霹雳。
苏樱觉得无力,那是因为她深深的体会到,很多事情不是有钱有权就能解决的。
她宁愿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果果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不明白,这是一种惩罚吗?
惩罚当初她对一份感情的背叛,或者是曾经自己的那些任性?
可是,为什么要惩罚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为什么要叫一个五岁的孩子去承担这些痛苦。
要惩罚,就应该惩罚她才是?
天气更加阴暗下来。
一瞬间狂风大作。
稀稀疏疏天空砸下几滴雨点,然后越来越密。
容靳修搂着苏樱回去。
刚刚进去大楼,外面便已经
是一片烟雨蒙蒙。
瓢泼的大雨就像是银河溃堤,要将这个世界都淹没一样。
苏樱愣愣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忽然说:“阿修,我要离开几天。”
容靳修看着她:“想去哪儿?”
苏樱忽然扭头说:“我想也许我知道陆成灏在哪里,但是又几个地方比较偏僻,我要亲自去找一下。”
容靳修说:“好。”
苏樱看着容靳修,说:“阿修,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过度***陆成灏的人生,你说的对,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他也有权利选择他的人生怎样过,我的存在也是始终是他的绊脚石,我会有分寸,我希望他振作起来,但是我也知道,其实我并不能给他任何帮助,这个过程,他必须靠他自己去克服心魔,这次,我只是想找到他,他是果果的亲生父亲,他有权利也必须知道果果的情况。”
容靳修揉了揉苏樱的头发:“一直以来他也是你的心魔,你能放下,很好。”
苏樱和容靳修回到了病房。
果果和小元宝正坐在床上下棋。
玩的是小元宝最不屑的五子棋。
果果最喜欢看小元宝下国际象棋,也闹着要学。
苏樱还给她报过兴趣班。
但是学了几天就没兴趣了。
不过倒是学会了简单的五子棋。
心血来潮的时候会让小元宝同她玩。
小元宝每次都很不耐烦。
这种棋对他来说太没有技术含量,果果每落一子,他都能够计算出吃光她的子还需要多少步。
果果每次都输,小元宝也从不让她。
所以过了些时候,果果又将五子棋抛诸脑后了。
而刚刚,果果忽然看到病房的展示柜里面有个五子棋模具。
然后就让小元宝陪着她一起下棋。
小元宝没有拒绝。
“不行,不行,我不要走这里……”
“不行,元宝哥哥,我要重新来过。”
“元宝哥哥,你不要放在这里好不好,你放在这里……对对对,就是这里……”
苏樱和容靳修靠近的时候,两个人正“厮杀”的热火朝天。
果果一直在不停的悔棋。
回观小元宝的表情,盘着腿坐着,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歪着头,姿态慵懒,面无表情。
但是依照容靳修对自己儿子了解。
此刻,他的内心应该是崩溃的。
一副已经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容靳修呵呵笑了一声,在果果再次要反悔的时候说:“果果,落子无悔,哪有你这样下棋的。”
果果忽然仰头,义正言辞的说:“爸爸,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容靳修竟然被这个小丫头将了一军。
他竟无言以对。
尽管是这样,心里还是开心的。
苏樱也走了过来。
正好一局结束,果果“毫无悬念”的赢了。
果果的心情不错,对小元宝说:“元宝哥哥,你刚刚答应果果,如果果果赢了,你就要穿裙子给果果看。”
小元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说的是,你不耍赖皮赢的我。”
果果撅起小嘴:“可你明明答应的,元宝哥哥现在就是在耍赖皮。”
苏樱坐在床边,对果果说:“如果果果乖乖听话,等果果出院那一天,妈咪一定叫元宝哥哥穿裙子给果果看。”
果果看了苏樱一眼,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妈咪,对不起,刚刚果果又惹妈咪生气了。”
苏樱看着果果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暖心。
捏了捏果果的小脸蛋:“妈咪也不好,妈咪不该对我们果果发脾气。”
果果说:“以后果果一定
会好好吃饭,不会让妈咪伤心。”
苏樱看着她,鼻子有些酸:“真是妈咪的乖宝宝。”
苏樱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医院。
她必须要找到陆成灏,不管希望有多么渺茫。
容靳修并不放心苏樱一个人离开。
于是让家里的司机老马带着她。
苏樱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涞水镇。
以前,在苏樱最孤苦无依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孤儿院。
陆成灏莫名的就离开了,会不会也是去了那个地方呢?
大约傍晚的时候,苏樱到达涞水镇的教会孤儿院。
老院长看到苏樱非常高兴。
因为这么多年,苏樱一直有资助教会孤儿院的儿童。
苏樱问老院长,陆成灏有没有回来过。
老院长想了一会儿,倒是有些印象:“好像见过一面,还是半个月前,有一天晚上,我去小教堂,发现长椅上好像躺着一个人影,以为又是外面的流浪汉,打开灯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人从窗户里面跳走就离开了,一时恍惚,我看到那人好像是成灏,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这么问,我才记起来。”
苏樱心里像是燃起了希望之火。
原来陆成灏真的回来过。
老院长感慨:“成灏这孩子跟你一样,心善,不忘本,如今这里又修了两个教堂还有一栋住宿楼,孩子的生活水平也改善了许多,都是你们两个人的功劳,孤儿院最有出息,最惦记这里的孩子也就你们两个了,我现在可都还记得你们两个小时候最要好了,你小时候调皮,不是被苏嬷嬷关进系小教堂就是被关进地下酒窖,那时候成灏那孩子就喜欢去厨房偷东西给你吃,你们两个啊,我们都觉得长大肯定是一对儿呢,倒没想到各自成家立业,不过也挺好,对了,你这次来找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老院长年纪大了,絮絮叨叨同苏樱说了好一会儿。
苏樱想着陆成灏最有可能呆的地方就是教会孤儿院。
于是里里外外都寻了一个遍。
连地下酒窖都没有放过。
但是让苏樱更加有信心的是,她竟然在地下酒窖里面发现了陆成灏的十字架。
这是每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拥有的十字架项链。
而掉落在地下酒窖里面的正是陆成灏的无疑。
因为很小的时候,苏樱和陆成灏烤番薯的时候,陆成灏的十字架忽然断了,掉在火堆里面。
因为氧化,上面一直有一层灰色,任凭怎么擦也擦不掉。
苏樱也有这样一条十字架项链,至今为止,还让容靳修保存着。
苏樱将十字架项链握在掌心里面。
陆成灏来过,可是是什么时候来的呢,他还会不会来了?
他是惆怅失意的时候来偷偷的喝酒吗?
没想到他年少时候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有改掉。
苏樱决定守株待兔一个晚上。
她就藏在酒窖里面等,但是等到半夜陆成灏也没有出现。
其实心里也是明白的,陆成灏出现的几率其实很小。
也许他只是半个月前来过一次教会孤儿院。
现在的他在哪里,苏樱根本无从所知。
直到凌晨,陆成灏依旧没有出现。
也说不上失望,苏樱还是离开了。
和老院长道了别,并且同他说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如果陆成灏回来,叫他一定要通知她。
苏樱在车子里面合衣睡了两个小时,便又踏上了寻找陆成灏的旅途。
整个小镇每一个角落。
每一个他们有共同回忆的地方,苏樱通通都去过。
孤儿院后山枇杷林的小木屋,他们以前钓鱼的时候,陆成灏亲自搭的草棚,小时候一起在明月山看日出的时候无意间
发现的山洞。
甚至是他们一起上学的学校,每一个自习的教室。
苏樱能够想到的地方,都翻天覆地的找了一遍。
可是,没有,整整三天,终究还是没有。
也许陆成灏真的不在这里。
苏樱最后从学校的操场的后门走了出来的时候,心情和今天天气一样沉重。
她已经打算回去了,太想念果果。
也许这次出来,真的一无所获。
苏樱攥着陆成灏的十字架,上帝,请你告诉我,陆成灏究竟在哪里?
—————————————————————————————————— 容靳修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苏樱已经合衣在沙发上睡着了。
果果最近瘦了五六斤,苏樱却一下子瘦了十斤跬。
她原本就瘦,现在更是有些脱了形妗。
整个脸都小了一圈,原本略有一些婴儿肥的脸颊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披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面。
每次她难过的时候,总是潜意识的这样。
无助的就像个婴孩一样。
容靳修也是一阵心疼。
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苏樱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
苏樱睡得不是很安稳,似乎在做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梦,眉心总是蹙着。
偶尔还会呻吟几声。
容靳修却没有舍得叫醒她,因为现在对她来说,能够睡着已经是一种奢侈。
容靳修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拿了一瓶酒和一个酒杯,兀自的走到了阳台上。
外面是一座又一座医院的大楼,密密麻麻,灯火通亮。
可就是这样一座有一座的楼,像是一座一座的大山一样,生生的压了过来。
容靳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果果的身世的确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是柯善美和陆成灏的孩子。
当初是周小鱼告诉他的,曾经,她为陆成灏做过一次试管婴儿。
所有的人都认为果果的母亲是柯善美,甚至连陆成灏也没有丝毫怀疑过。
容靳修记得,当初同柯善美打官司的时候,她提供的档案里面有一分亲子鉴定。
鉴定报告明明分明写着她与果果的“亲生母女关系。”
也就是说,若不是当初那份报告弄错了,便是有人从中作梗,帮助柯善美夺回果果。
亲子报告出错的几率实在是太少了。
容靳修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
果果身上存在太多未解之谜。
但是,七七八八,他已经猜到了大部分。
剩下的,便是去确定一下。
但是,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果果的母亲另有其人,他们骨髓配型成功的几率便更大了一些。
甚至……
容靳修一口将杯中的液体饮尽。
然后从阳台上走了进来。
看了睡梦中的苏樱一眼。
终究是不放心,开了门,又朝两个孩子的房间走了过去。
容靳修轻轻的打开门,里面一片黑暗。
小元宝尽管有夜盲症,但是房间里面也没有一丝光亮。
容靳修以为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怕进去吵醒他们,正打算离开。
却忽然听到了果果的声音。
她的声音非常悲伤,却比白天要冷静的多。
也没有哭泣。
只是十分小心翼翼的问小元宝:“元宝哥哥,如果果果死掉了,你会忘记果果吗?”
容靳修的脚步不禁定在了门口。
接下来是小元宝的声音。
同他平时一样,平静的毫无波澜。
他肯定的说:“你不要胡说。”
“果果没有胡说,果果也许真的会死,元宝哥哥,如果果果死掉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果果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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