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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成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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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各的死法。这四起案子的死者也不尽相同,但神御监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最终还是察觉到了一些蹊跷。
最重要的是,这次不同以往,因为据闻那位深宫内的皇帝陛下已经听说这件事情。
神御监提督,从三品下,在京都六部三监两府的上千名官员中已属前列。何况神御监品秩不高,权力却极大,可直接向丞相大人汇报。但以上官羽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只有在每天一次的上朝时才能远远的看见一次皇帝的真容。那位陛下哪怕只是一个皱眉,恐怕就能让他这小小的提督永世不得翻身。
神御监在其他人的心目中可以说是恐怖的代名词,他们无孔不入,可能在任何一个人的身边,但它终究是皇帝陛下的财产。
整个大夏王朝都是那一个人的财产。
既然得到了夏帝的关注,那么这就不是一个宣阳府尹能解决得了的事件。很快的,在昨日,案子的全部卷宗被转到了神御监。
上官羽缓缓踱到了案前,看着最上面的那张卷宗,浓眉皱得愈发紧了。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提督府的后花园里,升起一片薄薄的雾气,教人看不清园内的景象。这个时节,海棠未开,树上便只能瞧见满枝的小叶,在雨里轻轻的颤着。
少顷,上官羽徐步走到卧房门口,轻轻拍了拍手。
这声音一落,便有人自雾中来。
那是一名穿着灰白色官服的年轻人,走到屋檐下站定,身姿挺拔如松,静静的等候着主官的安排。他生着一副白皙的脸庞,脸颊略瘦,有一些凹陷,但并不是那种病态的瘦,相反,他的眼神颇为犀利。
对这名一个月前自己从神御监下门亲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上官羽还是相当满意的,即使他的满意从来都不会表现在脸上。
“查得怎么样?”
没有指向,但上官羽知道这名年轻人很清楚自己在问什么。
“没有任何进展。”
年轻人非常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好像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回答,一点也不担心上官会责怪自己。
事实上,上官羽只是嗯了一声,仿佛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回答。他略略思忖了一会,又沉声问道:“秦副首回来了没有?”
“禀大人,秦副首昨日便已经到了南城门口。”
“哦?”
上官羽的浓眉一扬,有些淡淡的惊诧。
“那为何本官直到此刻才知道这个消息?”
“因为属下也是刚刚才得知,据说,秦副首是独自一人回来的,没有随从,亦没有惊动任何人。”
神御监的副首,共有两人,自然是提督的左右手,在神御监是一人一下、众人之上的地位。那秦副首外出公干已有数月,按理说回到宣阳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应该是主官的府邸才是,居然消失了足足一天也没有露面。若是一般的下属敢如此作为,上官羽早已暴跳如雷。
只是想想那人一向怪异的作风,上官羽便觉释然。
他有很多下属,秦越然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人。神御监,是京都城内一个极为特殊的所在,能进入到此间的都不会是寻常之辈,然而,只有秦越然一人最得他的信任。
因为秦越然很聪明,很能干,以至于他这个提督在大多数时候什么也不用去担心。
“你去找到秦副首,就说今日朝会到午时为止。”
“是。”
……
在统御整个大夏王朝的大夏皇帝面前,神御监提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兴许皇帝陛下连上官某人姓甚名谁、高矮胖瘦、是美是丑这些事情都早已忘记。而对于宣阳城里的百姓而言,上官羽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譬如萧玄。
但他对上官大人的日常生活并不怎么关心也无从关心,他只关心自己。
数日之前,他杀了一个人。
多年以来,他杀了很多人。
寻常人极少能想象的出来,一名十五岁的少年,会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是的,对于他们来说,杀手二字便是对这类人最为合适的称呼。
然而,萧玄习惯称自己为刺客。
还是那件短衣,还是那双廉价的布鞋,十五岁的少年在一个有些清冷的早晨行走在宣阳城里。
这场春雨下了这么些时日,终于有了收尾的势头。少年没有撑伞,任凭那些细细的雨丝打湿自己。
每日,萧玄都会非常精确的在寅时三刻醒过来。去小院的井里打上一桶凉水洗漱,自己动手熬上一锅青菜粥,熬粥的同时再蒸上一屉肉包子。包子用的是菜市上新鲜的肉,这是萧玄一天里最丰富的一餐。他一天通常只吃两餐,早餐和晚餐。
萧玄并不会在任何一个时候都是刺客,在一年当中的大部分时候,他正是一名寻常的少年。出身贫寒,不会修行,与京都那些大人物没有任何交集。然而,既然他会在需要的时候变身成为一名刺客,他就要时刻保持一些习惯。
萧玄认为,刺客是一种精准的行业。
他需要知道在人类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划下一刀才能最快的使人致死,他需要知道一个人体内的鲜血在不同的情况下会以何种速度流失,他甚至需要知道隔壁菜铺老板昨夜和自家媳妇缠绵了几次。
萧玄需要知道的很多很多,他从来不会因此厌烦。
因为杀人,萧玄必须要比敌人更了解他自己。
他不知道什么样的讯息会让他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因此他什么都要知道。
用过早饭,他会趁街上行人不多的时候外出。虽然他每日都在重复这个习惯,但从来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地,只是走。有时走得很快,从城南到城东,再到城西,再走回客栈;有时只是慢慢的走,在城南小巷里晃上一圈便回。
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心里在想什么,除了萧玄自己。
不久之前,这个人生中前十五年都还是普通人的少年,开始认真的考虑如何开始修行的问题。然而,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命题,他考虑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头绪。于是生活还在按既定的轨道继续着。
同往常一样,对于一个表面上是穷酸帮工的少年来说,这是非常普通的一天,普通的连多去眨一次眼的可能也几近于无。
只不过他今天绝非是漫无目的的走,因为有一个他应该去的地方。
一场雨过后,整座宣阳城里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雨停的时候,萧玄偶然路过城南的那座醉仙阁前。虽有醉字,这里可不是什么卖酒的地方,而是一座青楼。依着大夏青楼业的规矩,但凡名字里有“馆”“阁”“院”者,那都是第一流的烟花地,只有那些二流三流甚至不入流的青楼,才会以“楼”“店”冠名。这醉仙阁在宣阳城里也确实是一个响当当的所在,是许多达官贵人常常光顾的好去处。
在萧玄看来,醉仙二字俗不可耐,往日他经常路过这里,却连瞧上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今日有些不同。
他看了一眼。
那名女子一身黑衣,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头乌发十分随意地束在脑后,垂在了腰间。
她明明站在青楼前,却让人看不出半点烟尘味道。她只是站在那里,便是一幅画。
只是她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却和这画意有些格格不入。
那黑衣女子背对着萧玄,萧玄看了她一眼,没有看见对方的真容。但只是这一眼,他便已了然于心,这人定然是一名修行者。萧玄看不出修行的手段,但他知道修行者在一言一行之间会和平常人有哪些区别。
那些人,即使是站着不动,也和常人不同。
既然是出现在宣阳城里的修行者,那自己就更没有理由去和对方发生任何交集了。从任何一种意义上来说,修行者和自己都是两个平行的世界。
没有交集。
所以,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又接着走了过去。
也许是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女子悄然回首,只是街上早已没有了那位短衣少年。
女子皱了皱眉,腕上的红色徽记似乎变得愈发显眼,然而这一幕并没有被萧玄看到。
……
宣阳城西,有一个集市。
城西集市,是全京都最大的一处买卖交易场所。在这里,无论是寻常百姓每日都需要的柴米油盐,还是习武之人想要的刀枪棍棒,甚至是那些修行者的世界里才有的丹药典籍,都可以被找到。
基于这种原因,集市内汇集了整个大夏王朝七郡三城的各色人等,甚至不乏南方穆秦王朝的人。至于说有人曾经在这里见过海国的鲛人,这样的流言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出于维护治安的需要,京都近卫军,也就是号称大夏最精锐地战部队的赤骑,也会在这里巡逻。
总而言之,很多人说,这里是全京都最嘈杂、最能让人称心如意、最安全的交易场所。萧玄不这样认为。
他知道这座集市里鱼龙混杂,看似热闹非凡,实际上它可能随时变成京都城内最凶险的地方之一。
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绝对的事。
彼时,少年站在集市的入口处,望着身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表情淡然。
他来这里见一个人。
然后,再去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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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想要修行的少年
宣阳城里有一方西湖。
西湖在城的西边,面积不大,周围也并没有什么秀丽的景致。关于西湖这个名字的由来,没有太多传奇的故事,只是因为它位于城西的集市里,便被人们非常随意的冠上了这么个名字。
西湖旁有一座不甚起眼的酒楼,叫做鸿福。
楼是十五年前建起来的楼,酒是多年的陈酿,故而价值不菲。纵然这家鸿福楼不过三层高,装修普通至极,也不是寻常人能消费得起的。
此刻在鸿福楼上三层最靠湖边的一个雅间里,有一个长衫中年人,身边站着一位佩剑的独臂剑客。他穿了一件灰色劲装,左边的袖管却是空荡荡,垂落在那里。
不是每一个带着一柄长剑的人都能被称为剑客,何况是一个只有一条手臂的残疾。但这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柄剑。
一呼一吸便像是道道凌厉的剑气凌空激荡。
这样的人可以被称作剑客。
长衫中年人生了一副白净的脸庞,一对眉毛极为细长,看上去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不适之感。他十分随意地坐在那里,长衫只系到腰间,露出颇为结实的胸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
那里有两叶扁舟,舟上有几个商贾模样的人,看上去应该是来此处游玩的。
中年人的面前有一个颇为精致的砂壶,内里散发出阵阵的茶香,但不知为何,这里是酒楼,案几上却只有茶,没有酒。
下一刻,有风吹过,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隔间的木门,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短衫少年,穿着一双廉价的布鞋,有很多个补丁。
中年人循声看去,看到少年出现在那里,却没有任何的讶异,因为他今日来此,本就是为了等这个少年。
少年自然是萧玄。
在萧玄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独臂剑客表情木然,手指却是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非常合适去握住一柄剑。
看到来人的面目之后,他选择了继续安静下去。
“你还是那么准时。”
“刺客是非常精准的行业。”
这便是时隔四个月之后,两人又一次相见的开场白。
少年安静的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两人,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原本他来这里,就不是要说话的,他今天的身份是一个听众。
“前几天的事情,你做的不错。”
中年人看着少年的眼睛,露出一丝微笑,“虽然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但我还是想这么说。”
然后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中年人端起茶来送到唇边,却没有品一品这上好茶水的意思。
“下一次的目标可能有些困难。”
萧玄正襟危坐在那里,这是他在和此人会面时惯有的坐姿。听到对方说有些困难,他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连这个人都说有些困难,那就是真的困难。
然而少年抿了抿嘴唇,不打算接话。
中年人眉目间依然是淡淡的笑意,仿佛早已料到对方会是如此反应。
“他的名字叫宋瑞,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
萧玄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
宋瑞,年方五十,御史台三位侍郎之一,萧山郡人,不好酒,不近女色。府邸在城北的玄武大街上,素以廉政清明著称。
刹那间,萧玄的脑海中闪现过这些内容。凭一个名字便知道对方的大致情况,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记性真的很好,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位宋侍郎在京都实在是太有名了。
别说是他,即使是城南随意一条巷子里的混混,也知道大名鼎鼎的宋瑞其人。只因为在民间的口耳相传中,这位宋大人刚正不阿,敢于为了普通百姓仗义执言,在朝堂上若是有一件他看不过眼的事情,即便是丞相大人,他也敢当堂顶撞。
据传,有一年咸殇郡有一座小城的城主因为倒行逆施导致当地民怨沸腾。此人喜好美色,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民女,被对方拒绝之后竟然把那女子的手脚打断;又闻他的女儿出嫁,这位城主更是强令全城的百姓都要去缴纳喜钱。只是因为这位城主是京都某位侯爷的远房姻亲,就连咸殇郡的郡守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充耳不闻。
终究是有那胆大的人,千里迢迢从咸殇来到京都,想要在皇帝陛下面前告下一状。然而,大夏王朝国土何止万里?百姓何止千万?若是连这等寻常百姓等闲都能见上皇帝陛下一面,整个天下都会乱了套。此人在京都苦苦等候数月,甚至在皇宫前跪了三天三夜,便是连御辇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最后,御史台的宋瑞宋大人听说了此事之后,竟是做出了一件震惊京都的事情。
他拉着那名衣衫褴褛的贫民,沿着玄武大街一路走到了皇宫的朱雀门前。一官一民,两人硬是在那里又跪上了三天三夜。
没有人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清楚那个贫民有没有见到当朝的皇帝。但数日后,从千里之外的咸殇郡传来消息,某城主因为贪赃枉法,被抓入京城,直接关入了宗人府的九层地牢内。
又过了数日,京都上万百姓见证了这个城主被斩首的全过程。
萧玄不知道传言有几分可信,但那位城主被斩首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他的眉头一皱,表情虽依然平静,心里却有些疑惑。
杀一个百姓们口耳相传的好官、清官,这并不会让萧玄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愧疚的感觉。
传言并不意味着事实,然而更重要的是,即使萧玄不去做这件事,也会有别人去做。
他可以选择的是,让那位宋大人死得尽可能舒服一点。
刺杀宋瑞对他来说,或许难如登天,因为作为一个从二品的官员,无论走到哪里,他的身边总会跟随着大队的军士和护卫。但宋瑞是一个普通人,他并不是修行者,这对萧玄来说,已经是足够好的条件。
他关心的是,组织有没有能力平息事后的风波。
在大夏王朝的中央,在赤骑和神御监的眼皮底下,即使是刺杀一位普通的从二品官员,也会掀起天大的风雨。只因为在大夏过去数十年的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何况以宋瑞的名声以及御史台侍郎的地位,如果此人真的死于非命,萧玄不会认为自己有能力把刺杀做成一场意外而始终不被神御监的人追踪到。
想到这里,少年的右手握成了拳,他不是在害怕或者紧张,而是在飞速的盘算着这件事情有几分的胜算。
如果他无法逃脱神御监,赤骑,宗人府等这些势力的追查,那么即使宋瑞死了,这也将是一场完全失败的刺杀。
刺客杀人,定然是为了谋求一些利益。这利益或许是钱财,或许是器物,但无论怎样,刺客就是刺客,不是死士,他们不会为了一个目标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念及此处,他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中年人,想要知道一些什么。
中年人此时却没有看他,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又看向了窗外。
看着这人的侧脸和深不见底的眸子,萧玄略略宽心。
“这个任务我接下了。”
“这次只有你一个人去。”
“可以。”
“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并不限制你完成的时间和手段,只不过不要超过半年。”
“半年已经很足够。”
“另外……”
中年人终于将视线收回,重新看向面前的少年,“这次的任务完成之后,你有两年的时间成为一个普通人。”
听到这里,萧玄心头一震,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成为普通人,并不意味着萧玄可以脱离组织而去,这在任何刺客组织而言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所有刺客在成为刺客之前,都应该明白,这是一条笔直的路,可能通向无底的深渊,而且没有岔路,不能回头。
那人的意思,上两年的时间里萧玄可以不用去接任何任务,仅仅需要维持他明面上的身份。按照惯例,这是消除事后影响的需要。
过去的很多年里,萧玄基本上每隔数月就会杀一个人,听到自己可以休息两年之久,他居然有一些不适应。
“对了,说到以前的规矩,这次的事情你完成的很好,可以提一个条件。”
萧玄低着头想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我想要无锋院的入门试资格。”
静。
绝对的静。
有那么一刻,小小的雅间里听不见半点声音。
无锋院,大夏王朝三大宗之一。而这三大宗派,各自拥有的弟子数量都数以万计,除了国教,大夏国内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拥有如此多数量的修行者。
中年人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终于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分谨慎和沉重;独臂剑客的表情也终于不再是木然,眸子里有一丝丝的讶然闪过。
“我想我需要知道理由。”
“我想要修行。”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玄攥紧了双拳,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些热血上涌的感觉。
因为这种感觉,少年有一些疑惑。他的心已经平静了很多年,很少为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有过如此大起伏。
中年人放下手里的茶,定定的看着少年的眼神。然而看了许久,他没有看到任何的犹豫和迷惘。
他知道,这个少年对于要修行这件事异乎寻常的坚定和认真。
即使他不了解个中的缘由。
良久,他目光垂落,看向那个漂亮的砂壶,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这件事我办不到,你可以换一个条件。”
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如此回答,萧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的意思。事实上,当他说出自己想要无锋院的入门试资格时,他知道自己全凭刹那之间的冲动。他更明白,对方并不是办不到,更多的可能是出于某些顾虑,不想去办而已。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离开。
待萧玄离开之后,独臂剑客沙哑着声音发话了,“主上,这个人实在是太过无礼。”
他当然认为萧玄的行为可以被视为对上级的无礼,甚至可以说是以上犯上。
“那个少年不会修行,我一直觉得十分可惜。”
中年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就像没有了牙齿和利爪的狮虎,不会修行,终究都只是普通的人,那个少年是我见过最擅长于杀人的人之一,但再优秀的刺客,不会修行,也只是普通的优秀刺客。如果他可以将自己的神魂觉醒,哪怕只是一个炼体境,对我,对天罗来说,都会更加有利。”
听到最擅长的字眼,独臂人哼了一声,表示不以为然。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对他都不是很服气,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个叫萧玄的少年今天不如你,做为普通人的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超越半步化虚的你,但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听的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么主上,你又为什么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中年人默然,他看着沉在壶底的那些茶叶,和那些琥珀色的茶水,心里忽而有些怅然。自己适才的回答,纯粹是因为私心作祟,因为凭借着直觉告诉他,如果让这个少年掌握修行的手段,那么也许自己就会失去完全控制他的把握。
如果独臂人知道他的这番想法,定然会惊讶道无以复加。身为这个中年人的近侍,他自然清楚,自家主人的修为已然到了化虚中品的地步,离上品应该只有一步之遥了。一个化虚境界的大修行着控制不住一个普通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独臂的剑客自然是中年人的心腹,只是他也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主人阅人无数,城府极深的大人物不知见过多少。和他们比起来,萧玄便显得太过渺小和可笑。只不过,他在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看不到那种其他少年应该有的东西。
加上今天这次,他见过这个少年一共有十三次。每一次的见面都似今天这般短暂,然而每次他都会有同样的感觉。
不,应该说,随着光阴的消逝,少年的眼神愈发的冷漠,见面时的表情愈发的平静。
中年人很清楚,刺客可以冷血甚至可以疯狂到视人命如草芥,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自身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有**,会有生老病死。
还会有弱点。
他不认为萧玄没有弱点,但他的弱点太少,很难把握。
那少年比寻常的同龄人沉稳冷静得多,这固然和他的职业有关。但问题在于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实在是太高,简直可以用可怖来形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并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更像是一个三十岁甚至年纪更大的青年人。
楼中沉寂良久,中年人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神情,心说可能是在宣阳安逸太久了,我一个化虚境的大修行者居然会让一个连神魂觉醒都办不到的少年产生棘手的感觉,这真是杞人忧天了。
他决定不要徒增烦恼。
毕竟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可能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一个少年身上。
只是……
自己是不是应该多关注一下这个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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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血现于唇边、有雪落于肩头
人类不是生而便会修行的。
大约万年以前,中土大陆上出现了第一位修行者。
彼时,广袤无垠的中土大陆上尚没有国与国的分别,有的只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部落和氏族。这些部落信奉各自不同的神明,几乎每一个部落中都会以象征着神明的图腾为尊。
人失去信仰,会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反之,则不见得成立。
因为各自不同的信仰,这些部落纷争达千年之久,从未有过停息。其间中土大陆上发生过数次难以想象的天灾,甚至远在东海之上的海国也在时任海皇的带领下踏上了大陆的东岸。
鲛人大军自中土大陆最东边的即墨城开始,只用了一年时间,连入三千里,直至天岭西界方才回转。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部落就此便彻底从星空之下消失。
海国的入侵,让连年征战的中土人恍若梦醒。当鲛人的脚步声在天岭那一边响起时,至少有数百个万人以上的部落派出了各自的使者聚集在一处,只用了一夜的时间,背负着部落首领重托的使者们便以血为盟、以天为誓,达成了对抗海国的联盟。
也正是因为如此,海国的大军没有能继续西进,而是被挡在了天岭那巍峨的山峰之下。连那位发起这场战争的海国皇帝,都在人与鲛人的最后一场决胜之战中受了重伤,以至于在归国后不久便郁郁而终。
那一次,部落联盟取得了胜利。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并没有阻止他们在接下来的岁月里继续进行着血与火的厮杀。
直到那个人出现。
在现存所有的史书、传记、话本乃至民间口耳相传的故事当中,关于这个人的来历,都已然没有详细的记录,甚至人们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多大年纪、是哪个部落的人。但在所有的故事版本中,都存在着一个共同点。
那一天,整座苍穹沐浴在火红色的光焰中。
有人自西边来,于是西边的天空最先开始发光。那是一种极为极为奇特的光亮,之所以说奇特,是因为人们很明显能看得出那并不是太阳的颜色。
那是如火焰般的红色,很艳,很亮,比世上任何一种宝石都更加鲜艳,比太阳的光线更夺目,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光焰之中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只一抬手,便燃烧了整片天空。
当时的人们心中,只有一种无以用语言形容的震撼,以至于在后来的记录中,关于那人出现时的具体情况,只有寥寥数言。
除了震撼,在场的人们甚至从心底产生了顶礼膜拜的感觉。
他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只不过后来整个中土大陆都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他对所有的部落首领说了同样一句话,这句话非常简单,只有异常简单的四个字而已。
只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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