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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火辣419.一不小心搞定朕-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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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玉竹叹息道:“周姑娘,事情到了如今,你必须要做决定了,我看这事情不单纯,未必是皇上的意思……”


    我凝神想了想:“女王,我跟你走。”


    朱迪倒有些不敢相信了:“周姑娘,你要想好。”


    我垂眉,泪盈于睫:“我已经决定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不是说吗?命运跟被强X一样,既然不能反抗,就只有接受它。”


    “要不要再让我想办法,以外交手段见一见大煌陛下,看看他的意思?”朱迪看我的表情,心有不忍。


    我摇头:“现在情势难断,说不定你连烈君绝都见不到,我们还是走吧,祝大小姐,谢谢你的帮忙,我会一直感激你的。”




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1

我摇头:“现在情势难断,说不定你连烈君绝都见不到,我们还是走吧,祝大小姐,谢谢你的帮忙,我会一直感激你的。”


    祝玉竹伸出手,脸颊微有羞愧:“能够结识周大小姐这样磊落重情义的女子,是玉竹的幸运。”


    我握了握她的手:“我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是不是?等到我的生意再做过来,你一定要做我的代言人哦。”


    祝玉竹眼眶微红:“希望这一边的形势早些稳定下来,希望皇上能够早一点将你接回来!”


    我心中想,也许他就是来接,我也不回来了。


    我无法接受有过阴影的感情,我无法再想象一次他拥抱着那个若月的样子,想一次,我的心就好像被剜出一万个血洞,无法填补。


    我是个偏执狂、自虐狂,别扭非人类。


    但是此时不是逞强斗气的时候,我也无谓再令她们担心,便笑一笑:“希望吧。”


    祝玉竹办事果然妥帖,在全城大搜捕之前,我和朱迪已经乘坐女王车驾离开了京城。


    她一直反复地叮咛我,一定要回来。


    我只是微笑不语。


    ————————————————————————————


    大煌王朝的律法规定,邻国王室的车驾是可以豁免检查的,这一点,想必也是烈焰引用的现代法律。


    他不知道,几百年后,这一条帮了我大忙。


    我不说话,在漆黑的车厢中,感受着车轮往前隆隆地转动着,就好似我的命运之图,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再退回去的余地。


    别了,皇宫,别了,京城,别了,烈君绝。


    我能够和你相识,相恋,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的事情。


    虽然我小肚鸡肠而且嘴巴恶毒,但是我也明白,你对我的爱,或者可以说是‘曾经对我的爱’,是没有一丝杂质的。


    你的表情,你的眼神,都是我的影子。


    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可是,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2

可是,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江山,皇权,变乱,阴谋……


    这一切,已经将你和我,隔了太远。


    事到如今,我必须走,我走了,你才能做好你自己,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在这里,万一落到你的敌人手上,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再见,我会永远记得和你度过的每一个美好的,带着露水和花香的早晨;我会永远记得你为了我甘心冒生命危险,做过的每一件事;我会永远记得你对着我,赖皮撒娇的表情,我会永远永远,将它们放在我心口最珍贵的地方。


    但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也许你正在洋溢着龙蜒香气息的暖阁中,和那位绝世美人肌肤相亲。


    也许你听说没人找得到我,用我习惯的暴怒发飙来迎接这个事实。


    也许你另有图谋,其实,你的心思,我还是无法真正猜透的。


    但无论如何,这一刻,在漆黑的夜色中,我是多么思念你。


    此后,每个幽然的夜,还有夜莺,在你窗前飘渺地唱着歌谣么?


    曾经,徘徊在我为你抚弯的眼角眉梢,那些温暖缠身的气息,谁曾用心一丝一弦地品味?


    此后模糊的你的容颜,还能有那一日的天真若孩童么?


    原来还以为,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从懵懂无知到踏过生关死劫后才明白,其实是一直都不曾清楚过。


    那样的迷茫不知,也有可能,是因多少年后始终两手空空。


    爱过,只剩灰烬。


    泪水,不知不觉落了满脸。


    我说过很多次,我的直觉一直很敏锐。


    那么,我现在的直觉就是,我会和你分别,后会无期。正如我一直害怕的那样。


    穿越千山万水,穿越荒漠与灌木,穿越所有悲伤快乐的记忆,穿越大好河山,万顷碧波。


    这是我离开你,离开我自己的路途。


    再说一次,我爱你,再见。




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3

这是我离开你,离开我自己的路途。


    再说一次,我爱你,再见。


    ——————————————————————


    “不要走——!!!”


    月光冰冷地映照在象牙白的帷幕上,男子从梦中醒来,黑发黏湿,全身颤抖,双目流露绝望的气息。


    似乎他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贝,而且再也无法寻回。


    此后,不论得到了什么,都将味同嚼蜡。


    身边妖媚若海妖的女子朦胧地眯了一双银色瞳子,伸出双臂搂抱着男子强壮的肩膊。黑发如藤蔓,媚眼如丝:“皇上,你在喊谁不要走?”


    烈君绝黑发散了满枕,从噩梦中凫水一般醒来,全身已被冷汗湿透,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这个梦中,有一个他最在乎,比失去生命都还要在乎的人,离开了他。


    远远地,去向遥远的彼方。


    带着满心的失落,和绝望。


    可是,他却无法留住那个人。


    烈君绝下意识地微微推开怀中的女子,细心回想着梦里那个人的模样。


    可是,他却完全无法想起来。


    一点也想不起来。


    只觉得,梦里那一种伤心,就好似用不是很尖利的刀刃,在锯着自己的心口。


    若是利刃,断了,也就断了。


    可是那种将断未断,最是叫人痛苦。


    在一片白雾中,那个人离开了。


    可是,她是谁?


    烈君绝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左思右想,还是无法想起那是谁。


    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记忆似乎被划出一个巨大的洞,那个洞里面是黑暗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可是他隐隐约约地觉得,那儿有他最重要的东西。


    那个人,是谁?


    若月不满地娇吟了一声:“皇上,您做了噩梦,就不理臣妾了,让臣妾好生伤心~”


    烈君绝看着眼前这绝色美人,她的肌肤就好似玫瑰花瓣,双眼带着海洋的宁静,的确完美无缺。




他忘记了她1

烈君绝看着眼前这绝色美人,她的肌肤就好似玫瑰花瓣,双眼带着海洋的宁静,的确完美无缺。


    他清晰地记得,这个女人是前一天晚上由碧落海进贡来的,在月光下闪耀若珍珠。


    他一看就很惊艳,立即赐封她为月妃。


    但是……


    那一晚,似乎还发生了些什么?


    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就在他敕封这个月妃之后,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似乎还有那种感觉,在他的喉中回荡。


    是对谁而说的?那人是谁?那人可有伤心哭泣?


    为什么???


    为什么????


    朕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幻觉,还是朕的记忆,真的被抹杀了?


    若是真的,那是谁做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巨大的恐慌攫住他的心,他突然觉得怀中的美人看起来面目可憎,那微微开启的,丰满多汁的性感嘴唇,突然变成了魔鬼的需求。


    他冷冷地站起身来:“月妃,你先回去吧。”


    若月眼神一黯,却并没有反驳什么,顺从地站起身来,披上珍珠白色的白袍,悄然无息,如同一个水泡一般地离去。


    她行走在地上,就好似游荡在深海中,姿态优雅,没有一点声音和波动。


    烈君绝依旧懊丧地坐在华丽的床榻上,双手狠狠按着不停跳动的太阳穴,喉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呼。


    但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呼唤的是什么。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


    好似,自己对于自己,都是一个陌生人。


    他想要发火,甚至想要杀人。


    可是那是为什么?


    ————————————————————————————


    若月如同一个水泡一般行走在黑暗里的宫殿中。


    她长发幽幽飘起来,掩盖了秘密的对话声。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出来:“怎样?”




他,忘记了她2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出来:“怎样?”


    若月的声音很飘忽:“他关于那女人的记忆明显地被抹杀了大部分,但还不完全。”


    一张清俊斯文的面孔在月光下缓缓被勾勒出来,有种浓墨重彩的奇异。


    那是鸿鹄。


    是烈君绝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兄弟鸿鹄。


    只是他的眼神很冷,就好似月光下冰冷的海面。


    他淡淡地弯起嘴角道:“看来‘忘却蛊’还是很有效的。”


    若月谄媚地一笑:“圣使者的计谋果然好,前一晚迷乱了烈君绝的思维,出言气跑了那女人,后来又假传圣旨全城搜捕,那女人想不跑都不行了。昨晚又以最大剂量下了‘忘却蛊’,想必再过两天,烈君绝就会完全忘记那个女人,我们控制他的计划就初见成效了。”


    鸿鹄冷冷地剜了若月一眼:“你可知道本使者最讨厌别人乱猜测我的心思?”


    若月赶紧闭口不言。


    鸿鹄冷哼了一声:“总之,烈君绝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控制的,我现在只能先把那个女人赶得远远,幸好,那女人的脾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只要这个女人走了,烈君绝的心思就会慢慢单纯下来,心念已断,也更加容易控制,那个女人,真是个祸害,却又不能杀。”


    若月嗫嚅道:“可是有一件事,若月不懂。”


    鸿鹄冷笑:“你可是不懂为何主人不直接杀了他,取而代之?”


    若月脸有点红:“是。”


    鸿鹄低声冷笑:“果然。你们鱼人女人就没有几个聪明人,白长了那么美的一张脸。”


    若月脸色发白,却不敢反驳什么。


    现在鸿鹄圣使者的地位仅次于主人烈无殇之下,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完全获得了主人的信任。


    主人之前只是以蛊虫控制了他,但鸿鹄圣使者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很快就成为了主人进攻烈君绝的一柄利器,同时也收买了不少人心。




他,忘记了她3

主人之前只是以蛊虫控制了他,但鸿鹄圣使者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很快就成为了主人进攻烈君绝的一柄利器,同时也收买了不少人心。


    她曾经想过诱惑圣使者,可是无果。


    听说,圣使者苦恋着主人的左护法,碧姬。


    但是,谁不知道,碧姬名为左护法,其实却是主人暖床的女人。


    这个圣使者,该不会得不到心爱的女人,所以变得阴阳怪气了吧。


    若月情知自己无法和他对抗,干脆就做小伏低,反正现在他也还需要她。


    鸿鹄冷笑,抬起她的下颌:“不过你这么蠢也有蠢的好处,太精明的人,我不放心放在烈君绝身边。”


    若月温驯道:“听从圣使者的吩咐。”


    鸿鹄道:“这样还差不多——我提醒你一下,是主人想要杀了烈君绝,可不是本使者,以及睿王殿下的意思。”


    若月惊愕地抬起头来:“圣使者,你想反——可是主人给你下了蛊——”


    鸿鹄伸出手,手指修长有力,在若月完美如天鹅,柔软光润如丝绸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你说甚么呢?月妃?本使者绝对忠心于主人,若是你敢有半分什么言语,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若月喉中发出简短惊惶的低呼:“我不敢……”


    “哼,料定你也不敢,你听好,你只管按照本使者的吩咐,笼络烈君绝就好了,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若月脸色有点白:“可是皇上他刚才有点不高兴,一下子就把我推开了。”


    鸿鹄脸色阴沉:“妈的,他肯定还是存着那女人的记忆,不过没关系,慢慢会消失的……若月,你不论如何也要缠着他,过几日我会再从碧落海派几名美人过来,让他无法分出心神。”


    若月想了想:“为什么不干脆把那女人杀了呢?”


    鸿鹄冷笑道:“你能问个稍微聪明些的问题么?谁敢杀周娇娇?主人会把那人碎尸万段的。”




埋藏已久的恨意1

鸿鹄冷笑道:“你能问个稍微聪明些的问题么?谁敢杀周娇娇?主人会把那人碎尸万段的。”


    若月张了张唇,这下明白了,传闻中主人对那个奇怪女人的迷恋还真不是假的。


    这些人的关系,实在可笑——


    那个绝色的左护法碧姬恋着主人,鸿鹄圣使者苦恋碧姬,而主人却一心想要占有那个周娇娇。


    “我们不能让主人知道那女人在哪儿,你明白?”鸿鹄交代,“总之你别的都不要管,好好地享受你的恩宠吧,在其他女人还没有夺走你的地位以前,不要搞鬼,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若月乖顺地一鞠躬:“一定照圣使者的吩咐,若月万死不辞。”


    鸿鹄冷道:“知道就好,下去吧,月妃娘娘,明日再想法讨皇上欢心。”


    ————————————————————————————


    看着若月的身影走远,鸿鹄静静坐在殿门口,月光将他的侧影勾勒得很深邃,眼珠中闪现着一闪而过的复杂。


    不知不觉,他的眉尖,跳跃着莹绿色的光芒。


    每一次光芒闪过,他的眉头就轻蹙一下。


    那是控制他思想的蛊虫,他能够感觉到它们好似风一样,无所不在地存在于他的身体之中。


    一开始,是蛊虫控制了他。


    可是,现在,却是他反过来控制那些蛊虫。


    那些东西,不过是烈无殇那个变态的鱼人,想要激发他对于烈君绝的恨,忘记他们之间曾经有的那些情义。


    可惜,他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的心中,原本对烈君绝就有一片阴影。


    在他如此不遗余力的蛊力作用下,鸿鹄内心的,那个黑暗而巨大的影子,就好似潜伏在海洋底下的冰山,那样一点一点,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他曾经一直在那个人身边,沐浴在他的光芒下。


    他是那样的出色,万众敬仰,他笑容如同黄金光芒灿烂,地位尊贵无比。




埋藏已久的恨意2

他是那样的出色,万众敬仰,他笑容如同黄金光芒灿烂,地位尊贵无比。


    他,是他的挚友、主人,他们就好似亲生的兄弟。


    可是……


    在他平静的表情下,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


    是只有一点点么?


    鸿鹄用手指关节狠狠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个他一直不愿意去回想的画面,缓缓地从脑海中脱缰而出。

————————————————————————————

    那是一间小小的,简陋的茅舍,青山碧水中,显得格外萧瑟而孤单。


    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有着清秀的面孔,已经比一般孩子要高的身材,四肢修长,眼神软弱而慌张。


    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大约三十岁,面色苍白枯萎,额头上敷着一块毛巾,他正半跪在床边上,为了怕那块毛巾不够凉,不断地将它从她的额头上取下来,浸泡在盆中,悉心地铺展好了,又摊好。


    女子憔悴地一笑,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鸿儿,对不起……娘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无法熬过去了。”


    大滴大滴的泪自他眼角坠下:“娘,你不要乱说,你只不过是受了风寒,郎中已经抓了药,说只要退烧,一切就会好的,娘你不要乱说……”


    女子凝视着自己唯一的幼子,眼神带着悲悯:“鸿儿,娘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只是苦了你了……娘没有用,一直没有给你过上好日子……”


    鸿鹄再也忍不住,趴在娘枯瘦的身躯上,大哭起来。


    娘曾经也是个美人,眉梢眼角还残留着精致优雅的痕迹,她曾经是扬州城里殷实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原本也可以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她遇见了一个人。


    那一眼,让一生改变。


    她独自远走天涯,生下他,再也不去回想曾经的一切,就当作那是一场梦。


    有的时候,鸿鹄会想,若是娘当初没有生下他就好了。




前尘如梦1

有的时候,鸿鹄会想,若是娘当初没有生下他就好了。


    那样娘还是个未嫁女子,年轻美丽,也许会遇见一个能够将真心托付的白马良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但是,娘是那样倔强的女子。


    她所做的事,从来不后悔。


    娘深陷的眼眶流下泪来:“鸿儿,你怪娘么?将你带来这个世界,却没有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奔波劳碌,小小年纪,手心都是老茧……”


    “不,鸿儿觉得很幸福,只要娘这次能够好起来,我们一定能够过上好日子。”


他紧握着娘亲的手,感觉到鲜活的温度一点点流失掉,就好似握着一块枯木,或者一段老藤。


    那种看着至亲在面前一点点消失,却无从挽留的恐惧,让他无所适从。


    风,从这所破败小屋的四面八方,吹了进来。


    就好像要把他细瘦的身体,吹上半空中。


    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鸿鹄赶紧递上一块白帕,娘咳得全身痉挛,似乎将生命都从这咳嗽声中赶了出去。


    鸿鹄拿开帕子一看,鲜血淋漓。


    “鸿儿,娘熬不了多久了……”娘亲看着帕子上凄厉的鲜血,脸色苍白,却有一种勘破世情的淡然,“你不用安慰娘,其实,这对于娘来说是种解脱,只不过苦了你啊。”


    鸿鹄不敢再说话,只能偷偷淌泪。


    娘亲又咳了一阵,突然伸出手来,紧紧握住鸿鹄手腕,眼神无比殷切:“记着,鸿儿,娘死之后,你去找他,找到他,告诉他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对你好的。”


    “不!”鸿鹄小小的脸上却有倔强无比的坚决,“当年是他不要娘,鸿鹄也不要去找他!”


    “孩子,你不要那么傻,娘死之后,留不下什么钱财给你,舅舅大伯那边早就和娘亲断绝了关系……他虽然对不住娘,但你毕竟是他的儿子啊,鸿儿……娘给你一件东西,你拿着它,去找他,去那九重宫阙里找他!”




前尘如梦2

“……鸿儿……娘给你一件东西,你拿着它,去找他,去那九重宫阙里找他!”


    一块玉璧,已经有些旧了,却被摩挲得一尘不染,仿若一只温柔的眼睛。


    鸿鹄将那玉璧攥紧手心里,眼泛泪光:“娘,你放心,鸿儿会让自己好好的……”


    ——————————没过多久,娘离去了。


    娘儿俩不多的积蓄已经全拿来给娘亲操办了丧事,总算是不算太默默无闻。


    娘亲,默默无闻地活了一世,又离去了。


    他每当想起,都会心中刺痛。


    还剩下一些,他买了一匹马,不是好马,可是足够他骑到京城。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


    京城是繁华的,和从前生活的小镇,真是天壤之别,


    可是,他的心头,除了羡慕,还有更多的恨,和悲伤。


    他真的要去找那个人么?那个住在九重宫阙里的,世人的皇帝,谁也不知道,在十来年前他微服下江南,遇见了一个少女,那个少女并没有绝世的美貌,却有着一双温柔的眼睛。


    谁也不知道,这情根是怎么种下的。


    只知道故事的结局,皇帝回了皇宫,带着在江南一度风流的美好记忆,继续他九重天子,万乘之尊的生活。


    他甚至没有主动要求那个少女和他回宫,在他看来,能够一享恩泽,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


    她应该感恩,不应该怨念的。


    ————————————————————————


    而十几年后,这少女已经变成尘灰,而她的儿子,带着他们当年的信物——一块玉璧,来到京城。


    鸿鹄并没有进宫,他只觉得那里面的一切,都是遥不可及。


    幸而他身材比同龄人高,手脚勤快,又会些粗浅武艺,便在一家小饭馆打工,劈柴,挑水,也能养活自己。


    每到晚间,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将那块玉璧对着月亮。


    月亮,仿如一只眼睛。




前尘如梦3

每到晚间,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将那块玉璧对着月亮。


    月亮,仿如一只眼睛。


    娘,你会怪我么?


    我没有去找他。


    因为,他离鸿儿,太远了,据说他有很多的孩子,在那高贵的皇城里得享天伦之乐,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找他。


    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


    他已经粗通世事,晓得这样闯进宫去,未必能够见到皇帝,反而可能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娘,对不起……


    ——————————————————————————


    就这样怀着忐忑,恐惧和对娘亲的歉疚,又过了四年。


    他也逐渐长成为一个俊朗的少年,双目炯炯,一头黑发,高挑身材,虽然才十五岁,看起来竟然有十七八了。


    而且他还在京城武馆那里偷师(他没有钱付学费,只能远远地躲在学徒后面看,领悟力不凡的他竟然学出了门道),也算是练成了一身三脚猫的武艺。


    日子原本就这样过去,本来没有任何波澜的。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命运的转轮,完全不能逃脱。


    有一天,他躲在武馆后面偷师的事情被武馆老板看见了。


    那老板是个长着胸毛的彪形大汉,脾气火爆,此时看见有人不交钱偷师,便吹胡子瞪眼地大吼道:“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拿钱来!五十两银子!”


    他哪里有五十两银子。


    他好似一头倔强的小兽,左冲右突,坚决不给,被团团围住,打得鼻青脸肿。


    就当一只脚要踢中他心口之时,突然那些人纷纷停手,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来了一驾马车。


    洪湖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华丽的马车,简直就好像是神仙宫阙里面下来的。


    马车甚大,金粉描绘着图案,驾辕上飘扬着随风招展的丝罗,拉车的马匹一看就知道是万里挑一的良驹。


    这是谁的马车?




前尘如梦4

马车甚大,驾辕上飘扬着随风招展的丝罗,拉车的马匹一看就知道是万里挑一的良驹。


    这是谁的马车?


    众人都看呆了,忘记了脚下的他。


    马车中突然传来一声威严无比的断喝:“给我住手!”


    武馆老板从惊愕中找回自己的尊严,冷哼道:“你是什么人?叫老子住手就住手?要知道老子也是京城雄霸一方的——”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似乎卡住了,站在那不动,还张着嘴,好似一只大青蛙。


    明眼人一看,从马车车厢里扔出一锭闪闪发光的金锭,直直击在武馆老板那肥厚的胸口上,老板便一口气上不来了。


    众人不但惊叹于此人的财大气粗——一锭金锭耶!一锭金锭都够买一间屋子了,更别提区区武馆学费了!


    而且,这等身手,一下就击中了穴位,也是世所罕见啊!


    鸿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支起半个身子,也看向那个方向。


    马车中再次传来一个声音:“你,上车来。”


    大家面面相觑。


    鸿鹄也不可置信——这车内人是谁,他和自己非亲非故,为何要帮助自己?


    车内人再次道:“上来,不然你会被他们打死。”


    不知道被一种什么样的魔力驱使,鸿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土,走上了马车。


    马车中端坐着一个少年,虽然只是少年,他的目光却仿如有千钧之力。


    那是一个极其俊美的少年,鸿鹄从来没见过如此俊美的少年。


    他皮肤好似玉雕,鼻梁的线条完美无缺。


    最令人叹服的,是他身上的光芒。


    如同太阳一般,照耀这个世间。


    ————————————————————————…


    鸿鹄沉吟着,想着,那就是他和烈君绝,第一次见面之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局促地坐在马车中,觉得自己全身都很脏,很破,完全不好意思弄脏了他这么豪华的马车。




前尘如梦5

那时候,他局促地坐在马车中,觉得自己全身都很脏,很破,完全不好意思弄脏了他这么豪华的马车。


    烈君绝却对他道:“你不用客气,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记得,当时他极其惊讶地挑眉问:“你为什么选我做朋友?你那么有钱,我只不过是一个饭馆里打杂的而已。”


    烈君绝笑了笑,那笑容骄傲而自信,似乎所有被他目光滑过的东西都会镀上一层金边。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的眼光不会看错的,你是一个有出息的少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怎样,要不要跟随着我?”


    “跟随着你?”鸿鹄抓了抓头,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这个英俊而气质不凡的少年,是位有钱人家的公子,而且武艺非凡,仅此而已。


    “是。”少年完全对他的目光没有任何不适,他天生似乎就应该是俯瞰世间的,不论遇见怎样的目光,都能够掌控全局,将所有人置


    于股掌之上。


    “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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