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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太行侧 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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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要我重复一遍吗?”岳维汉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就像是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了柳忻清澈的美目里。

  “是!”柳忻赶紧向岳维汉敬礼应是。

  …………

  昆山通往姑苏的公路上,高桥大佐的宪兵大队和中川大佐的36联队正冒着绵绵阴雨向前开进,由于气候恶劣,再加上道路条件又差,整个队伍的行军速度只能用龟速来形容,从早上七点开始到现在,整整五个小时居然只前进了二十多里。

  主要是重装备、装甲汽车以及卡车的存在严重迟滞了行军速度,昆山通往姑苏的公路又都是土路,天一下雨,道路立刻就变得泥泞不堪,汽车或者九二步炮一旦陷进去,再要想把它们弄出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费劲。

  高桥大佐和中川大佐披着雨衣正站在路边,两人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

  “中川君,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高桥大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沉声道,“这雨雾一时半会只怕是消停不了,再接下来道路状况只会变得更糟,不如由我率领宪兵大队轻装前进,先行追击,由你率领36联队携带重装备和卡车随后跟进,怎么样?”

  中川大佐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空,无奈地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话音方落,中川联队的一名少佐军官忽然跑步上前,向中川大佐道:“大佐阁下,我们的电台截获一封支那宝山团发给南京卫戍司令部的明码电文。”

  “宝山团?”中川大佐皱眉道,“你说的不会是宝山营吧?”

  少佐军官道:“大佐阁下,电文落款就是宝山团,估计是宝山营扩编了。”

  “先不管这些。”中川大佐摆了摆手,道,“宝山团的那封明码电文怎么说?”

  少佐军官道:“宝山团的明码电文上说,他们已经在前往无锡的途中下车,正徒步向江阴要塞行进,并打算在江阴要塞附近北渡长江驰援靖江。”

  中川大佐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困惑地道:“这只狡猾的支那狐狸,又玩什么花样?”

  “这会不会是支那人的疑兵之计?”高桥大佐也皱眉道,“故意用明码发报,无非是想把我们往江阴方向引,其实宝山团的真正目的却是要向南方转进,以宝山团现在的情势,往南退入浙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个……还真不好说。”中川大佐是吃过岳维汉亏的。

  所以,这次宝山团是否真的会向江阴转进,中川大佐还真不敢轻易下结论,如果天气晴朗的话,只要呼叫航空侦察机前来侦察一番就能知道真相了,可现在这种阴雨天气,天上云层那么厚,地面上还有大雾,侦察机怎么敢飞?

  PS:本周的推荐票少得可怜啊,郁闷。

  第二卷 南京!南京! 第三十四章 甩掉追兵(上)

  中川大佐和高桥大佐商量来商量去,两人都不敢轻易做出判断,只好让部队暂时停下来休整,同时将情况紧张上报给昆山的渡边大佐。

  留在昆山的渡边大佐也同样无法判明宝山团的确切意图。

  这里毕竟是中国的国土,日军虽然已经攻占了各大城市,也控制了公路、铁路沿线的各大要隘据点,但是广大乡村却仍旧控制在中国人手中,在失去了飞机侦察这个杀手锏后,日军要想掌握宝山团的具体动向的确很难。

  如果宝山团还滞留在昆山附近这一带的话,特高课的特工们很轻易就能锁定他们的行踪,可谁也没有想到狡猾的宝山团却居然坐上了火车,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去百余里了,特高课在昆山附近的所有安排一下就落空了。

  最后不得已下,渡边大佐只得将这一情况上报方面军司令部。

  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松井石根大将却在回电里将渡边大佐训斥了一顿,并措词严厉地说明,这是渡边、中川还有高桥三位大佐的事情,他松井石根只要结果,至于三位大佐如何达成结果,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没说的,松井石根大将把皮球给踢了回来。

  渡边大佐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分头追击,由高桥大佐率领宪兵大队向南追击,由中川大佐率领半个联队向北追击,剩下的半个联队由副联队长本田中佐率领,沿沪宁铁路继续向西追击,同时特战大队紧急运动到姑苏待命。

  …………

  无锡以北三十里,宝山团千余官兵正冒着绵绵冬雨往北急进。

  宝山团在距离无锡还有二十里的远郊弃车,紧过半个小时的紧急整编之后,便开始掉头往北急进,这场突如其来的绵绵冬雨给日军的侦察和追击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同样也给宝山团的行军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带过兵打过仗的人都知道,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

  可有一样,却是新兵老兵都害怕的,那就是长途急行军,尤其是在恶劣气候条件下的长途急行军,那更是对一支军队意志品质的空前考验。

  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中央红军残部,装备差到了极限,两人才有一条枪,每条枪甚至还配不到五发子弹,可战斗力却达到了红军史上的巅峰,打得流窜关内号称国军精锐的东北军找不着背,这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中央红军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超远距离急行军,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残酷行军中,所有意志不坚定的,体质孱弱的全都统统淘汰掉了,剩下的全都是身强体壮,意志胜过钢铁的铁血战士,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才会那么强大!

  而宝山团这群溃兵的意志品质显然远远达不到这种水准,这群溃兵在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前还被关押在日军的集中营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他们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思想上,都没有做好长途急行军的准备。

  要想让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在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下长途急行军,又谈何容易?

  但是,凡事有弊则有利,在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下长途急行军却也可以极大地磨炼这伙溃兵的意志,只要这伙溃兵能在岳维汉预计的时间内赶到靖江,他们的意志就将变得足够的坚定,虽然还无法跟中央红军相提并论,但“拖不垮”这三个字却完全当得起了。

  如果到了江北之后再能打几场胜仗,歼灭日军几支小部队,使这伙溃兵的士气得到恢复,信心得到提升,那宝山团就能算得上是精锐了,毕竟,这伙溃兵的底子并不差,只是因为吃多了败仗没了精气神罢了。

  当然,这只是岳维汉的想法,这伙溃兵能不能走完这段征程却还是个未知数。

  事实上,急行军不到十里,整个队伍就开始出了严重的掉队现象,中央军的溃兵表现好些,无论是军纪还是体能,都还能勉强跟上宝山营老兵的强度,可税警总团和川军溃兵就不行了,许多川军溃兵走着走着往泥地里一趴就再也不愿起来了。

  岳维汉不得不一脚一脚地将这些川军溃兵们踢回行军队列里。

  为了保证行军速度,岳维汉甚至还想出了一个相当“恶毒”的招数,故意让花翰林率领警卫排的部份战士突前担当尖兵,然后又让他们偷偷迂回到整个队伍的后面,乔妆成日军尖兵,一边哇哇乱叫,一边放冷枪。

  这一招果然奏效,所有人都不敢再躺下休息了,但也有副作用,有些溃兵被后面的“日军”追得急了,又自谓追不上前面的大部队,就开始动歪脑筋,老想着开小差,这就开始考验岳维汉和几个营长的带队能耐了。

  岳维汉此时已经完全进入状态,进入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精神状态,就像只精力严重过剩的发情期公猴,在整个队伍里上窜下跳,前奔后走。

  一个川军溃兵走得实在累了,刚坐下来想歇会,屁股上立刻挨了一脚狠的。

  那川军溃兵勃然大怒,回头就要开骂时,却发现一道凶神恶煞般的身影已经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身后了,这人可不就是团座大人?

  “挺尸啊?等小鬼子给你收尸呢?起来!”

  川军溃兵赶紧灰溜溜地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开始追赶大部队。

  税警总团的两个溃兵停下来想歇口气,讨厌的嘶吼声便在耳畔猛然响起:“八国银行锐警总团的?老家扬州的吧?你们的家乡现在可正遭鬼子猛攻呢,不是我吓唬你们啊,你们要是晚回去片刻,没准你们家大姐二姐就都遭了小鬼子毒手了。”

  “遭个锤子毒手,我们家在重庆,远着呢。”有川军溃兵回了句。

  “哟嗬,重庆滴?”岳维汉猛然回头,刀一样的眼神已经落到了那川军溃兵脸上,“重庆的棒棒可厉害嘞,百十来斤挑在肩,跑上百里路不带喘气,怎么你个瓜娃子才走这几里地就趴下喽?丢死重庆人的脸喏。”

  那川军溃兵翻了翻白眼,赶紧埋头跑路。

  岳维汉又伸手抢过一挺歪把子,向着天上就突突了一梭子,大吼道:“你们就是一群杂碎,看看你们这副熊样?没跑几里路就喘成这样了,中国人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小鬼子骂我们是什么?东亚病夫!你们就是群东亚病夫!”

  所有听到这话的溃兵这一刻全都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们的团座。

  岳维汉却好像根本没看到似的,依然用些激烈甚至是恶毒的言语来刺激和撩拨这些曾经骁勇过,现在却已经被打掉了精气神的溃兵们,岳维汉很清楚,要想使这些溃兵保持足够的行军动力,就必须不断地刺激他们的神经,使他们始终保持愤怒!

  悲痛能转化为力量,愤怒也同样可以转化为力量!

  对于这些溃兵,你不能指望他们拥有多坚定的意志,更不能指望他们能为了民族的使命感,能为了军人的荣誉感去咬牙坚持,但你可以刺激他们,可以羞辱他们,可以藉此挑起他们心底最狂野的愤怒,藉此使他们重新变回血性军人。

  征途漫漫,行军依旧困难重重,岳维汉却绝不会轻言放弃。

  放眼望去,道路泥泞,山水萧瑟,破败的江南水乡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而冰冷的冬雨依旧是绵绵无尽。

  第二卷 南京!南京! 第三十四章 甩掉追兵(下)

  这场冬雨一下就是整整三天!

  这三天来,南京保卫战依旧打得如火如荼,由于受到恶劣天气的影响,日军飞机无法正常起飞轰炸,泥泞的道路也给日军诸如坦克、装甲汽车、重型榴弹炮、重型野炮等重装备的机动造成了极大的困难,这却给了国军宝贵的喘息之机。

  不过从大局上看,国军的颓势已经无可挽回,南京失守也是不可避免了,现在唯一的悬念就是南京守军能坚持多久,如果南京守军能够坚守半个月以上,那么滞留在南京城内的六七十万难民就有可能逃出去!

  …………

  长江南岸,山观镇。

  经过三天三夜的长途急行军,宝山团终于赶在第三天天黑之前挺进到了长江边上,尽管路上有不少人掉了队,也有不少人当了逃兵,但绝大多数溃兵却还是坚持了下来,岳维汉很想告诉这些溃兵,他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

  宝山团也许还是只能称为溃兵团,但至少已经是一个拖不垮的溃兵团了!

  要不了多久,宝山团就会从溃兵团变成精锐团,岳维汉对此是深信不疑。

  不过,岳维汉的心情很快又变得沉重起来,因为历史上的今天正好是南京沦陷之日,也是南京大屠杀正式上演之时!

  历史上的今天,十几万失去指挥的国军将士潮水般涌向下关码头,面对滔滔大江,少数人选择了泅渡,却无一例外全都冻死在了江中,剩下的绝大多数人则纷纷放下武器,脱下军装,又转身跑回城内,躲进了平民避难的所谓“安全区”内。

  最终,所谓的“安全区”并没能带给这些国军溃兵以任何庇护,日军还是把他们从难民群中逐一搜了出来,并一批批地押赴江边,集体屠宰,再后,杀红了眼的日军完全失去控制,将屠刀挥向了滞留南京城内的数十万无辜百姓。

  而这……就是南京大屠杀!中华民族永远的耻辱!

  尽管,岳维汉已经尽了他所能尽到的一切努力,甚至还击毙了正史中南京大屠杀真正的元凶——朝香宫鸠彦,但岳维汉并不确定,历史是否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一阵杂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将岳维汉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回头看时,曹兴龙、池成峰和牛大根已经联袂而至。

  岳维汉当即下令道:“老池,你带几个人去江阴县城看看;大龙,马上组织人手搜集船只,准备渡江;大根,你组织部队进入镇子休整,再想办法多弄些生姜和辣椒,多熬姜汤和辣椒汤给弟兄们喝下去,每个人在睡觉之前都必须喝,违令者枪毙!”

  这大冬天的冷雨可不是随便淋的,如果在躺下之前不喝几碗姜汤暖暖身子,多半是要得伤寒的,在这个年代这种环境之下感染了伤寒,基本上就完了,而且伤寒还会传染,在古代那可是不折不扣的瘟疫,岳维汉不能不提高警惕。

  吩咐完曹兴龙等三个营长,岳维汉又把警卫连长花翰林叫到了跟前,让他安排警卫连的老兵放出明暗哨,负责镇子四周的警戒,岳维汉并不认为小鬼子能够这么快追上来,江阴县城就算有鬼子守备队驻扎,他们暂时也还顾不到四周的村镇,但作为一支军队,保持足够的警惕永远都是必要的。

  安排好这一切,岳维汉才带着他的“团部”来到了镇东头一栋大院前。

  那栋大院的大门早早就打开了,一位胡子花白的乡绅率领合家老小正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恭迎大驾,其实,在江浙这一带,国军的群众基础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像现在外敌入侵民族危急的时候,乡绅百姓更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安顿好指挥部,岳维汉赶紧命令柳忻架设电台,紧急联络南京卫戍司令部。

  很快电台架好,南京卫戍司令部也联系上了,岳维汉旋即口述道:“卫戍司令部:职部已率部进驻江阴要塞东侧之山观镇,距靖江市仅一江之隔,正连夜组织船只准备渡江,另,宝山团全体官兵求战心切,誓与日寇血战到底,请求司令部酌情考虑,是否调宝山团前往南京前线?职部,岳维汉,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三日,夜。”

  …………

  南京,卫戍司令部。

  唐上将正在接电话:“什么?阵地已经失守?请求增援?”

  “邱疯子,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唐我这里没有援军,只有军令,我命令你马上组织部队反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阵地!部队打光了,你给老子填上去,你死了,我老唐接着往上面填!一句话,阵地不能丢!”

  “叮铃铃铃……”唐上将刚刚挂断电话,旁边的电话机又响了起来。

  参谋人员接听之后赶紧又将电话递给了唐上将,道:“司令,桂总队长电话!”

  “桂总队长?”唐上将赶紧接过电话,大声道,“桂总队长,你是不是也要援军啊?”

  “什么?部队伤亡太大?各团已经减员超过三分之一,请求退守城垣,与敌巷战?不行,绝对不行,紫金山主阵地一旦弃守,小鬼子就能把他们的大炮架到山上,居高临下猛轰南京城垣,到时候我们就是想躲都找不到地儿。”

  刚刚挂断桂总队长的电话,又有机要参谋拿匆匆而至:“司令,宝山团急电!”

  “宝山团?”唐上将皱了皱眉头,道,“电文上怎么说?他们到达什么位置了?”

  机要参谋道:“宝山团来电说,他们已经进至江阴东侧的山观镇,距离靖江已经只有一江之隔,现在他们正连夜搜罗船只,准备渡江,另外,岳团长在电文里还说,宝山团士气高昂、求战心切,请求调来南京参战。”

  “哦?已经到江阴了?”唐上将轻轻颔首道,“行军速度很快嘛,这么恶劣的天气,带的又是一群溃兵,要在三天之内长驱两百余里可不容易,看来这岳维汉还真是有点本事,马上给宝山团回电,让他们渡江之后接替668团驻防靖江。”

  机要参谋道:“司令,岳团长和宝山团求战之事……”

  “不予考虑。”唐上将冷然道,“南京局势尚可,不差他一个溃兵团。”

  “是。”机要参谋啪地立正敬礼,旋即转身而去。

  …………

  山观镇,宝山团临时指挥部。

  接到司令部回电之后,岳维汉终于是长长地舒了口气,电文中一句“南京局势尚可”让他感到一丝底定,看来在他这只小蝴蝶的玩命折腾之下,历史的走向还是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偏差,至少南京城沦陷的日期得延后了。

  事实上,南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沦陷,的确得归功于岳维汉。

  一方面,由于岳维汉击毙了朝香宫鸠彦,致使日军攻占南京的指挥官临阵易将,这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日军的部署,也迟滞了日军的攻势;另一方面,由于受到岳维汉和宝山营连战连捷、屡屡创造奇迹的刺激,南京卫戍战区的高级将领和底层官兵全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抗战热情,都铆足了劲要和小鬼子来个刺刀见红!

  在蒋委员长跟前拍了胸脯的唐深智更是已经下定决心,誓与南京共碎了。

  此消彼长之下,日军的攻势顿时严重受挫,南京失守的日期也就大大延后了。

  …………

  一夜无话,岳维汉也终于得以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囫囵觉,在睡觉之前还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第二天早上起床只觉神清气爽,再往床前一看,嘿,那套又脏又湿的呢子军装居然已经被人洗得干干净净,而且还烘干了,就是有点皱巴巴的。

  拿起呢子军装往鼻子底下闻闻,居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

  岳维汉嘴角不由得绽起了一丝狡黠的微笑,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这军装肯定是柳忻这丫头替他洗的,话说在残酷的军旅生活中能有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相伴,也是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不是?

  不过,行军的时候带着这样娇滴滴的美人是真累。

  池成峰也已经回来了,江阴县城已经空了,所有的老百姓都跑了个干净,城里面也没有驻扎鬼子兵,江阴炮台也已经被炸了,炮台上的所有要塞炮不是被国军拆下带走,就是被炸毁了,根本没有留下一门大炮,一发炮弹。

  曹兴龙也搜集了不少船只,大多都是附近渔民的渔船,也有几艘乡绅提供的商船,船虽然不大,但胜在数量多,每次至少可以运送五六百人过江,宝山团千多号人,两个来回就全过去了,估计两个小时就能完事。

  至于屁股后面的鬼子追兵,少说也还在百里开外,天黑之前他们不可能追到这里,这点自信岳维汉还是有的,不过江对岸的靖江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却不得而知,岳维汉也不敢冒冒失失地带着大部队过江,最稳妥的办法还是亲自带着特战分队渡江侦察下。

  第二卷 南京!南京! 第三十五章 克复靖江(上)

  岳维汉召来几个营长、营副一说,立刻就遭到了众口一词的反对。

  池成峰道:“他姥姥,团座你可不能去,非要去的话也该咱老池去。”

  “就是。”牛大根也挠头附和道,“俺去也行,反正团座你是不能去。”

  四个营副也纷纷点头称是,要说最开始的时候,这几个营副心里对岳维汉其实并不怎么服气,尤其是廖耀庭和黄宝成,两人能在36师和87师混到上尉连长,那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岳维汉又那么年轻,他们当然不服气。

  不过现在,他们却是真心的佩服岳维汉,没别的,要把一千多号溃兵赶鸭子一样赶到长江边上,那可真不容易,而且这还是大冬的,天又下着雨!换成是他们领兵,队伍早他妈放羊了,冲这,他们就打心眼里佩服岳维汉。

  曹兴龙也劝道:“团座,这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商量?”岳维汉道,“我说过要跟你们商量了吗?”

  说罢,岳维汉又两眼一瞪,厉声道:“这是命令,我命令……”

  见岳维汉拉下了脸,几个营长营副顿时不敢再吱声了,赶紧挺胸立正。

  岳维汉扯了扯身上的呢子军装,冷然道:“曹兴龙!”

  曹兴龙赶紧跨前一步,挺身立正道:“有。”

  “暂代团长之职,组织人马做好渡江准备,只等那边我发出信号,立即过江。”

  “是。”

  “池成峰。”

  “有。”

  “把2营交给廖营副,你跟我一起过江。”

  “是。”

  “花翰林。”

  “有。”

  “你也跟我过江,警卫连暂由柳忻上尉指挥。”

  说此一顿,岳维汉忽又转身向柳忻道:“柳忻上尉,警卫连就交给你了。”

  柳忻芳心大急,她一个机要秘书,什么时候带过兵啊?正要推脱时,却看到岳维汉的脸色迅即就阴沉了下来,顿时就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赶紧挺起酥胸应道:“是。”

  岳维汉这才咧了咧嘴,无声地笑了,旋即又向池成峰和花翰林道:“走,过江。”

  待岳维汉带着池成峰、花翰林走远了,柳忻才撅着小嘴向曹兴龙道:“哥,我可不会带兵,这可怎么办呀?”

  上次在四行仓库,两人已经认过兄妹,这一路突围,曹兴龙也的确将柳忻当成他的亲妹妹看待了,当下微笑道:“妹子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管好你的通讯班就行了,警卫连那帮小子,他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呵呵。”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柳忻这才长舒了口气。

  再说岳维汉三人找了艘快船,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过了江。

  长江虽宽,不过江阴段的江面却是相对较窄,再加上现在又是冬季枯水季节,最窄处甚至已经不足千米,过江自然也就快了。

  船刚泊岸,还没停稳,前面便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响。

  池成峰侧耳聆听片刻后道:“小鬼子的81mm迫击炮,距离大概十里。”

  “望远镜。”岳维汉一伸手,花翰林赶紧从挎包里起出望远镜递了过来。

  岳维汉举起望远镜一看,只见前方靖江县城里已经腾起了滚滚黑烟,看样子小鬼子的炮击已经引发了大火。

  池成峰道:“团座,看样子小鬼子在进攻靖江县城了。”

  花翰林也道:“驻守靖江的是东北军668团,不知道能不能顶住?”

  “668团已经垮了。”岳维汉放下望远镜,冷然道,“小鬼子都已经打过县城了。”

  池成峰不相信道:“他姥姥,这里跟靖江县城还隔着十好几里呢,那边的情形根本就看不清,你咋知道668团已经垮了?”

  “听啊!眼睛看不见,你不会用耳朵听啊?”岳维汉说此一顿,又道,“你们听小鬼子的炮声,一会嗵,一会嗵嗵的,节奏不对,这是自由炮击!如果668团还没垮,还在进行有组织的抵抗,那么炮击的声音应该是嗵嗵嗵,嗵嗵嗵,这样才对。”

  “他姥姥。”池成峰挠头道,“团座,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走吧。”岳维汉随手将望远镜递给花翰林,又伸手拔出匣子枪,道,“去前边看看。”

  “不行,团座,这太危险了。”花翰林急阻止道,“如果668团真的已经垮了,就凭我们三个,去了也不顶事啊,还是等大部队过江之后再说吧。”

  “等大部队过江,黄花菜都凉了!”岳维汉冷冷地道,“闪开。”

  花翰林无奈,只好让开去路,岳维汉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翰林你放心,团座什么时候打过没把握的仗?”

  “团座你真有把握?”花翰林不信道,“可我们才三个人。”

  “边走边说。”岳维汉说完转身就走,待池成峰和花翰林跟上来后才道,“小鬼子的常设师团每个步兵大队都设有炮兵小队或者炮兵中队,装备两到四门九二步兵炮,而前面那股小鬼子却只装备了81mm轻迫击炮,所以撑死了也就是个步兵中队,或者就是个地方守备大队,战斗力也稀松平常。”

  “他姥姥的。”池成峰呸地吐了浓痰,骂道,“668团那帮龟孙子,也真是太没用了,一个团居然让百十来号小鬼子给打垮了?”

  “这帮东北佬是跑顺腿了。”花翰林冷然道,“从奉天跑到热河,又从热河跑察哈尔,再从察哈尔跑绥远,东北军哪回不是见了小鬼子就撒开腿丫子跑?听说在承德,十几个鬼子骑兵就赶跑了东北军一个骑兵师,真他娘的。”

  “翰林你闭嘴,那都是有原因的。”岳维汉冷然道,“我告诉你们,东北军的弟兄都是好样的,都是纯爷们,真正怕死逃跑的是张少帅!”

  说话间,三人就已经上了江岸。

  离江岸大约三四里地有座小石桥,三人刚刚走到东桥头,对面就乱哄哄地拥来了一群东北军溃兵,岳维汉叉开两腿往桥中间一站,举起净面匣子对着天上就是叭叭两枪,那群溃兵听见枪响又看到个身穿呢子军装的上校军官拦路,顿时便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岳维汉杀气腾腾地道:“你们是哪部份的?”

  “长官,我们是112师668团的。”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东北兵喘了口气,神情惶然地道,“小鬼子打进靖江县城了,弟兄们顶不住了,快跑吧。”

  “你们的团长呢?”岳维汉厉声道,“你们团长在哪里?”

  “死了。”那东北大个惶然道,“小鬼子第一轮炮击就打掉了我们团部,团长、团副还有参谋长全都被炸死了。”

  正说间,又有一伙溃兵乱哄哄地拥了过来,领头的是个形容狰狞的上尉连长,两手衣袖挽得老高,这厮连踢带踹撞开了堵在桥上的溃兵,没几下就抢到了岳维汉跟前,一边还厉声怒吼道:“你们这群瘪犊子玩意,谁让你们停下来的?”

  “我!”岳维汉冷冷地掠了那上尉连长一眼,森然道,“是我让他们停下来的。”

  “你?”那上尉连长斜眼打量了岳维汉两眼,哂然道,“你又是个什么熊玩意?闪开,别挡了爷爷的道,要不然我弄死你!”

  岳维汉手中的匣子枪突然扬起,对着那上尉连长的眉心就是一枪。

  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那东北军的上尉连长应声倒地,旁边那群东北溃兵顿时就懵了。

  岳维汉又一下闪到桥边,回头向着那群溃兵声嘶力竭地怒吼道:“跑啊?你们倒是接着跑啊?从奉天跑到热河,又从热河跑到察哈尔,再从察哈尔跑到绥远,你们都快跑遍大半个中国了,你们累不累?烦不烦?你们到底想跑到什么时候?”

  东北溃兵们顿时便垂下了脑袋,没有抵抗就放弃了东四省,已经成为他们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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