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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天澜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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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得片刻,恒因只觉张潇手中的枯枝结成了一道淡淡的网布在自己身前,喉头愈来愈紧,几乎连呼吸都不畅了,心道:“这样不行!”手中化拳为掌,连出两招,逼得张潇剑势一滞,趁机聚气低喝了一声。张潇同他近在咫尺,毫无防备,只觉眼前一花,心中大叫:“狮子吼!”忙奋力舞动枯枝护住身前,后跳一步,不想肩井**却撞上一件硬物,右臂一麻,手中枯枝掉了下去。
原来恒因低喝一声,已用上了自家内力,正是佛家绝学“狮子吼”。若非恒因修行日浅,只怕张潇当场便晕了过去。饶是如此,张潇那一刹也是眼花耳鸣,他鲜有临敌对阵的经验,虽知少林派有这门功夫,却忘记要防着这招。恒因早已转到张潇身后伸指等着,张潇向后跳出,正好将**位送了上去,树枝脱手落下。恒因虽然胜了一筹,但显而易见,并不怎么光彩。
张潇虽惊不乱,迅速矮身,左手一抄,在树枝落地之前已将树枝抄在手里,顺势向后一撩,划出一个圆,带起地上的一串雪沫直袭恒因胸腹。恒因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双臂交叉,挡住了张潇。
若张潇手中拿的是剑,他双臂已被削断了。
张潇只眼花了一刹那,这时已经醒转过来,却并没回头,直起身来。在从半蹲到直身的这一瞬间里,手腕转了几个方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方向或砍或削或撩连续出了几剑,将恒因逼得手忙脚乱。随即前跨三步,与此同时一剑向后刺出,恒因不及闪躲格架,匆忙间双手结了个佛印挡在身前,张潇手中树枝,正刺在他手心。
若张潇手中拿的是剑,他双掌已被刺穿了。
恒因手心中刺,张潇剑技略高一筹已是显然之事。张潇心料他该收手认输,便缓缓收回气力。不想恒因丝毫不以为意,双掌不停,直向前拍去,那段树枝登时“啪啪”碎成粉末。张潇万万没想到恒因竟然毫不留手,一时难以难以纵跃趋避,只好劲贯左臂,护在后心,二人生生对了一掌。
张潇仓促之间勉强应付,本已占了下风,而恒因一身正宗佛家内力又是确实不容小觑,这一下子硬碰硬,张潇只觉胸腹之间气血翻滚,阵阵欲呕,不由自主向前俯冲了几步,连忙双手撑地,总算免了跌倒之丑。
恒因这时方才停下,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愧。
张潇暗暗呼吸了几口气,发现脏腑并没受伤,又将那阵呕吐眩晕之感压下去,回身看着恒因,面上不大自然。
恒因上前两步,笑道:“二弟,你年纪尚幼,不可勉强自己。武功这东西嘛,虽然关乎资质,但也和时间长短有干系的。何况我是大哥,你做义弟的输给大哥,也算不了什么嘛!”
张潇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心想:“我这位大哥也许是第一次出门,好像完全不懂江湖规矩,如此说来,也不能怪他。况且,我就算真的输给他又何妨?兄弟之间哪用得着输赢二字?”想到这里,便笑着说:“大哥师出名门,功力深厚,小弟自难企及。”恒因听他这么一说,更加高兴,挥手道:“兄弟,我看你内力根基不牢,我便把我们少林寺固本培元的几个基本法门教了给你罢!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口诀,传了给你,也不妨事。”当下把几个口诀让张潇牢牢记住了,二人这才相别。
****
张潇骑在马上,仍是十分兴奋,心道:“当年随师兄和剑诚大哥便是这般相识相知的吧!我也有了个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了!”又想:“大哥虽是佛门中人,性子却如火一般,看来还需佛法浸润。若他能读读诸子百家、圣贤之书,说不定会有帮助。”又想:“那圣贤书又有什么用?刚才我不还在苦恼?”年轻的头脑不停运转,念头如马蹄“嗒嗒”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第二天傍晚,张潇便到了黄河边上的开封。一年前的冬天张潇曾随赵巨炎一同来过此地,可仅仅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匆匆走了。他此时自己孤身一人旧地重游,心情自是大不一样,到客栈中要了一间房,交代了小二仔细喂马,便到夜市闲逛。
开封旧称东京,宋城时改名汴京,本朝立朝后,定名为“开封”。这座著名古城饱经战乱,可今日依旧繁华熙攘,还首创了“夜市”这一形式奇特的集市。若论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古迹众多,在整个河南境内,也只有洛阳差可与之比拟。夜已深了,可开封街头仍是喧嚣非常,店铺、民居门上的年画和春联张贴不久,尚自光鲜,加上道路两旁悬着的大红灯笼,平添了不少喜庆的气氛,张潇不由暗暗赞叹这座古老城市旺盛的生命力。
张潇低头走着,口中吟道:
“王气千年秀,
巍然洛汴间。
冬春时节风物,
依稀似去年……”
刚吟了这四句,突然闻到一阵刺鼻的怪味,张潇眉头一皱,抬起头来。
(本章名为“离斗”,一是指张潇同恒因离别之时的一场打斗,也是指张潇心中各种念头的纠结~~这位张公子在开封会有什么际遇呢?他的女一号什么时候上场呢?请静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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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中计】………
饮马两河破千山,
顾盼英豪皆失颜。。26dd
叹息一声终倾覆,
情长气短为哪般。
歌舞帐前乐忘返,
温柔乡里醉流连。
览尽古今英雄卷,
几人能过女儿关。
*******************
张潇在开封街道上低头走着,口中吟道:
“王气千年秀,
巍然洛汴间。
冬春时节风物,
依稀似去年……”
刚吟了这四句,突然闻到一阵刺鼻的怪味。他眉头一皱,抬起头来,却是不远处一个小贩当街爆炒栗子,气味随风而来。张潇被这味道搅得诗兴全无,不愿在此多耽,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开封小吃天下闻名,张潇买了发糕、栗子、小笼包等尝了,觉得不过如此,无非是味道重了点,大甜大腻的,张潇并不喜欢。这一路走来,心中不知为何不甚畅快,在这古城中,并没给张潇带来愉悦和惊喜,反而令他有些不安,有些烦躁。
张潇心道:“浮躁!浮躁!这座城市历史久远,竟没有一点老者的雍容与稳重,这里的繁华只是表面的、无根的浮躁!我也被感染了,这可不好。”想到这里,意兴阑珊,转头便要往回走,忽然听到一阵吵闹之声,却是前方一群少年冲了过来,似乎在追捕什么人。张潇远远看他们装束,知道是一群家丁僮仆,想来是哪位纨绔子弟发了性子。这群人一路过来掀了不少摊子,引得众人驻足,张潇不愿生事,看他们越来越近,闪身躲进一条暗巷。
这条小巷不过五尺多深,有成堆的干柴,尽头竟然还有一个拐角,拐角处约有一尺见方,光线更暗。张潇顺势一脚拨倒了一个柴堆,紧贴墙根站在拐角里,在巷外的喧嚣吵闹和巷内干柴落地的嘈杂声音中,忽然听得身边“啊”的一声轻呼,仿佛是个女子。
张潇如同没有听见,靠墙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那女子也再不说话。
两个家丁冲到巷口,举起手中的灯笼朝里看了看。张潇和那女子躲在拐角里,这二人只看到了满地散落的柴禾,便也没有往里走,骂了两句,向前去了。
又过得片刻,那群人已经远去,张潇从拐角走出,面色如常,弯下腰来把满地的干柴归拢,重新堆起来,对身后女子不闻不问。那女子轻轻咳了一声,见张潇依然没反应,转身向外走了几步,又回来弯下身子帮张潇一起将柴禾整理好了,张潇这才扭头看了她一眼。
看装束似乎是个殷实人家的女儿,衣着、饰物并不怎么华贵,只是容貌确实清丽脱俗,皮肤白润细腻,妩媚中不失端庄,冷傲中又招人可怜。一双波光荡漾的眼睛勾魂摄魄,如同一块沼泽地般牢牢吸住了张潇的目光。
张潇终究是习武多年,定力远胜常人,极快回过神来,道:“出去说话罢。”那小姐低头皱眉道:“我怕他们。”神态楚楚可怜,张潇心中不由一荡,脱口道:“有我在,不用怕。”终于确定了为何那群家丁好像在找什么人,看来多半就是找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姐。
张潇十几年来只是在父亲教导下习家传武学,读百家之书,对女色却是一向未闻,也未曾听父兄谈起过。此时独自下山,行动自由,偏又遇到了眼前这位可人儿,心头不禁乱撞。
那小姐抬起头对张潇笑了一笑道:“公子是好人。”张潇眼前一花,如同中了恒因的“狮子吼”,幸而神智依然清醒,口中忙说道:“当不起,当不起。”二人走出暗巷,那小姐伸手理了理微乱的鬓发,道:“我叫怡儿。”张潇道:“在下姓张名潇。”二人来到刚刚经过一场劫难的大街上,若无其事般慢慢走着,轻声交谈。
怡儿细细道来,原来开封知府有一独子,姓方名宝赟,平素里仗着父亲权势拈花惹草、鱼肉乡里,是当地一害。怡儿本是当地乡绅杨家的长女,今日和侍女一起出来看热闹时,不期遇到方宝赟,他见怡儿长得漂亮,便上前百般调戏。那侍女萍儿急中生智,从旁边小摊抓起一块滚烫的发糕按在方宝赟脸上,顿时大乱,二人趁机逃脱,只是慌张中又走散了。怡儿见方家家丁追来,忙躲进路边暗巷,恰和张潇相遇。
怡儿声音又甜又糯,张潇如同坐了一只小舟般心头一荡一荡,连呼吸都不平稳了,忙大口呼吸,稳住心神。怡儿并无发觉,道:“不知萍儿哪里去了,嗯,我看我们先回家吧。”张潇正嫌这路短,听得此言,连忙应允。
怡儿家原是富豪,很有一些产业,只不过近几代来家道中落,祖业大多变卖,所幸还有几十亩良田,便租给了有人无地的农民,每年只是定期收收田租,核核账本,平日无事,倒也清闲逍遥,衣食自是无忧。
张潇同怡儿来到杨家,只见杨家灯火通明,大门敞开,形状甚是凌乱,一人正在门口焦急盼望,看到怡儿身影,大叫一声“小姐”,脸上惊喜无限,想来便是侍女萍儿了。怡儿笑道:“傻丫头,快去跟爹娘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了。哦,这是张大哥,多亏他救了我。”萍儿应了一声,飞也似向里跑去了。
张潇道:“可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怡儿认真道:“你帮助我逃过这一劫,功不可没,就别谦虚啦!走!”引着张潇到了客堂,早有家仆将大门关紧。
客堂四角放置着四个大灯笼,亮堂堂地如同白日。一对夫妇站在堂门口,千恩万谢地将张潇迎进来,早有茶水奉上。张潇平生第一次受此待遇,只觉脸红耳热,头重脚轻,怡儿微笑道:“张大哥,你尝尝我娘泡的茶呀。”张潇笑着点点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只觉这茶水微辣,虽说口味与众不同,却不甚好喝。
堂中杨姓三人看他喝下这口茶水,忽然同时拍手笑道:“好了!好了!”大笑着从张潇身边走开。张潇奇道:“什么好了?”忽觉不妙,站起身来。
杨老伯笑道:“没什么。”怡儿歪头笑说:“我娘亲手泡的茶味道怎么样呀?”饶有趣味地看着张潇。张潇心知不好,疾步向外冲去。
试想一下这个场景,本来是围在自己身边,好言软语地奉承着,喝下一杯茶之后,身边的人忽然离开,大笑看着自己,好像看把戏一般。这态度的哗然转变当真诡异,令人生疑,哪像一个规规矩矩的乡绅人家?
张潇不及多问,强行摄住心神,不再想怡儿的如花笑颜,只想远离了这诡异的是非之地。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正是怡儿挡在他身前,笑脸相迎道:“怎么,这就要走呀?”这笑容中却藏了淡淡寒意。
张潇打了个冷战,心想:“她身法好快!”这下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深陷魔窟,刚才那杯茶水中也定然藏了猫腻,心中无限后悔,想到自己竟被美色所迷,这般轻易便上了当,辜负了父兄的教训,更是愧疚不已。
杨大娘也从后面盈盈走来,张潇心知不好,暗道:“能拖得一刻是一刻!”大笑道:“谁说我要走了?”张手抱住怡儿,正想用擒拿手法将其制住,却发现丹田中空空荡荡,一丝内力也提不上来了。
怡儿不闪不避,任其抱住,在张潇怀中撅嘴道:“娘,他占我便宜。”杨大娘走上前一把抓住张潇,笑骂道:“小流氓,敢欺负我女儿!”一挥手,竟把张潇甩得飞了出去。虽然张潇内力尽失,根底不稳,但杨大娘身为女流,轻轻松松一挥手便把自己给送了出去,这份膂力当真惊人,即便自己内力未失,也不一定是她对手。
张潇虽说功力不复,但神智依然清醒,身在半空,脑中念头急转,想:“这丹田中空无一物的感觉,和随师兄说过的‘轻身散’极像,看来他们是金龙帮无疑了。一群小人!”刚想到这里,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全身如同要散架一般,内脏亦受了震动,疼痛异常。张潇虽然痛楚,但紧咬牙关,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
张潇忍住疼痛,慢慢爬了起来,笑道:“你们一家三口配合得真是默契,可以开个戏班子了。”杨老伯道:“我们本来就是开戏班子的,你知道‘孙三娘’吗?”眼睛看向杨大娘。张潇一怔,孙三娘!
孙三娘原是驰名黄河两岸的女戏子,著名的刀马旦。曾在一场《武松打店》里将孙二娘演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从此响开了名头。因为她膂力奇大,演技高超,手段狠毒,多用迷药,人送外号“孙三娘”,她本名倒无人记得了。传言她因杀了仇家被官府捉拿,不得已弃了梨园隐姓埋名以逃避追捕,江湖上不闻这号人物好久了。
张潇回过神来,朝杨大娘躬了一躬道:“久仰孙三娘大名,能栽在三娘手下,小弟也不枉了。只是小弟名微利寡,不知为何得到三娘青睐?”杨大娘笑吟吟地走近张潇,突然收敛了笑容,一拳狠狠打在张潇小腹上。张潇没料到她突然动手,不及防御,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起三尺,又是重重摔落地上,紧捂小腹,虾米样侧身在地,浑身抽搐,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杨老伯吃了一惊,跨前喝道:“你做什么!”孙三娘咬牙切齿道:“我最恨油嘴滑舌的小生。风言风语,不知稳重,打死也活该!”杨老伯冷冷道:“你莫要忘记霍总管的吩咐,真要伤了人,只怕你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孙三娘“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怡儿上前道:“先送他到厢房休息了,你看着他。”杨老伯点头应了,扶起张潇走了出去。张潇慢慢走着,心道:“他刚才霍总管……随师兄也提到过一个霍总管。这里似乎还数怡儿的身份最高,她是什么人?”
张潇他二人来到厢房,杨老伯扶张潇坐下了。张潇心道:“这倒是个机会。”故意问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还请赐教。”杨老伯面无表情道:“我姓甚名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们并无恶意,便足够了。”说罢坐在一边,任张潇怎么发问,再不多说一句。
张潇索性倒头睡了,心中不断自责,暗骂自己竟会落入圈套,又想:“同样是‘油嘴滑舌、风言风语’,为什么随师兄就可以扭转劣势,我就要挨打呢?”想着想着,对张随又生了几分佩服,对自己又生了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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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失剑】………
张潇一觉醒来,眼睛尚未睁开,先闻到鼻端一阵辛辣,不由狠狠打了个喷嚏,倦意顿时无影无踪。只听杨老伯笑呵呵道:“好了,这下令郎的武功完全没有问题了。”张潇一愣,令郎?他抬起头来,看到张润涵、赵巨炎、张随一众人等有说有笑地同“杨老伯”站在一起。
张潇惊讶万分,慢慢站起来,满眼疑惑看向张润涵,张润涵笑道:“潇儿,这是关博关前辈,多亏了他帮你解了秘药‘轻身散’,快来谢过了。”先前的“杨老伯”,现在的“关博”忙道:“免了,免了!要说到‘谢’,我还得替我们帮主多谢张掌门慷慨赠剑呢!”众人笑了一阵,关博道:“如此,小人先告退了。”张润涵亲自送了几步,道:“愿贵帮如火如荼,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关博躬身谢了。
张潇看关博跳上马车,下山去了,问张随道:“这是怎么回事?”张随苦笑,尚不及回答,张润涵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如常,道:“我不想瞒你,也无须瞒你,明白告诉你罢,金龙帮用你换了苍鹰剑去。”
张润涵语气平淡,如同往日里对张潇说“早点儿休息”、“多吃点”一般平常,可张潇听来,好似晴天霹雳,半晌回不过神来。他虽然从没单独下山过,但之前跟着张润涵、赵巨炎也游历过几番,不能说全无江湖经验。临行之前,父兄反复嘱咐小心谨慎,莫被金龙帮劫去当了人质,可自己单独下山还不过三天,便在昏迷中被送了回来,直接导致了苍鹰剑再次易主,真乃奇耻大辱。
张润涵拍拍张潇肩膀,将其从惊愕中振醒,道:“其实也没关系,一对宝剑而已,不过是死物。我常说心胸坦荡之人不拘于物,因此你们也不用太过在意。何况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按理也该物归原主,而且,这对剑还给我们带来不少好处。”
赵巨炎脸上是亘古不变的弥勒佛式笑容,道:“是啊,金龙帮不但将你完好无损地送回,还向张随道歉,并允诺从此再也不和首阳派找麻烦,还说,若日后首阳有难,必会尽力支援,哈哈!”话中不尽的嘲讽之意。
张润涵皱眉道:“你们为何对金龙帮生出这般敌意?人家好好地保驾护航,维持黄河两岸的安生太平,十年来功不可没。从这一点讲,他也是有功之臣……”
张潇叫道:“那可是苍鹰剑啊!能诛灭天子的苍鹰剑啊!”张随忙捂着他嘴巴喝道:“小声点!”
张润涵道:“这苍鹰剑的来历和其中的秘密向来无人知晓,也许金龙帮只是图个神兵利器,你们怎么就知道金龙帮是图谋不轨了?证据呢?就算你们猜想成立,可三剑中另外两把剑尚且下落不知,只怕还得一番功夫找寻。在此之前,苍鹰剑所在之处必成众矢之的。何况三剑齐聚之时,还有一道极难打开的隐秘机关!这些都是耗时耗力的举动,我们可静观其变……”
张随笑道:“表面友好,心中戒备,静观其变,适时而出!我这次能夺回苍鹰剑,下回就不见得夺不过来!”
张润涵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点头,他自己却无一丝高兴之意,苦笑道:“我们这些自诩‘正义’之士,也是免不了以小人之心度人,张口闭口‘抢’、‘夺’、‘争’,还谈甚光明正大!”低头走了出去,屋内三位弟子同时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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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懒懒地躺在后山一面向阳的草坡上,太阳明晃晃地照了下来,但在这冬日里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平时里光芒炫目、只看一瞬便双眼发黑的太阳,此时也能直视了。
张潇呆呆地看着太阳,虽说阳光微弱,但看久了眼睛仍是生疼,他闭上眼,轻轻揉着双目。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张潇一听便知是张随。
张随坐下来,长长出了口气,躺在了张潇身边,道:“你在想什么?”张潇苦笑一声,道:“我在想我怎么这般没用,太阳光这么弱,我仍然看得眼疼。”
张随道:“我们不能直面太阳,但有些事却不能不去面对。”张潇有气无力“嗯”了一声,没说话。
张随见张潇始终提不起精神,话头一转道:“两年前,我的‘大小如意掌’已有小成,随后游历四方,确实少有敌手。去年初冬,我便北上京城,准备揭那张‘贤士榜’。贤士榜你知道吧?朝廷为了奖励在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专设了这个‘贤士榜’,四月一次小比,五年一次大比,供文、武、工、匠等等各行各业的人才前去挑战,小比中进入前三名的人有白银百两相赠,并获得参加大比的资格,大比中夺冠的人不但可获得‘贤士’称号,而且名字和生平还会被诏告天下,写入史书,万世传名!”
张随讲话时,语气和声调把握得相当好,尤其是说到最后几句,直让人听了血脉贲张,充满力量,张潇也睁开了眼睛,仔细听下去。
张随道:“当时我没赶上五年一次的大比,小比就小比吧,小比中胜出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大比呢。我本想轻松折桂,谁知在最后两场中竟连败了两次。”张潇奇道:“那是什么样的人?必是前辈高人吧?”张随道:“高人还说的过去,前辈就称不上了,那两人均是少年英杰。一人名叫谢卓远,另一人名叫太平九。”
张潇笑道:“太平九!好奇怪的名字!”张随道:“他的招式更奇怪,虽然并没怎么犀利狠毒,却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那谢卓远和我差不多大,太平九仿佛还要小一些,两人都不爱说话。那场小比中,我只得了第三名,脸上无光,也没同他们搭话,径直南下回省了。我虽没和他俩深交,却记住了他们的武功路数……啊!”张随猛地低呼一声,面上惊愕之色一闪而过。
张潇奇道:“怎么了?”张随皱眉道:“我知道为什么了。”张潇莫名其妙道:“什么为什么?”张随道:“我知道为什么我会对魏婆婆生出熟悉之感了!她和魏卓远的武功是一路的!”
张潇思索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层关系,莫非那魏卓远也是金龙帮中人?”张随又笑道:“没关系,大比的时候总是还要见到他们的,而且,会有更多的高手……”张潇眼中精光闪动,问道:“下次大比是什么时候?”张随道:“就在今年七月,这次大比之前,三月初五还有一次小比,是最后的三个名额。”张潇道:“好!”
张随笑道:“好什么?什么好?”张潇鱼跃而起,叫道:“我要参加大比!我要万世不朽!”张随看张潇恢复了精神,微笑道:“你想在大比中夺冠?我看还得五十年。”张潇一个“饿虎扑食”扑了过来,张随身子一滚躲开,翻身跳起笑道:“就算五十年之后你成为‘贤士’了,你的名字也不过是写进史书、略提一笔罢了!想要不朽,还得五十年!”眼看张潇又要扑来,大笑着逃开。
张潇轻功不错,身法极快,二人在山坡上一眨眼便冲出了十几丈。张随回身格住张潇一掌,二人面对面拆了几招,张潇忽然收势,道:“随师兄,谢谢你!”张随收起了架势,微笑负手走到一边,看着远方道:“五年前,我一人初闯的时候,也是吃了不少明亏暗亏,曾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不过还好,所幸有这些……所幸有这些……”
张潇看着张随,他在阳光下的一举一动神采飞扬,灵动跳脱却又不失了稳重,年纪不大却极有大家风范,有一股隐隐的宗师气度却又不似张润涵那样让人难以逼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魅力,不由大为心折,暗暗对自己说:“你要能成为随师兄这样的人,今生也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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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张润涵房中。
张润涵道:“你这三天来,收获不小罢?”张潇道:“父亲所言不错。”张润涵笑笑说:“这次苍鹰剑失却,你也不用自责,天地之间,物各有主,我们不拘于物罢了。”张潇道:“父亲所言不错。”
张润涵道:“你的马匹行李,还在开封罢?”张潇‘啊’地惊呼一声,这才想起紫电还在开封那家客栈,面上一阵惊惶。
张润涵又好气又好笑,道:“行事周到、心思细密、不形于色!这三样你多学学张随!”张潇听得此言,低头不语,一阵失落。张润涵愣了一愣,柔声道:“不妨事,你明日便去开封,巨炎和韩家小姐要去洛阳,你们正可顺路。”
张潇应了一声,心想:“他们韩家的事业也要起步了!我怎能落后?张潇,不能落后!”又听张润涵道:“到开封领了马匹行李,便按先前所言,去沧州找鹰爪门的丁家。”张潇一震,心想:“父亲还是相信我的!”张润涵继续说道:“金龙帮和我派新近交好,你不妨乘船去。他们已经拿回了苍鹰剑,料来不会傻到主动和我派为敌。哦,对了,”张润涵起身,走到背后书架前,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张潇道:“打开看看。”
张潇依言打开了,只见里面一把小匕首,精光发亮,样式古朴,并无珍珠美玉镶嵌,却让张潇感到这是难得的利器。玲珑小巧,甚是可爱,用手一比,刚好一尺。
张润涵道:“这是金龙帮前几日送来的西方玄铁打造而成。张随那次从楚载安手下逃脱,多亏了他那枚锋利的铜钱。你的贴身功夫并不好,我便让巨炎打了这把匕首,给你贴身自卫。”
张潇闻言又是高兴又是感动,拿出那把匕首,拔出鞘来一看,寒气逼人,匕身上纹着一个“潇”字,越看越爱。张润涵见爱子这般高兴,也笑着说道:“你回房看会儿书就歇息吧,明日一早和巨炎他俩一块下山。”张潇应了一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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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再续】………
张潇把玩着那把匕首,回到自己房中,张随正在等候。。张潇一看张随架势,就知道他有话要说。果然,张随开口便道:“有几句话,我想要对你说。”
张潇笑道:“你既有话说,我能挡得了么?直说便是了。”张随笑笑,道:“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是生硬刻板的,似乎生命里除了对便是错。这样活着很累,不但自己背了个大包袱,还连累了周围的人。但是到了后来,曾经的年轻人入了‘至道’的时候,很多事情的分界都不那么明显了。”
张随看着张潇,说道:“我虽不愿你失却了初生牛犊的锐气,但也不愿你只生活在‘是’与‘非’之中。”
张潇歪了下脑袋,道:“你是说,跟金龙帮……”
张随一怔,笑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啦!不过我本来没这意思。我是要说,你到了一个地方,可以不急着办事或者赶路,可以游览一下当地名胜啊,品尝一下特色菜肴啊,了解一下风土人情啊,交交朋友,见见世面,潇洒而随意。”张随一把搂住张潇肩膀,又道:“你这次下山啊,可以在沿途的开封、济南这些地方好好玩玩,大事不一定非得艰难困苦才能完成的。”
张潇终于会意,微笑着应了。
第二天一早,赵巨炎、张潇、韩泠泠三人便要离去,张润涵道:“敝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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