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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九流之生寄死归(耽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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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雉一边挠着那棵可怜的花树一边嘟囔，之前的怠懒情绪早就丢到九霄云外。
「更何况……真是的，你以为炼毒人是地摊上买大白菜啊？买一颗送一颗，说得倒是轻巧，小杂鱼我要来干什么？炼制毒人很费人工，还有那么多的药材，我才能凑几份啊？所以不是极品绝对不出手，要不然真是浪费……」
白雉嘟嘟囔囔，就连炼制第一个毒人的药还差了一些，更别说一堆毒人了。
抛去情绪而言，白雉抱怨的话倒真是有些道理。
蛊虫吸取他人精气以壮己身，他自从被那条虫附身之后，也就只和白雉上过床。
也是白郎中一直活蹦乱跳，看起来精神旺盛，他虽说知道蛊虫的特性，却也没有多加在意……更何况白雉个性委实令人恨得牙根发痒，若不是此人手中握着至亲弱点，他早就想法子干掉这家伙了。
时至今日，谁能想到事情越发掺杂不清，就连当初厌恶至死的白雉，也在这许多波折之后，才察觉到他的可怜之处……
这隐隐约约的同情心，倒真是用白郎中的不少血汗换回来的。
韩陵沉吟片刻，应允道：「这点不成问题，重门可以资助你，不管是药草还是人手……这点可以列在我们的契约之中。」
铁、铁树开花！
白雉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韩陵。
韩大门主居然主动加条件，他果然神志不清了！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那就一笔勾销。」
「别啊！」
「你再敢扑过来，依然一笔勾销！」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不过这下子，问题解决了！
白雉一下子转悲为喜，要知道重门门主向来喜欢立契约，若是有问题，直接找那个什么武林维持会或者是官府啊，重门那么大一块地皮，肯定跑不了！
白雉立刻抓紧机会，趁着韩陵没反悔，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但要按照春宫图里面的各种姿势陪我翻滚个过瘾，还要帮我抓那一堆毒人材料，还要帮我找到帮忙的人手，以及需要的药草。到时候我绝对会在关键时刻给你致命一击，如何？」
「拿契约来。」
韩陵显然同意了白雉的额外要求，转头吩咐不情不愿的铁卫，铁卫首领磨磨蹭蹭的向前，将从背囊里找到的空白契书递了过来，至于文房四宝，白郎中十分慷慨的捐出褡裢里的藏品，两人将契约内容一挥而就，分别咬破食指，按了个手印，契约成立。
看着韩陵珍重的将那份契约塞入袖中，烦心事一旦解决，白雉的八卦之心又起。
「说起来这个大仇人出身碧幽谷，你家小舅子不也是用的碧幽谷绝学？这么看来，你家老婆估摸着也差不多是碧幽谷出来的吧？」
白雉回想着之前与小舅子打交道的情形，以及小舅子下在韩陵身上的毒，摸了摸下颔，猜测道：「之前他给你下的毒，如果记得没错应该是惩罚负心汉的专用毒啊……嗯嗯，这么串起来一联想，该不会是碧幽谷的那位仇人看上了已经是有妇之夫的你，结果干掉你老婆，就是为了霸占你，所以小舅子才用那种毒对付你，说你出轨，还负了他姐姐……哈哈，怎么可能？这么狗血烂俗的桥段就连春宵书坊那帮祸害都没在用了……呃，呃……不会是真的吧？」
韩陵凝视他的眼神冰冷刺骨，长发又在无风舞动，浑身上下真气流转，骨节发出一连串玉石碰撞的脆响……
这种反应，绝对是被戳到软肋才会爆发出来的……
他不是这么乌鸦嘴吧？
「这样都能猜中！？这也太没天理了吧？」虽说韩陵魅力无法挡，他算是见识得非常细致清楚，但狗血到这种情况，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韩陵望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呃，等一下！
「等一下！」白雉突然想到某一点：「等等，不对啊！他干掉你老婆，就是为了独霸你，结果你宁死不从……呃，别瞪我，你若是从了那就悲剧了……你该不会曾经从过那人了吧？呃，冷静冷静，你别忘记我们有契约在身，杀了我，你绝对吃亏！」
韩陵勉强将杀气一点点压回体内，现在的他确实不能杀掉白郎中。
白雉也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难题，而且越想这个猜测越是有可能。
「你这个人偏偏又有洁癖，过于洁身自好的结果就是男男女女都没碰……这么多年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得手……那、那么……」
面对着一名毒术可能与师父媲美，武功估摸着远超韩大门主的强人，还对韩陵有着几近变态的独占欲……这个，怎么看都是……
「那人不会因为嫉妒我和你上床，所以……也会把我干掉吧？」
「没错。」
带着嘲讽笑意的悠闲声音陡然从一旁响起，过于笃定的语气令人心底生寒，众铁卫们从地上弹跳而起，厉声喝叱：「什么人！？」
「韩大门主，我过来验货了。」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慢慢从枝叶遮挡的阴暗处踱步而出，闲庭散步似的慢慢走到铁卫们的包围圈中，啪啪啪的拍着形如鸡爪、乌黑发亮的双手，毫不吝啬的赞叹道：「韩大门主，你果然厉害，那么难过的关卡都能闯过，还拿到了那东西，我找你做这个交易，还真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韩陵慢慢站起身来，凝视着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凤眼无波无澜：「若是韩某记忆无误，与阁下的交易时间，应该还没到。」
黑衣来客嘿嘿笑了两声，「我心急嘛……」说着笑吟吟的舒展手臂，手掌向上摊开，就见到七、八颗再眼熟不过的弹丸滴溜溜滚动：「我等不及想要看到那宝贝了，所以才这么心急的等在这里，等着韩大门主归来……呵呵，看来在下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韩陵瞥了一眼那几颗丢下去绝对能炸塌半截山谷的霹雳弹，神色从容，淡淡道：「阁下该不会以为几颗霹雳弹便可以令韩某束手就擒了吧？」
白雉忍不住想对韩陵翘大拇指，这位爷太彪悍了，平常都拿霹雳弹扔着玩，身上不知道携带了多少这种类型的凶器，自然看不上这几颗，这完全就是小菜一碟，瞥了一眼也实在太给对方面子了！
黑衣来客灵活的舞动手指，那几颗霹雳弹便像是活了一样滴溜溜在他指缝间转动不休：「在下怎么会那么愚蠢？就凭着几颗霹雳弹想要制伏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高手，白日发梦也要有个限度。哈，在下一直是个相当小心的人，否则怎么能活到现在呢？对于韩大门主，在下自然不敢怠慢，不知道这样的欢迎怎样呢？」
随着他的话语，只见岩石后、树丛中，数条黑影宛若鬼魅般悄无声息的浮现出来，若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出现，只怕还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这些活像影子一样的杀手，令铁卫们的神经更加紧绷，腰间钢刀已经出鞘，他们紧盯着那些不速之客，随时准备动手。
黑衣来客笑道：「啊呀，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家门主怎么样的，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专程过来迎接哦，怎么会对他不利呢？」
这些话完全就是放屁，大家集体无视，该紧张的继续紧张，该戒备的绝不放松。
黑衣来客手指间跳跃玩耍的霹雳弹转动得更快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华丽繁复：「毕竟我和韩大门主可是订过契约哦，怎么会违约呢？我来此处迎接韩大门主也是有苦衷的嘛……一来，最近的重门实在太危险，我真怕进去就出不来，成了赖在人家不走的食客那可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白雉想起了之前韩陵将他丢到水牢里的同时，不知道在重门里做了怎样的布置，就等着钻契约的空子来阴人家一把，结果你看看，人家还不是钻了契约的空子，反过来阴你一把？
阴人者人亦阴之……还真是天道循环，公道得很。
白雉完全忘记他贡献的药粉也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禁不住瞥了韩陵一眼，但人家就是脸皮厚，依然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半点心虚都欠奉。
黑衣来客停下话语，瞅着韩陵，那种期待着对方继续问下去的等待模样着实让人想踹两脚。
韩大门主以静制动，见他不再多说，直接闭上眼睛装死。
喂！没有你这样的！
白雉忍不住吐槽。
黑衣来客非常失望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就显得我小肚鸡肠了……呃，不过我可不打算去那种遍地是陷阱的地方游玩，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等在此处吧。」
……你到底把重门折腾成什么恐怖的模样了啊？
白雉回想起韩陵直接乱扔霹雳弹的狠辣，就十分不愿意去想像重门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这第二个原因嘛，嘿嘿……」黑衣来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白雉的错觉，总觉得那种笑声听起来非常猥琐……
韩陵依然不动如山，等着听下文。
和这样的家伙打交道，辛苦你了……
白雉突然对黑衣来客有种强烈的同病相怜感，与此同时，对方似乎也有所感，向他这边瞥了一眼。但出乎白雉意料的，却是这位仁兄直接伸手向他一指，毫不给人喘息机会的抛出个出人意料的理由。
「都是因为这位郎中啊！」
关我什么事？
白雉还没反应过来，韩陵原本稳如泰山的气势猛地一阵摇晃，那股令白雉脊背发麻脑袋发僵的森冷杀气直窜而上！杀气如锐刀，令人仿佛置身刀山之上，尖锐如骨，似乎是感觉到这种突然冒出的杀意，婉转鸟鸣变成惨啼，四处虫儿也不再鸣叫，一时间只剩下风声，发出充满颤栗的呜呜声。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到来此处的原因是自己，韩陵就发飙了？自己好像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不会是韩陵要为自己出头吧？
白雉脑袋里先是为韩陵的过激反应空白了一瞬间，等到韩陵一跨步站在自己身前，挡住黑衣来客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尽管他性情古怪，心如坚铁，但此刻却也禁不住心内一动，一股暖流汨汨流入，带着全身都暖洋洋的，就连以前觉得难以忍受的杀气都没什么关系了。
别看韩陵对他如此苛刻，既不喜欢陪他滚床单，又总是对他视而不见，火气上来时好动手险些将他拍死，但遇到危难时，还是非常靠得住的！
韩大门主护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家弟弟欺负别人欺负成那样，他还不是照样出头将苦主欺负得更加可怜？
白雉虽说知道得十分清楚，但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变成被韩陵护短的对象，这真是、这真是让人心情极度昂奋的惊喜啊！
呃，虽说这也可能因为韩大门主刚和他订了契约，想要利用他达成目的有关，还有他现在能直着身子靠在树干上就非常不错了，更别说危机当头逃跑，所以韩陵才会出手护住他。
管他原因是什么，只要能被护短一下下，还是非常值得的！
毕竟这说明了韩陵对他的重视，同时也表示他可以在原有基础上放大不少尺度，也许提出玩一些比较夸张的床上游戏，那位爷也有可能会答允！
哦哦哦老子终于时来运转了！
与他的受宠若惊、心花怒放相比，铁卫们的心情就一下子坠落到黑暗最深处……看着自己视为天的门主大人居然挺身保护那个蝼蚁一般的淫郎中，他们的心就仿佛油煎火燎，痛得就连喘气都是奢侈。
「『他』在哪里？」
韩陵完全无视自己身边人的想法，直接开口询问，凤眼凝霜，大有对方不开口说出真相就动手的意思。
「他」？谁啊？什么意思？
「『他』在这里！」
韩陵慢慢的说着，斩钉截铁的语气使得周遭压力陡升，众人只觉得胸口处压了一块巨石，力量大到足以碾碎心脏。
黑衣来客啪啪啪的拍着手，用满是惊叹，同时也充满幸灾乐祸的口吻道：「韩大门主，真是厉害，只凭一句话就猜到事情的发展了。不过呢，那位老祖虽然很想干掉这位郎中，但他现在确实不在这里……呵呵，别瞪我，我可没有欺骗你的胆子。」
「……」
「只不过，老祖有话要在下传给你，呵……」黑衣来客伸出手，也不理会对方渐渐深沉下来的双眸，将手掌中的那颗药丸展示给韩陵看：「在那之前还是先做交易吧。」
韩陵沉默着，一动不动。
黑衣来客笑道：「这是赤髓丸，吃七次，就能将那条虫从你体内逼出，转而寄生到他人体内。只是这丸药对身体损伤极大，服用期间，剧痛入骨，功力会下跌好几个境界……不过没法子，在下只会用毒，用的法子也是以毒攻毒，韩大门主，吃还是不吃，你自己斟酌。」
韩陵默然不语，只是身边的怒气杀气开始慢慢收敛。
黑衣来客一甩手，装着药丸的瓷瓶便向韩陵扔去，韩陵伸手接过，藏入袖中。
黑衣来客道：「这第二个承诺嘛，我本来想着把另外一半地图给你，但可惜的是老祖不知怎么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于是横插一手……不过这下，对于韩大门主而言，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韩陵冷冷道：「说！」杀气怒气已经全部隐于体内，现在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无情，可越是这样，就越发令人颤栗。
黑衣来客摸了摸下巴，笑道：「我也没想到老祖居然有这个兴趣，可见老祖对韩大门主你还真是念念不忘……啧啧，若不是因为这位郎中，只怕我也找不到这样的好机会呢。」说着伸手一指白雉：「老祖说，想和这位白郎中玩个游戏，因此邀请郎中进入碧幽谷。」
「我？游戏？」白雉没想到这炮火一下子集中到自己身上？反手指着自己，他都有些懵了，而一旁的韩陵也转头看他，一双凤眸幽深莫测。
「对啦，既然大家都是玩毒耍药的同行，深爱上的又是同一个人，那么自然要比一比啰。老祖邀请白郎中进入碧幽谷，与他比试三把，三局两胜定下胜负。」
白雉被「深爱」两个字雷得外焦里嫩，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前脚刚和韩陵表态绝对不会爱上这位煞星，后脚就被人这样说，此刻迎上那双波涛汹涌的凤眸，慌忙摇手道：「开玩笑，我绝对不会拿你作赌注，这不是欺辱你么？」
韩陵的性子他自然清楚得很，这般轻贱于他，那可不是两掌就能搞定的事！
更何况，他可不爱韩陵，就只是喜欢韩陵的肉体罢了，那个老祖一听就绝对不是龙套，若是较真，只怕会引起更大的祸端，只要一想到那是个足以和师父媲美的老怪物，白雉就一个劲儿的心里发虚……更何况若是抢了韩陵的猎物，敢情会被韩陵如何欺负呢！万一不让他上门主大人的床，那就得不偿失了！
却没料到韩陵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赌注是什么？」
「韩陵！？」白雉真没想到这位爷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呵！好东西啊！若是白郎中赢了，不光能得到韩大门主，还能得到碧幽谷……真是可喜可贺！」黑衣来客拍拍手，明显幸灾乐祸：「只是如果输了呢，不光韩大门主要成为那人的禁脔，整个重门也会被纳入碧幽谷的势力范围……」
喂喂！这不是摆明了以大欺小吗？他的毒术医术怎么可能比得上那种老妖怪，这老家伙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他会答应才奇了大怪！
「嗯嗯，老祖对于这件事可是十分看重，若是韩大门主不答应，在下也不好向老祖交代……说不得只能动用一些手段，还请韩大门主见谅。」说着，黑衣来客又拍拍手，只听到不远处传来轰轰声响，原处树木一阵乱摇，飞鸟惊起，地面都在颤抖，三辆庞然大物将前方障碍压倒，露出狰狞面目。
看到这三辆投车，众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种投车，向来只有军中才有，用来攻城，一枚油火弹扔过去，死伤一片，属于大面积杀伤，很难避开。
真是不知道「绝杀」从哪里搞来的这种凶物，有这种庞然大物在，还真是没法反抗。
「真没法子，虽说这三辆投车很贵，每次投掷火弹都是烧银子，但我也没办法啊……重门铁卫在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在下也不得不拿出相应的实力来保命了。」
黑衣来客冲着韩陵龇牙咧嘴的笑：「所以，韩大门主还是不要为难在下的好。」
韩陵沉默片刻，白雉禁不住伸手扯他的衣角，这种不公平的赌注，他输才是正常，赢才是不正常，现在情况虽说凶险，但他带着韩陵逃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还是拒绝为妙。
韩陵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蕴藏的意味复杂到他看不出来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地步，只不过那双凤眼流光溢彩，透着一股坚定执着的味道，十分引人，看得白雉禁不住呆愣。
「好。」
嗯？
「韩某应了这场赌！」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喂喂，你疯了不成！？白雉那张差不多已经瘫痪掉的脸甚至有了些扭曲。
「只不过，这场赌注，还要加上整个『绝杀』！」
「你说什么？」黑衣来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在下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一丝丝杀气从他身上渗出。
韩陵怡然不惧道：「若想公平，就要增加筹码。如果你不答应，韩某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将你斩杀在此，你可相信？」
黑衣来客显然知道他说的全是真的，咬牙犹豫了半天，对上韩陵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浑身气势，终于服软，硬着声音道：「好！我与你赌！」
韩陵手指一动，那片残片向着黑衣来客飞射而去，黑衣来客伸手接住，一挥手，便领着人离去。
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冬至日，便是赌局开始之时！那时再见！」
「现在你师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韩陵目送着对方离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白雉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这位爷的算计！
藏宝图残片已经落入黑衣来客之手，按照师叔的习性，绝对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结果重门非但不会与下九流门正面冲突，反而祸水东引，逼得「绝杀」焦头烂额！
不过，要怎么和下九流门联系你知道么？你以为小小一块残片就能打动师叔的心？让师叔为你涉险？也太天真了吧？
「一直跟着你的乌鸦，就是你们师门的联系方式吧？韩某擒住它，在它足上绑了纸
卷，想来已经传到你师门长辈的手里了。」
你狠！这样你都能注意到！
韩陵又道：「『碧幽谷』中也有残片，『绝杀』手中肯定不止一片残片，若是赢了，不管得到多少残片，韩某全部让给下九流门！」
一口气多块残片，这个筹码果然够分量！
白雉想起自家师叔的疯狂，后脊背一阵发麻。
「下九流门只要连同韩某一起设法让你赢，便能得到多块残片，想必你门中掌权人自有定夺。」
何止是有定夺……只怕还会调派不少人手过来帮忙，玩阴的也够让那位老祖狠狠喝一壶了！
「借此机会，一举灭掉『碧幽谷』和『绝杀』！」
果然，你还要借助下九流门的手报仇，顺便扫平障碍，为你家弟弟出一口恶气，顺便还能帮「剑术十绝」减轻不少压力。
一石多鸟，有效利用手中资源，你果然够狠！
「你真毒！」白雉禁不住来了这么一句，韩陵倒也并不在意，忽然一伸手，握住了白雉的手。
白雉没料到他忽然来这么一下，颇觉怪异，他们二人虽说有过数次肌肤之亲，但像是这种小情侣做的事，却是前所未有，令他十分别扭。可是对方手掌心带来的触感与温度，却令他想甩开的动作略微停顿，犹豫了一下，便立刻反客为主的紧紧握住对方，手指甚至插入对方指缝之间，紧紧箍住不放。
「另外，韩某与你的契约依然有效。」
「……嗯？」
「不管输赢，韩某便有取了那人性命的机会……到那时，还请白郎中助我一臂之力！」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那其中渗透的决心如利剑，狠狠刺入白雉胸口中，引得他胸口一阵剧痛。
但早已看惯的容颜上所散发出来的神采，却是前所未见的飞扬夺目，惑人心魂，那就像是得到了极心爱之物，或者是马上就能完成了多年梦想的渴望兴奋之情，使得这已经沉寂了许久的躯壳爆发出更为鲜活的生命力，尽管只是短短一刻，却使得这焚烧更为疯狂不羁，更为华丽炫目。
白雉禁不住呆愣住，心中不由想着，这人果然疯魔了，为了个女人，还是个死女人，居然能疯到这种地步……但下一刻又想着，这关自己什么事呢？情爱猛于虎，他可不会自寻烦恼，既然韩陵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那就足够了！
白雉一下来了精神，既然师叔铁齿会参与这场豪赌，那他肯定是违抗不了师叔的命令，既然如此，干嘛不给自己多捞点好处呢？
白雉努力和韩陵谈条件。
「那个从『绝杀』来的黑衣来客，别忘了你答应帮我擒住他，然后炼成毒人的！」
「可以。」
「『碧幽谷』里的好处，在灭谷之前，要让我尽情的拿！」那么多天材地宝，那么多绝佳的毒人材料，会放过才有鬼！
「好。」
「《龙阳十八式》要陪我玩，这次绝对不能晃点我了！」还有最重要的翻滚用姿势啊嗷嗷嗷！
「……嗯。」
「我想想还有什么好料来着？之前帮那条蛇炼了不少，我记得还剩下不少。嗯嗯，『奸夫淫妇一相逢』……『干柴烈火』……『我为大棒狂』……」极品春药他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用了！韩大门主身体结实，绝对承得住这些药量！
「……」
「到时候还可以邀请别人一起玩啊，多几个花样多好！每次都是两个人太无聊了！」好几个人才能玩出好花样啊！太好了，这下子总算有机会了！
「……」
「呃，韩大门主，你在上面那么多次了，偶尔也让我在上面享受享受嘛！」压倒对方才是真爷们儿！
「你还是现在就去死好了！」
随着冷硬语声落下的，就是手掌狠狠收拢的动作！这一下子险些碾碎白雉五根指骨，疼得他嗷呜就是一声惨嚎！
被这场惊天赌注刺激得石化又再度复活的铁卫们心中暗暗叫好，一想到那个淫郎中被门主大人狠揍就觉得心花怒放，不过心中又矛盾不已，既想要这只淫虫早死早投胎，但又不想门主大人因此输了赌注，被迫爬上那个大仇人的床……可是淫虫不死，门主大人就要不停以身伺虫，迟早有一天会精尽人亡，这该如何是好？
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愁眉苦脸，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而在不久的将来，因为这场豪赌，将整个江湖彻底搅和得天翻地覆，甚至于将整个江湖势力来了个大清洗，风云际会，天下豪杰汇聚一堂，不知又有多少传奇故事流传于世，这就是后话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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