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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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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王府,杉儿便看见王府四周重兵把守着。她心中疑惑不安,迎面看见柳言走来。

    “杉儿?!”柳言一脸诧异,随后面露欢喜,“杉儿回来了!”

    杉儿回来了,就代表着有了王妃的消息,这自然让整个王府为之一振!

    涂龙笑笑,问:“王爷又交代了什么事吗?”

    柳言恢复正色,“王爷已经两夜没合眼了,现在他让我去请李大人过来,……我想杉儿回来一定能让王爷宽心不少,你们快进去吧。”

    涂龙点点头,领着杉儿走进府里。

    尽管城外与王府外面都大变模样,但是王府里面还是一如往日。虽然多了很多巡逻士兵,但是那些花草仍在。唯一惋惜的,是芙蓉盛开之季已过,再难看花颜。

    杉儿如此想着,已经被涂龙带进了西苑。

    林逸之独自坐在亭阁里的石凳上,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杉儿?”

    林逸之倏然起身,“杉儿,汐儿怎么样了?!”

    杉儿走上前去曲了一身,回道:“王爷无须忧心,娘娘此刻在西婪雪山上休养,一切安好……只是……”

    “只是如何?!”林逸之紧张得问道。

    “……只是山下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看守着,但是请王爷不要担心,娘娘说夏季结束就会想办法脱身回来的!”

    “夏季?……眼下,已经秋分了……”

    杉儿看出林逸之的憔悴——“王爷,为何城里和府上多出这么多士兵?”

    “杉儿,你和王妃离开后,皇帝一直在围捕你们,现在王爷正和皇帝对持。”涂龙一旁回道。

    和皇帝对持?!……那些人原来是皇帝的人……

    杉儿惊得目瞪口呆,“眼下……该怎么办……娘娘岂不是不能回来了吗?”

    林逸之脸色凝重,他看了杉儿一眼,缓缓说道:“我会安全接她回来的……杉儿,你刚回府,去休息吧……”

    杉儿听到林逸之这般说辞,稍稍有些放心。也明白自己不能逾越的身份,她欠欠身,道:“奴婢告退。”

    林逸之转身继续看那一池已经败掉的芙蓉,心中怅然。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什么时候,再能再见她的笑……

    沉沉的思念,郁积在心口,林逸之只能一言不发的望着残败的芙蓉花,回想她昔日的一颦一笑。

    //

妖孽 第一节 华葛争乱

    白狸开门进来的时候,左颜汐正在躺椅上浅眠。

    ——“外面情形怎么样了?”她仍闭着眼。

    白狸用衣袖扫了扫身上的雪,回道:“西婪王子登基了……估计等西婪国内大局安定下来,他就会来找你。华葛的事已经成了现在街头谈论的话题了。”

    “山下的人呢?”

    “已经撤走了。……不过我看这雪山已经不再安全了。即使林然不来这,潇沭清鸾也会找到这来。”

    左颜汐缓缓睁开眼,面带一丝苦笑。——以清鸾的性格,得知我眼下的处境,一定会来找我吧?……他刚刚登基,却要救一个华葛逃犯……不行,怎么也不能拖累他。西婪与华葛已经签定了三年交好的契约,不能让他找到我……

    “你有何打算?”白狸在一旁坐下,问道,“必须找个地方让孩子安全生下来。”

    左颜汐低头冥思着——“已经秋分了……”

    “是,秋分了。”白狸看着左颜汐,视线停留在了她的小腹,算算时间,孩子也快两个月了,不过左颜汐披着厚厚的大衣,小腹稍稍的隆起并看不明显。

    “我想……去北岑。”左颜汐如此说道。

    “北岑?”

    左颜汐点点头,“北岑与各国来往最少,应该很安全。等孩子产下……我会回华葛,解决我与林然的事。”

    白狸想了想,点点头。“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只是你现在的身体……长途跋涉会不会……”

    左颜汐淡淡一笑,“自怀胎以来,我的灵力一天天弱下去,春分正是我最衰弱的时候,你算出的春分之劫我不得不提防,我想把这孩子生下来……这是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长途跋涉也好,不能回家也好,只要能生下这孩子就是值得的。”

    “……好吧。”白狸轻轻叹了口气,“我送你去北岑,然后……回华葛,有任何动静,我会通知你,以免又受迫害。”

    “白狸,谢谢……”左颜汐说得真诚。

    “……没什么谢不谢的,你就当我……在赎罪吧。”白狸笑着回道。

    他与她之间,应该是相惜之情吧……

    同属异类,同样了解彼此的无奈与希翼。

    左颜汐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仿佛能感觉到新生命在轻轻呼吸。她觉得欢喜……也有些失落。她真希望能和林逸之一起守护这个孩子。无奈……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事情发展也让林然诧异。他后悔召见林逸之的时候没有将他扣留下来,放虎归山,以至于如今皇城全全被林逸之操控。

    江山与美人吗?

    林然的表情有些僵硬,原先优雅的容貌也显得狰狞——你竟然拿我的王位威胁我……林逸之!

    “陛下,今天出城调派军队的人被林逸之的士兵发现了……”

    “那守城的高启朝呢?”高启朝为人正直,林然才会让他守城,难道连他也会背叛?

    “……林逸之假造了圣旨,让高启朝去边疆了……眼下守城的军队全是林逸之的人。”

    “混蛋!”林然提声一吼,“你们都是吃白粮的吗?!!!”

    底下臣子一片寂静——

    林然显得极度烦躁!他是一国之君啊!竟然被困在城中出不去……林逸之,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着左颜汐了么?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想不到,你竟然为了左颜汐,做出这样会留下历史污名的事!逼迫一国之君!……

    亲王府,东庭——

    李烨望着亲王府内四处巡视的士兵,一脸愁容。自从两派对立以来,林逸之在王府内外与皇城内外都增加了兵力。林逸之是聪明人,李烨现在却觉得,这件事他做得不够聪明,但是仔细想想,也无可奈何……与当今皇帝争抢,武力是最直接的办法,也是最见效的办法,但是……

    “逸之,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李烨转身望向案前端坐的林逸之,顺手合上窗,步近林逸之,“昨天夜里军机大臣徐少戢,樽河郡王纪樊都书信于我,要我劝你尽快登基,除去林然。”

    林逸之侧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他们要我篡位……”

    “你已经把林然逼到这步了,如果你不篡位,死的只会是你,跟随你的那些大臣也会死于非命……你必须登基为王。”

    登基为王?林逸之摇摇头,“不行……现在,还不行……”

    “怎么?”

    “现在登基,我就成了弑兄的罪魁祸首,百姓不会成服于我这样的君王……况且,我与林然终究兄弟一场,让我夺取他的王位……我如何对死去的父皇交代……”

    李烨神色焦急,“如果你不给他们明确的答复,人心难测,他们也许会投奔林然,到时候里外夹击,我怕……”

    “还不会。”林逸之斩钉截铁说道,“皇城在我手上一天,他们便不会贸然行动,放心吧……”

    “你以后准备怎么打算?”

    “……我想,劝服林然。”这句话林逸之的语气有些虚。他也知道,让林然放弃某样东西,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李烨一声叹息,沉默许久——“不管最后如何,你我终是朋友。”

    林逸之望向李烨,报之一笑。

    砰的一声响!——柳言冲进屋来!

    “王爷!”

    林逸之与李烨倏然起身,“怎么了?!”

    “皇帝亲自带着一批军队杀向西城门了!现在涂龙带了士兵追正过去!”

    林逸之脸色一沉,“给我盔甲。”

    李烨哑然望过去,“……你要与他正面对敌?”

    林逸之没有回答,眼睛里有些黯然。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出城,绝对不能。”

    李烨深深吸了一口气——红颜祸水啊……左颜汐,没想到你竟然会惹得华葛国四分五裂……

    皇城四门都有林逸之安排的重兵把守,维皇派的军队全部聚集在宫中,眼下可以说倾巢而出,全部涌向西城门。如果不能及时调派更多的士兵支援,西城门很可能会被突破!一但林然与距离皇城最近的城池取得联系,皇城内的林逸之便会有危险!

    此刻西城门已经混乱一片——涂龙带着军队与林然的军队混战撕杀!原本宽阔的街道涌满了士兵,狼籍一片,嘶吼与叫嚣声充斥了整个皇城,血与尘土被溅起,污秽人眼!乱战久久持续——夕阳染红半空,犹如鲜血在天空上氤氲开来……人的低吼,与沉重的喘息,渐渐变得清晰入耳,兵器交错,刺耳的金属声阵阵传开——弥漫城中。涂龙又一刀斩下!骨与肉的声音由兵器上震至手心,哧的一声,殷红的血溅洒出来!涂龙的视线……变成红色……他觉得有些眩晕……他已经撕杀得太久,心里已经麻木了,他只是依照惯性一刀一剑挥舞着,斩杀,斩杀……不知道眼前倒下的是什么人,不知道倒下的人是否痛苦,不知道下一个死在他手上的是什么人……

    他的剑,只杀过死士,只杀过杀手,只在战场上杀过敌人……眼下,他却杀着自己的同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这些士兵与他一样,都是生在华葛长在华葛,都只是为人卖命而已,都只是忠于自己的主人罢了……为什么?

    一股刺痛传来!——涂龙扭头看过去,左肩被一个士兵划了一刀……

    刺伤他的士兵见他看到自己,吓得连连后退——

    你在害怕什么?

    涂龙想笑,该害怕的人,应该是我啊!

    早已被血染透的剑再次举起……挥下……

    士兵咽喉处喷涌出鲜血,瞳孔变得空洞……终于失去了生机。

    “涂龙!!!”

    涂龙回后头,柳言已经赶来——他一反往常的轻佻,面带愁容。

    “涂龙,回去!”柳言看出涂龙的体力已经透支,他的眼睛里失了神采,木然望着柳言。

    “柳言……?”涂龙喃喃道。

    “王爷来了,你先撤下休息,我和王爷会守住西城门的!”柳言一面说着,一面斩杀扑上来的士兵。

    “……王妃,还会回来吗?”涂龙的表情变得痴迷,他想起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想得心口发痛……王妃,绝对不能献给皇帝!绝对不能!

    柳言一愣,面容随后浮上惆怅。“会回来的。皇帝,不配拥有我们的王妃!”

    后面的援军更多的涌上来,柳言一声高呼——“护送涂大人回去!快!”

    涂龙只听得那一句“会回来的”,头嗡嗡一响,便失去了知觉。

    “快送涂大人回去!快!”

    一小队士兵冲过来,扶起涂龙的身体,在更多援军冲上来的同时,躲出了两军撕杀的场地……

    林逸之带兵困住林然的军队,拦住了林然的去路,西城门固如金汤。

    两人策马相对,对望两方。

    “想不到你我兄弟一场,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弄到如此地步!”林然戏谑说道。

    “皇兄,请回吧。”林逸之恢复冷漠面容,“我能再称你一声皇兄,也希望你能放过汐儿。”

    林然轻蔑的一笑。“这一仗,我是败了,可是华葛史书上,你永远败了。”

    林然策马回身,向皇宫方向驶去。余下的队伍井井有条跟上前去。

    林逸之心里沉沉的——我早已经不在乎了。

    历史上的臭名,我愿意全部背负。……只希望她能平安归来。

    林然这一败,使得更多势力投奔了林逸之,使得林逸之兵权稳握,皇宫再一次被更大的势力围困起来。

    皇帝已经形同虚设,终于林逸之被拥力为摄政王。虽然没有入住皇宫,但也与皇帝没有两样了。

    秋日的阳光显得凌乱,却也温暖,但是华葛国仍处在一股冷冽的气息里。那就是皇帝与摄政王之间那根绷紧的弦——

    林逸之正在书房处理着一些大臣刚呈递上来的奏章,其中十有八九希望林逸之废黜皇帝,自立为新王,稳定政局。林逸之也明白,这样下去,华葛终有一天会大乱。但是……篡位这种事,仍让他心中不快。

    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

    涂龙轻轻推门进来。

    “……身体好些了吗?”林逸之见是涂龙,心里松了口气,他怕又是劝他篡位的那些大臣们。

    “这几天杉儿和甫笛一直细心照料,已经复原了……”涂龙显得没什么精神,但似乎的确没有大碍。

    “怎么?有事吗?”涂龙跟林逸之多年,一向心直口快,林逸之第一次见他这般为难模样……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王爷……”

    “你直说吧。”

    涂龙看了林逸之一眼,低头接着道:“王爷为何不直接登基为王,而接受了摄政王的地位?”

    “……”林逸之听了,放下手中奏章,轻轻叹息,“祖皇为了防止出现兄弟相残的局面,立下长幼之序的老规矩……自立为王不是我的本意。”

    “现在,王爷你还有的选择吗?”

    “……我不知道,我只想限制住皇帝……一切,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王妃就能回来吗?”

    林逸之心中猛然一怔!——父皇已死,林然已经是他最后的亲人……为何要让他做出这种抉择?!

    “……属下逾越了……”涂龙知道说了不该说的,低下了头,“属下只是希望王妃能早些回来……杉儿常常说起王妃,大家……都希望王妃能早日回来……”

    林逸之轻轻颔首,缓缓道:“为我备好马车。”

    “王爷要去哪?”

    “皇宫。”

    涂龙退出房外,离去。

    屋里的人,也陷入沉思,以及深深的眷念……他也很想她,已经太久,没有见面了……

    北岑的气候比其他三国略有不同,虽然一年有四季,但是北岑国基本上只有两季——冬季与夏季。冬季漫长,夏季短暂,虽然眼下其他国家都是秋季,但是北岑已经早早进入了冬季。

    这对左颜汐是个好消息。雪山的酷寒对有身孕的她来说开始觉得不适了,而北岑的寒,则是正好。

    白狸为左颜汐在北岑国的城都中寻觅到了一处幽僻住所,那里原本是废弃的别苑,离集市虽远,却能让左颜汐安心养胎。眼看着她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白狸也越来越担心。他害怕一切会如他所占卜的一样,这最后一颗金星……也会消逝吗?

    金星消逝,四国纷乱。

    ……白狸害怕的是这个,四国纷乱,天将不天,国亦不国。

    但是,他也无法相信,这个眼里带着秋云流水的人儿,会带来这般祸事……

    左颜汐笑盈盈的抚着自己已经明显凸起的小腹,面带几分喜悦——“白狸,我好象能听到他说话呢!呵呵!”

    白狸笑了,惟独遗憾的,是这份喜悦林逸之无法分享。而对左颜汐来说,这该是最大的遗憾吧。

    “三个多月了……胎儿正在慢慢成形呢……”

    “是吗?……真好……”左颜汐面浮着幸福的笑意,闭着双眸躺在躺椅上,一手扶着椅手,一手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肚子。

    白狸走过来轻轻为她盖上毛毯——

    “白狸,这是个男孩呢……”左颜汐闭着眼,嘴角挂着满满的笑意。

    “呵呵……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是他娘嘛……”躺椅吱哑吱哑摇起来,左颜汐一边抚着肚子,一边调皮的笑着,“我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只有我能听见……”

    白狸跟着笑,“他说什么了?让你高兴成这样……”

    “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叫我娘……这么叫我……娘……呵呵呵呵……”

    白狸看着躺椅上的左颜汐幸福的笑着,心中有些不忍——不要再让她遭遇任何事了……让她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吧……

    他披上厚厚的长袍,打开了门。

    “我走了。”他这么说。

    左颜汐在躺椅上定住,吱哑声停了。“白狸,帮我告诉他——”左颜汐静了一会,缓缓说道,“……我想回家。”

    寒风无声息吹进房里,两人的神情显得落寞。

    白狸点点头,关上门,离去了。

    “……你马上就能看见父亲了,他强大而睿智,是个温柔的人……”

    吱哑声一阵一阵弥漫整个房间。别苑外,寒风呼啸。

    林逸之与林然的相见,仍是在大殿之上,仍是只有他们二人。

    大殿依然金碧辉煌,也依然空旷。

    “原来是皇弟啊,怎么突然有空,来看我呢?”

    林然正在痴迷的看着画,转身看了林逸之一眼,继续观赏那案上放着的画卷。

    林逸之步步走来,“皇兄近日可好?”

    林然背对着他,一声冷笑,“有你这个好弟弟帮我操心国事,我当然过得好啊。”

    “我只是暂时管理一下罢了,皇兄想亲自管理,也是可以的。”林逸之一面说着,走到林然身旁。案上的画卷醒目入眼,林逸之一眼便看出画中一名绝世女子的状容与左颜汐一样……

    这不是汐儿……但是为什么……会如此神似?

    “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林然的眸子里仿佛着了魔,他抚着画中女子的面庞,碎碎念着,“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林逸之疑惑的望着陌生的林然——

    “你以为你认识她?……你了解她?……你知道她是谁吗?……”林然终于抬头看向林逸之,“你不配拥有她,她只能是我的。”

    她只能是我的。

    这一句,让林逸之气血上涌!他怒不可释一拳击过去——林然胸口重重吃了一痛!向后踉跄了几步。

    稳住重心的林然嘴角仍带着笑意,他抚抚胸口,继续道:“想杀了我吗?……杀了我吧,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林逸之紧紧握着拳,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然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林逸之沉着声音问。

    “因果循环,我觉得可笑,好笑……”林然止住笑,“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妻子……其实是只狐狸精吧?”

    “…………”

    “看来,你早已知道了。……她的母亲血洗皇宫,现在,该是她来还债了……”

    “那是因为祖皇不仁!”林逸之脱口而出。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林然一笑,举起画卷,“那么,我也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放手。”

    “……林然!”林逸之面容绷的死紧,他死死盯着林然,心中犹如刀绞!

    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一定要如此?

    大殿之外,却有旁人。她听得一清二楚,听得分明。

    秦岚嘴角轻轻上扬,翩然离去。

    //

妖孽 第二节 终有决裂

    北岑,国相府里,塞尔拉兹…柯尔娜百般聊赖的坐在软椅上,脸上带着淡淡愁容。这些日子以来,关于左颜汐的传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华葛国皇室兄弟为她反目,西婪国新王也在四下寻找她的踪迹,就连东诸国……似乎也派了小队人马潜进了西婪国。想起这么对人会对姐姐不利,柯尔娜真是有些气不过,而最让她气愤的……是竟然有人谣传左颜汐是狐狸精……

    “唉……”柯尔娜重重叹了一口气。

    “什么事让我的女儿这么愁眉苦脸啊?”

    柯尔娜吓了一跳,“爹……不要突然站在我的背后,会把我吓出病来的!”

    国相乐呵呵笑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各国之间气氛微妙,您竟然还有心思到我这小屋里吓我……”

    提起朝政上的事,国相的笑容不禁隐去——“……的确啊,陛下为了这事,每天都很不安啊。”

    “可是……就算要打起来,也不会牵连到我们北岑国吧?”

    “四国之所以一直以来安然无事,是因为各国之间互受牵制,力量没有太大的悬殊……如果这次华葛内乱真的爆发,东诸或者西婪趁机入主华葛,我们北岑……也难逃劫数。”想起这些,国相的面容变得僵硬,沉沉的忧虑积聚在眉间。

    柯尔娜有些后悔让父亲想起不愉快的事,她安慰道:“您放心吧,这么多年了,各国内乱也发生过不少次了,四国还不是一样安然无事……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国相勉强一笑,“希望如此吧。”

    柯尔娜扬起明朗的笑容,声音清脆:“爹,您来我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来看看我吧?”

    国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掌,“哎呀,跟你聊着就差点忘了!”

    “什么事?”柯尔娜狐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今天……我遇着一个人……”国相徐徐道。

    ——他回来的路上,由于风雪太大,马车陷进了雪里,他只带了一名马夫,于是吩咐马夫去找些人把马车拉出来,而他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车里。那条路荒僻无人,而且,即使是土匪也不会选这么糟糕的天气出来“工作”,所以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在车里呆了一会,却听见外面有碎碎的脚步声,踩在雪地里咕哧咕哧的声音,夹杂着风雪声,让他一阵好奇。是谁,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出来呢?于是他揭开帷幕,向外张望,他看见的,是犹如仙子一般姿态轻盈的女子,乌发飘扬,长长的披风挡住她大半张容颜,尽管一身纯白的狐毛外衣将她厚厚包裹起来,但是不知为何,只是光见她一步一步缓缓步来,就叫人心荡神移……

    他已年迈,心中仍记挂着死去的结发之妻,而对眼前曼妙的女子,更多的是好奇。

    “风雪会越来越大,姑娘要去何处?如不嫌弃,可在我的马车上暂避一下。”

    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不解。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你会迷路,这山路少有人经过,风雪大起来又很容易迷失方向……这……”

    他看见她的眼睛,心中不禁感叹世上竟有如此灵动的眸子。

    女子的眼里晕开笑意,“我住的地方就在离这里的不远处,风雪大了,您要是再不前行,恐怕会被大雪埋咯……”

    声音如仙乐鸣耳,他一时呆住——他从未遇见过像这样的女子。转念想到自己的处境,脸上又是一阵为难。他已经耽误太久,柯尔娜一定会担心的……可是……

    那女子仿佛瞧出了他的难处,她将马车前后打量一番,清脆笑了。

    “马车陷得很深呢……如您不嫌弃,不妨随我去我的住处,再做打算?”她这么建议道。

    “……那……多有打搅了。”他有些汗颜,自己堂堂一个国相,此时却需要女子的帮助。

    下了马车之后,才发现女子的一只手一直护着小腹,他有些惊愕:“莫非你……”

    “呵呵,是啊,我当母亲了……”她笑得很快活。

    “……”他不敢深问。怕是问了,也是些不愉快的事,否则,有什么理由会使一个孕妇独自出来呢?她的丈夫在哪里?她的家人在哪里?为什么会让她独自一人出来?

    “那后来呢?那女人的丈夫是不是卧病在床,所以她才会独自出来?”柯尔娜催促问道。

    国相笑了笑,“不是那样,她似乎是一个人住。”

    “一个人?她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柯尔娜发出一声细细的尖叫。

    国相点点头,继续说起来——

    她的屋子布置得很雅致,也很舒适,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但是出于礼节,他没有贸然追问她。他们在炉火前相对坐下,软椅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十分暖和。那女子将厚厚的外衣脱下,搭盖在膝盖上,手依然以不变的姿势抚着小腹。当他看清她的整个容颜的时候,可以说,他几乎忘了呼吸……只是,当他看见她落寞的注视着炉火跳跃的光芒时,又有些惋惜……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子,为何……会独自生活在这里?

    “你……丈夫呢?”尽管觉得唐突,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那女子倒没有多大反应,温和的笑着,“他在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地方。”

    “……哦,你不和他一起?……”这样的问话生涩而无趣,他有些担心会引起她的反感,但是还好,她依然温和的笑着。

    “因为一些琐事……不过,就快见面了。”

    干涩的问话就这么结束了。两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他看见她那双渐渐被忧愁吞噬的眸子……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对一国国相,的确是极大的讽刺。

    说到这里,国相干笑了两声。

    “哈哈……哈……”

    “爹,快接着讲嘛,快讲嘛!”

    “别急,别急……”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温暖的气息渐渐使他有了困意……炉火旺盛的跳跃着,他抚了抚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样睡在一个女人屋里,实在是不合礼数。于是他站了起来,稍许走了两步,这对清醒大脑是绝对管用的。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仍然披着披风,披风上的雪已经被炉火的温度烤化了,雪水浸湿了一大片。那女子也看过来,一脸的笑,他也只得狼狈的笑了笑,褪下了披风,露出一身官袍。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的眼神里突然闪烁了点什么,似乎是吃了一惊。她缓缓站起,柔和笑着,“见过国相大人。”

    他也有些吃惊,一般百姓见了官袍,顶多只知道他是个大官,可她却一眼看出这是国相官衔的服饰,他更加断定这名女子来历非同寻常……

    “那……她到底是什么人呢?”柯尔娜继续追问。

    国相却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爹!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嘛……快说嘛……说嘛……”柯尔娜继续不依不饶的问着。

    “柯尔娜你越来越不懂事了,有朋友来到北岑,怎么不接进府上呢?”国相笑起来。

    “……爹……这是什么意思?”

    国相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柯尔娜,“她没有告诉我她是谁,但说和你认识,并且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柯尔娜接过信,刚拆开一个小口,几缕银白狐毛飘落下落——她脸色陡然一变!

    国相却未注意到,继续说着——“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她披的那件披风和你上次从华葛带回来一模一样呢……”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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