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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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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不见,这小子机灵多了。
陈师弟得到了宗门玉简,又有师祖临终将毕生感悟相传,这进境果然是极快。
不知道当年分开之后他都经历了些什么,怎么辗转来了此境?他是否知道他的父亲陈玉章遭了符图宗的毒手,被“他生符”控制成了疯子,也许这会儿已经丢了性命?
还是不要告诉他,等离开这地方再说吧。
那姓计的元婴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离这强体的女修远一些,待老夫进过了小神殿,自会离开此境,到时候剩你们三人,谁去谁留各凭本事,谁要敢这段时间给我添乱,哼哼,死了残了莫要怪我。”
陈载之目光微凝:“小神殿?计兄野心到是不小,若是十年八年小神殿不出现呢?”
姓夏的离远冷笑:“怪不得强体的人来了你还不肯离开这鬼地方,原来是打着这主意。我是不等了,你可将人看好了,若有机会我定不会放过。休要拿打死打残吓唬人,当我不知,这若不是在人家地头上,我们两个坟上的草早就老高了。”
那姓计的阴阴一笑,没有反驳,回答陈载之道:“十年八年不出现,那就一直等下去,等到它出现为止。到时候你俩若肯帮我,我也不介意分一杯羹给你们。你我修为不过元婴金丹,既有这样的机缘,不好好加以利用,回到道修大陆也需俯首听从化神差遣,生死由人掌控,有何意义?”
陈载之望着他和红笺,目光复杂,停了一停才道:“我考虑一下。”
姓夏的叫道:“你不要上他的当,好处都是他的,连口汤都不会剩,说不定还要叫咱们做马前卒送死。”
红笺听到这里不由对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姓夏的修士心生好奇,这人好重的戒心,不过依红笺所见,他恰恰是一语道中了要害。
可惜天意叫自己没有办法和这个人结交。
眼前的元婴自己战胜不了,陈师弟是必须要让他出去的,而自己要想离开,除了打败这姓夏的修士别无它途。
“小神殿是什么地方?”红笺也不管被人捉住,张口就问。
“道修大陆的蜃景神殿知道么?这片天地不知为何,也会像道修大陆一样,不定何时出现一处神殿。只是这神殿并不限于化神,任何人都可进入,五年前神殿在这镜台附近出现了一次,我们三人中途铩羽,不知神殿最后一层是否也有天大的好处。”陈载之道。
有陈载之解释,红笺终于明白这姓计的元婴何以不肯出师,却又将自己带在身边看管,不让其他两个人接触。
他担心自己在另两人身上取胜,拍拍屁股一走了事,等他闯罢神殿大功告成,却再也没有办法离开此地。
要是真有蜃景神殿之类的所在,哪怕是个赝品,她也向往着进去开开眼界,只是屈指算来自己陷在这里已经七年,外边不知怎么样了,戴明池和季有云是否还在祸害天下,丹崖宗还好么,石清响能支撑下去吗?他的病情有没有恶化……
和陈载之的重逢在双方都有意掩饰下很平淡的过去,明明双方都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同对方说,却不得不强忍着把这时间延后,先想办法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再说。
自这一天起红笺失去自由,俨然成了那姓计的俘虏,姓计的走到哪里,她便需亦步亦趋跟到哪里。
其实就那姓计的元婴而言,这么时时防贼一样防着同伴来与红笺接触约战,远不知杀了另外两人干净利落永绝后患,依那人的谈吐和行事,红笺不相信他想不到。
想到了不做只能是他不敢做,像那姓夏的修士所说,他怕触怒护宗神兽,在这方天地里不敢向另两人下毒手。
强魂的三个人相互间交流很少,因为红笺来了,陈载之才会每天找机会离远同那姓计的不痛不痒说上几句,而那姓夏的修士只在附近出没,红笺常能听到他意在搅局的声音,却从未见到他真容。
转眼过了一个月,这期间红笺屡次经过那间放置丹方的宅子,却捞不着进去,她不得不接受了一个现实:除非最后她独自留下来,大约真没有机会再一间间探求这些宅院的秘密了。
好在还可以寄希望于陈载之。
接下来她就趁着陈载之在场的时候,向那姓计的提出能否叫自己去那几间宅院看看,尤其是放置炼体丹方的那间。
她的要求被那姓计的面露嘲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时候红笺已经知道了挟持她的元婴名叫计北,那一直未露面的修士叫夏不降,当然这名字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像陈载之,他当初就报了个假名,自称陈齐。
时间一天天过去,出师战起因于两只神兽的赌局,没有人率先尝试,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章程。
但陈载之和夏不降确实没有找到同红笺接触的机会。有一次夏不降潜伏得近了些,被计北一把抓出来,以神识压制住,将人从山顶镜台直丢了下去,万丈幽谷留下了夏不降一串骂声。
这么干耗下去,注定没有赢家。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大约半年之后,机会来了。
这是此地一年中最热的季节,这天临海的区域下了场雨,雨停了,天气仍然十分闷热。
计北正在山顶打坐,自从当年小神殿在镜台出现过之后,他就常常在这附近守株待兔。
便在此时,遥遥似有灵气波动传来,计北呼地站起,这么多年,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突然有变,自是与小神殿有关。
☆、第二百七十九章 赝品小神殿
这一次小神殿出现在了海里。
海面上又湿又热,雾气蒸腾,薄雾中突然出现一座宫殿,看上去十分虚幻,若不是灵气波动明显,诸人几乎要将它当成了海市蜃楼。
计北带着红笺火速赶至,离远就见陈载之已经站在海滩上,正遥望神殿不知在想些什么。
计北面露提防,站住道:“你到来得及时,夏不降呢?”
陈载之强按住激动的心情,他没敢看计北身后的红笺,怕泄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故作淡然:“他总说你没安好心,意图拿我和他当马前卒使,大约不会来的。”
“谁说的!”陈载之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声反驳。远处海水里冒出一颗脑袋来,听声音正是夏不降。
这是红笺由正面第一次看清楚夏不降的模样。
他长得高高瘦瘦,五官普通,唯一惹人注意的便是一双八字眉,看上去带着几分滑稽。脸色焦黄,一幅长年吃不饱饭营养不良的模样。
计北“哼”了一声:“既然都在,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进殿吧。”
神殿离远看上去气势恢宏,占据了大片的海域,黝黑的基座漂在海水里,周围白雾氤氲。
高高的围墙非玉非石,光华可鉴,大殿直入云霄,白云间隐约可见金色的殿顶,阳光照在琉璃瓦上,幻化作七彩流光。飞檐上不时飞起一团白色的虚影,但见凶兽展翅,无声而啸,一只只环着殿顶盘旋,渐渐消失不见。
明知道希望不大。红笺还是将神识探向了神殿之内,果然距离围墙尚有十余丈远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
朱红色的殿门紧闭,陈载之走上前去,伸手刚一触及门环,大门无声开启,陈载之迈步进殿。
计北走近,神识放开,同那两人前后隔着十余丈的距离。挟持红笺入殿,警告道:“都别耍花样!”
夏不降最后一个飘入殿中。
说也奇怪,冥冥中似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神殿内的一切,人一到齐,大门便徐徐关闭。
众人眼前暗了下来,最后停在了黄昏时太阳落山前后的亮度。
红笺抬头四望。殿内的情况同她想像的有些不同,头顶只能清楚看到十余丈高,再往上虚空里五彩缤纷。飘浮着绿叶黄花,红颜枯骨,虽然没能接触,只凭肉眼红笺也能分辨出来那定是结界的幻象。
而四人站立之处周围矗立着许许多多的朱红柱子,一排又一排,只目光所见就有近百根之多,这些柱子看不出有什么作用,却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叫人心生敬畏,不敢轻触。
摆在四个人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回廊。
不知是不是因为事先得了红笺叮嘱,“宝宝兽”没有出声“吱吱”乱叫。只是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不停地往两边回廊打量,大大的脑袋在红笺怀里像个拨浪鼓似的转个不休,头上那撮直立的蓝毛来回扫在红笺下巴上。
毋庸置疑,这条蜿蜒在最外围的回廊,便是通往神殿内层的必经之路。
计北也在小心翼翼地端详,此时开口:“和上次相比。稍有变化。上一回咱们吃了没有准备的亏,这次定要成功,若是进不到最后一层,休怪我拖着你们两个再等下一回神殿出现。”
陈载之默然不语,夏不降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计北未理会两人情绪如何,问道:“谁来说说,咱们该当往左还是往右?”
自此处看上去,往左往右一般无二,但实际走下去可能大不相同。
陈载之悄悄瞥了红笺一眼,见她没有特别的表示,也便没有作声,夏不降大咧咧地举起手来左右比划了一下,道:“男左女右,走左边吧。”
计北闻言望着他笑了笑:“就走右边。你先走!”
夏不降怔了怔,咒骂道:“滚你娘的奸诈老鬼,凭什么老子要给你探路?”
计北脸上闪过一丝嘲意,抬起手来捏了个法诀,夏不降愤然转身:“我先走,好处也是我的。”当先往右边回廊而去。
计北得逞,往陈载之那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上。
陈载之没办法再同红笺交流,默默跟在夏不降身后。
计北这才松了口气,示意红笺跟在队伍最后,由他将红笺和另两人隔开,一行人往大殿内部行进。
走了不到百丈远,前面夏不降停了下来。
明媚的阳光穿透上方结界,夏不降眼前一片光明。踏前一步,回廊蓦地消失不见,迎接他的是滔天巨浪。夏不降但觉眼前白茫茫一片,脑袋一阵晕眩,“哎呀”一声退了回来。
计北在后面沉声道:“什么情况?”
夏不降胡乱回答:“前方有陷阱,风大浪急,水中有妖兽。”
计北怔了怔,冷笑道:“那正好,你多少年没碰到妖兽了,难得有这机会,还不快去打一场,免得手生变成废物。”
夏不降还待说话,计北抬掌猛地向前一推,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的气浪席卷过去,那回廊一共只有几丈宽,这一下不但夏不降,便连陈载之也被计算在内。
陈载之疾退两步拉开了距离,侧身背靠回廊的墙壁,手上法诀打出,水真元在他身前瞬间凝聚而成一面盾镜,盾防护,镜反弹,奔他而去的气浪冲到盾镜之上便随即改变了方向。
他在队伍中间尚有回旋的余地,夏不降那里只要退上半步便进入第一道关口。
夏不降眼见硬抗不行,与其被计北捉住丢进去,还不如自己痛痛快快闯一下,当下恨恨地转身冲进了水世界。
计北等着夏不降消失了一刻钟的工夫,冲陈载之道:“你也去。”
陈载之这些年被困这方天地和计北打过无数交道,亏也吃了很多,深知此人之卑劣多疑,他面上并不违抗计北的命令,往关口处走了几步,站定了未忙进去,回头道:“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虽然胜不了你,可也绝不会败给强体的这位姑娘。出师于我而言不过早晚而已,眼前有如此机缘,我也想看看神殿里是什么宝物,前面关隘重重,要想顺利到达最后一层,只怕需得你我联手才有可能。”
红笺面无表情听了这番话,心中却不由暗赞了一声。
看来陈师弟这些年来没少与人勾心斗角,当年的老实头现在也晓得当人说人话,当鬼说鬼话了。只看姓计的老匹夫会不会动心,既而信以为真。
计北沉吟了一下,道:“只怕那宝物只有一样……”
陈载之心道:“说这等话,好似若有十样八样宝物,你就会分我一杯羹似的。”
越到这种时候他越想去看跟在后面的师姐是什么表情,若是能甩了这姓计的,单独和师姐相处,商量一下怎么破除眼前的困境就好了。
他忍住了这诱人的想法,脸上神情异常坦诚:“那我们各凭天意,除了水灵根修士适用的宝物,其它都归师兄就是。”
计北犹豫了一下,似是被陈载之的条件打动,点了点头:“那我们一言为定。你帮我看住夏不降。”
陈载之痛快答应,道:“师兄稍待,我去看看这一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计北望着陈载之步入关口就此消失不见,嗤笑了一声。
停了一会儿,他转身对红笺道:“走吧,咱们也该进去了。”
红笺低头摸了摸“宝宝兽”的大脑袋,迈步上前。
汹涌的巨浪铺天盖地,瞬间便将红笺和“宝宝兽”淹没,“宝宝兽”在水下挣了挣,想要离开红笺的怀抱。
红笺立刻便判断出来这不是幻境,刚才那一刹那不知怎的将人由神殿中传走,送来这陌生的海底。
环境虽然陌生,海水却透着亲切。
红笺正想上浮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耳朵里却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响。
有歌声自水里遥遥传来,缠绵凄切,红笺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跟着那歌声响彻她识海。没有歌词,听着甚至不像人声,只有一个简单的曲调在她识海中循环一遍又一遍。
“宝宝兽”行动未得到自由,又使劲儿挣了挣,这一下却叫红笺回过神来。
是神识攻击。她的神识已经较同阶修士强大得多,却仍有些经不起歌声所惑。
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红笺分辨了一下方向,未发现周围还有旁人,赶紧向前冲去。
随着她前行,那歌声越来越尖锐凄厉,宛如一枝枝利箭刺得红笺识海隐隐作痛。
就算面临着如此不利的境况,红笺也不敢施展《大难经》抵抗。寰华殿里的教训记忆犹新,若是在这水里因越阶施法而晕倒,谁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往前冲出百步远,那歌声已转为小儿的啼哭声。
前方海水突转湍急,形成了一个大的涡旋,涡旋中一只妖兽露出头来。这妖兽上身如鹰,下身如豹,鹰首上生着长角,四只眼睛凶狠地盯着红笺。
这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见过。
红笺此念刚生,那只庞然大物自涡旋中猛地一跃而出,张开大嘴向着红笺扑来。
☆、第二百八十章 乱流中逃亡
那陌生的妖兽自涡旋中跃出,扑向红笺,红笺不要说施法,连躲都未躲,抱着“宝宝兽”,俨然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那妖兽冲到红笺面前,张口叼住了她的头颅,红笺能清楚看到它那豹嘴里的尖牙,但紧接着这只凶兽便在红笺眼前化作片片流光,消散在海水中。
这是一只幻兽,只有神识受到蛊惑的人才会在自己的臆想中见到它。
红笺能在最后关头将它识破,要归功于她从十几岁学了《大难经》,数十年苦修不辍打下的坚实根底。
此时她身后水声一响,计北上来,不由分说抓了红笺便走。
红笺见这模样,便知计老儿误以为她神识撑不住被困于此,着急要带她出去,索性动也不动,任由计北拉扯前行。
元婴出手自是极快,几息的工夫两人破水而出,只见夏不降和陈载之正等在岸上,相较起来陈载之的情况还好些,夏不降脸色苍白,神情萎靡,似是遭了不小的罪。
诸人会合,陈载之提议道:“看来这条路确实适合强魂来走。只第一关就这样难,接下来大家还是一起合作吧,免得出意外。”
夏不降撇了撇嘴,习惯性张口就要反驳,又想陈载之所说的出意外多半还是指的自己,这才闷着头不再作声。
计北目光在那两人身上转了转,未置可否,道:“走吧。”
这段水道还没有走完,诸人都知道前面必有波折。果然再度下水不久,海水越来越浑浊,周围转来妖兽一声接一声的怒吼。
陈载之前头站定,道:“看来这些妖兽都是真的,咱们被妖兽包围了。”
红笺闻言心中一动,她到不怕被包围,如此多的妖兽,一旦打起来必然混乱。乱了就有可乘之机。
计北冷冷地道:“知道是真的,还往妖兽群里走。真不知你怀的是什么心思?”
此时已经有一些脾气火爆的妖兽冲上来,陈载之欲待迎敌,却听计北道:“只管走!”
如此说着,计北手里突然多了一根黝黑的鞭子,“啪”的一鞭信手挥出,离他最近的一只妖兽咆哮声戛然而止,停了一停,这只实力足有金丹圆满的妖兽竟然灰溜溜地退走了。
红笺微微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看计北手中的这根鞭子觉着有些眼熟。
什么时候,见过类似的法宝呢?
这不大会儿的工夫。计北将手里的鞭子抡圆了。“啪啪”连声,鞭子抽在虚空里,却似乎能牵动着周围妖兽的神魂,迫使得它们节节后退。
诸人希望看到的乱局并没有出现。
红笺突道:“你是化神刑无涯手下?”
计北手上一滞,讶然道:“你怎的知道?”他随即反应过来,“你见过这‘驭兽鞭’?”
红笺确实是想起了她在刑无涯那海上牧场曾见过有修士以这鞭子驱赶妖兽。道:“刑无涯已经殒落,你知道么?”
计北有瞬间的惊讶,道:“哦?他是怎么死的?”
红笺便将戴明池和季有云联手对付刑无涯的事简单说了说,这等大消息,不独计北。陈载之和夏不降心里都很受震动,停了一停。计北冷漠地道:“继续走!”
前方一段水路再没有妖兽出来干扰,走得极为顺畅。
直到尽头无路可走,穿破结界,众人复又出现在神殿回廊之上,已经不知道向里走了多深。
陈载之沉吟道:“看来我们已经进入了第二层。”
夏不降瞟了跟在最后的红笺一眼,没有作声。
计北催道:“赶紧的,别废话!”
前行百余丈,回廊消失,四人站在一处山谷前,周围遍地黄沙,自幽深的山谷中传来“呜呜”风啸。
这次众人有了心里准备,夏不降打量四周,道:“咦,这里有块碑。”
他走过去,拂了拂沙土,准备辨认石碑上的字。
就在他手指碰到石碑的刹那,碑后突然腾起一道龙影,它向着众人发出一声吟啸,震得谷口沙尘斗乱,那龙影逐渐淡去,隐入黄沙中消失不见。
谷口四人面面相觑,那龙影的吟啸竟是一道神念,警告来者前面谷中有乱流,可能将人传至未知的虚空,修炼不易,希望诸人珍惜性命到此止步。
石碑上黄沙落尽,现出三个古字,这三个字因为年代太久无人认识,但根据那道神念,大家也猜的出大约是乱流谷之类。
已经到了这里,按计北的脾气是绝不肯回头的,他催促其他人:“走吧,进去看看是怎么个乱流。夏不降,你怕什么,说不定遂了你的心愿,将你直接传回道修大陆。”
这种可能性当然有,但人人都知道极为渺茫,被拉扯进位面间乱流中的结局多半是瞬间化为齑粉。
夏不降脸色苍白,紧要关头他嘴反到闭得紧紧的,恨恨望着计北,又瞪了眼陈载之,当先进入谷中。
谷内风声骤响,还夹杂着一种奇异的“嗤嗤”声,那是气流太快形成的气刃。
这种情况后面的人神识无法进谷,夏不降的前头探路也就失去了意义。
计北当机立断,冲陈载之道:“你也进去。”陈载之之后,他带着红笺也进到了谷中。
前头夏不降已试探着走出了近百步远,他精神高度紧张,后背衣裳透出汗水来,身躯猛一个大晃,闪过一道白色乱流,再看前面那密密麻麻的流光,不由心中崩溃,停了下来。
计北刚进谷也不轻松,一时顾不上搭理他,夏不降缓了口气,凝神观察着前路,想由中找出条缝隙安全地钻出去。
夏不降看不到,此时就在他身后尺许,虚空突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周围丈许的乱流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之口,瞬间便汇合成了一大团白色气浪汹涌而至。
夏不降连惊叫都不及,便被整个儿卷入了虚空,裂缝合上,这么个大活人就在诸人眼前不见了。
目睹这一幕,不管计北还是红笺、陈载之心中都是一紧。
本来夏不降在强魂三人中修为垫底,红笺打算送陈载之出师后,踩着他离开这鬼地方,若是能抢在计北前面那就更好了,可眼下没了夏不降,她该怎么出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管是她还是陈载之,若是不够谨慎步了夏不降的后尘,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宝宝兽”好似也感觉到了极度危险,像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蓝毛,以往柔软的小身体此时*的。红笺一手托着“宝宝兽”的屁股,一手捂住了它的脑袋,将它严严实实护在怀里。
乱流袭来,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刮在肌肤上轻重缓急有细微的差别,红笺跟着计北走前两步,停在风中,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细细感悟。
她有些明白了,若说第一关是为强魂设下的,那么这一关乱流谷,无疑对强体而言更为有利。
这真是天赐的良机。
一明一暗两道乱流飞至,计北飘身闪过,猛见红笺还在原处呆立着不动,一时又急又怒,若是陈载之他可以不管死活,可这累赘是他离开此地的关键,计北只得施法瞬移回去,抬手猛推了红笺一记。
红笺动了,两道乱流几乎是贴着她身躯飞过,在她离开的地方,虚空裂缝再现,计北大吃一惊,想也不想施展瞬息移动“嗖”地躲开。
这乱流谷灵气极为紊乱,他勉强使出的瞬息移动也不过能离开原地两三尺远。
再看红笺宛如慌了手脚,抱着那只“宝宝兽”弯了腰在谷中发足狂奔。
她这一跑,一道道乱流擦着她的身体掠过,看着着实惊心动魄,好似下一刻便会将她拉入虚空,彻底吞噬。
未等计北感叹此女疯了,红笺已三两步蹿到陈载之身前,单手抱住“宝宝兽”,腾出一只手来拉陈载之,喝道:“走!”
计北有些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通这两人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勾搭到一起的,不管怎样,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俩脱离自己的掌控,计北大喝一声,瞬息挪移到红笺身前,劈掌当头压下。
三人所立之处正是乱流谷中途,距夏不降被吞噬的地方不远,气刃飞来飞去十分密集,计北的木真元压下来,红笺矮身,陈载之挥拳迎上,“砰”,两股真元在空中相撞,陈载之脸上一白,整个人登时向着沙土中下陷了数寸。
计北见还手的是陈载之,恶向胆心生,手掐法诀便欲这一下将他轰到乱流当中解决掉,红笺身形微侧,一道灰色乱流贴着她背脊显现,直奔计北而来。
计北骇然闪避,还未站稳,两道白光在他眼中骤然放大,一道是陈载之的水系法术,另一道则是红笺的“中空剑”。
前有两人合击,后有飘忽不定的一道道乱流,计北祭出防御法宝将两道攻击挡住,乱流不敢硬抗,只得再次瞬移挪开。
前路让开,红笺更不迟疑,拉住陈载之在乱流中左躲右闪,穿过转眼即逝的狭小空隙,直奔前面谷口冲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快来与我出师战
这一番舍命狂奔,在计北和陈载之看来实在是疯狂,只有红笺自己清楚,周围紊乱的灵气扑在她身上,其实都是在向她不停地诉说着下一步乱流会如何变化,虚空隙缝会在哪里出现。
太多的讯息令红笺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只能先拖着陈载之夺路而逃。
至于计北,此时实在没时间算计他,且留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虽是这么想,红笺却知道乱流谷能留下计北的可能性不大,无它,这老儿是元婴,会使瞬间挪移。
计北几次试图施法拦截,却险些将自己陷进去,眼看红笺和陈载之越逃越远,只得咬着牙放弃了追击。
先由他们去,反正这两人不可能逃到天上去,便是撇下自己打了出师战也会留下一个。
在计北看来,姓陈那小子寡言少语,其实十分精明,为个女修留下来的可能性着实不大。
临近谷口各种乱流几乎连成了片,红笺拉着陈载之如一股旋风刮过来,原地转了两圈,松开了手,清叱一声:“走!”
陈载之登时便被这股力道甩了出去,他真元流转,身体轻如飞絮,间不容发穿过数道乱流的空隙,人掠出了山谷。
只要陈载之逃出去,剩下红笺一人就简单多了,她抽暇向后一瞥,见计北还有一段距离,回头提气几个折返,步履飘忽出了乱流,剩下紧赶慢赶的计北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此时陈载之正手足无措地等在外边回廊上,见她顺利冲出来长出了口气。迎上来叫道:“师姐!”
这一声“师姐”声音有些发颤,未等再说别的,陈载之的眼睛先红了。
红笺也很激动,不过重逢的震憾和喜悦因为已经生生压抑了大半年,一时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抓住了陈载之的手,道:“先离开这里!”
二人此时应该在神殿的第三层,红笺激发了“仙霓霞光”。两人施展法术,化作两条虚影往前飞掠而去。
前面开始出现迷宫一样的岔路,红笺带着陈载之钻进去左转西转,最终连她自己都不知跑到了哪里,估计着计北即使追来也一时找不到两人,这才停下来。
压抑的情感终于无需再隐藏,红笺松开了陈载之的手,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倾身将陈载之抱住。
“真叫人担心。载之,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地说说话了。”
陈载之默默任她抱着,他感觉得出来。师姐这一抱光风霁月。不掺杂任何的儿女之情。陈载之心中感慨,自离别到重逢,这其间有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们都在相互担心中度过。
三十年的磨难,令师姐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她的修为没有自己高,但她这样单臂将自己揽在怀里。真是有一种值得性命相托的感觉。
他听着红笺继续道:“师父,我找到载之了。”声音听上去竟有些哽咽。
陈载之暗自一凛,光顾着感慨重逢,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在他被困于此的这么多年里,道修大陆怎么样了。
师姐先前说刑无涯死了。那么丹崖宗如何了?师父可好?
此时因为两人激动拥抱被挤占了地方的“宝宝兽”生气地“吱吱”而叫,这声音惊醒了两人。红笺放开了陈载之,抹了抹眼睛,以嗔怪来掩饰适才落泪的尴尬:“真是的,我们俩都有快三十年没见着,就不能先叫人感动一下吗?”
陈载之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宝宝兽”身上,“宝宝兽”抗议起了效果,见红笺如此,还以为自己真的惹了她不快,正一副呆呆的表情望着红笺,模样甚是可爱。
陈载之忍不住问道:“它是你自道修大陆带进来的?道修大陆现在形势如何?宗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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