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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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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闻言心情复杂,注视着他,道:“你姐姐若是见你和那‘妙炉鼎’仇娇在一起,会很生气,还会十分担心你。”
方峥呆了呆,皱眉道:“姐姐才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呢,你们都说她是什么‘妙炉鼎’,坏事做尽,可证据在哪里?我同她在一起二十年,对她最是了解,若非迫不得已,她连人都不愿见,何曾像那些不要脸面的老头子骂的那样?”
作为姐姐,听到亲弟弟毫无机心地说出这番话,一点儿都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红笺甚至在想,假若自己没有学过《大难经》,此时除了将他打晕了交给卢雁长远远带走,实是别无选择。
她抽动了一下唇角,问道:“那你知道她姓甚名谁?”这个问题不用方峥回答,她早知答案,果然方峥搔了搔头发:“她不让我多问。”
红笺“嘿嘿”冷笑两声,懒得再同他多说,转过头去,神识锁住了海面上一只筑基期的“琵琶蛟”,寒声道:“真元恢复好了没,好了就下去继续,别怪我没告诉你,‘琵琶蛟’这种妖兽可狡猾得很。”
方峥身体壮,又吃过丹药,恢复得极快,红笺叫他下去对敌“琵琶蛟”,他明明不想再修炼了,还是没做任何反抗老老实实便去了,方峥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下意识地这么听“南萧”的话,大约是因为她太像姐姐了吧。
接下来的大半天全都是方峥一个人在修炼,他觉着姐姐的这位师妹真是凶啊,拧着眉毛专挑他的不是,措辞严厉,吓得他不敢稍有松懈。
终于盼到天黑要往回返,方峥松了口气,却听着“南萧”道:“明天早早的。你跟我出来接着练。”
“啊?还来?”方峥张大了嘴巴。
红笺冷笑:“你不是要看住我么?”
方峥手摸后脑,不好意思地咧嘴而笑:“我相信你了,再说你修为这么厉害。哪是我能看住的?”
红笺“哼”了一声,停了停正色道:“我是同你说真的。不开玩笑,明天开始你需从实战中好好历练。”她见方峥面现犹豫之色,又补充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去问一问那仇娇的意思,我想她也会同意叫你出来。”
这大半天高鸿礼那边不可能一点进展没有,仇娇想来已经发觉方峥不在她身边,她反而大有收获。她想拿到“仙昙花”,自会顺水推舟将方峥支得远远的。
方峥嘟囔了一句:“都说了她不是仇娇。”
第二天仇娇果然放了方峥跟随红笺出海。
如此一连几日,红笺和方峥越来越“熟”,而高鸿礼也硬着头皮同仇娇几番接触。表面上甚是融洽,高鸿礼“无意间”泄露了不少消息给她。
而仇娇的表现叫高鸿礼甚是迷茫,他忍不住去向红笺诉说心中的不安:“那小子在的时候还没觉着,单独对上不知为何觉着压力好大。她没有丝毫出格的地方,话很少。从来不见她笑,看上去比活人就多了一口气,一点儿也不像传说中那样,难怪那傻小子死活不相信,连我都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是大家都认错人了。”
红笺没有表态,在她的心目中,高鸿礼也是个难得的实心眼,同弟弟方峥不过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任何判断依据,都不如自己施展《大难经》探一下那女修的神识管用。
红笺觉着自己与方峥如此亲近,距离引起仇娇兴趣和她单独见面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果然这天方峥一见到她就觑着她的脸色传话:“南姐,今天别出去了,有人想见见你。”
红笺明知故问:“有人?谁啊?”
虽然这几天混得挺熟,方峥对她还是有一股莫名的敬畏,老老实实道:“我那同伴。”
他知道此地所有的人对那女修都怀着很深的偏见,有些不放心,又以恳求的口气道:“你去见一见她吧,见一面你就会知道她不是坏人。”
红笺瞥了他一眼,道:“好吧,看你的面子。”
方峥咧嘴“嘿嘿”而笑,走到门口,悄声叮嘱道:“她身体不好,最近心情也差,若是哪句话说的不合适,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红笺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别挡路。”方峥赶紧让开,她迈步进了仇娇的住处。
屋里的布置显然不管是小瀛洲还是仇娇本人都没多花心思,简单到有些寒怆,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仇娇盘膝坐在榻上,感觉到有人进来,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向红笺望来,四目相对。
这次距离这么近,红笺突然就理解了高鸿礼找她诉说时那迷惘的心情。
要知道南萧可是个水灵根中都要拔尖儿的大美人,依仇娇的为人,突然见到一个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或厌恶或妒忌,哪怕惊讶一下呢,总该显露出一点异样的情绪来,但红笺在仇娇那双不再年轻的眼睛中却偏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两潭古井,幽深地望来,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红笺登时收起了轻视之心。
这仇娇只是金丹后期,不知道为什么,红笺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看样子虽然今天见了面,却未必是施展《大难经》的好机会。
虽是如此,红笺却不觉着自己对这“妙炉鼎”还需客气,她当先开口:“我是南萧,不知仇前辈相招,有何指教?”说话间便大大方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仇娇对她“仇前辈”这称呼显得无动于衷,淡淡开口:“方峥和我说,他已经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了。这几天多得你照顾,所以我叫他将你请来,当面感谢。”
她目光从红笺身上挪开,看了后面的方峥一眼,方峥便走过去站在了床边。
“应该的。论起渊源,方峥和我可不是外人。”红笺顾不上生气,她在琢磨这仇娇的用意。
“听他说,你是丹崖宗的?”
这仇娇东一句西一句的,完全叫人摸不清头绪,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红笺只得见招拆招:“不错。”
“你师父闫长青,我曾与他有旧,到是不知道他几时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好多年没见他,不知他现在如何?”
红笺有些吃惊,师父怎么会和声名狼藉的“妙炉鼎”有旧?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这女人信口开河,难道是想向师父身上泼脏水?
她谨慎地道:“师父安好,可我从未听他说过认识仇前辈。”
仇娇漠然相望,停了停道:“他现在是否还是喜欢喝‘松枝寒’?”
“松枝寒”是一种灵茶,因为孙幼公喜欢,晚潮峰上仿效者甚众。红笺心中动了动,顿时明白了仇娇的试探之意,答道:“师父现在不大喝茶,自从师祖遇害,他偶尔会以灵酒解除心中的烦闷,就是在以前,他也不喜欢喝‘松枝寒’,师父喝的是‘海上明月’。”
红笺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一阵巨大的疑惑却涌上心头。这妖妇敢如此问,分明是当真对师父有所了解,这怎么可能?
听了这番回应,仇娇的脸色明显和缓得多了:“我听方峥说,丹崖宗最近正在搞什么宗门任务,具体怎么回事,各峰情况如何,你来说说。”
“那是穆宗主过年的时候宣布的一项宗门变革,从三月开始,在各峰设立功勋阁,颁布宗门任务,叫大家赚取贡献……”红笺一时摸不清楚仇娇为什么对丹崖宗的事如此关心,而丹崖宗搞宗门任务又不是什么秘密,便简单给仇娇讲了一讲。
仇娇听得很专注,这些看上去与她毫不相干的事竟像是比千夫所指隔墙辱骂更叫她上心。
红笺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到现在,与仇娇见面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按说自己经过的大小事也不少了,对上这种人怎么也不该落在下风,可红笺却偏偏找不到问题出在哪儿,难道对面这女人不是“妙炉鼎”?那自己叫她仇前辈,她为什么不予以澄清?
红笺停了下来,向仇娇脸上望去。
这张脸太苍白了,一丝血色也没有。方峥那里似乎并没有关于仇娇生病的记忆,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说这女人身体不好?
在红笺的注视下,仇娇的脸色愈来愈青,额头筋络浮现,坐在那里身体竟隐隐有些萎靡,不对!
仇娇的情况明显不对劲儿!
红笺霍地站起来,道:“仇前辈,你怎么了?”
仇娇没有作声,只向着一旁的方峥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机会就在眼前,红笺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仇娇,扭头向方峥道:“仇前辈有些不对,你快去喊人!”
方峥不疑有它,“噢”地应了一声人已冲出房去。
红笺温言道:“不舒服就不要乱动,我扶你躺躺吧。”这种天赐良机,不施展一下《大难经》实是对不起自己一直以来的苦心经营。
她扶着仇娇顺势躺下,还未松手,仇娇却猛一反腕,将红笺的手抓住。
红笺怔住,到不是仇娇有什么威胁她的举动,而是在仇娇那瘦削的手腕内侧,她突然瞧见了一道漆黑如墨的长痕,蜿蜒向上,消失在了衣袖里。
☆、第二百二十章 最后的机会
颜色乌黑的长痕,蜿蜒在仇娇的掌心手腕,红笺几乎要忍不住想去用手指碰触一下,以确定是不是这女人在哪里不小心沾上的墨迹。
但她知道不是。
方峥很快会带人回来,这时候没有时间给红笺考虑太多,她毫不犹豫运转了《大难经》,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仇娇冰冷的额头,道:“怎的这样凉,闭了眼睛休息一会儿吧。”掌心渐渐后移,在她的脑袋顶上停住。
千丝万缕的水真元在《大难经》的作用下,经由红笺的手掌心进入仇娇的大脑。
仇娇脸色泛青,硬撑着要睁开眼睛,虚弱地问:“你在做什么?”
仇娇是金丹后期,红笺没指望施展《大难经》的时候能够不惊动仇娇,她觉得和所得比起来,这点儿风险完全值得一冒,更何况,仇娇也不见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随口搪塞:“我帮你看一看……”
红笺真的是迫切地想看一看,她这些日子因为仇娇和方峥的事心神不宁,几乎静不下心来修炼。
奚旭长老去一趟跹云宗用不了多久,等他回来,交易就会开始,留给自己搞清楚真相的时间不多了。万一此女不是仇娇,或者方峥所见的才是真正的仇娇,到时大错铸成,皆在她随口一言的教唆之下,日后她将怎么面对方峥?
接下来她的神炁将会深入仇娇的识海,看清楚仇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把方峥留在身边又是怀着什么居心……
但是叫红笺惊愕的是,她涌入仇娇大脑的神炁竟受到了阻碍。
仇娇亦是水灵根,她身体里的水真元此刻正交错缠杂,既汹涌又凝滞,红笺的神炁进去之后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一时竟有无处下嘴之感。
这人身体里已是如此境况,她竟然还活着?红笺带着异样的神情望着仇娇,深深觉着不可理解。
不知何时。仇娇已经放开了抓住红笺的手,闭目躺在那里。不知是清醒着还是已经昏迷。
这是红笺施展《大难经》摸人底细以来第一次碰壁,不是不能,是不巧正赶上仇娇的怪病发作,《大难经》要进入识海需要时间,而现在,她恰恰没有足够的时间。
红笺惋惜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她已经听到外边方峥带人回来的匆匆脚步声。
方峥病急乱投医,跑出去第一个找的人是高鸿礼。这么大的事高鸿礼可不敢擅专,师父不在家,他赶紧传讯给了带仇娇回小瀛洲的长老宗寄春。元婴长老可以瞬息挪移,等高鸿礼跟着方峥跑到门口,宗寄春人也到了。
方峥冲到床边,手足无措地俯身连声呼唤:“唉,你怎么样了。醒醒啊,小瀛洲的元婴来了。”他见仇娇没有反应,伸手欲推,红笺一把将他抓住,道:“别碰她!”
宗寄春皱眉站在一旁。他是元婴不假,可并不会治这急症啊,高鸿礼急地团团转:“这是怎么了,仇娇你可千万挺住啊,我师父就快回来了。”
宗寄春亦沉声道:“紫慧大师已在赶来小瀛洲的路上了,我这就传讯请他快些。”
此时仇娇的眼皮动了动,她慢慢睁开眼睛,吃力地吩咐方峥:“不用,请他们都出去吧。我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诸人面面相觑,方峥迟疑了一下,道:“要不……”
红笺开口:“宗长老,咱们出去等吧。”她临去时又望了仇娇一眼,恰逢仇娇眼珠一轮,两人对视,仇娇幽深地目光中颇有些寒意。
三人出来之后,果如仇娇所说,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方峥心有余悸地出来,告诉大伙里面的人没事了。
红笺叫住了方峥:“她以前如此犯过病吗?”
方峥面露茫然,回想了半天方道:“我没印象。不过她以前也会像刚才那样好端端地突然叫我出去。”
这在方峥的记忆中全没当回事,所以红笺也无从得知,她很想伸手抓住方峥支棱着的那只大耳朵,将他拉到自己眼前来,对着他耳朵怒吼一声:“二十年了,为什么她手心手腕上有道那么明显的黑痕,你也丝毫没有注意到?”
她怒目瞪着方峥,勉强忍了忍火气,低声问道:“你说实话,她要‘仙昙花’到底是做什么?”
方峥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看模样还挺慎重,搔了搔脑袋,道:“不知道啊,她说要那东西,不是要炼驻颜丹?”
红笺渐感无力,颓然叹了口气,不再搭理方峥,耷拉下肩膀,转身落寞而去。
虽然这一次见面《大难经》没有探到任何消息,却不能说全无收获。
按照井小芸的说法,仇娇无疑曾遭人采补过,而且为此几乎送了命,她现在的病不是因为修炼那门邪功与道基产生了冲突,便是为人采补留下的后遗症,更可能两者皆有。
那个采补她的是什么人?事情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红笺越走脚步越慢,终于站住,抬头看天。
能将*害得如此彻底,恐怕不是那些道修中的败类所能做到的,很可能是真真正正的阴阳宗魔修。而这时间应当就是在她消失于人前之后,当年仇娇说不定是被人抓住做了禁脔,所以才在道修大陆销声匿迹的。
她是因为遭了现世的报应,所以才性情大变洗心革面的?
看她这模样,咬定了非要“仙昙花”不可,只能是为了治自己的病啊。
如此到勉强可以把仇娇这人身上的种种矛盾圆成起来,但还有一点,最令红笺挂心,也叫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仇娇到底是怎么知道师父不爱喝‘松枝寒’的?她为什么会表现的对丹崖宗如此上心?
红笺满怀心事,回去看到师叔谢侠真,竟冒出个“问问师叔,他们师兄弟以前和仇娇有过往来没有”这等不知死的想法来,幸好及时醒悟。
这天傍晚,明川宗的紫慧大师到达小瀛洲。第二天红笺便从高鸿礼嘴中知晓。
因为上次紫慧大师是由奚长老相陪,高鸿礼和跟随紫慧的两个年轻人接触挺多,还帮红笺探听过消息,相互之间相处的颇为融洽,这一次那两个年轻人只来了一个,另一个说是长辈去世,回去奔丧了,换了一个姓计的徒弟来,高鸿礼说起来还颇有几分遗憾。
又过了两天,高鸿礼悄悄地告诉红笺,他师父奚旭长老自跹云宗回来了。至于为什么要悄悄的,原因是奚旭不但自己带了那朵有问题的“仙昙花”回来,他把跹云宗的长老管仪白也带来了。
这很不寻常,当初红笺在跹云宗的时候,宗门秘境崩溃那么大的事,都不见管仪白离开他的仙园,现在却将整座仙园丢下,不远万里跑来了小瀛洲,所为的肯定不是“仙昙花”,而是另有其它原因。
不过红笺此时顾不上多想这些,而今万事俱备,经过这么多天高鸿礼坚持不懈地努力,仇娇看上去也接受了当初“仙昙花”是结了两朵,一朵留在跹云宗,为免“仙霞洞”啰嗦,所以秘而不宣的“事实”,双方已经开始在谈交易具体如何进行了。
必须要赶紧有个决断。
要么,听任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仇娇不会有好下场,两边“交易”的时候说不定会当场翻脸动手,红笺必须要阻止方峥再去参合;要么,把小瀛洲正在准备的交易搅黄了,一切回归起始,另想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管哪条路,都要立刻有所行动,越拖下去事情会变得越糟。
红笺也知道第二条路很难走,说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哪那么好找?一旦交易黄了,乐游的病怎么治,她和小瀛洲的人再怎么相处,她一思及心中便暗暗发憷,但有些事情,若是错的,即使是硬着头皮也得去纠正。
仇娇啊仇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红笺决定再详细问问弟弟方峥,也许经过他的仔细回想,还能唤醒一些尘封的记忆。
这天红笺照旧叫了方峥出去修炼,趁他休息的工夫,将法器停在半空,问他道:“你那同伴没事了么,没找紫慧大师再看一看?”
她没有直呼仇娇,使得方峥颇为开心,他咧嘴一笑:“没有,我们已经和小瀛洲定好了,明天一早便同他们交换,然后我们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你那天问我,她要‘仙昙花’做什么,后来我问了她,她说这些年她常常觉着不舒服,就像那天那样突然发病人事不知,只是叫我知道也没用,所以没有告诉我。如今有了‘仙昙花’她就可以拿它来炼丹,把这怪病治好。我还不知道,她竟连炼丹都会。”
是啊,仇娇连炼丹都会,她身上的秘密真是不少。红笺皱眉:“明天就走?”
“不错,原来我们觉着小瀛洲还不错,这次过来亲眼所见有些失望,她说小心起见明天交易不在小瀛洲进行,拿到‘仙昙花’之后我们也不会再回来了。”
红笺目光落在方峥宽厚的肩膀上,微微眯了眯眼睛,那么今天,或者说,今天晚上对她而言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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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字,超过500,只得开单章了。
(内容很重要哦)
阿陈,嫌我不写章节感言,快点出来点赞啦!
☆、真滴真滴很重要(免费)
书评区终于出现了反对的声音,心渔等啊等啊,总希望有一大波妹子涌进去反驳她,然后又一大波进去表示支持的,双方越演越烈,把我的文吵成红文。事实证明心渔实在是脑补太多了。
所以废柴作者只能亲身上阵……
哈哈,其实不是,以上是和大家开的几句玩笑。只是借机和书友们探讨几句。
对待恶人是否可以不择手段,这是一个争议比较大的问题,各人认识不同,很难三两句统一观念,这里就不多说了。
这里只谈文章本身。
我先来说说方峥这个人。
方峥很笨,这世上总有一种熊孩子,只长个子不长心眼,叫大人为他把头发都愁白了,担心他在外边受小伙伴们欺负,担心他将来怎么出社会,但你永远不用担心将来等你老了,他会把你送到墙头上去。方峥就是这么一种人。
如果结局都是死,那笨人是笨死的,聪明人总是聪明死的。说了天性,我们再来说说后天环境对人的影响。
修仙,其实不止是身体晋阶,心渔年纪在这里,写不了升级爽文给大家了,心的修行,我觉着也很重要。
女主红笺很聪明,当她遭遇不可力敌的敌人,自然会选择剑走偏锋去克服困难,而在这过程中,《大难经》使得她如虎添翼,所以大家可以看到自“齐秀宁”,到“萧萧”,再到“南萧”,她在这条修仙岔路上一步一步由被动而主动,越跑越欢快。
为什么说是岔路?因为一直走在偏锋的话,笑傲道修大陆是够了,而要成为真仙,却失之于心胸和格局。
这里不得不说说在她成长过程中对她影响较大的人,季有风,卢雁长,这两个人是什么脾气性格,大家都懂得。
至于将来会怎样,故事还很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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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三更之约
“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她,是个什么情况吗?”
“当时我在雪林子里迷了路,只听‘呜’的一声,我一回头,什么都没看到呢就被打晕了,等我醒过来,人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地方,身边只有她在。”
“她说了什么?”
“都过去二十年了,这谁还记得清。”
果然不能指望着方峥太多。
红笺正有些失望,听着方峥又道:“我只记得一开始挺怕她的,后来她问我话,知道我要去炼魔大牢找姐姐,聊得熟了,慢慢也就好了。”
红笺板着脸:“那你怕我不怕?”
“怕啊,不过两种怕不一样,你虽然厉害,我却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那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总担心她会杀了我。”
红笺怔住,这种担心后来被信任、敬重所取代,方峥下意识将其淡化,终于在他的记忆中如雁过无痕,不曾被《大难经》揪住,而在红笺想来,方峥这个傻弟弟粗心粗肺,天塌下来能当被盖,连他都会觉着害怕,大约是当时仇娇真想杀他。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不会总和她在一起吧,你姐姐说不定逃出来了,正在到处找你。”红笺凝目注视着他,暗暗思索要不要抓住这机会同方峥相认。
“这个……还是等她治好了病,我再同她说吧。姐姐若是回了丹崖宗,说不定还得你帮忙。”方峥一点儿也没觉出面前的人神情有异。
看来若是给这个傻弟弟知道,那便代表着仇娇也知道了。
红笺抬起手掌离远在方峥后颈上比了比,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歹相识一场,这说走就要走了,一会儿你带我去和她道个别的。”
方峥不疑有它,很是高兴地道:“行啊。这里这么多人,也就你有这份心,嘿嘿。是不是上回见面,你也发觉她不是坏人了?”
红笺淡淡挖苦他道:“这世上都是好人。哪里有坏人?”
方峥终于听出她语气不对,搔了搔脑袋,觑着她脸色没敢搭茬。
基于一种他也说不清楚的情绪,要和这“南萧”分别,方峥其实是有些不舍的,他本想陪着这个很像姐姐的人呆上一整天,好好修炼。谁知对方好像没这份心,天色尚早便载了他回去。
方峥依言带着红笺去与仇娇话别。
与仇娇的见面十分顺利,方峥只是进去一说,便出来相请。在红笺看来,这么痛快说不定仇娇也想着临走见一见她。
这次见面比上回那气氛好多了,红笺很客气,恭喜仇娇心愿达成,明天“仙昙花”就要到手。仇娇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颇有深意地瞥了方峥一眼。
方峥浑然不觉,乐呵呵地站在一旁。
红笺又问仇娇这边拿到“仙昙花”之后炼制治病的丹药是否还需要其它材料,炼丹需不需要找人帮忙,仇娇很是心平气和地道:“不用了。其它都容易到手,早已经准备好了。炼丹我准备自己来,再说还有方峥呢。”
方峥笑道:“是啊,我跑个腿打个下手都还是可以的。”
红笺心中暗道:“有我在,明天方峥能不能跟你走还未可知呢。”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说起方峥,他可是我师姐的亲弟,有传闻称前段时间炼魔大牢出了事,师姐很可能已经逃出来了,可怜他们姐弟失散了二十年,仇前辈准备什么时间放方峥去和我师姐会合?”
仇娇淡淡地望了方峥一眼:“他想走,随时可以走啊。”
红笺却知道她越是这样说,方峥越不会轻易离开。更何况方峥什么想法她刚才在外边已经问过了。所以她不等方峥回答,单刀直入:“上次你说与我师父有旧,我看你对丹崖宗也关心得很,明日大家就要分开了,你能不能和我详细说说,也好帮我解开这个谜团,回去见了师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当讲。”
仇娇沉吟着一时未答,她坐在床榻上,将身子向后靠了靠,示意方峥去倒杯茶来。
方峥颠颠地就去了。
趁这工夫,仇娇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突然一道意念通过神识直接传进了红笺的识海:“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你真想知道,今晚三更单独一个人来我这里。”
她不相邀,红笺亦有今晚一探此人虚实的意思。
一个身体如此虚弱的金丹后期,又是水修,不管怎么看这仇娇都不该是自己的对手,要论动心眼,红笺更不怕她,所以当即欣然应邀,亦通过神识传声道:“好吧,我夜里必准时前来拜访。只是奚长老那里……”
仇娇、方峥二人的住处在奚旭的地盘上,这里里外外都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下,明天就是他和仇娇交易之期,今晚三更红笺前来按道理定会给他察觉,红笺虽有“仙霓霞光”,但仇娇肯定不知道,她该有的顾忌还是需得说给仇娇听。
谁知仇娇闻言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传音道:“进了我这屋子,自有我来负责,但在这之前,你自己想办法瞒过他。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红笺暗暗吃惊,她猜测仇娇在诈她,当即道:“我没有办法。”
仇娇很干脆:“你没办法我也无计可施,怕的话你就不要来了。”
红笺无语。
方峥此时斟好了茶,回身递来,仇娇伸手接过。
她掩饰地很好,全然看不出适才与红笺私下里已经做了一番交谈,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都是些陈年旧事,时间太久,我都忘了。你师父那里我建议你什么也不必说,连提都不必提我。”
方峥听到这话,还担心地望了她一眼。
话说到这份上,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谈,红笺又耐着性子闲聊几句,告辞出来。
此时距天黑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她先回了自己在师叔谢侠真那里的住处,想着干脆修炼直至三更时分前去赴约。
可不知为何,红笺这天下午却迟迟不能入定,在她内心深处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在慢慢发酵,叫她沉不下心来,半个时辰之后她走出住处,快步来到海边,驾起飞行法器离开了小瀛洲。
上回见面的时候,卢雁长便抱怨说井小芸出手没有节制,连换几个地方都很快引起修士们的警觉,买卖做不下去了,红笺劝说两人赶紧收手,现在他俩暂时窝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岛上。
井小芸见红笺离远飞来,和卢雁长自藏身之处出来迎接,一脸郁闷地道:“方红笺你可来了,这里还不如赤金火山有意思呢,我打发了小黑去找你,可她不敢闯入小瀛洲的法阵,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叫卢雁长自己留下来帮你吧。”
卢雁长关切地道:“怎么突然跑来了?有事?”
红笺见到他二人都在松了口气,道:“他们定下来明天交易,我心里有些不踏实,准备今晚再探一探仇娇。”她将仇娇的邀请说了,又道:“我想过了,不管她身上有什么秘密,明天都不能叫方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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