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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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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这种大动荡的时候,大家越是盼望着紫慧大师能赶紧医好乐游。
    谢侠真带着红笺来见任公儿,任公儿全部心神还在刚才发现的大事上面,他打量了一下红笺,问谢侠真道:“她还会在咱们这里呆多久?”
    谢侠真不敢告诉他万贤来的打算,笑道:“她打了符图宗的人,先在咱们这里避避,也许就一直呆下去了呢。”
    一直呆下去,那就是有意投入小瀛洲,任公儿这才来了点精神,向红笺道:“那不着急,若是随便弄件防御法宝对付着,我这里现成便有,想找件合适的,就要费些工夫,至少得叫我了解你功法的情况。”
    看来任公儿言下之意他到底肯下多大工夫还要看红笺最终的选择。
    谢侠真陪着红笺告辞出来,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劝她道:“要不你还是来小瀛洲得了,你师父那里我帮你同他说。”
    红笺面露古怪,道:“师叔你……”他来说,便是要将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若闫长青真有南萧这么个徒弟,非同谢侠真反目成仇不可。
    谢侠真苦笑道:“谁叫他是师兄,只能请他多担待些,若是气不过。叫他来小瀛洲找我算账好了。”
    真有这事,师父也多半不肯来小瀛洲,只会在自己的洞府里生闷气。红笺笑了笑,扶住了师叔的手臂,语气中透着亲昵:“师叔,我不是怕跟他说,只是觉着我若是也走了,他个老头子干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怪可怜的。”
    徒弟如此说师父,实是有些大逆不道,可谢侠真听着红笺这撒娇的语气,却不由地心生同感,是啊,自己离开晚潮峰的时候,可不是看他怪可怜的。还想劝他一同走,结果却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谢侠真叹了口气,真没办法再开口劝对方了。
    红笺来小瀛洲的第一天,就在这一连串的大事引起的忙乱中过去了。
    不提小瀛洲门人重建月沙、双鹄诸岛法阵,喂养新增的一大批妖兽种种事宜,大家都寄望于紫慧大师,希望转眼间便见到宗主恢复了当年的威风凛凛。
    可叫众人失望的是紫慧大师竟似对乐游的病情束手无策。既没有给他炼丹,也没有为他施法,紫慧在小瀛洲呆了两天,而后被奚旭悄悄送走,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乐游的身体毫无起色,只是叫大家白跟着激动了那么一场。
    这事真的就这么结束了?红笺却通过蛛丝马迹觉着里面似有隐情,别的不说,小瀛洲的诸位长老一下子忙了起来。除了万贤来坐镇,其他几个都不在宗门里。
    刚刚发生过大批妖兽来袭的事,这些元婴不留在家中以防意外,肯定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个更重要的事,除了医治乐游的病,看不出还有别的来。
    好在她还有“新结识”的朋友高鸿礼。
    奚旭外出,没有带着这小徒弟。高鸿礼见着红笺很是高兴,先主动说了他帮忙打听“他生符”的事。
    据跟着紫慧的两个年轻人讲,当日见到陈家的陈玉章,给人的感觉宛如行尸走肉。两眼直勾勾的反应迟钝,吐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对以前发生的事情全无记忆。
    紫慧大师给陈玉章检查后发现早在十几年前他神识受到重创,几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连根拔起。紫慧大师在询问过陈家人之后断定,陈玉章实质上已经被人以‘他生符’控制了十几年,只在最近控制他的人才改变了计划,放弃了陈玉章这个人。
    紫慧断言陈玉章如此下去很快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并且没有几年好活。
    “他生符”有没有破解之道,除了符图宗的人没有旁人知晓。
    这陈玉章是南屏岛岛主司徒文英的大舅子。
    一切似乎正如红笺猜测的那样,师弟陈载之带着丹崖宗的传宗主简藏匿起来,符图宗的人找他不到,便向他家里人下手。于是陈载之的父亲遭了殃,被人下了“他生符”彻底控制起来。所幸陈载之十几年来一直未同家人联系,致使这招棋成了废子。
    看来到最后符图宗的人终于失去了耐性,等到陈玉章中了“他生符”的传言天下皆知,便是摆明了车马:陈载之,你是要丹崖宗的传承还是要你爹的命?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陈载之现在人在何处?他知道这个情况吗?他又会如何选择?红笺觉着头疼。
    高鸿礼虽然心粗,但红笺这么明显的苦恼挂在脸上,他哪里会看不见。因为小瀛洲同孙幼公的关系,小瀛洲弟子对方红笺、陈载之这些名字并不陌生。
    不过安慰人的话高鸿礼实在是不怎么会说,想了半晌才沉声道:“放心吧,你师兄不会轻易出来投降的。”
    “这话怎么说?”
    “我想不管他藏身何处,都不会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若要出来早出来了,哪里还会拖到现在。”
    这话很有几分道理,就像自己努力寻找着弟弟的下落,亲人之间永远是牵绊最多,最挂心的。可陈载之若是知道,可以想象他会有多痛苦,多矛盾。
    红笺不忍心再想下去,沉默片刻,她突道:“终有一日,我要铲除符图宗!”
    高鸿礼大声赞道:“有志气!”停了停,他口气中突然流露出些许伤感,慨叹道:“要是我哥还活着,肯定与你能说到一起去。”
    “你哥?”
    “是啊,我哥的资质可比我强多了,可惜死得早,他是被一个姓季的老匹夫和刑无涯联手害死的。”大约是方才说到陈载之的亲人,高鸿礼也提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兄长。
    红笺怔了怔,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个少年来:“你哥是高鸿信?”
    高鸿礼大吃了一惊:“你竟知道?”随即他恨恨地道:“我哥他什么坏事也没做过,姓季的老匹夫不过上下嘴皮一碰,刑老狗就害了他的性命。此生此世,只要有我活着,必报此等血海深仇。”
    红笺先前只是从二人的名字上面有所联想,没想到还真是三大化神收徒那天死在寰华殿里的那个小瀛洲少年。
    红笺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又端详了一眼高鸿礼,当时她太小了,不但年纪小,经的事也少,被季有云所展露的神奇异术震慑,根本没有深思。生命有无数的岔途,若高鸿信的一生不是那么早便被强行终止,他会真的成长为季有云所说那样的人吗?
    当时不但是她,只怕在场许多人都深信不疑。
    现在看来,季有云这等恶贼哪里会巴巴的替天行道,他如此做,亦或为了立威,亦或真是抹杀了一个天才。可怜那少年不但死得冤枉,死后还要背负恶名声。
    这么多年过去,做为弟弟的高鸿礼提起来还是意难平。
    红笺道:“姓季的跟符图宗勾结在一起,再加上刑无涯,你这仇人可够强大的。可惜紫慧大师没能治好乐宗主的病,只凭你我这些人,给你哥报仇的希望真是太渺茫了。”
    高鸿礼丝毫未发觉红笺在套他的话,他皱眉道:“我听师父说,紫慧大师虽然未能治好宗主,总算给大伙指了条明路,宗主自己也说紫慧大师眼光独到,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是怎么回事,我师父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红笺觉着高鸿礼话中有话:“怎么回事?乐宗主这病颇为蹊跷,他这等元婴大圆满,半步化神,难道竟真是中了旁人暗算?”她顿了一顿,压低声音:“是不是因为他老人家帮着我师祖说话,所以引的戴明池冲他下了毒手?”
    乐游的病若是人为造成,这是最大的可能。天下修士抱这种想法的,只怕十个里要占着五六个。
    高鸿礼不疑有它,四下望了望悄声道:“我和你说,你可不要传出去啊,到没有什么怕人的,只是万一各大宗都知道了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麻烦。宗主这不是病,他是中了迷瘴宗的毒瘴。”
    红笺这一下是真地吃惊了:“魔修?”
    高鸿礼点了点头:“我听师父说,当年丹崖宗有个小姑娘当着各大宗门的人在寰华殿刺杀了一个叫景励的金丹大圆满,对了,那姑娘说起来还是你的师姐。”
    红笺点了点头示意知道,她以眼睛催促高鸿礼赶紧说下去,不知道乐游中毒怎么会同自己扯上关系。
    “这些你都知道了?她被北狱的人带走的时候宗主就在寰华殿上,宗主担心她性命不保,便悄悄追了去,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她救出来。因为要掩人耳目,宗主是一个人去的。那天晚上本来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北狱的人只剩下两个元婴,又是停在人迹罕至的大雪山里,谁知宗主还未等出手,便遭到了魔修的袭击。”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七线冰虫

红笺呆住,一股酸涩之气直冲上来,叫她几乎当场失态。
    原来当初在她遭受噬神针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有一位不过一面之缘的长辈曾经追至那深山老林,试图将她救出来。
    这等恩情,叫她如何来回报?
    “你说清楚,什么样的魔修,乐宗主又是怎么中的毒瘴?”红笺第一反应便是乐游中了季有云的埋伏,那迷瘴宗的所谓魔修是炼魔大牢里出来的,就像当日水长老和大师伯在去炼魔大牢的中途遇伏被害一样。
    高鸿礼搔了搔脑袋,红笺叫他说清楚,可宗主遇袭这件事他也只是听师父有一嘴没一嘴地念叨,哪里能说得十分清楚:“宗主只说那老魔头长相极其丑陋,若不是会说人话,宗主几乎以为那是一个人形妖兽。宗主一时不察,误入了他的*大阵,那老魔头修为了得,两下交手,结果两败俱伤,宗主将他重创之后破阵而出,当时感觉不适,也没办法再救人,便匆匆返回了宗门。结果还是留下了病根。”
    “那乐宗主没有派人再去抓捕那魔头?”
    “宗主一回来,万师伯我师父他们便赶了去,等他们到了那里,*大阵还是被破时的模样,洞府到是顺利找到了,可惜那魔修早已不见了踪影,洞府里稍值钱的东西全都带走,只丢弃了一堆破烂在那里。”
    “迷瘴宗的毒瘴无法可解么,紫慧大师又怎么说?”找不到下毒的人,就只能指望神医圣手。高鸿礼先前说紫慧大师给大家指了条明路,想是有了解毒的办法。
    “紫慧大师说宗主中的是一种‘极阴瘴’,迷瘴宗下毒瘴都需要有‘瘴种’,他检查了宗主的身体,断定当时那魔修是就地取材,选了一种叫“七线冰虫”的魔虫做为‘瘴种’。只要找到‘七线冰虫’,他就有办法治好宗主的病。”
    红笺松了口气:“这么说奚长老他们都出去找‘七线冰虫’了。‘七线冰虫’什么样,不一定非得元婴长老去找。我们也可以帮忙啊。”
    她想起了擅长养魔虫的天魔宗程氏诸老,也许在他们那里可以找到“七线冰虫”。
    高鸿礼道:“我听师父说这‘七线冰虫’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大雪山里有种魔虫叫‘冰线虫’,本就十分稀少,而背上生着七条银线的‘冰线虫’才叫‘七线冰虫’。要找到这样一种虫子那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这么一说,还真是特别麻烦啊。红笺一时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心不在焉陪着高鸿礼闲聊了一阵。便告辞回了师叔那里。
    迷瘴宗既是魔修的一支,想来天魔宗的人对它不会陌生。现成一个井小芸便在附近,何不找了她问问?
    红笺在小瀛洲作客,本是来去自由,没有人限制她如何,不过要见井小芸,红笺还是特别小心。颇花了一番心思。
    毕竟这要是叫人发现她跟魔修还有先前打架的符图宗修士见面,那可就浑身是口也解释不清了。
    小瀛洲是个岛屿,四面环海,卢雁长和井小芸两个已是尽量离着近了,选的落脚之处仍旧距离小瀛洲足有好几百里。
    红笺按照约定找到那海边的小城,城里有不少准备出海或是已然出海归来的修士,她见到卢雁长和井小芸时,他们两个正忙着做套引诱那些散修飞蛾扑火般地送死。
    这两人手段粗陋得很,不外是由井小芸拿了件稍稍值钱点的东西,选个时机“不小心”露一下白。她身材矮小,所有见到她的散修都将她当做孩童,从而忍不住心生贪念。
    对付这种人井小芸一个就够了,她下手狠辣从不留活口,后来卢雁长怕她留下魔修的痕迹,才把这脏活儿接了过去。
    城里的散修频频失踪,若都是孤身一人还好,其中不少却是有同伴的。时间一长不免谣言四起风声鹤唳。井小芸还不满足,红笺听着她埋怨卢雁长:“这什么破地方,连个金丹都遇不着。快和方红笺说一声,咱们换个大点儿的地方呆着。”
    卢雁长苦着脸道:“换地方我不反对。你这么频繁地搞,简直要将满城修士一网打尽,不换地方也不成啊。不过大点的就免了吧,你去跟金丹来这手,用不几回就该把死对头招来了。”
    井小芸白了他一眼,骂道:“出息。”
    红笺收起“仙霓霞光”,井小芸立时有所察觉,欢呼一声:“方红笺来了!”
    红笺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一共回到住处,放出神识与外界隔绝,井小芸献宝一样拿出很多东西给红笺瞧,这些都是这几天他们两个的收获。
    红笺看其中以灵石居多,道:“这是做什么呢?”
    井小芸得意洋洋:“拿回去给赫连那些穷光蛋,省得再有人说我和我爹吃白饭。”
    红笺暗暗叹了口气,她向卢雁长施了个眼色,卢雁长会意,微微颔首表示自己会看住她。
    乐游那事如一座大山压在红笺身上,她没有心思再拐弯抹角浪费时间,直奔正题道:“师姑,我是特意赶来向你求教的。你知道迷瘴宗吗?当年天幕阻隔两块大陆,迷瘴宗是个什么情况?”
    井小芸“咦”了一声,奇道:“迷瘴宗?你遇到迷瘴宗那帮灰老鼠了么?”
    自这一句话红笺便知道井小芸的天魔宗和迷瘴宗虽然同属魔修,关系却只怕算不上有多好。
    井小芸的那点儿见识,还是他们程氏一族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
    她说魔修最厉害的大宗门非天魔宗莫属,其次便是地魔宗,天魔、地魔本属一家,后来分成了两支。除此之外,差一些的有喂养魔虫起家的神龙宗,以及采补炉鼎的阴阳宗,像迷瘴宗这等的都是当年排不上字号的小宗门。
    迷瘴宗虽然不上数,程氏一族传下来的记载中还是提到了它,说迷瘴宗门人过于依赖迷阵和毒瘴这些外道,个个耽于享乐懒得辛苦修炼,结果养出了一堆废物,整个宗门只有元婴两三人,道魔大战的时候他们靠着*大阵东躲西藏才侥幸留下传承,没有被道修连根拔起,以此告诫程氏后人不要忽视了自身的修炼。
    数千年前不说化神满地走,元婴多如狗,高阶的大能们总比现在要多得多。一个宗门只有元婴两三人,确实挺废的。
    按说这样的宗门若是有人来不及撤到天幕那边,在道修大陆藏匿下来,代代相传,到今天也不应该有太强大的实力。
    可那个迷瘴宗的魔修能和元婴大圆满的乐游斗个两败俱伤,单靠着毒瘴可做不到,少说也应该有元婴往上的修为。难道迷瘴宗还真的知耻而后勇了?
    看井小芸这样子,几千年来程氏族人和那迷瘴宗的魔修虽然同在道修大陆,相互间却没有丝毫的联系。这是意料中的事,红笺到也谈不上失望,她问井小芸知不知道哪里有“七线冰虫”。
    卢雁长奇怪插言:“怎么你也在找‘七线冰虫’吗,我们刚刚得了信儿,明川宗重宝求购‘七线冰虫’,正想着要不要利用这消息引几个散修上当。”
    红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怕是小瀛洲的诸位长老寻找“七线冰虫”受阻,不得已通过紫慧以明川宗之名悬赏,若是以小瀛洲的名义,傻子都猜得到是为了给乐游治病,遇上狮子大开口到也罢了,最怕引得仇人参合进来捣乱。
    卢雁长和井小芸这样还想着趁机捞一笔的念头真是危险,必须赶紧给他们打消掉,红笺简单把情况说了说,卢雁长恍然:“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咱们还要帮着小瀛洲找这‘七线冰虫’。”
    井小芸摇着脑袋“啧啧”两声,道:“这可麻烦了。我看你们还不知道吧,‘冰线虫’按照实力,分为三线,五线,只有唯一的王者背上才会长着七条冰线,上一只‘七线冰虫’只要不死,下一只永远不会出现。这可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东西。”
    红笺吃了一惊,顿时意识到不妙,若是唯一的一只‘七线冰虫’过了二十年还未死,依旧在那魔修手里,那就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治得好乐游。
    这情况乐宗主和小瀛洲的长老们知不知道?紫慧大师既然说得出“七线冰虫”的名字,十九不会对这魔虫一无所知。
    红笺心事重重,告别卢雁长和井小芸返回了小瀛洲。
    若有线索,哪怕付出极大的代价红笺也会帮着乐游找来“七线冰虫”。可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不管是小瀛洲的诸位长老还是紫慧大师都没有“七线冰虫”的消息,因为这个,乐游的病距离痊愈一下子变得遥遥无期。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有一个修为只有筑基初期的年轻人乘着一个小小的舟形法器,风尘仆仆赶来小瀛洲拜宗,他自言天下唯一的一只“七线冰虫”在他手里,小瀛洲若是想要,以“仙昙花”来换。

☆、第二百一十二章 意外重逢

“七线冰虫”出现,这消息叫小瀛洲上上下下顿觉松了口气。
    可同时年轻人的要求又叫万贤来、奚旭等人心中一沉,若要别的宝贝来换,哪怕比“仙昙花”更加珍贵百倍,小瀛洲诸人也都会毫不犹豫地做了这交易,唯独“仙昙花”,紫慧大师说得很清楚,要治好乐游,“七线冰虫”、“仙昙花”缺一不可。
    “仙昙花”十分奇特,它的作用与表现完全相反,花开一瞬,花效却是永恒,以“仙昙花”做为其中一味材料所炼丹药,不管属性如何,都有明显的稳定效果。
    所以“仙昙花”是炼制驻颜丹的主要材料。
    乐游二十年来通过各种手段延缓毒瘴发作,那毒瘴反复浸淫他的身体,早已是根深蒂固,紫慧言道治疗乐游必须要先瘫痪他的肉身,使各项机能全部陷入停滞,接下来才能以“七线冰虫”拔瘴。这个过程漫长而又危险,最快也需要十几天的时间,要做这么久的活死人,还要经得起“七线冰虫”折腾,非“仙昙花”不可。
    不管怎样,总要先见见这年轻人,判断一下他所说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就只能动之以情,和他商量着看能不能叫他换一个要求。
    奚旭亲自见他,待门下弟子将这年轻人带到他的洞府,奚旭凝神由头至脚将人扫视一遍,心下微安:“好歹是个道修,刚刚筑基,看着也不甚机灵,应该好对付。”
    “七线冰虫”的真实情况他们师兄弟几人俱都心中有数。生怕那唯一的一只仍在迷瘴宗的魔修手中,若是那样,他随便找个地方藏匿起来,还真就没有办法了。
    这年轻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衣着随便,从头到脚透着一股落魄的气息。
    奚旭看他这模样就是道修大陆那随处一抓一大把的散修。完全想像不出“七线冰虫”这种东西怎么会落在他手上,这小子不会是雪山里修炼,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捡到宝了吧。
    他和颜悦色地道:“坐吧。看样子你赶了很远的路,喝杯茶歇一歇,咱们慢慢谈。”
    “哎,好。”那年轻人对着名门大宗的元婴长老神情微显局促,老老实实依言过去坐下。一张座椅登时满当当的,他坐下了仍显得人高马大。
    奚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出一丝违和来:“不对,他拿了‘七线冰虫’不是送去明川宗,而是直接找来这里,显是知道这是治好宗主的关键,我可不能被他这伪装骗到。这小子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奚旭如此想着,语气中就多了些许郑重:“不知小朋友怎么称呼?”
    那年轻人有些迟疑,就这么个问题愣是憋了半天方道:“前辈动问,本来不该有所隐瞒,不过晚辈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奚长老,咱们还是谈谈‘七线冰虫’吧。”
    奚旭暗忖:“好嘛,小子还挺神秘的。”
    不过谈“七线冰虫”的话到是正中他下怀,奚旭也就不再纠缠刚才那话题,淡淡一笑:“也好。能不能叫我先看看。你手上的是不是真正的‘七线冰虫’?”
    这次那年轻人回答很是干脆:“‘七线冰虫’世上只有一只,晚辈修为低微,横渡茫茫大海实在不敢确保不出现意外,故而并没有将它带在身上,还请前辈见谅。”
    这到没有出乎奚旭所料,没有带在身上只怕不光是担心路上有失,更怕小瀛洲的人不讲信义,直接开抢吧。
    那年轻人自乾坤袋里掏出一个色彩斑斓的小盒子来。双手拿着递到奚旭眼前,道:“前辈,这盒子里有两样东西,一件是‘七线冰虫’去年蜕下来皮。上面可以清楚看到七条冰线,另一样是只‘五线冰虫’,几天前我将两只虫子关到一起,结果这只习惯极寒下生活的虫子竟被活活冻死。前辈只管验看。”
    奚旭接过盒子,放在了一旁。盒子里的东西不需看,肯定不会有问题,这完全是有备而来啊。只是这年轻人……
    奚旭沉吟了一下,道:“最近无尽海确实不大太平,你从北边过来,大约还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们小瀛洲刚发生大批妖兽来袭的事情吧。”
    那年轻人没想到这小瀛洲的长老突然好似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还和他拉起了家常,不由目露茫然,“啊”了一声才关切地道:“这个晚辈确实不知。小瀛洲没有什么损失吧?”
    奚旭微微摇了摇头,那年轻人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奚旭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那盒子,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急需‘七线冰虫’,想来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它,实话同你说吧,基于同样的理由,‘仙昙花’我们不能拿来同你交易,你再想想,除了‘仙昙花’你还想换什么,只要小瀛洲有的,我都可以作这个主,就算暂时没有,我们也可以想想办法。”
    那年轻人“腾”地站起来,急道:“这可不行,我只要‘仙昙花’。”
    他见奚旭面无表情,想了想又道:“‘七线冰虫’天下只这一只,‘仙昙花’世上应当还有,这交易我本来就吃亏了,你们可以先和我换,然后想办法再去弄一朵‘仙昙花’就是了。”
    奚旭见他那遮掩不住的焦色,缓和了一下语气:“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去年跹云宗仙园里只摘到了这么一朵,其它的都残了不堪使用。”他见年轻人还欲再说,摆了下手,“小朋友,勿要心急,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你先在我们小瀛洲住下来,待我禀报了宗主再给你答复。”
    年轻人只得作罢。
    奚旭便将小徒弟高鸿礼叫了进来,命他这几日先陪着客人,一定要把人照顾好。
    有人拜宗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传得飞快,高鸿礼已经听说了身边这人的来意。对方手握宗主能不能痊愈的关键,高鸿礼哪敢因为他是刚筑基的散修而有所怠慢,简直殷勤到不行。
    且不说这年轻人百般不适应大宗门弟子的热情招待,单说奚旭。
    打发了年轻人之后他拿起那盒子,打开来看了看,起身先去见万贤来。此时除了宗主乐游和盲师叔,宗门所有的元婴都聚集在万贤来的住处等着他。
    奚旭到后,原原本本将与那年轻人谈话的内容转述给诸人,对方如此固执,看来是非“仙昙花”不换。
    那小盒子也在诸长老手上转了转,好容易宗主的病看到治愈的希望,结果又横生波澜,脾气再好的人都变得焦躁起来,任公儿骂道:“一个男修一门心思认准‘仙昙花’,换一样就不行,这是犯了哪门子的邪病?”
    奚旭沉吟道:“这个人应当只是一个马前小卒,真正拿着‘七线冰虫’要换‘仙昙花’的是他背后那人。”
    这不难判断,奚旭陪着他聊了那么久,那年轻人只有回答涉及“七线冰虫”的几个疑问时才表现得特别老练,与他应对其它话题时简直判若两人,明显是提前练熟了的。
    万贤来道:“那就稳住他,先把背后那人找出来。”
    奚旭笑道:“这容易。我方才试探过他,那人应该正在北面靠海的哪座城里等他的消息。先把弟子们派出去打听一下,实在不行,等他回去的时候咱们再想办法。”
    万贤来点头:“宗主又闭关了,大家抓点儿紧。”
    宗寄春起身道:“北面么,我跑一趟吧。”
    那年轻人由高鸿礼帮着安排好了住处,完全没想到小瀛洲的老家伙们已经去摸他老底了,眼见大半天过去,天都快黑了,奚旭那里还没有回话,不由有些坐立不安。
    大宗门都是这么没效率吗,还叫他住下来,敢情他们宗主不着急治病?
    他正想去找高鸿礼问问他师父回来了没有,却听高鸿礼在他住处外边叫:“兄弟,出来下,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他连忙答应一声,迎了出去。
    高鸿礼带来的红笺和江无非。
    红笺其实听到消息早就想来,为免叫人觉着她对此事太过热忱,还是等到这时候,还拉上了师兄江无非。
    这时候天色已晚,红笺就听着洞府里面有人瓮声瓮气应了一声,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夕阳的余辉照在这年轻人身上,莫名就有一种亲近的感觉。看起来生活再落魄也没耽误他长个儿,虎背熊腰的身材,加上那不知多久没有刮过的胡子,这些都不能阻挡红笺一眼便将对方认了出来。
    她的心“砰砰”疾跳,手掌颤抖着握拳,提到唇边轻轻咳了两声,掩饰这瞬间心神震荡引起的失态。
    之前红笺已将小瀛洲找了个遍,几乎要认定石清响是在骗她,谁知弟弟方峥并不是要偷偷混进小瀛洲来盗取“仙昙花”,他就这么大剌剌地来了。
    红笺冷静下来,随即便产生了一个深深的疑问:“这二十年方峥去了哪里,他哪来的‘七线冰虫’,又在为谁交易‘仙昙花’?”

☆、第二百一十三章 幕后的神秘女人

高鸿礼已在为两下做介绍:“这位是我师兄江无非,水灵根金丹。这位是南萧师姐。这就是今天来我们宗门做客的兄弟。”
    说完了他望着方峥等他说话,到现在高鸿礼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叫他心里十分别扭。
    方峥恭敬地向江无非和红笺问了好,依旧没有自报姓名。
    红笺并未在意这些,她心中乱作一团,方峥没有认出自己来,这也不奇怪,在“仙霓霞光”的作用下她模样有了不小的变化,不过自己这么踏破铁鞋地找他,这傻小子却对面不相识,这实是叫红笺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变得颇为复杂。
    江无非和方峥没有什么话好说,红笺又这么沉默,高鸿礼很快便觉出冷场来。
    直到快要分开的时候,红笺才说了一句:“大老远赶来挺累的,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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