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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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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道灵光在红笺脑海间闪过,何风!那个天魔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上次突然在道修大陆出现,正是石清响病重被送到丹崖宗闭关之时。又是闭关!看眼下这件事的手法,与何风计算季有云那回何等相像。
    石清响就是何风的话,他怎么瞒过季有云眼睛也就不难想像,他也学了《大难经》。
    怪不得她刚见到何风,聊不了几句话,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小子还骗自己说什么一见如故。
    红笺想到这里,额上青筋不由跳了跳。
    看前面,丹崖宗到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关

远远见到丹崖宗,红笺这才想起就这么回宗门好像还缺点儿什么。
    这十几天在那小岛上和“宝宝兽”厮混,她的妆画得可未免有些不勤快,当下红笺以“凝水诀”在半空凝出一面水镜,对着镜子匆匆给自己画了个乌眼青。
    到岸上山,红笺收了飞行法器,未回住处,直奔赤轮峰石清响的洞府。
    此时天已傍晚,赤轮峰沐浴在夕阳橙黄的余辉中,显得很是安静祥和,这叫刚从风口浪尖上赶回来的红笺微微有些不习惯,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石清响的洞府外边依旧是那姓窦的男修在守着,红笺几次来见石清响,同他也成了熟人,当下整理了一下心情,迎上去道:“窦师兄,你是在修炼呢还是在发呆?”
    那男修闻声抬头,他不用看脸,一见这打扮便知道来的是童黛的那位师妹,笑道:“萧师妹可有日子没来了。”说完这话,他怔了怔,道:“师妹这是结丹了?真是要大大的恭喜。”
    “结丹”等于“输了赌约”,红笺真心觉着对方这话戳中了她的伤疤,不用假装,她就显出对此的漠然来,摆了下手,态度随意:“这不早晚的事吗。石先生可出关了?”
    姓窦的男修笑道:“还没有。”这丹崖宗的姑娘挺特别,不过既然师叔石清响对她明显不错,他也就尽量不去得罪。
    其实姓窦的不说,红笺也注意到洞府门口所设禁制仍在发挥着作用。不过她既认定了这是障眼法,便觉着石清响肯定另有办法出入洞府,他此时十九并不在里面。
    红笺探着脖子左右看了看,又问道:“童师姐忙什么去了?”
    姓窦的男修早知她要有此一问,指了不远处一个小院落:“童师妹在那里栽花种草,说是有事只管喊她。”
    这到是童黛会做的事,她完全不知道卫以莲的打算和他遇到的那些危险,故而还有此闲情逸致。
    红笺谢过那姓窦的。一时见不到石清响,她也没心思做别的,便先去找童黛打发打发时间。
    说是栽花种草,童黛是绝不会叫身上沾到泥巴的,她正驱使着法器远远给那些花树修型,顺便施个“青木诀”、“枯木逢春”之类的法术。
    看到“枯木逢春”,红笺不由便想起张钰被卢雁长欺负,使这法术使到吐的情形,不由莞尔。离远叫道:“童师姐,快快住手,你将这株花剪得好丑!”
    童黛又惊又喜回转头来。先道:“哎呀。萧萧,你这次怎的出门这么久?”说完了才反应过来对方刚才说的是什么,嗔道:“胡说八道,你个小孩子有什么眼光?”随即她转嗔为喜,笑靥如花:“不过萧萧你说丑我就放心了,你要说好看。那我还真得好好想想。”
    红笺瞠目,童师姐竟然会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看来“萧萧”这脾气已经被她摸透了,知道自己不会真跟她生气。
    果然童黛见她气得瞪眼睛,哈哈一笑。收了法器,过来亲热地挽住了红笺的胳膊。道:“叫你不要接那‘锢魂章’的任务,你偏不听师姐的话,怎么样,尝到苦头了吧……”她以为红笺这么久不归是被那宗门任务缠住了手脚,刚取笑了两句,突然发觉对方身上气息有异,停下来呆了呆,才试探着问:“萧萧,你是不是结丹了?”
    红笺理所当然点了点头:“是啊,我自宗门秘境里出来的时候不是便说过,会很快结丹的嘛,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
    童黛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摇着她的胳膊喜道:“信你,哎呀,这真是件大喜事,师父肯定高兴坏了吧?”
    在她看来师父费承吉对萧萧有好事都紧着,从不大声斥责,萧萧言行再出格,他也当没看见,实在是特别地宠爱这新收的小徒弟。难得萧萧争气,这真是叫他们这一支都扬眉吐气的好消息。
    谁知听着师妹道:“我刚回来,师父还不知道呢。”
    童黛有些无语,她望着师妹,突然反应过来,促狭地道:“萧萧,石先生还没有出关呢,怎的,好消息不能第一个便告诉他,有些失望吧。”
    红笺暗暗咬牙,道:“没关系,反正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童黛笑道:“也对哦,石先生闭关的时候说是一个月,这都超期了。”
    又是一个月,这简直是在红笺心头插刀,是石清响那厮预先准备的*裸地嘲笑吧。
    对师妹的这些念头,童黛浑然未觉,径自将这些天宗门里的大事小事说给红笺听,感慨道:“我看大家都为了宗门任务焦头烂额,只有我,日子过的还是这么逍遥自得,说起来这都是因为石先生啊。”
    红笺见这傻姑娘对石清响计算卫以莲的事还完全蒙在鼓里,心中不由同情,暗道:“我把童师姐送来这里,可真是把一只小绵羊送进了狼嘴里,就童师姐这样的,叫那小子卖了还欢欢喜喜地替人家数钱呢。”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自小园子出来。
    此时就见一个人慌里慌张直奔石清响的洞府而来,正是米时献。
    童黛对他十分不满,见着了并不打招呼,米时献心中有事,也顾不得和二女搭讪,他跑去姓窦的男修那里,询问能不能见见石清响。
    红笺离远见姓窦的同他交谈几句,接着米时献露出失望之色,便叫了一声:“米师兄!”
    米时献这才看向两人,虚应了一声,神情焦灼。
    红笺见他这等模样,猜测定是齐天宝师徒到现在还不见踪影,这时候不回来,自是在刑无涯的追杀下凶多吉少,心下快意,特意关切地道:“米师兄有什么急事?”
    米时献确实是因为看天都快黑了,那两人犹未回来心中不安,按说齐天宝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天下间能奈何他的人或妖兽实是不多,不过米时献却知道齐天宝奉命长期呆在丹崖宗有他的使命,擅自离开已是不该,更不用说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定是遇上了大麻烦。
    他干笑道:“是钟前辈那里有急事,我需得和石先生说一声。”
    童黛听到事关钟秀,接口状若关心地问道:“钟前辈出了什么事?”
    米时献刚自姓窦那男修口中得了拒绝的答复,童黛问起,他抱着万一的希望,避重就轻道:“童师妹能不能帮着通禀一声,白天我、钟前辈还有卫以莲卫师弟在无尽海深处遇到了大批妖兽,卫师弟断后,叫我俩先走,我们回来之后,请了齐长老去救人,不知为何,到现在齐长老和钟前辈还没有回来。”
    红笺暗道一声“糟糕”!果然童黛闻言花容失色,泪水登时充满了眼眶,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她这么大的反应,到将米时献吓了一跳。
    只是他还未等说话,洞府的禁制之光突然闪了一下,紧跟着黯淡下去。姓窦的修士喜道:“师叔出关了。”
    米时献顾不得再理会童黛,连忙抓住了那修士的手:“烦劳师兄赶紧给禀报一声。”石清响是戴宗主的亲传弟子,这种时候,那就是他的主心骨。
    那修士点头进了洞府,很快便出来唤米时献跟他进去:“师叔刚出关,往里去的灯都没有点,你跟我来。萧师妹,师叔叫你稍等一会儿。”
    红笺点了点头,她现在急着安抚童黛,石清响的安排到是正中下怀。
    眼见那两人进了洞府,她以神识传音道:“师姐,我回来之前见到卫以莲师兄了,他人好好的,还叫我带话给你。”
    “真的?”童黛惊讶地向她望过来。只这么一会儿,童黛脸色苍白,两只眼睛通红,看样子红笺再晚说一会儿她非晕倒了不可。
    “嗯,他独自一个人,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你放心吧。卫师兄说叫我跟你说一声,他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叫你等着他。”
    童黛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死丫头怎的不早说。”停了停,又怀疑起来:“萧萧你不是骗我吧,卫师兄哪里会这样说话?”
    红笺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哎呀,我骗你做什么,你那卫师兄粘粘糊糊得不干脆,他说‘我过阵子再回去,萧师妹,麻烦你向童黛说一声,免得万一有不好的消息传开,引得她误会。’这不都一样的意思嘛。”
    “这怎么能一样。他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回来呢?”童黛这回是真信了,擦干净了泪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此时那姓窦的修士回来,两个姑娘不好再窃窃私语。
    停了半晌,米时献匆匆自洞府里出来,不知石清响给他吃了什么药,他虽然神情有些恍惚,总算没那么慌乱了,同三人告别,往他自己的洞府方向离去。
    红笺捏了捏童黛的掌心,悄声道:“等我一会儿。”说罢,她走进了洞府。
    石清响这洞府同她前几次来没什么不同,不同的大约只是红笺的心情。她前脚刚一踏进法阵,便听着石清响的声音笑道:“你这么着急见我,是要赶着告诉我结丹的好消息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度交锋

听着石清响说这样的话,红笺不由一阵牙疼,他打赌赢了,所以这是胜利者得意的嘲笑吧。
    红笺落了座,冲黑暗中的石清响道:“出关挺及时啊,怎么,怕一月之期过了,没了对证我不承认?”
    石清响一声笑:“你不会的。”
    “这么笃定?”红笺说完顿时反应过来,半晌无语。她忘了卫以莲!这真是太气人了,这小子怕自己耍赖,还安排了一个老实巴交的目击证人。
    这叫红笺怎么能服气,她口气微嘲:“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啊,当初你怎么不干脆将赌约期满的时间就定到今天?”
    “那可不行,定到今天我没有足够的把握,总要留两天时间好补救。”石清响的回答叫她更加生气了,敢情自己这是上当得早,不然的话他还有后手呢。
    红笺深深呼吸,输了就是输了,多纠缠无益,她此来是要将事情弄明白,以便更了解眼前的这个人。
    红笺想了想,问道:“那只‘长耳海兰兽’,它还好吧?我以后还能见到它么?”
    石清响不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些许温情:“它很好。有机会的吧。”
    不等红笺再询问,石清响主动道:“怎么样,岛上的生活,觉着好么?”
    红笺实话实说:“很好。”
    “我就知道。”石清响默然片刻,接着道:“你太累了,难得过一段那样轻松自在的日子,所以才会一直想着。”
    是这样么,他算计了自己,难道还是一片好意?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一直很小心,但是昨天夜里完全没有感觉到。不过二十几年。你我修为上的差距怎么会变得这么大?”
    “呵呵,那是因为我有很多你无法想象的奇遇。”石清响虽然在笑,口气却有些怅然。
    红笺皱了皱眉:“好吧。这件事是你赢了。不但赢了咱们那个赌,看到齐天宝被刑无涯追杀。真是大快人心。不过石清响石大少,你这样连老朋友都戏耍,鬼鬼祟祟有意思么?很早以前你就在打卫以莲师兄的主意了吧,叫他为你做事,却又将他蒙在鼓里……”
    “不,不是这样的。”石清响辩白的话说得很缓慢,吐字清晰。显得甚是从容,“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保护自己。方才米时献来说这事,我已经答应他立时传讯给我师父戴化神。请他老人家亲自来丹崖宗处理。你知道的,季有云和他的《大难经》,我不能不防备。”
    红笺不准备再绕圈子了,她抬头望向黑暗中石清响的方向,眼睛明亮:“那你呢。你为什么可以一次次地骗过季有云?是不是因为你也学了《大难经》?你所说的奇遇是指做了天魔宗宗主的亲传弟子吧!”
    说到这里,红笺手指微动,悄悄打出去了一记法诀。
    按她所想石清响听了自己这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吃惊便会分神,而自己这道法诀又不是冲着他去的。等他发觉肯定已经迟了。既然石清响做了初一,那就别怪自己做十五,要鬼鬼祟祟的不地道干脆大家一起好了。
    红笺打出去的这道法诀其实只是一道最基础的凝水诀,不过位置是红笺特意计算出来的,刚好在那颗明亮的珠子前,只要石清响反应稍微一慢,便会在那里凝成一面厚实的水镜,将珠子的光芒反射到石清响身上。
    不需要很亮,只要能反射这珠子亮光的十之一二,她便可以看清楚现在的石清响是个什么模样。
    谁想到她快,石清响比她更快!灵气波动刚起,空中水纹微漾,一股冷风便“呼”地吹至。说是冷风都有些不太恰当,那更像是一阵阴风,红笺即使未坐在风吹到的区域犹觉着身上一寒,似有无数冰砾针芒夹在风里,“剥”的一声刺破了水纹。
    “老实点啊,方红笺你别耍赖。”虽是法术上小小较量了一下,石清响却并未生气,红笺自这句警告的话中听到了明显的笑意。
    反正已经到这份上了,红笺更无顾忌,她“哧”地一声笑:“你都没有大碍,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快给我看看,病成什么德性了。”
    “那不行,明明是你打赌输了,还来提要求,那我千辛万苦赢了你还有什么意义?想看到我,以后再努力吧,你现在只能这样……”
    随着石清响这话出口,红笺坐着的那个角落突然亮起了缤纷光影。
    这是一个小小的幻阵,除了那些赤橙黄绿的细碎光影像万花筒一样变幻飞舞没有别的用处。但布置法阵的人很费了一番心思,这些姹紫嫣红的碎光围绕着法阵中央的红笺,照亮她脸庞的同时,映衬着她那身花裙子色彩斑斓,竟然十分好看。
    红笺坐着久久未动,她在这些光影里看到了翩然而至的蓝色蝴蝶,飘落到身上的红色枫叶,如是种种,好像突然有人打开了一扇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奇幻之门,诸般美景迎面而来。
    时间持续得不长,这叫人目眩神迷绚丽色彩渐渐变淡消失,石清响的声音继续道:“就像这样,等你什么时候赢了我,想看多久都随便你。”
    红笺笑了,她突然觉着自己方才那么急切真得没有必要,其实石清响有什么好看,他又不会顶着何风那张脸坐在黑暗里。知道何风是他这就够了,何必表现地像小孩子一样。
    她由衷赞道:“还挺好看的。”跟着侧了侧头问道:“怎么样,你这几回见到我,有没有觉着像是见到了程情情?”
    石清响直言不讳:“你们不一样,她比你会打扮多了。”
    红笺一点都不觉着生气,饶你奸似鬼,这还是终于承认了嘛,于是她继续打探:“你将她和程石打发去了哪里?”
    “去了趟中州。”
    这个红笺已经猜到,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散修听到传言赶赴跹云宗。她啧啧两声,道:“然后呢?”
    石清响笑了笑,道:“然后的事,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红笺暗“呸”一声,那种落在下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叫她不甘示弱:“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故布疑云嘛,程氏叔侄都是天魔宗的人,用来吸引季有云的注意力再适合不过。”
    石清响道:“季有云没空来捣乱,咱们这里才会进行得这样顺利。”这是默认红笺猜对了。
    红笺目光晶亮,她坐在那里不自觉上身前倾,两手十指交叉,道:“接下来戴明池要来了吗?我跟你合作,说吧,我能帮你做什么?”只要能叫戴明池和刑无涯不死不休,她不介意给石清响当枪使。
    谁料石清响根本不领情,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不以为然:“你能做什么?咱们早就说定了的,半年,你离开丹崖宗。接下来很麻烦,不能出一点差错,化神眼中我这洞府没有秘密可言。你找你弟弟去吧。”
    “方峥……”
    “他活着,先前我不告诉你,是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他现在在哪里?”红笺的声音里透着急切。
    “我想他这个时候大约会在小瀛洲。”
    “小瀛洲?他投奔了乐宗主?”红笺只能想到这个。
    当世的各大宗门,除去丹崖宗,她对乐游的小瀛洲印象最好。当日在寰华殿,若不是乐宗主仗义直言,她既不会顺利杀死了叛徒景励,大约也没有可能活下来,对于乐游她是十分感激的,若弟弟方峥是因为听说了这些才没去跹云宗找江焰,改而投奔了乐宗主,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石清响难得有些犹豫,沉吟了一下方道:“那到没有。先前你们不是说跹云宗仙园里结出一朵仙昙花么,当时我便估计着,这朵花小瀛洲的人不惜代价也会拿到手。前些天我得了消息,元婴长老奚旭已经带着仙昙花回到小瀛洲,这样那些消息不够灵通的人,再想得到仙昙花,就必须到小瀛洲去。”
    红笺“呼”地站起来,失声道:“你是说方峥会去小瀛洲,打乐宗主那朵仙昙花的主意?”
    这太出乎红笺意料了,以至于她浑身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
    乐游身染怪病,这朵仙昙花是要救命的,方峥他……惭愧、惊讶、怀疑、担心,种种情绪混在了一起,叫她一时有些失措。
    石清响道:“方峥大了,你不要老把他当小孩子。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你去慢慢查问明白吧。”
    红笺缓缓坐下,她想去怀疑石清响的话,但石清响俨然知道很多秘密,他有独特的消息来源,他知道赤金火山,知道刑无涯那隐秘的海上牧场,那么,再知道方峥的事又有什么出奇,毕竟他从很早就开始关注方峥的消息了。
    红笺发了一会儿怔,她被这个消息闹得心里冷一阵热一阵,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暗忖:“不管怎么样,方峥他人总还好好的,这就该谢天谢地了,不管他出了什么事,待我去了小瀛洲见着他再说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重游晚潮

这么一想,红笺到是平静了下来。不过丹崖宗她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幸好这边天大的事石清响都一力承担下来。
    感激的话不需多说,红笺道:“我会尽快弄清楚,处理完了立刻就赶回来。”
    石清响很平静地回应:“不用急。这边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动不如静,只要等着就好。你如今成功结丹,祭炼法宝方面各宗法门不同,也要靠自己的机缘去感悟,我没有什么可帮你的。你还年轻,修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慢慢来吧。”
    戴明池要来,以后两人这样开诚布公的机会也不多了,红笺心中感慨,却笑了笑道:“知道了,我会努力。石清响,你也不过比我大着两岁,怎么变得这么老气横秋的?”
    石清响似是呆住,没有说话。
    红笺站了起来想要告辞,想了一想,她还是道:“你知道,我这里有一部分的《大难经》经文,加上你手里那半部,其实要胜过季有云很多。”
    红笺望着石清响的方向,等着他来做决断。这种互惠互利的事,他会肯将那半部经书拿出来做个交换吗?
    石清响笑道:“你就不怕我给你一篇假的?”
    “你会吗?”红笺反问,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
    石清响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了一句甚是暧昧不清的话:“放心吧,我骗谁也不会骗你。”不过他立时又道:“过一段时间吧,《大难经》是天下最顶尖的功法,你已经受它拖累,每逢进阶都格外吃力,再多学的话,你现在的修为还托不起这么沉重的负担,实是有害无益。”
    红笺有些失望,石清响大约看出她的狐疑来。特意解释道:“顶级功法的修炼无不是循序渐进,我举个例子你就清楚了,就像‘心剑’,筑基期的‘白虹贯日’、金丹期的‘慧心一剑’、然后元婴期才能学到‘心剑’,《大难经》也是这样。若非如此。季家的人早将全部的经书一代传一代,又怎么会出现被魔修抢去便失传半部经文这种事情?”
    红笺听他说得在理,点了点头:“好吧。看来我手中的这部分你也并不着急。”
    石清响好似迟疑了一下,顿了一顿方道:“是,我不着急,以后再说吧。”
    红笺自石清响的洞府中出来,才发觉天都已经黑了,自己在里面呆了不短的时间,以致童黛露出担心的神情,望着她欲言又止。
    红笺冲她笑笑,道:“走吧。咱们一起回香积峰去。”
    童黛急了半天,想听听卫以莲的事情,不过她还记着自己的任务,抬手冲着洞府的方向指了指,状似询问。红笺点了点头,意为已经代她请了假。童黛大喜,拉着红笺回香积峰。
    路上红笺又把她删改过的偶遇卫以莲的经过给童黛讲了一遍,先叫她放下心来。
    待回到香积峰,诸人发现红笺成功结丹自又好一通热闹,费承吉极是欣慰。觉着终于对萧光渡所托的事情有了个交待,这等扬眉吐气的机会不能错过,费承吉当下带着红笺去向宗主穆逢山报喜。
    红笺再是急着想要离开宗门,也知道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好在穆逢山不甚看重女修,对这徒孙又不熟悉,只是看徒弟费承吉的面子,才随口勉励了几句,并未打算多留她。
    红笺听穆逢山和费承吉说到法宝,便趁机问了问。金丹期修士淬炼法宝,只要不是那法宝来头太大,妄图以蛇吞象,法门都大同小异,也顶多是失败个几次,对修士而言基本不存在什么危险。
    穆逢山师徒给她讲解了一番,红笺先前也不是一无所知,基本上是一点就通,她已经拿定了主意,炼成法宝对她的实力会有不小提升,而她选定的第一件法宝现成便有,就是“中空剑”,想来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她要在去小瀛洲之前把这件事做完。
    自穆逢山的洞府回来,费承吉问她结丹之后有什么打算,红笺直言道想离开丹崖宗去四处游历。
    这在她拜费承吉为师之时便说得很清楚,费承吉也未觉有异,只是问了下萧光渡的情况。
    红笺知道他这是急着要卖好,干笑了一声,道:“哥哥刚传了信,说宗门有要紧事发生,不一定脱得开身。”
    卢雁长最近是因为灭云宗的事忙得脱不开身嘛。
    费承吉不免有些失望,他又忍不住好奇符图宗到底出了什么事,结果不用他再想,化神戴明池便亲至丹崖宗。
    戴明池没有久呆,他匆匆同穆逢山等人见了面,又单独召见过米时献,随即动身去了无尽海。
    他前脚刚走,跟着消息传开,符图宗确实出大事了,这大事就出在丹崖宗诸人的眼皮底下:客居赤轮峰的符图宗大长老齐天宝出海之后下落不明,戴明池确定他门下的这位元婴后期大能已经殒落了。
    这消息太突然了,登时便将丹崖宗众人震得目瞪口呆。
    不提丹崖宗众人闻说齐天宝的死讯心情各异,单说红笺。红笺这里也不是要走便走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做。
    法宝需得祭炼、“锢魂章”的宗门任务需得做完,要说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那么怎么能不为人注意地混进小瀛洲,则叫红笺觉着颇为麻烦。
    她想方设法打听了一下小瀛洲如今的情况,发现事情远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二十年前因为乐游不畏戴明池当众仗义执言,一下子将小瀛洲置于了风口浪尖上,乐游回到宗门之后先行清除了内部反对的声音,并且着手做了许多准备。
    小瀛洲也有护宗法阵,不过它的情况与丹崖宗依仗上古灵泉大不相同,是由宗门中精通法阵的长老布置,一经引爆法阵内的一切便玉石俱焚。这种不惮拖着来犯敌人同归于尽的态度,使得戴明池就算真想动小瀛洲也需掂量一二。
    乐游手段强硬,将小瀛洲经营得铁桶一块,加上他的病时轻时重,叫门人手下风声鹤唳,对生人警惕得很,红笺不知方峥准备如何行动,设身处地想一想,不要说盗取仙昙花,连接近奚旭等人都十分困难。
    红笺先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杀够了“锢魂章”,又去先前那无人小岛上将“中空剑”真正祭炼成为自己的法宝,而后返回宗门去了功勋阁。
    这天坐镇功勋阁的依旧是席宁席师兄,他见红笺果然顺利结丹,不免惊讶万分。
    这回红笺没有心思逗他,将宗门任务交了,顺利换到二十点贡献,没有再接别的任务,客客气气同他告了别。
    只剩一件事,那就是找到进入小瀛洲的契机。
    对红笺而言有些麻烦,但办法不是没有,等天黑下来,她便借着夜色遮掩,以“仙霓霞光”为掩护,悄悄登上了晚潮峰。
    二十多年没有回来,物是人非,晚潮峰在红笺眼中显得处处熟悉,但又隐隐透着不同。
    她还记得那一天,大师兄丁春雪顺利结丹,他们同门三人跟着师父闫长青去向师祖孙幼公报喜,就是那一日,师祖发了话,陈载之成了三人的师弟。
    而今她也结丹了,师祖、大师兄却已经湮没在过去的时光里,再不复得见,二师兄秦宝闲做了替罪羊,陈载之杳无音讯,师父闫长青心灰意冷,彻底沉寂。
    都说道心坚定,修炼之人生命漫长,到最终都会变得性情淡漠,但红笺却发觉心境上自己还远远做不到无情无绪,晚潮峰上夜风微凉,浪花拍岸若雪,听上去一片喧嚣热闹,那一幕幕或喜或悲快乐哀伤的画面在她脑海间闪现,令她倍觉怅然。
    等到了堆雪崖,一切更加熟悉,自她离去,堆雪崖全无改变,历历往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红笺深吸了一口气,最要紧的是当下。
    出事之后,丹崖宗的水修损失了不少人才,除了遇害的,像红笺、陈载之这样受到牵扯的,更有一些对丹崖宗太过失望,借故离开,一去不返。
    而这其中,就有不少因为当日寰华殿上乐游那句“敞开大门欢迎诸位”的话,去了小瀛洲,尤其是先前晚潮峰上那些红笺的师叔师伯们。
    这些消息丹崖宗修士们私下里多有流传,大伙只是明里不说,其实像穆逢山、英麒等人也是心知肚明,对此无可奈何。
    红笺打的也正是这方面的主意,小瀛洲她肯定有熟人,只是纵使她认识人家,却不敢叫对方认出她来。以丹崖宗水修的身份去投奔小瀛洲,报说是香积峰费承吉的弟子那就跟开玩笑一样,只能说自己是晚潮峰的人。
    晚潮峰,红笺最了解的自然要属自己的师父闫长青。她今晚悄悄摸上堆雪崖,便是要趁着师父闫长青不注意,到他的洞府中盗取一件广为人知的东西做为信物。
    至于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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