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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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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永与她同为元婴修为,论见识却高明得多,他道:“只怕未必。”
那个一直紧追不放的木灵根道修现出身形,他飘浮在灌木丛上空,居高临下,以目搜寻了一阵,突然伸手向下方手势繁复接连打出了几道法诀。
随着他一道道法诀打出,以他为中心,几个浅绿色的光晕像水波一样向外传递,不停扩大,很快就要将整个灌木丛笼罩。
这法术红笺曾见大师兄丁春雪使过,乃是水木两系共有的“求根溯源”。
而施法的人她更是化成灰都能认出来,正是看上去慈眉善目,实质一肚子坏水,曾在炼魔大牢叫红笺只过无数次亏的老不死任琛。
原想着混水摸鱼,谁想运气不错,竟会摸着条大的。
红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向井小芸和赫连永道:“还等什么,这老儿是炼魔大牢的长老,季有云的亲信,大家上吧。”
她话音未落,井小芸已经冲了上去。
红笺又追着提醒道:“小心,他会神识攻击。”
任琛此时已经找到了那魔修的真身,手里法诀一变,便欲将他自灌木丛里强摄出来。
井小芸是元婴初期,一靠近便被任琛发现,任琛神识突觉有异,转头见是个只到他腰高的小女孩流星一样疾扑而至,并未如何在意。
此番前来剿灭天魔宗余孽,这大半天的扫荡追击,稀奇古怪的魔修任琛见到不少,唯一不同的是,这小女孩竟是个元婴。任琛手上未停,运转真元,嗔目喝道:“着!”
一股无形气浪卷着万点寒芒直冲井小芸的神识,谁料井小芸硬受这一下只是稍有停滞,她大叫了一声:“欺负我爹我小舅,你个混蛋去死吧!”
叫声未毕,不见她如何运转法术,一股浓重的黑气自她身上喷涌而出,两股气浪轰然相遇,一时竟是不相上下。
“好强的神识!”赫连永赞了一声,人已经向任琛的背后扑去。
赫连永没提姓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赞的是井小芸,任谁第一次见到井小芸孩童一样的身躯突然迸发出这么强悍的能量,都不免给她吓一大跳。
就连井老头也不由脸色苍白,显是没料到自己这突然蹦出来的女儿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元婴高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捉婴
任琛与井小芸神识胶着在一起,一时未分出胜负,任琛的手却没有闲着,他真元凝结成的巨爪放脱了潜藏在灌木丛里的魔修,转向井小芸前胸抓去。
那巨爪通体碧绿,爪尖泛着寒光,井小芸见状不敢大意,连忙调动法宝去挡,那法宝看上去既轻又薄,乃是一面白色骨盾,盾上不知是以谁的血画了满满一盾奇怪的文字。
这个诡异的骨盾瞧着似乎不堪一击,但任琛不知怎么想的,偏偏硬生生将巨爪抬高半尺,避开骨盾,去抓井小芸的脸。
这一下还未等抓到,赫连永的法术已经到了。
红笺同样未见过赫连永的身手,她只是下意识地觉着那样一个清醒与自傲兼具的人实力定会很强。
赫连永果然没有叫她失望。
赫连永是金灵根,筑基之后修的是“白虹贯日”,金丹期学的却不是“慧心一剑”,而是不怎么出名的“怒斩明池”。他是散修,没有那么多功法可以选择,便将这“怒斩明池”练得扎扎实实,一出手带着金系独有的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斩任琛后背。
任琛吓了一跳,他直觉以为来人驾御了什么厉害的法宝,腹背受敌之下也将法宝祭了出来。
赫连永的“怒斩明池”斩在了任琛的法宝上,金木相击,轰然巨响。任琛身体一晃,与井小芸对抗的神识登时有些不支。
赫连永一击不克,毫不气馁,收招再放。依旧是一记“怒斩明池”。
此时红笺、卢雁长都已看出,任琛以一敌二,论神魂不比井小芸强大多少,修为虽高,他的木系真元却被赫连克制,不过是依仗了法宝在支撑,卢雁长闲不住了。向井老头叫道:“老头儿,亏你还结了婴,原来是个绣花枕头,看我的吧!”
他跳出去,离远喝道:“看我的‘慧心一剑’!”喝罢真得比划了一下。斜刺里金光乍现,向着任琛斩去。
这一下任琛可受不了了,他硬挨着井小芸的神识冲击,以法宝再受赫连永一击,却将两手齐拍,那怀抱粗的巨木虚空浮现。迎着金光飞向卢雁长。
红笺叫道:“小心!”
金光斩中巨木,那根巨木当即被由中剖开一分为二,去势未竭。依旧向着卢雁长撞去,卢雁长的“慧心一剑”却在对抗元婴的强*力中消耗殆尽。
卢雁长见势不妙,回头便跑,脚下如穿花蝴蝶。东拐一下西拐一下,那两块巨木虽然没有被他甩脱,也始终差着几寸没能刺中他,被他引入灌木丛,扫到了大片的灌木。
“轰!”又是一声。任琛的法宝未能继续挡住赫连永,应声破碎,“怒斩明池”的余威正劈中他背脊。任琛怪叫了一声,还未等他有所应对,井小芸骨盾脱手,化作森森骨牢,骨牢上还缠绕着不少魔物触手,登时便将他抓住。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任琛顿觉大事不妙,他受伤不轻,再不逃走,被魔物抓住可就没有机会了。
一团光影自任琛头顶冒出,井小芸手疾眼快,嘴里喝道:“哪里逃!”几道乌光应声击中那团光影,那光影发出一声痛呼,慌慌张张便向树丛里遁去。
赫连永一招击碎任琛的肉身,急道:“元婴跑了,快捉!”
话音未落,却见灌木丛中突然涌起一大团黑雾,登时便将任琛的元婴裹住,接下来诸人就见一团黑球在地上滚来滚去,里面时不时传来任琛的痛骂和求饶声,过了一阵,黑球“砰”地炸开,原地站立了一个披发大汉。
他虽然滚了一身的土,衣着狼狈,脸上却颇有得色,任琛的元婴正被他抓在手里,犹在不停求饶。
井小芸喜道:“小舅舅,快将人给我。”
这魔修打量了一下众人,很痛快地将任琛交给了井小芸。
井小芸哈哈大笑:“老家伙,我看你还跑。”收起法宝,将任琛死死抓住。
那魔修大约见赫连永、卢雁长都是道修,没什么话好说,只是冲着井小芸道:“敌人厉害,我先去山谷,你也快些。”说罢冲众人点了点头,疾飞而去。
几人捉到了任琛的元婴,可谓大获全胜,而元婴离体又不能久活,红笺本想趁机会好好报任琛当日向自己施展“噬神针刑”的仇,但见他已经落到井小芸手里,实在是不能更倒霉了,便索性在旁看着井小芸怎么炮制他。
井小芸愁道:“这老头子修为比我高,只怕搜魂搜不到什么。”
只这一句话,任琛便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开始恶毒地咒骂周围他见到的几个人,以求速死。
任琛早不记得赫连永和卢雁长,便是红笺,因为与坐牢时衣着打扮差得太多,又有“仙霓霞光”在手,他也没有认出来。
任琛恨极了这几个帮着魔修抓他的男女,骂得义正词严,又恐吓诸人道:“你们休要得意,季长老不过是一时抽不开身,他什么都知道,等一会儿便叫你们知道厉害,全都抓到炼魔大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卢雁长“呸”了一声,犹不解气,叫井小芸抬起手来,要往任琛元婴上吐口水。井小芸喜道:“一起一起!”
任琛受制于这么两个人挣扎不得,险些背过气去,嘶声叫道:“你们快杀了我吧。”
红笺突道:“任琛,你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叫你痛快去死。”
众人一时皆望向红笺,井老头凑了过来,没人顾得上搭理他。
任琛挣扎着叫道:“还不快说。”
红笺道:“你跟着季有云去无尽海深处破开‘天幕’,结果如何?”元婴筑基,她的“大难经”无法跨越这么大的实力差距。这个问题必须得由任琛亲口回答。
任琛奇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红笺冷笑道:“好好回答,不许反问。”
“……自然是成了。季长老算无遗策,怎么会不成功?你们好大的胆子,和他对着干,那是自取死路。”任琛到了这般田地,仍旧对季有云充满了信心。
怎么会成了?红笺心中一沉,问道:“没出什么意外?他拿到那半部‘大难经’了没有?”
“你……你竟知道‘大难经’?你知道‘大难经’就更不应该和季长老为敌。你盼着我们出意外?别痴心妄想了,事情顺利得很,季长老已经拿到了被魔修抢去的半部功法,你们几个识时务就应该赶紧放了我,否则就算逃到天边,季长老也能将你们捉出来挫骨扬灰。”
红笺冷笑:“胡说八道。若是如此他怎么会算不到今天是你的死期?”
话是如此说,她心中却不免打鼓。任琛所说是真的吗?若是真的,预计出了偏差,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止得了季有云?
井小芸不知道红笺心中这些计较,她听红笺说任琛“胡说八道”,还以为这老儿真得胆敢扯谎,“呸”,一口吐沫就冲着任琛的元婴吐过去,两手抓着他使劲摇了摇,手上黑气凝聚,准备给他点厉害瞧瞧。
任琛渐感力不从心,而这几个人又没有放他去夺舍的打算,明知无幸,他哪里还肯老实任由这长不高的魔修欺辱,当即破口大骂,骂了一阵见井小芸笑嘻嘻不当一回事,气喘吁吁又道:“大不了老夫陪着你们这些妖孽一起死。别以为有件魔器依仗,季长老就拿你们这些天魔宗余孽没有办法。他此次已经做足了准备,等着瞧吧,你们那山谷过一会儿便会告破,到时候我看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还往哪里钻!”
季有云知道“天魔圣身”,不但知道他还找到了办法化解,这对程氏一族而言真是个足以将他们逼入绝境的坏消息,红笺看了眼井小芸,心中一沉。
季有云不但是元婴,他在“大难经”的造诣上不知将自己落下了多远,前途如此叵测渺茫,她是否还有机会迎头赶上?
红笺这里沉吟未决,任琛的元婴却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消散。
红笺突然想起一事,急问任琛道:“季有云与符图宗联手,戴明池呢?他怎么没有来?”
任琛在井小芸手里最后挣扎了一下,发出两声尖叫,不知在是嘲笑还是咒骂,没有回答红笺便已化为了虚无。
井小芸仔细看了看抓着任琛的两只手,又拍了拍巴掌,确定老东西真的死了,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抬头问众人道:“怎么办?我想回去看看。”
井小芸虽说的是自己要去,但看她眼巴巴望着大伙儿,谁都知道她其实想的是叫诸人陪她一起回去。
卢雁长立刻道:“你去吧,你爹胆子不大,叫他跟着我们吧,我会帮你照看好他。”
井小芸还待说话,远处山谷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灵气翻涌中有人长声而笑,笑声远远传开,周围百里皆闻,停了一会儿笑声止歇,那人朗声道:“诸位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立刻投降,交出魔器,我南宫久便给你们讲个情,保你们全都不死,如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见龙卸甲
程大长老程士鹏对南宫久的叫嚣充耳不闻。
若是再给程士鹏一次机会,当日宗主离魂降临叫他率族人去攻打炼魔大牢,他非得仔细考虑清楚了不可。
虽说早知道季氏后人厉害,可没想到这季有云竟会厉害到如此地步。
程士鹏不知道这些道修是怎么一路追来了自己的老巢,也没有工夫后悔,他现在只想着怎么能把眼前这一关过去。
“大哥!老在这谷里躲着,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爹,向外冲吧,跟他们狠狠干一场!”
除了老五莽撞,被对方金灵根道修突如其来的一记“心剑”斩落,老四的儿子程田未能及时返回,井小芸不知所踪,程氏一族剩下的几个元婴都聚在程士鹏身旁,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冲,孤注一掷押上全族老小姓命,把握着实不大,只对方几个金灵根元婴就叫人难以招架,更不用说那季有云还没有出手。不冲,“天魔圣身”总有威能耗尽被打破的一刻,再说这是在道修的地界上,魔修一旦露了相不赶紧逃命,留在原处哪里还有活路。
程士鹏左右为难。
他向四周看看,叹了口气,艰难地道:“大家做好准备吧,我一会儿发动‘天魔圣身’,请它里面的圣魂出来助我等一臂之力,你们看准时机跟在我身后,不要掉队。”
程士鹏心知肚明,如此一来最终能突围活下去的只有他们几个元婴,他们一走,家人老小必然全部落入敌人手中。但这也总比坚持到最后全部覆没强。
他这决定一下,几个元婴顶多有面露不舍的,到是无人反对。
老四程士鹦出主意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家里这老老小小的也有不少金丹,一会儿叫他们一起冲吧,逃得出去是他们造化,逃不出去早死早托生。”
几个小的没有说话。老三程士鸥沉着脸“哼”了一声,按他的了解,别看自己这四弟说得好听,心里定是打着分散敌人精力,拿家人做挡箭牌的主意。
程士鹏看了两个弟弟一眼,沉声道:“就这么定吧。”
壮士断腕,危难之时不得不有所舍弃。
命令传下去,程氏老小很快聚到一起,布置好,只等程士鹏发动。
此时天将正午。太阳正在山谷上方。程士鹏顶着道修们落雨一般的法术攻击抬头看天。
按说这个时辰发动“天魔圣身”威力比之夜晚大为逊色。但对方既掌握着“大难经”,绝不会叫自己舒服了,程士鹏便不再抱有那些幻想,站在谷中仰天而啸。啸声一时盖过了法术撞击山体的轰鸣声和道修们发出的挑衅。
山谷中起了大风,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老魔修长发乱舞,像极了一只咆哮的怒狮。风越刮越大,卷起飞沙走石,渐渐的不管是他周围的魔修还在占据了山顶的道修,都觉着有些瞧不清楚。
“噗!”程士鹏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的血竟不落地,像活物一般,悬浮空中微微蠕动。
程士鹏手中多了一支笔。笔杆呈黑色,笔尖鲜红,这是他的法宝“夺天”,以鲜血祭炼而成,轻易不示人。专为驱使“天魔圣身”而制。
程士鹏握着这杆“夺天笔”,沾上鲜血,极快的在空中写了一串外人看来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符号,他写个不停,一阵狂风卷来,把他先写就的那些带走,随即不知由何处涌来大批魔虫。
魔虫越聚越多,很快遮天蔽日,几乎将这个不大的山谷填满。
南宫久喝令众人:“魔修们要拼命了,不要分心,加紧攻击。”
正在不停攻击着山谷防御的是他带来的三个金灵根元婴,符图宗和季有云合作已久,金灵根修士陆续收服了不少,但真正练到元婴,又在符箓的辅助下能使出“心剑”来的不过寥寥几人,这一次对付天魔宗,对季有云是头等大事,戴明池来不了,便将这些人交由南宫久一齐带来。
真正的正主季有云站在最高处,神色淡漠,只是偶尔指点诸人几句,似是并没有亲自动手的打算。
南宫久猜不到季有云的心思,只觉着他此时身上的气息十分可怕,甚至要隐隐追上师父戴明池给他的感觉。
他来前戴明池也说过叫他听从季有云的吩咐,故而这一战南宫久早早便将大权交给了季有云,季有云说什么便是什么。
此时山谷之中大长老程士鹏已经写完了最后一笔,他大喝了一声:“起!”
谷中风云陡变。
狂风中心凭空现出一个黑洞,满山满谷的毒虫直奔那黑洞扑去,像是洞里有什么不可抵御的吸引,顷刻间谷中一清,再也见不到半只毒虫,而那黑洞也随之消失。
“防御破了!”南宫久突听身旁道修高呼一声。
果然几道金系法术径直落入谷中,引得“轰隆隆”山石坍塌,还有一个魔修躲闪不及,被当场击中。
南宫久直觉不对劲儿,还未说话,身后季有云已道:“不要靠近,他收取了魔器,将它化作天魔战甲,准备拼死一搏了。”
风沙散尽,众人再见程士鹏身上果然已经变了模样。
谷底站着的那人异常高大,全身上下黑雾缭绕,看不清容貌,最明显的变化是背上多出来一对黑色羽翼,泛着幽暗的光泽。
不待众人再仔细观察,那人已将巨大的翅膀打开,身体随之腾空,喝道:“冲!”在他身后,程氏族人倾巢而出。
南宫久见状亦下令道:“别走了魔修余孽,杀!”
几道刺眼的光华在瞬间一齐亮起,那是他身畔金灵根道修终于放出去了准备已久的“心剑”,急剧变化的灵气当即便将几个修为稍弱的程氏族人掀倒,摔落回谷中,但更可怖的还是被“心剑”直接斩中的人。
一时间除了“天魔圣身”护体的大长老程士鹏,余人不管是元婴,还是有什么厉害的法宝,只到沾到那光芒,无人可以撑得了一合。顿时天上像下了一场血雨。山谷里东一块,西一块,到处都是破碎的程氏族人尸体,宛然人间地狱。
程士鹏以战甲羽翼挡住了其中一道金光,他不需往身后去看,便感觉得到亲人惨状,尤其一直跟在他身后老四程士鹦的气息突然消失。
程士鹏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伸手向对方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金灵根元婴抓去。
他手掌伸出,背后两个羽翼中间突然升起了一团浓重的黑气,那黑气迅速沿着他的手臂蔓延过去。凝结成一只又大又长的手掌。一把便抓住了那元婴的脖颈。
按说这黑气并非实体。可看那道修的反应,却像遇上了极端恐怖的克星,他在那黑气凝结的大手中奋力挣扎了一下,身体便开始“嗤嗤”冒起青烟。那人也算当机立断,紧跟着元婴便要脱体而出,刚冒了个头,程士鹏背后的黑气突然幻化成一张大口,猛然一吸,便将那人的元婴摄入口中。
如此之快便了结了一个,众魔修精神大振,南宫久勃然变色,喝道:“快撤。退回来,这是魔器中的魔魂!”
程士鹏一马当先,挟魔魂之威冲在最前,转眼便到了山顶。
而此时远处,藏身密林的红笺等人终于能在法术横飞的乱局中看清楚交战的双方。
众人突见自谷底杀上来这庞然大物背生长长的羽翼。身上黑气环绕都吓了一跳,卢雁长失声:“这是什么东西!”
唯一知道点内情的井小芸还未说话,红笺沉声道:“快看,季有云出手了!”
果然程士鹏挡者披靡,加之南宫久喝令符图宗的元婴让开,挡在程士鹏身前的转眼就只剩下了南宫久和季有云。不见季有云有太多动作,好似只一挥手,他眼前的空间便扭曲了一下,不知有什么东西破开虚无,出现在这山谷的上空。
那东西刚出现时是巨大的一团,太阳照在上面,泛着微微的光晕,可它不过舒展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哈欠,产生的气流顿时令周围数里风云变色,连中午的太阳都好像失去了热度,它睁眼便盯上了程士鹏背后的魔魂,不需季有云下令,猛然化作长长一条巨龙,一头扑了过去。
这东西亦是虚体,众人看不到它的表情,却偏偏能感觉得到它的兴奋和急不可待。
这才是真正要问一声“这是什么”的东西,在场除了季有云,没有人见过这突然出现的虚影。
红笺微微张开嘴,脑间突然灵光一闪:神魂“吞噬”!这必是季有云自炼魔大牢里带走的那条化神妖兽的神魂。
两个超出想象的强大存在凶狠地扑到一起,相互撕扯、吞噬。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大片山体轰然倒塌,太阳黯淡,却有一圈光晕诡异地出现在山头,光晕中激斗的双方正在急剧地缩小。
井小芸急问:“怎么样?怎么样?”
红笺道:“别急,马上就要有结果了。”虽是如此说,她心中却并不乐观,因为季有云一放出这条神魂来便退了开去,不慌不忙,完全是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
那圈光晕猛然碎裂消散,魔魂掉头钻回“天魔圣身”不出,化神妖兽的神魂多在空中停留了一阵才消失。
程大长老程士鹏背后的羽翼却不见了踪影,他恢复了本来面目。
季有云手指程士鹏,沉声道:“活捉此人!”
不见他如何施法,程士鹏身上的那件化作战甲的“天魔圣身”突然自中间裂开,掉落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亲传弟子
“天魔圣身”坠落的一刻,山谷内骤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听到季有云的声音:“活捉此人!”
程士鹏脸色惨然,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急需防御,低头试图去抓住“天魔圣身”,好在季有云下令要捉活的,南宫久和两个金灵根道修已经避开了他,转而攻击别人,这才逃过一劫。
井小芸离远大叫了一声:“糟糕!”她虽然离家出走,对程士鹏这个亲外公还是颇有几分感情。
未等程士鹏触碰到“天魔圣身”,那件已变得黯淡无光的战甲突然在空中扭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手指。
程士鹏简直快疯了,这关键的时刻季有云不知祭出来的是什么怪物,“天魔圣身”中的圣魂因战败而有了惧意,竟然要临阵脱逃。它逃了不要紧,自己这全族老小非尽数死个干净不可。
只这片刻的工夫,那两个金灵根道修又取走族人好几条性命,程士鹏不及多想,抓过夺天笔,又逼出一大口鲜血来,下笔如飞催促圣魂速速回来应战。
既是要捉活的,便不能使用过于激烈的法术,南宫久打出一道聚土符,而后信手一划,正是土系法术“抓土为牢”,登时便将程士鹏圈在其中。
对于天魔宗,不管季有云还是符图宗都颇有研究,之所以要叫南宫久跟来,不但是因为他可以代戴明池发号施令,督促几个会使“心剑”的门人,也是看重他土灵根,所修法术坚固厚重,对天魔宗的密法有所克制。
“土牢”一起,就要将程士鹏隔绝于战场之外,程士鹏这下再不能视若不见。
他连连施法,那圣魂却连头都不回,没有办法,只得暂时收起夺天笔,两手向着刚刚筑成的“土牢”上按去。魔功迸发,一股强横的气流将沙土炸得七零八落。
程士鹏若是想一人逃走,以他《大天魔三目离魂经》的深厚造诣有更合适的功法,但他想带着族人杀开一条血路,就必须硬碰硬,将一切阻挡他前行的障碍全部清扫干净。
这个时候程士鹏突然望见站在远处的季有云在伸着手施法,目标竟是要逃离战场的“天魔圣身”。
程士鹏心中大急。可叫他惊骇欲绝的是那变做战甲模样的魔器竟似对季有云的召唤有所反应。
它晃了几晃,不再逃走,开始慢慢回升。
季有云神色却并不轻松,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出乎程士鹏意料。“天魔圣身”没有向着季有云而去,它越升越高。一直高过了众人的头顶。
这下连季有云也抬起头来,望着这件好似突然有了主见行踪诡秘的魔器,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惊愕之色。
接着他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扭头望去,却见数百丈开外山体坍塌的乱石堆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陌生男子,孤零零地站在乱石间。奇怪的是这么多元婴在混战,竟没有一个发现这个人是在何时出现在了战场上。
季有云措手不及。自从结婴之后,这么多年,他除了在兄长季有风那里受过挫折,其它时候他早已经淡忘了意外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可最近,叫他意外的事情接连出现,天魔宗赶着他不在的空当袭击了炼魔大牢,这是一桩,他赶回去之后在冰川之下深海发现了季有风的尸骨。又是一桩,还有这个在紧要关头好像由石头缝里突然蹦出来的修士。他提前竟完全没有预感。
不怪刹那之间季有云印象如此深刻,这个修士衣着普通,相貌普通,普通到整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特点,叫人见过就忘,但他现在正在做的事却一点都不普通。
这人手握一杆白毫笔,这枝笔不论材质还是法力都较程士鹏的夺天笔差了许多,白毫已经被血喂饱,而且血的来处……这人眼前便整齐摆了一排尸体残肢,那都是不久前刚被“心剑”斩落的程氏族人。
第一具就是元婴程士鹦,想来这人取用的正是程士鹦的血。
季有云无比确定,这修士若不是身上有什么神奇的法器法宝,便是修炼了特殊的功法,以致先前他有意隐蔽行踪,便连自己也没有觉察。
这个人长相修为极有可能都是假的,他是谁?
这些念头一晃而过,季有云无暇细想,对方正拿着笔,在虚空中认认真真以血不停书写着一个个的上古魔文。
此时那藏身魔器中的魔魂刚刚吃了大亏,连侍奉了它近千年的大长老程士鹏都请不动,却因为这个陌生的修士而重返战局。
季有云不敢再耽搁,化神妖兽“吞噬”的神魂并不是可以无限使用,数千年来积攒的威能被他炼制续命丹消耗了不少,此去和戴明池、刑无涯联手破开天幕耗费更大,本来应该叫它好好修养一段,但季有云以“大难经”推算之后得出结论,此行要对付天魔宗的魔器,还需这条化神神魂出马,等“吞噬”打败魔魂之后,他有极大可能会得到那件魔器。
权衡利弊之后,他觉着哪怕一战之后“吞噬”会沉睡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也是值得的。
如今横生变故,季有云隐隐觉着不妙。
按说这个人懂得上古魔文,他应该像对待程士鹏一样下令捉活的,可是那件魔器已经升至了高空,“大难经”叫季有云突然间打了个寒颤。
他不再居于众人之后,叫道:“快点杀了他!”腾空而起,避开魔器,扬手一串寒星率先向那个修士打去。
季有云主修万流归宗,非到迫不得已不与人斗法,但他并不是没有杀伤别人的手段,除了以万流归宗吸取真元,他还炼制了一身的厉害法宝,不论神魂还是身手,他都是当之无愧的元婴第一人。
但这陌生修士却好似对季有云特别熟悉,熟到他还未出手便知道他要动用哪件法宝一般,季有云扬手的瞬间那人便从身前抓起了一具魔修的尸体。
寒星乍现,那具残尸已被抛了出来,二者在半空遇上,残尸“砰”的一声炸成一团血雾,而那人手下一个魔文刚刚写成,那个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奇怪符号突然间变得斗大,同血雾化为一体。
寒星去势未竭,穿过血雾袭向那修士,魔文飞旋,恰巧将它阻住,那片血迹在空中看着单薄,几点寒星却像是飞石坠入深潭,溅起了点点血花。
那陌生修士抬眼向季有云看来,模糊血雾中他似是笑了一下。
打在魔文中的法宝再次出现,竟已被送到了“天魔圣身”附近。
那件刚才还半死不活的魔器突然又有了动静,贪生怕死的魔魂自“天魔圣身”中“嗖”地飞了出来,一把便将法宝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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