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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花样)丑鱼-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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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首,示意北井燎的注意力放到旁边表情宛如厉鬼的道明寺司身上,“幸免于难的女孩子去医院。”

北井燎的眼神微微转移复又飞快收回,面上仍是微笑,语气却显得高深莫测,“用我们单位的车辆可以最大程度保持畅通。”

“很好!”我也不跟他废话,眼神转到道明寺司身上,“北井燎隶属特别刑侦组,用警方的车是比较方便。”

不等道明寺司做出反应,迹部景吾揽过他的胳膊将人往北井燎示意的位置带;待得两人走出几米,我压低声音,毫无愧疚的过河拆桥,“你可以走了。”

………

“诶——怎么这样——”北井燎把整张脸都皱起来,“我的报告很难写啊樱子~”

我跟你很熟么?我翻出死鱼眼,十万分唾弃,“不是阻止了连环杀手再次犯案么?那是多大的功劳?难写个P!”

“可是人跑了啊——”北井燎的肩膀耸拉下来,神色是极度的垂头丧气,“应该说连对方的影子也没看见,接到樱子的电话我亲自带队过去,结果…”

“翻个底朝天,结果只在垃圾堆放处找到被遗弃的盒车,和藏在里面的受害者?”我撇撇嘴角,默默翻个白眼,“废物!”

北井燎的表情有片刻凝滞,不过他很快又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竟笑得更加灿烂,“有时候我真怀疑樱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能力,明明不在现场却象是亲身经历。”

“那很好猜,你以为都象你蠢得无药可救?”别嬉皮笑脸的!我个人表示看到北井燎弯成三道弧的脸就有冲动凿平它,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内心暴戾的欲望,抬眼望天。

“那个人专注猎杀十几年,有些东西已经成为本能。”

“比如说对环境变化异常敏感,甚至能从空气中嗅出警察的味道,你们即使隐藏得再好也逃不过猎手的感应。”

那个人…我盯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眯了眯眼,“那个人把这座城市当成丛林,除了自己余下都是生物,只分为‘有兴趣猎杀的目标’和‘无关紧要的草木’,之类的吧?”

北井燎沉默半晌,低低的呼出一口气,复又笑道,“樱子你又把自己代入凶手模式…”

仿佛是调侃的话语,细细品味其中却有刺探与诱导…我收回望着高空的视线,目光下沉少许,挑了挑眉,“也许。”

“那么…”北井燎面上犹带着温和笑靥,敛起眼帘一刹那,双瞳内的算计与戒备转瞬即逝,“今天最高法庭外当众被杀的小仓…”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扛得起远距离阻击枪?”我非常愉悦的笑起来,“北井燎你是在为自己单位的无能找替罪羊吗?”

“从我完成你们所谓征召开始,身边就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要么拿出证据抓我归案,要么你就给我把态度放好点。”

我冷笑着倾身,把脸逼到他近前,用耳语的音量笑道,“你说,我现在扯开自己衣襟喊‘非礼’,明早你会不会上报纸头条?”

盯着近在咫尺神情呆滞的这张脸,我眯了眯眼睛,直起身体拉开两人的距离,“放心,那么粗糙的手段我才没兴趣用,只是先提醒你一声。”

“什么?”北井燎呆呆的出声,看上去象是没缓过来。

于是,我好心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沉痛的宣告,“今晚我的约会行程里有一项酒店夜景,你知道的,不要监听哦~”

“万一听到限制级让你欲火中烧,酒店应召什么的有损公务员形象。”我满脸正色外加语重心长的告诫。

“撒——就这样,你可以滚了。”我怀着的心态赶苍蝇挥了挥手,转脸冲着不疾不徐走过来的迹部景吾露出讨好的微笑。

“呐呐——酒店夜景…”————好期待,嗯~

☆、第九十九章

许是长久以来被随时随地出现的突发状况训练得无比强悍;在经历绑架未遂事件后,迹部景吾仍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甚至在我厚着脸皮提出‘酒店夜景’要求时还能勾起嘴角,笑得格外邪气的表示他也相当期待。

反而是一旁被我和他各种视而不见的北井燎露出吃到半只虫子苦不堪言的神情,当然,对此我表示很愉快;隐晦敲打看不顺眼很久的某职业人士,是一件令人身心舒畅的运动。

将不识时务意图介入别人美妙夜晚的北井燎丢在原地;我扯过迹部景吾,两人甚至用不着交谈就不约而同地迅速钻进轿车;关门、引擎发动;轿车呼啸着飞驰而出,留下一阵尾气,让那谁谁谁深刻体验‘人走茶凉’的滋味。

………

轿车一路奔驰;速度快得让人怀疑司机酒驾,倘若不是每逢十字街口车速就放缓,也未曾有什么违反交通法则的举措,我一定会要求迹部景吾放下驾驶室与车厢之间那道隔窗,细细研究下司机是否处于正常状态。

这样逃命似的速度,是要闹哪样啊喂?我怀着蛋蛋忧桑,望着车顶,默默无语。

………

所谓'正常状态下的男女约会',呃~虽然个人不是很了解内情,但也不妨碍我幻想能够听着抒情音乐,与身边英俊少年各种接触。

我也希望能够在如此文艺的夜晚,两人静静漫步在落着微雪的都市街头,甚至在我呵出一口雾气被寒意激得微微瑟缩时,迹部景吾少年会得敞开英伦风十足的呢子大衣,将我裹入他的怀抱…嗯嗯嗯~真是令人羞涩。

可是!鉴于我与他两人八字诡异到凑在一起就(导致路人)血肉横飞的属性,以上种种文艺精深场面只限于脑补,o(╯□╰)o 。

迹部景吾满脸诚恳的表示,我跟他果然还是只适合各种辖意的‘家里蹲’,比如说两人各自的房间啦安全有保障的旅馆酒店啦…之类的。

于是,公共场合就不用太妄想,‘烛光晚餐’、‘豪车冶游’两个项目请走个形式飞速略过。

事实胜于雄辩,于是,我只得撇撇嘴,满心期待最后一项‘酒店夜景’,兴致勃勃、兴高采烈…呃~大概。

………

抵达某君特意安排的酒店总统套房之前种种就不一一表述,总之有惊无险,想来我的运气也不是坏到天怒人怨,小状况什么的不值一提。

半个小时后,我蹲在位于十几层楼高度的玻璃窗前,装叉极目远眺的同时,心里有种‘不过如此’的惘然,好比花了大价钱最终发现到手的东西并未物超所值…

冬夜的酒店套房内暖意十足,透过屋顶中央空调管道倾泄而出的燥气,很快熏得人背后沁出一层薄汗,加上室内春意盎然的格调,似是连季节都模糊。

抬手,用指尖在玻璃上无意识涂鸦一会儿,我默默叹口气,百般无聊的回过头。

许是之前各种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怨念,导致我对‘两人酒店独处’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此刻心想事成了反而…呃~惊喜过度到没感觉。

想来此刻坐在不远处那张描金沙发里的迹部景吾也有类似感慨,要不然他也不会只坐在那里好几分钟都不动也不说话,心思不知放在哪里,连眼神都微微恍惚。

实在无事可做的我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挪动脚步,缓缓缓缓的朝迹部景吾走过去。

等站到他近前,有所察觉的某君涣散的目光敛起,眉宇间犹带几许茫然,也不说话,人往边上动了动挪出一小个空位,用眼神示意我和他挤一挤。

盛情难却之下我厚着脸皮蹭过去,挨着他挤进那张单人沙发,几经辗转将身体调整到一个舒适角度,我放松下来,微微眯起眼睛。

室内很安静,所有能扰人清静的杂音都被隔绝,水一般凝滞的空气里只余得两个人深深浅浅的呼吸。

我嗅到隐隐约约的暗香,来自身侧的某君,不知是他用的沐浴露还是香水,吐纳间带给人昏昏欲睡的效用,半晌,我隐忍的打个哈欠,神智渐渐恍惚…

“好无聊…”可以睡觉了么?我死撑着酸涩的眼睛,用嗷嗷待哺的眼神询问某君。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抿抿嘴角,抬手拍抚起我的背脊,用哄小孩睡觉的节奏;没一会儿,我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脑袋也开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

过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间耳边有人诱哄似的低声问道,“你协助北井燎他们抓捕的是那名连环杀手吧?”

诶…?!我一惊之下顿时神清气爽。

瞪大死鱼眼,我故作淡定的开口,“嗯——干嘛问这个?”

“你不是无聊?现在不到九点,睡什么睡!”迹部景吾粗声粗气的回答,同时他的脸色黑漆漆的,看上去很是不快,“和本大爷单独相处就这么无事可做?”

也不知想到什么,越说他的神情越阴森,侧目斜觑,眉梢一高一低,“不如我们来做点什么?”

“什么?”我抽了抽嘴角,心头蓦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你之前用来打发北井燎的那些事。”迹部景吾缓缓地扭头看了眼套房内某个方向,随即收回目光,神情若有所指,“如何?”

我颇心虚的干笑两声,摸摸鼻子不敢搭腔。

虽说按照两人的一贯脾性,迹部景吾在耍流氓方面是绝对赢不了我,而且他本质上也始终是个纯良少年,嘴皮子比行动利索…不过…人被刺激过度黑化掉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不知怎地寒毛直竖的时候,我果然还是安分点的好,等下不小心真把运动会开到床上去,滚床单滚到中途发生个天灾人祸(各种意义上),那乐子可就大了。

被人硬闯进来观赏现场版,我个人表示端谢不敏,要知道北井燎那一伙人可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善男信女,说现在没有被监视我是死也不相信,就算没有监听监视,也绝对用了别的手段来保证我不会做出令他们失职的举措。

从那晚他们对付青木和高野的野蛮手段,我已经有极深刻的领悟。

所以,还是算了,现在不是进行身心‘水乳交融’活动的好时机啊喂!

………

良久,得不到回答的迹部景吾哧哼一声,脸色仍是臭臭的,导致我微微惊悚的异样感却逐渐淡化,他很快又回到仅流于表面的趾高气昂波段。

灰紫凤眸微挑,眸光流转间显得格外愉悦,仿佛是恶作剧成功的小鬼,哼哼的低笑,“白痴么你?本大爷才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抬手,食指曲起,狠狠弹在我的额头上,又闷闷的嘟囔,“再说,万一中途被人闯进来…”

我一时大囧,这人的思路…居然跟我诡异的重合了!是近墨者黑呢还是近墨者黑呢还是近墨者黑呢?!

“喂!没事做的话把你的计划说给本大爷听听!”迹部景吾端出资本家的高傲神态,话语间更是火药味十足,让人止不住怀疑他其实是…欲求不满。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默默地抖了抖,老老实实的点头,“啊——对,说话…呵呵呵~”

粉饰太平的语无伦次导致迹部景吾连续赏了我好几个白眼,两人四目相对好半晌,我将混乱的思绪整理一番,清清嗓子,摆出待要推心置腹长谈的严肃表情。

许是我的神情转换得太快,迹部景吾面上的纠结沉淀下来,他缓缓眯紧眼睛,周身的气势跟着变得锋利。

“怎么说呢?你知道我这人一贯思维涣散…”我抿抿嘴角,下意识转开眼睛,躲避他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睛

沐浴在那样如刀锋利的眸光里,总让我错以为自己无所遁形,仿佛藏在意识深处不可告人的盘算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我还能不了解你?”迹部景吾凉凉的哼了一声,语调有些嫌弃有似是得意,“从关键的部分开始,长话短说。”

停顿几秒钟,他复又继续开口说道,“午休时候法庭外面的小仓,真的跟你没关系?”边说边用手钳住我的下巴将脸转到他眼前,“是你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巧合。”

讨厌!你丫要不要这么明察秋毫啊啊啊~人家没有成就感了嗷!我假意挣扎的嘤嘤嘤,“跟我没关系,你看我也不象端得起远距离阻击枪的勇士啊喂!”

“先不说你也是我的时间证人,没经过专业训练,扣下扳机的瞬间,后座力能直接导致我肩胛骨粉碎性骨折。”三条樱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不是女汉子啊魂淡!

“跟我也撒谎?”迹部景吾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很快舒展开,眼珠子转动着上下扫了我两眼,撇撇嘴角,“凭你的小细胳膊是…”到此猛地停顿,他瞪大眼睛,“阻击枪?!”

啊?露馅了!我缩缩肩膀,小小声的哼道,“拍摄到的那种角度明显是从高处远距离射击。”

怀着混肴视听的目的,我兴致勃勃的接着往下说,“根据最高法庭附近建筑物与地形判断,射程超过七百码,考虑到当时现场的混乱,阻击者的心态超出想象的冷静。”

“你是说对方是专业杀手或者…”迹部景吾按照往常两人相处的习惯接着分析,说完之后他的神情瞬间凝固,象是想到什么,眼睛里透出震惊,“警察,甚至…”

“撒——谁知道。”我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反正不是我干的。”

你废话!迹部景吾明明白白的用眼神怒道,沉默片刻,他又满脸复杂的叹口气,“这个就算了,说关于道明寺椿的。”

………

这个…就真不关我事。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表情比之前无辜得更加理直气壮,“下次我们还是不要出去吃饭,在家煮就好,省得每次都倒胃口。”

迹部景吾默默点头,明显是赞同我的观点,只不过说话仍是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人被装在清洁盒车里?”也不等我给出官方答案,他忽的紧张起来,“你的手…没事了?”

“怎么可能?”我摆个白眼,把手举到他面前,“痊愈了我会不戴手套么?等下不小心摸到你换衣服的画面…”不怀好意的眯眯眼睛,“我对你的内裤花色也不是太感兴趣的说。”

闻言,某人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森森的磨牙,“不是看到,盒车是怎么回事?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咦?居然被发现了!所以说人果然不能太熟…我了无生趣的抿抿嘴角,“那不是呆滞刑侦组几天的收获么…我看资料录像看得眼花,怎么也要知道点东西吧?”

小心翼翼的瞄了迹部景吾一眼,见他没有别的表示仍旧目不转睛,我再次叹气,“你一点也不担心隔墙有耳吗?”

要知道越说越错,那些反面BOSS就是太多嘴最后才输掉的喂!

“如此良辰美景…”我哼哼哼地往他怀里钻。

然后,被毫不留情的推远些… (╯﹏╰)b

“十点才能上床睡觉!”迹部景吾满脸的义正言辞,稍稍停顿几秒钟,许是自觉态度不好他抬手揉揉我的头顶,语气象是在安慰,“我身上带着干扰器,不用担心什么。”

好吧好吧——“十几年来系列失踪案,保存下来的附近监控镜头录像我全部看过,其中有两件类似案件,一件是在商场一件是在居民楼内,唯一可疑就是清洁员。”

“今晚你自己也提到了。”我顶着头上被不轻不重按住的手,视线往上移少许,之后就看到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发现的没有告诉北井燎,对吧?”说完他的薄唇抿得死紧,似是有些不赞同又有些理解总之很矛盾。

“呵呵~”我有些气短的干笑,内心却不以为意,为什么要说出来?

过了很久,他停顿下来的手重新动作起来,这次的力道加重几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算了,让他们忙乱也好,免得闲到有时间妨碍别人约会。”

………

“呵呵呵~”我笑得更加心虚。

迹部景吾显然也是知道我为何如此表现,眉宇间阴郁到凶神恶煞的程度————刑侦组再手眼通天,这家酒店也始终是迹部景吾的地盘,他和我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刻,或许就在我们隔壁,北井燎他们正密切关注着这套房。

呵呵呵~我垂下眼睫,做出困顿的姿态,以避免眼底泄露出丝毫异样,虽然我对迹部景吾不太设防,但有些东西也还是别让他过早知道的好。

他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我知道很多事瞒不过他,比如说,配合北井燎他们,秋元舞子一案不过是挡箭牌,刑侦组最终目的是要捉拿犯案十几年始终逍遥法外的连环杀手,而我也将所能分析出来的绝大部分资料都合盘托出。

但是…呵呵呵~

有些时候,明明没有关联的事经过命运巧妙的糅合也会变得模糊不清。

正当我的思路飞奔在莫名诡异的羊肠小道上,耳畔响起迹部景吾的声音,仍是三分疑问七分肯定的语气,“阻击小仓的和绑架道明寺椿的…是同一个人。”

“因为觉得被侮辱了,所以当众给予警告?”

呵呵呵~我但笑不语,多少有些佩服某君日渐敏锐的心思————只不过…呵呵呵~

“别笑得跟变态似的。”迹部景吾阴森森的把脸逼到离我不足五公分的位置,眼神透出明明白白的危险。

“我只是刊登一个故事。”我抬手勾住他的脖颈,顺势迎上前,轻轻含住今晚肖想了很有些时候的薄唇,又亲又舔。

近在咫尺的那双凤眸微微睁大,片刻后之后,眼底光芒乍起,他的手绕到我的脊背,双臂微微用力收紧…

我闭上眼睛,将剩余的答案模糊在灼然升高的快感当中————我只是写下谱曲,拿起乐器奏响这首献给长眠者的挽歌的,却始终是我还不知道的,陌生人。

………

中午是序幕,傍晚是小小起伏,不久之后将迎来…转折。

☆、第一百章

当三条樱子仰首献上香柔绵软的吻;迹部景吾就明白今晚的交谈怕是到此为止,虽然她言语间充满疑点也只得不了了之。

这是她一贯转移话题的手段,不过难得有这种福利他自然却之不恭。

闭了闭眼,迹部景吾用手护着她的脊背,毫不犹豫加重这个亲吻,辗转撬开两片红唇;舌尖探入迅速开始攻城略地。

周围的温度渐渐攀升,恍惚间身体似乎要燃烧起来;彷如失重的眩晕里迹部景吾嗅到三条樱子身上传来的气息。

不属于任何一种香氛,如余烬清淡微苦;又带着碎冰的棱角分明…丝丝缕缕蛛丝般,若有若无绕在鼻间,侵入他的理智;令得他头晕目眩、心神摇荡。

不知过了多久,“嗯——”唇舌相濡的间隙她哼出蒙昧不清的尾音,含含糊糊的象是想说什么,许是察觉他岿然不动,就呜呜咽咽的小动物似的扑腾起来。

迹部景吾睁开眼睛,就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瞪得圆滚滚的双瞳,深处藏着几许娇羞,与急切切的委屈。

又怎么了?黏合的嘴唇稍稍退开些许,舌尖意犹未尽舔过她艳丽的嘴唇,迹部景吾强自压下心头翻腾的暗涌,挑了挑眉。

“你…你的手…”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动着身体,眼神飘忽不定,“你…刚刚…摸摸…摸哪呢?”

“你的腰。”迹部景吾满脸正色的回答,很干脆的将手掌更用力往下按了按,“这里。”看她一副立刻要炸毛的样子,他慢吞吞把手从层层冬衣里抽出来,遗憾的耸耸肩,“二十六度室温你居然不觉得热…”

她目瞪口呆的盯了他半晌,之后猛地将脸转到另一边,哀哀切切的嘀咕,“迹部景吾你学坏了嗷嗷嗷——早叫你不要和忍足厮混…”

“看那花花公子快手大色狼把你教成什么样了啊啊啊——”她抬手掩面,嘴里絮絮叨叨。

迹部景吾愣了下,满腔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果然…约会对象是三条樱子这白痴的话,期待有更进一步的香艳撩人发展,他是有多天真啊喂!

随即又默默远目————他才不会说其实和忍足没关系,这不过是男人的本能啊喂!‘花花公子快手大色狼’忍足侑士…不知道胸口有没有中箭的刺痛感?

带着对自家名声不好实质上很单纯的同伴的微妙同情,以及些许欲求不满的忿忿然,迹部景吾收紧双臂,把意图不知不觉逃跑的某只再次钉在胸口,恼怒地低头咬住她一侧脖颈,不轻不重地磨了磨牙。

“你一点也不期待吗?和本大爷单独相处的夜晚?”

她倏然沉默下来,不动也不言语;良久,迹部景吾松开咬着的那块皮肉,微微抬眼却发现近在咫尺的小小耳垂被火燎过似的通红。

“那…那也该…先先,先洗澡…”她说话都结结巴巴。

“啊嗯?你洗…还是我洗?”迹部景吾嗤笑一声,慢慢地俯身过去,说话时舌尖故作不经意滑过她细致的耳廓,“还是一起?”

话音刚落,她手忙脚乱推开他,象中箭的兔子似的跳起来,逃命般连滚带爬窜到几米开外。

看那笨蛋吓得头发都竖起来,迹部景吾总算有了扳回一城的治愈感,他就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只需要把下限定得比她低,就没道理一直在她手下讨不到好。

'黑暗的正义'模式之外的三条樱子,其实是一个直线思考的白痴。

看————现在效果出来了。

这个别人对她好就毫不怀疑的笨蛋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晌,然后露出一个‘我豁出去了!’的表情,也不说话,转身一阵风似的卷向房间彼端隔着一架屏风的那张双人床。

留在原位的迹部景吾懒洋洋的挑眉,静静盯着映在屏风上的模糊身影,耳畔敏锐的听到衣料摩挲与被褥翻动的碎音,眼底眸色愈发昏暗。

既然这样…如果他…

………

冬夜里冲冷水澡是一件很无奈的事。

冰凉刺骨的水自头顶喷洒而下,迹部景吾站在水雾下一动不动,任由逼人的寒流带着灼烧燥热汇聚成条条水线盘绕倾泻,最终滴落到光洁瓷砖上的水花里…

好冷——有些挫败的打个寒颤,迹部景吾满脸颓废的把额头靠在墙壁上。

喷淋而出的水依旧急剧冲刷着,倾落的冰凉将他的燥热连同叫嚣的欲望一点点浇灭,挣扎的跌宕混合在流水中,从下水道口子上打了圈很快消失无踪。

他想,此刻心头这份柔软大概就是名为‘珍惜’的情绪。

为了她往后仍能安然偎进他的胸怀,他愿意小心翼翼捧着她的信任,沉溺于两人之间特殊的相处模式,不肯轻举妄动,只生怕一个不留意,她望着他时眼底不自觉流露的喜悦被他亲手打碎。

不想承担过分急切带来的风险,也为了她呆呆傻傻幼崽般湿漉漉的眼神,迹部景吾只能选择做个‘胆小鬼’。

第N次在心里对自己的谨慎嗤之以鼻,关上沐浴蓬头,迹部景吾仍是选择将身体擦干套上备好的衣物,又磨蹭好一会儿,等从头到脚打理整齐才走出浴室。

只在腰间围条浴巾什么的…他才不会干呢~╭(╯^╰)╮

………

轻手轻脚绕过屏风,迹部景吾默默盯着床上隆起的那一团,良久,慢吞吞爬上前,伸手攥住被褥一角,将这个布包掀开一个口子。

“被子里空气不好,闷死你——蠢材!”他恶声恶气的笑了笑,探入另一只手,手指戳了戳缩在里面闭着眼睛明显装睡的某只,“轮到你去洗澡。”

“嗯嗯嗯——”她边睁开眼睛对着他讨好的傻笑,一边挪动身体让出位置,“就这样睡吧睡吧?呐呐——”

“不爱干净的孩子都会被拐走。”他恼怒的哧哼一声,面上不为所动,手下拖着被子的力道却不期然放松,挣扎几秒钟,顺势就着她让出的位置钻进被窝,“不要闷在里面!”从背后将她搂进怀里,没有任何令人产生误会的举动,只是抱着。

“睡吧——”他附在她耳边,低低说道,语气低沉平和。

许是察觉到他的平静,她僵硬的身躯明显放松下来,又过了一会儿,轻浅的呼吸也变得缓慢绵长————

她睡着了,入眠速度与他咨询医师得到的答案一模一样,果然是平日里脑部活动过于活跃进而造成身体机能负担过重,需要大量睡眠来弥补快速流失的能量。

说起来,他该觉得荣幸才对,三条樱子这样的人若不是潜意识里觉得安全,根本不会放松警惕,更别说象个孩童似的两分钟内迅速入睡。

迹部景吾闭上双眼,双臂紧了紧,勾起的嘴角,有真实而柔软的笑意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这样夜晚两个人相偎相依,迹部景吾心头有个地方就此安定,只要她还好好的呆在怀里,他就稳若磐石,外界再如何风雨飘摇都无所畏惧。

………………分割线………………

迹部景吾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再次被莫名惊醒的那刻甚至有些茫然,闭眼睁眼间象是缺失了一段时间,睁开眼睛,满室昏黄灯光仍是思维断开前的场景,入耳却有低沉短促的敲击声,那是————

半拥着被子坐起身,抬手揉了揉昏沉的额角,片刻之后迹部景吾放下手,略略侧首。

蜷缩在被窝里的三条樱子同样睁着眼睛,泛红的脸颊犹带几丝睡晕,抿紧的嘴角,眼神却冷漠而平静。

寂静中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间或混合谁急切的叫唤。

定了定神,迹部景吾翻身下床,先稍稍整理下凌乱的衣物,之后才转出屏风朝门的方向走去,行出几米,身后三条樱子也跟了过来。

两人并肩走到门口,就听得外面把房门擂得如山响。

取掉防暴搭扣,抬手握住门把,开门之前迹部景吾侧眼瞥了后方的三条樱子,低低的问道,“猜猜是谁?”

“北井燎。”三条樱子的神情很平淡,眼底却有光芒一闪即逝,“他保护的人失踪了。”

“谁?”迹部景吾一愣,手下正待打开房门的动作就此停顿。

“那三人剩余两位其中一个,我也不清楚。”三条樱子将落在门上的目光缓缓转过来,“北井燎把保护的人放在我附近,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

光线略显昏沉的玄关里,迹部景吾看到三条樱子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眯起眼睛,笑意端的凉薄。

“不然你以为他干嘛平安夜还自讨没趣?监视我是一重,保护剩余两位是另外一重。”说话间视线转向仍旧响个不停的门扉,她抬了抬下巴,“开门,别让人家等得太久,以为我拖延时间。”

‘等下再跟你算账!’迹部景吾没好气的白了三条樱子一眼,却也知道此刻并非深谈的好时机,只得沉着一张脸,默默打开门。

………

紧闭的房门打开的瞬间,与站在外面那人两厢一个照面,迹部景吾还来不及有所表示,对方就迫不及待往室内冲。

“津川失踪了!”被他眼疾手快抓住不得前进一步之后,北井燎仍是目不斜视,直直冲着三条樱子喊道。

“那你敲我门做什么?是要进来搜查?!”三条樱子语气冰凉,侧身斜倚着墙壁让出通道,神情显得无比讥诮,“进来找看看,是不是我将他溺死在浴缸里。”

闻言,迹部景吾立刻松开手,也不看北井燎的后续动作,反而上前一步走到门外,对着走廊内严阵以待的余下几人沉声道,“出示搜查令给我过目。”

见那几人面面相觑,神情略显尴尬,迹部景吾复又冷笑,“没有就滚!明日我会致电贵单位直接负责人,要求就此给予合理解释。”

停顿几秒,在看清楚那几人隐晦的将不满视线投到北井燎背后时,迹部景吾暗自冷哼一声,就此鸣金收兵。

后方,又听得三条樱子慢悠悠的开了口,“你是怀疑我上门质问,还是前来求助?”

迹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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